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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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庄严,雄冠云界。”江辰不假思索地答道。这片后山既没有什么霞光瑞气,也没看到什么灵草仙禽,死气沉沉得像个坟地,和云浮岛别处的景观天差地远。
梵摩微微一笑:“有华美就有丑恶,有华彩便有阴影,此乃阴阳对立共生。天道万物皆是如此,云浮岛哪会例外?”
江辰心弦微震:“所以标榜公正的云浮岛也会对九尾妖狐一族暗下毒咒?”
梵摩轻轻叹息:“每一个人心中的云浮岛不尽相同,而云浮岛却依然是云浮岛。江公子何必对离笙姑娘一事耿耿于怀?”
“既然每个人心中地云浮岛都不相同。那么就有无数个云浮岛。”江辰冷然道:“无论如何,请两位座长老给我一个解释。”
梵摩涩声道:“带你来此处,便是解释。天地之道,是堂堂正正,也是奇诡阴暗。云浮岛素持天地之道。既非公正,亦非邪恶,所以才会有论道谈法的菩提院,主宰杀伐的天刑宫。”
江辰嘿嘿一哂:“梵长老何必和我绕来绕去,尽玩些虚的?依你言外之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族难道干扰了天道,需要天刑长老亲自出手惩罚?”
梵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劫夜刺衣咒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江辰将信将疑。如今九尾妖狐一族剩下离笙一人,她孤家寡人一个,全无势力根基,凭那点法力也能兴风作浪?未免太高看了她。至于手下留情一说,江辰倒也相信,在强悍地天刑面前。
离笙只有逆来顺受的份。江辰旁敲侧击地追问了几句,梵摩只是摇头,再也不肯透露丝毫口风。
“告诉他,也无妨。”一直沉默的天刑忽然开口道。
梵摩讶异地望向天刑,后者木然看了江辰一眼,道:“江辰。你可有兴趣接承天刑宫的衣钵?”
一语石破天惊,听得江辰张口结舌。饶是他向来心计多端,一时也反应不过来。接承天刑宫衣钵,也就是成为未来的天刑宫座长老——整个云界的掌权者!
江辰做梦也想不到,天刑会对他青睐有加。这个突然从天上砸下来的香饽饽,砸得他眼冒金星,心如蛙跳。权力、声望、力量、财富,到他跟前。
从此,像云界、明阳真人、梵摩一样。高高站在云端,俯视芸芸苍生。
梵摩满脸震惊,失声喝道:“天刑座在说笑?”
天刑一摆手,深深地盯着江辰:“你若受我衣钵,执掌天刑宫,九尾妖狐的隐秘自然不再瞒你。”
江辰禁不住呼吸急促,欲言又止。然而惊喜之余,心中又生出几许疑虑。打死他也不相信,他地人品能让天刑对他“一见钟情”。
梵摩微微蹙眉:“天刑座是否操之过急?执掌天刑宫的重任非同小可。还需再三斟酌。”显然不赞同天刑的意见。
“传位之事刻不容缓。”天刑道:“莲华会一旦落幕,云界必将血雨腥风。云浮岛要同时面对东洲、北极圣地的联军,胜负难料。天刑宫不可后继无人。”
梵摩面色剧变:“莫非你?”
“斩草当断根!允天不除,云界难安。”天刑斩钉截铁般喝道,“只要能制造机会,成功伏击云界,截断北极圣地的援手,用天刑宫百名精英拖困住他,我再以玉石俱焚咒加殃及池鱼咒,全力催天道刑罚,至少有五成把握与他同归于尽!”
江辰倒吸一口凉气。殃及池鱼咒是非常歹毒地咒术,施咒时,方圆千里的生灵都会被抽光生机,灭绝一空,包括施咒者自己在内。但最可怕的是天刑的行事性格。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一代宗师的身份,宁可用不光彩的伏击方式暗杀允天,不惜赔上己方百条人命,端地是心硬如铁。什么尊严地位,气度礼仪,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是他脚下可以践踏的烂泥。
梵摩呆了半晌,沧然道:“只有如此么?”
