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神魔榜-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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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伯白眉一颤透出讶色,沈喝一声:“好!”乃是对李色尘有一派大家风范,以及所施展出的精妙绝伦战术和手法叫好。
管伯立刻收敛剑气,其手中筷箸随即现形,表现出尊重李色尘不以剑气对付剑气的杀伐意愿,但筷箸速度反而更快,盈注内力,虽雷霆一击,却能收能放。
就在双方箸尖欲撞的刹那间——
“噗!”管伯的竹筷头,竞断了盈寸的一小截。
李色尘手中凝劲注满内力的筷尖,也同时点在那一小截筷头上。
“噗!”又是一声轻爆,小截筷头,化为粉齑纷飞。
李色尘心中骇然莫名,对方竟然以巧劲,先行震断自己的箸头,刚好化散了己身第一重也是最凌厉刚猛的劲道,再追击第二重柔劲,显然自己已输一筹。
李色尘诡变万端的最後一着绝学“寸劲玄功”,竟也被封得无法施展,何况对手妙若天成、自然而然的直击,使人感觉无从闪避。
当下李色尘满面苦脸地呻吟一声,瞬间将劲道化柔为刚,全力推去,然而已无当初的刚劲无俦了。
竹筷尖端刹那问相撞,却无声无息,竟在双方的箸头爆出一团火星,四支筷子立即化为二红、二白热寒交迫的奇景,却又在弹指间化为轻烟般全部消失。李色尘脸色煞白,瞬间感受炙热空压而缩手,又忙翻了几个筋斗,才避开袭体热浪。
管伯手掌上蒙上一层白霜,虽然微颤,却在刹那问化去,立即恢复过来。
李色尘战败了!
打从出道以来首尝败绩,但李色尘却败而下馁,立即作揖为礼道:
“管老前辈是何方神圣?竟能神功通玄!晚辈不是您的对手,你前来是否有教於晚辈?”
管伯见猎心喜兴致勃勃道:
“好小子,想不到你是‘道门’中人!能敌我三招而不受伤者,放眼天下问的万教掌门人,唯独你一人而已,连贵派掌门黄石公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若要拚命的话,考朽年迈体衰,已拼不过你这种年轻小伙子,你若想知道考朽是谁,及我来此的原因,得陪我再玩几招,活动活动筋骨才告诉你,老朽今天要玩得过瘾才爽!”
李色尘闻言一怔,十分尴尬,这位管伯原来不是哑吧?其游戏风尘的癫态,并不亚於恩师“哭虚子”,自己被人摸清了底子,却对对方的武功来历一无所知。
管伯一指窗外鼓掌道:
“小伙子!湖泊岸畔有两批人马缠斗不休,看来聂萦丫头也摆不平了,不如你我两人赶去劝架,但如果无端地伤了人命,就算输了!”
语毕,管伯投身窗外化为一股淡淡的人影飙射而去,但声音仍回荡室内道:“右边算我的,左边是你的!”
李色尘无奈地跟上,朝左边“法家”的二十几个人捷速扑去。
片刻後,一名红衣护院上楼,强搂住惊慌失色的小遥,翻袖一扬掌中立现一根黄澄澄的金条,笑嘻嘻道:
“你想不想赚这根金条?”
“想……怎么不想!”小遥贪婪地道。
“只要你现在拿著笛,朝纪副总管面前这么一吹,这根金条就是你的了……”
小遥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笛管雕有一只蜘蛛,栩栩如生,朝著一旁试吹,根本没有声音,便好奇问道:
“就这么吹……怎恁地没有声音?这么好赚的事情,早该找我了!”
小遥拿著金条入怀,把短笛放进袖中匆忙离去,红衣护卫一脸狞笑尾随而去。
第四十四章满天星斗
翠条盈尺怜孤秀,植向西窗待月轩。
轻剪绿丝秋叶暗,密扶纤干夏阴繁。
故山手种空怀想,温室心知不敢言。
看尔拂云今得地,莫随陵谷改深根。
柯岁手持四尺铜剑,高举过头,瞬间在空中转了个圈,蓄满劲力猎猎号响,猛然往朱松脖颈斜划而去。
朱松一看对方来势凌厉,心中檩然,想不到柯岁是‘法家’掌门韩非弟子中一个没甚名气的特使,竟有如此本事,称得上是厉害,他立即握剑凝劲随念而发,举剑格挡。
“锵!”
