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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猎命师传奇系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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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避免其它人受害!”

圣耀大哭:“我怎么可能跟这只魔鬼手谐和一致!”

老算命仙笃定地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死掉,可见你一定有跟它恐怖共存的因缘!”

圣耀的哭声不止,一个国中生怎能接受自己跟恐怖凶命有某种缘份?

老算命仙连忙安慰道:“你奇特的命运一定具有某种了不起的价值,古来圣王将相皆有旺阳天命相授,你的凶命极阴奇败,有说不出的恐怖怪异,但它选上了你,可见你将有无比惊人的未来!”

圣耀哭得更厉害:“那你的脚为什么一直发抖!”

老算命仙汗涔涔,说道:“老家伙时日无多,但也对莫名横死心存畏惧啊!”

圣耀几乎要崩溃了,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他憎恨摆脱不掉的凶命,却也不愿将凶命拋给无辜的别人。他深刻了解这种不断失去亲朋的悲伤。

但,若他不将凶命拋给别人,所有跟他关系亲密的朋友、亲人,也都将死得干干净净,他们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呢?

“那我该怎么办?”圣耀的头用力撞向桌子,那是他消解压力的方式。

“我也不知道。小子,你别在这里坐太久,要是你跟我太熟,老家伙明天就要归西了。”老算命仙紧张地说:“要是我想到什么建议,你来找我,我就把它丢在地上,你自己捡起来瞧。”

圣耀点点头,伤心地走了。

“凶命善人,真是可悲的绝配。”老算命仙叹道,看着圣耀的背影远去。

故事,才正要开始。

“我该怎么办?”

这句话在圣耀的心中盘旋已久。

这样的人生已经毫无意义可言,亲人跟挚友即将一个一个死于非命,这样的人生简直是个屁,而且是个孤单的闷屁。

“我不能上高中了吧?”圣耀看着天花板,心想:要是我上了高中,那么我将不能有新朋友,因为新朋友很快就会变成冷冰冰的墓碑。

“不能上高中,也不能上高职五专,一个国中毕业生能做什么?”圣耀懊丧着自己崎岖的前途,但他很快就宽心了。

“干,我要前途做啥?我这种倒霉鬼最适合捡垃圾了,因为垃圾不会死。”圣耀自我解嘲着,但心情还是黑暗一片。

“哈,总之我是最不能当总统的人了!”圣耀一想到台湾被陨石砸毁,不禁苦中作乐地哈哈大笑。

圣耀赤裸躺在床上,左右手都绑上白色的绷带,绷带殷红一片;那是圣耀用美工刀在掌心各划一个大叉的结果,圣耀希望这样自残的举动可以使凶命破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除了拣垃圾,我还可以做什么?越孤僻的工作越好,但又能养活自己,又不能靠学历……”

黄色的床头灯照在棕黑相框上,相框里是一张他跟三个死党穿著制服的合照。三个死党真的都是死党了。

“喂,对不起啊。”圣耀愧疚地看着相片。

几个死党没有说话,脸上堆满夸张的笑容;但圣耀知道他们不会原谅他的。

国钧将来要当出租车司机,千富要继承他爸爸的铁板烧店,而志聪国中毕业马上就要去加拿大念书。他们的未来全卡在游览车上,再也无法前进。

圣耀在脑中计算着目前死去的亲人,大前年死了两个,前年死了五个,去年死了九个,真是尸横遍野,自己好象买了张年年涨停的死亡股票。

“不过今年亲戚里只死了小表弟一个人……不对,那是因为大家都死得差不多了。”圣耀数着数着。

此时圣耀听见轻轻的敲门声,圣耀赶紧穿上衣服,将门打开。

妈妈拿着炖好的鸡汤走了进来,默默地坐在床边,她心疼地看了看圣耀绑满绷带的双手。

“我们再去找别的算命先生看看,说不定不是那样的。”妈妈的眼睛堆满了泪水。

“不要那样子,那样我也会哭的。”圣耀用手上的绷带拭去妈妈眼中的泪水。

“妈妈知道潭子有个济公庙,里面的济公活佛很有名的,明天我们就去……”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妳住址给我,我自己一个人去行了。”圣耀安慰着妈妈,他心里也有些许希望。