天刑道:“只有如此。云浮岛千万年的道统,岂能在你我手中而断?”
梵摩神色凄楚,对天刑合掌为礼:“天刑座以身殉道,当为云浮岛众生表率。”
“允天一死,各大妖王定然四分五裂,北极圣地重归一盘散沙。到时东洲孤掌难鸣,不得不偃旗息鼓。梵座便可掌控云界大势。”天刑缓步走下观涯台,满山的残根断树竟然蠢蠢欲动,似要化作山精木怪。一簇峥嵘虬蟠的老树根猛地绽开,盘根像筋骨暴起的指爪,破土钻出,向空中狠狠撕抓。
梵摩沉思许久,道:“天刑宫数十万精英长老。难道没有一个可以传位地?恕我直言,林公子并非吉祥天之人,阅历尚浅,威信不足,恐怕难以服众。”
天刑漠然道:“在以前,足见江公子心狠手辣,可得天刑杀伐之术的精髓。其二,江公子闯出菩提外院,全凭心志之坚。这一点,允天、明阳真人也不如你。而唯有坚定无移地执念,方能行天刑之道。其三,江公子的机智、权谋,在烟丘战役崭露无疑。加上和我方多次合作,也算是半个云浮岛的人了。”
他双眼猛地爆出异芒,用一种诡异起伏地声调,念咒般地说道:“江辰公子,请过来。“
江辰不自禁地走下观涯台。奇变突生!“蓬”,满山落叶激烈飞旋,出牙酸的摩擦声。老木树墩纷纷扭动,犹如群魔乱舞,向他攀爬而来。鳞爪虬根从脚下破出,“啪嗒啪嗒”抓扣泥土。几乎把他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咦?”梵摩吃惊地望向他。天刑似乎早料到这一幕,屈指虚弹,口中道:“此其四也。”指风所及,断树残根绕着他和天刑舞动得更激烈了,仿佛山魈精怪,抽风似地疯狂扭曲,出凄厉的怪音。
“此山名业障,寻常人入得山中,必然心生种种魔幻之念。导致心神错乱,法力走火入魔。即使梵摩座,也要凭借观涯台才敢进山。”天刑若有深意地瞥了江辰一眼,接着道,“普天下,除了本座的至杀之气,只有苍穹灵藤的活气可以在业障山中毫无伤。”
正如天刑所言,盘根残木张牙舞爪,死死围住江辰。却不敢接近。
江辰一旦向前走,它们也畏惧般地随之后退。
江辰顿觉不妙。洞悉天刑诱他走下观涯台的目地。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漏了底,居然被他察觉出了蛛丝马迹。耳听天刑一声冷笑:“你去过那里了。”
江辰的心骤然一沉,故作惑然表情:“长老言下何意?”
“先前你进入天刑宫,我便察觉你体内运行地气息颇为奇异,竟与苍穹灵藤相仿。而在菩提院时,你并无此异状。”天刑一语道破,他以剑气擅长,对气的感应自然敏锐无比。
“想来,你应是在苍穹灵藤处有了一番遇合。”天刑森然道,“你有望舒在手,又曾去过轩辕神殿,怕是连天壑也见到了。”
江辰叫苦不迭,再狡辩毫无意义,索性光棍承认。这兴许是天刑笼络他的真正原因。神界的秘密决不能泄漏出去,莲华会期间,云浮岛又无法杀人灭口,只能对他许以高位。
“难怪江公子失踪一天一夜,众多长老遍寻不得。”梵摩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面色数番变幻。与天刑对视一眼,梵摩似有所悟,眉宇间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江公子福缘深厚,居然掌握了苍穹灵藤地气息之术,确有接管天刑宫的资格。”梵摩一反前态,言辞变得热络起来。
江辰情知其中有鬼,世上决没有白给的好事。但如果登上天刑宫座长老的高位,手握赫赫权柄,就不用再害怕允天
羽以为那神秘人,拥有足以争雄云界的本钱。一时间,他心中复杂难明,忽而患得患失,忽而狂喜兴奋,忽而一阵茫然,忐忑不安。
梵摩道:“有云浮岛庞大的资源为江公子炼制灵丹、提精补气,无数妙法奇术典籍任林公子参研,天刑座再亲授你天刑宫绝学,还有观涯台、苍穹灵藤、天壑三个得天独厚地修炼地加以温养,江公子在一年内冲入归墟大成期绝非奢望!”
