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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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身旁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探了过来,无念故作深沉地说道:“红粉佳人的情债来了。”
陈云生哼了一声,不答话,全神贯注于擂台上的白木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关于白木容的实力他并没有直观的了解过,只不过从诸葛靖宇的口中得到过肯定的答复,然而上次此女又被罗刹妖擒住,可是那罗刹妖的强悍连他都惧怕三分,故而白木容的实力实在难以预测。
白木容下了东看台,宛如一朵盛放的木容花,飘飘荡荡来到北看台下做了简单的登记,便奔赴中央擂台。观云蟒睥着这么一位轻飘飘的白衣女子,眼中尽是轻视和不屑。
“上台通名。”楚山孤冷傲地说道。
白木容素手指了指北边看台上硕大的牌子,原来两人登记完成之后,遂有人将两方的名字写在一块巨大的木牌之上,高高悬在北看台最高处,让四周观战的百姓能够看的清楚。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声响起,明月台第一场比斗开始,刚才还熙熙攘攘的看台恢复的寂静,静到鸦雀无声。
楚山孤缓慢地从袖口抽出一根黑色的长鞭,鞭稍浮在半空,如同有灵性一般随风摆动,黝黑的鞭身上居然有一抹暗红的色条纹纵贯鞭身。
白木容素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根白色的骨鞭,细碎的骨节发出轻微且有节奏的响动。四周看台上的百姓看到两人都用鞭子,登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在他们眼中,仿佛只有手中的法器相同才能真正检验出双方的实力。
两人对视片刻,楚山孤率先动手,青色的皮甲一花,人已经来到白木容身前三丈处,手中鞭子化作一团黑影,如泰山压顶一般打下,强烈的破空声把四周熙攘的人声压住。
白木容从容躲向一旁,黑色的长鞭径直击打在印满阵纹的黝黑玄铁之上,一阵炫目的光芒涌起,整座擂台仿佛都在颤抖,有十几重法阵的保护,长鞭并没有伤到擂台,可是这声势浩大的一下令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位虽说只有金丹中期的修士。
陈云生的心一阵抽搐,对方的力量和速度都是上乘,他有些担心白木容了。
白木容手中的长鞭划出一条弯曲的弧线,向观云蟒扫去,破空之声丝毫不比对方小,可见速度也不慢。
楚山孤并没有躲避,手中长鞭横扫,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狰狞,黑色的长鞭宛如黑色的长虹,横着切向白木容。两道弯曲的弧线相交于一点,瞬间爆发出一串灼目的星火,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两人快速分开。
白木容足下生风,身子宛如一阵清风一般在擂台上忽左忽右,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楚山孤更是不遑多让,擂台上出现了两条泾渭分明的光影,一黑一白,时不时交错一下,便爆发出惊雷一般的声响。四周看台上的平民哪里见过这般风火雷电的比拼,时不时便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两人缠斗了盏茶的光景,楚山孤果断换招,手中长鞭抛向空中,那条扭曲翻转的黑色长鞭瞬间化作了一只黑色的巨蟒,昂首摆尾向白木容扑来,而他腾出双手开始掐诀。
女子长鞭不断划着圈,放出一团又一团的弧形光网,黑色的巨蟒一头扎进白色光圈之中,激起一片灿烂的星火,巨大的摩擦声令四周看台的观战者都死死地按住耳朵。
此刻楚山孤双手行云流水般的法诀已经完成,在他身后出现另一团黑色的云雾,云雾如同沸水一般翻滚着,突然一只黑色的云蟒从黑云之中探出头来,张开大口,露出两只尖锐的蟒牙。
接下来,第二只云蟒从黑雾之中窜了出来,第三只,第四只也相继探出身来。一时间,楚山孤身后的黑雾之中攒动着数十只黑云凝成的蟒蛇,而此刻白木容仍在费力缠斗长鞭化作的巨蟒。
楚山孤一脸志在必得,双手一合,高声道:“去!”
