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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神罚-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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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初开,最早的人类?江辰不由浮想联翩,生灵如果有源头,那又会是什么?在那个源头,“我”又是什么?——一个没有意识的生命印记?

    “不过很奇怪,易形残玄法这种远古失传的法术,不太可能被记载成,“无颜怎么会清楚?”

    江辰微微一愣,无颜这小子藏着不少秘密。比如神秘莫测的读心术,令魂魄剑魂化地血脉。诞之极的念头突然冒出来。无颜难道不是一个纯粹地人类?否则以他的法力,怎能在迷空岛行走自如?

    “易形残玄法?”允天眼神闪耀,如厉电划破夜空,“允某还是初次听闻。望长老全力施为,让允某一窥其中奥妙。”

    “请妖主指点。”梵摩左手悬在额前,结莲花盛开之式。中指上翘,指向头顶,充满祥和清玄的气韵。然而,他勾起的右手像凶恶的利爪盘踞膝前,煞气冲腾,中指笔直垂落,点向下方,隐隐有血光从指尖滴落。整个人似分裂成截然相反的善恶两面。

    允天朝着梵摩缓步而行。

    “天下第一凶厉地法术?”明阳真人不解地看着无颜,也道出了江辰的疑问,“梵长老既持天地平和之道。怎会修炼此种法术?”

    无颜犹豫了一下,道:“易形残玄法初期修炼时。每日需屠杀百头凶兽,浑身浸泡血汤,用来培育丹田中的先天戾气。此时的修炼者,和残暴的野兽没有什么不同,仅凭一点善识不灭,维持自己的灵智。以免变成嗜血的疯子。修炼的过程更是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就会被戾气侵脑,成为毫无人性的杀人狂魔。有时候,修炼者不得不自残形体,挖肉断肢,割肠刨腹,来抵抗愈来愈盛烈的戾气。”

    此时,梵摩紧闭地双目缓缓渗出两道血水。“咯吱”,眼球自动炸开。汁水激溅。紧接着,面容开裂。肌肉外翻,恐怖之极。

    “自残?”江辰瞪着梵摩,心头骇然。

    允天流畅的步伐突然止住,像是被硬生生打断。他讶然望着梵摩,猛然一脚踢向空处。

    气劲犹如泥沙沉海,激不起半点波澜。允天毫不犹豫,左腿在空中划过一连串玄妙地圆圈,一个圆套出一个圆,层层叠叠,眼花缭乱。

    允天左足陡然下落,终于迈出一步。右足再向前踏时,又似遇上了无形的阻力,停滞在空中,根本迈不出去。

    “梵长老这门法术端的神妙!”允天喝彩道,足尖轻颤,荡开一缕偻无形的波纹,向外辐射,寻觅阻力的空隙。

    “天地坏空,生灵不存,妖主自然是寸步难行。”梵摩的脸无声碎裂,只留下一具无头躯体,突直地颈腔平滑乌黑,看得人毛骨悚然。

    整片虚空陡然一震,允天出的波纹被碾得粉碎。

    允天面色微变,如遭瘟疫,右足向后倒退,身影瞬息变幻,一连退出了十多步,不敢在原地做丝毫停顿。

    江辰直叫古怪,梵摩自残头脸,竟然逼得允天疲于退守,无法近身一步。忍不住咂舌:“易形残玄法简直是匪夷所思的邪术。”

    “这并非邪术,而是以恶入,以善出的奇术。”无颜摇摇头:“修炼者虽然变得凶厉残暴,但一点灵智善识被当作精神的种子,播植于心性内,不断生长壮大,抵抗恶念。戾气越强,善识也就越强。因此易形残玄法修练到后期,由暴虐转为冲正端和,随着修炼者法力益深,善识开始压制戾气,并将戾气一点点驱除,自残的肢体也会一一重生。据传此法一旦功行圆满,所有戾气将被清除得一干二净,修炼者的残躯也会恢复完好。”

    江辰微微一震:“依你之言,梵摩并不是天生的残疾,失去双脚乃是修炼所致?”

