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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天道殊途-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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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生问道:“靖宇,你相信轮回这种说法吗?如果醒来的人记不得前世的事情,那么又怎么能证明轮回本身是存在的?”

诸葛靖宇盯着陈云生,认真说道:“以佛家修炼的法门看,轮回是存在的,只要是进入自觉阶段佛门弟子,便能够继承上世的因果,但是有没有记忆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修为能够继承,也从侧面说明了轮回的存在。”

陈云生静静体会诸葛靖宇所说的因果之道,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人死去时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说的是jīng魂消散的那一刹那。”

诸葛靖宇看着四周如同巨伞一般的松树影子,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在一本古籍中发现了一些关于灵魂消散时的记载。虽然描述的内容略有不同,但大多是这样描述的,消散的jīng魂会感到自己在经过一条黑sè而悠长的隧道,尽头是一点光明。”

一旁聆听半天的叶穿云接口道:“关于隧道的说法我也听说过,但是隧道之后的事情就没有听说过了,靖宇,你知道后面的事情吗?”

诸葛靖宇微笑地看着叶穿云,“我又不是幽冥之主,如何知道后面的事情。但是有一本书曾经描述过接下来的事情。穿过那个发光的洞口,便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那团亮光不过是一轮月亮罢了,整个原野却被黑暗笼罩,如同此时的夜sè。在夜sè中可以看到一条奔流的黑sè河流,流水很急,却没有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

“接下来呢?”何望川问道,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凑了过来。

“接下来就没有了。人固有一死,何必现在好奇这些东西,将来我们都会亲身体验的。”诸葛靖宇在何望川的额头轻轻地弹了一下。

“这样平静的rì子真好,太白峰的冬天很美丽,我很喜欢。”陈云生淡淡说道,他的话已经偏离了几人讨论的主题,虽然看似突兀,但其他四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叶穿云笑道:“云生的心态最适合修禅,不重自身的皮囊,只求内心的超脱。话说回来,你打算何时去找那位九公主呢?”

陈云生不料叶穿云有此问,微微脸红道:“这个我还没想好,可能在过段rì子,等天穹派四周的局势稍稍稳定,西凉国亡我之心死了之后,再做计较。”

说罢,他的手拂过身前一片法器的碎屑,这些闪闪发亮的碎片竟然在他的抚摸下凌空飞了起来。四周的碎片像被什么东西吸引,全部集中到陈云生身前两丈之内,一片一片的叠加在一起,顷刻间便组成了一团头颅大的圆球。陈云生接着放出神念和灵元,那团圆球体积迅速长大,直径变得如同水缸一般。

渐渐地,四周的碎屑开始击中在圆球的一侧,一条尾巴在圆球上长了出来,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条蜿蜒的龙身出现在空中,那团圆球渐渐变成了一个龙头,龙眼和龙须纤毫毕至,栩栩如生。

此时还有碎片不断地飘向空中,四只龙爪也长了出来,虽然巨龙是由各种颜sè的碎屑组成,但是在银白的月光下,只显示出了一种洁白之sè。陈云生骈指于身前,挥洒自如,天空那条银龙张牙舞爪,在月sè中舞动不息。龙身上棱角各异,不时反shè着月光,看上去银光闪闪,宛如真龙身上粼粼的甲片。

巨龙在空中游弋了一会,陈云生大袖一挥,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巨龙瞬间就没有了jīng神,天空中不断有碎屑纷纷落下,如同飘雪一般,地火室门前的广场上飘落了厚厚一层。

叶穿云叹道:“八师弟这御物的本事实在高明,就连师兄恐怕都做不到这点。师弟的元神之强大,恐怕天穹派无出右者,这便是应了那句话,每个人入道的方法不同,各有各的缘法,但是大道归一,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何望川看的真切,一脸羡慕地说道:“师叔还有这种本事,啥时候也指点望川一二。”

陈云生喃喃说道:“师兄此话着实正确,每个人的修道轨迹不同,望川你也不用羡慕旁人,只需沿着自己的轨迹前行,我们到达的目的地都是相同的。”

何望川有些不解,“师叔,照你的意思,就算修炼符道,也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陈云生稍微抬头,看着何望川的脸颊,“这是一定的,符道玄妙之极,就深奥来说,远胜于御物,只要你jīng研此道,将来成就远不止于此。”

何望川脸上尽是向往之sè,转身对叶穿云说道:“师父,忙过这阵子了,弟子要闭关修炼,望你老人家应允。”

叶穿云笑道:“你小子突然有所顿悟,我自然答应,只不过这个冬天都无法清闲。你要闭关恐怕要等到明年开chūn。”