数十只黑蟒从四面八方侵袭而至,四周的天空骤然间变得暗淡了许多,仿佛这些黑色的云雾凝成的蟒蛇能够吸纳阳光一般。看到这一幕,很多抱着看热闹心态不远千里来到此地的平民开始担心擂台的防护措施。
陈云生一只手紧紧握住身前的粗木扶手,手指深入其中犹然不自知。
再说白木容,女子一边缠斗空中翻腾不定的巨蟒,一边偷眼观瞧对面声势浩大的黑云,心中思索对策。眼看着云蟒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向自己袭来,她左手在前胸轻轻掐了两道诀,手法虽然简单,却极为新颖。法诀完毕,他手中的长鞭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四周的金气弥漫升腾,再看空中那只黑色的巨蟒骤然间压力倍增,被白色长鞭绞住,巨蟒挣扎了几下就被光芒大作的白骨鞭绞碎成几段。
碎裂在地的黑色巨蟒扭动着聚合在了一起,重新化作长鞭,被楚山孤收在手中。对白木容突然施展出的手段感到意外,他扬起双眉。
白木容对付完那只巨蟒,四周的黑云也已经侵袭到自己身周两丈之内,女子不敢耽搁,身子如同陀螺一般急速旋转,手中的骨鞭随着她的身体旋转着,发出“兹兹”地撕裂空气的声响。
那些烟雾凝聚的黑蟒瞬间就被长鞭绞的细碎,白木容旋转着飞到了半空中,低头看脚下,那些寸断的黑蟒又挣扎着变为了一体,一只只昂着头,准备向天空飞来。
白木容柳眉一蹙,手上两道法诀击出,玄铁浇筑的擂台突然开始晃动起来,无数符箓和法文疯狂的闪烁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冒出来,拼命地挠着擂台上的玄铁层。
四周观战的百姓从担心变为了恐惧,在他们心中地下出来的东西仿佛都来自于九幽,非鬼即魔,反正是极为恐怖的东西。
擂台终于架不住地下居然的冲击力,沿着玄铁之下花岗岩的缝隙碎裂开来,无数青色的枝条从地下冒了出来,十息之间擂台变成了一片草场。
楚山孤飘在半空,看着脚下葱郁的草木,脸上的阴郁益重。
“噬灵草!”
江雪芹精通木法,故而第一眼就认出了白木容召唤出的草木。一旁的韩枫对于五行法术不是很在行,关切地问道:“噬灵草是什么东西?可厉害?”
江雪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指着擂台说道:“你看刚才那些云蟒到哪里去了。”
韩枫仔细观看,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昂头欲飞的黑雾凝聚的蟒蛇都不知了去向。
江雪芹说道:“噬灵草能够化解灵气凝结而成的外物,刚才黑云和蟒蛇都是楚山孤用法力幻化出的,所以很快便被这些噬灵草吞噬了。”
两人正在对话,擂台上的情形又发生了变化。楚山孤咬破自己的中指,在额头上轻轻划了一下,一条纵贯他整个面门的血线出现在脸上。他的双眸变得金黄,原本清澈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狰狞,圆形的瞳仁逐渐变长,最后几乎变成了一条线。
白木容站在一棵草茎之上,身体随着徐徐的风轻轻飘动,手中的长鞭无意识地摆动着,仿佛水草一般。看到楚山孤的变化,女子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她轻轻说道:“蛇变!”
楚山孤脸上泛起了一些青色的鳞片,眼睑变得黝黑,头发开始脱落,头顶的皮肤变得透亮,背后的皮甲逐渐隆起,最后皮甲被撑裂,露出一排从脖颈延伸到尾骨的宛如鱼鳍一般的硬物。
看到这等变化,白木容手上的法诀开始变化,从简单到繁复,四周的长草疯狂而没有节制地生长,很快便能将整个人吞没。女子轻轻跳入草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楚山孤怪叫一声,双手各持一柄圆月弯刀跳入草海,顷刻间草海如同开锅一般,无数长草被翻起,斩断,又迅速生长起来,两道闪亮的刀锋在草海之中隐现。
陈云生感到胃中一阵痉挛,曾经见识过人类的虫变之后,他就对这种借助于异类提升战力的手法颇为不齿。而他身旁的韩枫似乎对于这点倒浑不在意。他指着两抹亮白的刀光说道:“师父,这鸟人居然有两件本命之物,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件本命物啊。”
“这两柄刀才是他真正的本命法宝,战斗才刚刚开始。”陈云生手心泛出了汗水。
若让他来对付这个变态的楚山孤,不动用非常的手段恐怕很难拿下,那白木容呢?她能否承受对方兽变之后的强悍战力?
第一百零五章 化蛇
看台上所有人都垫着脚站起来,手中高举着逍遥镜,可饶是如此他们依然看不到草海中发生的事情,只能看到无边的绿色以及宛如波涛一般翻动的草茎。
刚开始草海中不时闪动着刀光,后来连刀光都没了,场面略显沉闷。短短一炷香的光景,经历了担心、恐惧和平静,这些平素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或是在街巷之中做买卖的小商人,又恢复了金沙人特有的善谈。他们相互聊着天,喝着水,插科打诨,对于刚才一番生死之斗津津乐道,浑然忘了此时此刻,草海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更加惨烈卓绝的厮杀。
北面看台之上,姗姗来迟的季平南正襟危坐,纵观整座看台,似乎没有人比他坐得更有分寸。绿色的草海中,哪怕一片草茎的抖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强大的神识将草海中发生的一切传入他的识海中,原本就不怒自威的面孔上仿佛罩了一层霜。
在季平南一旁,坐着一个精干的年轻人,一身青色的盔甲,十分合体,正是大屿关的青龙。冯圣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楚山孤要败了?”
