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54-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首先拿来了红辣椒和番茄。黄林广大惊,说:“此二者何物?”
罗德门医生忙把它们的生长地的情况一一说明,又让黄林广医生一一品尝。
黄林广医生沉吟许久,给了判断。
“所谓辣椒,尝之为大辛之物,应可以驱寒去湿,不过可待验证……番茄之物表面似热,其味酸,实寒,应是微寒……可待验证。”
罗德门医生很高兴,这和他事先的判断的寒热情况是一致的,只不过黄林广医生提到后者是微寒。
他兴致勃勃地记下来:“对大明医生来说,任何规律都是不确定的,可以随时根据各种原因转变,比如我今天学到的微寒一词,就是从寒转变的。他们从来都不用明确而固定的评价来看待事物。真希望明天看看这位医生再怎么判断。”
他又拿了三样东西,第一样是他专门从热兰遮城的花园里找来的向阳花籽,欧沃德总督还好心地让他多拿些,说,台湾不适合种这东西,只适合观赏了。
另两样是荷兰豆和土豆,当然这俩样只是土著人的叫法。
黄林广医生听完罗德门医生的简介,有些发蒙,他从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但长期做赤脚医生的经验,使他能保持镇定。黄林广医生面不做色地让他暂时留下东西,他好细细研究。
三天后,黄林广医生亲上门。
他说:“如你所述,这荷兰豆生于地下,不见阳光,应属寒。但其味微甘,应为微寒。土豆,同样生于地下,却有所不同。它身外有壳,身内有籽四枚。剥其壳后,其先属寒,然焙之后,又当属热。向阳花,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物,听你所言,它竟以花盘逐日而生……应为大热之物……多食必上火。”
罗德门医生先没有表态,而是细致地问了什么叫上火,有何症状。
这一次对罗德门有所求的黄林广医生,耐心地对他一一讲来。最后,黄林广医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求他多给些土豆,让他多种一些。黄林广医生认为土豆是个好东西。
罗德门痛快地答应了,并告诉他,当初是公司把它们运到巴达维亚,然后又运到这里,现在下淡水河有土著种它,只不过听说产量没有在美洲地区种植时高。
他认真地说:
“尊敬的黄林广医生,您说的太对了,向日花籽吃多了,一定会口干舌燥,还起口疮,完全就是您讲过的那种“上火”的样子。”
罗德门医生在这一点上完全被征服了,此事可以不用验证。他治疗过这种病,一个贪吃向日花籽的雇佣兵,曾向他求医过。
他敢断定黄林广医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却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这里面一定有一种叫规律的东西。他越发的亲近黄林广医生了。
不过黄林广医生对他放血治疗的方法斥之以鼻,这让罗德门医生不太高兴。放血治疗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从世界上最伟大的医生希波克拉底提出四液学说开始,无数事实认定,所有疾病都是由于血液中有不洁之物所致。罗德门医生曾试想过,是不是血液里真有某种可能分裂的小粒子呢?
黄林广医生对此却轻飘飘的一句:“应以养阴而固阳,岂能轻易舍弃精血?血脉为父母所授予,岂能有邪物存在?一派胡言。”黄林广医生一甩长长的袖子,果断地离开了。
阴阳,五行,罗德门医生还没抽出时间细致学习,只是知其大概。
他想,血液只不过是人体四液之一,看不出如何珍贵。为什么睿智的黄林广医生在这一点上却不认同呢?
不过罗德门医生绝对相信培根的一句话:世间万物都可以验证的,没有正确的答案,只能说明我们实验不够。尽管培根是个英格兰人,但这句话是对的。
罗德门医生现在正在做的实验就是比较不同种类的蝙蝠粪便,然后分别处理,看看是不是真像黄林广医生所说的那样作用不同。
在他的工作台上,放着好几份蝙蝠粪便。其中一份被黄林广认为是最好的。
罗德门认真地做了记录:
最好的蝙蝠粪便,它们表面粗糙,棕褐色,破碎呈小颗粒状。仔细观察,可见棕色或黄棕色有光泽的昆虫头、眼及小翅。无异味,嚼之无砂感,味微苦而辛,此种被大明医生称为最好的种类。
接着,他正要观察其它类别的粪便时,欧沃德总督被送来了。他只能放下他的研究工作。
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一份打赏也没有。难道大家对这篇小文评价不高?还是不喜欢现在的风格?可以在书评里写出您的看法,我可以改。今天心情心不好。
真心求书友大大们的打赏!
