神罚-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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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江两岸,依然密布妖军,水位比前几日又高出不少。江水肆意泛滥,漫过了低矮的土坡。使许多地方变成一个个小湖洼。
江辰大吼一声,对准烟丘地势最低处,魔之力幻化的魔枪喷射而出,数百次的疾射在一口气完成。随后,高高跃起,全力施展“轰”字诀,双拳不停顿地猛烈轰击。
妖怪们措手不及,一时傻呆呆地瞪着江辰。
“轰”,一座丘陵像散沙般塌陷下来,声音震耳欲聋。湍急的江水像狂的猛虎,扑向缺口,顺势冲入烟丘地带。
大雨滂沱,江水呼啸,烟丘的山地像一连串被推倒的骨牌,在滔天巨浪中纷纷塌陷,汹涌的泥石流从一个个山坡冲下,带动整座山体滑坡,像被抖开的地毯席卷过烟丘。
妖怪们惊慌奔散,大呼小叫,陷入了滚滚地江水泥流。严密的防线被撕扯得漏洞百出,溃不成军、疯狂倾泻的洪流汇入江水,像一条条灰龙奔向大海,聚成千军万马般的狂涛骇浪,雨助水势,水借雨力,冲向平原。
江辰驾起吹气风,跟着怒吼的洪水一路疾飞。“哗啦”,巨洪过处,他们刚才置身的山头顷刻坍塌,山石滑流,泥浆滚滚,镇守的妖怪被一冲而散。
平原变成了汪洋大泽,江辰瞥见望舒正背着中州的一干掌门向这里疾飞,离笙环护着,与空中的妖怪展开惨烈的血战。
动荡的水波上,允天指挥四大妖王和一些妖力强横地妖怪,竭力稳住溃散的妖军,调动兵马追击。两百多个中州精英在他们地带领下,边战边退,逆流向烟丘逃亡。
江辰长笑一声,刺字诀全力展开,以时光转换之术,迎向离笙。鲜血激溅,断翅纷飞,围攻离笙的妖怪被他纷纷击毙。
望舒立刻杀开一条血路,与江辰会合。
离笙血染衣衫,急道:“我们要尽快从杨梅山那里突围,一旦妖军稳住阵脚反扑,谁也逃不掉。”
“就看猪哥亮的了。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来不及多说,江辰俯冲而下,杀入追击中州名门号称无颜等人的阵营中。
“噗”魔枪从一个妖将的头颅贯穿而出,猛一摆尾,折向与无颜激战的霄悠。后者吃了一惊,仓惶闪避,嘴里厉吼:“是江辰!是他在搞鬼!”
“霄悠,别来无恙吧。”江辰手上不停,神识八象术八字诀轮流使出,打得他狼狈不堪,疲于奔命。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江辰的身上,燎月毫无表情,中州众人惊喜交加。
允天的眼神最复杂,可惜他与无痕激战正酣,无暇分身。无痕全力而为的法术造诣令我震惊,空中簌簌滚动的沙流犹如一个个漩涡,巧妙消融了允天海潮般连绵不断的攻势,仅仅稍落下风。
无颜背着昏迷不醒的屈玲珑,恒河沙数盾幻化成绵密的沙影,封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
江辰双腿以连环撩出,踢飞了两个缠斗牛郎的妖将。
“公子高义,牵机派没齿不忘。”牛郎颤声道,左臂紧紧抱着耀日的尸体不放。中州第一人,终究还是被允天击倒。
“各位,我们合力杀出去!”把众人感激的表情看在眼里,江辰厉啸一声,势不可挡地向外疾冲。燎月刻意避开江辰的锋芒,无白也默然无语,被江辰杀得胆寒的霄悠更不敢阻拦。一时江辰所向披靡,挡者立毙,身前无一合之将,身后尸横遍野。
经过短时间的慌乱后,密密麻麻的妖军开始了围追堵截。形势渐渐不妙,江辰他们陷入了对方疯狂的反扑。
远处突然响起了沉闷的“嗡嗡”声,声音越来越响,变得犹如雷声般轰鸣,雨点般密集。空气中飘满了奇异的浓香,一片片色彩斑斓的云雾急飞来,霎时席卷了整个战场。
“七彩跟屁蛊!”妖怪们纷纷惊呼,阵脚大乱。
江辰精神一振,猪哥亮果然把沉香谷的七彩跟屁蛊引来了。据猪哥亮声称,这些蛊虫十分奇特,水火不伤,没有毒性,咬人也不致命,但喜欢缠住人畜,像驴胶似地粘住不放。半盏茶的功夫,妖怪、人类的全身上下都叮满了厚厚的七彩跟屁蛊,像裹了几层蠕动的彩泥,只露出一双双闪动的眼睛。
这时,再也分不清谁是妖,谁是人了。除了长翅膀、尾巴的妖怪以外,人、妖都变成了一个模样。敌我难辨,混乱不堪,正是溜逃的大好时机。一行人就像融入大海的水滴,再也难觅踪影。
八月十五,北极圣地,鼓浪戈壁。
一轮落日坠在荒凉的地平线上,似浮似沉,晕影昏暗。如同丽人迟暮,脸颊上渐渐褪去红润的光彩。
风沙扑面,江辰负手而立,遥眺日落残晖。中州最后的幸存者围坐在地上,沉默不语。无痕、琅森、慕容玉树、花生皮这几个掌门都安然无恙,牛郎抱着耀日的尸体呆,无颜懒洋洋地仰卧,手肘枕头,一个劲地打哈欠。
“允天会来吗?”离笙从身后走来。
“一定会。因为他绝非输不起的人。”江辰斩钉截铁地道。今日就是月圆,鼓浪戈壁,正是北极圣地通往云浮岛的天壑。
离笙看了看中州众掌门:“允天会不会带兵前来,抓他们?”
