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机关大师-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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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原行碰了个钉子，笑容不由得僵了一下。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立刻转向秦长林笑谈几句，把话题带过去后，一起走了进去。
白鹭汀的牙关咬得紧紧的，只是正面这一交锋，他感觉自己又输了一招。
经过了这么久，自己还仍然不是他对手吗？
万里长压低了声音说：“干得好，常鸣，就要像这样，让这些白林区的反骨仔知道，就算机关战争需要他们，他们也是不受欢迎的，皇森区的敌人！”
他旁边的另两名队员小声应和，毫不掩饰对白林区的厌恶。
白鹭汀再怎么跟弟弟作对，也是白林区的人。他的表情立刻带了一点敌视，常鸣轻轻拉了拉他，暗暗向他摇了摇头。
皇森区和白林区的矛盾竟然已经深入到这种地步，这次谈判，真的会像想象中那样顺利进行吗？
没过一会儿，机关大师们结伴过来了。
万里长带着常鸣他们殷勤迎接，不断向他们介绍着大师的身份，也把他们引介给大师。
前前后后来的大师一共十三名，常鸣留意到，其中绝大多数在看着他的时候露出了明显的冷淡与轻蔑，还有几个微有敌意。只有三名大师态度平和，但也没有跟他亲近的意思。
这些态度全部都是在万里长介绍完他的身份后出现，也就是说，大师们的轻蔑与敌意不是针对大比武的初级机关师这个群体的，而是单独针对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
嗯，看来，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万里长也感觉到了，他疑惑地说：“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师们都是这个态度？”
常鸣趁机问道：“之前联系论战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吗？”
万里长苦笑着说：“不是我亲自联系的。不过我也听说了，大师们很多都不愿意论战，是被委员会压制着进行的。是因为这个吗？但感觉不对啊……”
萧幼蓝熟谙人际关系，小声对常鸣说：“他们是对着你来的！”
常鸣缓缓点头，压低了声音：“既然如此，一会儿论战应该不是那么好过的。我们得改变了一下战略……”
他小声交待了几句，白鹭汀意外地说：“这样能行？”
常鸣说：“最坏也不过被赶出去，不如置于死地而后生！”
几个人一起点头，红燃直截了当地说：“小常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常鸣向她一笑：“总之，先吓他们一跳再说！”
146 抽签分组？
六名论战对手已经定下来了，全部都是高级机关师。
这次他们一共请来了四名机关大宗师，只有一名到现场来了，其余三人表示懒得掺和这种事情。
战争委员会敢对高级机关师硬，对着机关大宗师可硬不起来。他们表示不参加，委员会也只能陪笑答应。
除了论战对手之外，还需要有一个旁观的解说嘉宾。
负责这场论战的是黄清平，他直接找上了唯一来现场的那名机关大宗师，恭敬地微笑道：“裴宗师，一会儿论战正式开始，您来为大家解说一下论战过程如何？”
裴千山冷哼一声：“解说个屁！自己没长耳朵不会听啊？”
黄清平知道裴千山就是这个臭脾气，笑呵呵地说：“您别这样说，像您水平这么高的人，在整个天穹大陆都屈指可数。”
裴千山瞥他一眼，冷哼道：“你手指头真多，跟我这种普通人完全不同。得亏陆创师不在这里，她在这里，你还有脸跟我说这种活？”
黄清平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刀锋样的眉毛轻轻一轩，还是不敢对大宗师出言不逊。
他忍着气说：“在场来宾有王室高层，有战争委员会的重要人物，还有白林区访客。他们庶务缠身，在机关术上并不精通。如果论战的过程中有过于深入的讨论，他们可能无法理解。所以我们需要一名嘉宾来现场讲解。您知识渊博，为人公正，我们想请您来做这个嘉宾，只需要在主持人提问的时候，稍加解答就可以了。”
裴千山说：“早这么说话不就行了，前因后果讲清楚，不然我懂个屁！”
黄清平在心里腹诽：你就是懂个屁！但脸上一点也不敢带出来，只能讪讪然陪着笑。
裴千山终于站起，问：“主持人在哪里？”
黄清平松了口气，赶紧带他过去。
白原行看见这一幕，眉头一皱。他对着旁边的手下耳语几句，这人悄然而又迅速地跑到李连珂身边，小声说：“我们少主问你，裴宗师一向软硬不吃，为人刚正。由他来出面做解说嘉宾的话，对我们的计划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利？”
李连珂说：“没事，裴千山一向自诩公正没错，但在机关术方向极其正统，紧紧跟随神殿的脚步，一向憎恨‘歪门邪道’……”
