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印-第7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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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也会如同道尊那些人一样，为了这些人不惜牺牲自己吗？”
姜小凡这样问自己。
而后，他有些迟疑了。
如果是在曾经，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摇头，他不可能为了陌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现在，他居然迟疑了，而迟疑，代表着……有可能。
老实说，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很不喜欢。
“小子，面向前方，现在你是人族大帝，理当肩负起应有的责任！”
老骗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此刻，他的话语铿锵有力，非常郑重，再也不若平日那般猥琐。
姜小凡帝躯微震，听着老骗子这样的话，他不由得再次动容。他又一次望向天庭外的诸多修士，心情尽管依旧沉重，但是却慢慢想通了很多事，帝者当有大气魄，所谓的气魄，不过是愿意为万灵牺牲的勇气的罢了。
他身上的气息渐渐变得强盛起来，化作一道七彩光柱贯穿进苍穹。
“我为天帝，当护佑人族周全，纵死无悔！”
他高喝道。
“轰！”
天庭外，众多修士激动，呐喊声变得更激烈。
姜小凡原本觉得肩头的压力大了很多，但是这一刻，喝出那样一句话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下来。他为人族大帝，前贤抛头颅洒热水，一直是那般一路守护着族人前进，没有理由到了他这里他就退缩。
他也是人族的一员，既然达到了这样的高度，就应有守护族人的觉悟。
天庭外，诸多修士呐喊，声音久久不断，庞大的意念化作一股极为纯净的力量涌来，将姜小凡整个淹没在其中。这种力量无形无色，别人看不到，唯有姜小凡自己能够察觉，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修为在不断攀升。
“喀！”
突然，一道脆响传出，他体内仿佛有某种东西破碎了开来。
“轰！”
姜小凡猛的一颤，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沸腾了起来，磅礴帝威不由自主的扩散，冲进了苍穹，令天庭上空的云层变得更加神圣。
一瞬间，万道涌动，齐齐垂落，散发出无尽神光。
天庭上空的小世界内，一群帝皇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老骗子望着外面，一不小心又掐断了一撮胡子：“帝皇四重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
旁边，纵然是萧子兀也震住了。
刚刚渡过帝皇劫就跨入了帝皇三重天，这可以以天劫太过恐怖而论，但是现在，这才多久，在接受众灵朝拜时，他居然直接跨入了帝皇四重天，这太妖孽了。
“没道理啊，没道理啊，没道理啊……”
老骗子快麻木了。
旁边，冰龙呲牙：“这小子逆天变态不是一天两天了，淡定，都淡定。”
它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却瞪得比谁都大。
天庭上空，姜小凡内视己身，和老骗子等人一样震惊不已。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片刻间，他的修为居然直接从帝皇三重天跨入了帝皇四重天，这简直可以用圣迹来形容，而且，更加夸张。
“这就是族人合一的意念的力量，竟然这么可怕。”
他有些骇然。
修为跨入帝皇四重天，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强大了太多太多。
天庭外的人族修士不断呐喊，这些声音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清晨，晨曦撒向大地，天庭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前来朝拜的人族修士尽皆散去。
“小子，怎么样，这帝皇是不是当的很值？”
小世界内，老骗子盯着他。
片刻间从帝皇三重天跨入帝皇四重天，提升足足一个小台阶，这很惊人。遥想当初，他们也承受了这等不朽意念的洗礼，但是效果却远远比不上姜小凡。
