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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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露听得真切,他修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耐心教导,将自己修炼的经验无私奉告,他总算体会到师父的含义,为师为父,即使陈云生看起来只像他的兄长。
此刻一旁的白木容有些不解道:“如果说他根骨好,那为什么连一种法术都修不了。如果说他根骨差,为何能够筑基,并且操剑如鱼?他的灵根到底怎样?”
陈云生嘿嘿笑道:“不是刚才你数落我的时候了?事实上他没有灵根。”
此言一出,不光白木容,就连徐白露都一头雾水,女子诧异道:“没有灵根如何修炼?”
“对啊,弟子常听人说每个人天生下来就具有五行灵根,但大多数人的灵根过于斑杂,如同一根用五种枯草绞成的麻绳,导致无法修道。这没有灵根是怎生一回事?”
陈云生说道:“你们都知道世间的活物身上具备五种属性,有些斑驳一些。可并不知道灵根是如何生于活物体内的。白露身上的是混乱灵根。也就是五行混杂在一起,由于每一行都很均匀,以至于不分彼此,紧密的缠绕在一起。这种灵根在修士之中极为罕见,以至于上亿人之中也未见得有一个。这种人不能修炼五行之法,却可以采纳天地灵气,修道自然不在话下。”
“这混乱灵根除了无法修炼五行法术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吗?”白木容追问道。
陈云生摇了摇头,“具体的好处书上没写,我也不知道。日后若白露发现了混乱灵根的妙处倒是可以记下来,至少我没看到过有多少典籍记载这种灵根。”
“说起灵根,你自己的天灵根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能够五行皆修?”
“灵根分为先天和后天,灵根为未成形的时候统称为先天,灵根一旦成型那便是后天。先天灵根可以化生五行灵根,所有人的灵根都是有先天灵根化生的,有些人的先天灵根却被保持了下来,也就是所谓的天灵根。”
“也就是说混乱灵根也属于后天灵根,虽然均衡,却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有什么好处却没有人知道。”白木容若有所地说道。
陈云生伸出五根手指,拇指上一片金刃飞旋,食指上青木气息浓重,中指上缠绕着一股淡蓝的水汽,无名指上挂着一团小火球,小拇指上裹着浓重的土行灵气。这手本事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也不是惊天动地的**术,然而只有天灵根的修士可以施展出。
徐白露哪里见过这番神通,当即高呼,“师父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白木容也吃惊不小,她只道陈云生可以修炼任何的五行法术,却不知道他可以同时发动五种法术。女子妙目中除了惊讶还多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欣喜,是一种带有自豪的喜悦。
五指握拳,收了法术,陈云生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师在御剑上没有什么研究。不过这么多年来,在天星阁看过不少的典籍,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从纳虚戒中翻出一张黄纸,银豪染墨,陈云生在纸上留下一串工整的小楷。整篇小楷三千余字,一气呵成,其中还有几幅灵元运转的图谱也一点不落地画了出来。
“这里有一份御物之道的入门之法,讲的是御物共性的一些东西,这篇法则是我从几本典籍中凝炼来的,不敢说比原来的更好,但是采众家之长,贵在广博,你可对比参悟。我辈修真,必然是先有总则,再有体悟,最后印证那些条条框框内的东西。”
停笔之后,陈云生双指轻弹,一阵清风拂过,黄纸上的墨迹渐干。他把黄纸折好递给徐白露,然后又拿出四张同样的纸,话不多说,埋头疾书。约莫两柱香的光景,四张纸上满是蝇头小楷,字迹工整,笔锋老辣凝重。上面同样有十几幅灵元流走的脉络,其中线条轻重清晰可辨,当真是精细非常。
“这四张纸上记录了两种我认为说得过去的剑诀。一个叫作‘登峰剑典’,一个叫作‘微尘一剑’,都曾是天星阁汗牛塞栋的典籍中御剑类的翘楚,两者相比修炼,相信够你修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陈云生把四张纸对折后,放入了满脸感动的徐白露手中,淡然说道:“刚才说了,修士的伟大与否和修为关系不大,可是我要你成为一个伟大修士的同时,修为也要有所成就。将剑道作为一个目标去追求,终有一天你会摆脱现有的桎梏,在世间留下自己的御剑之道。”
第四十四章 金沙的明月
徐白露眼中滚动着两行热泪,他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水落下,毕竟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不是什么坚强的表现。看着他的模样,白木容忍不住轻笑道:“想哭就哭吧,何必如何受罪,一点也不洒脱。”
看着徐白露的样子,陈云生也有些动容,这个徒弟虽然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不久,可是为人纯良,既有对世界不倦的探求心,有保持了内心的道义,在危难面前绝不低头。他从纳虚戒中翻出一柄飞剑,这是在天水城刺杀一个内务总管时缴获的,当时一共十柄,在后来的对战中损坏了四柄,只余下六柄。
想了想,陈云生干脆一次翻出了三柄成色不错的飞剑放在徐白露眼前,道:“三柄剑拿去,你那绿色飞剑只能算下下品的法器,对敌之时太过简陋。这三柄剑算的中品法器,他日你若进阶金丹,把它们炼化,品质自然可以进阶至法宝级别。”
徐白露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大河,翻滚而出,他呜咽道:“徒儿谢过师父大恩。”
说罢倒身叩首,磕得船板“砰砰”作响。陈云生不禁莞尔,道:“只可惜我没有好的飞空法器,你施展不得五行法术,自然也无法飞遁,对敌之时免不了麻烦。若没有合适的飞空之器,恐怕是个问题。待我入城之后找你的师兄们讨要吧。”
站起身来,徐白露脸上生疑,道:“怎么?师兄也来了?”
