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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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金猴展威
陈云生身形再快哪能快过法宝,就是他赶到柳晓山身前也于事无补,顶多让人家一刀削俩人。柳晓山水遁jīng妙,全身而退尚有七分把握,所以陈云生这一扑是非常不明智的。千钧一发的情况下,人的反应大多是来自于下意识,陈云生身子在空中就觉得这样救人不可,还不如全力攻击白衣女子尚能有些机会。
正在柳晓山准备遁逃的当口,从她身后闪出两柄金刀,迎着白sè刀芒而上。陈云生在一旁看得真切,暗道:“不好!金灵虽然开启了灵智,但是毕竟时间太短,竟然不能分辨对方的实力。”
柳晓山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原以为金灵会随着她一起遁逃,谁知竟然挺身而出,持双刀迎上对方犀利的刀芒,这不是找死么。惊骇之余,双目一闭,她竟然忘了遁走。
等柳晓山睁开眼睛之后,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金灵双刀竟然挡住了白衣女子的长刀法宝。双刀和白刃相交之处火星飞溅,尖锐的jīng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再看金灵,满头金发乍起,双目中竟然闪烁着耀目的金光,口中獠牙毕露,哪里还是一个身形弱小的少年,分明是一尊杀气凌然妖兽。
白衣女子的惊讶不次于柳晓山,她原本迁怒于几人扰她沐浴,看到对方只是三个筑基修为的晚辈,下手已经狠辣之极,却屡屡不得手,更加气恼。她手中长刀唤作“白夜”,刀身正面纹有八只猛虎阵纹。以她的修为可以勉强激发前三只猛虎,刚才一斩她已经施展出三分功力,眼看就要成功,却被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修士用双刀挡住,怎能不惊。她一面用神念催促“白夜”向下斩去,一面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筑基修士。
只见此子金发金目,身上金风缭绕,英气勃发,两颗尖锐的獠牙远大于普通人族修士,“莫非他也是化形的妖修?可是明明没有结丹,怎么会修得人形呢?”白衣女子心中纳闷。
此时金灵已经摸透对方的力道,他双眉微蹙,身上金光更盛,右手刀猛地向上撩起,硬生生地将“白夜”顶起一尺。金灵左手刀化作金光一道,斩向对面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此时正琢磨如何发力胜过对方,却不料金灵尚能还击,她双足点地,化身一道白光飞到半空中。金猴斗的兴起,哪能轻易善罢甘休,将“白夜”逼退,化作金光一团,追了上去。
白衣女子大怒,收回长刀,朝金灵化身的金光斩去。那道金光非常灵活,不待刀光掠过,就划一道弧线躲开了。白衣女子将银牙咬的“咯吱吱”直响,她催动灵元,“白夜”上的第二个猛虎也被点燃了,刀身上的金光又加重了一些。
金灵飞到白衣女子身侧,将手中双刀向她掷出。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手中长刀连斩一十三下,一个密密麻麻的刀网将金灵的双刀斩成碎片。
陈云生和柳晓山观看二人争斗之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眼看着金灵双刀被人家斩断,暗道:“不好!”无奈之下又不及施手相助。其实刚才一斩之下,陈云生和柳晓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打算了,试想,如果连对方普普通通的一击都无法阻挡,就是两人配合再jīng巧,进攻再犀利也于事无补,根本就是层次上的差距。
面对十三道刀罡化成的网,金灵躲都没躲,他手上做了一个rì轮法印,一柄金光灿灿的长矛出现在他的身前。长矛周身包裹着一团团紫气,矛身刻有无数云彩图案,矛头长约三尺,三棱透甲状,血槽深深,长约二尺,寒气逼人,杀气腾腾。
金灵将长矛握在掌中,向面前的刀网连点数十下,刀罡顷刻瓦解。陈云生看到此时心中涌起无数个问号,“金灵刚刚筑基中期,就有这般神通,能够力敌结丹修士?这柄长矛用哪里得来,难道是黑骨为他打造的不成?”
柳晓山心中疑惑之处和陈云生不同,她师傅是红拂老尼,她修炼的功法也有一些佛门渊源,关于rì轮法印也了解一二,她对于金灵为何会无师自通佛门秘法感到十分的疑惑,按道理说黑骨也不应该会佛门的法术,那又是谁教给他的呢?
