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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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你们痴心妄想,我笑天穹派的小子是个白痴。你知道当年是谁怂恿太子在本王闭关之时进攻天穹派的吗?又是谁在老夫第一次失败之后建言求助修罗门的吗?都是这个女人,一切一切都是她的诡计,挑起天穹派和西凉国的战争,从中渔利,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们都被耍了,我们都是失败者。你失去了门派,而我失去了整个王国。”姜玉衡的声音转为凄厉,仿佛刀子,每一下都令红鸾脸sè更加惨白。
陈云生看向红鸾,冷冷说道:“他说的是真的么?我需要一个解释。”
红鸾惨笑了一声,道:“你要解释,好吧,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天穹派和烈火堂的修士已经杀过来了,你应该不会在意多等一刻吧。现在我们最好一起杀了这个老鬼,他如果想逃走可比我轻松多了。”
姜玉衡了女子一眼,道:“走?不杀了你我哪也不去。”
说罢,张开五指,一道金sè的厉闪从掌心shè出,击向红鸾的眉心。东海钓叟出手了,手中擒着一柄金sè的鱼竿,鱼线泛着金芒,鱼钩如同一点寒星一般钩向姜玉衡的咽喉。
红鸾如同一只飞鸟一般飘在空中,躲过那道金sè的闪电,闪电击中了地面,顷刻间石屑迸溅,地面上露出一个方圆尺许的深坑,坑缘冒着一缕缕的青烟。
姜玉衡手上多了一柄长剑,剑锋轻挑鱼钩,两厢法器碰在一起,激起一点火星。姜玉衡冷笑一声,长剑脱手而出,化作一团流萤,击向东海钓叟。
东海钓叟感到迎面一股巨大的灵压袭来,急忙双手掐诀,身体化作一团蓝雾消失不见。
陈云生看得真切,这便是水法中的雾隐术,自己也会施展,但是比起东海钓叟的功力还差了很多。飞剑停在那团蓝雾前,突然间变为无数剑丝,丝线之细比如同蚕丝一般。
陈云生暗惊,看来西凉国的国君在剑意上的功夫出类拔萃,超神入化。远比同样以御剑擅长的江雪芹和尉迟雪要高了不止一个境界。蚕丝般的剑意软得如同流水,柔的如同白云,将那团蓝sè的水雾瞬间分为无数小块。
就听得一声沉闷的哼声,水雾散尽,东海钓叟嘴角泛出鲜血,身体飞快地向后飞去,最终撞上一根立柱,才止住去势。
“好厉害的剑意!”东海钓叟叹道。
红鸾清叱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五枚jīng致的红sè法符,她随手一挥,法符飘在空中,每个法符变成了一只火红的鸾凤。两息之后五只燃火的鸾凤夹杂着一阵炽烈的狂风飞向姜玉衡。
“火鸾符!”姜玉衡双眼圆瞪,这五枚法符在中品火法符箓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法符召唤出的火鸾具有低等的灵智,能够自行攻击目标,并且能够绕开防御法器。
姜玉衡召回长剑,长袖一挥,万道金丝shè出,从火鸾身体中洞穿而出,五只火鸾被打的支离破碎。然而那些破碎的火焰在空中稍作停留之后,便再次成形,再次扑扇着翅膀向他激shè而来。
此时四个婢女也都拔出长剑,四柄幽蓝的剑光如风似电一般shè向姜玉衡。东海钓叟从刚才的震动中恢复过来,咬破舌尖,喷口了jīng血在空中,手上法诀不断,一根根水蓝的冰晶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冰晶如雨一般shè向姜玉衡。
三方面的攻击丝毫不给姜玉衡半点喘息之机,前后左右,到处都是致命的打击,在任何人眼中,姜玉衡都没有回圜的余地。
密如雨下的攻击之下,自在宫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震动,尘土和石屑横飞,转眼间便看不到任何东西。红鸾,四名侍女,还有东海钓叟不停地施展各种法术,符箓,法器,持续不断地攻击着自在宫最深处,那个方圆不足五丈的窄小空间。
陈云生渐渐推到了大殿的大门口,他没有参与进攻,而是静静地观察,他不认为姜玉衡这么容易便被杀死,对方好在也是一国的君主,手下的法器和符箓一定有不少。四名沧澜卫也躲得远远地,安静地观察着这场无间隙地法术打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攻击,东海钓叟喘着粗气将一枚红sè的丹药含*入口中,刚才一轮施法消耗的灵元不少。红鸾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成功了吗?”黄*菊说道。
“应该成功了。”白梅气喘吁吁地说道。
但是无论红鸾还是东海钓叟的jīng神都格外紧张,他们注视着烟尘深处,那块连光线都不容易shè入的区域。尘土逐渐落下,令众人目瞪口呆的场景出现了,姜玉衡安静地坐在黑铁王座之上,他周身被一团晶莹剔透的薄膜包裹,那层膜上不停闪烁着各种符文,还有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符线流淌着。