姜小凡摇头：“老头儿，你觉悟突然就变低了，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
老骗子无言。
姜小凡成帝，天庭来了不少熟人，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人先后离去，姜小凡终于感觉彻底轻松了下来。这一天，他和秦罗等人聚在一起，真正来庆贺了。
“帝皇四重天，小子，你这简直……不是人啊。”
秦罗摇头。
姜小凡斜视他：“怎么说话的呢。”
“有意见保留。”秦罗撇嘴，猛的灌了一口烈酒，道：“本大爷看来还是得奋起直追才行啊，百年内一定要达到帝皇境界，不成皇便疯魔！”
“嘁！”
姜小凡无语。
辰逸风淡笑，苍木恒一如往昔般平静，燕无月与苍木恒相差无几。
“小子们，本龙来了！”
冰龙从小世界里冲了下来，卷起一个酒坛子就往口中灌。
秦罗瞪眼：“你不是灵体吗？也能喝？”
“有意见？”
冰龙斜视他。
秦罗撇嘴，直翻白眼。
几个故人聚集在一起，实在是很热闹，对酒论道，畅谈未来。
冰龙一口气灌了四十八坛烈酒，竟然也有些晕乎乎的了，大着舌头指着姜小凡道：“小子你等着，本龙英俊潇洒，风姿绰约，一定先你一步证道，然后骑着你杀上九重天，掀了那群老不死的老窝。”
姜小凡满额头黑线，一脚踹了过去：“滚！”
每次听到冰龙说出证道后要骑着他去哪儿哪儿的这种话，他就有一种抓狂的感觉，这家伙的觉悟实在太低了。
“哈哈哈哈哈！”
秦罗幸灾乐祸的大笑。
这一天夜里，几个故人把酒言欢，一直到凌晨时候，姜小凡才从这个地方离开。他想了想，走遍天庭，最终还是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几个女子的住所外。
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屋子内居然亮着灯。
他立在原地，张了张嘴。
“进来吧。”
清亮的声音从其中传出。
姜小凡老脸一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等不好意思很快就消失了个干净，他干咳了两声，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显得很典雅，很温馨，中间有着一张玉桌，冰心端坐在中央，两边分别是叶缘雪，希苑，仙月舞，都睁着大眼睛望着姜小凡。于是，姜小凡顿时觉得很尴尬，仿佛自己是将要被人审讯的犯人似的。
“这个，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睡了没有。”
他解释道。
冰心望着他，眯着眼睛问道：“是吗？”
“当然！”
姜小凡很肯定。
冰心喔了一声，道：“那你看过了，可以出去了。”
姜小凡脸色一囧：“……”
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冰心哼了一声，片刻后，道：“晚上老实点。”
她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上顿时爬起了两团红晕。
姜小凡微微一愣，而后顿时狂喜。
“一定很老实！”
他连连点头。
长夜漫漫，距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
事实证明，他终究还是不可能老实的下来，想一想就知道，这样几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同时躺在他身边，他又不是不正常，怎么可能老实的下来？就算他想老实，身体的本能反应也不会让他老实。
这一晚，衣衫飞舞，冰心和叶缘雪的羞怒喝斥声不断响起。
第二天……
不，第三天清晨，姜小凡顶着一对熊猫眼从四个女子的房间内走出，迎着美丽的朝阳，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虽然他还没有跨过最后那一步，但是可以做的却都做了，多少还是有些满足的。
他虽然很想要，但是却很尊重冰心和叶缘雪她们，正式结为连理前，不会跨出那一步。这是他当初的承诺，而且，这样的承诺对于叶缘雪她们而言极为有价值，他不可能去破坏，虽然他可能会憋的有些难受。
不久后，他走入了天庭上空的小世界里。
“小子，笑的那么贱，做什么坏事了？”
老骗子斜视他。
姜小凡：“……”
他走到前方的凉亭中坐了下来，道：“我准备去星空转一圈。”
“去星空转一圈？做什么？你现在已经是帝皇了。”
老骗子疑惑。
“就是因为如今是帝皇了，所以才要去转一圈……”姜小凡眼中闪烁湛湛精芒，望着星空外冷笑：“凡俗世界有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种说法，如今我既然成为帝皇，那就自然得先恪职尽守一番，怎么也得烧上几把帝火吧。”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帝行星空
