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神魔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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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政权扩张,迫使贵族豪门的势力减弱。这四位君王都是起用群国客卿的运筹帷幄,方能完成伟大的功业。如今大王能求才若渴,足见睿智圣明,微臣岂能不肝脑涂地以报!”
赢政闻言面带微笑频频点头道:“李爱卿所言甚是!请继续说下去,寡人愿闻其详!”
李斯舔了一下阔唇,作揖又道:“咱们虽是上国!却不出产珠宝、音乐、美人,但竟有朝中大臣倾力收刮罗致,献给大王享受,却又嫉贤而摒弃人才,其借口不过是:客卿并非秦国人士而已。”
赢政闻言骤然神态惊愕,本是随意席坐的姿式立改端坐(当代席地而坐,是坐在自己的小腿和脚跟上)肃然地只手作揖袂地,若执师礼般跪着(跪姿是把上身稍直,屁股稍离小腿跟而已,并非后代矮了半截的姿态)恭声问道:“请教先生寡人该如何治理国政!”
李斯故作慌忙起身匐匍地面,连称不敢,内心实则窃喜年少赢政要入壳了,待赢政端坐后便陪坐道:“朝中某些重臣,无视于国家律法,使得钻营名利之辈,仿若群蚁附膻,这批人就如城狐社鼠,罔顾朝纲,让前代几位先王所缔造的霸业颓矣!”
赢政满脸浮现杀机,瞬间即隐,转为一股无奈的表情轻叹道:“先生有何良策?”
李斯见时机成熟,故作肃容跪礼而不讳言道:“请大王先安内再攘外!所谓:泰山不避尘埃,所以能成其高大。河海不择细流,而能增其深度。大王广纳贤才,招揽群英,才能创造媲美三皇、五帝般的丰功勋业,就是一统六国!”
赢政欣然大笑道:“与先生一席话,胜读万卷书!快告诉寡人良策吧!”
李斯嘴角浮掠一丝酷意,道:“大王若能割舍美人、财宝,以高官厚禄去收买诸国重臣及大将,就能事半功倍!”
赢政面有难色,喟然长叹道:“寡人必须与‘仲父’文信侯吕不韦、‘假父’嫪毐商量一下……”
话尚未讲完,李斯怒目横生,奋袂而起指责道:“大王简直是与虎谋皮!若不想办法诛杀这两个乱臣贼子,微臣的建言等于废话连篇,而微臣的生命却已朝不保夕!就容微臣先行告退了!”
赢政慌忙而起,拉着李斯的袖袍恳切道:“先生请勿离去!事因朝政皆由他们把持,况且有皇太后为其撑腰,教寡人的权力架空,所以更迫切需要先生的教导!”
李斯已然加深了在赢政心目中的地位,见好就收,君臣只只重又安坐席面。他作揖道:“这两颗毒瘤必须连根铲除!就先从正得势的嫪毐开始,施以暗杀,先行斩断文信侯吕不韦的左右手,也让大王洗除母后通奸的污名,莫让诸国之间传为笑柄!”
赢政闻言大喜,忙作揖请益道:“嫪毐身边食客三千,听说个个足智多谋,还有一批死士武力不凡,欲谋刺可不容易呀!”
李斯信心满满拍胸保证道:“微臣想推荐一名刺客!事成后冀望大王能加以重用,派遣至各国威胁利诱那些大臣、大将,不出十年,必能一统六国!”
赢政欣喜若狂道:“嫪毐、吕不韦若除,寡人就可高枕无忧了!再大的爵禄都可以给,不知爱卿保举的刺客是谁?”
李斯微笑道:“微臣就学当年赵国的‘毛遂’自荐!内举不避亲,就是微臣的独子——李色尘!”
赢政开怀大笑道:“李爱卿!尔等父子连心,肯为寡人效命,而且事关机密,最为恰当不过了!寡人立即召见李色尘,封为‘左庶长’,虽是本国官阶第十一级而已,却与九部官禄同等!待谋刺成功之后,即封大将,李爱卿则封为‘廷尉’(即司法部长)整顿风纪,辅佐寡人统一六国!”