这又是一份抛出的诱人香饵,听得江辰耳热眼红,心潮澎湃。如果能长期在天壑处修炼,他的法力必然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对道境的提升也有莫大的好处。尽管如此,江辰还是以极大的意志力控制住热的情绪。
接承天刑宫衣钵,意味着江辰将要走到台前,与允天、明阳真人正面对抗,不排除天刑宫利用他当炮灰的可能。更重要的是,梵摩和天刑让他接任天刑宫,应该和他类似苍穹灵藤地生命之气有关,其中定藏隐秘。
苦候多时,梵摩忍不住问道:“一步登天的大好良机,江公子莫非还要犹豫?”
江辰权衡再三,此事终究利大于弊。只要答应下来,从此他便一飞冲天,不再是洛阳城墙根下的一摊烂泥。
但不知怎地,江辰偏偏开不了口。仿佛内心深处有一股莫明的力量,竭力拒绝这份触手可得的荣耀。
“江公子,你与隐怀合作,与允天作对,不正是为了今日么?”天刑淡淡地道,“送给你的,还不要?
江辰心中蓦地一凛,在云界苦苦挣扎,要权势,要力量,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他欺骗离笙?为了什么,他拼命修炼?为了什么,他要和魔斗,和允天斗,和明阳真人斗?
如蒙大恩地接过权势地位,和昔日的乞丐又有什么不同?恍惚中,江辰仿佛站在高高的紫禁之巅,风从天上来,青树繁花盛放,如雪如云。
“这只是时间的无限可能性之一。”允天如此说。
“只要走下去,总会走到山顶。”江辰对自己说。
“希望两位长老承诺在下,今后不要动离笙。这算是我成功闯关地要求,先前提出的条件就此作罢。”望着眼巴巴等待江辰答复地二人,他忽然道。
梵摩爽快应允:“离笙乃九尾妖狐唯一族人,这事关系云界气运,江公子接管天刑宫后,当会明白其中奥妙。”
天刑道:“江公子先前提的要求也不算什么辛秘,只要将云界人、妖的名字刻在业障山的老树残根上,施以咒法七七四十九天,便会浮现出对方的确切位置。”
江辰恍然道:“难怪云浮岛对所有人、妖的行踪了如指掌。多谢天刑长老坦诚相告,以后我们还会有许多合作。”心中暗忖,若是要和云浮岛斗,必须先一把火烧了业障山,以免泄漏己方行踪。
第六章 归墟末期
“合作?”天刑眉毛一挑,“江公子此言何意?”合作二字,已经委婉拒绝了天刑的提议。
“他日狙杀允天,请务必算上我一份。我可以向诸位保证,如果按照在下的安排伏击行事,允天活着的机会不会过一成。”江辰微微一笑:“如果没有别的事,在下暂行告退了。”
梵摩愕然,天刑涩声道:“大好前途,江公子为何弃而不顾?”
