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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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着,妄图从沙虫的肚子里就出潘塔。
陈云生心中不知被什么扎了一下。他现在有些明白潘伽的话了。一群生活在如此险恶之地的人,还有什么尊严可言。每天艰辛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心力交瘁,哪还有精力自顾除了生存以外的东西。
柳晓山救完最后一个受伤者,来到陈云生身旁,看到他沉思的表情,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柔声说道:“这群人和我们所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他们和我们有本质的区别。”
陈云生点了点头,至少在青洲,没有人会为了路上突然迸出来的野兽而发愁。他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个失去弟弟的男人。好在潘伽对于弟弟的所有哀悼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了。
他坚强的站起身来,收起了斩马刀,来到陈云生的面前,向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感谢你救了整个商队。”
陈云生苦笑一声,道:“不能说整个,至少潘塔我就没能就得了。”
潘伽诚挚地说道:“潘塔他死于年轻。我曾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他,沙虫一般不会单独出没,可是他就是没往心里去。哎,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如果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那就是死有余辜了。”
陈云生平静地说道:“无论生活在哪里,都应该爱惜自己的生命。”
潘伽很快就从悲痛中缓解过来,生活在沙漠中的人对于悲伤仿佛有一种天生的免疫,无论他们遭遇任何痛苦和不幸总能在很短时间内适应。因为他们需要为了生计去奔命,没有时间停下来悲伤。
商队继续他们的旅程,不过人们路上说的话更少了。接下来十天的旅程之中,陈云生记得潘伽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上车”,第二句是“下车”。
旅程的终点是风沙镇。
陈云生在后来的旅程中才知道,八荒中以风沙为名的小镇多如牛毛。你基本上无法说出风沙镇甲和风沙镇乙有什么不同。沙漠中的小镇多半只有一条街道,街道上只有一个驿站,驿站中只有一个老掌柜,麻木地看着街道上灰头土脸的行人。
风沙镇的荒凉是深入骨髓的。厚重的墙壁,低矮的屋顶,窗户很小,很厚,透过那些窄小的窗棂,陈云生看到房间内忙碌不休的镇民。
路上的人很少,陈云生进入小镇之后几乎遇到不超过十个人。潘伽对此也颇为意外。不过他没有往心里去,毕竟还有更令他头疼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将潘塔的死讯告诉他的妻子。
陈云生从这个年过而立的汉子眼中看到了那丝纠结。似乎到了要分别的时刻,陈云生决定离开这个小镇,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大致了解了八荒的情况,不需要在浪费时间了。
在临别之前,陈云生愿意找一家像样的酒家宴请一下这个刚毅的汉子。他们算不上什么朋友,在这片土地上,真正的朋友就如那些不会移动的沙丘一样,少得可怜。
“潘伽,我在客栈等你,我觉得我还欠你一顿酒。”
潘伽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在沙漠上,很少有愿意和普通人做朋友的修士。一路之上我都没有把你当作朋友,虽然你救了我们的命。我总认为你不怀好意,现在看起来,是老潘多想了。这顿我来请,不过要等我去见过潘塔的老婆之后在说。”
陈云生点了点头,指着街上唯一的驿站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你,日落之前你还不来,我们就走了。”
潘伽重重地点了点头,赶着沙驼车走向街道的尽头。柳晓山看着陈云生说道:“你这人真爱交朋友。随便认识谁都能称兄道弟。”
陈云生看着潘伽的背影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他很像。整日奔波劳碌,仿佛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一样。”
柳晓山走入了驿站,回头狡黠地笑道:“你那条命当然不是你自己的,它是我的。”
陈云生面带笑意走入驿站。这座驿站结构极为简陋,二层建筑,上面通铺住人,下面是几张粗木的桌子。在戈壁上能够找到这么粗的木头做桌子着实不容易了。
两个人落座之后,掌柜懒散地走了过来,操持着八荒特有的口音说道:“今天有面,要不要?”
陈云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今天这里只有面,如果不要,就请便吧。”
陈云生摆了摆手,他无意品尝这个物资极为匮乏之地的面食。他只愿同柳晓山一起安静地度过午后的时光。自从他们踏上八荒的土地,还没有一天像今天一样悠闲。
“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沙虫之母呢?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传说。”柳晓山说到了正题上。
陈云生迟疑了一下,说道:“相信神隐者不会留一个废物作为最终之地的守护兽。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这个怪物。单纯一只沙虫之母还好说,如果还有成群结队的沙虫,恐怕就不好玩了。”
柳晓山叹气道:“你说的没错,不过那个地方恐怕不会只有一只沙虫,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我有一个想法,虽然不成形,没准可以试一下……”
柳晓山的话说到了一半,驿站的门突然被推开,潘伽惶恐的眼睛出现在门后。
“南天!”潘伽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陈云生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了,否则这个刚毅的汉子不会如此。
“我在,有什么事吗?”
