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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猎命师传奇系列-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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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拉又要开口,哥摇摇头,示意他别再问下去了。

“乌拉拉,从这节车厢走到底总共有五节车厢,能偷几个皮包就偷几个皮包,动作要快要确实,绝对不能被抓到。”哥。

“不能被抓到啊……嗯,我尽力。”乌拉拉。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哥瞪了乌拉拉一眼:“不然我杀了你。”

乌拉拉吐吐舌头,扛起背包起身离座。

十一分钟后,乌拉拉轻松吹着口哨回来,一脸得意洋洋。

瞧他这副模样,一定是大获全胜了。

“我说哥啊,你也太小看我了,毕竟我是你训练出来的,这手啊,快得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楚了,何况那些普通人。”乌拉拉笑着打开背包,里面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皮件与钱包。

哥根本没看,只是望着窗外,竭力用所有的记忆力锁住每个飞逝的画面似的。

“不过我说哥啊,那些人都不是很有钱,我们这样偷了他们的钱,会不会太……”乌拉拉于心不安。

“你说的没错,去把那些皮包还给人家吧。”哥淡淡地说,看着窗外。

“啊?”乌拉拉傻眼。

这么多皮包,这么多脸……?乌拉拉在神不知鬼不觉取走大多数的皮包时,根本就没有看着对方的脸!

“哥,你这是强人所难,如果你一开始就说明白的话,那当然不会有问题,可是现在……”乌拉拉说着说着,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哥哥的要求颇有道理。

一个超强的猎命师除了动作快,也要能瞬间清楚自己所有动作之内包含的所有意义。有意识的,无意识的。

这就是战斗。

“办不到吗?我杀了你。”哥看着窗外风景,模样接近发呆。

乌拉拉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努力思索该怎么做才好。

气味?直觉?

“不用我说吧,一样要做到不能被发觉。”哥说,一副事不关己。

这是当然的。但“归还”要比“偷走”要难上好几倍。

哥哥脚边的行李大包包,不安地祟动着。

哥没说什么,于是乌拉拉蹲下,拉开行李拉链。

一只颈子镶着白圈的黑猫探出头,骨里骨碌的眼睛眨眨。

这是哥五年前从北京街头带回黑龙江的流浪猫,当时它才刚刚出生,别的兄弟姊妹都靠在母猫怀中争吃奶,这只小黑猫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天上太阳,丝毫不怕饿死。哥哥直觉它深具灵性,又是很酷的黑猫,足以胜任猎命师的最佳伙伴,便将它拎走。

由于爸还不知道乌拉拉已经习得猎命术,所以哥没帮乌拉拉寻找第二只灵猫,两人就这么共用。

“哥,借你的绅士一用。”乌拉拉微笑,摸摸绅士乳白的胸膛。

绅士无声无息从行李跳出,自乌拉拉的袖口钻进,最后从乌拉拉的领口钻出颗头。

半小时后,乌拉拉满身大汗回来,一屁股坐下。背包总算空了。

绅士坐在乌拉拉的肩上,误以为自己是只鹦鹉似地喵喵叫。

哥还在流泪,还是一样看着窗外。

“再见了,小蝶。”哥的眼泪像是这么说。

乌拉拉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刚刚他用绅士里头所储存的信牢,去帮助他完成归还皮包的动作时,他发现里头少了一个很珍贵的奇命。

那是一年前哥千辛万苦,在黑龙江最高最冷最险峻的山峰,一棵玉女树梢上镶嵌着的比翼鸟化石上找到的……

“大月老的红线”。

那是哥送给小蝶的,最后的新婚礼物。

大月老的红线

命格:几率格

存活:四百年

征兆:无可救药地爱上对方,并认定对方是一生唯一的伴侣。即使丢下先前已相爱的他人也在所不惜,可说是副作用?