“我要的东西,自会凭双手来取。”江辰向两人一揖,洒然而去。
枯藤残根纷纷避退,让出了前方的山路。
“为什么?”望舒不解地问。
“与其成为权势的奴隶,不如做权势的主人。”江辰抬头,虚空苍茫,云气浩渺,在那里或许有一个属于我的神界。“这一局棋,我要自己下。”
在狂暴的天壑前,江辰的神识不断攀升,仿佛变成了一的枝蔓,散出勃勃生机。神识的藤蔓一点点探向天壑,迎接此起彼伏的光和热的冲击。
强悍的天壑气场惊涛骇浪般压向神识,神识抵挡不住时,便退回苍穹灵藤内。如果天壑的威压稍稍减弱,神识就立刻乘虚而进。在一次次进与退中,江辰对天壑的体会越来越深。
这种与天象近在咫尺的机会,对江辰弥足珍贵。天壑狂躁*的气与苍穹灵藤饱含生命力的气交织、接触、碰撞,仿佛揭示了天地两极的玄妙至理。
神识八象术在体内循环流转,一刻不停。气于内,散于外,又重新贯入肺腑,形成周而复始的圆。与允天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气场不同,江辰的气息像一颗种籽,芽、开枝、散叶,延伸出苍穹灵藤般的庞然大网,纵横交错。无数根气枝不断洒落新的种籽,继续生长、扩散。
这是真正的生生不息。
这些天,允天、明阳真人等人在云浮岛各地游览观光,与长老论道说法。江辰避开众人,悄悄溜进苍穹灵藤,抓紧最后几日的宝贵时间修炼。江辰进出苍穹灵藤就像自己家门般容易,云浮岛的人即使知道。也只能干瞪眼,根本没办法拦住他。
虽然拒绝了天刑的提议,大扫云浮岛的颜面,但梵摩、天刑没有找过江辰麻烦。只要他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他们就不会和江辰翻脸。何况江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有办法除掉允天。更钓足了云浮岛的胃口。江辰有自知之明。一旦允天被杀,明阳真人退兵。接下来云浮岛就会对付江辰。神界的秘密,他们绝对不会让一个外人知晓。
神识八象术不断流转,我的气息与苍穹灵藤水*融。天壑辉煌的景象在视野中一一闪现,层出不穷。时而天崩地裂,轰鸣爆炸,火浆形成的山崩溃坍塌,尘雾蒙蒙遮蔽,虚空翻涌成一片混沌;时而气象变幻万千,灼灼彩焰喷溅,升腾的烟气犹如云蒸霞蔚,织染出花团锦簇的美妙画面。
江辰心驰神往,沉浸在没有一刻重复的新奇天象中。不知不觉,全身被细密的亮银色鳞纹覆盖。
“轰”天壑深处跳出一颗深青色的尖核,被飞驰的陨石群一撞,四分五裂。核内冲出无数条闪耀地汹涌光河,波涛滚滚,奔腾扑来,激溅的光雨纷纷打在苍穹灵藤上。
体内的气立刻生出感应,刹那间,江辰的**、精神仿佛化作了一点,破空飞去,进入了天壑。
心中无喜无忧,无得无失,‘我’再不是‘我’。俨然融入了澎湃浩瀚的光河,化作其中一条,风驰电掣,淋漓奔涌。江辰不断与周围千万条光河汇聚、冲撞,又不断分开,跃腾而起。倾泻而下。覆盖住熊熊岩浆,激溅成密密麻麻的光点。下一刻。江辰变成巨大的火球,表面绽开数以亿计的白炽光斑。光斑鼓起无数气泡,瞬息变幻明暗。一轮轮紫红的火环从火球内喷出。掀起呼啸的风暴。紧接着,江辰又汇入轰鸣地飓风。
犹如经历了亘古漫长的天象变化,生生灭灭。起起落落。不知过了多久,江辰的意识渐渐模糊,五感一一封闭,再度迈入了归墟末期。
可是,离大成期仍有一段距离。
这一次飞升的过程异常清晰,江辰明明白白察觉到,体内喷溢的精气与虚空产生了奇特的反应。附近地气波裂开,一个蠕动地空洞缓缓浮出,灵肉在进入空洞的一瞬间,被分割成无数细碎地电光火石,在抵达神煌境的一刻,空洞封闭,光火重新聚合成完整地灵肉。
