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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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反应都没有。
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陈云生接下来尝试了各种方法,首先将灵元压缩成极为精纯的能量球,然后尝试用这种东西催动法相,却发现于事无补。
接下来他又尝试用极稀薄的灵元催动法相,也没有半点效果。可陈云生不死心,先后将灵元从浓转淡分为几个档次,尝试一遍之后,他终于相信法相的驱动与否和灵元的多寡没有半点关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暮色沉沉,木门传来轻轻的响动,一个知客僧将木质托盘放在桌上,盘中放着一碗清粥,旁边摆着两碟咸菜。他看到陈云生低头不语,便退了出去。
陈云生睁开眼睛,长长吸了口气,感觉后背一阵酸痛。长时间静坐加冥想让他非常疲惫。端起桌上的清粥,三五口便吃完了。感觉一阵清凉纵贯周身的经脉,疲劳尽去。
“看来这粥也并非寻常之物。”他一边暗赞老和尚想得周到,一边投入进一步的修炼之中。
所谓修行,无论是佛门弟子,还是道家的门徒,都会遇到各种各样所谓的瓶颈,说白了就是不明白的地方。两种教派的修炼方法多半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就导致很多修行者认为修炼之途过于艰辛。可一旦掌握要义之后,便能突飞猛进,一日千里。这样才是修炼,远非那种水磨石穿的累积。
陈云生此时便陷入困境不可自拔。整个人仿佛遁入五里雾中,四周尽是黑暗和无助。不过这种状态在修行的过程中比比皆是,善修者多半喜欢这种状态,因为一旦突破瓶颈,那就意味着修行的效果今非昔比。
一夜过去,天色放亮。
这一夜,陈云生不但尝试了使用灵元驱动法相,同时尝试了元磁和元神,都没有半点效果。他无奈之下,开始按照佛典所说修炼起佛门的功法,想要从中找到一点线索,却发现和道法处处相悖,如果想要修行,必须放弃浑身的无相道法。
第三十一章 分光
百般无奈之下,陈云生决定暂时停止修行,到外面放松一下筋骨。他推开木门,阳光入水一般泻入屋内,他看到柳晓山的那间屋门依然紧闭,知道女子所修的法诀比自己的更艰深不知多少倍,索性不去打扰她,自行走向屋后那片菩提林。
菩提树上生的灵丝有种令人安静的能力,陈云生步入林间数十步,便觉得从内到外一片祥和。这时候,一棵大树之后闪出一个和尚的身影,正是悟明和尚。
“陈施主起的早。”悟明淡淡说道。
陈云生点头道:“悟明大师有礼了。”
“别叫我大师,小僧入佛门不过五十载,称不上大师,也不想做大师。”悟明面无表情道。
“悟明师傅起这么早在菩提林中作甚?”
“早课。师父让我数清楚这林中有多少棵树木。”
陈云生一惊,这片菩提林前望不到头,后望不到尾,不知有多少万顷,又岂是人力所为?
“你什么时候才能数完?”
“数完之日,便是我塑成金身之时。”悟明淡淡说道。
“塑造金身和数树有什么关系?”陈云生讶然。
“对于佛门子弟修行而言,步入等觉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并且一切都不可控,远没有数树这么简单明了。就算面前这片菩提林广袤无垠,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远比境界提升更加靠谱。将修行境界和数树绑定在一起,虽然两者都看似不可完成,可终究有个盼头。”
虽然悟明的语言变得不怎么像僧人,可更加容易理解。看似荒诞的事情,可细细想来,却是蕴含着一些智慧。由此他想到自己,修炼金刚法相所面临的困境似乎只有一张纸一样薄,只要一朝捅破,便能突飞猛进,可也许十年、甚至百年都无法找到正确的方法。
“当年你为什么放弃复仇。”陈云生转而问其他的东西,这样让他的思维不至于陷入死角。
悟明转过身,默默数完这一垅的菩提树,背对着陈云生,道:“我突然觉得凡间的一切都很无聊。那个带血的王座变得不再有吸引力。遁入空门是一切的解决方法。”
陈云生发现对方的后背微微颤动着,似乎情绪有些不稳定。“当年你入佛之前,已经是元婴修为,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将无相道法都忘了吗?”
悟明面无表情地摇头道:“忘了,当然忘了,从我接触佛法的那一天起,就忘的干干净净。”
“这样不会太可惜了吗?如果你中途放弃道基,寿元是否会受到影响?”