“妈妈不怕,妈要陪着你去。”妈妈哭着,她甚至比自己的孩子难过。

“那样我就不去。”圣耀坚持。他不能再失去母亲。

此时打开的房门边,蹑手蹑脚走进一只黄色的老狗,双脚贴在床缘。

牠不再年轻,再也无法一跃跳到圣耀的床上。

“麦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我。”圣耀抱起麦克,让牠四脚朝天躺在圣耀的大腿上。

自从圣耀的国小开始捕狗,圣耀就把麦克带回家避难,一避就是五年。

“那妈妈打电话去问住址。”妈站了起来,指了指鸡汤:“要喝光光。”

“知道了,麦克会保护我的。”圣耀笑着,在妈妈面前他要勇敢。

麦克点点头,咧开大嘴吐舌,露出所剩不多的牙齿。

就这样,隔天圣耀搭上出租车,一个人前往潭子济公庙问命改运。

“也就是说,弟子没事?”圣耀惊喜问道。

乩童微晃着身体,神智迷蒙地点点头。

“那这个呢?”圣耀打开手中的绷带,露出被打了大叉叉的魔鬼脸。

“滚!”扶乩的乩童大吼,神智顿时清朗无比。

“还是不行?”圣耀哭丧着脸。

“滚!”乩童嘶声厉喊,跨下的椅子顿时碎裂,一屁股跌在地上。

圣耀落寞地离开,从此,他不再问神拜佛。

不是因为神佛帮不了他,而是怕他莫名其妙误杀了民间信仰。

不过,圣耀还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意见,至少,在他们还没熟络起来前。

冷冷清清的地下道里,贴满了寻人启事、失踪人口海报、各种直销公司教你发大财的文宣。

圣耀远远地看着一个破旧的老算命摊。幸好,老算命仙是个大胆的好心人。

老算命仙的摊子前有个中年妇人满脸哀愁,不断询问离家数月的丈夫何时归来,老算命仙卜了个卦,叹气摇摇头,细声开导中年妇人。

圣耀耐心地站在卖廉价围巾的摊贩前,等着老算命仙的指示。

许久,中年妇人终于落寞地离开。

老算命仙若无其事地拿起毛笔,在地上捡起一张失踪人口的协寻文宣,在背面写了几个字,揉成一团,随意丢在地上。

圣耀弯腰捡起它,感激地看了老算命仙一眼,老算命仙闭上眼睛,专注地听着收音机叽叽喳喳的广播。

圣耀打开纸团,里面写着:“黑道王者,亡黑道者。”

这就是凶命的用处?

进入黑社会,用与生俱来的凶命,去歼灭所有的暴力组织,这或许真是凶命唯一的用途。

但,圣耀知道这个任务一点也不适合自己。他没有当流氓的天纵资材。

圣耀无法想象尖刀刺进别人身体里,把内脏搅得乱七八糟的狠劲。

圣耀当然更无法想象,自己必须跟一大群乐意把尖刀刺进别人身体里的牛鬼蛇神相处,甚至当上这群流氓的老大!

天知道哪一天自己会被砍成什么难以辨认的模样,这比自杀恐怖太多了,说不定凶命就是在等善良的自己被乱刀砍死的倒霉时刻。

“不如进立法院吧,那里的流氓比较高阶,至少不会整天动刀动枪的。”圣耀坐在椅子上想着,反复端详老算命仙写给他的纸条。

也许,立法院里的黑金流氓都除去了,是件比毁掉基层黑社会还要伟大的事业,毕竟流氓的层级计算,很可能不是依照凶残的程度,而是依照流氓所搜刮的金钱数目。

“不行,要是好的立委都死光光了,那样也很麻烦,况且人家也是有家庭的。”圣耀总是为他人着想。

况且,要当上立法委员,恐怕要死上一堆桩脚、选民、助选员、共同参选的候选人,自己简直是踩着鲜血跟冤魂“选”上立法委员的。

“总之,我的前途要不就是是黯淡没希望的,要不就要死上一堆人,我简直是天生的大魔头。”圣耀的头滴滴答答地敲着桌面,相当苦恼。为什么一个国中生要烦恼这种离奇的鸟事?!