双方长剑各自左右荡开,然而柯岁冲势不停,刹那问踩了个箭步到了朱松左侧,封住其颠退横栘左旋的退路。
柯岁瞬间拉回荡开的剑势,以剑錞直敲往朱松的右颊一太阳穴,变招不谓不快,但朱松眉头也不皱一下,看都不看一眼,立即以左掌化为掌刀切往其握剑的手腕处,迫得柯岁把剑回錞,顶向凌厉劈至的掌刀,怎料朱松掌刀化爪,随即握住剑錞,形成互相拉扯较劲之势,但朱松趁机将剑往左下横扫,欲将柯岁拦腰斩断。
柯岁迅速侧肩贴近朱松胸前,迫得朱松欲斩下的长剑受阻,刻下假如是一柄匕首的话,定然可以剌进柯岁的腰问,一招就要他的命。
朱松挥斩姿势凌厉不减,却把长剑朝天改用剑錞当成匕首,向柯岁的左肋脾脏要害处,直刺而下。
柯岁并非省油的灯,立刻以左肘往下横架其直剌的剑錞,同时高拾右小腿踢向朱松的下阴,使招十分狠毒。
朱松冷哼一声,立即以左膝盖顶住柯岁“月下偷桃”的阴招,顺势将他往左横甩,但柯岁也把朱松再往右侧一翻,双方於扑翻之间互不相让,纠缠著没完没了形成一团。
柯岁所率领的十几名同门师兄弟和朱松十来名的一派门人集体斗在一起,双方打得难分难解各有损伤,却惹来好事的寻芳客驻足围观。
聂萦和纪香劝架无效,迫於无奈又只能率领三十几名护院在外围维持秩序,并叫艺妓强行拉走好奇观战的群众,以免遭到误伤,同时腾出更大的空间任由两派人马厮杀。
一声长啸,彷若来自九天之龙吟清鸣,由遥远的右上空响至。
一声沉吼,彷若来个九幽之暴龙狂啸,由遥远的左下方响至。
一高一低的声啸互相较劲,震耳欲聋,两股声波汇聚若涛涌澎湃,淹盖满场的械斗厮杀喝喊,钻进每个人的耳鼓膜里,化为一股气劲,彷如一柄重锤擂中胸口,令人气郁闷绝。
人人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皆在心中暗忖如斯绝顶高人,千万别是敌方邀约而来的杀手,否则定然难以活着离开。
李色尘身法快如闪电飙至柯岁面前,管伯若天马行空飘至朱松跟前,一老一少分不出谁先谁後,同时间到达。
柯岁一见李色尘居然无恙地站在眼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即挥剑横扫欲砍其脑袋,怎料李色尘使个旋身切入,以背平贴柯岁胸前,右手掌握柯岁持剑右臂,借劲使力,直剌管伯而去。
管伯哈哈一笑道:
“好小子!咱们约定不可伤人,你却直接冲着我来,这种游戏我喜欢,就先跟你玩一下,再摆平其他人!”