这人有点疑惑，但白原行一听就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远远向李连珂点了点头。
白鹭汀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白原行，把他的举动收进了眼底。
他一拉常鸣，小声说：“白原行似乎跟李连珂勾结了，想做什么事情。”
常鸣恍然道：“我是说这些大师们怎么怪怪的呢。难怪……哼，这家伙真是惯于挑拨，带出了这种小鸡肚肠的徒弟，看来传说中的陆不忘陆宗师也不怎么样嘛。”
白鹭汀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陆不忘在战争委员会的地位，你不知道！”
常鸣撇了撇嘴，嘀咕了两句：“敢做不敢让人说”，就安慰白鹭汀说：“放心吧，只要我们讲得足够浅显易懂，大家一听就明白，就不会让解说的在里面搞什么鬼！”
……
第二会议室不愧是斩天城的次席会议室，足有五百平方米大小，可以容纳四百人入座。
事实上，它的面积比第一会议室更大，毕竟，第一会议室只用来开内部会议，而这一间，往往要负责起对外发布的功用。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基本上坐满，青木王室、战争委员会高层、白林区白家、机关大师及其学徒各占一处，还有一块地方空着。
没过一会儿，一行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当先那人正是他们在金檀城运财钱庄见过的那个桃花眼青年。
一见他进来，一直陪在白原行身边的秦长林马上站了起来，殷勤地迎了过去。
白原行也不甘不愿地站起，跟在秦长林后面，迎向对方，勉强叫了声：“表哥。”
会出现在这里，又会被白原行叫作表哥的会是谁？
常鸣与白鹭汀对视一眼。
果然没错，这人就是林放歌！
林放歌出现在运财钱庄很正常，但见了白鹭汀，明显已经认了出来却不相认就有点……
白鹭汀盯着林放歌，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哼了一声。常鸣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他在想，白原行算个屁，我才是他亲表弟！
林放歌对白原行也很冷淡，微一点头，随意招呼了一句“白二少”，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白原行自打来到金檀城之后，一直被“少主少主”地叫着，有几个人敢当面叫他一句“二少”？但林放歌叫出来，他一点也不敢反驳！林放歌的背后，可是整个林家。而林家，是白鹭汀名正言顺的母族！
林家能够不成为白鹭汀的助力，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林放歌这个态度，明摆着是表示，你少痴心妄想，林家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白原行压抑着眼神，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瞪向白鹭汀。
林放歌不可能不知道白鹭汀的存在，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在这里。但他连眼角也不往这边看一眼，彻彻底底地忽视了这个人。
白鹭汀紧紧握着拳，心情憋闷得像要着了火，常鸣却笑了起来：“不错，这样挺好。”
哪里好了？！
常鸣说：“这表示，林家对哪边都不会明确支持，只看谁表现更好。这不正对了你的初衷吗？”
白鹭汀沉默片刻，真心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
……
人已经基本上到齐，这次论战由万里长主持。
这个相貌粗豪的大汉走到侧面的主持台上，裴千山坐在他旁边。
万里长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传音机关，在会议室里清晰可辨：“……这次论战会，由委员会向各位机关大师特别申请要求而来，是给各位初级机关师一个证明自我理论的机会。你们每个人都是初级机关师里的顶尖人才，大部分都将要冲击中级机关师，对中级机关应该有了不错的了解。现在，你们能在这种场合，把自己的研究呈现在大师们面前，得到大师的指点，这是大师们给你们的恩赐！现在，请所有参加论战的初级机关师起立，向大师们行礼！感谢大师们给了你们这个当众表现、亲自指点的机会！”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初级机关师一起站起，齐齐在坐在对面的大师鞠躬。
大师们有的面无表情，有的轻蔑不屑，只有一个人坐在原地，向年轻人们回了一个礼。
宫雨石宫大师抬眸，笑道：“请千万不要这样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力，年轻时的许多奇思妙想，到我们现在这个年代可能早就不见了。今天让我们到这里来，我们也是想听听年轻人们的想法，说不定还会带给我们这些老骨头一些启发呢。”