季平南沉声说道:“现在下结论尚早。早知如此,该让你先上。开门便遭逢苦战,不吉利。”
冯圣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从开始我们便轻视了对方。”
季平南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两只手相互交叉,骄傲地说道:“轻视也好,重视也罢,这次明月台的结果只有一个。就算无法在擂台上解决,大屿关的五千战修也不会坐视人家欺负到家门口。”
冯圣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个完美的弧线,大屿关的战修都有一种天生的骄傲,他也不例外。
“将军放心,冯圣定然会不辱使命。”
……
看着无边的草海,陈云生心中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他的元神比季平南要强大的多,自然了解草海中发生的一切。那个楚山孤兽变之后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增加了不只一倍,手上的双刀更是犀利异常,以他练刀这么久的经验来看,已经到了分形之前的巅峰状态,无论刀锋的走势还是精准程度都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很多修士为了追求尽早的分形,在之前阶段停留的时间较短,对于法宝的操控不足,就算分形只有也徒有其表,看起来光鲜。而这个楚山孤则不同,双刀不时在他四周飞舞,时而慢时而快,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好几次白木容都身陷险境。
陈云生对白木容的战术有些不解,现阶段噬灵草已经无法对楚山孤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他周身坚硬的鳞甲和不时释放的罡气早将那些想要靠近的噬灵草弹开。
白木容此刻迂回于长草之间,借助接天的碧草隐藏身形。手中的长鞭弯弯曲曲,借力打力地拨开那两道浑圆的光刃。
乐翔坐在陈云生身后右侧,他拍了一下陈云生的肩膀说道:“掌门,你元神强悍,长草之中都发生了什么。”
陈云生忧虑道:“白木容和对方陷入了苦战,现在看来她仿佛要消耗楚山孤的灵元和力气,故而不和对方死拼。”
“未必是这样吧。”江雪芹轻灵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若是如此,为何还要维持这无边的草海,这份灵元消耗远比对方那开阖纵横的刀势要多的多。”
这句话说中了陈云生的心理,也是他疑惑的地方,“你觉得她为何不撤去这遮天的碧草?”
江雪芹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她已经八成猜到了白木容的用意,只是不想说出而已。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还有什么东西是极力保护的?
草海中的白木容已经被楚山孤逼到了一个角落,两柄刀围着楚山孤的身体飞速旋转,宛如剃刀一般。
他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这个小女子让他耽搁了太久,这几乎是他人生经历中的一次耻辱,硬生生被对方拉入了拉锯战,仔细算来,两人已经交手半个时辰了。
白木容仿佛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她浑然不顾对方高举的屠刀,手上掐了一道法诀,一道肉眼很难看到的黑紫色影子从她身后冒出,以迅雷之势冲向观云蟒。
长时间的奔袭已经让对方高度击中的神经有些麻痹,紫色的影子轻而易举地便扑到楚山孤的额头。
看台上的陈云生一清二楚,“魂法!”
是魂法,不过陈云生脸上的疑惑并没有随着白木容魂法成功侵袭对方而打消。魂法之道,只有自己的元神是对方数倍强大的时候成功率才会有保障,否则只能碰运气。白木容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这样做太冒险了。
果然,那道黑紫色的影子似乎并没有对楚山孤造成多大的困扰,他高举屠刀,划出一道令四周看台都看的见的耀目光芒,狠狠劈斩在擂台之上,击出一串星火般的火焰。
在擂台剧烈的震动之中,白木容的身影巧妙地躲过了对方雷霆一击,同时一道魂法再次击中楚山孤。另一刀横扫,光刃将一片噬魂草收割殆尽,白木容有些狼狈地向后退去,眼看下一脚就要踩空,落到擂台之下。
楚山孤再次挥刀而起,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此刻,北看台上的季平南脸色一松,喃喃道:“看起来这个观云蟒终于上道了。”
一旁的冯圣脸上也露出释然的笑意,他坐直身体,说道:“恭喜将军首战告捷。”
而东看台的陈云生则霍然站起,这一刀是要命的一刀,楚山孤倾注了所有,不留余地,不设防备。他虽然明白了白木容两次释放魂法的目的,却无法赞同这样做的合理性。