悟明没有回答陈云生的问题,缓慢走向远方,就在他马上要出了陈云生视线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神秘说道:“你是不是感觉面前有一张纸,虽然看似极薄,却无法突破?有些事情换个角度或许会有不同。”
陈云生咀嚼对方话中含义的时候,悟明已经消失在菩提林中。寒风吹过,几缕银丝落在陈云生的脖颈,一阵冰凉,这让他更冷静了一些。
自己找不到答案,不妨去问人,这是最快的方法。现在最合适的人就是天元僧。
陈云生按照来路走到那个草庐之前,一路上碰到不少和尚,没有一个人停下来问他到底要去哪。
草庐的木门自动打开,陈云生走入屋中,暗淡的光心中,天元僧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看似已经入定。陈云生安静地坐在一旁的蒲团上,思索着悟明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天元僧终于睁开眼睛,声音干涩地问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弟子在驱动之法上遇到的瓶颈。使用道法似乎不太容易驱动金刚法相。”陈云生以弟子相称是因为天元僧数次传法给自己,相当于自己的师长。
“悟明说的很对,事情换个角度去看会有不同。修道之人驱动法相必然用道术,否则和佛门弟子又有什么不同,还算什么修士。”
“修无相道法的修行者只有灵元可用,但是灵元貌似对法相没有作用。”陈云生颇为郁闷地说道。
天元指着窗口射入的光线,道:“这束光中有什么?”
陈云生不解道:“这光透明,五色,无味,无形,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只有光明。”
和尚摇头,道:“光中蕴含着很多东西,我手中恰好有一物叫做分光锥,你上眼。”
天元僧将一块菱形晶体抛在空中,那晶体缓慢的旋转着,将白光不断折射开去,在地上形成不同颜色的光斑。可视的光斑只占十分之一。
在没有光线的区域内,土地发生了变化,有些土地上长出了稀疏的草叶,有些土地的颜色开始变黑,最终枯萎,从枯萎到繁盛经历了一个渐变的过程。最后,原本枯萎的土地上竟然燃烧起黑色的火焰,即使有风吹来却丝毫不影响火苗的燃烧。
天元指着一块逐渐发黑的土地说道:“这束光叫做天殒神光,能灭尽世间的一切,只不过光线之中蕴含的量非常少,所以土地仅仅发黑而已。”
“那些黑色的火焰是什么东西?”
陈云生对这种东西的感觉并不陌生,数十年前,太白峰燃火的那天,他就是凭借这种火焰逃脱的。
“也是业火。能烧尽一切的火。”
“天殒神光和业火有什么关系么?”
“两个极端而已,一个黑暗到的极限,一个光明到了极限。都是毁灭世界的东西。”
天元僧老迈的声音仿佛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钟,击打着陈云生的内心。他实在不愿将曾经救过自己的黑色火焰和毁灭关联起来。
“这里为何长出草来了?”
“这里的光线主生,能够激发万物的生命力,长出草并不稀罕。”
“若光线中主生的光线多一些,世间岂不是生机勃勃。”
天元僧乜了陈云生一眼,哂笑道:“陈施主的想法过于天真。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经过佛祖精巧设计过的。多一分则繁,少一分则简。光线中各种成分的比例也是如此,就算比例变了一点,这个世界都不会存在。”
“我不明白。”
和尚淡然道:“你我有缘,就让你看看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他一道佛印打出,窗口透过的光越发的明亮,最终陈云生不得不转过头不去看。那道强光射在千棱分光锥上,然后透射到地面上。
原本燃火的部分火焰更加疯狂,原本枯萎的部分,泥土变得漆黑如煤,并且一点点在融化。而那长草的部分,更多荒草疯狂地扭动着,最终开出一颗硕大的花朵。花朵艳丽无双,气味却极臭。
花朵只持续了一盏茶的光景,便凋落了,那根草茎上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青色果实,随着光线的增强,果实逐渐开裂,青色的果皮裂缝中居然长出了雪白的牙齿。