    “不错。”无颜叹道,“一旦他双足复生,也就意味着易形残玄法彻底炼成,从而自动脱离观涯台,迈入无上大道。”

    明阳真人忽然道:“如此说来,只要将梵摩心中的戾气恶念引出,便可令他功亏一篑,难成大道。”

    江辰微微一笑:“这样一来,梵摩会变成一个嗜血的凶兽,只知屠戮生灵,云浮岛地名声也会大大受损。明掌门好算计!”

    明阳真人神色悠然:“我只是探究功法优劣,并无他意,江兄想得太多了。”

    一片透明的水幕横空而出,允天从容移动,足尖撩处,亮起晶莹地水幕。在虚空的挤压下,水幕姿态变幻。巧妙卸力,犹如玉龙盘旋环绕。飞舞九霄。长啸一声,允天宛如神人,驾驭水龙,夹着莫可沛御地气势冲向梵摩。

    “比起当年在灵音派,允兄的水法已提升到由意而生地境界了。”明阳真人惊叹道。

    江辰想起明年的紫禁之巅之约,不由心凛:“明掌门就不怕养虎为患么?”

    明阳真人定神看了江辰一眼:“允天并非真正的大患。”

    这时,允天与梵摩的距离不断拉近。

    轰然巨震,梵摩的身躯忽然塌陷,肉身崩溃,粉碎飞扬在黑暗中。与此同时,四周响起凶暴的吼叫声,一头庞大无比地怪物从梵摩消失的地方爬出。

    它就像是由无数种生物的残肢、碎肉、血水、白骨拼凑起来的。硕朋躯体的每一部分都如妖魔舞动,散出毁灭的可怖气息。迎向水龙。怪物张嘴吞吐,水龙顷刻灰飞烟灭。

    允天飘然跃起,一根干枯的花枝出现在掌间,点向怪物,枝头绽出鲜花,在瞬间由枯转荣。

    “天地坏空。宇宙俱灭,时光也不复存在,妖主的花法又如何幸免?”虚空中响起梵摩的语声。怪物不躲不闪,在花枝点中脑门的一刹那,花枝化作一截截尘埃,荡然消散。

    允天飞身急退,一边退,一边出拳遥空击向怪物。缤纷密集地拳影犹如海潮,奔腾不息,拳拳开山裂海。重若千钧,打得四周的空间也开始崩塌。黑暗中渗出一丝丝微光地裂痕。

    “妖主的妖力实在惊人。”梵摩语声平静,“可惜,你的力量愈强,它就愈强。因为它本就是你心中制造出来的怪物。”

    果然,怪物承受了狂涛骇浪的拳气后,身躯反倒膨胀起来,它爬过的地方,虚空也变成它巨大肢体地一部分。随着怪物步步逼向允天,后者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除非允天肯认输,全力退出观涯台,否则凶多吉少。

    “月法!”允天忽然静立不动,背后冉冉升起一轮明月。金黄色的月光流泻,罩住楚度,变幻阴晴圆缺。

    虚空中回荡着梵摩的叹息:“妖主为何执迷不悟?你眼前的怪物,便是云界的毁灭。这难道就是尊驾一心追寻的天道?只要妖主放下心中的干戈,它自然会消失,云界芸芸苍生也可得救。”

    “厉害!”明阳真人击节赞道,“这是梵摩借助观涯台形成的天地之力,运转易形残玄法,利用允天的道心制造出来地怪物。它本身已代表了最终的毁灭,所以允天力量再强,法术再妙,也无法击溃它。”

    “因为它正是允天地道心。”江辰恍然大悟,原来易形残玄法的最奥妙处,在于寻觅对手道境的破绽,加以播种利用,以其人之道制其人之身。



第一章 选择

    “不知允兄如何渡过这个难关呢?”明阳真人沉思道。 

    怪物扑向了允天。

    允天忽然放声长笑:“梵长老终究还是不明白允某心中的道啊!”明月霎时一片漆黑,包容住了怪物。

    “天地无际无垠,宇宙无情无限,生灵只是挣扎的蝼蚁。无论死或生,无论每一个人、妖如何喜怒哀乐,兴衰荣辱,都仅仅局限于个人的命运中。比起天地宇宙渺如尘埃,微不足道。”允天沐浴在黑暗中,脸上闪过一丝悲色。“你我只是天地的过客,与朝生夕死的裳何异?暂时的生存,又为了什么?”

