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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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胜利所带来的快感随着无心杀死对方的一刹那烟消云散,叶思寒缓慢地走下擂台,对于她来说,斗法已经结束了。看到东看台上自己的亲人和同门在向自己招手致意,她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中年金丹修士来到左坷尸体一旁,俯下身子盯着那团被戳得血肉模糊的烂肉看了又看,脸上的表情由怜悯便成了质疑,眉头逐渐凝成了一个疙瘩。
就在此时,裸露着土层的地面闪过一道黄光,左坷完好无损地跳了出来。看到叶思寒已经走远的背影,这位白面无须,看似忠厚的汉子爽朗地笑道:“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冰风暴好爽,我还没受够呢!”
场面经历了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人群被点燃了,有人欢呼,有人愤怒,更有人爆发出一阵嗤笑。
左坷拍了拍中年擂官的肩膀,说道:“依照擂台的规矩,下擂便是告负。如此这般看来,我是胜了。”
中年修士鄙夷地看着这位耍诈的男人,极不情愿地哼道:“这一场银沙获胜。”声音小的如同蚊呐。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嘘声。原本对于左坷的同情转为对这个男人奸猾和猥琐的愤怒。一年四季生活中充满阳光的金沙民众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人。
“他耍诈!”
“耍流氓!”
“不要脸!”
“调戏美女!”
听到这些不入耳的咒骂,左坷浑然不觉,舔了舔嘴唇,向四周的观者做了一个转圈揖,大喇喇地朝自己的西看台走去。
叶思寒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坚定地东看台走去,这场斗法她输的彻底,既失去了对自己长久以来的自信,又没能为师叔赢得一场胜利,窝火到了极点。走向东看台的每一步都是煎熬,仿佛双脚踩在了尖刀上,痛在心中。若是实力不济便罢了,可明明胜券在握,却输了一场,让心高气傲的叶思寒又怎么能够欣然接受?
她方才看到了对方向后退的小动作,可是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左坷退到那团裸露的黄土之上很显然是有意为之,是为接下来施展土遁做准备。
现在看来刚才替他死去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土儡术的一种,修行界有很多方法可以令傀儡流出鲜血。若是再仔细的端详片刻,她就能看出真假。
然而,世间之事没有如果。
她被骗了,骗的彻底。
东看台之上的气氛有些沉闷,陈云生一脸坦然,并不像其他人一般满是愤恨。他安静地接受败绩。从叶思寒走下擂台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了结果。身为土遁大师的他自然清楚左坷想要行的勾当。
陈云生对一旁捻须颔首的李铁嘴说道:“这个左坷是灵虚宫的门人吗?”
李铁嘴一脸坏笑道:“怎么?你怀疑他的身份还是怀疑灵虚宫作为名门正统的施教手法?”
陈云生无奈地说道:“我是感觉灵虚宫怎么会教出这么奸猾的弟子,怎么看都像李兄手下的人。”
李铁嘴点了点头,不无感慨地说道:“若不是双方仍在打擂,我还真有意结识一下灵虚宫的人。兵不厌诈,这招使的好,有我三分风采。”
陈云生不再和他闲聊,因为叶思寒一脸冰霜从看台的楼梯口走了上来。女子一出现在东看台上,四周的空气骤然降低了五度,很多注意力在他处的人也都转过头来。
叶思寒来到陈云生面前,满脸沮丧地说道:“师叔,思寒无能,输了这阵。”
陈云生看着这丫头从小到大,和他父亲情如手足,自然不会怪她,他温和地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叶子吃一堑长一智,来日方长呢。”
叶思寒脸上露出一副小儿女的神情,这种表情难得出现在她的脸上,“师叔,若你因为我这场而无法迎娶柳姐姐,我便是死也要将她救出。”
这话听起来有些幼稚,却又极为真诚,陈云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过了良久,他才沉声说道:“思寒,这世间的事情不如意者常十之**。若擂台战败,那便是我与她无缘。还有,关于性命的许诺今后不要随意说出。我承受不起。”
叶思寒对于陈云生的话感触颇深,她本身便是一个绝好的例子。童年时光无忧无虑,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美好和憧憬都化作泡影,厄运接踵而至,亲人离散,颠沛流离,尝便人情冷暖。