这时,圣耀的妈妈敲着门,圣耀轻拍自己的双颊,打开了门。

妈妈忧心忡忡的,拿着一大碗红豆汤放在桌上,她看见圣耀额头上红通通的,忍不住又捕上一记爆栗:“又在撞桌子?”

“唉。”圣耀拿起汤匙,舀起一口汤,满脸无奈。

“先跟你说,妈绝不愿意你去当流氓。”妈妈严肃地说。

“放心啦妈,我也不敢啊!”圣耀喝着红豆汤,红豆汤的甜度是他最喜欢的。

“那你要考高中还是五专吗?”妈妈问,脸色稍缓。

“可以不考吗?我怕念的学校会烧掉。”圣耀苦笑,他很认真。

“妈也不赞成你去考,但妈也很担心你以后要怎么办。再怎么说,不管你的命多——多奇怪,妈都希望你不光是平平安安,生活也能很安稳啊。”妈说。

“生活得很安稳,其实也不会很难,只是薪水一定不多。”圣耀安慰妈妈:“但日子一定比当流氓好。”

“那?”妈妈说。

“我去当端盘子的吧。”圣耀说,一口气把红豆汤喝光光。

“那怎么行?你总不能端一辈子的盘子吧!”妈妈着急地说。

“那就边端边瞧吧。”圣耀坚定地说。

“阿耀——”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为我担心。”圣耀挤出一个微笑。

妈妈不再异议,只是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背负着奇凶的命运出世,作妈妈的,心中总是挂着深沉的自责。

妈妈只希望,她能够在凶命的威胁下,陪着苦命的孩子久一点,再久一点。

甚至希望,她能看见孩子脱离凶命的那一天。

就这样,圣耀在国中毕业后(他没参加毕业典礼,以免典礼会场崩塌),就以小小的年纪,穿上白色衬衫、黑色打折裤、擦得光亮的黑皮鞋,走进歌声飘扬的民歌西餐厅。

圣耀端起了盘子,就在“光影美人”。

光影美人是家默默无名的民歌西餐厅,位在市中心地下室,里面既没有绚丽的霓红光影,也没有治艳的美人,只有稀稀落落的顾客,还有几乎闲着没事、坐在一旁的服务生。

也因为位于地下室的关系,光影美人总是欠缺新鲜的空气与阳光,给人一种不够干净的感觉,墙上的海报长年没更新过,张雨生稚气地戴着黑框眼镜,呆呆在墙上干笑着。据说张雨生以前也曾在这里驻唱过。

但不管光影美人是否拥有过一段精彩的历史,它现在正走向腐烂却是无从争议的事实。

圣耀在光影美人里,总是沉默寡言地坐在角落里,等待着长在椅子上的老顾客离开,自己好收拾沾满烟灰的杯盘,有时还要清理黏在大理石桌上的鼻屎。

光影美人里的服务生有两个,驻唱歌手也只有三个人。老板只请得起这些。

一个歌手叫大头龙,顾名思义是个脑瓜子很巨大的家伙。他的电吉他演奏会不定期在周一或周二登台,他擅长以飞快的指法,熟练演奏没有听众的自创曲,大声吼着没人能够理解的歌词。