    黑色的月亮倏地透出一缕清辉,渐渐明亮,光芒在允天眼中闪动:“不打破天地,生命就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自由。允某心中的道,并非毁灭,而是新生!”

    满月流华,清澈照人,怪物从月内跟跄跌出,滚落在空中,化成面如死灰的梵摩。他身躯,俨然受了重伤。

    “想不到易形残玄法也奈何不了妖主。”。咳。

    “允某也想不到,你竟然能在月法下逃生。”

    “这一战我虽败了,依然要请妖主三思而行。”梵摩默默地道:“妖主口中的新生,又怎知不是毁灭?”

    “到时便知。”允天不屑一顾地道。

    “你错了。”梵摩沧然道:“云界,并非你一人的云界。你要的自由,也未必是其它生灵想要的。”

    “错的是长老。”允天语气森然:“与其让它们受困于天,庸碌一生,不如交由允某安排。”

    望着对峙的两人,江辰长叹:“允天的道,多半会成为镜花水月的空想。狼若自由了,羊又岂能自由?生灵相对相克,新生换来的必然是毁灭。”

    “没有答案吧。”明阳真人怅然道:“也许一百年后,时间会证明允天是对的,而再过一千年,也许会验证梵摩才是正道。”

    他幽凉明澈的目光凝视着江辰,仿佛有一些无奈,一些忧郁:“然而无论过多久,我都不会做出允天的事。只要你安分,灵音派代表的东洲就不会动你。”

    江辰心头一跳:“这算是一个承诺?”

    明阳真人深深颔。

    江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你小瞧我了。芶且偷生?那我根本就不会来云浮岛。”江辰轻声道,“我等着你们。”

    缓走向梵摩,允天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允某送长老最后一程。”允天一拳似快似慢,带起莹莹月辉,击上梵摩胸膛。

    “彭”,梵摩胸口塌陷,碎肉横飞,旋即又新肉复生。

    “妖主言之过早了。”梵摩探手伸向幽深虚空,掌心赫然多出了一颗璀璨的星辰。他仰头张口,吞下星辰,面色迅红润,神气渐复。

    允天微微一愕:“原来观涯台还有此妙用。”哼道,“那就索性将观涯台送给你当陪葬吧!”

    梵摩脸露疑色:“妖主虽然拥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法技,但想要毁去与天地同体的观涯台,还力有未逮。”

    允天目光悠然,有意无意地在江辰和明阳真人身上掠过:“就让长老见识一下,允某月法的最后变化。”

    “镜!”金黄色的圆月前,神奇地升起了另一轮月亮。光华鉴人,辉影虚幻,清渺而无法捕捉。——这是镜中的月!

    “花!”干枯的花枝从虚空绽出,鲜花盛放,花瓣上流烁着斑驳的月光。——这是花中的月!

    “水!”升起的月轮分明是水中的倒影,摇曳荡漾,时而碎成涟漪,时而连成一片。——这是水中的月。

    “月!”允天傲然一指,圆月满野,天崩地裂,虚空猛然震动,黑暗像碎石纷纷坠落,现出观涯台的原形。

    江辰倒吸一口凉气:“他把镜花水月四*术彻底融合了!”

