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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天道殊途-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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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嘴则大大咧咧地走上玉台,向那个为他特地摆放的座位走去,而陈云生也跟了上去。这个举动让不少文臣交头接耳,不少战修横眉怒目。这座玉台除了皇帝和贴身的侍从,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塔上去,李铁嘴上去也就罢了,毕竟是其身份也是帝王,可陈云生绝对是僭越。

柳一生显得颇为平静,器宇轩昂地淡淡一笑,看起来并不往心里去。李铁嘴刚刚落座,还未说话,就看到殿门口跑上来一个内侍,正是刚才在台阶传话之人。内侍跑到大殿中央,跪伏余地,“启禀陛下,龙川太子到。”

柳一生轻声道:“请。”

李铁嘴和陈云生相顾望了一眼,两人心中有数,看起来大幕揭开,好戏上演了。

柳一生率先说道:“恕一生孤陋,素问大屿山以南,北有冷月,南有章邯,中间是一个叫做西凉的国度,只是几月之间,如何冒出一个龙川国,还望阁下示下。”

李铁嘴干笑一声,“本人姓李,名莫辩,陛下可以直呼我名。龙川国建国也在几个月之间。”

此言一出,在场不少人都面带笑意,很多武夫忍不住居然笑的很大声。陈云生也是第一次听到李铁嘴说他自己的本名,细细品来,莫辩和铁嘴还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事情到了铁嘴莫辩的时候,恐怕只有大打出手一个结果了。

这时龙川的太子带着两名随从已经进入大殿。公孙行今日穿了一件牙白的长衫,本来就英武,今日更加俊逸。在他身后依然是一个黑脸一个白面,两名身穿粗布褂的侍从。

公孙行来到大殿中央,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口中言道:“公孙行拜见陛下”,按照金沙的礼数,他并非是本国的臣子,故而不用行叩拜的礼节。

柳一生看到公孙行丰神俊朗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喜爱,朗声说道:“免礼,赐坐。”

有两个侍从抬来一个看似很重的实木椅子放在玉台下方的左侧,公孙行又躬身道谢之后,这才坐下。

柳一生说道:“我来介绍一下,台下这位俊朗的年轻人是银沙的太子,也是我金沙未来的姑婿。而这面的两位来自于大屿山以东,一个叫做龙川的国度的君主,据说龙川刚刚立国不久,才三个月。”

他话语之中不乏戏谑,可听在李铁嘴耳中如同过堂风,充耳不闻。公孙行此刻才注意到玉台上还坐着一人,对于这个身材干瘦的什么龙川国君他一点都没放在眼里,反倒看到李铁嘴身后的陈云生才有些按捺不住脸上的诧异。这点诧异在别人眼中都被引申为对龙川国立国之快的嘲笑。

李铁嘴看着柳一生说道:“我率众前来,第一便是表达龙川对贵国的善意,毕竟两国只隔着一座山而已。”

这句话说的不错,却未免有些夸张,一座大屿山绵延十万多里,比之寻常的国度之间的距离要广阔多了,故而金沙和龙川两国间的距离并不算近。

李铁嘴接着说道:“敝国刚刚立国,并无甚稀罕的玩意儿,故而找了件寻常的物件作为见面礼,请笑纳。”

他干瘦的手指划过乌黑的纳虚戒,手中便多了一方尺许长的白玉,白玉内中含着一抹红色,仔细观看,那抹红色竟然似在跳动着,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红龙。

早有侍从将那方白玉捧到柳一生面前,他轻轻抓住,慢慢拂过白玉的表面,面上的神情变得严肃了很多,而在场的武官之中也有不少见多识广的修士,刚刚脸上还带着看热闹的表情,此刻却都凝固了起来。

柳一生正色道:“莫辩兄礼重了。”

从阁下到莫辩兄,这是何等的改变,在场所有官员都严肃起来,就算那些普通人没有看出这方玉的贵重,也都从场面上嗅出一丝不同寻常,之前的轻视一扫而空,变得谨慎起来。

李铁嘴依然干笑,这等场面昨天夜里和陈云生夜话之时已经料到了,这方玉叫做就“红龙”,是一方制作上等符箓的符胚。上品的符箓制作多半不能用普通的符纸做胚,而采用很多奇怪的物件,比如树叶,冰片,玉片,云母片等等,不一而足。而这方红龙符胚无论成色和大小都是上上等的法符材料,若抛到市坊中叫卖,恐怕会拍到一亿块灵石,价值抵得上一艘龙首艨艟。

之所以价格昂贵的原因是这方符胚是炼制上品火符的绝佳之物,法符一道品级之间不似法器那么模糊,上品就是上品,中品就是中品,一件上品的火符的威力绝对不下于元婴修士全力一击,而且激发起来耗时更短,且没有什么限制,就算李铁嘴这般的筑基修士也能使用。如果一个国家拥有一万张上品火符,那么足矣笑傲一方,毕竟纵观震旦也找不到一万个元婴修士同时出手。