李斯眉头一蹙,只眸诡谲一闪即敛,回禀道:“大王千万不可!小犬身在暗处行动较易,一旦封官之事张扬出去,反而露出破绽,然而微臣‘廷尉’一职,却可以请大王私下缔约,立下字据!”
赢政毫不犹豫地举起小刀刻在竹简上,写道:事成之后,封为廷尉一职,绝无虚言。
癸亥年四月十七日赢政赢政递给李斯,并拍其肩膀微笑道:“先生可满意吗?”
李斯一看竹简上并无自己的名字,脸色微异,暗忖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却闷不吭声地一卷竹简,藏纳于衣袖之中。
赢政看李斯脸色有异,随即赧然道:“天地同鉴!寡人绝不食言!竹简上若写着先生的名字,若被搜出来,反而害了先生!”
李斯落落大方,不以为意,谦恭回礼道:“大王圣明!微臣和犬子李色尘誓死效命!”
赢政转身从一只精雕木盒中,取出半巴掌大的一对龙凤玉佩,递给李斯道:“这是先王留给寡人最喜欢的一对龙凤玉佩,上面各镌有一句‘诗经’名言,满朝文武皆知,送给李爱卿父子俩各执一块,表示寡人不违约的信物!”
李斯只眼异采频闪,抬起右掌中的龙形玉佩,写道:倬彼云汉,为章于天。周王寿考,遐不作人?再看左掌中的凤形玉佩写道:追琢其章,金玉其相,勉勉我王,纲纪四方。
李斯十分感动地一拜再拜,道:“微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必然不负大王所托!微臣晓得如何运用这对龙凤玉佩,但绝不会滥用!”
赢政扶起他来,再次耳提面命道:“寡人的江山,就全靠李爱卿多费心了!以后来见寡人,持着玉佩可以直达宫内,不须通报,但可得小心那两个毒瘤的党羽侦察!”
李斯恭敬地把龙凤玉佩纳入鞶囊道:“微臣谨遵大王圣谕!”
赢政兴奋地拉着李斯促膝长谈道:“寡人尚有一事请教先生!”
“请大王明示!”李斯微笑道。
赢政将案面上一卷竹简递给李斯道:“此人韩非,先生可认识?他冒死请求寡人赐予接见,将贡献破坏合纵同盟的具体方案。并在建言里提到:赵国不投降,韩国不灭亡,楚国、魏国就不会屈服,齐国、燕国就不归顺,我国的霸主之名就不能落实,而四邻所有封国国君不来朝觐。韩非又提到上述的计画若不实现,就让寡人诛杀,做为对寡人不够忠心的惩罚,而上述言论确实教寡人怦然心动。李爱卿以为然否?”
李斯闻言妒火中烧,却不动声色地读完了韩非的竹简,故作虚怀若谷地抚掌击节扬声道:“韩非所作‘孤愤’、‘内储’、‘外储’.‘说林’、‘说难’,共五十六篇,约有十万余言,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
赢政欣然道:“先生是同意了寡人重用他!”
李斯不予正面回答,而故意捧着竹简道:“法家分成赵人慎到为主的‘重势派’,主张国君须有威势;以韩人申不害为代表的‘重术派’,主张国君须有操纵臣下的技巧;以商鞅为代表的‘重法派’,主张政治就是宪令。韩非集此三派之大成,主张兼容并顾不可偏废,并强调‘尊君’、‘奉法’,严赏罚、尚事功,百姓的思想行为,一切都以法为准绳。确实是当代‘法家’巨子!”
赢政微笑道:“寡人就是看重他这一点!”
李斯又指着竹简冷然道:“韩非对韩国当权重臣的颟预,至为痛心。其国内重臣不去物色贤能奇才,反而把‘五蠹’之辈,当作活宝;他眼看祖国日益衰弱,忧心如焚,又不受韩国重用,所以想投奔大王一展宏图。”
赢政高兴道:“寡人若用韩非,就如得到韩国的布兵地图一样宝贵;但他所说的‘五蠹’,寡人尚未拜读其着作,所以不得而知,请先生明告!”