管伯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已转王朱松背後,以胸膛平贴,把他当成了挡箭牌,再用双手各握其左右臂,彷若控制傀儡一样,推动其右手,挥剑去封架柯岁的铜剑。
“锵!”铁器交鸣,爆出火花。
这一架震得朱松右臂发麻,掌握长剑的虎口痛得握不住剑柄而颤抖起来,没想到李色尘利用柯岁手中剑一剌的力道,竟强过原来的数倍,更料不到的是,一股热烘烘的真气自身後输入右臂,而发麻及疼痛的现象,瞬间消失,令人又精神抖擞。
朱松发觉背後黑发白眉的老头,手指轻抑在自己右臂的筋脉,轻轻一弹,而手中长剑竟然受其指挥,先在前画了个小圈,就好像将柯岁上半身的全部要害,收束在小圈之内,再划出变化之妙,独一无二的无瑕玄奥动作,刹那间长剑出手,剑气嗤嗤,直奔而去。
柯岁身在李色尘背後,被他摆弄右臂一剑刺出,感受一股气势磅礴的真气威力,贯注整条右臂达及剑锋,速度之快,预料必能一剑剌穿那个姓管的槽老头和朱松,怎料不但被轻易封住,而且对方不过在胸前划个小圆圈而已,其剑竟然爆出漫天剑雨,含天盖地倾盆而下,进无寸步,退无後路,自料必死无疑。
柯岁惊骇欲绝,当下才了解刚才与朱松的过招,好像三岁儿童在比剑,两人再练个十年也使下出如斯的精湛剑招,吓得浑身颤抖极欲脱身,反正有李色尘在前面当挡箭牌:
李色尘竟然笑嘻嘻地握著柯岁双臂一摊,空门大露,而带著柯岁的身体突然疾走,看似脚步乱无章法,旋迭跳跃於漫天剑雨的笼罩范围,但闻其足下一双草鞋,竟在地上踢踏出悦耳有序的响声。
聂萦及纪香率众在外围观战,也为李色尘大露空门并以轻率步伐儿戏般应敌的态度,感到心急如焚,众皆认为这简直是送死。
唯独管伯一脸肃穆,知道李色尘施展此招并非儿戏,手中剑气催得更盛更疾。
这正是创始於战国“老子”之“乾坤虚合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含著八卦方位中的玄奥变化,与其本体实质的空间融为一体,正以浑厚内力气机去牵引敌方出招的动静,生出一片阴阳相吸互斥的无形乱流,也就是“阴阳开合”之无上玄妙大法。
漫天的剑雨骤生乱流,虽对李色尘不会造成伤害,却在半空中凝而不散,旋迭下堕,可见管伯的能耐超凡入圣,并非省油的灯。
李色尘足下一双草鞋发出悦耳的踢踏声响,令酣战中的“法门”」精英,於不知不觉中听得入神,干扰着他们的思绪,下一招的攻势突然问被草鞋踢踩的音律给打断了,不得不重新拉回思绪,考虑变招。
这批人随著李色尘的足下之音招招断思忘绪,无法全神凝聚应敌,脑门逐渐一片空白,显得左支右绌张皇失措。
朱松率领的“杂门”精英居然不受草鞋响声的纷扰,个个趁机奋勇反击,杀得敌方节节败退,不消片刻胜负就要分出。
管伯内心一瞿,料不到李色尘竞能灵活运用“阴阳虚合”玄妙大法的真谛,并精准如斯地操控三丈方圆内阴阳磁场中的生态,分辨出右左两派的人马。
假如管伯赌注的一方为敌所乘,若有一个人受伤害,就算是输了。
管伯沉吟一声,不得不运足朱松的剑势凌空一点,瞬间漫天凝滞不散的剑雨,射入酣斗中的两派人马。
霎时,个个穴道被点凝然不动,形成各种千姿百怪的静止动作,蔚为奇观。
聂萦、纪香及身旁护卫见况人人震惊莫名,传闻中剑仙之流的呼风唤雨能耐,也不过如此。
李色尘背後的柯岁早已昏厥,瘫软於地。李色尘笑吟吟道:
“管老前辈剑法通神,晚辈不是您的对手,您制止了一场无谓的杀伐,实在功德无量……”
管伯双手放开朱松,朱松竟也昏厥倒地,管伯的表情似笑非笑,道:
“好小子!这场赌注算你赢了,老夫是败在你的小聪明,逼迫老夫不得不捞过了界,连你的赌注都给玩开了。”
李色尘嘻笑拱手道:
“承让!您可以告诉在下……您的来历吧?”
管伯取了朱松遗落地上的铜剑,用指一弹,听着龙吟脆响,竟也跟着眨一眨眼嘻哈道:
“老夫这一胜一败还没有玩过瘾!你快取一柄剑和老夫过个三招,不论输赢,我就告诉你老夫的来历如何?”