若炼制手法得当,这方红龙原玉可以炼制一百枚上品的火符,这等战略级的资源随随便便拿出手,自然引起了柳一生的重视。

他略作思考,双手一合,手中多了一个锦盒,示意侍从将此物呈给李铁嘴。将锦盒拿在手中,李铁嘴轻轻开启盒盖,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间充盈了他的眼睛,合上盖子将锦盒收起,李铁嘴笑道:“柳兄这件礼物送的正合我心,深谙我意,大善。”

陈云生在他身后看的一清二楚,原来对方送了两枚药丸,看颜色和闻味道,是延年益寿的丹药。寿元是修士修行不辍的原动力,故而延寿的丹药多半有价无市,而对于李铁嘴这样的不思修行的修士格外对胃口。

柳一生说道:“莫辩兄客气了。金沙居于青洲一隅,和大陆上众多的国家相交甚少,我想听听贵国的风土,有劳你了。”

李铁嘴点头道:“龙川立国北起冷月不毛之地,南至天穹百万群山,东临毗卢,西靠大屿山,绵延数千里,既有陇上这等黄土漫天之地,又有越州,咸州这等沃野千里的富庶地域。我国定都天水,拥有子民数千万,战修更多达数万,在大屿山西实乃新崛起的一个大国。”

第九十章 激辩

这番半真半假的话一出口,下面的文武官员纷纷开始议论,他们多半不知道西凉国已经被龙川所替代,不少人认为李铁嘴在吹牛。此时,左侧走出一个穿着蓝袍的文官,躬身施礼道:“臣,宁采蓝有话讲。”

柳一生颔首道:“本次朝会实乃金沙的一大盛世,其因有二,第一,银沙太子访问本国,两国即将开启一段新的时代。其二,本王治下,终于有第一个国家敢于穿过茫茫大屿山来到金沙,望大家畅所欲言,言之无忌。”

宁采蓝挺起腰板说道:“据臣所知,大屿山以东是一个叫做西凉的国度,大小、人口和龙川王上所说一般无二,王上方才言之凿凿,不知龙川国要将西凉国置于何处?”

李铁嘴冷笑道:“龙川就是当年的冷月,只不过帝王换了,官员换了,军队换了,实力自然也焕然一新。”

此言一出,大厅议论纷纷,很多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秦时月,季平南,万俟观西等少数几人脸上却没有惊异的表情。关于冷月易主的事情,他们早就得到详细的战报。

宁采蓝惊道:“国家政权岂能说换就换,王上莫要信口胡说。”

李铁嘴冷哼了一声,“我出兵咸州,荡平西凉国旧部,兵败极北冷月冰锋营,震慑西南章邯小邦,东面结交毗卢和灵阳,南面和天穹派结盟,国威浩荡,又岂是你这等无知的燕雀可以妄加猜度!”

柳一生淡淡说道:“采蓝,龙川国君说的不差,西凉国已经在数月前被灭了。”

宁采蓝虽然没有说话,可以眼中抑制不住惊异,他一声不吭地退回原位。李铁嘴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变换了一种语气,对柳一生说道:“柳兄,素闻你膝下子女成荫,男儿如龙,女儿似凤,尤其那九公主,被金沙百姓誉为金沙明月,不知可有此事?”

柳一生眉头一扬,玩味地笑道:“倒是有这么一说。”

李铁嘴接着说道:“我想为那九公主攀一门亲事,不知可说否?”

柳一生细长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不悦道:“这件事太不巧了,我已经将九公主嫁给了银沙的太子,公孙行就在下面。好女不可二嫁,李兄,这回恐怕要拨你的面子了。”

公孙行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故而抬起头,目光炯炯地落在了陈云生身上,聪明绝顶的他凭直觉感到自己的情敌就是这个曾经折辱过自己的年轻人。

李铁嘴笑道:“柳兄莫急,若九公主已经出嫁,我拍拍屁股就走,绝不废话,若她尚未出嫁,还是请阁下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有倒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素闻在这青洲一隅,金沙一国独大,那银沙只不过是小国寡民,就如同那暮秋的黄叶,早发的春芽,早晚都会毁于冰霜。将女儿下嫁这等国家,不知柳兄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柳一生面如止水,向公孙行方向瞟了一眼,不着痕迹地说道:“李兄怎可如此刻薄的评论银沙,想那名动天下的太虚宫就坐落在银沙的望海崖上。正好银沙太子也在,不妨让他来说上两句。”