李斯哼声道:“五蠹者:舞文弄墨的知识份子;翻云覆雨游走各国的政客;仗义疏财的游侠;欺上瞒下的亲信;追求物质享受的工商人士。韩非对此深痛恶绝!”
赢政发觉李斯在评论韩非的语调中,口气十分冷淡,面露讶色问道:“韩非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不知先生有何见解?”
李斯故作喟然长叹道:“微臣曾听过两位大儒对韩非的为人处事,所做的一番精辟讨论,微臣就一五一十地禀告大王吧!”
“大儒厉喜问道:‘韩非所作的《说难》内容精微深奥,为何他不受自己的国君喜爱?又周游列国且到处碰壁?’大儒洪泰回答道:‘正因为其《说难》,他才到处不为国君所重用!’大儒厉喜讶愕道:‘韩非可是法家巨子!为什么……会有这种下场?’大儒洪泰轻叹道:‘君子以礼教支配行动,以信义克制自己。意志若与君王相合就合作,意志不相合就分开,而根本不忧虑己身的意志与君工会不会相合!假如韩非企图说服君王,而担心合不合君王的心意,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出来!’大儒厉喜又问道:‘韩非忧虑的正是合不合君王心意,若以臣下的身分来说,正是奉君之禄,担君之忧,难道不对?’大儒洪泰正色道:‘说服工作不采正当手段,才值得忧虑!方案是否被君王所接受,根本不值得忧虑。可见韩非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呀!’以上二位大儒的评断,微臣只供大王参考!”
赢政一脸肃容仔细聆听之后,忽尔问道:“厉喜、洪泰这两位大儒,寡人未曾听闻大名,但分析得头头是道。韩非这个人确实有问题!”
李斯打铁趁热又道:“这两人虽然是默默无闻之辈,但另有一人也曾评论过韩非,大王是否想听听看?”
赢政忙问道:“此人是谁?”
李斯正色道:“启禀大王!此人就是孔斌。”
赢政闻其姓名大为敬佩,脱口道:“寡人一定要听孔斌的见解!他可是孔丘的六世孙,贤名传遍天下,是妇孺皆知的一代圣人!”
李斯从容地卷起竹简,置于案桌道:“大王!孔斌曾任魏国的宰相九个月,也曾看过韩非的建议书。他说,君子爱他的亲人,也爱别人的亲人;爱自己的国家,也爱别人的国家。所以勋业伟大,美名照耀宇寰。而韩非献策,第一就是要先覆灭他的祖国,目的只在证明自己的学问和才能,此人不可取!”
赢政动容道:“若无先生这席话!寡人差一点就被韩非蒙蔽了,此人实在可恶至极!”
李斯只眼浮现一股杀意即敛,随即道:“韩非,是韩王庶子;大王志在并吞天下,若重用韩非,他不可能会灭祖国弑父!当然更不可能全心全意效忠大王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此人到本国游说大王,看得出是居心叵测!但让他回国就如纵虎归山,将成我们的后患,不如想办法先监禁起来,再找个机会杀之!”
赢政幡然大悟道:“先生说得对!寡人不能养虎遗患!就依先生之见!”
赢政马上传唤内侍,交办监禁韩非事宜,并强调必须秘密进行,好让李斯暗审其不轨意图;那名内侍机灵地对李斯作揖请安,显出另眼相待之态。
李斯见内侍年纪尚轻,还不到十五岁的样子,却长得面如冠玉,体态异常魁梧,走起路来有龙形虎步之姿,便好奇问道:“大王!那名内侍是何许人也?”
赢政微笑道:“这小子叫赵高,是个天阉,既聪明伶俐又长得强壮有力,是名不可多得的好内侍。爱卿以后如有密奏。若逢寡人不在,透过他即可知寡人的去向,或者以口语委之,即可快速传达!此子可以信得过。”
李斯灵机一动,趁机又道:“禀大王!微臣还要保举一名年轻勇士,他在朝可以贴身保护大王,同时做为微臣的传声筒;驻外领军则能替朝廷建功,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武将!”
赢政大喜道:“太好了!这位勇士是谁?寡人左右全是吕不韦及嫪毐的爪牙,确实需要一名贴身随扈,以防不测!就请先生推荐吧!”