姜玉衡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目瞪口呆地人,说道:“让你们失望了,老夫没有那么容易去死。”
“那是上品的金刚符!”东海钓叟惊呼道。上品的金刚符据说能够抵御元神修为的修士奋力一击,所以才能在刚才如雨一般密集的攻击之下而不损。而上品的金刚符在市坊之间流通极少,毕竟能够在关键时候保命的东西谁也不会拿出来轻易出售。
“你们该去死了。”姜玉衡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右手一拍天灵,数万道黑丝从他的口鼻中喷出,黑丝看似柔软,却极为坚韧,将挡路的几根石柱冲破,shè向自在宫的每个人。
红鸾飞快地在碎石之间闪躲着,但是黑丝越来越多,她能回旋的余地也越来越小,渐渐被压制在一个小角落中。东海钓叟挥动那根金sè的鱼竿,金sè的丝线从头顶旋转着落下,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壁垒,挡住了黑丝的进攻。但是他周身聚集的黑丝越来越多,最后将东海钓叟全部遮蔽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黑sè毛线球。
陈云生和四个沧澜卫聚在一起,各自用自己的兵刃阻挡着黑丝。陈云生同时cāo控着六柄法宝级的飞剑,外加上刚刚获得的本命法宝,麒麟斩,剑锋刀势舞得风雨不透,将那一层层,一浪浪的黑丝挡在身外。相比另外两股势力,他们反倒成了在场最轻松的人。
姜玉衡眼中泛出一层红光,那柄飞剑闪烁着光芒,化为万千不连续的寸断钢针,混在黑丝之中冲击着自在宫中的众人。红鸾发出一阵急速地清啸,突然间一只巨大的青鸾闪着青光,出现在她身前,为她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一滴滴鲜血从神鸟的身体内流出,落在地上居然化作一个浑圆的青sè圆柱,叮咚作响,如击玉磬。青鸾愤怒地抬起头,双目shè出两道犀利的寒光,将无数黑丝斩断,直直击中姜玉衡的前胸。对方如同无根的野草一般被风吹散,重重撞在宫殿的后墙上,将那一堵厚约丈许的青石砖墙撞的支离破碎。
青鸾嘶鸣一声,展翅冲向姜玉衡,不待他有所防御便撞在他们的身上,一阵青sè的火焰涌起,“兹兹”的燃烧声中,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又多了一个深达十丈的大坑。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震惊了,能在颓势之下绝地反击,这又是怎么样一种力量。
“青鸾召唤符?”
陈云生惊呼了一声,青鸾召唤符和李铁嘴的真龙召唤符如出一辙,都是制符界难得一见的珍品。这种能够召唤真灵的法符在修真界一旦现世,必将引起一阵你死我活的争夺,毕竟这种力量能够令一个初入仙门的修士击退一个地仙,甚至是天仙的对手。他看到两粒青sè的珠子滚到自己的脚下,将珠子拾起,放在纳虚戒中。(首发:)
第一百一十九章 红鸾的悲鸣
read_content_up;。。om“早知道你有这种东西,我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东海钓叟气喘吁吁,不悦地说道。
红鸾冷冷地看着他,鄙夷地说道:“你也算元婴中期的修为,打起架来还不如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还有脸指责我?”
东海钓叟哼了一声,不再答话,大厅之中出现一个清冷的空当,所有人都不愿多说。刚才一战,令他们惊心动魄,仿佛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若不是红鸾施展出青鸾召唤符,恐怕倒下了就是他们。
红鸾的四个侍女在刚才的进攻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此时靠在一处残垣断壁上休整。而陈云生损耗的却不多,甚至连灵元都没有消耗多少,反观红鸾这边情况则不太好。东海钓叟是姜玉衡最直接的攻击目标,消耗的灵元最多,脸sè白的如同一张纸。而红鸾也因为连续施展符箓,消耗了不少神念和灵元。
“我们胜利了吗?”叫做青柳的侍女一边催动灵元疗伤,抬起头看着红鸾问道。
“也许吧。”女子轻轻说道,仿佛梦呓一般。她一个人走向那个巨大的深坑,一阵石头烧焦的味道传入鼻翼,令女子微微蹙眉。
自在宫地面上的防御法阵无法阻止青鸾威猛无铸的攻击,那个深坑仿佛通向九幽,在本就暗淡的环境中越发的深邃。红鸾脚踩在坑边嶙峋的碎石上,仿佛麻木了一般,浑然不顾及那尖锐如刀的碎石将她的脚刺伤。
疼痛对她来说如同无物,女子垂头向那个十丈深的大坑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仿佛巨兽的巨口一般,不时有风从坑下方吹上来。
看到女子的头发飘逸如丝,被风撩起,陈云生暗道:“怎么会有风。”他沉思片刻,突然惊呼道,“小心!”