圣耀不知道为何大头龙能持续不缀地贯彻自己的音乐理念,也不明白老板为何愿意花钱请大头龙登台。

周三晚上的歌手是个老头子,顾名思义是个老头子。老头子擅长演唱深情款款的日文老歌,虽然圣耀总是觉得老头子的日文好象不大标准,但老头子拥有十几固定的老歌迷,他们总是一边下棋一边听着老头子的暖暖腔调。

周四跟周五的歌手是老板儿子自己组成的乐团,是个四人团体,顾名思义是个四个人组成的乐团。圣耀总是一边听着他们的演奏一边笑在肚子里。这四个人不知道是在演奏还是搞笑,他们的节拍出奇地错乱,除了拿着三角铁的庞克女孩偶而还能维持节奏外,拿着响板跟铃鼓的双胞胎兄弟根本是乱搞,吹着高音笛的老板儿子更是污辱音乐的败类。

除此之外,这个四人组合除了张学友的“吻别”以外,一首歌都不曾碰过,整个晚上他们就杵在昏暗的台上,不断重复演练同一首歌,由此可见顾客们耐心之惊人。

周六跟周日,老板干脆开放客人自己随兴上台表演,或是要求服务生上台秀两手。有时圣耀会腼腆地拿着麦克风,唱唱最近听到的新歌,另一个服务生则表演踢毽子或吹口香糖泡泡。

荒唐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经营不善倒闭。

不过,圣耀挺适合在光影美人里端盘子。

在光影美人,圣耀尽量避免跟任何人过于亲昵,也正好这里的环境无比枯燥,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同样单调,除了顾客偶而招招手,根本不会有人来搭理他。或许光影美人真是凶命的最好归宿吧?

但寂寞是一种病,不会致命,却比致命还要致命的病。

圣耀在毫无生机的光影美人里,呼吸到的也是毫无生机的空气,回到窄小的租屋时(圣耀不敢同妈妈住在一起),除了满柜的CD陪伴着他的听觉,圣耀将自己封锁在一个孤绝的小岛上,将离岛的小船砸沉,日复一日,缺乏友情的粮食几乎将他活活饿死。

偶而,圣耀会翻翻已撕掉通讯簿的毕业纪念册,看看那些逐渐陌生的脸孔,那些脸孔因为长期泡在咸水里,显得更难以辨认。

尽管脸孔难以辨认,圣耀从没忘记朋友的感觉。

但,大头贴上女孩的笑脸,每夜都提醒圣耀:这样孤立自己,对任何人都好。

甚至是圣耀温柔的母亲。

离家前,圣耀下跪要求母亲放弃他这个儿子,母亲痛哭绝不答应,圣耀只好采取折衷的方式跟母亲保持联系:圣耀每周日深夜零时都会打通电话回家报平安,母子仓促在三分钟内猛聊,三分钟过后,圣耀便会狠下心挂上电话。