    “叮”的一声清鸣,明阳真人地琵琶透出一道清艳的翠光。映得他须皆碧。颤个不停,腹内地仙剑似要蛟龙出水。破空飞出。

    手按琵琶,翠光渐渐隐没,明阳真人抬一笑:“一时失神,连剑也控制不住了。”

    “轰”,观涯台上,地动山摇。天翻地覆。圆月笼罩下,日月星辰化作虚无的幻影,飞快消逝。台沿的符篆像烧滚的粥沸腾起来,八根云柱晃动,摇摇欲坠,黄钟大吕出嘈杂的噪音,雕刻的群山像蛇皮层层剥落。

    梵摩悚然动容。

    “咣当”一声巨响,东面地古钟猛然炸开。梵摩低喝一声,伸手虚点,纷飞的碎片在空中重新聚合成钟形。挂上台角。

    “咣当”,西的古钟也接着炸开。沿台面裂开一道深纹,附近的字符化作袅袅彩烟蒸腾。

    允天面色微红,不断催法力,圆月光华如水银泻地,瀑泉滚流。爆炸声响彻云霄。北面的两座巨钟也轰然炸开,支撑的云柱猛然抖了一下。霞光瑞气变得黯然失色。

    梵摩的脸上蓦地恢复了平静:“妖主的法力惊世骇俗,只是能支撑多久呢?纵然毁掉观涯台,怕也要元气大伤。”

    明阳真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杀了梵摩,允天回北极圣地的路便不好走了。”

    江辰心中雪亮,允天即使除掉梵摩,也将在莲华会后迎来云浮岛倾巢出动的追杀。一旦明阳真人倒戈相向,东洲高手配合云浮岛两路夹击,允天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只要围困住允天,不让他返回北极圣地,他们便可趁虚率军攻占北极圣地。

    关键就看在明阳真人心中。北极圣地与云浮岛孰轻孰重?后者地实力底蕴更为雄厚,按常理。明阳真人应与允天联手,先灭云浮岛,双方再一决雌雄。然而,允天的力量、野心更让明阳真人忌惮,云浮岛却持守衡之道,断然不会先撕破脸,侵占东洲。

    想到这里,江辰不由心中一凛。梵摩反复劝诫允天,实则是向明阳真人暗示云浮岛决不妄燃战火地立场,打消东洲的顾虑,从而破坏北极圣地打算与东洲的合盟。只要允天一死,东洲再不济,也可保住自己的地盘。

    梵摩一言一行,平易谦和,却步步暗合兵家谋略,堪称不战而屈人之兵。

    “轰隆隆”,观涯台纵生无数道裂纹沟壑,满目狼藉,台角八钟尽毁,符篆乱窜,八根云柱像狂风中的树干,摇晃抖索。

    允天是铁了心要杀梵摩立威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妖主一心赶尽杀绝,可知天地之威,非凡人可以想象?”梵摩言辞中隐隐带了一丝怒意,双手结出繁复的法印,直指苍穹。

    观涯台上空地光斑倏然隐去,仿佛揭开了面纱,露出一方惊心动魄的奇象:无数冒着火焰的陨石在空中呼啸飞掠、碰撞、爆炸。一条条金色的天河沸腾翻涌,喷涌出赤红的岩浆。光彩耀眼的星辰时而激射出艳丽的光线,时而被黑色的深洞吞噬?

    江辰身躯一震,几乎连脚也立不稳了。只觉得一股庞大无匹的生气从上空直贯而下,犹如天河倒泻,源源不断地冲入观涯台。

    一束灿烂的光芒从梵摩体内喷射而出,直冲青霄,与上空庞大地生气交织辉映。

    观涯台霎时爆出刺眼的光亮。消逝地日月星辰一一浮现,流转升落,迷离生彩。无数道温厚湿润的气息犹如千龙入海,万鸟归林,从四面八方涌向观涯台。涛声激荡,滚滚江河环绕台沿四周奔腾流淌,溅起碎雪残玉,继而化作色彩鲜艳的符文。

