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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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如盆,清辉尽落。
一道黑影飘在九曜城的街道上。此行原本有好几个人主动请缨,都被陈云生安抚住了。相比其他人的主动,白木容却一反常态的沉默起来。知道女子的心事,陈云生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早就劝过对方,感情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
九曜城虽然白日燥热,可因为临海,入夜之时颇为凉爽。天空中并没有巡逻战修,看起来此地的治安一直良好。如同二两柳絮,陈云生双足轻点,人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在白日默记心间的街道上。之所以敢日次肆无忌惮,是因为他早就用神念将四周方圆数里内的情形探的一清二楚。
翻过那道两丈高的围墙,陈云生双足飘落在皇城内。皇城从外看占地不小,可内部却十分的紧凑,宫殿大多都集中在一处,有大量的空间都被大小不一的广场所取代。斜纹沙石铺就的地面不仅防水,也防滑,看起来是用来演武的。柳家尚武的风气可见一斑。
看到这里,陈云生心中反倒好奇起来,自己和柳晓山相处的时日中,并不曾看到此女对修行有多么上心。一想到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就在方圆十几里内,他的心不由得被揪起,脚下加快步伐。
皇宫内巡逻的修士逐渐增加,但大多人都不飞遁,不知道柳家对于家族成员的修为放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警备松懈到了极致。陈云生连续穿过三进院落,四周的景色越来越雅致,看起来已经从刚才的议事之所来到皇族的内宅。
行到一株花树下,陈云生停下脚步。前方是一个月门,穿过这道门就进入那个金光阵的作用范围。对于此阵,乐翔并没有得到什么信息。只是得知其暗合九宫八卦,陈云生最为关心的阵引为何并没有探到。
从花树到月门一共几十步的距离,他走的格外缓慢,呼吸调节到了一个极其轻微的程度。来到月门之下,陈云生俯下身子,神念放出,防止背后有人偷袭。他的指尖指向月门另一侧的地面,轻轻驱动灵元。一丝青绿的灵气从指尖放出,灵气刚刚飘逸过那道月门,只见平地生成了一缕金光,将那丝灵气引燃。这一切发生的十分迅速,从闪烁金光到归于寂静,不到两息的光景。
“奇怪!”
陈云生心中纳闷,以他对阵道的理解,很少有一丝灵气就能触发法阵的。如果阵引设置的如此明显,那么金沙国的皇亲贵胄是如何不受这座巨**阵影响,堂而皇之的进入呢?
穷尽自己所学,并没有那座法阵能够区分灵气的类别。虽然陈云生不否认灵元在人体内会依照修行者的体质呈现出千差万别的状态,可一旦转化为灵气离体,便千篇一律,没有什么区别。可这座法阵居然能够区分离体的灵气,并且将那丝灵气引燃,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思忖了一会儿,陈云生决定换一个地方再试试。他沿着金光阵的外沿,来到另一座院落,一棵梧桐树正好被法阵一分为二,一半在法阵内部,一半留在外部。看到这棵树的时候,陈云生很是诧异了一下,原来这棵大树留在法阵内的部分枝繁叶茂,留下法阵外的部分则枯枝败叶,一片萧索,当真是奇怪之极。
如法炮制,放出一丝灵气,没有任何悬念,灵气一瞬间便燃烧殆尽。闭上眼睛,陈云生感到四周的灵气十分浓郁,可为什么自己放出的灵气便会自燃?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陈云生决定从地下试一试。找了一处松软的泥土地,黄光一起,陈云生遁入地下。神念放出,身前百丈之内的情形尽数浮现在识海内。在他面前是一道墙,向下看不到边际,左右依着法阵的作用范围呈现出微小的弧度延伸而去,看起来这道墙是依照法阵而建的。
拔出龙刃,激起一道电芒,猛地刺向那道墙。
电芒甫一接触墙壁,顷刻间闪烁起一道强光,紧接着一阵巨大的冲击波冲向地面,土石瞬间被重开了一个大口子,梧桐树干枯的那一侧被冲击的支离破碎,巨大的响动回荡在空旷的金沙皇城内。
陈云生吃惊非小,墙壁上固然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可是这动静也太大了,也顾不上继续探究身前的禁制,他跳出地面,向西边御风而去。
皇城内在一瞬间变得沸腾起来,也不知从哪儿冒出那么多修士,飞空法器的遁光将天空照亮。尖锐的破空声此起彼伏,将静谧的夜割碎,无数神念扫过大地。依靠着自己强大的神识包裹,躲过天上的众多修士的探查,陈云生悄无声息地来到西边的皇城外缘。
刚刚攀上高墙,眼看就要落到皇城之外,一声带着戏谑的笑声突然回荡在他的耳边。
“嘿嘿,我等你很久了。”
听到这一声,陈云生差点从高墙上滑落下来。转过身,看着黑漆漆的墙角,只见一个人影站立在那里。借着月色,依稀可以看到此人身穿一件束身的水缎长衫,将健硕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一条月古铜色的缎带束发,显得器宇不凡。
从墙上落下,陈云生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说道:“你是什么人?”