仿佛第一次站在神煌境的大地上,江辰深深呼吸,感受着周围气地波动。它们与云浮岛的气流并不相同,完全是另一种古怪的节奏。江辰心中多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地感悟,神游天壑的体验,似乎令他触摸到了最奥秘的天地本源。
“你的神识八象术师法天地,得天独厚,称得上是最接近天道的法术。”望舒赞叹道,“通常只有归墟大成期境界的高手,才会在飞升时触到一点天地本源。没想到,你进入末期就已有此体会。”
“看来我离大成期不会太远了。”江辰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神识八象术练到这个地步,总算对得起轩辕黄帝了。将来江辰开宗立派,定要重建轩辕神殿的风光威名。
望舒道:“不过神识八象术有利有弊。正因为师法天地,所以也会局限于天地。哪怕你再修炼多少年,最终也只能止步于归墟,无法再上一层。”
江辰顿时汗颜:“突破归墟?你居然这么看得起我?说实话,只要能迈入归墟大成期我就谢天谢地了。到时与魔联手,对上允天也有六、七成胜算!”
望舒讥嘲道:“从什么时候起,你需要依靠魔了?”
江辰心头一凛,立刻反省为戒。魔的力量虽然妖异强悍,但毕竟不是他的。如果他生出依赖之心,怕反着了他的道。
望舒的语声罕见地严厉:“你若无法突破归墟,终其一生,都要受天道规则的摆布,成为命运的奴隶。我选中的人,可不是这样的懦夫!”
江辰沉声道:“好!只要除掉允天,了却俗事。我必然全力以赴,冲刺那从未有人涉足过的无上境界。”
沿着一片乱石滩,江辰随兴而走,从容浏览**天的独特风景。各处山光水色,风吹草动,无不隐隐与神煌境的气相和,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它们贯通一体。一边走,江辰一边有感于心,再也没有了从前急吼吼寻宝搜刮的念头。
等到神煌境夜晚来临的一刻,江辰召出望舒本人,披上霞光羽衣,抹上草汁,悄悄潜入了天缝。
天河涛声如雷,星光璀璨。双手紧紧抓住一头风雷犼的翎毛,我们向电光环绕的阿修罗岛不断接近。“来了,我又来了!“
“糟了!”江辰惊呼出声,一点光斑由小变大,急充斥了整个视野。
“轰”一道粗如水桶的赤色光柱从阿修罗岛猛地射出,洞穿了风雷犼的腹部。
浓紫色的鲜血泉喷而出,风雷犼悲嚎一声,翻滚着向下急坠落。
突来的变卦令他们措手不及。“千万不能掉进天河!”望舒叫道,急急忙忙掏出几十根奇特的链、索、绳,瞄准了百丈外的阿修罗岛,比划不停,嘴里悻悻地念叨,“太远了!再近一点就够得着了!”
河涛光浪在下方汹汹闪耀,江辰竭力保持镇定,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以魔胎强行凌空飞度。但百丈的距离实在太远,江辰没有任何把握,一旦中途堕入天河,必然尸骨无存。
“蓬”接近河面时,风雷犼的巨翅猛然掀起,硬生生止住了落势,巨翅剧烈扇动,奋力挣扎着向上扑腾。尽管血流如注,风雷犼还是一点点拔高,距离天河越来越远。
“太好啦,坚持住!”望舒喜出望外,江辰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波涛炸开,水浪骤然墙立而起。一个硕大的头颅破出河面,数十丈的雪白长鼻闪电般射向天空。这是一头形状如象,青面獠牙的奇兽,长鼻鞭子般横扫而过,抽中风雷犼的左翅。
狂吼一声,风雷犼左翅折断,翎毛纷乱飞散。奇兽的长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