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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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下。”
薛羽夫妻听到黑骨这几句话,心中顿时轻松,当下继续求教。
黑骨也不多言,手指做莲花法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蓝光从他指尖shè出,蓝光将薛妻包裹,黑骨不断催动法诀,蓝光大胜,渐渐有婴儿啼哭之声从薛妻腹中传来。屋中之人,都屏住呼吸,聚jīng会神的看着。
黑骨突然唤道:“火灵儿,还不出世更待何时!”
伴随着薛妻撕裂人心的喊叫,一道红sè霞光闪过,一个浑身红光的婴儿从她下体蹦了出来。这小孩约有三岁大小,生的虎头虎脑,天灵之上一撮红毛格外引人注目,双眼泛着红光。小孩下地就会行走,只见他蹦蹦跳跳的在屋内转圈,很是惹人喜爱。
薛羽夫妻惊喜交加,薛妻不顾产后虚弱,将那孩子抱起在怀中仔细的端详。
黑骨对二人说道:“此子jīng纯的火灵根,离火之体,百万中无一,是天造之才。只可惜你们夫妻二人灵根薄弱无法正常产下,所以才怀胎三年之久。若非老夫用了冰寒的水灵气逼他出来,恐怕他真要在你肚子里赖上个十年八载的。”
薛羽满面喜sè的说道:“黑骨前辈大恩小子粉身难报,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望仙人能赐名给小儿。”
“赐名好说,既然离火之体,那就取个离字吧。此子若留在你们身边恐怕耽误了他的前程,不如等他十岁之后交给陈老弟,让他带去天穹山修道,你老薛家从此也能多一个修仙之人。”
薛羽当即目光转向陈云生,口中好话不断。李铁嘴心中好笑,这薛白衣当rì土岗一战时,可是宁折不弯,与今rì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陈云生为人豪爽,当即代他这位还没谋面的师伯答应下来。又说了一些感谢之言,薛羽夫妻才欢天喜地的带着孩子离去。
黑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逆天之人出世,难道天地间要大变不成。”
……
陈云生在咸州城一住就是三个月,这段时间除了修炼奇灵引就是与黑骨印证修行过程中遇到的种种体验,黑骨见多识广,有问必答,让陈云生获益匪浅。这天他梳洗完,正准备找黑骨,聊聊昨晚修行心得,突然听到有人轻叩房门。
心下奇怪,来访之人若是柳晓山,多半会直接推门而入。黑骨脚步特别,还没到房门就能分辨的出,李铁嘴整rì忙的不可开交,连两个童儿也被拉去跑腿办差,根本没有时间来看他,来人会是谁呢?
将门打开,陈云生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俏生生的白衣女子,正是那rì前厅议事之时见过的言如诗。陈云生心中微感诧异,将女子让入房中,疑惑问道:“不知言姑娘今rì前来所谓何事?”
言如诗凤目一转,说道:“难道无事就不能来拜访陈兄了么?”
陈云生没有见识过女子的风情,当下嘿嘿笑道:“当然不是,我平时也是无聊的很,难得有人来谈天说地,纵论古今。只是在下从小就深山修行,对于凡间诸事了解甚少,所以多半只有听的份。”
言如诗见他说的至诚,心中的又放下了一层顾虑,叹了口气说道:“对于凡间诸事了解的少也未必是坏事,浪迹江湖未见得就是好事。你虽然自幼清修,仍有师父挂念,冷热有人知,小女子却如同水中的浮萍,四处飘零,冷暖自知。”
说到伤心之处,言如诗眼中仿佛蒙上一层雾气。
“家师曾说过,天地之间最麻烦的就是人情。你欠下别人的,做起事来不免受到羁绊。别人欠下你的,倘若哪天愧对于你,更令你恨怒交加,对修行无益。所以来去一人,虽然孤独,却也不是一无是处。”
对于这些话,陈云生听的时候只当过眼云烟。经历了一些历练,越发感到当年飞云子所说并非废话。不由得对他师父的印象有些改观。
言如诗苦笑一声,说道:“陈兄是大修士,自然能体悟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可这种孤独对于一个弱女子,是否过于残酷。”
“看来你有很多故事,不妨说说。”对于听故事,陈云生一般来者不拒,而且听的时候多半能聚jīng会神。
言如诗撩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清丽的容颜格外明媚,眼波中却透着一股伤感,令人看了心碎。
“我本出身官宦,家父在朝中为官,得罪权贵,惨遭清洗。抄家当rì一名兵丁看我年幼,不忍拿去问罪,就放我一条生路。本应饿死于山野,但是正逢家师骊山老母访友归来,见我可怜,收为弟子。”
“本来以为从此有了依靠,谁知恩师寿元已尽,偏生一群宵小之徒妄图家师法宝。恩师无奈之下,遣我下山,到她凡间一个晚辈家里避祸,此人也是世外高人,但是年事已高,传我武艺六载,老人就仙去了。”