陈云生点头道:“是的,还来了不少。薛离,韩枫,方明兰,叶思寒,日后如果需要可能还有更多的人来。”
徐白露疑惑道:“恕弟子多嘴,师父这次来金沙恐怕不是为了访友吧?”
白木容插嘴道:“访友不假,只不过你师父访的可不是一般的友,是个倾世红颜。”
徐白露听出一股酸酸的味道,就算傻子也知道此事不要多问,当即住口。陈云生却坦然说道:“我要访的人不仅倾世,还是个大人物,她就是你们金沙的九公主。”
徐白露脸上神色一变,综合白木容的表现,他不难从中看出端倪,惊呼道:“莫非师父和九公主有旧?可知她即将出阁?”
这个旧字用的好,既可以是旧情,也可以是旧相识,亦可以是旧怨。陈云生惨淡笑道:“若不是她告诉我即将出阁,恐怕我此刻不会身在此地。”
“师父可知九公主在金沙百姓心中的地位?”徐白露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
“哦?她还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吗?”
“九公主因为人长得美丽,如同天人一般,又被称为金沙明月,据说看过她容颜的男子七天之内只能目视前方,呆如木鸡,听过她说话之人,一个月内不闻不问,只知傻笑。九成九的金沙国民并没有见过她的样貌,很多人都想借着大婚的日子一堵芳容。师父可曾见过真人?”
陈云生苦笑了一声,心道,不仅见过,还抱过呢。想到自己初见柳晓山之时曾经让她做自己的女仆是何等的荒唐,不想她在金沙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也为此蒙了一层阴霾。
“不管她是金沙明月还是其他,我都要见上她一面,至于后面的事情,要看这次见面的结果而定。说不好我要窃月而去,你可敢跟着我?”陈云生望向徐白露。
略一沉吟,徐白露道:“这件事情若是九公主自愿,徒儿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站在师父一边。可若是她被逼,一边是师命,一边的道义,徒儿只有以身殉道了。”
陈云生赞赏地点头道:“如此甚好。”
他转过头,对着舷窗外的一轮圆月,喃喃自语道:“你若只想见我一面,见完后我转头就走,若非仅此而已,我必然粉身碎骨也要将你救出。”
看着满脸心事的陈云生,白木容轻轻叹了口气。
静夜,月明。
此刻九曜城雕梁画栋,层叠如云的宫殿之中,有一处与众不同的花厅。庭前小桥流水,百花争艳,香满四溢。一个美丽的令天地失色的女子凝神伫立于桥边,看着脚下潺潺的流水,满脸都是忧思,和这精致无双的园林景致大相径庭。
两个侍女安静的立在一旁,连喘息声都极轻,仿佛怕打扰到主子对月观水。女子观水半晌,忽又举头望月,轻轻呢喃道:“都说千里共婵娟,不知你此刻身在何处,是否能看到这轮月色。你不是说来寻我吗?你不是说过要带我走吗?难道那些都做不得数吗?”
一个侍女有些不忍,轻轻说道:“主子不要这般作践自己,你已经遣小荷跨过重重大屿山去寻那姓陈的。无论结果如何都已经仁至义尽,何苦夜夜对月。依我看,那个银沙的太子人品俊朗,修为也高深,最关键的他日后会继承银沙的万载基业。到时候主子在银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乐而不为呢?”