李色尘一怔,问道:
“这我就吃亏了!这一场你输,最少也得告诉晚辈,您出现‘萦飞楼’的原因。而玩其他的都可以,若想和您用剑过招,不啻以卵击石自不量力!玩点别的……比如轻功啦……”
管伯挥袖制止他再说下去,一睑正色道:
“天下武学万流归宗!你‘寸劲玄功’的玄妙五指暗含五行绝学,可以化为剑招,况且‘乾坤虚合步’独步武林,更能操控阴阳开合相吸相斥之奥义,也可以融入剑招,如今你自创‘剑尘门’闯荡江湖,若不用剑招扬名天下,哪配用视剑如尘的‘剑尘’这狂妄自大的两个字?老夫为当代使剑的佼佼者,你若不用剑与我玩个二、三招,就回去‘道门’当个硕果长老吧!”
管伯言辞掷地锵铿有声,说的是理,讲的是实情,字宇珠玑发人深省,令李色尘肃然一揖,恭声道:
“管老前辈的一席话,教在下胜读十年书!晚辈若再用‘道门’的绝学化为剑招,也不离其宗,就永远摆脱不了其阴影,晚辈想用其他的剑招一试,以匡正‘剑尘门’之实名!”
管伯闻言惊愕不解,随即竖起大姆指夸奖道:
“有志气!但除了‘道门’的两项旷世绝学之外……你还有什么剑招可用?就这么说定!你若用其他剑法,能接得了老夫一剑,就算你赢了!”
李色尘捡取柯岁的四尺长剑微笑道:
“晚辈尽力而为!但您先说出现身楼阁找晚辈论武的原因吧!”
管伯微笑道:
“谁找你论战?咱们碰面只是个巧合!老夫只是想去楼阁清除一只‘大蜘蛛’而已,不论你听懂与否,这就是实情!”
李色尘内心檩然,方才了解管伯专与“五毒门”做对,但搜遍记忆仍查不出武林中有这号厉害的人物,却也知道其所言不假。
突然问,纪香趋前朝管伯裣衽示礼道:
“管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平常竟将您当成奴仆差遣,请您把晚辈以往的一切不是,付诸东流吧!”
她的话意是暗示着自己原是“法门”的密探,如今投身“蜘蛛坛”之秘,莫泄露出去。
管伯岂会不知其意,颔首轻叹,意有所指道:
“纪姑娘当年收留之恩,老夫尚未回报,你在这种地方……实在太委屈了,不如嫁个好丈夫再‘回门’相夫教子,以後才有个依靠。”
一语双关的“回门”,就是回“法门”弃邪归正,纪香当然心中有数,却将春眸瞅著李色尘,有感而发道:
“晚辈身入青楼,若想找个好归宿,比登天还难,更别说会有什么才俊敢娶晚辈为妻了。”
管伯眼睛一亮,知道纪香看上了李色尘,呵呵一笑道:
“纪姑娘收留老夫之恩,老夫就当场宣布收你为义孙女,凭老夫在江湖中的崇高地位,想巴结的青年俊彦如过江之鲫,你还伯会找不到好丈夫?”
纪香十分懂事,立即跪地磕头道:
“天地为证!纪香见过管爷爷,以後服伺您终老绝不虚言,如违背诺言,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在场所有人皆替纪香暗中庆贺,且歆羡不已。
管伯乐呵呵地拂袖化为一股柔劲扶起纪香,对李色尘授意道:
“好小子!不如你娶纪香为妻,老夫倾生平绝学传授给你,并可继承老夫的门派衣钵,你认为如何?”
李色尘闻言登时傻了眼,好生为难,尴尬地推拖道:
“晚辈尚有高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须按理成章才行,刻下无法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一说,令管伯十分满意,而纪香双颊飞红暗中窃喜,一旁的聂萦紧蹙眉头下悦道:
“管老前辈!纪姑娘比李公子大了几岁……这门亲事恐怕不妥吧?”
管伯闻言微嗔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这‘愉悦阁’到处都有毒蛇、娱蚣、蝎子、蝙蝠、蜘蛛五种毒物乱爬,老夫不扫除这些小东西,就因苍天有好生之德,否则老早扫得一空了!”
又是一语双关,听得聂萦脸色苍白,心惊胆颤,在这等绝世高人之前,不敢再吭哼一句了。
管伯持剑经地上一扫,笑呵呵又道:
“好小子!这一剑不比了……快告诉老夫你的双亲是何人氏,你带我到贵府走一趟,老夫和契孙女纪香理应登门拜访,咱们武林中人不拘小节,你们小俩口只要恩爱,哪管年龄上的少许差距!”