可是晚了一步,随着婢女们尖锐的惊叫声,一只巨大的手霍然从坑中伸出,死死卡住红鸾的脖子,一个同样巨大的身躯突然从大坑中跳了出来。
黑褐sè的甲壳,粗壮的触角,四根手臂,八条大腿,手臂上参差不齐的锯齿形刀锋,如同蜂窝一般的巨大双眼,每一个小眼睛都映出了红鸾惊恐万状的表情。
这一切令陈云生一阵反胃,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尸蛹,曾经冒死将尉迟雪从虫变的边缘救出,他自然不会陌生。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只尸蛹?姜玉衡到哪里去了?一连串的疑问打在他的心弦。一瞥之下,陈云生看到这只巨大的黑sè甲虫身上带着一丝碎布,一下子他全都明白了,它就是姜玉衡,它就是那个西凉国的国君,居然将自己变成了一只尸蛹。
想到这里,陈云生再也无法在按兵不动,就算他不是红鸾的朋友,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只半人半虫的怪物横行,况且姜玉衡也是他要杀的人。陈云生印堂闪过一丝幽蓝,一道黑sè的裂缝突然出现在红鸾的身前,显然这只刚刚虫变的尸蛹还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巨爪仍在加力。
红鸾的眼睛开始向上翻去,手脚不由自主地在空中抽搐着,就在女子行将就木的一刹那,虫怪的手臂被元神斩切落。那一瞬间,红鸾如释重负,一个起落来到陈云生的身后,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五根紫sè的淤青。
虫怪木然地看着掉落的断臂,仿佛不是它的一样。它摇了摇巨大的头颅,突然张开花瓣一般的大嘴,发出模糊的声音,“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背叛我!”
这时候女子已经从刚才的窒息中恢复过来,她站在陈云生身前,挺得笔直,如同一颗笔直的花树,从大殿外刮入的风撩起她的衣裙,显得有些飘逸。
“难道你忘了吗?也对,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来说真的是不值得一提,但是对于我——林雨绫来说,整个世界都在那个雨夜崩塌了。那年元阳之ri,太子刚刚筑基有成,可以选妃。为了寻找和他灵根相匹的女子,你们不惜将西凉国翻了一个底朝天。终于,有人发现了我,当所有人都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时,悲剧注定要发生。”
“我是金水双灵根,正好对上他的土木双灵根,按照修士的话来说就是天作之合。一个从小生长在书香世家,不谙修行的女子被一群自称是修士的人吵吵嚷嚷地驾出了家门,家父只知读书,怎么耐得住修士飞剑法器,被他们一通吓唬之后便不敢再追问我的事情,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但是,却有一个执着的傻子……”
说到这里,红鸾的声音变得悲意十足,两滴清泪从眼眶中划落,她看着天花板,令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个傻子是我小时的玩伴,平ri吟得几首打油诗,才学不怎么样,却偏偏能逗我笑。无论我悲天悯人之刻,还是触景生情之时,他的话便如同chun风一般润物细无声,化解我小儿女的强说之愁。那年我十七岁,他二十一,我们交换了彼此生命的约誓。”说道这里,红鸾仿佛进入了长久的思念,脸上挂着一个令人心醉的笑容。
说着,她拿出了那个磨的发白的香囊,轻轻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我为他做的,香囊虽在,可他人却已不再。那个执着的傻子发现我被人捉走,便抄起一根木棒来敲司天阁的大门,嘿嘿,他真是个傻子,司天阁的大门又岂是他这种凡人能够敲的开的。”
听到这里,陈云生的心已经如坠冰湖,就如同红鸾所说,悲剧已经埋下,而这场悲剧的收尾,将以成千上万人的xing命作为代价。
“自然下场简单明了,他的脑袋被挂在天水城南示众三ri,身体丢在乱葬岗喂狼。那个清瘦的年轻人恐怕连一只狼的胃口都无法填饱,当我奔到荒岗为他收尸的时候,连一块像样的骨头都找不到。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如同冰晶碎裂。可是我没有哭,泪水都留在心里,从那天起林雨绫死了,红鸾活了。”
“为了复仇而活着,但我知道,西凉国如同一座大山,而我却只是一只羽毛鲜亮的鸟而已。除了让西凉国从内部腐朽以外,别无他法。我不断的寻找机会,我要让这个强大的西凉国变得千疮百孔,要让你的儿子们自相残杀,要让你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今天看来,我做到了,就算今天杀不死你我也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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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最后的虫怪