当公孙行第一眼看到陈云生之时便有三分火气,当他推测出陈云生是自己的情敌之时,火气上升到了六分,刚才李铁嘴出言不逊,又增了一分火气,他面色微红,沉声说道:“想我银沙绵延三千里,立国数千年,出过无数英雄豪杰,父王仁德开明,励精图治,国富民强,兵锋日盛,可没你口中那般不济。倒是龙川这等初初立国的小邦尚未经历什么风浪,没准哪天便如那西凉国一般被人取而代之。”

他这番话本来是用来敲打李铁嘴,可是说的过了头,反倒令朝堂之上的不少金沙将军感到有些不悦,譬如刚刚说到的兵锋日盛,这威胁最大的便是金沙国,毕竟这方土地上只有两个国家。

李铁嘴看到这位年轻的太子被气的有些口无遮拦,心中大喜,他乐滋滋地说道:“哟,我怎么听说百十年前金沙四大将军之一的监国将军带着百余金丹战修和数千筑基战修直捣银沙皇城,困城二十多天,若不是太虚宫三大宫主尽数到场,恐怕这位公子就不能出世了。”

这一言出口,几乎所有战将都投来善意的目光,这件事在金沙近百年的战史之中被奉为典范,也是金沙人引以为豪的最大谈资。直到百年后的今天,无论是银沙的百姓还是商旅只要来到金沙国土,总觉得自己比当地人低上一等。

公孙行面色更红,冷冷说道:“这件事虽然不是假的,可是毕竟过去一百年了。银沙的实力早就今非昔比,阁下若不信,可以试上一试。在这里空口白牙,打嘴官司算不得本事。”

李铁嘴冷冷笑道:“阁下年纪轻轻,吹牛的本事可不小,听你的意思还想和老夫动动手不成?”

公孙行“嘿嘿”了两声,道:“正有此意。”

李铁嘴双手相交于袖管,仿佛一个抱手放羊的羊倌,他看着公孙行如同看着自己待宰的羔羊,“今天我门外放了八名金丹后期甲士,外加上两个元婴中期的修士,再算上我身后这个修为和手段极不相称的变态之人,出门就能把你的屎打出来,你信是不信?”

这番近乎于露骨的威胁言辞粗鄙的早就超出了金沙殿堂上文官们的承受底线,一个个文士摇着头,有的叹气,有的轻笑,有的看热闹,有的担忧,真是会聚人生百态。

这时队列中走出一个方脸的文官,指着李铁嘴说道:“阁下远到是客,请自重。金沙是热爱和平的国度,百年前发生的战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史为鉴,我们继往开来,承袭着这片土地上所有期待安居乐业的百姓所愿,金沙和银沙两国世代会交好下去。”

一番话之下,李铁嘴哈哈大笑,对面的武夫们则各个掩面遮羞,他笑罢,晃着山羊胡说道:“一路之上听闻柳兄治国倚重文士,而且倚重那些普通人,我便心存好奇,想要看看这些在庙堂之上的普通人有什么样惊人的见解,没想到见识还真的惊人,当真是蠢如猪豕。”

柳一生面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道:“李兄见笑了,本邦尚礼重义却不代表兵锋不锋利。”

李铁嘴肃然说道:“我只听说有暂时的平衡,却从未听闻永久的太平。只有当两国实力均衡之时才能达到这种平衡,一旦双方国力失衡,必然有战事发生。年深日久,这种状况一定会发生,若要一劳永逸只有早将另一方灭掉。至于刚才那位官员所言,当真可笑之极,换句话说便是于人性不和,于天道不和,只能看出此人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若我龙川庙堂之上有这种人大放厥词,早就剁碎喂猪了。”

这番牙尖齿利的挑衅之言处处戳到金沙众官员的痛楚,可是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武夫们却一个个都提不起恨意,只觉得李铁嘴的话说到他们的心坎上,道出了他们窝在心里十几年的怨气,当真是说的好,说的妙。

一直在一旁压制怒气的公孙行突然说道:“姓李的,你可敢和我约斗吗?”

李铁嘴差点气笑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好,一会儿朝会后我自会找你,你可不要跑哦。”

公孙行脸上憋的赤红,他此次来到金沙只带了两个太虚宫的徒侄,还真的不敢和李铁嘴叫板。但是胸中这口气却越积越多,越来越怒。

这时左侧的文官之中走出一个干瘦的老者,看年纪已经过了花甲,身上没有一点灵气,看样子也不是修行者。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老臣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柳一生看到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道:“原来是惟正,有什么想法就说罢。”

张惟正一板一眼地说道:“据臣观察,今日朝会的焦点俱在九公主身上。起因是陛下允诺将九公主嫁于银沙太子,而龙川王储又来求亲所导致的。陛下刚才说的没有错,可龙川的国君说的也有理,不妨我们遵循古制。”

“哦?何谓古制?”柳一生故作惊奇道。

张惟正捻着胡须道:“所谓祖制很简单,就是有才者居之,有德者取之,有力着得之。”

“请张先生明示。”

张惟正接着说道:“不妨设下一座明月台,让银沙和龙川各选能征善战之士在明月台竞技,能够率先取得九场胜利者才有资格娶金沙明月,失败者不得有异议,自愿放弃这门婚事。”

柳一生闻言大摇其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若真是如此,我金沙真的就颜面扫地了,毕竟有言在先,有怎能做言而无信之事?”