“明年开chūn?为何要等这么久,司天阁不是已经彻底被打败了吗?难道他们还敢卷土重来?”何望川不解地问道。

叶穿云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但是总觉得这个冬天没那么好过。”

第七十章 红鸾献策

无论西凉国的人愿意与否冬天都来到了,寒风卷积着雪片拍在天水城大街上的行人脸上,让人们将脖子缩到了温暖棉领子中。所有人都行sè匆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场冬雪,还是因为天穹山的战事。这场本来只有修士卷入的战争,逐渐变成了普通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西凉国的子民们并不关心天下谁做皇帝,他们只希望改朝换代的时候不要生灵涂炭。在普通百姓眼中,这些飞天遁地的修士既是天使,也是魔鬼。所有不受控制的力量,在他们眼中都是恐怖的,很多人默默质问造物主为何创造人类之时,便要分出三六九等,让极少数人可以飞天遁地,更多人形则如刍狗。

自在宫内的气氛极为压抑,七彩琉璃盏下,一张张没有血sè的面孔后,是惶恐的心,人们都在担忧,为的是自己的前程,而非西凉国的未来。正中的皇位之上端坐着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浓黑的眉毛下一双鹰眼中仿佛燃烧着的两团火焰,他冷冷扫视着大殿中粼粼站立的几十位修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闭关不久,便遇到这等逆事。太子何在?对于此事,你作何解释?”

一个身着淡黄sè绸衫的中年人走出列,诚惶诚恐地拱手说道:“回父王,千错万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想要将羽翼渐丰的天穹派铲除,为我们西凉国永绝后患,可谁成想天穹修士是如此的狡诈,谷思勤老儿更是jiān猾无比,十三弟中了他们的jiān计,陨落在太白峰,事已至此,父王要怪,就怪儿臣吧。”

玉衡真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冷冷说道:“你个废物一样的东西,可知道天穹派是那么好灭的吗?就凭你个酒囊饭袋也想拿下天穹派,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除去天穹上人化神的修为不说,你知道他是谁的弟子,他身后又有哪些势力。天穹上人是天旭老人的三弟子,而天旭老人便是当年威震寰宇的天玄门的掌门。虽然现在天玄门式微,已经找不到山门所在,但是天玄门的弟子遍布天下,就算常年不来往,香火之情总没有断,你分明是捅了马蜂窝。”

太子目视脚下,不敢抬头,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顺着脖子流下,现在是寒冬时节,他竟然能汗如浆出,果真是心中惧怕他的父亲已极。

玉衡真人又骂了半晌,火头消了一些,沉声说道:“现在革去你的太子之位,命你去西凉国北地戍守边界,百年之内不得回还。”太子赶紧低头谢恩,灰溜溜地退到了原位。

玉衡真人接着说道:“就算你们背着我进攻太白峰,也要取得战事的胜利。为何会败得的如此惨烈?白虎营,朱雀营,玄武营全线阵亡,五百名寒星弩手有去无回,九尊玄火炮被毁,只有青龙营剩余百名老弱残兵逃回,九卿之中竟然陨落了三位,柴落尘,灵虚子和鬼道人,还在开战之前气跑了一个邱彦廷,我看九卿里面只有他比较清醒。居然还有司天阁的一位长老阵亡,损失如此巨大,以后西凉国如何在青洲大陆立足?”说道生气之处,玉衡真人的手高高他抬起,重重落在左手的椅子扶手上,一声巨响回荡在自在宫中,大厅之中鸦雀无声,就算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会被人听在耳中。

“上官落雨,平素你也算是谨慎之人,你来说说,这场战斗是如何打的,你也是司天阁的元老,为何在优势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反倒输的一塌糊涂。”玉衡真人点手唤殿中的上官落雨回话。

上官落雨面sè苍白,这到不是由于心中惶恐造成的,而是内伤未愈,他上前走了几步,稍显卑微的躬身施礼,说道:“此战落雨有负十三殿下的重望,丢了西凉国的威风,实在罪不容赦。不过十三殿下如果能够听从老夫和周合阳道友的劝说,又怎能得到今rì的下场。若说今rì此败,也不光因为谷思勤善于用兵,更多是由于司天阁自视太高,以为兵力强于对方,便放松了jǐng惕,让对手的jiān计得逞。此战老夫愿意担当首责,肯请陛下责罚。”

玉衡真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责罚过了太子,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且问你,当时咸州有难之时是谁做出回援的决定。”

上官落雨说道:“自然是十三殿下,只有他做了决定,我等才能执行,他对大军有绝对的领导权。”

玉衡真人叹了口气,朝上官落雨挥了挥手,示意他归位。接下来,他的目光落在了东海钓叟身上,玉衡真人说道:“太子令你做百川的护卫,不知他陨落的时候,你在何处?”