好不容易遇到至亲,却发现朝思暮想的薛离哥哥居然和自己隐约隔着一层淡淡的膜,两小无猜的美好彻底成为回忆。如果这样看来,十件事中到有**件是不如意的。
想到这里,叶思寒触景生情,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滴滴答答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浸湿了一小片木板。
看台上很多人不知道叶思寒为何而哭,只道她性格要强,输了斗法气不过才哭泣。只有极少数人心中明白,江雪芹便是其中一人。陈云生那句关于人生论述也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只觉得内心脆弱的地方突然被人碰了一下,整个人都变得感性起来。
江雪芹牵住叶思寒的手,带着女子走向看台的后面。一边走,一边安慰了几句。叶思寒是坚强之人,刚才一时情感所致,此刻已经从感怀中脱出,脸上又挂起了冰霜,仿佛方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这一切都落在陈云生身后三排的一个年轻人眼中,叶思寒落泪的一刹那,徐白露不知怎地,心突然动了一下,仿佛世间一切都随着女子的动容而失去色彩。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也不敢去想。
在他心中,叶思寒永远是师姐。
而师姐是一个天赋绝佳,容貌绝佳的天仙似的人物,如同一株香远益清的水仙,这种人只可远观,任何持有非分之想的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僭越而羞惭。他自己则是一个无法施展五行法诀的废人,因此也就越发的绝了想要靠近叶思寒的念头。
第一百三十章 再战
左坷摇摇晃晃的回到西看台上,走路不稳倒也不是装出来的,在叶思寒发了疯一般的猛攻之下,他的确消耗了不少灵元。用了一个拙略的替身术,至少也要搭上一些精血才骗的过对方。当年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熟悉这个法术,却被同门嘲笑不务正业,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心中充满了得意。
西看台之上已然乱作一团,灵虚宫的晚辈们聚拢在一起,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看着他。左坷分明从这些眼光中感到了欣喜,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不屑。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左坷分开人群,来到公孙行身畔,他才不在乎这些迂腐之人的看法。
这位银沙的太子爷瞟了一眼白面皮的左坷,用一种沙哑的嗓音说道:“你小子折腾的不轻啊,差点把师叔的小心肝折腾散架了。”
左坷满脸带笑,道:“让师叔担心了。那小女子太凶残了,若不使用这一招,恐怕很难取胜。”
公孙行哼了一声,说道:“说过多少回了,让你们不要沉湎于俗务,专心修行,就是不听。术到用时方恨少,师父他老人家说得没错。”
左坷嘿嘿地笑着,低声附和道:“师叔说的对,左坷知错了。”
公孙行满意地哼了一声。
擂台之上,那个中年修士去而复返。此刻山呼海啸一般的嘘声稍稍停歇,他便大声说道:“今日时日尚早,陛下钦点,再来一场。”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再次被引爆,不过这次大家爆发出的都是赞叹和叫好。毕竟隔几天一场的频率让这些拖家带口来到四方台蹲点的金沙百姓们有些伤不起,不说别的,就是每天人吃马喂,哪怕是一粒粮食都要从四方台下运上来,这对于寻常的百姓家而言不是一笔小开销。
中年修士伸出手掌指了指西看台说道:“上场银沙一方获胜,请先派遣修士登场。”
右坷不待公孙行说话,便识相地从看台上跳了下去,轻盈地落在土地上,居然连一丝尘土都没有激起,就凭这一手就惹来了四周看台上看客们一连串的喝彩。
在北看台下面登记标名之后,他从容地来到擂台之上,当双脚踏上擂台的一刻,一颗心骤然收紧,仿佛这方土地有什么法力一般。近距离看着残破的擂台表面,那斑斑的刀削斧凿一般的痕迹下,一股惨烈的感觉油然而生,方才惊天动地的场面着实令这个整日闭门修行,不怎么出世的黑脸汉子有些不适应。
脚下尖锐的石块令他的思绪回转,面向东看台的方向,右坷客气地作了一个揖,以示敬意,可在别人眼中却是挑衅。
陈云生身后站起了一个人,正是他的小徒弟易小虎,这个憨厚的小胖子向陈云生行礼道:“师父,此战让徒儿上场吧。”
陈云生乜了他一眼,摇头道:“人家少说也有金丹后期,单论修为比你师父还要强大,你上去送死吗?还是说你诚心不让师父如愿以偿?”