既然成为了人族帝皇，也明白了肩头的责任，那么以姜小凡的性格，他就不可能静的下来。九重天还有天主在星空中，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会一会那些人，烧上几把帝皇火焰，如此才不至于辜负了人族守护者这个头衔。
“你这股帝火会不会烧的很夸张？”
老骗子瞪眼。
以他对姜小凡的了解，他很担心这股帝火会席卷到整个星空，酿成一次巨大的风暴。要知道，现在这个阶段很敏感，要是搞成帝皇大战，那可就麻烦大了。
姜小凡想了想，道：“我会尽量低调。”
“尽量？”
月瞳始祖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冰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晃动着硕大的龙头，道：“本龙觉得不能让这小子出去，他的话，指定会闹个天翻地覆。”
姜小凡：“……”
老骗子等人一脸警惕的望着他，他有些无言了。
他站了起来，道：“不管怎么样，这把帝火肯定是要烧的，至于程度，我会尽量控制。再则，如果我一个人去都能酿成帝皇大战，那九重天也不过如此。”
萧子兀等人沉吟，半响后，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确实有些道理，那你就去吧，不要闹的太夸张。”
萧子兀道。
姜小凡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死龙，跟上。”
他背对着冰龙道。
冰龙顿时黑了脸：“本龙不想去！”
每次跟着姜小凡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它现在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姜小凡懒得搭理它，自顾自的跨出这片小世界，慢慢登上苍穹。冰龙瞪着一对大眼睛，最终哀嚎一声，极为不情愿的跟了上去。它是混沌神戟的兵魂，姜小凡是混沌神戟的主人，它不去也得去，肯定躲不了。
“小子，说好了，低调！”
它提醒道。
“知道。”
姜小凡随意道。
他意念一动，苍穹破开一条世界隧道，跨入其中离开了紫微。
……
星空浩瀚，银芒挥洒，显得极为绚丽和灿烂。
“小子，去哪里？”
冰龙问道。
姜小凡眸子中闪烁淡淡圣光，道：“找九重天的人问一问。”
他立身原地，神念一扫，撕开虚空，将一个罗天境界的天族君王从远处的一颗大星上拘了过来。
“什么人？！”
这个罗天君王喝道。
不过下一刻，这人变了颜色，认出了姜小凡。
“是你！”
他眉头一挑，眸子中闪烁出无边冷意。
然而下一刻，他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一只巴掌抽来，镇压了十方。
“噗！”
他的躯体碎开，血染星空。
对于九重天的这个君王，姜小凡自然不可能出口询问天族在这片星空大本营在何处，拍碎对方的肉身后留下了他的元神，直接施展搜魂禁术。这之后，他右手一震，将这个罗天君王的元神粉碎掉。
“小子，你不是说低调吗？你现在可是帝皇，怎么对罗天修士动手了？”
冰龙瞪眼。
姜小凡面无表情：“我成帝前，九重天的天主没有对我动过手？”
冰龙顿时哑然。
它严重觉得众皇都被姜小凡坑了，心中升腾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按照姜小凡现在的做法，他要是闯到天族大本营去，绝对不会在意所谓的终极一战前帝皇不能对普通人动手的潜在规则，百分之百会大开杀戒。
“本龙想回去！”
它瞪大了双眼。
姜小凡斜视它：“可能吗？”
冰龙：“……”
星空原本很安详，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无比的混乱，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姜小凡立在星空中，黑发轻舞，眸子中七彩光华微微闪烁，望向东南方向。
“找到了，不过，有些远。”
他淡然自语。
下一刻，他突然偏头，望向了旁边的冰龙。
“小子，干什么！”
冰龙警惕道。
它被姜小凡看的浑身不自在，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姜小凡眼中闪烁精芒。
“死龙，展开龙躯，带我飞过去。”
他说道。
冰龙顿时黑了脸：“我#￥……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怎么说也是帝皇级强者，让它当坐骑，打死它也不干！说起来，它倒是载过姜小凡一次，那一次姜小凡还是以小冰龙来诱惑它，不过后来却也是不了了之。
“别忙着拒绝，这之后，还你自由。”
姜小凡说道。
冰龙一震，顿时瞪大了双眼。