李斯作揖恭声道:“这位勇士为本国人!名叫王翦,平常沉默寡言不善辞令,是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个性。”
赢政搓揉疲倦的脸颊应声道:“李爱卿立传寡人口谕!让王翦晋见,官拜‘侍中’伺觇诸奸,常侍寡人身边,若立战功,立即再升级!”
李斯作揖恭声称谢,赢政又问道:“爱卿!令郎李色尘人在哪里,是否安排与寡人暗中见上一面?”
李斯连忙作揖回话道:“小犬人在‘降国村’!”
赢政惊异地瞪大只眼道:“怎会在这种满是‘奴隶兵’的杂乱地方?”
李斯诡笑道:“这也是磨练年轻人的好地方!”
李斯见赢政一脸倦态,虽啧啧称奇却不再多问,立即起身告退;赢政亲送到门外,令所有内侍及护卫均为之侧目。
第四章李代桃僵
岚光花影绕山阴,山转花稀到碧浔。
倾国美人娇艳远,凿山良冶铸炉深。
凌波莫惜临妆面,莹锷当期出匣心。
应是蛟龙长不去,若耶秋水尚沉沉。
“降国村”位于咸阳东郊五里,地形处于陡坡,占地约百亩,十分辽阔,沿渭河南畔设有栅栏环绕,皆是茅屋建筑。约万户人口聚落成村,全是列国投降的官吏或士卒;他们本国属性很强,谁也不服谁,所以自划区域各自管理,好似当代全国版图,彼此互相倾轧残杀,但秦人任其自生自灭,不闻不问。
秦国派有二万重兵驻防于“降国村”四周,严加看管,禁止与外界来往;一有战事,随即抽调至第一线战场当人肉盾牌,平时则修筑工事,是谓“奴隶兵”。
“降国村”实施宵禁,日落之后秦兵入村不敢落单,必须着胄甲成队巡逻,在村内遇有闲荡之人立杀无赦。
秦兵巡村偶有落单者立告失踪,若有失踪着,便大肆在失踪的区域屠杀村民逼迫凶手出面认罪;但秦兵失踪事件仍时有所闻,长久下来,便视巡夜为畏途,每当值勤巡逻,即快速通过大街,不敢巡视小巷以免发生不测,上行下效马虎了事。
插上“嫪”字旗旗的一辆豪华马车,由十名随扈策马护送,这批人来到驻守“降国村”的将领营地外,立即在四周警戒,待马车缓缓进入警戒范围。
将领连豹率领着裨将钟标及十名尉官早在营外迎接;一名年约四十、身穿华服的汉子从车厢内推帘而出,连豹立即采胡跪行军礼称安道:“末将参见嫪每大人!快请入帐奉茶!”
嫪每乃是权倾朝野的“长信侯”嫪毐亲弟,颔首轻哼一声,大刺剌地一甩袖袍算是回礼,随即抖着肥躯直奔营帐而去,十名随扈在两侧警戒护行,连豹及裨将钟标率领一干人等只能远远地在丈开外尾随其后。
帐篷内,嫪每坐于主帅矮凳,屁股尚未坐热,只手已撑在矮案桌面,额头前倾,显出一副迫不及待的亢奋状:“叫你安排之事,办妥了吗?”
连豹躬身抱拳叙礼,阿谀道:“嫪大人!您交代末将办事,岂敢不遵?已经要求‘齐国区’耆老田横,交出十名勇士,当然全是赤手空拳好当成您的猎物;反正这些奴隶兵咱们视同猪狗,随时可任意宰杀。”
嫪每乐得哈哈大笑,直夸连豹懂得办事,其身后一名年约三十岁的随扈朱松,建议道:“启禀嫪大人!‘齐国’(首都山东省淄博市东,临淄镇)重视个人‘技击之术’,所以士卒个个身怀武技,凡砍下敌人一颗人头的,由政府出钱购买。所以这些‘技兵’十分彪悍,您千万不可小看他们,若要猎杀得步步为营。”
连豹轻蔑道:“那是尔等游侠儿武功既不济又好逞个人英雄,不肯通力合作,毫无纪律,才为敌所乘。嫪大人请放心!‘齐国’用人头来论功过,即便打了败仗,只要有人头照样赏赐。即使打了胜仗,若没有人头,也不给分文。这种军队遇到脆弱的敌人,尚可将就使用;若遇上了强敌,则成为一盘散沙!好像是空中飞鸟,只会各自逞能,这是亡国之军,也不过是在街头上招募的一群打手而已!况且这批猎物皆手无寸铁,不足为惧。”
嫪每兴奋地击节喝采道:“连将军,那十个奴隶兵,何时放出来?”