第五十三章最漫长的一天之总督之死
罗德门医生仔细观察了一下欧沃德总督面容,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诊断出他是身体内的血液太多了,充斥到了头上才导致昏迷。他立刻想放血。
不过,他回想了一下黄林广医生的话,又有些迟疑。
可是,当他看到欧沃德总督的痛苦表情和职员们的焦急模样,立刻下了决心,还是决定用欧洲上千年都证明有效的办法来做。
他先找到欧沃德总督的左臂静脉,用铜柳叶刀划破,用铜碗接着,然后观察了一下,那血的颜色确实发黑。
看着血液汩汩流出,罗德门医生高兴地想,多好啊,不洁之物很快都会流走。可是欧沃德总督还没有醒。
他决定再放“相表里”的血。所谓“相表里”,就是那时欧洲医生认为放血就应该放患病位置的静脉血。罗德门医生立刻割破欧沃德总督的两个耳垂,见血流得不够快,还用力挤了挤。
真好,欧沃德总督哼哼叽叽地醒了过来。
旁观者为罗德门医生高明的医术暗暗称赞。欧沃德总督努力看了看,发现面前是罗德门医生。
欧沃德总督记得他,知道他是个好医生。欧沃德总督曾经胃痛,正是他诊断认为可能缺少黏液,便用山羊的胆汁和蜂蜜水,还有一小块明矾再加上玫瑰花花瓣熬药治好了胃痛。
“罗德门医生,我的心脏很难受……”
“总督大人,发生这样的事儿,谁的心脏都会很难受,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罗德门医生已经从随行人员那里知道他们可怕的遭遇。
他善解人意地对欧沃德总督说,“再放点血吧,病很快就会好的。”
欧沃德总督感谢地点点头:“多放些吧。”
罗德门医生又把他的右胳膊的静脉也划开了。
过了一会儿,欧沃德总督说:“现在我有点喘不上气……恐怕上帝要召唤我了……你们派人去了?”
欧沃德总督的视线已经有些散乱了,但他还努力向手下人的方向望着。
围观的职员立刻说:“派出士兵了。您安心休息,它们没有追上来。”
“西班牙人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公司不能失去台湾!”说完,病床上的欧沃德总督忽然像是打个冷颤一样,立刻没了生息。他灰暗色的脸上,表情是不甘心的,眼睛半睁着,充满着太多的不情愿和愤慨。。
罗德门医生很痛心,要是早点放血或多放点就好了。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没有人能违背上帝的召唤。他小心翼翼地为欧沃德总督盖上了白色的床单。
众人都脱下帽子,向这位勇敢的睿智的优秀的总督告别。
众人心里想,再高明的医术也挡不住上帝的召唤,一切都由上帝做主。只有真心地向上帝祈祷才能得到拯救。
罗德门医生也轻声低语了几句。
他心里很难受,欧沃德总督对他很信任,也经常鼓励他,甚至还专门为他从欧洲捎来各种医书,让他学会了很多新医术。
他失去了一位全心全力支持他的好人。他脑子里回顾着欧沃德总督那亲切善良的笑容,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湛蓝的眼睛里滑落。
众人安葬完欧沃德总督后,产生了分歧。
此时已是黄昏。
有的人要继续向北走,直到淡水。从大员到赤嵌地区到淡水的路已经通行了好几年了,很多地方的道路还简单修整过,夜行问题不大。有的要暂时留下来,拖家带口的,夜行太危险了,明天再走。(
最后他们决定各行其是。
由于跑得匆忙,众人身上大多都是一无所有。连夜走的,在赤嵌地区补充了一些必需品,然后就出发了。
夜色中,可以看到一条由火把组成的火龙在蜿蜒前行。
暂时留下的,大多是拖家带口的人。
高斯一家就是这样。由于身份只是低级职员,他无法住进医院的房间里,所以只能暂时在路边点起篝火,让全家暂时安顿下来。
女儿佳宁躲在母亲塔丽的怀抱里偷偷哭泣,这一路上,她累坏了。
塔丽是新港社人,也就是土著,后来的历史学家称他们是原住民。她个子不高,皮肤略黑,人还算聪明,学会了荷兰话,也学会了荷兰的生活方式。
荷兰东印度公司早期也有意识地引进一些荷兰妇女或德国妇女,可后来发现,不管是长期运输,还是在生活的适应上来说,她们死亡率太高了,一年之内竟达百分之五十!