“住嘴,”年轻女子清冷地说道:“你若再胡言乱语,看我撕烂你的嘴。”
那个侍女骤然噤声,不敢再说什么。
……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陈云生驾着穿云舟来到金沙国五十里之地,从远处瞭望,九曜城的城楼高耸,城市规模之大远在天水城之上,而在往西百十里的地方便是一片蓝汪汪的大海,原来金沙国的地形如同一条狭长的手臂,南北极长,而东西较窄。陈云生一路上只经过了一些不大的市镇,没有像样的城邦。
徐白露指着城头飘扬的红旗说道:“我们最好步行前往,这里检查不如大屿关严格,可也不允许随意驾飞空法器往来于空中。”
白木容感到很不理解,不悦道:“为何天水城,大屿关,九曜城都不准修士飞遁呢?明明城中驻扎着大量的战修,每日靠两脚走来走去,实在麻烦。”
陈云生道:“原因很简单,我们飞遁百丈之高,城中皇族贵胄家中的情形岂不是让你一目了然,这些人平素的生活又岂是外人看得。”
一行人说说谈谈,慢悠悠地赶往九曜城,五十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望着布满金丝的城墙,陈云生感叹道:“没想到九曜城居然布下这么大的一座法阵,将整个城池都圈在其中,当年布阵之人是何等的气魄。”
徐白露点头道:“师父一眼便看出墙上有法阵,当真了得。据传说,这座法阵距现在已有十万年之久,什么人布下的已无从考证。”
“也就是说九曜城已经屹立了十万年?”白木容有些不信。
徐白露道:“是这样的,虽然金沙国立国只有万余年,可是这座都城却经历了更久的岁月。名字换了几个,城池却仍是那个。”
“又是十万年。”
陈云生心中闪过一个念想,十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如此多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个年代。他思维信马由缰的时刻,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两个凡人武士手中握着长矛,威武地站在两侧。对于来往进出之人并不过问,比之大屿关差了很多。而城中的百姓对于这两个盔明甲亮的人也熟视无睹,军人特有的威严在九曜城被刻意的淡化了,远不似大屿关那种弓上弦刀出鞘般冷冽。
穿过厚重的城墙,看着墙面上不知何时、由谁、为何留下的刀剑痕迹,一股浓浓的沧桑感油然而生,令陈云生心中一凛。不愧是屹立了十万载的城池,虽然风霜将城的棱角磨得不再锐利,可坚厚的城墙依然昭示坚不可摧的信念。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陈云生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到哪里去找乐翔?”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头绪,他对徐白露说道:“先去你家吧,把你母亲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徐白露点了点头,当即走在最前,带着众人穿过一道道街巷,走到城南,来到一处老巷子前。巷子前有两棵大柳树,枝繁叶茂,长势喜人。徐白露走入巷子的时候习惯性地摸了一下一棵柳树的树皮,那里已经被他摸得有些光滑。巷子很深,却很窄,两边的房舍堆积在一起,显得极为局促。
来到一扇简陋的门楼前,徐白露轻轻地叩打门环,敲了两下之后却不见有人应,陈云生轻轻拉住了徐白露,不让他再敲下去。左手元磁线从门缝中穿了进去,把门闩轻轻拉开,两扇门“咯吱吱”敞开。
他走在前头,让徐白露走在自己身后。这是一个一进的小院落,三间房显得有些简陋。陈云生直奔正房而去,还没到房前只觉得一股凌厉的刀意从房间中喷薄而出。他身子直挺挺向后移去,而两扇门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击飞。麒麟斩自动激发,映得四周的院墙通红似火。
一柄黄色的长刀和麒麟斩碰撞在一起,奔腾的热浪之中夹杂着黄沙滚滚,院子内原有的两个小菜园被瞬间夷平。陈云生招手麒麟斩盘旋在身前,宛如一只赤红的火麒麟。而正房之中走出了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脸黄目赤正是那个黄沙豹。
第四十五章 觉悟
“好霸道的一斩!”黄沙豹脸上挂着笑意。
“你是李巍?”