一些初级机关师心头微微一动，心想：没错啊，如果是些常规理论，大师们肯定都要听得耳朵长茧了，不如别出机杼，提出一些偏门的观点，说不定有意外之效！
常鸣站在人群里，感觉到旁边有人在看他。他略略转头，胥永定正盯着他，脸色有点忧急。他之前告诫常鸣让他稳一点，这时肯定是怕他听了宫大师的话，又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常鸣心里一热，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胥永定明显地松了口气。
万里长接口笑道：“是啊，不过大师们见多识广，就怕年轻人们觉得是新奇想法，在大师们眼里还是陈词滥调。”
他轻轻拍了一记马屁，又说：“今天参与论战的初级机关师一共二十三名，论战的另一方一共是六位高级机关师。此次论战的目的是让初级机关师一展所学所想，让大师们从中挑选自己合意的助手。所以，初级机关师们需要尽量表现自己，尽量踊跃发言。”
裴千山皱眉问：“这么多初级机关师，二十三个，怎么讲得过来？”
万里长笑着说：“所以我们也做好了安排。二十三个人，我们分成了六个小组，每个小组自由组合，三到四个人，由小组代表发言。论战总共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六个小组轮流发言，讲述自己的观点，时间是五分钟；第二部分，大师提问，小组代表回答。这两个部分轮流进行，也就是说，每个小组发完言之后，大师们就开始提问。这部分时间不限，就看大师们有没有问题要问，对你们的讲述感不感兴趣……”
萧幼蓝举手问道：“分组是由我们自己选择吗？”
所有的初级机关师们一起开始紧张。二十三个人分六个小组，除了一个组之外，其余全是四个人。
常鸣他们这一组是能力又强，人数又完整，如果分在一起，对别的组就太不公平了！
还没等他们抗议，万里长说：“不，分组是由抽签来决定。”他向旁边一示意，叫人拿了个箱子出来，“你们每人抽一个签，抽到同样签的人就是同一组。”
“抽完签之后，你们有十分钟准备时间。十分钟里，你们要决定谁是小组代表，到时候会由他主要发言。所以，千万不要找个结巴啊！”
万里长开了个玩笑，但并没有让气氛轻松下来。
所有的初级机关师都盯着那个箱子——谁会跟自己一组？如果队友实力强的话，自己这一组发光发热的机会就更多！
万里长一宣布抽签开始，初级机关师们就一拥而上！
抽签分组？
常鸣等四个人没有马上上前，他们对视一眼，心底闪过一丝不妙之感。
147 令人恶心的分组
常鸣他们之前可没想到分组，还是抽签分组这回事。
他们准备好的杀手锏四个人都知道，还准备得格外充分，连展示品都做好了。如果四个人没有分到一起——老实说，抽签分组的话，四个人能分到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像这样发展，他们的“杀手锏”究竟算谁的？如果归了其中一个，其余三个人怎么办？
四个人面面相觑，竟然一时间想不出办法！
白原行和李连珂遥遥对视，露出一丝笑容。
抽签分组这项，正是白原行提议的。委员会乐得看见各小组实力平均一点，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这个提议。
李连珂打开手中的签，笑道：“我是丙组，还有谁跟我一起的？”
徐涛面无表情地说：“我也是丙组。”
李连珂笑得一点芥蒂也没有：“哦哦，那一会儿就要合作了。合作愉快啊！”
徐涛知道他是什么人，自己之前当着他的面说不愿意再对付常鸣，他不可能不记在心里，一会儿合作？念作合作，其实意思是打压吧！
他把纸签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心情阴郁。
常鸣等四人聚在一起，小声说：“怎么办？”
其余三人一起看向常鸣，如果签没抽在一起，他们准备好的东西就只能给一个人使用。给谁好呢？
红燃主动说：“我无所谓啊。给哪个大师当助手都一样，都能看到我想看的东西。”
萧幼蓝拉了拉她的手，也笑着说：“我也一样，我还不信了，谁敢不选我们不成？”
她们俩的能力谁不清楚？难道真的会有机关师不愿意选择她们俩当助手？
她们俩来这里的目标就是参与机关战争，近距离观看机关战争的准备与实行过程，学习巩固自己的机关术……那么，跟着谁不都一样？
常鸣也点了点头，对白鹭汀说：“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你一会儿把那东西展示给大家看，并且完整阐述它的理论……你能做到吧？”
白鹭汀问道：“给了我，那你呢？”
常鸣锤锤他的肩膀：“我也是那句话，难道真的会一个选我的人也没有？”
白鹭汀摇头：“不，在门口的时候你也注意到了，那些大师对你……”
常鸣打断了他的话：“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机会，但对你来说，是决定你人生命运的关键！你需要出这个风头，需要用这个机关，去压倒某人！”
说着，他把手中那个东西塞到白鹭汀手上，笑道：“而且，有个家主朋友，比一个公子哥儿做朋友有用多了！”
白鹭汀紧紧握住那东西，激动地说：“常鸣，你放心，只要我当了家主……”
