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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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保护他们周全,那个时候我恨不得去死的是自己。哎,两人只留了一个衣冠冢。”
萧裂天扶起哭的痛不欲生的陈云生,陪他一起落泪。
他慢慢说道:“我在洪古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教给我一首歌,说是来自于他的家乡,这些年夜阑人静的时候我常常唱起,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说罢,他用箸敲着空空的酒碗,哼唱道,
那些年我们跃过群山,
宛如晚归的雁群。
那些年我们飞过海洋,
好似寂寥的星群。
那些年我们在世界的尽头观看落日,
余辉残红在指尖流转。
那些年我们在无尽的远方黯然徘徊,
等待千年也不过为了那回眸一笑的惊艳。
寒霜磨砺了脸颊,
留下不可磨灭的刻痕。
岁月灌满了心房,
让我们习惯了这世界的光怪陆离。
我的兄弟,
当你疲惫的时候,
请不要让我独自上路,
我不想枯草和苔藓爬满你的坟茔。
我的爱人,
当你即将倒下的时候,
请不要忘记曾经的约誓,
古老的三生石上记载着那段刻骨铭心的掠影浮光。
萧裂天略带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屋中回响,和着月色淌入陈云生的内心,让他一阵恍惚。的确如此,每个人都是时光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少则数十载,多则数百年,不过一堆土丘,就算曾经站在世界之巅,到头来也不过一丘坟茔,淹没于荒草和青苔之中。
“这个人现在在何处?”陈云生问道。
“他死了。”
“怎么死的?”
“寿元到了,死的很安静。”萧裂天看着窗外的月轮说道。
陈云生轻轻叹了口气,道:“洪古界看来不像外人说得那样荒凉,还是有人涉足的。”
“的确如此。洪古界有很多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去那里的原因很多,有些是寻找东西,有些是路过,还有人是迷路而至。教我这首曲子的人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在洪古游荡,最终客死异乡。”
“他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回来?”陈云生问道。
“他为什么要和我们回来?震旦对他来说仍然是异乡。”萧裂天讶然道。
陈云生眼中突然多了一丝激动,道:“说说洪古,说说那个无数人口中诡异莫测的世界。”
萧裂天看着他的眸子,开心地笑道:“这还真是我愿意的话题。洪古是个神奇的世界,也是一个荒凉的世界。你见过成群结队的飞龙吗?”
“龙?”陈云生睁大眼睛问道,他的确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只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之中看到过记载。
“是的,龙群,足有数十只之多。由一只巨大的黑龙带领着向北方飞去,我们当时潜伏在数人高的荒草之中,不敢妄动,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龙的眼中怎么会在意人这种渺小的生物。”萧裂天似乎来了兴致,侃侃而谈。
陈云生随着萧裂天的话语仿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到处都是参天的古木,巨峰直插云霄,偶尔能听到上古巨兽震动寰宇的沉闷咆哮。那是一个自然伟力掌握一切的世界,人类所修得的那点道术渺小的可以忽略。
“师伯回来了吗?”沉默了许久之后,陈云生问出一个一直盘亘在心中的疑问。萧裂天归来之后对这些避而不谈,让他犹豫是否发问。
“回来了。”萧裂天点头道,“师父他老人家回来已经有三年时间了,这三年之中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直到最近才听闻你在金沙遇到麻烦,让我马不停蹄地前来相助。还好终于赶上了。”
“师伯在做什么事?”陈云生直截了当地问道。
萧裂天面色犹豫了一下,说道:“师伯曾经嘱咐我不要将这件事情给你透露太多。”
“和三百年前门派的浩劫有关吗?”陈云生眸子清亮的如同溪水,让萧裂天无法回避。
“看起来飞云师叔已经将前因后果对你言明了,那我也不算破戒。本来你作为天玄门的弟子,在这件事情上有责无旁贷的义务。不过飞云师叔和师父在那场劫难上有不同的看法,导致两人关系的恶化,再加上执掌门派的理念不同,导致师叔愤然离开,这其中的故事又岂是一两句话说得尽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信念之争
萧裂天面色释然,徐徐道来:“师父他老人家一直秉持天玄门的古老教义,丝毫不敢忘了我们作为守护者的身份,认为三百年前那次纷争最核心的起因并非墨麒麟,而是……”
“不是墨麒麟还有什么!”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怒喝,飞云子的声音粗暴地将萧裂天的话打断,屋内变得一片宁静。
飞云子的到来让原本舒服惬意的氛围变得有些紧张,陈云生赶紧站起身来,局促地迎接着师父驾到。
萧裂天也站起身来,看到飞云子那张干瘦阴沉的面颊时,仍然不忘了神经质地哆嗦一下,看起来当年飞云子留给他内心的阴影不小。
飞云子嘿嘿笑道:“萧小四,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修为居然已经元婴,不错嘛。”
萧裂天赔笑道:“师叔说笑了,数十载不见,裂天就是太白峰的一棵松树也应该长大了不是。裂天资质愚鲁,顿悟乏术,让师叔见笑了。”
飞云子哼了一声,道:“你若真是一棵树就好了,不会混淆视听,不会颠倒黑白。云生他本性纯良,莫被你这通歪理邪说搞乱了。”
萧裂天双目圆睁,太阳穴突起数根青筋,强压怒火道:“师叔说的哪里话?天玄门的教义如何变为歪理?师叔如此妄语,不怕师尊的在天之灵难安吗?”