关于佛家和道家的修行区别这里要提及一二,佛门修行和道家修行有根本的不同。道家讲究练气,结丹,成婴,化神,将身体为炉鼎,法天地宇宙,化无量神通。而佛家宗门林立,修行法门不一而足,例如禅宗讲究的是参禅悟道,打坐数息;噶举派则有各种修行瑜伽,例如拙火瑜伽就是最基础的修行法门,可以驾驭能量在体内经脉和脉轮中运转,此法主要着重于脐轮的修行。在佛家修行中,脐轮位于肚脐的区域,有十片花瓣,对应jīng神上的无知、渴望、妒忌、背叛、羞耻、恐惧、厌恶、妄想、愚昧与悲伤等心念。
佛家修行的等级很简单,分为三个级别,即自觉、等觉、妙觉。凡是能开启自觉的佛门弟子,虽然不能跳出轮回,但是每次涅槃转生,都可继承上世的因果和修为,然而开悟的时间却和修为高低有关。有些佛门弟子转生之后,呱呱坠地之时就能够开悟前世因果,具有前世的神通,更多的人是在弱冠之后才开悟的,只要上世修行到了自觉阶段,一般都有开悟的机会。
到了等觉阶段,佛门弟子就可以跳出轮回,利用修行打造金身法体。这个阶段虽然不入轮回,却也不是不垢不灭,要经历一系列的杀劫,挺不过的,就要再次堕入轮回,转生之时将不具备任何修为如凡人无异。如果有修行到妙觉阶段的高僧,那么就真的到了不死不灭的阶段,法体金身淬炼完成,举手投足都有开天辟地的神通。不过就本界来说,还没有达到妙觉的高僧存在。
柳晓山的家族传承的是道教修行,所以她师傅红拂老尼传给她的九天玄女神功就是道基的功法,虽然她有几门法术却取自佛道,用的却是道家的真元,施展的是佛家的秘法。
空中二人已经绞杀做一团,一会杀到树梢高度,白衣女子一刀下去就斩断好几棵千年的古木,金灵也不遑多让,每矛刺去,都在密林中穿出一条过道;一会二人又斗到半空,空中的云彩也难逃被肢解的厄运。陈云生和柳晓山感觉到这样的战斗基本上和他们俩没什么关系了,上去也是添乱,索xìng二人在湖边坐下,看着天空中的激斗。
若论力道威猛白衣女子的长刀要胜于金灵的长矛,她每刀斩下去无不威猛无铸,带着丝丝的金风,将空气撕裂,形成一道道真空。
阳光穿透这些细小的真空缝隙,折shè出五颜六sè的光彩,所以她身前背后都带着无数细密的五sè光影。金灵完全靠速度取胜,金遁短距离移动速度最快,近乎瞬移,而他金遁修行的十分jīng纯,所以天空中金光闪烁,很难看到猴子的身影。一柄长矛神出鬼没,专门攻击白衣女子的空当,让她防不胜防。所以单论场面上白衣女子大开大合,占尽优势,若论实效,金灵却不遑多让。
二人缠斗多时,早已离开水潭百余里,陈云生和柳晓山驾着穿云舟跟在后面,怕金灵吃亏。又斗了半晌,陈云生仔细观察周边环境,发现此地颇为陌生,已经不属于听风谷的地界。此时,金灵手中长矛寻得白衣女子一个破绽,点破她眉心的朱砂,一丝鲜红的血液从她面颊淌下。白衣女子面沉似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白夜长刀金光粼粼,第三只猛虎被点燃了。
金灵虽然化形不久,但是灵智却不低,斗了这么长时间,他体内灵元消耗的差不多了。看到对方强行催动灵元,手中的长刀威力增大了好多,不由得有些胆怯。眼珠一转,金灵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原地。
白衣女子哪里容得他逃跑,自从她出世以来,从来都是欺负别人,今天脑门被刺的鲜血迸流,如何能善罢甘休,登时化作一道白光追了下去。金灵的金遁适合短距离的飞举,每次施展法术之后,都要有片刻的停顿,所以一次虽然能将白衣女子甩下一大截,可是稍一停顿,又被人家追了上来。
就这样,天空中一道金光,一道白光相互追逐,一会儿就消失了踪迹。陈云生将一块崭新的下品灵石放入穿云舟的灵石凹槽内,口中法诀催动,小船白光闪动,循着二人留下的光斑追了下去。
穿云舟飞行了三个时辰,停在了一个峡谷入口处。陈云生仔细打量此处地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峡谷两侧的山壁上怪石嶙峋,犬牙交错。光秃秃的山壁上寸草不生,连一只飞禽都少有。
眼前的峡谷中倒是有一些植被,但是多为低矮的灌木,杂乱的岩石缝隙中茂密地生长着荆棘无数,显得颇为狰狞。
柳晓山对于眼前的景物也深有同感,她低声问道:“云生,为何不追下去了。”
陈云生表情严肃地说道:“你仔细看看峡谷两侧的山壁之间有些什么。”
借着血sè的残阳,柳晓山聚拢目光仔细观瞧,只见一道道细细的丝线悬挂于两山之间。丝线的排布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一些奇门遁甲的规律。