特质:此命格有一分为二的必然特质,相传比翼乌的喙嘴可衔负此命格,在云端上以随机的坠落方式应许大地上的才子佳人。此命格如同爱情的种子,吃食双方宿主的爱意滋长,并释放出“美妙的巧合”消解两人周遭的灾厄,使爱情长长久久。

进化:七缘红线

2

北京的宅子很人,是座埋在市区小胡同里的二合院。

乌拉拉常常见到不认识的叔叔伯伯、阿姨大婶到家里走动,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一只猫。那些长辈语气与行止间都很尊敬爸,乌拉拉心想,爸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哥说,从他多年前跟爸往返北京,便知道这里是猎命师北京重要的据点,不过来的人都是一些忘记长卵蛋的可怜虫。

“可怜?”乌拉拉不解。

“没有志气,又自以为了不起,这就是可怜。”哥很不屑。

乌拉拉心想,哥可能是太偏激了,这是天才的通病。

除了刚到北京的一个礼拜,让大开眼界的乌拉拉尽情在北京东奔西跑,哥开始带乌拉拉到人烟罕至的地方,练习咒术、体术,跟猎命术。

“从现在开始,火炎咒不要再练了,我教你新的咒术,虽然我只会皮毛,但你可得练到比我熟练一百倍才行。”哥说。

“什么咒术啊?”乌拉拉。

“大明咒、大风咒、断金咒、化土咒、鬼水咒……我只会基本的,因为爸也只会基本的。”哥说。

“那猎命术呢?”乌拉拉意兴阑珊。

“自然也要练。”哥说。

“到底什么时候爸才会允许我练猎命术啊?虽然我很喜欢绅士,但我也很想有一只自己的猫。”乌拉拉叹气。

“别想那么多了,你自己也答应过的,就当作给爸一个惊喜吧。倒立!”哥说,从绅士的身上取出一个命格,然后将绅士抓在手上。

乌拉拉单手倒立,这是他最拿手的、敌人却最难判断攻势的起手式。

“我们玩个游戏,从现在开始,我不用血咒涂身,你想办法从我的身上猎走命格,如果被你猎走一个我就再从绅士身上抓出一个,就这么简单。”哥说,将绅士轻轻抛在地上。

昂藏身躯、高乌拉拉一个半头的他,速度可比乌拉拉还要快得多。

但乌拉拉只感到兴奋,开始活动筋骨。

哥一向不会出乌拉拉达不到的题目。

哥也曾说,乌拉拉的宿膀没有他松软,手腕没有他结实,手指也没有他灵活,但整体加起来,乌拉拉摘猎命格的速度却比他还要快上一些。那是因为乌拉拉天生的协调性奇佳。

所以,哥正在用这个游戏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可以跟上他了。

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消息啊。

“我猎到的命,也要塞回绅士吧。”乌拉拉摇摆着晃在半空的双脚。

“对。”哥看着绅士,说:“所以绅士,你也要尽情的跑。”

绅士骄傲地喵了声,舔舔爪子。

“这是场速度跟技巧的游戏。”哥瞪着乌拉拉,警告:“不过要是你连一次都猎不到的话,我会……”

“你会杀了我!”乌拉拉欢畅大叫,手刀已瞬间劈向哥!

3

乌拉拉终究没有被哥杀死。

所以他得到了机会,听见自己的梦想。

每天在三合院吃完晚饭后,乌拉拉就会听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邻居房于,传来一阵悠扬的弦动声。