“不可能。一月期限已到,允天怎会再耍无赖?这点心胸他还是有的。何况他也不愿为云浮岛提供一个出兵的借口。”
六天前,江辰他们从杨梅山突围,得到猪哥亮接应,从他事先挖好的秘道逃脱。并在近百名神秘高手的帮助下,绕过重重阻截,甩开追兵,一路辗转藏匿,最终成功抵达天险。
经此一役,中州只剩下七十六人。因为莲华会的受邀者只能带三名随从,多余的人只好由猪哥亮安排,带他们寻找藏身地,以后再想办法逃出北极圣地。
“把那些人交给那个阴险的小妖,我真不放心。”离笙小声嘀咕。
“猪哥亮是不会对他们不利的,云浮岛会竭力保护中州最后的一点血脉。”江辰告诉她道,忽然心生警兆。直视前方三丈处。
落日缓缓消失在地平线,鼓浪戈壁隐没在灰暗中。允天和四大妖王齐齐而至,四周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压抑。中州众人聚集成圈,脸上充满戒备。
霄悠阴冷的目光在江辰之间游移不定。
允天深深地看了江辰一眼:“你越来越让允某刮目相看了。”语气如同波澜不惊的海面下汹涌的激流。江辰清楚,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江辰从容道:“阁下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些而已。运气这东西是上苍的恩赐,谁也勉强不来。”
允天忽然微微一笑:“说起来,我要感谢你,令允某此次功败垂成。”
江辰笑了笑。等待他的后话。
“允某终于明白,人生是需要有一次失败地。“允天从江辰身边洒然走过,气韵空灵,神意悠然,比过去更深不可测。这一次打击,竟然戏剧般地提升了他的道境。
回头望着他地背影,江辰突然道:“比如——像那狐妖那样?”
允天身形顿时一滞,江辰在心中无声冷笑。
“咚——咚——咚”远方蓦地传来奇特的鼓声。“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仿佛在催促月亮快一点升起。
随着鼓点的节奏,在遥远的鼓浪戈壁边缘,冒出了一朵一朵深蓝色的浪花,纯净剔透,流光闪烁,很快哗哗连成一片。当朗朗圆月升起在中天时,那里已变成了光华璀璨的大海。
“星海出现了!”离笙曼声道。众人纷纷向海边掠去。
“猛火烧干柴,竹针穿麻线。来时买珠玉,归去踏云烟。”海上飘来古拙离奇的歌谣,一艘独木舟缓缓驶来。舟无底,摇橹的蓑衣,轻飘飘立在舟中。麻鞋浑不沾水。
船家向江辰他们挥手:“莲华会地各位贵宾,请上船。”
从外看。窄小的独木舟长不过二丈,宽不足二尺。但几十个人全上了船,还不觉得拥挤,似乎更多的人也能容下。脚底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气幕,稳稳托住了他们。
即将启程之际,一道身影急掠而来,飞鹰般落在舟上。他浑身裹在惨绿色的袍服内,三角形的瘦脸上双目深陷,幽幽闪着碧绿色的光芒。虽然静立不动。身体却不停地起伏抖动,像一团绿荧荧地火焰。
“枭哭?”无白等妖王不约而同地叫道。
水波湛蓝,映射出斑驳星光。独木舟向星海深处驶去,海面忽然像山坡般倾斜下滑,独木舟顺势疾冲,犹如风驰电掣般在一个圆球上滑行,使人生出坠落的奇妙感觉。
“家常事。”船家随口应答。
中州的无痕笑眯眯地道:“道乃家常事。”
“公子高见。但何为家常事?何为天下事?你既已心存分执,又如何谈道?”?