陈云生的问题显然不在对方的预料之中,这个人满脸笑意地盯着陈云生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一个人鬼鬼祟祟来到金沙皇城干什么?总不是夜饮过量,迷了路吧。”
四周的混乱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遁光大有向自己这边扩大的趋势。
“三七巷在城北,此刻显然是回不去了,只能背道而驰,等天明城内事态平息了再作打算。”
本着这样想法的陈云生,懒得和对方较真,遂手上掐了一个风诀,双足御风而动,沿着街道向城南飞掠去。
谁知那位黑暗中的汉子看到陈云生不搭理自己,有些生气,冷哼了一声,随着陈云生飞遁而去。这人的遁光挂着一丝水汽,幽蓝一片,既不张扬,速度也不慢。
两人一前一后,先后从没有人把守的九曜城南飞了出去。到了野外,陈云生更不欲和对方纠缠,祭出穿云舟,开足全速,向南方飞遁而去。穿云舟在蓝丝绒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异彩。
飞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已经飞出去有两百多里,慢慢把速度降了下来,陈云生打算迂回到九曜城附近,在金沙的地盘上自己还是不要乱闯的好。没想到速度刚刚降下来,只听得身后一阵飞空法器的破空声由远及近,只见追逐自己的那个汉子站立在一个比穿云舟小很多的飞梭上,正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盯着自己。
陈云生被对方锲而不舍的精神弄得有些不悦,面有愠色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一直跟着我?”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已推断清楚,对方一定不是金沙的护卫,更不是皇族的修士。以上两种人只要脑袋没有问题,看到自己从皇城内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的时候,都应该二话不说,祭出法器直接开杀。而不是如此含蓄地跟着自己这么远。
那人盯着陈云生,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不将自己为何夜入皇城的事情如实禀报,今夜是逃不出我的手掌。”
第五十七章 柳如是
陈云生听闻此言,即刻火冒三丈。
来到金沙之后所做之事几乎没有顺利的,徐母的死令他心情低落到现在。白天在皇城外踩点的时候偏偏遇到了一个仿佛可以将人看透的长平君。晚上遇到的那座金光阵一点头绪没有,捅了马蜂窝之后好不容易逃出,却遇到了一个狗皮膏药式的人物。
“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抹红光惊现,火云缭绕,陈云生将麒麟斩握在了掌中。虽然没有时间习练那本《青云刀诀》,可是凭借着《凤鸣刀诀》也能发挥出麒麟斩多半的战力。
对面的汉子嘿嘿一笑,道:“这柄刀不错,我倒要领教一二。”
说罢他天灵迸出一道纯白的匹练,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凝于身前。剑身长三尺三寸五,上面闪着一层菊花阵纹,晶莹剔透,当真是柄好剑。
陈云生心中暗暗赞了一句,也不和对方客气,操纵长刀,自上而下便是雷霆一击。
健壮的汉子喝了一声,“来得好!”
长剑微微震动,发出嗡嗡低鸣。骤然发力,如龙吟,似虎啸,激射而出,长剑在空中陡然一震,由一分二,一柄挡住麒麟斩惊心动魄的一击,一柄刺向陈云生的咽喉。天空中响起凄厉的金铁交锋之声,鼓胀人的耳膜。
说时迟那时候,十分之一息的时间内,陈云生迅速变招。他尚未修炼出化形的刀意,无法一分多,更无法随意化形,这种情况下,只得回防。大刀拖着一条火尾挡在胸前,那柄剑直挺挺刺中刀身,陈云生感到神念一凛,对方飞剑上的功力显然不俗,至少比黄沙豹要高上很多。
他身子急退,手上一道法诀击出,麒麟斩迅速在空中旋转起来,同时放出无边的火焰。这是他有了本命法宝之后,第二次施展《凤鸣刀诀》中的“归林”一式,陈云生越发的顺手起来。
数十道火焰形状的刀锋斩向那位大汉。对于陈云生变招之迅速,那人显然没有料到。
双掌一拍,随着“啪”地一声脆响,两柄飞剑化作十柄,在天空中发出阵阵剑芒,抵挡住那数十道流火。也只有数息光景,流火尽数被剑芒掩盖,那男子乘胜追击,双手凝诀,一道白光打在飞剑之上,十柄飞剑骤然间合为一柄,剑锋未至,剑气先至,在陈云生衣袂上留下一道道的剑痕。