就在此时,秦时月出列,老人说话之前身子躬的很弯,“陛下,我觉得张先生说的有理。想我金沙以武立国,选择佳婿也必须是文武双全,方才看双方的意愿也都愿意在明月台上一见高下,这必是一场金沙的盛世。”

第九十一章 明月台

此言一出,战修这边有半数人都拍手叫好,声音极大,仿佛要将长春宫的房顶掀翻了。李铁嘴待声音稍稍平息,朗声说道:“我龙川奉陪到底。只是不知刚才那个约战的银沙太子可敢一战否?”

银沙太子公孙行一阵冷笑,“正合我意。但是擂台上的规矩还需要敲定好才是。”

柳一生轻轻松了口气,马上说道:“贤侄,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那龙川国刚刚取代西凉国,相比战力不弱啊,我真的有些担心银沙……”

公孙行斩钉截铁地说道:“陛下请不要有顾虑,若银沙败了,之前的婚约作废,我银沙国没有二话。”

就在此时,位列武将第一排,第二个位置的季平南出列道:“臣对此事有想法。”

柳一生轻轻皱眉,“哦”了一声,秦时月和万俟观西的目光也都落在这位护国将军的头上。柳一生慢条斯理地说道:“季将军难道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吗?”

季平南摇头道:“非也。我赞同秦老将军方才所言,只不过对于擂台可以上阵的对象有异议。愚以为,这座擂台实乃金沙百年以来最大的盛事,金沙境内世家子弟中有不少人修行,而军旅之中亦有很多高手,如此盛会若只能观看,不能登台岂不是让我等技痒?”

这话一出口,万俟观西和秦时月就知道这位护国将军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了,两位将军同时皱眉,噤声不语。那位武将队伍中曾和陈云生对视的黑瘦年轻人第一个叫了一声好,紧接着有不少战修随声符合,声势也不小。

柳一生看了看张惟正,说道:“惟正你如何做想?”

这位干瘦的文官思忖了一会儿,点头道:“如此亦可,登台的修士凭借着自己的意愿站在替双方打擂。不过能否登台还要和双方事主商量过后才行,毕竟最多只有十八场,先赢得九场者胜,每一场都是关键之战。”

季平南说道:“张先生想的周全,如此甚好,我自会找那事主相谈。”

陈云生看到季平南那胜券在握的样子,心中明白,对方只不过借着登台的机会想堂而皇之地杀掉自己而已,毕竟在金沙国内想偷偷摸摸做这件事有点困难。

张惟正接着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建议定下这样的规矩,第一条就是,一方之中一人只能登场一次,也就是说双方最多要有十七人登场,最少只需要九人。第二条是,下场率先登场者由上场胜者一方敲定,负者有权力根据胜者上场之人选定自己的人选。第三条,擂台本是双方角技的所在,修士道法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故而此擂生死勿论,不得在台下携私报复,否则以金沙律条治罪。”

陈云生仔细思索一遍,觉得这样较量下来还算公平,不会出现一方凭借着一个高手就横扫另一方的可能,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毕竟银沙有太虚宫的一位宫主,而自己这边只有师父一人,还不知道他老人家身在何处。

公孙行率先说道:“生死勿论,如此甚好,姓李的和姓陈的,你们敢否答应?”

李铁嘴嘿嘿笑道:“老夫随你便是,只不过我们远道而来,不少高手没有带在身边,这开擂的时间能否在一个月之后?”

公孙行皱眉道:“何必这么久?”

李铁嘴瞪了他一眼,“莫非你怕了不成?”

柳一生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架势拉起来了,心中大快,一脸和气地说道:“好戏不怕晚,不妨就等上一个月。今日是七月十四,那我们就八月十五正式开擂。”

张惟正说道:“陛下圣明。修士之战惊天动地,为了避免影响到城中百姓,臣建议将擂台设在大屿山的密林之中,臣听说大屿关以东千里之外有一座山叫四方台,山顶方圆上百顷,正合适武斗。”

柳一生颔首道:“张先生想的周全,这搭建擂台的事情就劳烦先生和平南将军一同完成了。”

季平南和张惟正互看一眼,同声称喏,文臣的魁首和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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