“你说啥？”
它有些不确定。
姜小凡撇嘴，重复道：“还你自由，恢复原样。”
“真的？”
冰龙大喜。
当初做混沌神戟的兵魂也是被逼无奈，哪里有自由身好。
“真的。”
姜小凡点头。
“你不会又是骗本龙吧？”
“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不像……你根本就是。”
姜小凡：“……”
他有些汗颜，自己的人品什么时候那么差劲了。他想了想，意念微动，冰龙顿时一震，一张阵图浮现了出来，闪烁着淡淡的神秘光辉，而后嗤的一声破开。
“铿！”
刺耳的仙鸣响起，一杆神戟显化而出，快速射入姜小凡体内。
他望着冰龙：“好了。”
冰龙愣了，而后狂喜。
“嗷呜！自由了自由了，龙大爷真正恢复自由了！”
它发出一声嚎叫。
远处，诸多星辰震动，无尽生灵战战兢兢。
“安静点！”
姜小凡狠狠的给了这货一巴掌。
怎么说它现在也是帝皇四重天的强大存在，这样大声吼叫，那等自然外放的气息也会强大的惊人，一般的生灵会被这声音直接震晕过去。
冰龙嘿笑，惊喜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下去。
“小子，怎么突然想着这么做了，良心觉醒了吗？”
它望着姜小凡道。
姜小凡额上顿时冒起几条黑线，妈的，怎么说话的呢！
“怕丢人。”
他平静道。
冰龙顿时不乐意了：“怎么着本皇也是帝级四重天，哪里丢人？”
姜小凡斜了它一眼，懒得说什么。
老实说，丢人确实是一个方面，实在是冰龙这货太不要脸了，让他无数次刷新了对不要脸的认知，但是呢，这不可能是主要的方面。相处这么长时间，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不可能再让冰龙做混沌神戟的兵魂。
“好了，展开龙躯。”
姜小凡道。
这个地方距离天族大本营有些远，最为主要的是，他现在想巡视星空，看看如今的星空到底变得怎么样了，所以让冰龙代步。至于开出还冰龙自由的这个条件，那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原本就打算要还冰龙自由。
冰龙想了想，试探道：“可以不展吗？”
“你猜。”
姜小凡平静道。
冰龙：“……”
恢复了自由真身，不用受混沌神戟拘束，它多少还是有些兴奋的，所以代步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之后，它直接展开龙躯，一头大龙浮现，龙威惊世。
“嗷！”
它发出一声低吼，顺着姜小凡所指的方向，快速冲了出去。
它虽然是由一条祖脉苏醒的灵智，成就了帝皇境界，但是说到底也算是龙，龙的速度天下无双，于是，它的速度自然快的惊人，眨眼就是数以千万里。
姜小凡立在冰龙脊背上，眸子闪烁淡淡霞光，扫视所过之处的无尽大星，脸色渐渐变得冷淡，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在蔓延。沿途而过，他看到了一幕幕悲剧，灵秀山川崩碎干枯，蔚蓝天空笼罩着一层阴云。
他看到有天族修士在肆意的残杀，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都未曾放过。他看到有神族强者在屠戮，收集一些大星中具有强大潜力的生灵的魂血。他看到有混沌遗民践踏着一片片疆土，生生将其炼化成了无尽混沌。
当然，他也看到了四大古族的身影，也看到了人族的反抗，看到了天庭修士在冲杀。但是奈何，九重天，混沌族，神族，这三个大族的修士个个都非平凡，都可以安上一个天才的头衔，同时抵挡三个大势力，很艰难。
他黑发凌乱，眸子中散发出了无尽杀意。
冰龙吓了一大跳，急声道：“小子你可别乱来，千万不能出手。如今你是帝皇人物，若是过份对三个大势力的帝皇之下的人动手，那会导致几个大族的帝级人物们肆意屠杀这片星空的普通生灵，会酿成千古灾难！”
姜小凡冷哼，眸子漠然。
“轰！”
强横的帝威冲天而起，化作一道七彩色光柱，直接贯穿了星河。
冰龙吓的脸都白了：“小子你想干嘛？！”
“放慢速度。”
姜小凡道。
他自然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对三大势力帝皇之下的人动手，所以，他不动手。
他只是散发出自己的帝威。
这股帝威，是对三大族的震慑，是对四大古族和人族万灵的鼓舞。
这一瞬间，这片星域内，无尽大星中的三大族修士尽皆惶恐，脸色全部变得苍白起来。姜小凡没有实质动手，但是那股浩瀚帝威却是远远的散开，天地皆惊。
“这是……人族的帝皇！”
“他们……难道想动手不成？”
三大族的修士尽皆惶恐。
这几个大族有诸多强者在这片星空中，其中不乏半步圣天级存在，许多人都能横扫一方，但是，在帝皇眼中，他们也不过只是蝼蚁而已。帝皇级人物若是无情出手，一个意念就能抹杀全部，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