没想到突来的变化,令李色尘感觉如一只被硬上架的鸭子般,虽与纪香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但论及婚嫁也未免太快了,又不能说出自己的底细,好在纪香不晓得,否则惹毛了管伯还真难以收拾。
纪香羞答答地在管伯的耳根讲了几句话,令他老脸一愕,随即扬声大笑道:
“真的!这小于的手脚竟然这么快?难怪你对他含情脉脉——这门亲事结定了!就由爷爷替你做主,他这辈子是跑不掉了!”
李色尘听了这席话,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下子真的会没完没了,而聂萦老於世故一听就懂,也替少主人担心不已。
管伯持剑对着柯、朱两派人马一揖,激出一股滚滚气劲,见者感觉有若满天星斗,拂向他们的身体,穴道立解,两派人马纷纷归队,个个惊见管伯武功超凡入圣,张皇失措,不敢再斗。
朱松远远地朝李色尘一揖道:
“李掌门!朱某奉代掌门虞刃寒之命,追缉这批‘法门’刺客,想不到他们竟敢对您谋刺,希冀李掌门能协助缉拿归案,朱某不胜感激!”
管伯忽然脸色一沉,斥喝道:
“姓朱的!这里尚轮不到李掌门做主,你回去告诉虞刃寒那个老小子,这档事是老夫拦下了!”
朱松闻言脸色尴尬,望著李色尘不知所措,李色尘暗忖管伯居然不将“西昆剑王”虞刃寒放在眼里,可见其人高深莫测,但喜怒无常刚愎自用,未摸清其底细前也不愿竖敌,光是他那招满天星斗的绝臻剑法,自己尚无法练就,只有静观其变。
管伯仰天狂笑,傲然道:
“姓朱的!你将老夫刚才所施展的那招解穴剑法,说给老小于虞刃寒听,他就知道老夫是谁了!”
朱松闻言惊颤颤地朝管伯一揖,连问也不敢再问一声,慌忙率众撤离。
柯岁脸色阴晴不定,充满疑窦地向管伯深深一揖,忙问道:
“管老前辈……您所施展那满天星斗的绝世剑法,好像就是传闻中‘东阜剑王’孔泰赖以成名绝学之‘一天星斗’?但看您的年龄及长相……却非其本人,晚辈请问您如何称呼?”
管伯手中之剑一扬,破口大骂道:
“混帐东西!凭你三脚猫的烂功夫,怎能看懂老夫的剑法?限尔等立即离开秦国,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去告诉韩非,他就晓得老夫是谁!”
柯岁满脸通红作揖辞别,率领同门师兄弟快速离去。
管伯看见李色尘一脸迷惘,於是笑吟吟道:
“好小于,你的武学虽然渊博,却欠缺江湖历练,远不如你师兄‘西昆剑工’虞刃寒。但这也不怪你,因为老夫隐世已逾一甲子了。你师父‘哭虚子’与老夫颇有交情……等你和契孙女纪香完婚後,再教你这招剑法吧!”
李色尘只有尴尬地苦笑以对,却也了解管伯在江湖的超然地位,可能连名字也是假的吧?只是未曾听过恩师“哭虚子”道起此老。
丫鬟小遥突然从护卫中急忙跑来,对着纪香撒个谎道:
“启禀纪副总管!你的一位恩客急要奴婢拿件东西给你……”
纪香一听小遥在管伯和李色尘面前提起“恩客”两个字,实在难堪,一时下不了台,气呼呼骂道:
“臭丫头!你猪脑袋呀?真不懂规炬,连什么场合都分不清楚,快滚!等我有空再说。”
只见小遥从袖中取出一根短笛张嘴就嘴,如此莫名其妙的动作,竟然吓得聂萦及纪香惊骇欲绝,双双转身似亡命般各自窜逃。
“咻……咻……”本来不会响的短笛,瞬间传出悠扬的声音。
聂萦恐慌地忙以双手抱头鼠窜,发觉短笛的声音不会对自己产生作用,却也吓得筋骨酥软瘫跌地上,好像是经历过一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