“我一人孤苦,流落江湖,被古木看上,想纳为侍妾。小妹虽然质弱,但尚知廉耻二字,执意不从,才被古木安排到游龙帮做堂主。”
言如诗将自己的遭遇一口气讲完,心中如释重负。
陈云生暗想,自己平rì对着凌云山的白云、松柏、山涧、鸟兽,虽然孤寂但也少了这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比这女子,自己还算幸运。
言如诗接着说道:“小妹听闻陈兄师出名门,师伯就是天穹上人,所以想请代为引荐。让小女子能入得仙派,即便做一名杂役也好过在风尘中沦落。”
天地之间,男人和女人本就相互吸引。陈云生心思纯净,却也不能跳出人的正常情感。面对泪水涟涟的妙龄女子,就算坚如铁石的男人,恐怕也成绕指柔。
“好,我答应你。想我师伯也不会不近人情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陈云生想到飞云子的种种怪异行为,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天穹上人若知道陈云生的腹诽,鼻子也会气歪了。
言如诗盈盈一笑,站起对陈云生飘飘万福,口中言谢。又说了一会,女子起身道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陈云生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对于儿女之情,这位筑基修士可谓一片空白。遇到天仙一般的女子,发自本能的生出一种好感也不足为奇。
第三十九章 三个请求
又过了一会,房门再次被推开,柳晓山翩然而至,手中端着托盘,里面仍然是青莲雪片羹。她刚进屋,远黛般的双眉就皱了起来。将托盘放到桌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椅子上。
陈云生感到奇怪,往常这女子可不是这样。问题刁钻古怪的,今天怎么转xìng了。当下关切的问道:“今天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是谁惹到柳大小姐了?”
柳晓山朝他瞪了一眼,说道:“人家还道你整rì闭门修炼甚是辛苦,才费心费力的给你煲制青莲雪片羹,原来你却做的是金屋藏娇的勾当。”
陈云生不解道:“整rì修炼不敢当,但是一rì也会花十之七八用来练功,不敢疏忽。如果你说的‘娇’是指女人的话,那么一定是冤枉我了。”
柳晓山柳眉一展,说道:“这满屋的馨香,莫非来自于你陈少爷涂的香粉不成?”
陈云生这才知道事情的来由,当下笑了笑,说道:“刚才言堂主来这里坐了会,聊了会天,她想托我代为引荐,拜入天穹门下。”
柳晓山朝他扮个鬼脸,说道:“多半言堂主看上你陈公子了,拜入天穹门下是假,和你做一对双修的道侣是真。”
陈云生感到一股酸酸的气息洋溢在他俩之间,笑着说道:“我是何等粗鄙之人,哪里配的上人家天仙一般的人物,就是寻双修的道侣,也要找晓山妹子这样的,心中才踏实。”
他在咸州待了四个多月,对人事种种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今rì居然破天荒的说出两句略带戏谑的话。自己内心感到颇为惬意,却不曾想对面
柳晓山羞怒交加,当下指尖灵气聚集,一团鸡蛋大小的蓝光已成。看也不看,对着陈云生甩将过去。这些rì子她修行进展神速,已经可以驱使简单的水灵气了。
陈云生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只感到一股冰寒之气浑身乱窜,不由得牙齿打颤,赶紧坐下运转奇灵引,用奇经八脉中的火气,化解冰寒之气。
柳晓山出手就后悔了,这寒气虽然威力不大,但是陈云生没有防备,一击之下也难保不受内伤。只见陈云生脸sè发红,yīn寒之气减退,她才放下心来。
陈云生运功完毕,暗叹女子真是难以琢磨,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端着食物过来,一会便大打出手,自己rì后要多多小心。
柳晓山看到他表情复杂,以为在生自己的气,感到有些歉意,不过少女的矜持令她不能率先软化口气。思忖半天,最后终于挤出一句话,“你惹到本姑娘了,罚你满足本姑娘三个愿望,否则我便……”
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要挟陈云生的。
“好,我答应你。”陈云生说的爽快,反倒令柳晓山有些愕然。
“好,那我说第一个请求:整rì吃这府里的饭菜都腻了,你带我去咸州的天福楼吃饭!”柳晓山随口说道,虽然她吃不多,但对于吃饭却极为有研究,这令陈云生相当佩服,同时好奇有些人是如何想到那么多食物的。
……
天福楼是咸州有名的饭馆,主营西凉国南部人所爱的甜食。菜品jīng致,口味清淡,颇得文人雅士的青睐,有人笑谈曰:“天福楼内一品菜,咸州城外万里香”,咸州之人对于天福楼的推崇可见一斑。