潘伽急促地说道:“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我弟弟的儿子被沙匪捉走了。”
陈云生一愣,道:“别急,把话说清楚,你不是说沙匪有他们的道义吗?”
潘伽点头,急促说道:“没错,沙匪是有道义。不过这次有点不对头。他们要拿我的小侄子祭祀沙虫。”
驿站的掌柜听到潘伽的话,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说潘伽啊,这是抽签定下来的,当时镇上所有人都参加了抽签。没啥不公平的。”
“可是我弟弟死在路上了。他被沙虫吃了。”潘伽大声说道。
掌柜轻轻摇头道:“可怜的人啊,不过规矩不能坏。你知道前一段时间这里的沙虫有多严重吗?镇上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今年虫子不知道为什么来的要早很多,让人措手不及。你要相信沙头格雅大人,相信黑鹰,这一切都是公平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说不
潘伽红胡子撅得老高,重重地喘着粗气,说道:“我才不管公平不公平,我弟弟死在行商的路上,他们家总应该有后吧。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哭死过去了,我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家只剩一个寡妇。”
掌柜冷笑道:“你对我吼有什么用?有本事自己去找格雅。给他说你们家有多惨,看看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儿子当作贡品。把你那可怜的侄子换出来。”
潘伽来到陈云生面前,哭丧着脸说道:“南天兄弟,算我求你了。如果你想要我这条命,随便拿去,只要能够就了我的侄子,我潘伽百死不惜。”
陈云生盯着潘伽的眼睛说道:“你想清楚了,我如果出手就会破坏你们和沙匪之间的默契。也就是说,我走了之后,你也许会遭到沙匪的报复。”
潘伽红着眼点头道:“这我不管了,只要能救出我侄子就行了,我总不能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吧。”
柳晓山站起来,问道:“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潘伽虽然极不情愿浪费时间,却不得不慢慢说。原来在风沙镇每年都有不少人在沙虫的袭击下丧命,历来如此,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就接受了这种悲惨的命运。不过今年沙虫来的特别早,数量也很多,通常在这种情形下,沙匪会主持一个仪式,将一个男童的心脏挖出来祭祀沙虫。据说这样会平息沙虫的愤怒,给小镇带来安宁。今年很不巧,潘塔的儿子被选中作为祭品,恰好潘塔有死在行商的途中。
陈云生安静地听完了潘伽的叙述,平静地问道:“仪式在哪举行?”
潘伽向外看了看,说道:“在镇东三十里的黄沙岗上,你打算怎么救出我侄儿。”
“很简单,直接找沙匪要人,他们如果不给就硬抢。”陈云生转身向驿站的门口走去。
“年轻人,做事要慎重。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惹沙匪。在八荒,如果你得罪了沙匪,你就是与所有人为敌。”当陈云生经过大门时,老迈的掌柜冷冷地警告着他。
陈云生转过头,深邃的眼眸盯着垂老的掌柜,轻轻说道:“关乎于生命的事情,我一向慎重。沙匪得罪了我,结果一样严重。”
柳晓山不声不响地跟着陈云生走出了驿站。两个人快速前往潘伽口中的那块空地。他们速度比潘伽快了很多,不多时就来到了那个挤满了人的广场上,将那个红胡子汉子远远地甩在后面。
陈云生终于明白为了一路之上鲜有行人,原来几乎八成以上的镇民都来到了这个广场。广场正中央耸立着几个木头桩子。木桩表面被风沙磨砺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看起来经历了不少岁月。
一个五岁的男童被绑在木桩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叽叽喳喳的镇民。这个场面让陈云生想起了自己在星垂镇拯救的那几个小偷,人在即将死去的时候多半会露出这种神情。
大约三十个身穿黄黑相间条纹皮甲的男人在木桩的四周维持着秩序,这些人手中拎着一些简单的刀剑,从样式上看,并不是法器。木桩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从陈云生来到广场上的时候,他就一直眯着眼睛。陈云生感到对方有意将自己的修为隐藏,不过这些在他强大的元神面前都仿佛是一层薄薄的云烟。
“金丹中品。”陈云生小声在柳晓山耳畔轻轻嘀咕了一声。
柳晓山小声回应道:“对付这等修为的修士,我们直接上就行了,不用和他多说什么。不过最好不要下死手,没有必要和沙匪结仇太深。”
陈云生点了点头,心中却不这么想。他这次出手帮潘伽有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潘伽之前话。他曾说过沙匪是维系整个八荒正常运转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他们整个八荒大陆都会沉陷。对于此,陈云生深深不以为然。他这一生都是自由的,都在和禁锢对抗。所以听到这种宿命论的观点,自然而然会强烈的反对。
一个年轻的沙匪按照手中的羊皮卷高声念叨着一些类似祈祷一样的文字,四周的人麻木地配合着这种简单而枯燥的仪式。陈云生逐渐来到广场中央,他推开最后一个挡在他前面的人,来到距离那根木桩五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年轻的沙匪对于这个不懂礼仪的人很是恼怒,他晃了晃手中的铁枪,怒道:“你是谁?赶紧滚出去,耽搁了仪式,老子剁了你。”
陈云生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我是来带孩子走的,你把男孩给我,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年轻的沙匪被气的发笑,他把铁枪举起,枪头对准陈云生的额头,狠狠说道:“我数到三,你还不走,就叫你家人收尸吧。”
“三!”