连豹微笑道:“末将已派人去提领了,大约一个时辰可到。他们并不带进营地,而是直接安置在您所熟悉的‘猎杀林’中。但一切规矩照旧,末将派重兵围于外围,等您离去后,一到黄昏即入林缉捕生还者遣回原村。”
嫪每狂笑道:“还用等到黄昏吗?不出二个时辰便可全部杀光了!那种一刀砍进骨子里的声音真是动听!听见奴兵在临死前的凄厉哀嚎,直教人血脉债张,兴奋极了!杀人的感觉真好!”
连豹奉承道:“嫪大人请享用午餐吧!已为您准备增强体力的丰肴。”
连豹说罢,击掌传唤卫兵设宴,不一会功夫便佳肴满桌,盛情款待嫪每及一干人等,片晌间帐内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齐国区”校阅台。
耆老田横站上校台,环顾四周站满了本国战士及眷属,眼见人人一脸悲愤,也忍不住老泪横流指着校台下十名勇士道:“各位乡亲弟兄们!咱们战败被俘身处异邦,只有任暴秦宰割的份;这个月轮到我方遣派十名勇士送死,但老夫向秦将连豹争取到二十头猪分配给各户,已属不易了……”
勇士领队颜北辰,举手指着系绑在额头间,以黑炭写个“齐”字的白巾,慷慨激昂道:“我等必定会挨到黄昏!回到这里和家人团聚!”
满场的齐国人皆知这是提高士气的安慰话,却也鼓掌喝采,尊敬这批有去无回的勇士。
田横拭泪挥袖道:“尔等各自回家与家人告别吧!顿饭时间之后,再到此集合,一起出村到‘猎杀林’待命!”
十名勇士各自散开,纷纷和家眷作最后的告别。
广场上的外围处,有一位俊挺的年轻人,身高约八尺(古制一尺约二十三公分,八尺高约现代的一百八十四公分),他眯着只眼,嘴角含着一根小草梗正在啧啧剔牙,只手环抱胸前,一派懒懒散散地靠于泥墙;此人正是“九天太岁神界”为群魔所挟持而下凡的李色尘。
李色尘忽尔睁开只眼,瞬间一股精光暴射又敛,看见十名死士中有一个人好像举目无亲,痴望着人家做最后团聚,显出羡慕的表情。
李色尘忙嘻笑地拉着那名死士到墙角一隅,施以大礼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小弟有礼了!”
死士一呆,伸手指着鼻头,憨然问道:“我叫尤破!我认识你……吗?”
李色尘眯着笑眼,举起拳头对准尤破的鼻端,又嘻哈谑笑道:“你不需要认识我的‘妈’!但现在你就会永远记得我了……”
“噗!”
他一拳重击下去,尤破立即昏厥。
李色尘将尤破的身体拖到墙角阴暗处,在其额头取得代表死士的白巾,绑在自己的额眉之间,并用稻草把尤破身体遮盖住,拍拍只掌,轻吹着口哨哼着齐人小调,轻松自若地来到广场上,已是最后报到的一位了。
田横急得满头大汗,一眼立即认了出来,指责道:“小色鬼!怎会是你?尤破人呢?这攸关生死的大事,不比寻常,你开不得这种玩笑!”
领队颜北辰惊愕道:“是呀!小李,这千万不可胡闹!”
李色尘一派放荡不羁的嘻笑模样,指着额头代表死士的白巾道:“这可假不了吧?尤破正在蹲茅厕拉肚子没空,就由我顶替,咱们是生死之交,没得话说!”
时间紧迫,田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走下校台,催促颜北辰领队出发,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