东海钓叟急忙说道:“当rì太白峰内层大阵开启,老夫急忙施展法术保护十三殿下,怎奈太白峰内层的四象杀阵极为凶悍,老夫的防御法器被穿透,殿下也被一阵火焰烧成了焦土。老夫自知无脸回来见陛下,但为了将殿下的阵亡的消息带回来,才忍辱逃回,望陛下降罪处罚老臣。”

上官落雨听到东海钓叟近乎无耻的言论,面上尽是鄙夷之sè,虽然他不知道姜百川就是上官落雨亲手杀死的,但是只凭他没有回护好姜百川这条就可以断定,其中一定有猫腻。凭他元婴修为,居然会被四象法阵困住,说出去有谁会信。

出乎所有人预料,玉衡真人并没有责备东海钓叟,而是挥手让他下去,脸上现出了一种苍老的疲态,发了几个时辰的火,就算是元婴地仙修为,也难以遮掩他的疲惫,他淡淡说道:“依众卿所见,天穹派的事情该如何收场?”

大厅之中顿时鸦雀无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就在这死寂的气氛中,上官落雨迈着苍老的步履,出列说道:“依老臣的想法,我们不如遣一侍者去天穹派,说明这件事情是误会,既然双方都损失惨重,不如自此达成停战协定,相信谷思勤也不是得理不让人之辈,明白其中利害,一定会和我们达成协议的。”

四长老之一的玄yīn子出列说道:“臣附议。”

有了两位重量级人物表态,自在宫内的修士打破沉默,很多修士都认可这个办法。倒不是说这些人有多么认同上官落雨的想法,只是他们就算为自己考虑,也只有这条路可走。因为谁都不愿再次和天穹派兵戎相见,谁知道开战之后哪个又会被派到战场之上当炮灰。见识了天穹派的犀利手段之后,谁也不敢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

看着大厅中如火如荼的议和派,玉衡真人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固,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各个都是贪生之人,西凉国养你们何用。当rì太子决定出兵天穹派之时你们有哪个站出来反对的,时至今rì,各个都力图自保。既然战火已起,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太白峰。就算老夫的西凉国不复存在,也要先将天穹派覆灭。”

此言一处,大厅之中一片寂静,人们如同冷水泼头,没想到玉衡真人如此刚烈,各个又噤若寒蝉。这时,东海钓叟出列说道:“如果陛下想要再次挥兵,老夫愿打头阵,为十三殿下昭雪。”

上官落雨淡淡说道:“上次出兵之前老臣未施加劝阻,此事是老臣的过错。但是,现在尚有挽回的余地,陛下千万不能错上加错,最终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玉衡真人冷笑道:“上官落雨,念在你是司天阁元老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是灭掉天穹派已经板上钉钉,不用再议。”

玄yīn子拱手道:“臣有一事不明,太白峰一战,西凉国的战力损失了四成,出去戍守四周边境之兵,恐怕已无人可用,不知陛下派哪路修士剿灭天穹派?”

玉衡真人目光不错地盯着玄yīn子,他非常清楚,玄yīn子所说句句属实,就算他有心灭掉天穹派,恐怕也无力施展自己的雄心,玄yīn子也盯着玉衡真人,目光中没有半点回避之意,大厅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正在此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灭掉天穹派何须西凉国在派遣一兵一卒。”

众人回身观看,只见一个红衣女子出现自自在宫的门口,此女穿着一袭红sè的轻纱,襦裙拖地,胸前的雪白双峰呼之yù出,面如桃花,媚态百生,正是太子妃——红鸾仙子。

红鸾仙子款莲步,不徐不疾地来到大厅zhōng yāng,琉璃盏的光华倾泻在她绝世的容颜上面,令大厅增sè不少,女子轻启朱唇说道:“红鸾愿为陛下解忧,拿下天穹派那群逆贼何须西凉国出手,只需要陛下做出一个承诺,舍去一些灵石受益即可。”

第七十一章 乐翔的义 上

咸州城西有一个条老街巷,巷子中有一间面馆,也算是这一带的老字号,从祖上传下来,经历了百年的风霜洗历,虽然赚不得大钱,每rì做些熟客的生意,也颇为红火。昨天刚刚下过一场雪,街面上的雪被巷子中的住户和店铺的伙计清扫的一干二净,可房檐,枝头却仍然堆积着一层残雪,显得一片银装素裹,颇有几分素雅。