因此东印度公司的董事们承认,花费昂贵费用,抱着偏见把荷兰妇女德国妇女运送到东方来,对于东印度公司和利益和男人来讲,都是徒劳无益的。所以,他们有意识地鼓励职员和当地土著联姻,并给予他们的孩子公民权。当然在社会地位永远比不了正宗荷兰低地人。
不久,董事们很快发现这种联姻百利而无一害。不仅安抚了职员们因缺少某种生活的快乐而导致的烦躁不安,还为公司与土著之间搭起了商业上的桥梁。后来完全终止了引进白种妇女的行为。当然,如果有职员愿意带着妻子一起到殖民地商馆工作,公司也会大方地表示欢迎。
一些高级职员挑选葡萄牙和印度的混血做妻子,因为她们大多是信基督教。低级职员和雇佣兵的选择性不太大,退而选择皈依基督教的土著妇女。高斯就是在后一种情况下和塔丽结婚了。
欧沃德总督不幸去世的消息,像一只不详的蝙蝠,在所有停留在赤嵌地区的东印度公司成员的头上飞舞着。
燃烧的篝火将高斯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刚才儿子小高斯问他:“爸爸,我们为什么要跑?”
“不管他们是魔鬼还是海盗,他们都会杀了我们的。”
“可是,他们是看着我们离开。”
“那是他们没有时间,你也看到他们正在攻打热兰遮城。”
儿子小高斯明白了,便看着吊在篝火上的铜皮水壶发呆。
铜皮水壶正在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味道。那时荷兰人认为,不加糖的咖啡治头疼,加糖的咖啡可以让血液流动得更快。
高斯是因为病了,所以才请病假留在家中,这使得他和家人逃亡时,准备的生活用品更充足。虽然直到现在他还感到头疼。可他不得不强忍着疼痛,带着全家逃跑。和全家生命比起来,他的疾病算得了什么。
他的妻子塔丽拿出一个锡杯来,为他倒了一些热咖啡。高斯拿出一小块烟丝放进嘴里咀嚼着,荷兰人认为这样做可以杀死身体里的一些不洁的东西。他大口大口地喝完热咖啡,身上出了一些汗,感到舒服了。这时他忘了刚才想找罗德门医生放血治疗的念头。
他微笑着对塔丽说:“再加几块糖吧,你和孩子也多喝点。”
他的妻子温柔地点点头。
罗德门医生巡视着一个火堆又一个火堆,几乎每一个火堆都是一个可爱的家庭。他听了众人关于是魔鬼还是海盗的各种说法,心里暗暗痛恨那些东西。一定是从地狱里来的东西才会破坏这美好的一切。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人仇恨美好的生活呢?
他对这些传闻毫无恐惧之感,甚至他相信自己即使面对那些东西,也绝不会害怕。
他从黄林广医生那里还学会了一种叫“五行”的理论,而且半通半不通地明白了这五种元素相生相克的道理,这增长了他很多的见识。
“克”,“生”,他心里一直默默念着这两个字的大明式发音,把这两个字理解成征服、战胜和孕育、催生。
大明人认为,这个世界上自然万物都可以归类,都是互生互克的循环,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那么,你还恐惧什么?是什么“生”恐惧?又会是什么“克”恐惧?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他不会离开的,除非这些可怜的人都离开了。他要尽自己全部的能力来帮助他们,不管他们是同胞还是其他的人。上帝让所有人都只有一颗心脏,两片肺,这说明上帝希望所有的人都学会一种爱和敬畏,学会分享上帝赐予的灵气。
医院的小小的仓库被他搬光了。需要的物品不够时,他就敲开明人的门用现金买,有好心的明人还不要钱,但他心里默默地记住。以后有机会再回报吧。
还好,感谢上帝,没有患病的人,他们只是吓坏了,也累坏了。
他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里,点上蜡烛,静了静心,又开始研究他的蝙蝠粪便了。
欧沃德总督活着的时候鼓励他钻研医术,那么他就用此来纪念欧沃德总督吧。
他的隔壁有几间房间,住得都是高级职员。
高级商务员斯提恩现在是地位最高的。几个职员都主动地到他的房间来和他商量。昏暗的烛光下,高级商务员斯提恩的声音很是响亮。
“让那帮头脑简单的粗鲁军人去死吧,他们竟敢不顾及我们和家眷,连夜逃跑,他们一定会死在路上!”
一个海关收税员怯生生地问:“斯提恩先生,明天我们跑得了吗?我看见他们有一种会飞的东西。”
高级商务员斯提恩想了想说:“至少我们现在跑掉了,而且他们没有追来。为什么呢?”
一个书记员插嘴说:“他们人少?”
“对极了,”高级商务员斯提恩赞叹道,“不管他们是魔鬼还是海盗,他们的数量太少了。我们的公司有二万多职员,可以雇佣无数勇敢的士兵。我们的商船超过欧洲其他国家的总和,同样可以雇佣无数的战舰来战斗。公司决不会放弃我们和大员的!”