听着半开玩笑的言语,易小虎羞赧地低下头,挣扎了一会儿,说道:“弟子修土行,这人也是土行,弟子想要试试自己的功力,所以才……”
陈云生再次摇头道:“你坐下吧。若十年之后你想要战他,我定不说二话,此时还太早了。”
他眼光落在了易小虎身后的江雪芹脸上,此刻女子正好抬头,两人目光交汇了一下,江雪芹瞬间明白了陈云生的用意,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叶思寒看到江雪芹站起身来,便拽了一下她的衣衫,轻声道:“师姐小心,灵虚宫出的人都是一些坑蒙拐骗的货色,不要上他们当。”
江雪芹温婉地笑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女子来到看台口,遇到在此地等她的陈云生。
“师叔有何指教?”江雪芹优雅地说道。
“此战小心。此人修的是阴土,多半有些鬼气。若不是我要备战那个银沙太子,一定不会让你去战他。”陈云生低沉地说道。
江雪芹点了点头,自信地说道:“雪芹本想留着实力和更强大的对手一战,没想到师叔这么快就让我上阵。如果对手是他,我有必胜的把握。”
陈云生对江雪芹素来放心,不知怎地,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便是安心。既然她说了必胜,那结果就是一定获胜。
“如果胜不了,就请回来。”
“放心。”
江雪芹走向擂台,伴随着她登台的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惊叹。此刻,人们对于远在大屿山以东的龙川国充满了绮念,因为那里来的女修都一个赛一个漂亮。从最初上台的白木容,到白花花,紧接着是叶思寒,最后是江雪芹,四个女人都是绝色佳丽,就算在他们引以为豪的金沙明月面前也不逊色多少,最重要的是四人具有四般截然不同的风采。
一个关于龙川盛产美女消息不胫而走,这个消息最开始在金沙和银沙传播,到了后来居然漂洋过海,传到了对岸的紫罗大陆,无数倾慕者欣然而往。而自从有了这个说法之后,以天水城为都城的龙川国中女子变得越发的漂亮,也不知道是原本就如此,还是应了这句谶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站在台上的江雪芹则一身素雅,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到了极点,对于这般人物,莫说斗法,就是说上一句重话也令很多人不忍心。
和左坷相同,右坷恭敬了行了一个太虚宫特有的礼数,口中问道:“姑娘姓名可否赐下?太虚宫的门人和人斗法之初都要行这个步骤,以免伤人之后无处寻门派。”
江雪芹说道:“我叫江雪芹。我的门派是天穹派。他们都在东看台上,若你败了我,自然有人将我抬下擂台。”
右坷点了点头,看着江雪芹接着说道:“还请姑娘出手。”
江雪芹不想去探究太虚宫近乎繁琐的礼数,伸手间,手中多了一柄长剑。长剑散发出淡淡的白光,白光之中有一根青丝缠绕剑身,仿佛一条攀援在树木上的青蛇。
剑锋一扫,一道光痕击出,飞剑“嗖”地一声刺向右坷的额头。紧接着,白木容手上掐了一道法诀,那道飞剑飞到半途中便一分二,变作两柄剑。一柄刺右坷的咽喉,一柄刺他的额头。
右坷一脸郑重,双手在胸前合十,“啪”得一声,身前多了一根黯淡的狼牙棒,长度比左坷的哨棒短了很多。狼牙棒上布满了暗红色的倒刺,仿佛野兽嶙峋的犬齿一般,丝毫没有规则,显得乱蓬蓬的。
握紧狼牙棒,棒子上泛起一层乌光,棒子横扫,“咣当”一声扫开了刺向额头的一剑。而刺向咽喉的那柄剑诡异的变换了方向,划过一道看似不可能的轨迹,转向右坷的后背。
右坷看也不看,狼牙棒回身一扫,卷起一阵飓风,那柄剑被劲风带着偏离的轨迹,从右坷身旁划过。
江雪芹一道法诀打出,原本被扫开的那柄飞剑突然一分为二,两柄剑剑气吞吐,步步紧逼,直刺右坷的前胸。
右坷急忙向后退去,同时将狼牙棒横在胸前,嶙峋的倒刺挡住了两柄飞剑,激起一串火花。而方才刺向咽喉的两柄飞剑由一分二,变作四柄,从四个方向刺向右坷的肋下。
江雪芹一上来步步紧逼的淋漓攻势,令右坷有些透不过气,狼牙棒闪烁着暗淡的微光,往来于剑锋之间,往往刚刚荡开一柄飞剑,另一柄又接踵而至。剑锋激荡而起的剑气距离他的咽喉只有几分。
右坷此刻已经退到擂台的边缘,再往后一步便要出了擂台的范围。他抡起狼牙棒,掀起一道巨大的光芒,向前挥去。光影挡在了迎面飞来的四柄飞剑,同时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右坷伸出左手,猛然间攥住拳,地上突然伸出一根黑色的锁链。锁链如同灵蛇一般左右摆动,弹开了刺向他软肋的两柄飞剑,这为他赢得了一些时间,右手抛开狼牙棒,这件狰狞的兵刃夹杂着风声砸向江雪芹。
女子身子急速向一旁掠去,狼牙棒击空,径直打在地板之上,“啪”地一声,激起碎石无数,再次将金刚法阵激发。
江雪芹站定之时,右坷身周已经被十几根黑色的锁链围绕着,这些手腕粗细的锁链灵活之极,迅捷地挡开四周不断刺来的飞剑。
右坷喘息稍定,慢慢向擂台中央走去,毕竟在擂台边缘还是有几分危险的。那柄狼牙棒笨拙而缓慢地飞到他的手中,这种以力取胜的法宝操控性上自然要牺牲几分。
右坷抡起棒子,掀起两声刺耳的破空声,他向江雪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招手的手势,示意女子继续进攻。
江雪芹面无表情地掐着法诀,手中飞剑一花,聚拢成为一柄,在右坷身前五丈远的地方急速地震动着。飞剑上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只能看到那团青色的光影,而看不见剑身。
江雪芹轻启贝齿,道了一声,“去!”