果实仿佛活了一般,疯狂的啃食着其他的草茎,直到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果实迅速腐烂,腐臭味道充斥在小木屋内。
腐土之上迅速开出了一片相同的花朵,结出了相同的果实,所不同的是,这一茬果实居然长出眼睛的形状,白色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云生和天元大师。
果实开始向两人滚来,雪白的牙齿咯吱吱咬得直响。
陈云生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这凶恶的东西,不由得心中一阵作呕。天元僧手腕一挥,那分光锥转了一个角度,黑色的火焰扫过那一片长有果实的泥土,一切都化作乌有。
“你现在明白了吧。生与死,美与丑,相互交织,此消彼长,连绵不绝。这一切都是上苍的杰作,世间万物,只要差一分便会毁于一旦,群星不再闪耀,大河不再流淌,山岭不会高耸,世界将没有生命。”
陈云生仔细聆听着天元僧那不太好听的声音,可这声音此时却如同甘霖,浇灌着他的内心,让他心胸变得开阔。一个崭新的世界突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天元僧的手突然拂过陈云生的头顶,让他感到一股强光透射天灵,直击自己的识海。识海的天空中长久盘亘的彤云一扫而空,阳光透过明亮的天空设在陆地和海洋上。就连那条黑色的河流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浑浊。
“醍醐灌顶!”陈云生下意识想到这个词,“我的瓶颈在于如何用灵元激发法相。这和灵元的多寡关系不大,却和灵元的成分有很大关系。也许能够激发法相的东西就蕴藏在灵元之中。”
陈云生霍然开朗,站起身匆忙向天元行了一礼,奔向自己的斗室,一路之上奔走入风,浑然没有注意往来之人,和之前自己见过的僧人的状态一般无二。只不过这次是自己而已。
坐定之后,陈云生陷入沉思。想要弄清楚灵元是由什么东西构成的并不容易。道家的思维方式就是不求甚解,玄之又玄,书中描述功法之时多半也是能少一个字就少一个字,久而久之对逐渐发展为一门神秘的学问。对于灵元这种由灵气内化而形成的力量自然不会有人过多的刨根问底。
第三十二章 分灵
“天元分光用的是千棱分光锥,那细分灵元应该用什么呢?”
陈云生率先尝试将一股极细的灵元在体内运转多个诸天,看能不能将其分开。这样的尝试以失败的告终,就算那股灵元在细,也无法细到让其中的组成部分分开的地步。
虽然搞清楚了自己的方向,可如何达到这个目的却难倒了陈云生。无论他将灵元在经脉中如何运行都无法达到将其分开的目的。后来他索性开始施展法诀,只不过只用很少的灵元驱使,这样法诀的威力几乎可以忽略。
从最简单的石甲术到复杂一些的土遁,春荣,惊雷,灵蛇缚,接下来是火鸦,火龙,雾隐,最后连最复杂的落英剑雨都不厌其烦的施展了好几遍。
一番施法下来,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他逐渐搞明白真正让法诀生效的东西恐怕只占灵元中的很小一部分。恰恰是这很小的一部分却起到了几乎全部的作用。
翻开那本佛典,他重新阅读其中关于灵气的阐述。佛家的修行者认为元气,也就是灵气是由细微的芥子元构成。而佛家的修行要义就是海纳天地之间的芥子元,这和道门的灵气转化为灵元有着细微的差别。佛家修行者可以将芥子元经过一些特定的共振方式,以驱动佛门的广大佛法。
这本佛典与众不同的是,关于芥子元的描述要多了很多。其中又有记载,这宇宙中存在灵气稀少的世界,叫做贫灵界,更有一些没有灵气的世界,叫做无灵界。这种世界也有佛徒的存在,他们的修行并非靠吸纳灵气中的芥子元。
“也就是说芥子元遍布宇宙的每个角度,只不过在此界其形成了灵气。而灵气则变成了修行者喜闻乐见的东西,误认为它才是世界的本源之力。谬矣!”
“如果说芥子元才是驱动道法的真正物质,那么佛法和道法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说佛法比道法更直接,更深刻,更接近本质吗?那为什么佛门弟子无法直接用芥子元驱动道法呢?无相力和元磁力有什么区别?元磁力和芥子力又有什么区别?魂力和它们是否不同?”