“这样的人生还要持续多久?”圣耀看着窗外的星光哭着。

今天,圣耀十八岁。

小小的桌子上,插满蜡烛的巧克力蛋糕孤单,音响的歌声寂寞,窗子旁的人儿伤心。

“告诉我!这样的人生还要我活多久!”圣耀看着刻满叉叉的手掌哭泣。

手掌没有回答,恶魔的脸只是狞笑。

“你找上了我,就别再让其它人跟我一样受苦,我俩一起寂寞吧。”圣耀看着恶魔掌纹说。这算是他的十八岁生日愿望。

烛光没有被吹灭,圣耀希望它能陪伴着蛋糕久一点,他心里幽叹此生孤家寡人一个,铁定光棍到死,娶妻丧妻,生儿死儿,刚刚握在手中的,一眨眼就漏空了。

“我的人生就是一直在丢东西。”圣耀看着烛光熄灭在奶油里。

烛光熄了。

悲伤的十八岁生日也结束了。

“铃???”电话声。

这支电话只有家里知道。

隔天,圣耀的肩上别上一块黑纱。

圣耀失去人生最后一块,温柔的存在。

“妈,我爱你。”圣耀合掌。

亲爱的母亲,请在天上照看苦命的儿。

“阿耀,你要有心理准备。”老板坐着,烟已抽了两包,却没半点忧容。

“我知道。”圣耀应声。

光影美人倒闭的时间终于来了,关于这点,任何人都不会意外。

上个礼拜,拥有最多客源的老头子失踪了,老头子的家人也不晓得他上哪去,还有几个警察到店里问东问西的;勉强支撑店内开销的财源断了,老板随时都会结束赔钱的生意。

大头龙背着电吉他,坐在椅子上咬手指头,脸满愁容。他已经够穷了,要是失去每个月唯一的收入三千块演唱费,真不知道大头龙会不会饿到把手指吃掉。

老板儿子那见鬼的乐团,失魂落魄地坐成一个圈圈,讨论着解散后各自单飞的计画,敲三角铁的庞克女孩坚持要办一场盛大的告别演唱会,其它人点头称是。

没有半个客人,圣耀瘫在椅子上看报纸,爱踢毽子的另一名服务生依旧踢着毽子。对了,他这几年跟圣耀说过的话不超过一百句,所以可以提提他的名字,阿忠。

“老板,你有没有认识的地方推荐我去做?”阿忠踢着毽子道。他也只有国中毕业,除了踢毽子外没有别的长处。

“我看看。”老板意兴阑珊。

大头龙觊觎地看着老板,问:“头的,有没有认识我可以唱的店?”

老板果断地摇头:“没这种地方。”

大头龙嘴角微扬,说:“我红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老板坚定地说:“不会有这种地方。”

圣耀拿着报纸,在求职栏上用红笔画了几个圈圈,都是洗碗端盘子的工作。

圣耀并不为工作的事犯愁。他摸着肩上的黑纱,他的心已经死了一大半了。

他的世界里只剩一条老狗,麦克,那是妈妈死后,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伙伴。也许是因为狗的命根人的命不大一样吧,麦克跟着他那么久都还没有翘辫子。

但,凶命自有安排,凶命有他自己的想法。

齿轮转了。没有人能够听见齿轮巨大的锲合声。

此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自楼上缓缓接近,是马靴的节奏感。

“谁啊?我们店里没有穿马靴的客人啊?”圣耀心中嘀咕着。

一个女孩子拿着刚撕下的征人广告,细长的眼睛环视了餐厅中每个颓废的人。

女孩子穿著破洞牛仔裤、画着核爆蘑菇头的黑色T…Shirt,头发劲短,浏海挑染成淡淡鹅黄色,银色的耳环显眼地吊在耳洞上,她自信的外表却隐藏不住急躁的心跳。

圣耀打量着女孩,她的个子瘦高,大约有一百七十二公分吧,比自己足足高了半个头,她拿着一把电吉他,想必是来应征不被需要的驻唱歌手。

“对不起,我们不征人了。”老板懒散地说。

“为什么?”女孩问,细长的眼睛突然变得又圆又大。

“店要收起来了,不做了。”老板不知廉耻地笑着。

“为什么?”女孩又问,她的单眼皮变成双眼皮。

“没客人啊!”老板哈哈大笑。

“我不管。”女孩生气地说:“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这里挤满客人!”

大头龙颇有兴味地看着女孩,说:“没用的,我试过了,这个城市没有懂得欣赏好音乐的人类。”

老板儿子附和:“没错,我们都是生不逢时。”

女孩一副受不了被愚弄的神情,一掌用力打向大理石桌,大声说道:“谢佳芸!从今天起在这里唱歌!”

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圣耀。

谢佳芸?

圣耀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这个名字他从未忘记。不可能忘记。

“妳要唱歌也是可以啦,不过可能要等这边换老板了。”老板打哈哈说道:“我已经在找人接这间餐厅了。”

佳芸大声道:“我今天就要唱!”

老板无可奈何地说:“我们没钱请人了。”

佳芸坚决地说:“我今天就要唱!”

大头龙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说:“上台露两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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