无痕沉吟不语。显然被公问倒了。
又哼道:“那么依阁下所言,何为家常事?”从此只能四处流亡,寄人篱下,却不愿轻易向云浮岛屈服,更不能在论道上输给对方一个小小的船家。
船家笑道:“凭一颗家常心。”
无痕哑口无言,一旁的中州掌门慕容玉树眼珠转了转,和颜悦色道:“敢问?何为家常呢?”有明确的界定。
船家拍拍蓑衣:“小老儿这件蓑衣三斤二两。”
江辰暗自叫绝,对待空泛地苛问,这种间接回答远比直答巧妙有力,令人无从接口反驳。慕容玉树讪讪一笑,退了开去。
“原来你心中背负着三斤二两。”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几十双目光唰地聚集在江辰和允天身上。
对视一眼,江辰和允天同时露出复杂的表情。这一句回击锋语,竟然是他们两个同时说出口的。
船家呆了呆,苦笑一声:“不愧是叱咤云界的妖主,不愧是云界最出色的后起之秀拜下风。”
中州众人木然无语,想不到论道辩战,是江辰和允天替他们扳回了颜面。
独木舟恰好在这时靠岸。
一轮清皎的明月高悬在蓝冰般明澈的夜空,彩云缭绕,锦霞氤氲,长长的银白色光梯从月亮内垂落,一直延伸到我们跟前。
江辰目瞪口呆,云浮岛在月亮里?他一定还没睡醒。推了江辰一把,离笙咯咯笑道:“傻了吧?多年前来过一次。比你还吃惊呢。”
拾梯而上,江辰恍惚是在光芒交织的梦中游荡。下方的星海退潮般缓缓消失,变成了浩瀚深邃地虚空。
迈步踏入月中,江辰进入了云浮岛。
清幽地异香扑鼻,视野内是一座座无穷无尽,流光溢彩的莲花池。池水乳白生烟,莲花是闪闪的金色,大如伞盖,绽放出无数道霞光瑞气。圆润的荷叶犹如翡翠雕琢,滚动着珍珠般的水珠。
莲花池边。零星坐着几个麻鞋麻袍的老者,正在凝神奕棋,也不搭理他们。
“各位贵宾请随意。”领路的公洒然离开。
江辰一愣:“这就是云界最顶级的莲华会?怎么连个迎接的使者、侍女都没有?至少也要剪个彩、放点烟花,顺便吃喝,赠送一下礼品嘛。”
无颜幸灾乐祸地道:“土包子了吧?随意,懂吗?这里没有繁文缛节,没有客套排场。讲究地是道心通明。”
江辰笑骂道:“你小子还道心通明?”不知为什么,和无颜斗嘴江辰觉得很快活,就像面对一个童年地玩伴,可以丢开所有沉重地心事。
边上的屈玲珑立刻打抱不平:“江小子,熟归熟,可别把你自己的脏水泼在我们无颜身上。”
“没关系。我是出了名的淤泥不染。”无颜笑嘻嘻地道。
“两位一勾一搭,在下佩服。”江辰翻翻白眼。看了一眼他们,无颜倒是和屈玲珑打得火热,看来生死战场就是能培养痴男怨女啊。
“应该是一唱一和吧?”离笙小声道。
江辰坏笑道:“勾搭成奸嘛。”
一路绕过荷花池,前方奇石耸立,怪峰成群,千姿百态,形成一片巍峨壮观的石林。石林中三三两两站着人,有的席地而坐,有地干脆躺下。公子樱、庄梦等清虚天掌门赫然在内。
在一座形似莲花盛开的秀丽石峰顶上,一个相貌清奇的黄衣老人盘膝而坐,娓娓说法。众人都在仔细聆听,偶尔有人问。说到精彩处,竟然有不少岩石抖动,纷纷点头。
“这是菩提院的丁长老,论道机锋可排在云浮岛前十位。菩提院和天刑宫并列为云浮岛法、力两部,他们动嘴皮子论道,我们费力气干活。”隐坏从身后接近,悄声对江辰道。
江辰有些奇怪。从这些天隐坏对他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知道江辰就是云界之主的秘密。
“长老。请问如何才能分辨是非呢?”一个云浮岛仆役打扮地男子开口问道。
“不迷不昧。”丁长老答道。
“何来是非?”允天清越悠扬的声音,引得听法地众人纷纷向他望去。
“原来是妖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丁长老微微一笑:“是非因人而来。”
“既然因人而来,莲华会岂不是招惹是非?”允天淡淡地道。
江辰暗道好戏开锣,北极圣地这次失利的场子,允天是铁定要在莲华会上找回来了。果然,双方唇枪舌剑,展开了激烈的辩驳论战。
趁众人交谈时,隐坏对江辰暗中使了个眼色,起身离开。
江辰稍等片刻,瞄见无人注意,悄悄尾随而去。
“这次你做得非常好。”拉江辰进了一个隐秘的石洞,隐怀满意地道。“特别是你救出了中州的人,我们云浮岛大长老非常赞赏。”
他果然是云浮岛的人!