“这里有一座法阵?”晓山暗中庆幸陈云生心细如发,提早发现前方的法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对于他们这种修为的修士来说,碰到任何一个法阵都需要小心谨慎,更何况能布置在两山崖之间的巨大*法阵。
“但是他们两个人留下的灵气扰动明明显示二人已经进入山谷了。”陈云生沉吟道。
“如果说二人受伤,地上应该留下一些痕迹,所以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法阵没有发动。”柳晓山补充道。
“金灵也算是妖兽。看来那位白衣女子也是妖兽所化。”陈云生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妖兽可以zì yóu出入这个山谷。”柳晓山在陈云生地启发下,道出原因。倒不是她不如陈云生思维敏捷,只是她不谙阵法之道,所以思维稍慢于陈云生。
“这样的话,后果就更加严重了!”柳晓山皱眉道。
“你担心谷中住着妖族么?”陈云生轻轻说道。
柳晓山默默点点头,在她心中,人总是比妖善良一些。
陈云生脸上没有为此现出丝毫担忧,他缓缓道:“黑骨兄说过,人心诡谲,反倒不似妖来的直率。倘若此地真是妖兽聚集之地,他们二人所面临的危险绝对不会大过勿入天穹山其他六派的山门。”柳晓山看着他,对于这个相处数年,似乎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子产生了一丝陌生感。
“此地离听风谷不算远,我们去那里找人问问这里是什么所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捷径进入山谷。”
第四章 问计明远
寒冬将至,听风谷的冬天来得格外的凌冽。虽然此时只是初秋,听风谷内上上下下已经忙的不可开交。
首先是要准备一些防寒取暖的衣被,如果修士修为到了筑基级别,那么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到寒暑不侵。然而,绝大多数修仙门派都是练气修士占多数,听风谷高等级的修士和练气修士之间的比例维持在一比十左右。
整个听风谷共有一千五百名修士,其中练气的修士就占到一千三百多人,如果算上谷中的杂役和帮工,最少也有两千人。为这么庞大的一群人准备过冬的衣被怎么说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就是加固谷中的建筑。当年听风谷的师祖华剑远脑袋一热,将山门选在了荒凉和繁茂的交界处,也就意味着每到隆冬时节,听风谷靠近西边的楼阁殿宇就要接受比刀子还要犀利的寒风的洗礼。华剑远选址此地,美其名曰:“出生入死,方能悟道。”
结果悟道之人不多,每年不小心被西北风割伤的低级修士倒有不少。所以每到初秋,谷中杂役就忙着将靠西边的楼阁加固,一些修士还在楼阁之上布置了一些防风的法阵。
陈云生和柳晓山二人从听风谷东面而来,所以走的是东门,一路上山花烂漫,绿树成荫,哪里有初秋的感觉。
听风谷的山门立着一个高达十几丈的雕像。所雕塑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此人长发披肩,双目凝视前方,瘦削的脸上线条分明,薄薄的嘴唇,颌下一缕须髯根根见线,肩上披着一件大氅,腰间悬挂着一柄巨剑。陈云生知道,此人就是听风谷所信奉的上古之神托天氏。
相传托天氏初到青洲之时发现此地民众愚昧不化,茹毛饮血,还经常发生同类相食的场面。那时人的寿命最长也不足三十载,常常出现夭折之事,五个孩子之中不一定有一个能够成年,生存条件极其艰苦。
托天氏发下宏愿要教化万民,他亲自示范刀耕火种之法,教授伦理纲常之道,并且带着族人驱散周围的妖兽,建立起自己的城邦。托天氏在青洲大陆待了三万年,最后兵解于此地,青洲很多国家都将托天氏供奉为上古之神。相较而言,天穹派信奉的啸天古神反倒没有这么多信徒。
雕像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牌坊,有两个身穿黄衣的年轻修士站立在牌坊下面,看修为也就是练气中期而已。陈云生走上前去,一揖扫地,客气地说道:“在下天穹派陈云生,想求见贵派的张明远,烦请阁下代为通禀。”
左首的年轻修士打量了陈云生一下,还礼道:“既然你说是天穹派的修士,可以证物在身?”