飞云子瞪眼道:“胎毛未退的小子居然也来教训老夫。说起师父他老人家我就生气,当年我亲眼看到师父被那孽障一口吞噬,当我伤心欲绝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师父,他居然仍然抱着那些教条不放,慢条斯理地让我们不要去灭杀那獠,真真气煞老夫。”
萧裂天据理力争道:“就算师叔说在理,天玄门的教义总没得罪你吧,这分明是两码事,你也犯不上对门派的教典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飞云子冷声道:“若非出自对门派教义的坚守,你以为我会忍着性子和你师父共同执掌天穹派那么久吗?不过时代变了,这世界也在改变,你们睁开眼看看吧,哪里还有天谴,哪里还有神罚,哪里还需要守护者。”
萧裂天指着天空三颗血星说道:“那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在教典中的寓意。”
飞云子不屑道:“知道你就会拿那三颗星说事,如果真有一天神罚临世,那我飞云子第一个跳出来挨那天雷。”
萧裂天气哼哼道:“既然如此,萧某不再多说。”
他看了看陈云生说道:“师弟,为兄还有事情在身,现在我在这里已经不能做什么了,就此离去,希望你早日赢下明月台,迎娶晓山妹子。”
陈云生尴尬地看着萧裂天,又看了看飞云子,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恩师,一边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不知该如何对答。
萧裂天洒脱一笑,身子一闪已然到了院中,再一闪身化作一道白色的遁光向东方飞去。
看着萧裂天离去的遁光,飞云子冷声骂道:“招摇的东西,这么亮的遁光生怕人家发现不了你是吧。说过多少回都没改,猪一样的脑袋。”
陈云生叹了口气,从萧裂天出现到离开区区几个时辰,这一切都恍如梦幻。若不是飞云子搅局,他几乎可以肯定四师兄一定不会这么急于离开。可对于自己的亲师父,他又说些什么呢?
陈云生吧啦了一下嘴,感觉索然无味,说道:“师父,徒儿今日饮酒过量,不能陪你了,需要找个地方睡觉。”
飞云子乜了他一眼,道:“以后少跟这些不学无术之人混在一起。”
“徒儿明白了。”
陈云生知道自己不能再争辩下去,飞云子的脾气如同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就是亲如手足的徒儿也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这个道理是他在凌云峰上用血的教训得出的。
……
一夜无眠,直到日上三竿陈云生才转醒,醒来得知的第一件事便是喜事。狻猊族的族长威煌昨夜来到行营,随他同来的还有几位狮族的长老,如果这样算起来,元婴级别的修士一下子多出好几个。
威煌在血狮和金狮的陪伴下,见过了陈云生和飞云子,大家都是修行深湛的大修士,寒暄客套之后却也相处愉快。飞云子对于和自己没有过节的修士并不会太过于冷淡,加之威煌本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一众人相处的气氛还算融洽。
陈云生大致数了一下,威煌带过来的狻猊族长老大概有三名,都是元婴初期修为。虽然修为不算深湛,可毕竟是妖修,比起人修自然要厉害上几分。
当日他记得狻猊族具有长老级别的老狮妖十位有余,这次只来了三人,说明狻猊族迁徙之路仍未走完。想到这里,陈云生问道:“不知大屿山到天穹山脉一路可否艰辛?狮族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
威煌露出一抹笑意,道:“蒙小友关心,现在狻猊族迁徙的还算顺利,路遇几处小凶险,都已经化险为夷,只是损了十几个族人而已。”
陈云生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番滋味,定然是一路上山高水长,遇到不少凶险,否则以狻猊族众多高手在怎么会有人折损。想到举族迁徙所面临的艰难险阻,和日后诸多不确定,陈云生越发的佩服威煌的勇气。