不知怎地,那弦线的震动与木箱空间所发出的特殊共鸣声,深深打动了乌拉拉。

“是吉他么?”乌拉拉。

“大概是吧?”哥随口应道。

乌拉拉完全被奇异的音乐给吸引,一夜都没睡。

第二天,乌拉拉就跑到哥口中的唱片行,在人来人往中,戴上肥大的耳机,在一张又一张唱片里构筑的缤纷世界,流连忘返。

第三天,乌拉拉就确认自己在音乐国度里的坐标。天还没亮,乌拉拉就站在唱片行的铁卷门前,满心搔痒地徘徊。店…开,乌拉拉就戴上耳机,按下试听钮。

“天啊,这歌里的英文到底是在讲什么啊?怎么唱到我好想跟着大叫!”乌拉拉闭着眼睛,身了随着疯狂的音乐晃动起来。

电吉他。

死亡摇滚。

重金属。

嘶吼。

一连好几天,乌拉拉整个下午都缩在唱片行的角落,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乌拉拉伸出双手,假想自己正拿着一把绝世吉他,站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上狂飙,接受数万观众浪潮般的挥手喝彩。

第九天,在人挤人的唱片行里,坐在地上的乌拉拉突然睁开眼睛。

“我的手之所以那么快,一定是因为,我的身体想弹吉他!”

启发乌拉拉最初的那把吉他,每天晚上都会发出勾引的声音。

那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邻居也是座三合院,里头住了一个独脚的虬髯大叔,除了那支勾引乌拉拉的吉他,他拥有一副不算好的喉咙,跟一双绝对称小上快的手。

独脚大叔每天都会背着占他、转着轮椅,兴致盎然到市区人多的地方弹唱,他会在轮倚前放一个破铝罐,赚取微薄的打赏过活。

回到家,没有客人时,独脚大叔也会在三合院里自得其乐,一把吉他就这么弹上半个夜晚。

而累了一天,乌拉拉常常躺在屋顶上听迥异于电吉他的大叔牌老吉他声,有时候哥也会抱着绅士躺在乌拉拉旁边跟着听,但哥总是听到呼呼大睡。

有一天,乌拉拉终于忍不住,独个儿飞檐走壁到隔壁的屋顶,朝着下头大喊。

“大叔,你在弹什么歌啊?”乌拉拉蹲在屋檐上,看着坐在长板凳上的独脚大叔。

独脚大叔没有停下吉他,只是抬头看看乌拉拉。

“邓丽君的月亮代丧我的心啊!”独脚大叔愉快地说。

“很好听啊,可邓丽君是谁啊?就是人家说的明星么?”乌拉拉搔头。

“她啊,是我的人生呦。”独脚大叔幽幽地说。

虽然邓丽君风华绝代的年代,独脚大叔未能躬逢其盛,但默默超越数卜年的清丽歌声,才是真正的明星本色。

“教我弹吉他好么?”乌拉拉直截了当。

“你有烟么?”独脚大叔停下吉他。

“没。”乌拉拉傻笑。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好吃懒做啊。”独脚大叔继续弹他的,不再理会乌拉拉。

“等等我啊。”乌拉拉哈哈一笑,消失在屋檐上。

于是一个晚上一首歌,一首歌一支烟,乌拉拉就这么开始他的梦想生涯。

“天!你学得真快,你以前从没碰过吉他?”独脚大叔吃惊。

乌拉拉的手,简直就是从吉他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他的音感,早就从无数打斗训练中所培养的种种敏感节奏,迅速被召唤出来。

但乌拉拉自己也很吃惊。

明明就跟自己热衷的摇滚乐迥然不同,邓丽君却一点一滴占据他对音乐的信仰,尤其他看见钢铁男子汉般的哥,在听了自己弹奏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时,竟会偷偷拭泪。

哥一定是想起了小蝶。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一边弹着吉他,乌拉拉开始领悟,原来这个世界的美好,就是各种不协调都能漂亮地共同存在,但并非水乳交融,而是持续美好的不协调。

喜欢邓丽君,喜欢摇滚。这就是自己。

“哥,我好像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了。”乌拉拉。

“喔?是弹吉他吗?”哥笑。

“嗯。”乌拉拉笃定。

不久,乌拉拉十七岁生日。

哥买了一个数字随身听,跟一把蓝色吉他送给乌拉拉。此时的乌拉拉已经不需要向独脚大叔学习任何技法,他靠着从耳机里不断横冲直撞的摇滚乐震荡灵魂,然后将灵魂的震荡波幅,轻易转换成手指与弦线的携手狂舞。