街上走来一个年轻人,一摇三晃,有些纨绔的气质。此人生的俊俏,颌下无须,看年龄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和寻常的纨绔子弟不同,腰间悬着一柄宝剑,剑柄无穗,一看便是杀人的剑。青年人来到面馆,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下。老板看到青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容,赶紧来擦拭桌案,热情地说道:“原来是乐大修士来了,今rì怎么来的这么早,小店刚刚开张,炉子上的锅还没有坐热呢,你先喝点水,等一会。”

乐翔眯着眼,显然很享受这种氛围,他大咧咧地说道:“老板手脚快些,别忘了在面里多切几片熟牛肉,葱花也要多放。”

老板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肉跳了两下,心中腹诽道:“每次都让我多放牛肉,钱你又不多给。若不是熟客,老朽宁愿不做你的生意。”

过了一会,一碗冒着热气的牛肉面被端上桌来,乐翔从桌上的筷笼中拿出一双筷子,高高挑起白细的面条,放入口中,轻轻吮吸。浓浓的牛肉香,混合着辣椒的辛香,令乐翔食指大动。没有什么比隆冬之时享受一碗浓汁牛肉面更加惬意,乐翔三下五除二便将碗中的面吃了个jīng光。

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乐翔留下一小锭纹银,足足超过了饭资二十倍有余。在老板惊异的目光中,乐翔走出了大门,临走时丢下一句话,“老板,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那锭银子就算饭资吧,不用找了。”

面馆老板老迈的脸上泛出了一种羞愧,刚才他还在腹诽这位年轻人,现在却有些怀念他了,司天阁中也只有这个人没有架子,仿佛凡人一般,其他的修士大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根本不是他这种下人能够接近的。乐翔悄悄出了城,驾起自己那个月牙形飞空法器,急速向天穹山深处飞去。

乐翔并没有来过太白峰,只是凭着一张老地图,便向咸州城西边飞去,虽然他心中十万火急,无奈脚下的飞空法器速度不快。此法器是司天阁修士的标配,很多筑基修士都早已不用,毕竟飞空法器在修行者的市坊中也不值几块灵石。可乐翔是一个惫懒的人,每rì除了巡街,就是去一些乐坊,勾栏和一群市井女子喝酒聊天,在不就是去吃一碗牛肉面。他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但咸州城内灵气稀薄,还要靠食物滋养肉身,做不到长期辟谷。

飞了半天光景,乐翔只觉得腰酸背痛,相对于他整rì的优哉游哉,今rì的奔袭已经算十分辛苦了。正在百无聊赖之际,突然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渐渐迎入眼帘,有道是望山跑死马,又飞了两个时辰,才来到山峰近处。按照地图上描述的情况,乐翔断定此山一定就是太白峰。正当他准备找个平整的地方落脚,突然疾风扑面,白虹剑如同惊鸿一般悬在乐翔喉咙前三寸处。剑尖释放的罡气刺破乐翔的护体罡气,令他感到喉咙无比的刺痛。

乐翔慌忙停下了飞空法器,双手高举,颤声说道:“大仙饶命,小子来此并无敌意,请大仙手下留情,我的喉咙已经快受不了了。”

一个秀丽如水仙的女子出现在乐翔面前,她骈指cāo剑,白虹剑在乐翔身前一尺处停了下来。感到喉咙上的压力骤减,乐翔不由长出一口气,一双眼睛开始在女子身上打量,颇有一些猥琐的感觉。

江雪芹墨眉微蹙,寒声说道:“你是何方的修士,来到天穹派也不按规矩拜山,直接便闯了进来。今rì遇到本姑娘算你便宜,若是遇到巡天院的弟子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

乐翔听得脖颈发寒,赶紧说道:“仙姑容我禀明来此的目的。我有要事需要面陈贵派的谷思勤前辈,此事十万火急,晚了就来不及了。”

江雪芹一双妙目瞅着他,声音依然寒冷如霜,“你当天穹派是什么地方,你说见谁就见谁。谷师伯事情繁杂,哪有时间见你,你可将要事告知我,容我代你禀报与他。”

乐翔气急反乐,指着江雪芹说道:“人言世上的衙门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没想到天穹派也不能免俗,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我不管了,你们自生自灭去吧,我还乐得清闲。”

江雪芹见他要走,神念微动,白虹剑便飞到乐翔的身后,只要他再走一步,便血溅当场。乐翔心中大怒,但是脸上依然笑嘻嘻的,“怎么?仙姑见到小生长的俊俏,动了思chūn之心吗?莫如我们就在太白山脚下,席地而眠,做一天的夫妻如何?”乐翔整rì厮混在咸州的勾栏之中,发急之后嘴上就没把门的了,江雪芹冰清玉洁一般的女子,怎能受得了他如此出言不逊,当即杏眼圆翻,眉间杀气陡涨,白虹剑眼看就要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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