年轻沙匪显然没有按照规矩来,面对手无寸铁的镇民,他已经算有耐心了。当他开口的一刹那,只想杀死对方,所以他直接数了三。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个年轻的沙匪的手无力的垂下,身体就像一根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他脑袋宛如一颗爆竹般炸裂开来。脑浆崩流,鲜血横飞。没人看得清陈云生是怎么出手杀掉沙匪的,就连那个坐镇的修士也没看清楚。
不过这群沙匪平日里彪悍惯了,哪里能接受一个普通的镇民挑战自己的绝对权威。即使他们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是普通人,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很快三十来个沙匪就把陈云生围在了当中,为首的那名金丹修士缓缓抽出了一柄带着火焰法阵的飞剑。
他没有马上动手,这群人之中他还算冷静的一个。
“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我愿意多说一句,我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鹰,我们的沙头是格雅。如果你现在知道错了,这件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要继续错下去,那么结果是非常可悲的。”金丹修士缓慢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样的话绝对不应该出自于沙匪口中,至少不会出自于一个在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沙匪头目口中。
这群平日里骄傲惯了的沙匪听到头目说出这样一番近乎于软弱的话,一个个气的睚眦欲裂。恨不得上来直接把陈云生大卸八块。
陈云生轻轻摇头,道:“如果我要说不呢?”
他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大个子沙匪早就按耐不住,提手中长刀搂头盖脸就朝陈云生砍来。陈云生轻轻躲过,同时抬起腿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下,看似轻巧无比,可那个人却横着飞出去数百丈远,重重地摔在沙丘上,登时就绝气身亡了。
陈云生十指抖动,金灵丝闪着金光向四外甩开,一声声凄厉的破空声响起的同时,那些修士的身体仿佛豆腐一样被这细如蚕丝的金丝割开。然后又如同豆腐一样散落在地上。鲜血瞬间弥漫整个广场。这一切都发生在一息之间,不少人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口鼻。
为首的沙匪横手中的飞剑挡住三根金灵丝的横扫,他身子化作一团火焰,快速移动开去,方向是广场中央的木桩。
当陈云生发现这个人的目标居然是绑在木桩上的孩子时,已经有些晚了。眼看着那名金丹修士手中的飞剑就要刺中那个孩子的咽喉。陈云生心中懊恼无比。原本这孩子才是他今天开杀戒的目的,可事情发展到现在,仿佛为了杀人而杀人一样。
突然在小孩的身后冒出一柄璀璨若秋水的飞剑,和那柄火焰剑交错的瞬间,柳晓山从木桩后面闪现。她一道法诀打出,正中距离木桩只有五丈远的金丹修士。柳晓山双手一合,道了一声破,那名修士身上顿时冒出无数晶莹剔透的冰晶。悬在半空的身体仿佛沙包一样轰然落地。
陈云生冲到木桩前,救下已经被吓傻了的孩子,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柳晓山料敌先机。柳晓山玉手在孩子的头发上抚了抚,柔声说道:“你伯父一会儿就来,别害怕,这些恶人都死了,不会再伤害你了。”
小孩看到柳晓山眼中温暖的目光,乖巧地点了点头。
此时四周的镇民刚刚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清醒过来。其中有些胆子大的战战兢兢来到陈云生面前,七嘴八舌地说道:“你,你救了这孩子,还杀了黑鹰的人,会把我们风沙镇带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这孩子时抽签选中的,过程很公平,你为什么要救他。”
“你是谁啊,风沙镇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目睹陈云生方才的雷霆手段之后,这些人不敢说太过分的话,可话语中的不悦依然溢于言表。