不需要认识五线谱,不需要了解任何乐理。纯粹的爆发。

正当乌拉拉开始跟独脚大叔一起到街头卖唱后,某个午后,父亲终于答应乌拉拉可以开始学习猎命。

“真的吗!”乌拉拉惊喜不已。虽然自己早就偷偷将猎命术练到出神入化,但父亲亲口认可自己在咒术与体术上的成长,仍旧让他很开心。

“乌霆歼。”父亲看着哥。

“嗯?”哥坐在地上,又是一身伤,同样是父亲痛打下的结果。

“城北来了一批鬼。”父亲。

“那又怎样?”哥躺在地上,绅士舔舐着哥额头上的创口。

“带弟弟去杀鬼吧。”父亲丢下这一句,冷冷地走了。

九把刀的秘警速成班(二)

幸好有些传说是真的,吸血鬼怕银,怕得厉害。但畏惧银的程度和吸血鬼的年资或自我训练有关,也跟银的纯度有关;有的吸血鬼新鲜人被镀银的子弹击中就会死去,但凶狠的吸血鬼只会被镀银的子弹所伤,并不会致命(除非被打成蜂窝)’而纯银的子弹和兵刃则肯定会造成吸血鬼重伤濒死。不过有一点必须说明的是,吸血鬼毕竟不是鬼怪,所以使用非银制的武器攻击吸血鬼也是有效的,只是吸血鬼的内在体质修补伤口非常迅速,唯有银,才能阻碍伤口的复元速度,甚至造成血液毒化而死亡。

4

中国可不是日本。

虽然人类的世界中权力斗争依旧,但各国政府总算对在境内活动的吸血鬼组织,都采取一致的打压政策。

每个国家都没有秘警署或秘警部,超然独立于各个民众所知道的法律机制外,可以随意调度需要的资源,秘警署署长大都与国防部部长平起平坐。只有最优秀的警察或军人才能接受秘警的训练,成为平衡黑暗势力的光明。

猎人,则是异于秘警的协同存在。

根据国际猎人协会调查,百分之七十八的猎人都曾担任过秘警,其余则是师徒传承的古老惯例。猎人必须通过种种测验:肉搏战技、枪械使用、敌我分辨、跨国语言、各国吸血鬼政策认知,以及道德衡量,之后才能被称为合法的猎人。各国并给予合法猎人特殊等级的护照,最方便的通关标准与协助,以及最完善的医疗照护。

只有合法的猎人才能受到特殊法律的保障,拥有开枪杀人、破坏公共设施、领取赏金的权益。其他擅自猎杀吸血鬼的人类,则被称为“嗜猎者”。成为嗜猎者的原因有太多太多,两大主因分别是仇恨,与变态。

如果将嗜猎者记人猎人排行榜,或许整个排名将会大地震。

虽然为了不再引发全面性的世界战争,各国政府都对日本维持表面的良好关系,甚至会在外交上与日本吸血鬼帝国采取分赃式的合作,例如允许日本自卫队参与中东维和部队,美日安保条约的签署等等。但在谍报活动与军事封锁上,却始终不愿意放松对日本的监控。

必须承认的是,日本的确是个很难渗透进去的国家,即使派遣特务,也查不到太多除了众所皆知血腥事物之外的“秘密”。地下皇城始终是个谜,关于血天皇的动向也是个谜。

而在华人世界,吸血鬼的存在只能作为地下黑社会的一部分,通缉赏金资料随时在世界秘警联合网站上公布,一点也不马虎。

由于格斗技结合了独特的气功,华裔猎人整体素质的评价也保持在世界的前三;世界前百大猎人榜中,华裔猎人也占了三十七。可以说,东方世界是顶级猎人的强权。即使不计入不曾被知悉的猎命师族群。