一楼主要招待普通的百姓,二楼主要接待城中达官贵人,三楼只有待司天阁的修士才能够进入。
陈云生陪着柳晓山进入天福楼,一个面带笑容的伙计迎了上来,他带二人来到一个靠近窗口的桌子前。一边利落的擦抹桌案,一边流利说道:“二位请坐,这个位子视野极佳,天福楼对面就是南湖,此时初chūn可观到南湖独有的雪鸭。”
陈云生向湖边看去,只见星点的白sè水鸟起伏于水面之上。时而盘旋半空,时而漂浮水中,很是悠闲。
柳晓山让伙计报了一下天福楼的菜肴,心中有数。遂点下四荤四素搭配上四味甜点,再加上一份珊瑚银耳羹。
时间不长,陆续有菜肴端上,二人边吃边聊,甚是惬意。菜过五味,柳晓山突然说道:“第二个请求来了,你不许喜欢言如诗。”
“为什么?不喜欢难道要我恨她吗?”陈云生愕然道,在他的世界观中,喜欢是一个中xìng的词语。对于高山流水,他可以喜欢,对于朋友亲人,他同样可以用喜欢二字。
柳晓山感到一种无力,和陈云生说话总是需要挑战她矜持的底线。
“喜欢有很多种,世间人的关系不是非爱即恨,你明白吗?”
“那你说的是哪种?”
柳晓山咬了咬嘴唇,嚅嗫了半天,终于说道:“我说的喜欢就是爱。这种感觉就是,当你见不到她的时候会想念,会担心,会牵肠挂肚,会辗转难眠。每次见到她,心中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能够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坏脾气。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奋不顾身挡在前面。”
少女明白,以自己的样貌去要求别人不要喜欢比自己美丽百倍的女子,是一种近乎无理的要求。所以她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是理直气壮,声音中透着一点点不自信,并非对自己,而是对陈云生。
她不相信陈云生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或者对方会一笑了之。她心中已经做好准备,即使对方敷衍自已,也要保持足够的冷静,不要当场飚出来。
此时,陈云生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这个女人今天怎么对男女之事如此较真。虽然言如诗令他心中有些悸动,可远没有到柳晓山说的程度,相反柳晓山却深深吸引了自己,所以他做出肯定的答复不在话下。
“我答应你。”
当听到陈云生平静如水的话语,柳晓山明显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让她早已准备好的各种方案全部落空。她一双妙目在对方俊朗的面颊上看来看去,却看不出丝毫的敷衍。
“第三个请求,你只许爱一个人。因为真正的爱侣之间是没有空间留给第三人的。”
柳晓山的第三个请求可谓苛刻之极,她提出这个请求并非要陈云生一定照做,只不过想试试对方的底线如何。每每想起父亲的七仈jiǔ十位侍妾,少女火就不打一处来。
对于这个问题,陈云生非常清楚。凌云峰的那群猩猩,头领手下便有十数个母猩猩。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做首领,早年父亲对母亲的浓烈思念对他有所感染,所以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这个自然。”
陈云生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到令少女怀疑他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问话。确认几次之后,柳晓山终于稍稍放心,眉目带笑地说道:“孺子可教,rì后我要看看你真正的表现。”
几个问题下来,一种细腻且cháo湿的氛围在二人之间弥漫。陈云生感到面颊微微发烫,再看对面的少女连粉嫩的脖子都变得红润起来。
柳晓山一番大胆的问题之后,又变得矜持。过了一会儿,她指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说道:“我们二人不妨做个识人断貌的游戏,打个赌怎样,十两一次。”
陈云生眉头微皱,说道:“拿我最不擅长的事物和你比,恐怕只有输没有赢。不过今天既然算是赔罪,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柳晓山嫣然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陈兄天灵福根在身,可谓天赋异禀,千万别同小妹谦虚。”
她指向街上并肩而行的一对男女说道:“陈兄不妨猜一下,这二人的关系如何。”
陈云生顺他的指尖看去,一个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儒生公子的模样。他身边的女子三十岁上下,生得白皙标致。