这时潘伽才施施然赶来,他跑得满头是汗,看到陈云生已经将自己的侄子救了下来,赶紧把小孩抱住,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潘伽放开孩子,转过身,重重地跪倒在地上。陈云生把他搀扶起来,看到这个汉子眼中的泪水。
第一百三十章 沙头格雅
不理会风沙镇所有镇民的目光,陈云生和柳晓山住进了潘伽的家中。这个汉子将自己和老婆的房间腾了出来给陈云生和柳晓山住,小屋给潘塔的妻子和儿子住,自己和老婆搬到了马厩中。
陈云生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他也不打算很快的离去。此时离去就是对这一家人的不负责。就算沙匪不动他们,愤怒的镇民也会把他们绑了,送到沙匪的驻地。潘伽知道陈云生的用意,几次豁达的告诉陈云生不用担心自己,可以自行离去,都被这个年轻人拒绝了。
八荒午后的阳光即使在冬天也依然让人不觉得寒冷,潘塔的儿子来到一个人在院子中发呆的陈云生身畔。潘塔的儿子今年只有五岁,乌溜溜的大眼睛甚是惹人怜爱,陈云生仿佛从这个孩童身上找到了他父亲的些许影子,虽然他和那个年轻人相处的时间很短。
“叔叔,你本事真大。”小孩天真地说道。
陈云生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名叫虎子,在沙漠里,只有大人才有名字。等我长大了,爹爹会给我起个好名字的,这是他答应我的。”小孩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自己明天就会长大。
正如陈云生所料,潘伽没有把潘塔死去的消息告诉这个孩子,他还在天真地等着自己父亲的归来。
“陈兄弟,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潘伽从马厩里出来,刚好看到自己的侄子和陈云生在一起。
陈云生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会起名字的人,不妨叫她来起吧。”他看向站在屋门口良久的柳晓山说道。
柳晓山没有寻思就说道:“男孩子要勇往直前,不如就叫潘勇吧。”
“潘勇这个名字好。就叫潘勇了。虎子,还不谢谢姑姑。”潘伽眼中含着泪水,脸上却带着坚毅地笑容。
小孩懂事地来到柳晓山身畔,恭敬地给柳晓山跪倒磕了一个头。柳晓山急忙把他抱起来,拂去身上的沙尘。她拿出了一柄小匕首,塞在潘勇的手中,说道:“潘勇有名字了,以后就是大人了,如果有人来欺负妈妈,就用这匕首杀死他们。”
潘勇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明白柳晓山话中的意思。
潘伽指着小屋说道:“虎子,去看看妈妈在做什么。”
等潘勇乖巧地回到屋子之后,潘伽才说道:“你们来八荒一定不是为了证道。为了我的事情耽搁了这么久,我真的过意不去,明天你们就离开吧。”
陈云生睥了他一眼,说道:“你让我们去哪?格雅不来之前我哪也不去。”
潘伽颤抖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格雅会来?他是黑鹰的头,要管理数千里的沙地,他很忙的。”
陈云生笑道:“就算再忙,自己一名得力的手下被人杀了,也必然要亲自过问一下吧。你知道嘛,被杀死的那个修士有金丹修为,至少我还不知道天底下那个门派能够忽略旗下一名金丹修士的死亡。”
“听说格雅是一个陆地神仙。他手下有七名头目,个个都会飞天遁地,你杀死的格木就是其中之一,据说他和格雅还是亲兄弟。更可怕的是,他的黑鹰隶属于一个更大的沙匪帮派——红鬼。红鬼的头目叫沙卡,手下有数万名沙匪。更有不少修士替他卖命。红鬼势力极大,统御的沙漠纵横数万里,就连那恐怖的沙虫之母的巢穴都在他的辖下。听说就连修罗门都怕他三分啊。”潘伽越说脸色越白,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陈云生仔细倾听着潘伽的话,从中大概理出了一些头绪。名叫格雅的人大概有元婴修为,也就是地仙修为。这个人手下有七名金丹修士和若干沙匪。格雅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沙匪组织叫做红鬼。他不相信修罗门会惧怕一个沙匪的组织,可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