常鸣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总之，我等着！”
白鹭汀重重点头，昂首向抽签箱走去。
萧幼蓝笑着看了常鸣一眼：“家主？”
常鸣笑了笑，没有多说，萧幼蓝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说：“难怪……”
她跟着白鹭汀背后走开，红燃拉住常鸣，小声说：“你真的没问题？”
她抱怨说：“弄出那东西最关键的人就是你，你为什么要把它给他，他居然也就这样收下来了，太不像话了！”
她纯粹的维护让常鸣有点受用，他笑着说：“没问题的，你要相信我。”
红燃忽闪着眼睛看他，放开手，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抽签结果出来，果然，四个人被彻底分开，常鸣抽到了庚组，这是最后一组，理所当然，这组只有三个人。
常鸣笑着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一会儿合作愉快啊！”
胥永定沉默片刻，终于点头说：“嗯，合作愉快。”
这组除了常鸣和胥永定，剩下一个人叫李安响，名字挺响亮，但跟胥永定一样，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炮。他也来参加过讨论会，但常鸣完全不记得他说过什么话。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他来过两天，一个字也没说过！
像这样的人被归到他的阵营，说不是黑箱都没人信！
看来有人真的想搞他一把了……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把他跟李连珂分到一组，发言前还要先战上一把来得好！
常鸣向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在庚组的位置上坐下。
别的小组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由谁来当这个主要发言人，核心议题是什么。但常鸣这一组，这两个人一声也不吭，自己坐在了后面。他们根本没打算跟常鸣争这个主要发言人的意思！
常鸣冷然扫过李连珂的位置，对方不再掩饰对他的敌意，正朝着他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大师席上，大师们正在小声交流，只有宫大师向着他，无比和煦地一笑。
这是在表示善意？
常鸣可不敢这样想！
不过，他在白鹭汀和红燃面前表现得信心十足，实际上没那么有底气。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胥永定和李安响前面一点，这正是发言人的位置。他闭上眼睛，整个沉进了自己的思考！
各组入座，开始十分钟准备时间，十分钟后，论战将正式开始。
每一组都在窃窃私语，抓紧时间讨论。
最引人注目的是丙组，李连珂正侃侃而谈，旁边三人凝神细听，满脸敬服。是的，就连徐涛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心眼虽然小得跟芝麻似的，但的确有点水平。他的理论系统完整，明显比他们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不过，有他在，其他三个人根本一点发挥的余地也没有。
李连珂看出了这一点，主动笑道：“你们放心，我会把你们三个的名字加进去。这是我们四个人共同讨论的结果嘛！”
其余两人感激地连连点头，徐涛心里有点不安，但这时也只能称谢。
萧幼蓝、红燃、白鹭汀三人也正在主导谈话。
他们没有李连珂那边独，一边说，一边也在听取队友的意见。白鹭汀那组的人满脸惊喜，仿佛遇到了什么意外之喜！
六组里，只有庚组悄然无声。常鸣坐在位置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后面两个人垂着眼睛，不言不动，倒更像两尊雕像。
常鸣的脑子里正在疯狂转动。
两张天书残卷、这段时间以来在讨论中领悟的内容、少女不断追问出脱口而出的思考、在体术训练与精神力训练中得到的领悟、制作中级机关师得到的体会，以及在以前那个世界里所掌握的知识……这所有的一切，藏在他的脑海里、藏在他的潜意识深处，这时候，全部都出现了。
这些东西来自各方各面，非常零碎，他也没有时间进行系统的整理。这时候，它们就像一条条小溪，从四面八方而来，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巨大的河流，在他的脑海里流淌而过。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为了机关战争而来。
为什么会举行这场论战？
因为机关大师们需要在我们中间，选择合适的助手。
助手是做什么的？
助手帮机关大师们打杂，为他们制作各种基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