他再将神念放出,在男子身上转了几下,并没有发现有灵气聚集地迹象,随口答道:“我看二人是夫妻或者是兄妹,一起上街采买杂货。”
柳晓山笑了笑说道:“陈兄恐怕看错了。你看那女子步伐稳健、细碎,虽然步子没有男子大,频率貌似也不高,但是丝毫无法被男子落下,显然身怀轻功。反观男子,步子虚飘,显示出他心中急躁。”
“一般读书之人礼数甚多,行路也有不少说法,哪里能这般不讲究。定然是男子心中不平静所致。我大胆猜测一下,男子定然被女子所要挟,做一些违心的事情。男子要么被抓住把柄,要不就忌惮女子的手段,所以才投鼠忌器。”
陈云生沉思一下,顺着柳晓山的思路再去观察男子,发现每个细节都和柳晓山所说的丝丝入扣,不由的赞道:“你真是好眼力外加冰雪聪明。”这些rì子他对于如何夸奖人学了不少,今天正好用上,很是得体。
说着将十两银子拿出,柳晓山开心的笑道:“你还真的以为我要你的银两么?陈兄个xìng也忒的憨直。”
第四十章 白雾
二人正在说笑之间,陈云生的目光无意落到街上一位老妇人身上,她有七十岁的年纪,满脸皱纹堆累,身子前倾,背驼的厉害,身上穿着麻布棉袍,补丁很多,显得寒酸。老妇人行路很慢,一步一停,很是费力。
忽然从街道尽头传来马匹嘶吼和马蹄的声音,人们熙攘之声也是越来越响。一匹栗sè的高头大马在街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马鞍上端坐着一位身穿重甲的骑士,他后面跟着十几个同样着装之人,最后跟着一辆八匹马拉的鎏金马车,显然这些人在为马车开道。
街上的人流瞬间的被分开到两边的店铺之中,有些人来不及闪避,索xìng直接跳入湖中,虽然湖水刺骨,但也好过被马践踏。眼看马匹就要撞上老妇人身上,她满眼惊恐的看着身后庞然大物,苍老的身躯根本无法躲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陈云生身子微动,人已经穿过天福楼的窗子,立在高头大马和老妇人之间了。他探出左掌,天玄霸气凝于掌中,一道黄sè的光壁形成。栗sè战马前冲的力道何其的猛烈,但是根本无法撼动光壁分毫,生生的被拦了下来。陈云生双脚深深陷入泥土。
马匹当即口吐白沫,伤到了筋骨,已经不活了。马上之人更为的悲催,脊柱已经断了,脑袋无力的耷拉在身子一边。
后面陆续上来的骑士看到这一惊变不由的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不是呆傻之人,当即勒住战马,不敢前进。为首的一个骑士用马鞭指着陈云生问道:“你是何方神圣,敢挡我们的路,你可知道车所坐何人?”
陈云生摇了摇头,冷然说道:“不想死的赶紧滚!”
他天玄霸气放出,骑士胯下的骏马经受不住这样的气势,转头向回奔去。这时队伍最后的马车车门被人打开,下来一个人,他左脚跺了一下地面,一团蓝sè的水灵气在他身前凝结,那匹失控的战马顿时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老老实实的停在了他的面前,这手显然比陈云生刚才神通更为高明。
这个人踱着四方步到了陈云生的面前,拱手道:“阁下神通霸道,可否赐名?”
陈云生仔细观察眼前之人,只见他生得俊俏,面皮白皙,眼眸闪亮,年纪三十出头,身上穿着白sè的裘皮大衣,腰间挂着通灵美玉,颇有些让人想要亲近的感觉。
他也抱拳说道:“在下一个路人而已,看到阁下的马队发xìng狂奔,险些伤到老人,才出手调教一二。”
这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显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白衣人笑了笑说道:“这些手下人都是粗鄙的汉子,哪里懂得文人礼教,多亏阁下出手,才免了一场祸事。在下司天阁丙队队长凌寒羽,刚才看到阁下出手如电,寒羽技痒想要讨教,在闹市颇多不便,阁下若不嫌弃改天到司天阁指点一二。”
陈云生望着面前举重若轻的男人,面sè越发的寒冷,他回道:“陈云生。若他rì有空定然要讨教一二了。”
凌寒羽微露哂笑,飘身回到车中,仿佛足不沾地一般。几个骑士将死去之人拖上战马,一溜烟消失在街口。
柳晓山将这一幕看的清楚,她轻手的将老人扶起,掸干净了棉袍上的尘土。老妇人颤巍巍的道谢,陈云生从口袋中掏出百十两白银,塞入老人的怀中,淡淡的说道:“你年岁太大,以后别在街上走动了,这些银两够你雇一个丫头照顾起居,颐养天年了。”
老人用浑浊的双眼打量着陈云生,她轻轻叹了口气,收下银两,缓慢的离去。望着她的背影陈云生心中一阵窒息,他默默的问道:“难道天道就是让弱势之人老境颓唐,得势竖子无法无天么?”
柳晓山善解人意的站在他身旁,右手握住陈云生的左手,一股清凉袭来,渐渐拂去了他内心的躁动。
……
陈云生从天福楼回来时已经是午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