陈云生从纳虚戒中拿出了一个白玉小牌递给年轻修士。他接过牌子,仔细检查,不见有误,将玉牌还给陈云生,说道:“陈道友请等待片刻,我这就去与你通报。”说罢,驾起一片树叶状的飞空法器,向谷内飞去。
等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一道紫sè的电光从谷内疾驰而出,陈云生瞥见遁光的颜sè,就是到烂酒鬼张明远到了。果不其然,张明远夹着一身酒气来到陈云生身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陈云生肩膀拍拍,笑道:“我就知道陈老弟也喜欢酒中的道道,所以早晚会来找我,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走,走,走,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到我的洞府之中一叙。”说罢他大马金刀地拽着陈云生就要遁走。
陈云生急忙拽住他,说道:“张兄不急,和小弟同来还有一位姑娘。”说完向柳晓山努努嘴。
张明远把嘴一撇,不快道:“陈老弟你知道为兄虽然好酒,但是对于女sè却丝毫不沾。下次你再来时千万别带这样的女修士来,就算带也要挑那种溜光水滑的黄花闺女,像这种长着麻婆豆腐般面皮的姑娘,老兄可消受不起,你不知道……”
柳晓山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五指蓝光闪烁,五枚水弹熠熠生辉,眼看就要照张明远的草包肚子甩去,却被陈云生一把拉住,柳晓山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又将水弹又收了回去。
陈云生面生愠sè道:“张大哥何处此言。此女本是我的一个使唤丫头,平rì里负责帮我照料药圃,松肩捶腿,偶尔在炼制法器和丹药之时打些下手,哪里像你想象的那样龌龊。就是有男女之事也轮不到老兄,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柳晓山听到这里鼻子都气歪了,当下强忍怒气,心中打定主意:“眼前的两个货sè,没一个是好东西,看本姑娘一会怎么收拾你们。”
张明远看到自己猜错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老兄是个粗人,说话不讲究,你千万见谅。陈老弟倒是懂得享福。”说完后还不时朝陈云生挤眉弄眼,真是说不尽的猥琐,道不完的龌龊。
陈云生不敢去看柳晓山的脸sè,赶紧上了穿云舟随着张明远一起赶奔他的洞府。
听风谷内只有结丹以上的弟子才有私人洞府,筑基的修士可以获得一间单间,练气的修士则必须几人合住一间。
张明远的洞府不凑巧正好在谷内的西侧,靠近风口处,虽然还未到隆冬,如刀子般的寒风已经割得人面皮生疼,陈云生和柳晓山不得不运转护体神光来阻挡凌厉的朔风。
张明远洞内陈设简单,一共三间石室,一个石床,一个石桌,三条石凳,酒缸倒有不少,一个石室内专门存放各种各样的酒缸。洞门口还专门开辟出一片空地,埋下七八口巨大的水缸,只留了水缸口依稀可见。
按照张明远的说法,这叫未雨绸缪,万一哪天弄不到酒喝,这七八口大缸中的酒也够他对付一阵子的,无酒的rì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
在张明远的洞府中,陈云生鼻翼之间充斥的全部是酒气,柳晓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张明远一面将二人引入自己的最大的一间石室,一面从身旁抱起一个坛子,说道:“老兄是明白人,看得出来了,老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其他话先别说,先陪哥哥喝上三盏再说。”说完他就要为二人倒酒。
陈云生拦住他说道:“老兄不可,小弟此次前来特地准备了一坛好酒,料你没有喝过。”他从纳虚戒中拿出一个jīng致的瓷坛,拔开塞子,清香立刻弥漫整间石室。这坛酒正是当rì黑骨拿来放倒金乌莽王的清风荷叶香,只不过灵螨已经被黑骨取出了。
张明远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陈云生将碧绿的液体倒入酒盏,不由得的垂涎yù滴起来。他见过的酒可真是不少,青洲大陆上所产的美酒就算没有见过,他张明远也总是听说过,然而对于眼前碧绿的液体却闻所未闻。
他不待陈云生相让,端起身前的酒盏一饮而尽,此酒入口甘冽清香,在口中之时变得辛辣无比,落口又变得悠远厚重,回味无穷。喝完之后,张明远咂咂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一边催促陈云生倒酒,一边打听这酒的来历。
陈云生当rì朝黑骨要走这坛酒之时也没有问来历,被张明远问起,索xìng就顺嘴胡诌一通,说是在一个仙人遗迹中发现的,一共九坛,启出之时不小心弄碎了八坛只剩下这一坛美酒。
这话听得张明远心肝都疼,他瞪了陈云生一眼,骂道:“你们这帮登徒子修士,整天就知道练功,挖宝,打怪,打怪,挖宝,练功,哪里知道修仙的真谛是什么,遇到真正的宝物也不知道珍惜,哎,真是气杀我也。”说着又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功夫,一小坛清风荷叶香被张明远喝的涓滴不剩,他非常不舍的用手指伸入小坛子,将最后一些酒用手蘸着放入口中,眯起眼睛似是极为地享受。
陈云生见酒过三巡,肃容说道:“张兄所料不差,陈某此来真的有些事情要向张兄讨教。”
张明远似是没有从陶醉的意境中清醒,睁开左眼瞅了一眼陈云生,说道:“老弟何必客气,有话就说,哥哥就喜欢直来直去。”
陈云生心说:“不是你让我喝够三盏再言事的么,现在又喜欢直来直去,看来喝酒之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