“不错,没想到你隐藏了修为,杀了我一队战修,这件事情不算完。”黄沙豹阴冷地说道。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不要牵连其他人。徐母在什么地方?”陈云生冷冷道。
此刻徐白露已经血灌瞳仁,一柄飞剑飞在他身前,嗡嗡作响,马上就要嗜血。而两个沧澜卫则消失在门口,动作轻的连离他们最近的白木容都没有察觉。
“一个,两个,两个金丹中期的修士,看起来不太容易对付。一日之内我居然犯了两次轻敌的错误真是不应该。”李巍轻描淡写地说道,浑然不把陈云生和白木容放在眼中。
“徐母在什么地方。”陈云生重复问道。
黄沙豹狂笑道:“你们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这里是九曜城,若我一呼,你们恐怕就会被剁成肉糜。”
“正因为这里是九曜城而非大屿关,我们才不会有恙。”陈云生盯着黄沙豹说道。
“哦?看起来你对自己的命运还是很乐观吗?你在怀疑金沙的警备力量还是怀疑我金沙大帝生性不够果决?这里不仅有拱卫皇城最精锐的御林卫,更有国师和无数将军,根本不用我出手,你们便会被捉,然后悲惨的死去。”黄沙豹狡黠的眸子中闪烁着一股狂热的光芒。
陈云生面不改色说道:“依照金沙律,擅入民宅者由宅主发落,致死勿论。况且你也没有我们杀死那些军士的证据,恐怕律法司不会无证取信。凭这两条,我们就算杀死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看起来你对金沙的律法还是很熟悉嘛。不过那些律法只是偏偏平民,这里谁的刀快,听谁的。”虽然仍然嚣张,可黄沙豹的气焰多少有些收敛。
“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你早就召集本地的羽林卫了。若我猜的不错,为了制衡外在的将军,本地的卫戍战修直辖于金沙皇室。你非但没有调动的权力,在此地做事还要小心谨慎,否则会被认为图谋不轨。昨夜我们星夜兼程,你后发而先至,遁法速度极快,恐怕带不了太多的大屿关战修,此刻你身旁的人手一定有限。除去看管徐母的战修外,你是孤身一人,情形并不比我们有利,我说的没错吧。”
陈云生徐徐道来,李巍脸色越发的阴鸷,脸上露出一丝杀机,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被一个刚刚来到金沙国没几天的外人分析的丝丝入扣,没有错误,这个人的可怕恐怕会直接威胁到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如果昨晚的事情有了纰漏,就算季平南想保自己,也保不住,恐怕他自己的军籍堪忧,会被逐出金沙军队。
目前这种局势,已无半点回圜的余地,双方都是你死我活。陈云生看到对方眼中隐现的杀机,当即先发制人。一道金灵丝如电般激射而去,金丝相互缠绕,组成了一柄飞剑的样子,速度却比飞剑还要快上一些。同时麒麟斩力劈华山,自上而下大力斩去,掀起火云无数,声势极为骇人。
黄沙豹瞳孔陡然一缩,袖子一甩,十数点幽蓝的光点飞在空中,迎风乱舞,飞向金丝飞剑和麒麟斩。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光点破裂之后迅速释放出一股冰寒的气息,在金灵丝幻化的飞剑上凝结了一层白霜,飞剑去势减缓。而麒麟斩则不受影响,依然犀利地斩落。
黄沙豹眉头一皱,此刻容不得半点卡顿,否则只有身首异处。身前那柄黄色的长刀横在当空,带起无数黄尘,硬生生挡下陈云生气势如虹的一击。四周院墙应声而倒,激起碎石无数。
陈云生感到麒麟斩上的阻力极大,恐怕无法斩落,他变招极快,单手在身前结印,一团臂膀粗细的电芒蓬勃而出,如同一条电蛇激向对面的李维。眼看电蛇就要击中对方胸口,地上突然隆起一蓬黄沙,闪电将那垅黄沙激得四分五裂,能量却也耗尽,徒然留下一缕青烟。
李巍喘息稍定,双手掐诀,速度之快是陈云生从未见过的。小院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陈云生双足上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他低头一看,原来平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只黄沙大手,牢牢地捉住他的双足,并且再不断发力。而院子中,黄沙豹和陈云生只见翻腾起一团黄色的沙土壁垒,上面冒出数十道沙锥,尖端锋利如箭,以极快的速度刺向被黄沙束缚双脚的陈云生。
就在此时,一道白亮的光刃闪过,那只黄沙大手被斩碎,化作一抔黄土。同时数道白色的光刃挡在陈云生身前,把那些刺来的沙锥子削的四分五裂,陈云生知道,白木容出手了,而这白亮的光刃正是女子长鞭幻化的。
此刻黄沙豹已然驾着一团黄沙飞到半空中,手上连弹数下,几十点蓝色的光球朝陈云生激来,不给对方片刻喘息之机。
陈云生左手后摆,无数元磁席卷而起,把徐白露托在空中,而他自己激发天玄霸气的同时身体急速向东边掠去。他心思分为数份,一份驱动麒麟斩在天空搅动几下,虽然大部分的蓝色光团被破去,可仍有少量击打在陈云生原本站立的地方,瞬间就冰封了土地,院子内的寒气令温度陡然下降了不少。
此刻黄沙豹也并不好受,因为从一侧的大树上突然射出无数道巴掌长短的金针。由于事发突然,不能尽数躲过,已经被一根金针刺穿了手臂,幸亏他封住了血脉,否则这条手臂当场便会失去控制。
而还未等他精魂稍定,另一侧的矮墙后突然射来一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