两记魂法并非令对方恐惧,而是增加对方的信念,令他疯狂,让他认为眼前这个女子如同她的外表一般弱不禁风。这样的魂法顺着对方的心思施展,远比那种逆对方想法而动要容易成功很多。
“她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无论从场面上看,还是实力上看,楚山孤都有足够的理由疯狂。”
陈云生思忖着,不由自主来到看台边,双手紧握木栅栏,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长草间爆发出一阵精纯的灵元,巨大的灵元冲击波将长草吹倒,白木容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通体莹白如玉的白蛇。巨蛇眼中放出两道金光,杀气瞬间将擂台覆盖,蔓延到四周的看台,令刚才还嘻嘻哈哈,谈笑风生的看客们噤若寒蝉。这般场景只是一闪而过,遮天的噬灵草再次将一切掩盖。
陈云生的惊讶不亚于季平南,和白木容接触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女子化蛇。就连那次在天水城外被金光追的走投无路,女子依然保持着人形。
“她化蛇了。”
这个结果没有出乎江雪芹的意料,费力维持这遮天蔽日的长草无非是要遮掩化蛇的事实,女子不愿然人看到她的另一面,仅此而已。
三息之后,草海之中再次爆发了一阵剧烈的震动,一个人被飞快地甩出擂台,如同一根射出的箭矢,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与此同时,北看台上飞出一道苍茫的影子,速度比被甩出的人更快。他双手在那个人身上快速地拍了三十多掌,仍然无法彻底停下对方的去势。最后两人轰然间撞在一块巨大的石碑之上,两人高的石碑原本是用来记录明月台战况的,被两人撞的从中裂开,上半截瞬间化作石屑。
季平南脸上的笑容凝固,心中如同冰窖,被甩出的人正是自己的爱将楚山孤。而飞去救人的是冯圣,可看起来这次救人并不怎么成功。
擂台上的长草退去,白木容除了衣衫不整之外并无其他伤痕,可是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陈云生早就跳到擂台边,脸上挂着各种表情,心中仿佛倾倒了五味瓶。
白木容踉跄地走到擂台边,看着呆呆站在那里的陈云生,略带责怪地说道:“扶我一把。”
陈云生如梦方醒,伸手搀扶住女子盈盈欲坠的娇躯,触手之下感到指尖传来一阵柔软的颤抖,刚才化蛇的后遗症显现了出来,如果不是他的搀扶恐怕女子早就瘫软于地了。想到白木容随自己出生入死,在擂台上拼尽所有,陈云生心中泛出一阵酸涩。
白木容看着身旁男子山雨欲来一般的表情,心中多了一份怜惜,轻声道:“不是已经胜了吗?”
陈云生摇了摇头,默默不语。
只有白木容能读懂对方的这份沉默背后的意义,女子洒脱地笑了笑,“这战之后我心中就没有了块垒,可以浪迹天涯去了。”
两人来到东看台,这时候有人为白木容端来茶水,还有一小碟灵粟,这是陈云生特地吩咐过的。擂台之上来了一个金丹中期修为的年轻人,此人蹙着眉头看了半天,显然对擂台的损坏程度有些郁闷。半晌之后,年轻人高声宣布,“第一场,龙川国胜。由于擂台损毁严重,需要修复,第二场比斗推迟到明日。”
第一百零六章 相思和离愁
在四周看客们不满的奚落声中,擂台散场。可是奚落归奚落,这些金沙和银沙的平民今日可开了眼界,这等精彩的斗法在平日可是看不到的。就算不少金沙的战修也大呼过瘾,即使在大屿山脉绞杀妖兽的时候多半也没有如此激烈的争斗。
冯圣抬着受伤昏迷的楚山孤来到北看台,他望着陈云生一行离去的身影咬了咬牙,发誓自己登台的时候一定不会放过对方。季平南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第一场败就败了,他输的起。和有些郁闷的公孙行打了一声招呼,率领几个心腹战修转回大屿关。
看着大摇大摆离去的季平南,公孙行有苦难言,这位大爷可是亲自要走了五个名额,结果一上来就败了一场,输一场本无所谓,可是第一场谁不想取得一个开门红,博一个好彩头呢?
早有百十名战修奔赴擂台,使用各种工具开始修复损毁的擂台。地下的花岗岩重新堆砌,表面的玄铁液汁重新浇筑,就连玄铁之上的阵纹也都要连夜赶制。这些来自于大屿关的战修果真是一等一的军人,和普通散落在林泉间的散修判若云泥。他们服从命令,恪守己任,浑然没有身为修士那种近乎于混账的优越感,这恐怕也是金沙不同于青洲诸国的所在。
擂台附近清场之后,看客们并没有下山,他们来到四方台就没打算很快回去,这些人做的是长久的打算。三三两两聚集在四方台的各个角落,有的低头碎语,有的高谈阔论,对于今日这场激烈的战斗品头论足,对于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如何忽然变成一条白蛇各持己见,对于楚山孤是否死掉争执不休。
不过无论四方台上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