“我已经遣人回天穹派,如果狮族到了天穹派境内,自然有人接应你们。”陈云生善意地说道。
威煌哈哈大笑,道:“陈小友果真重诺,我没看错你。我狻猊一族迁徙实乃迫不得已,只求生存,并不威胁天穹山脉诸派的存在,这点请陈小友放心便是。”
陈云生急忙说道:“前辈客气了,我天穹派日后定当帮助狮族在天穹山脉落地生根。”
威煌满脸感激,连连道谢,他目光转而落在白十三的身上,说道:“天穹山脉门派众多,其中白虎神坛的威名老夫早有耳闻,当年血狮小儿不懂规矩,惹了神坛诸位白虎英杰的虎威,老夫在这里赔个不是。请白兄弟向白虎神君好言几句,他日定然登门谢罪。”
威煌自降辈分,称白十三为兄弟已经给足他面子了,虽然白虎神君是化神修为,可威煌和他同为一族之首,理应是平辈论处,怎么算白十三都是晚辈。
白十三大手挠头,倒也不客气,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白花花瞅出其中情形不对,暗中踩了白十三一脚,急忙客气道:“前辈莫折杀我等,当日十三哥也有他的不对之处,他日若前辈光临白虎神坛,家父必然扫榻相迎。”
威煌觉得白花花说话得体,越看这丫头越觉得喜欢,想了想说道:“不知花花小姐是否有意中人,我族中青年才俊不少,老夫到真愿意为你引荐。”
此言一出,白花花双腮桃红,众人哄堂大笑。
虽然狻猊一族登堂入室的多是化形的狮妖,可是兽族对于婚配的淳朴观念丝毫没有受到人类影响。他们更在意两人在一起的感觉而非门第,更在意相伴终老的幸福而非从中获利。威煌话语真诚,毫不做作,更没有因为自己族人式微,而白虎一族势强而表现出丝毫的趋炎附势。
看到这里,陈云生不由得轻轻叹息,若金沙皇族如此开明,自己又何必拼得这般辛苦。想到自己只拿下四场,而对方已经取下七胜,心头再次一紧。
白花花思忖了一会儿,说道:“不劳前辈费心,花花已经心有所属。”她说罢眼神扫过陈云生,这个小动作被威煌看在眼中。
老狮子表情略有滞碍,道:“花花恕我直言,陈小友是重义之人,不娶到金沙的明月誓不罢休,恐怕会让你单相思了。”
白花花脸色变得更红,支吾道:“不是啦,当然不是他。”
陈云生属于躺着中枪的主儿,急忙从思忖中回到现实,看了看白花花,突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笑道:“前辈的确理解有误。花花中意之人不是我,但是和我有些渊源,所以刚才她在看我。”
威煌“哦”了一声,岔开话题。兽族之人多半都爽朗果决,这件事提过一次便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从天南扯到海北,从金沙扯到擂台,天色转暗才各自散去。
离开屋子的时候陈云生看到江雪芹走在前面,便出言道:“雪琴慢走,我有几句话说。”
江雪芹停驻脚步,转身看着陈云生,此刻夕阳西下,层林尽染,红晕爬上女子的衣衫和脸膛,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陈云生让自己的目光落在对方的唇齿之上,这样让双方不会尴尬。他从纳虚戒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香囊,递给江雪芹。
女子接过香囊愣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和害羞,道:“师叔,这是干什么?”
陈云生脸色由白转红,好在夕阳余晖映照,看不出来,不过当他想到战死的谷剑之时,这抹红云瞬间消失,他肃容道:“香囊是谷剑的,他取义前将此物给我,让我转交与你。这些年颠沛流离,忘了此事,昨夜经四师兄说起才恍然。”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清溪别话
江雪芹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了很多,显然是想起了很多过往,她纤手在香囊上摩挲了良久,轻轻解开香囊封口处两枚檀香珠。从香囊之中取出两枚杏黄色的木质小人,每个都有拇指大小,小人身上布满了咒文和符箓,隐约有灵气的涌动。
“这是替身傀儡?”