read_content_up;。。om虫怪一抖硕大的身躯,张起两只棕黑的巨翅,将自己的双眼护住,无痕的长刀虽然犀利,却无法斩破巨翅的防御。。银sè的长刀被巨翅弹开,虫怪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砰地”握住刀锋,毫不惧怕那吹毛可断的利刃。它用力向地上掷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只留下一个黑sè的小洞,那柄刀不知道被掷到多深的地下。
虫怪微微发力,东海钓叟脸上泛出一抹苦涩,他将身上所有的灵元都运到双腿,就是为了保住双足,但是虫怪的力量何其之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阵“咯嘣”声,一息之后,东海钓叟的双足被生生割裂,两只穿着云履的脚落在地上,再也不属于他的主人,双腿的伤口处露出了白sè的骨头渣子,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不等东海钓叟落地,虫怪张开一只大手将他拦腰握住,在虫怪巨大的身体面前,东海钓叟如同一个玩偶,任人宰割,浑然没有元婴地仙的气势。苍月拔出一支箭,迅速搭在残月弓上,他的手飞快的拂过箭矢上那一层极其jing致的阵纹。弓拉直如满月,弓身发出一声咯吱的轻响,苍月猛然松手,只听“咯嘣”一声,一股白气涌起,那支箭已经飞至虫怪的身前两丈处,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但是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虫怪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握住那根箭矢,箭身在它手中旋转着向前刺去,阵纹摩擦着它的手掌,发出刺耳的异响。最终箭矢在即将刺中虫怪眼睛的地方停了下来,箭尖距离虫怪的复瞳不足一寸。
虫怪一声暴吼,将箭矢朝苍月掷了回去,速度居然不比残月弓慢上多少。眼看着苍月便要中箭,狂刀蓦然冲上,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连续出了三刀,将飞箭斩为三段,但箭尾去势太急,硬生生撞在他的胸口。狂刀闷哼一声,身体向大殿的一根明柱飞去。
此时天空中张开一张巨大的黑sè元磁网,狂刀的身体跌入网中,才免于受伤。陈云生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冷峻,从刚才狂刀向后坠去的势头,他已经衡量出那一箭的威势,狂刀虽然没有什么损伤,但是身体前面的甲胄依然凹下去一大块,单凭箭尾便有这样的威力,若是加上箭头,那威力自然不可想象。
此时虫怪飞速地在大殿中游荡着,同时将东海钓叟抓到自己的面前,一边狞笑着,一边张开巨大的花瓣嘴,口中一层层的三棱锥形状的獠牙不断变换着方向,一条泫然yu滴的粘液挂在嘴角。
东海钓叟三魂七魄吓跑了一半,来自脚下的剧痛和腹部如同铁钳一般的紧握令他一时间有些窒息。但是每当他迷乱的眼神对上虫怪那张无比狰狞的面孔之时,便有一瞬间是清醒的。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jing血于自己的左掌,右手不停在左掌画着什么。但是虫怪耐心已经耗完,张开巨口一下便咬掉了东海钓叟的半个脑袋。白腻的脑浆还保持着完好的形状,如同刚刚上架的豆腐,虽然软糯但丝毫无损。
东海钓叟仅存一只眼中布满了绝望,他咬着牙将那半道法诀施展完毕,用满是鲜血的左手,狠狠拍在虫怪的黑sè大手上。黄sè的符文飞快地跳跃着,舞动着,在虫怪臂膀上蔓延开去。
一丝白烟涌起,虫怪发出了一声极其惨烈的嘶嚎,剩下的两只手将那只布满黄sè符文的手臂捉住,居然扯了下来,一蓬白sè的液汁喷溅出来,洒了瘫软在地上的东海钓叟一身,他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同样溃烂的还有虫怪那只掉落的断臂。(:)
东海钓叟咬着牙,挥舞着残缺不全的手臂在身前捏出法诀。一个粉白的婴儿出现在空中,一脸惶恐,正准备掐诀逃窜,一只大手无比迅捷地将他握在手中。婴儿惊恐的眼眸中映出了虫怪愤怒的脑袋,它张开大嘴,将东海钓叟的元婴囫囵塞入口中,以元婴之弱小,尚它不足塞牙缝的。吃掉东海钓叟,虫怪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转而望向蜷缩在大殿一隅的红鸾。它对陈云生等人的仇恨要远远小于红鸾和东海钓叟,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个便杀掉东海钓叟的原因。
从虫怪击退沧澜卫到吃掉东海钓叟的元婴,仅仅花了十息的时间,陈云生刚刚救下狂刀,不料东海钓叟已经被杀。心中一惊,战局又向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了一步。东海钓叟就算再不济,也是元婴修为,一对一来说,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一个强悍的角sè居然被对方瞬间灭掉。可见虫怪难对付到了什么程度。
此时野火已经移到虫怪的身后,长矛挂定风声,shè向虫怪的后心。这怪物身体一花,居然从原地消失,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来到野火的身后,它抡起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