感谢书友大大yezhongye、启火、美乐芝liefeng、自由飞翔的鸟、lifeizi2、macd、ds1427036895的鼓励,我会好好写下去。
希望得到其它书友大大们的打赏。
我在龙空不知被哪位书友大大推荐,表示感谢,并请您为我打分。
第五十四章台湾的新一天
1月4日这一天,王三和李四早早地起来了,按往常的规律,今天是商人来采购鹿肉的日子。(》》》)
他们两个人现在是住在下淡水河(高屏溪)上游二十公里处的放索仔社里。房子是租住的竹寮,一年四个里尔或者四口铁锅都行,八条鹿腿四匹布也可。
其实他们两个人并不是为住人才租住的,他们完全可以在野外随随便便搭个棚子。关键是他们得找个人多的地方放猎物,要不然山豹、山狼都可能把猎物偷走。
总不能找专人看管吧?所以把猎物放在村子里比较方便。
而且,他们和放索仔人搞好关系也很重要。那个租住的费用是交给社里的公用钱,私下里他们还送社长及其他长老一些小物件,可不能心疼几个小钱。
放索仔人有不偷人东西的族规,他们认为偷拿了别人的东西会给族人带来疾病。王三和李四俩人非常喜欢他们这样的族规,并希望他们永远保持下去。
像这样的村子下淡水河上游还有几个。如果再往里走,接近山区的地方,那是搭加里扬人的天下。更深的山区他们没敢进去,因为什么可怕的传说都有。其中一条就是竟然有部落喜欢拿人头当装饰,来显示自己的勇猛。
几年前,俩人第一次来到这个村子时,带的是盐和棉布,还有几把小刀。可是很快弄明白放索仔人也认里尔、银两、铜钱。而且还能听懂他们的话。用放索仔人社长的话说,他们很久以前,就和大陆上来的商人用鹿皮鹿肉交换东西了,直到荷兰人来了之后,才要经他们的手。
时间长了,王三一直搞不明白几件事。
一是放索仔人不住河边只住半山坡。二是不吃海鱼也从不放小船进海,只捉河里溪里的鱼。三是吃鸡蛋却不吃鸡肉。
他偷偷地问见多识广的李四。李四捋着小胡子说:“你看这些人肤色大类南洋昆仑奴,想必来自南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荷兰人把整个台湾分成不同的税区,想做生意就不能像以往那样随便。他们把商人们聚集起来,采用竞标的方式,让商人出价竞标做生意的区域和货物品种。
下淡水河的这一片区域就是被福建泉州的林家竞标得到,专营鹿肉脯。至于利润更大的鹿皮,那是荷兰人专营的项目,相当于后世的两电一草。任何人都是碰不得的。
当热兰遮城城前的广场上,荷兰人吊死若干个走私、偷税的商贩后,没有人再敢不听从荷兰人的安排。
俩人先上了竹楼上的仓库,看了看他们二个月内付出的辛苦。
所有的猎物依然都在:三十七张鹿皮,十担鹿肉脯,二担的鹿下水干货。他们翻看了一下,还好,没有霉变的现象发生。远离河岸,不仅蚊子少,还不算潮湿。
他们下了楼,背上放索仔人编织成的竹篓,直接往村外走。放索仔人擅长编造竹器,用此与别人交换盐等生活用品。
他们的陷阱离村子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沿途路边有成片成片的竹林,间或也有芭蕉林,不时还能看见野甘蔗。
野甘蔗,远比荷兰人带来的甘蔗品种要矮和细,但要是挑对了哪根,比荷兰人的要甜。
李四对着正在挑选野甘蔗的王三说:“那根,那根,粗根粗须者,定为上品!”
王三在李四的指挥下,顺利地砍下两根,趟着草跑回小路上。
俩人边走边削去皮,大嚼,果然甜。
“你决定回去佃租蔗田了?”
“嗯,四哥,种水稻只能是混个饱肚,种甘蔗,能多剩些银两。”
“也对,听说荷兰人还要降低租种甘蔗者的人头税。我颇有些动心。再说猎鹿不是长久之计,上个月又来了七八个猎人吧?”
“是啊,猎鹿越来越难,以往我们猎得比现在多好几倍。而且您也说过,这些放索仔人面色越来越不善。把家搬到台湾吧,每年渡四次海,像过四次鬼门关。”
哎,李四叹了口气,远离故土,谈何容易。
他们离开小路,辨认着留下的记号,一路砍伐着野藤野草前行。这些东西太讨厌了,两三天就能长成片。
到了设置陷阱和下套子的地方,俩人惊喜万分,陷阱里拌住了两只,还竟然套中了一只!王三欢喜地跳了起来,而李四却皱起了眉头,事情有些不寻常。
这不是鹿道,不应该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