那柄剑不做瞬间停留,“嗤啦”一声撕裂空气,刺向右坷。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万剑
右坷正面的三根黑色的铁链如同水草一般舞动着,缠绕向飞剑。可是刚刚和那团青光接触,便被巨大的能量弹开,重重地甩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清晰的印痕。
右坷大惊。
手中狼牙棒下意识向前荡去,他不相信这样一柄以精巧见长的飞剑居然能挡开自己的土牢术。当飞剑上的青芒刺中狼牙棒的倒刺之时,右坷为自己的质疑付出了代价。他感到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力量不断从狼牙棒上传来,棒身那层原本暗淡的光泽越来越明亮,而自己身上的灵元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向棒身涌去。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一步,两步,三步,五步,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那柄飞剑急速震动着,仿佛一只饥饿的野兽,迫不及待地想他冲来。狼牙棒和飞剑交接的地方闪烁着一点耀目的青光。
“好强的威势。”
右坷不及细想,左手拍在右手手背上,狼牙棒释放出一团暗红色的光芒。随着一声刺耳的磨砺之声,他硬生生将那柄飞剑弹开。
江雪芹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仿佛对于右坷的表现有点满意。女子挥笔如剑,操控着那柄青光四溢的飞剑纵横捭阖,一阵阵疾风呼啸在擂台之上。
双手抡棒子,左突右挡,不让飞剑近身。一时间擂台之上到处都是淋漓的剑气和瑟瑟的疾风。
陈云生看到此处,轻轻叹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徐白露招了招手。这名小徒弟乖巧地走了过来,恭敬地束手站在他一旁。
陈云生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说道:“坐下吧。”
徐白露依言而行,却不敢坐实,举止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恭敬。
“你江师姐的御剑本事在天穹派可是数一数二,你好好看着。”陈云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徐白露点头,安静地说道:“弟子在看。”
“哦?那你觉得她有几分胜算?”陈云生颔首道。
徐白露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什么,当看到右坷第五次将飞剑弹开时,他说道:“江师姐并非想用飞剑胜对方。”
“何以见得?”陈云生好奇道。
“虽然师姐的剑势很猛,却不能伤到右坷。他本命属土行,原本就是耐打的货色,师姐何等聪明,怎么会明知如此还要硬拼,分明是她有了其他想法。”
陈云生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江雪芹的飞剑难以拿下对方,可他却看不出女子并没有打算用飞剑击败对手的心思。
“但从这点上说似乎有些不够充分,你还发现其他的佐证了吗?”陈云生言语之间有意逼迫这个不紧不慢的小徒弟,以观察他的反应。
徐白露一丝不苟地说道:“徒儿也修剑道,对于用剑的人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换言之,徒儿感觉到江师姐在酝酿着什么。那柄骇人的剑只不过想要扰乱对方的思路而已。”
正在两人交谈的当口,擂台上又有了新变化。
右坷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擂台表面瞬间开始极为强烈的震动。三息之后,无数黑色的铁链从地板上冒了出来,如同春草亦如豆苗。整座擂台仿佛是一个长满了黑草的荒原,黑色铁链不停地晃动着,仿佛一根根来自幽冥的手臂。
对于这种变化,江雪芹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身子已然飘在半空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她的思路,让自己显得有些被动。
右坷脸色更黑,头发散乱,面目有些狰狞。他站在黑色的铁链中央,周身被一层层黑色铁链所包裹,那柄飞剑再也近不了他周身三丈之内。
“师兄!”
在西看台上的左坷惊呼了一声,显然这个法术出乎他的意料。
一旁的公孙行长长出了口气,摆弄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道:“这个右坷关键时候还是给力的,这小娘皮多少有些危险了。”
左坷显然从公孙行口中听出了那么一丝怜香惜玉,这对于仍在奋战的师兄有些不公,他早就在心中对这个见到漂亮女人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的公孙行腹诽了一千遍。
右坷睥着飞在半空的江雪芹,冷冷说道:“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