一连串的问题此起彼伏地出现在陈云生脑海中,让他本就混乱的思绪更是如同乱麻。修道不求甚解,所有道门典籍中对于灵元和神念都不做甚解,有则用之,无则弃之的观念早就深入人心。
此时天已近午,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在陈云生身上,虽然强烈,却没有一丝温暖。即使光明,却照不亮他混沌的思绪。
关于世界本源的争论让这个年轻的修行者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陈云生感觉自己面前横亘着一堵高大的墙,向上看不到尽头,向下看不到边界,左右更是无边无际。他能想到的唯一感觉就是“死亡”。
他多希望此时有一个神灵的声音告诉自己所有谜团的答案。
太阳从中天的位置移到了西天,月亮从东方升起,逐渐爬到了太阳的位置。六个时辰过去了,陈云生的姿势几乎没有变,原因,结果,矛盾,真相,所有东西都在他的脑内相互纠缠着,自从修行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糟糕的状态。
老和尚那醍醐灌顶的灵光也只让他认清楚了灵元是可分的,至于后面所引出的所有问题都不可解。
认为在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疯掉的时候,陈云生站起身,推开屋门,奔向屋后的那片菩提林。菩提林中没有答案,却能令他的思绪平静下来。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答案了,而是要摆脱这种状态。
如海的银色丝线将他的身体覆盖,清凉的感觉让他的心灵逐渐平静下来。陈云生回到问题的本质,他并不是要弄清楚这世界的本源是怎样的,那些真正是造物之神才能够涉足的禁区他无意染指。他需要搞明白的只不过是到底如何驱动法相,而这并非无解的问题。
他需要为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先找一个临时的答案,以安抚自己的躁动的心,也许这些答案都是错误的。可至少内心平静了。就像悟明数树一样。
元磁力和魂力与芥子元无关的两种能量,到底什么东西促成了这种奇妙的力量,这点他不去深究。至于芥子力,他更愿意将这种力量和佛法相关联。芥子力有无数的存在形式,如同薛离那样,短距离释放的芥子力是这种能量展现一种方式。而佛门弟子那宏大的佛法则是芥子力的另外一种展现方式。
而无相力建立的基础则是灵气、灵元这种由芥子元组成的能量。无相力和芥子力到底谁更本质,换言之,道法和佛法之间谁更纯粹,这并不是他要思考的问题。
在这种假设之下,陈云生开始着手解构灵元。他强行驱动一小股灵元在奇经中高速的运转。四行金丹打下的坚实道基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灵元的速度越转越快,陈云生逐渐感觉到来自于经脉的压力。一种压迫感让他有些担心这种做法的安全性。不过他没有停下来,急切想要知道结果的心情不允许他这么做。
一炷香的光景过后,陈云生已经无法感知那股灵元确切的运转位置,只能感觉到灵元的成分逐步被分离出来,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流转最快,数量最少。他尝试将这部分东西导出于自己的指尖,施展了一个普通的火法释放了出来。
一团灼热的火球出现在空中,虽然只有小拇指一般大小,但是考虑到那股灵元本就极为稀少,这威能已经超乎想象了。白色的火球在空气中存在的时间很短,很快便灰飞烟灭。比正常的火球更容易消耗,温度也更高。
陈云生接着将中间那部分最多的物质导出在指尖,火法释放出微弱的红光,火球十分小,时间也很短。他推测,灵元中这部分所蕴含的能量最少,之所以能够驱动火球,大概是因为没有彻底将其分离的缘故。
他紧接着将最后,也是运转最慢的一部分导出体外。那团火球爆发出炙热的黑紫色光芒,一瞬间便吞噬了一棵菩提树,只留下很少一缕飞灰。黑色火焰持续的时间很长,直到将那棵树彻底燃尽才消失不见。
“看来道术是依靠灵元中最前面这部分和最后面这部分。修士利用灵气中的芥子元和自己的身体,创造出这两种能量,并且融合于一体,成为灵元。”
陈云生疲惫的靠在一棵大树之上,所发现的这一切让他欣喜,却耗光了他的力气。修行界鲜有人做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人们的精力都放在道术,力量,境界和法宝之上。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清冷如水,不觉间他昏然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自己的手卷,将发现的事情记录在册。做完这些,他又思索起驱动法相的事情。现在事情变得简单,如果说分离出的两种能量能够和法相产生共鸣,那么就成功了,如果不行,就要想其他的方法进一步分离出其他的成分。
不过这个过程非常的消耗经历,虽然只是一缕灵元,在奇经中高速运转的消耗就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他决定回木屋吃些东西再来尝试。
站起身来,发现一个身影正由远及近而来,正是那个悟明。和尚来到陈云生面前,面无表情道:“看来施主已经领悟了其中的真谛。”
陈云生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话不多的和尚颇有好感,“蒙师傅赐教,我摸到了一点头绪。”
“芥子元并不是驱使法相的原动力。道法也不比佛法更差。”悟明淡然说道。
陈云生诧异,为何这个和尚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随口道:“莫非你还怀念当年身为修士的日子?”
悟明看了他一眼,道:“往事不可追忆。当年我选择入佛之时便有此觉悟。”
“恕我直言,你入佛的原因似乎不是万念俱灰这么简单。”
悟明淡淡一笑,道:“这有什么关系,结果是我在这里。”
陈云生盯着对方的眼睛,决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