“归林”被破在陈云生意料之中,并非凤鸣刀诀不济,而是麒麟斩和此诀不搭,才造成这种似是而非的结果。双眸闪过一丝幽蓝,天空中层叠突刺的剑气变得缓慢起来,陈云生的身子在对方眼中变得模糊起来。一道残影划出,早已躲过对方剑锋的攻击范围。
那位大汉大吃一惊,还没见过如此犀利的招式,若是交手伊始施展出这等手段突袭,恐怕他难保周全。
一来一往,两式用尽,两人都了解到对方不是易于之辈,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到了二十丈,不在上来就硬拼,而是寻找对方气息的破绽,准备雷霆一击。
陈云生心中思忖,对方虽然不依不饶,却不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从心底里不远施展辣手将对方灭杀,只需要震慑到对方,让他知难而退即可。想到这里,手上捏了一个魂法的法印,瞬间凝结出十几道暗紫色的狰狞人头,呼啸一声,扑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哪见过这等诡异的功法,当即御剑掀起无边的剑芒斩向那十几个狰狞人头。剑芒犀利,却透人头而过,而那几个人头丝毫无损,裹挟着阴风继续向前冲去。
眼看男子就要中了“颤栗”,陈云生心中一松,只要中了这招,就算修为通神,手段无边也会失神一刹那,利用这个时间遁走还是足够的。
那汉子脸上现出惊慌的表情,手腕一翻,抖出一道金色的法符,这道符迎风渐长,消陨于夜空之中,瞬间在他身周方圆一丈之内形成了一个光滑如镜的罩子。那些黑紫色的人头扑在罩子上,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就偃旗息鼓了。
陈云生心中一惊,他所知道的防御法符无外乎金刚符,青木符,冰盾牌和土甲符几种,却无一形状如同对方的符箓。在光罩的保护之中,男子双手结印,天灵飞出一道暗黄色的光华,飞至当空才大放异彩,金光缭绕之中,一个巨大的金印出现在半空。
陈云生暗道不妙,和人交手这么多次以来,法宝见得不少,却大多是刀剑兵刃之类的,从来不曾见过这等声势浩大的钝击类法器。金印迎风陡涨,狰狞渐现。
陈云生不敢大意,手上捏了一道“元神斩”的法诀,虽然他现在可以不用顾忌魂力而施展这等杀招,可结印仍需要时间,故而在拼斗之时用的并不多。
金光聚集在一定程度,金印骤然携风雷之势砸下,周围的空间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显出了一种虚幻的扭曲感觉,威力之大是陈云生从未见过的。
元神斩依势而动,黑色的匕首斩出一道裂缝,紫巍巍的闪电在裂缝边缘燃烧着,周围的空气漩涡一般涌向那道裂缝之中。
光罩之中的男子看到这番情景,脸上的肌肉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中寻思,若早知道对方如此犀利,就不追下来了,到了如今进不得,退不了,境遇尴尬。
那块金印劈空落下,带着搅动空间的威势击中那道空间裂痕。两股能量在一个点上释放,猛烈无匹,顷刻间天空中绽放出动人心魄的绚丽色彩,单纯的能量冲击下,那些丰富的令人炫目的色彩让夜空不再寂寞,色彩之下,两人都被震的心惊肉跳。面对如此可怖的自然之力,人类的身躯当真羸弱的不堪一击。
规整的圆形冲击波须臾之间扩散到了百丈之外,那道金印居然将“元神斩”留下的空间裂缝硬生生打回原型,空间剧烈的抖动着,如同一张随意拉伸的网,进而弥合了那条裂缝。
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金印去势不减,生威无限地砸向陈云生头顶,如同一座山岳。
挥手之间,又一道元神斩劈出,天空中仿佛一瞬间黑了下来,一道比刚才的口子更宽更长的裂缝挂在天空,仿佛夜空陡然间睁开了一只眼眸,睥睨着人世。
金印击在空间裂缝上,由于距离自己头顶不足十丈,陈云生感到身体有种莫名其妙的拉扯感,仿佛在一瞬间变长了,又在一瞬间变短了。不敢做第二种考虑,他急忙祭出一道金色的法符,这是何望川临行之时送给他防身的中品金刚符,一共五枚。
金刚符幻化的光罩阻止了空间的坍缩,感到胸口气息渐渐调和,身边的光泽渐渐平复,他长出了一口气,掐了一个风诀,离开头顶那处非之地。
就在他刚刚遁出三十丈左右,只听得一声金箔撕裂的声音,周身的中品金刚符寸裂开来。下一息,化作片片金色的碎片消散在夜空中。
感到有些后怕,刚才有些托大,若是来不及施展第二道元神斩,恐怕早就被那道金印打得稀烂了。
经过第二次冲击,金印上的光泽去了七八分,重又回复初始状态,而第二道空间裂缝同样被硬生生的弥合了。
转身望向光罩之中的男子,只见他脸色灰白,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显然神念受创。这块金印法宝已被他炼化,刚才两次冲击之下,一损俱损,受伤不轻。