难怪,云浮岛隐藏在西州的人,从封禅顶之变此人就接近江辰。
江辰淡淡地道:“可我成了允天的眼中钉。”
隐坏干笑几声:“允天可没功夫对付你。趁他此次失利,士气低迷,我们和东洲都会有大动作。”
江辰心中暗暗冷笑,这岂不是变相控制自己?不过听隐坏地口气,他确实还不知道妖主一事,否则决不会说出“允天可没功夫对付你。”这样的话。
猪哥亮为什么不告诉云浮岛呢?江辰默默沉思,仿佛陷入了迷雾中。
带着清新莲香的风吹进石洞,沁人心脾。这里的岩灰中透红的色泽透出独特的凝实感。岩石表面,奇异的花纹隐隐浮现,勾勒出千奇百怪的动植物形貌,仿佛无数生命长眠于此,沉淀出漫长的岁月。
第二十四章 第九式
江辰顾左右而言他:“我会全力配合云浮岛打击允天的计划。 ”
隐怀眼中爆出一丝森冷的精芒,江辰从容迎上他的目光。想让江辰对云浮岛惟命是从决无可能,但他会尽量与云浮岛合作。
“呵呵。”石洞内回响起隐坏低沉的干笑声:“江辰小友,这可是你难得的机会。云界众生,能令云浮岛瞧得上眼的又有几个?难道说,北洲名门掌教的位置也满足不了你?以你的才智,将北洲扬光大指日可待,未来北洲以及中州第一人的宝座多半逃不出你的手心。”
江辰一再推托:“中州以及北洲第一人?我是高攀不上的。”
隐怀默不做声,目光有些阴冷。江辰语气谦和:“我不在乎什么虚名权位,只想为云浮岛对付允天尽一点微薄之力。”与云浮岛周旋,既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拿捏分寸至关重要。
隐坏嘴角牵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的话未免太假惺惺了。”
江辰笑了笑,试探着道:“还望隐长老替我在云浮岛多担待一些。”
沉吟许久。隐怀叹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江辰心中一喜,闻弦知雅意,隐怀这句“为难”透露了他的心思。如果他是云浮岛一条愚忠的走狗,自然会把江辰的态度如实禀告天刑宫,不会和他再做纠缠。但人总有私心,江辰的利益已经和隐怀挂钩,他想在云浮岛爬得更高,就离不开江辰地帮助。特别是江辰这次在北极圣地的出色表现,令江辰的价值水涨船高。
明年腊月,江辰就要远上紫禁之巅的云虚宫赴允天之约。生死难料。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这一年里,他必须绞尽脑汁,抓住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沉思良久,江辰大胆抛出了诱饵。
“隐长老,一个人可以站得多高呢?”江辰静静地道。“座长老的第一执事,形同傀儡的影流掌教,真的可以让你满足吗?”
隐怀瞳孔微微收缩:“江辰。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有话直说无妨。”
“一旦云界安定,你我便再也没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机会。一旦云浮岛重新掌控了天下大势,你我还能继续往上爬吗?没有了纷争,刀剑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这几句话近乎**裸。江辰留神观察隐怀地眼神变化,只要他有野心。就会接下江辰的话茬。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得很长远,但也想得太多了。”
江辰暗骂一句老狐狸,循循善诱:“要好好把握云界战乱带给你我的好处。天刑宫座长老的位置,隐长老就没有一点动心?”
隐怀断然摇头:“你说笑了,隐某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江辰胸有成竹地道:“以云浮岛强大的实力,击败北极圣地或许不难,但要想杀了允天以绝后患。根本不可能,允天的羽道术出神入化,逃跑轻而易举。想要除掉他,云浮岛不但要出动长老级别地高手,还需要一个绝顶高手作为主力牵制允天。届时,天刑宫座长老恐怕不得不亲自出马,带领众长老围杀允天,双方势必两败俱伤,死伤在所难免,空缺出来的位置隐长老当然会有机会。”
饶是隐怀隐忍深沉。也被江辰的言外之意吓了一跳:“你难道要?”
“不错,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将他们一网打尽。无论是允天还是天刑宫长老,谁也休想活着回去。”江辰冷冷一笑,无论是否能登上云界之主之位,江辰迟早都要摆脱云浮岛的控制,让他们和允天双双败亡是最完美的结果。
过了好半天,隐怀才涩声道:“你疯了,隐某怎能做这种毫无希望的蠢事?”
他拒绝地言辞别有一番深意,让江辰不惊反喜。如果他没有一点野心,当会直接指责叛逆,而不是用“蠢事”这两个字。
“若是有希望呢?若是妖界的高层也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