陈云生见过谷剑使用此物,当年他杀掉张大猛也是多亏了此物。这种替身之物在危机关头使用起来能救一命,他在尘世游历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单是一枚恐怕就价值连城了。
“当年他困于血战,能将保命之物给我,足见其的用心。那些年他暗中爱慕于我,却从不曾表露,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份炙热。可身为女子这种事如何能先说起。此时阴阳两隔,当真令人无限唏嘘。”江雪芹话语中透着淡淡的伤感。
陈云生听到此处才明白,原来谷剑从来没有对江雪芹表露过心意,当年门派中传说的被女子拒绝数次只不过是有些看不惯谷剑之人杜撰出来的。恐怕他迟迟不愿向女子表白多半也是因为这些无稽之言。
“他当年早就做好以身殉道的打算,所以替身傀儡并没有使用。如果他不想死,即使不用此物,相信也能脱身。”陈云生徐徐说道。
江雪芹点了点头,道:“有时候感觉我们的肩头好重,有上千亡灵看着,若稍有不慎,便觉得辱没了他们的英灵。”
陈云生看到女子眉头的凝重,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说道:“如果有亡灵一说,就上他们注视我吧,你做本色的你,不要活得太累。如果有不错的男人,就嫁了吧,不要荒废了青春。”
最后这句话秉承了兽族的爽朗和陈云生一贯的不羁,不过听在江雪芹耳中却不怎么受用,女子抬起头,明亮的眼中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薄嗔道:“哪有晓山妹妹这般幸运,找到一个敢爱敢恨的奇男子。”
陈云生不敢在说下去,江雪芹双目清澈的如同见底的溪水,谁知道这丫头又会抛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题,他干咳一声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我还要梳理经脉,不陪了。”
陈云生转身离去,江雪芹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何他身上有这么重的金灵气?莫非修炼了什么金行的功法不成?”
陈云生顶着一轮圆月回到自己的木屋,简单收拾一下屋内的杂物,便坐定开始吐纳修行。被飞云子强行扰乱的经脉经过几天的梳理变得有序了很多,只有两成尚在混乱之中。
他一手指天,一手划地,鼻口相照,眼心相观,进入入定的状态。不一会陈云生周身逐渐弥漫起浓稠的金灵气。金行的灵气是白色的,浓稠的如同白雾一般,在明亮的月色照耀下越发的耀眼。只不过陈云生处于入定状态,并没有察觉。
三个时辰过去,天色转亮,东方破晓。万里大屿林披上了一层炫目的红霞。陈云生吐纳完毕,站起身啦,此刻乐翔已经在拍打他的木门了。
打开木门,乐翔一进屋便诧异道:“为何屋内的金灵气如此浓重?”
陈云生由于一直待在这个环境中,故而没有注意,经由对方提醒才发现果真是这样。他走到窗前,伸手在粗木的窗台上拂过,一种凹凸不平的感觉从手掌上传来。
陈云生的心跳加快,呼吸变得局促,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当年他入道之时,在凌云峰巅,和金灵一人一猴就是在这种浓重的金灵气之中不辍修行,只不过此刻,这股金灵气更加浓烈罢了。呼吸着盛夏炙热的空气,陈云生的心仿佛回到了那冷冽的高山之巅。
金灵苏醒的迹象并不是最近才有的,确切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直到今日这种感觉才变得迫切起来,仿佛那块沉睡了数十年之久的紫金,终于要再次化形成人。
陈云生心情大好,取出紫金放在窗台上,四周立刻聚拢起一片在阳光下可见的白气,似乎比在纳虚戒中聚拢的金灵气更浓一些。四周的树叶和草茎逐渐被锋锐的金灵气割出一道道豁口。
乐翔没有见过金灵化形,故而在一旁啧啧称奇道:“乖乖,为什么你总能拿出一些奇怪的东西,这块金属居然能够聚拢金灵气,奇怪,奇怪。”
陈云生瞅了他一眼说道:“这并不是一个物件,而是一个兄弟,他复苏在即,恐怕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乐翔惊异道:“金属化形成人,这种逆天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天我就不走了,要在这里看个究竟。”
此刻窗台的后冒出一个脑袋,韩枫带着早晨的露珠出现在窗前,他盯着陈云生和一脸专注的乐翔说道:“师父,你在干什么?”
乐翔不待陈云生接口便说道:“韩毒物,你可见过会变化成人形的紫金吗?”说罢朝金属块努了努嘴。
韩枫睁大眼睛道:“如果你不曾见过,我一定是没见过的。我那点江湖经验不都是和你一起厮混出来的嘛,乐猪头。”
陈云生听到两人之间的称呼感到好笑,这两个人有过一段生死与共的经历,之间的感情深挚,口中也就没有遮拦了。
陈云生指着紫金说道:“你们两人不是打算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吧?”
乐翔抬头道:“有何不可?我要看看它怎么从金块化形。”
韩枫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兴趣极大。
陈云生看了看日头,觉得时间尚早,不想荒废一天,便说道:“我打算去山谷那边练刀,如果你们两个有时间,就在这里看守,我估计会在两个时辰之后回来,这个期间你们不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