    “嗡——嗡——嗡”,钟声洋洋盈耳,宛如浑厚天籁齐鸣。八口黄钟大吕同时浮上台角,刻的群峰苍翠巍峨,散出草木的清香。

    观涯台重新焕出浩浩荡荡的天地气势。

    一时间,江辰和无颜、明阳真人都愣在当场,瞪着上空的异景,完全不能置信自己的眼睛。

    火焰、沸流、闪耀的光雨、*的气浪

    一个搭出来的空中戏台。又像是一面神奇地宝镜被嵌入了云浮岛的云霄,而周围是风和日丽。天色祥和的镜框,瑞气缭绕,白云彩霞悠悠浮沉。

    “那是一个宇!”允天震惊地喝道,满月的辉光如苍白的剪影,暗淡失色。

    “原来是一个宇,云浮岛上空居然存在着一个宇!”江辰喃喃地道。这个宇和云界的宇迥然不同,变幻万千,狂暴混乱,瑰丽多姿又诡异神秘,甚至让他觉得隐隐不安,仿佛嗅到了一丝危险地气息。它先前像是被封印,如今被梵摩解开,引导它的力量贯入观涯台,同时激起附近的地脉灵气,汇成天地合一的威势。硬生生压制住了允天的月法。

    人力有穷,允天法术再高明。也不能击溃一个宇,何况这个宇蕴含了难以想象的神秘力量。他们目睹的,可能只是它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妖主可否就此罢手?”梵摩神情委顿。解开封印,引导天地之气明显耗费了他大量的法力。即便如此,允天也拿他没辙,只要观涯台不毁。梵摩就永远杀不死。

    略一沉吟,允天当机立断:“就依长老所言。”眺望上空,灼灼异彩在眼中一闪而逝。

    梵摩如释重负,双手结出法印,按向空中。与此同时,云洞霞窟里的长老齐声唱喏,千万道气劲迸,利刃般强行切断了宇和观涯台地联系。

    上空像沸水一样翻滚,仿佛一头挣扎的困兽,在竭力抗拒封印。梵摩变幻双手法印。猛然喷出一口精血,手印结成似火红莲。忽上忽下,连续八次按向上空。

    江辰心中忽动,牢牢记下梵摩手印地姿势。收回目光时,觉允天、明阳真人也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梵摩的双手。

    上空的光彩慢慢暗沉,宇像雾里的影子一点点隐没,云霞层层覆盖,铺上最后的幕布,最终化作一片明亮的光斑。

    “敢问长老,上方究竟是何妙境?”明阳真人问道。

    梵摩脸色有些难看:“此乃云浮岛禁地,不便透露,还望明掌门包涵。”

    江辰暗想,梵摩如果在决战开始就解开封印,未必会败给允天,至少可立于不败之地。但他直到万不得已时,才借用宇地力量,显然另藏蹊跷。

    “解开宇的封印,很可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望舒忽然道。

    “梵摩不是吐血了嘛?”

    望舒沉吟道:“封印这样的宇,不是喷几口精血就能做到的,一定别有奥秘。”

    望舒又轻叹一声:“允天说,暂时的存在没有意义。但对拥有永久生命的神器,什么才是意义?不断更换地主人,不断流逝的岁月,不断被主宰被利用,留给我们地又是什么?——只有名声。很可笑吧?最虚妄的名誉,却是神器唯一可以抓牢的东西。”

    望舒道:“在云浮岛之外,可能还有另一重天。”

    “你说什么?”江辰又惊又骇,全然忘记了在望舒神识交流,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允天、梵摩、明阳真人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至于无颜,独自坐到角落,消遥自在地品尝云水露华,一派置身事外的样子。

    “抱歉,刚才没有听清梵长老的话。”江辰只好随口掩饰。

    梵摩涩声道:“妖主的要求我已经做到。明掌门,江公子。无颜公子,请说出你们地要求。”

    无颜扬声道:“莲华会后。我想周游天下,四处转转,长老没有什么异议吧?”分明是不愿被云浮岛控制。

    梵摩微微一愕,看了看允天,对无颜劝道:“如今云界大乱,公子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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