男子骈指激出一道法诀,金印没入天灵不见。而他身周如镜般的光罩也随之消陨于无形。
一番激斗下来,陈云生虽然动了三分真火,此刻却不想乘胜追击。灭杀对方除了徒增杀业之外,别无其他好处,此刻这个受伤之人已经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如果愿意,他随时可以离开。
抱了抱拳,陈云生说道:“阁下手段不凡,法宝威力惊人,若是见面就施展出,恐怕不是我的麒麟斩能够阻挡的。没准还真被你败了。”
那个汉子抹去嘴角的鲜血,惨笑道:“战败之人何谈不凡。在下柳如是,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陈云生心思一转,暗道不对,此人姓柳,多半和皇族有些关系,从对方的法宝品级来看,能够搅动天地,震动空间,那块金印明显为上品法宝。而对方的白色飞剑也不是俗物,和麒麟斩不相上下,可见对方的身份要比黄沙豹之流尊贵很多。
“在下陈云生。”
“阁下夤夜之时,夜探金沙皇城,触发金光法阵,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灵石不够,囊中羞涩吗?”
对于对方略带挑衅的言语,陈云生一笑了之,道:“我去寻人,不为灵石。”
“哦?皇宫里怎么会有你要找的人?我在金沙日久,对于世家子弟中修行之人多有了解,却没有见过你,阁下是来自于银沙吗?”
陈云生很难理解对方思维中除了金沙就是银沙的惯性思维,然而在这片土地上的确很难找到来自大屿山以东的人和物,至于那片茫茫的大海,更是意味着隔绝。
“我来自大屿山之东。”不知怎地,对这个汉子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大屿山以东?莫非你就是九姐口中的那个人!”
第五十八章 烈酒与帮忙
朝阳洒在一处白沙滩上,一片残红,硕大红色光球跳跃着从海平面升起。
白沙滩上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个眉宇凌厉,一个须髯霸气,两人身前放着一对白瓷盏,青绿的色的酒液释放着醉人的香气。
“这酒太娘了,不适合我。”柳如是满是豪气地说道。
陈云生乜了一眼这个在柳氏家族中排行最末的小皇子,说道:“哦?若不是我还有些话想要问你,真想拿出另一种酒将你放倒。”
“有话快说,有酒快喝。”
柳如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甘冽的果酒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一抹红润。
“晓山她是否经常提起我?”陈云生问道。
柳如是睥着他说道:“这话你留着去问她吧,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金光阵到底如何触发,为什么那么弱的一丝灵气都能被引燃。”
“这个我也不知。有两种情况可以进入大阵,第一,得到家族的认可,第二,关闭法阵。”柳如是摩挲着酒盏说道。
“如何得到柳家的认可?”
“在皇城内正中之地有一间祈年殿,殿堂之下百丈之地供奉着柳家的宗族之位。同时也是金光阵的中枢所在。这座大阵是金沙皇城最后一道壁垒,玄奥无匹,我们虽然知道怎样操纵它,却不是它的创制者。将你的精血撒在一座阵盘之上,就算得到这座大阵的认可。”
陈云生点了点头,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我是柳家子孙,为什么要帮你?”柳如是斜着眼看他。
“你知道我一定要在她出嫁之前见她一面。如果不帮我,只有按照我自己的方法破掉金光阵。”陈云生喝掉杯中残酒,坚定地说道。
“你在威胁我吗?如果这样做,你只会被碰的头破血流,柳家不是你能够碰得。”柳如是将酒盏丢在银沙上。
轻轻叹了口气,陈云生说道:“只求此生无憾。”
柳如是嘿嘿笑道:“好一个此生无憾,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的酒够烈。”
陈云生翻手之间从纳虚戒中拿出一坛蜡封了的石中酒。揭掉封条,将透明的液体倒入柳如是的酒盏中,只倒了三分之一,又重新封了起来,丢在身旁的白沙中。
小皇子看着大约只有杯底的石中酒,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哂笑,道:“你在戏弄我吗?”
陈云生不理他,拔出龙刃划破自己的指尖,挤了一串鲜血在自己的酒盏之中,右手放出青丝万道将那酒盏裹的严严实实。
“这精血你拿去,我住城北三七巷陈家药铺。”
“嘿嘿,若这些酒能令我发晕,我就帮你。”
“若这些酒无法将你放倒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