而西方世界,则是秘警组织与科技武器的尖端。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世界发展出最终极的核子武器,终结了台面上的战争。即使到了二。一五年,核子武器还是有效压制了日本圈养派吸血鬼的势力发展,任何战争的开启,对双方都意谓着惨烈的代价。

城北的吸血鬼大有来头。唯一的情报是,他们窝在城北的某废墟区域内,进行不可告人的交易。上个月据说有几个猎人喜孜孜进去搜捕,结果却没有人回来。

现在北京秘警署很紧张,开始计划调动秘警攻坚,但因为世界运动会正在北京如火如荼进行,秘警处被公安部强力要求不要节外生枝、影响到中国的形象;何况秘警署提不出有效的证据,能证明在城北进行非法交易的吸血鬼对世运会有什么恐怖企图。

所以攻坚计划迟迟未发。

刚刚人夜,废墟区域外的制高点,山丘上的矮树丛。

“大有来头?什么货色啊?”

乌拉拉向拳头吹气,谁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怕,而是在狂兴奋。

“苏联黑手党的打手。”哥。

“然后呢?”乌拉拉。

“没有然后。在不明白敌人底细的情况下作战,也是很重要的。”哥。

“嗯,反正对方再厉害也没有哥厉害。”乌拉拉笑道。

“是吗?你可得自求多福。”哥淡淡地说。

乌拉拉一愣。

“我得自己一个人去?可是爸说……”乌拉拉讶异地看着哥,不是吧?

“如果你没办法活着回来,我会杀死你。”哥眯起眼睛,还是那句话。

“据说一个人只能死一次哩。”乌拉拉吐吐舌头,就要离去。

哥瞪着乌拉拉,郑重地警告:“还是那句活。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

“一定要做到。”乌拉拉一吹口哨,绅士跳到乌拉拉头上,一人一猫翻身下坡。

乌霆歼却不知道城北废墟里吸血鬼极其邪恶的来历,即使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叮能会用最屈辱的方式丧命。

他最爱的弟弟,已一脚踏进死神的饕口。

5

不知什么原因,从八年前开始,人口稠密的北京竟会空出这一块废墟似的偌大区域。

数十栋不知为何紧密相连的老旧宿舍、破旧毁弃的商业大楼、曾经被大火吞噬过的戏院、永远都在咳嗽的流浪汉,全都像菌状物般滋黏在一块。

这里没有人住,没有人管,就这么在城市北端自成天地,成为各种犯罪的温床。

猎人倒是很喜欢在里头掏金,秘警也偶尔奉命到这里演习。或许这块区域就是在这样的默许下形成的口巴?

位于此区域的右邻地带,一栋楔形的八层建筑物。

灰灰旧旧的回廊,腐败的气息。

地上几瓶沾满灰尘的空酒瓶堆在角落,几张始终无法关好的生绣铁门随风哑哑。

寻着不加掩饰的气味,呵以轻易找到吸血鬼的窝。不加掩饰,正显示进驻于此的吸血电是多么骄傲狂妄。

六楼。

大理石桌,一颗被刨空空的头颅,里头摇晃着玫瑰色映波的血酒。

“又脏又臭,真不是吸血鬼住的。”血酒一饮而尽,一个高大的西洋吸血鬼抱怨。

“早点回到莫斯科吧,这里的空气实在太糟糕了。”另一个更高大的西洋吸血鬼看着电视,不停按着手上的选台器。

这里曾是某个大企业的员工弹子房。

在这个阳光绝对照不到的阴暗大房间里,除了被铁链绑在撞球桌旁的一个猎人外,所有人都理着光头,穿着昂贵宽大的皮革跟镶嵌金属图腾的靴子。

这五个俄国吸血鬼个个高材异常高大,像是从摔角场直接空运过来的怪物。

撞球桌上堆满了一叠叠的人民币。在网络金融转账盛行的今日,用现钞买卖的感觉还是最充实的,有些人就是摆脱不了这样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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