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珏-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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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脉,功德一件,却不知,初阳邪尊的筋脉何须我这种小人物来动手!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啊!”
楚旭上前一步,“不是那样的!”
哗!
劲浪滔天,是灵识的冲击愤怒,楚旭头晕眼花,当场喷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转身的明珏。
追魂四人的惊恐呼叫飘荡耳际,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她居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再用灵识攻击!一切终究是走到了这般无法逆转的境地。
“不是怎样?”明珏冷笑道,“你敢说当初你在朔天不是故意接近我,你敢说你在闻氏佣兵团不是故意看准时机故意惹我心软,你敢说在那灵王墓穴你不是怀着目的救灵儿,只为让我放松警惕,你敢说在那灵兽山脉你不是故意掉落下去引得楚家人追来,从此引我对付楚家?”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楚旭无话可说,她那般通透,自然可以想到全部。
明珏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天,“好一个楚家大公子,好一个初阳邪尊,我向来以为这世上从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到头来,却发现我从始至终都是那个瞎子!”
楚旭突然发话:“是我错!你会阵法,我以为你是楚天绝的弟子……”
“然后呢?你想把所有一切的罪错全都推到师傅身上吗?”明珏淡淡地道。
“我不是……”楚旭语结,向来咄咄逼人的初阳邪尊第一次有了这般局促的时候。
“那是什么呢?你说,师妹洗耳恭听!”
楚旭心头一痛,这般的冷淡疏离远比鲜血淋漓要可怕残忍的多,他眉梢一紧,突然大喊:“我爱你!”
全场皆寂。
有人愣住,有人心碎。
“然后呢?”明珏笑了下。
楚旭咳了两声,身形摇晃却被他勉强控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冷汗直流,“我……”
“说不出来吗?”明珏挑眉,“没关系,我来帮你回答!你用初阳邪尊的身份对我百般压迫,正如你当年所说,是由身到心的征服,又用楚旭我的好二哥的身份,用与我相似的经历悲剧博取我的同情,再救上几次我在乎的人,雷箫、灵儿,从此打入我的内心,消除我心底一切的疑问。两厢出击,不得不说,师兄你,真的是个人才!”
楚旭身形摇摆不定,正要坠落,追魂四人竟同时扑上来扶住他。
明珏看着他苍白无血的脸色,心竟然第一次不痛不痒,“怎么,这点就承受不住了?你可知道当初你对我做的一切曾让我多少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吗?”
魍魉大怒,道:“那你又知道尊主为你做了多少事吗?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你知道他曾经多少次为了你改变所有的计划,又因为你多少次想要放弃报复楚家吗?现在,他还为了你要解散阳盟,这些你都知道吗?”
明珏被他喝得双眼发红,也怒了,“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她看向重重喘息的他,突然撕下一块衣角,扬手扔下:“割袍断义,从此再不是兄弟!”说罢,决绝而去。
魑魅仍想留住索要血玉石,却被楚旭一手拦住,他苦笑:“别去,她若想走,你拦不住的。”
魑魅眉梢一紧,别过头去,眼眸里满是泪水。
“同样的,她若不想救我,我必死。”
四人眼眸一僵,有些明了,却又有些迷茫。
……
灵院,颜虎住处。
颜虎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来瞟两下那金币的房门,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一指房门,破口大骂:“臭丫头,占了我的地牌还把主人赶出来,不知道衍天都夏天晚上很冷的吗?”
小心窝成球团在他脚下,根根白毛在微微的风中招展,哼哧哼哧地贱笑着。
颜虎更气,一脚把它踹飞,可这猫球弹性极佳,在飞的过程中碰上建筑反弹,居然准确无误地又弹回了他脚下,贱笑继续,毛头却颤巍巍探了出来,瞟他一眼,道:“你该庆幸,她还在你眼皮底下,不是吗?”
颜虎一想,一脚踏上小心肥硕的身子,仔细碾压,笑着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这死肥猫这百年里进步不少啊!这道理你都知道。”
小心翻了翻白眼,像是困极,不愿再与他纠缠,直接团成球睡了过去。
颜虎的眼神一瞬沉敛,微微一叹,情关难过,但愿丫头她能平安度过吧!
屋内。
鸠占鹊巢的明珏盘膝坐定,身形笔直如枪,静静地……发呆……
白麒叹了口气,突然从兽灵域中滚了出来,依旧是那个毛球模样,看着她要死不活的样子,扬爪就给了她两下。
明珏无动于衷。
又两爪。
明珏睫毛轻轻颤了下。
白麒怒极,小短腿一蹬,蹿上半空,一个360度回旋踢,精准地踹上她的脑门。
明珏终于抬起头看了它一眼。
白麒深吸口气,调整着爆发前的肺活量,猛地怒吼:“看看你现在这个死样子!哪有一点白麒大爷契约者的样子?”
明珏看着它,眼光一闪,犹如利剑沉海,就此蹉跎,“白麒,你觉得我失败吗?”
“怎么会失败?”白麒道,“白麒大爷的契约者从来都没有失败者!”
“是嘛……”她叹了一声,深深疲倦,“但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这么失败呢?封天冰国的时候,师傅他救了我却不认我,衍天都里,我见着了爹也不敢认,现在,过去一年半的一切情谊全被否定,我觉得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白麒突然不说话了。
良久的沉默,带着点尴尬的意味。
明珏眼眶微红,突然笑着摆摆手,神魔鼎顿时出现,神魔的脸上笑容跟她的一样僵硬。
“可我现在,”声音带着点哭腔,“唯一想做的,居然是炼那天心凝识丹,你说可不可笑?”
白麒兽脸纠结,看着她,定定地道:“顺其心,由其意,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明珏一笑,两行清泪顿时涌出,她闭上眼,看也不看,心念一动,居然将天心卵各种药材直接投入神魔鼎中。掌心紫光一闪,她掌中已是有一块红润的玉石呈现出来。
这是当初柳初阳夺走君惜朝给她的玉之时随即附赠的,她扯了扯嘴角,天意弄人,找了半天的补天石居然从最开始就已经在她手中。
想起先前魑魅四人说过的话,这补天石只怕是他灵识巩固的宝物,这般被他随意拿来赠人,死了也活该!
将这补天石也投入神魔鼎中,她心头空白一片,定定看着,眼神却从无焦距。忽然,她左右手连动,一招催发,足足一百二十八道人魔骑士同时出击,却被压缩到只有拳头大小。
火力更猛,围绕着神魔鼎下方便是疯狂流窜,火势顿时而起。
明珏面无表情,紫黑两色的光芒在她脸上闪烁,那一瞬阴阳的触动是天地间最美的交合。她手掌挥舞,蝴蝶游梭,翩跹若舞,每一动都是另类的美。
白麒蹲坐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心中一叹,不由腹诽起来这人眼下到底是铤而走险,还是绝望之时的自甘堕落呢?他觉得到更像是后者。毕竟这般毫不顾忌药物投入顺序的炼药方式,他都见所未见。
天心凝识丹的药材,天下间可就这么独一份啊!毁了,就真没了。
明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所有的记忆,痛苦、欢笑,都在一瞬之间彻底剥脱出去,轻松,却让她突然有种淡淡的空虚。
似乎缺了那人,她就不再完整。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在她心中突然有了这般地位的?
或许是朔天的惊鸿一瞥,或许是化骨洞温暖的相偎,或许是光之楼中的祸福与共,亦或是地底世界那一次凌乱的疯狂……
她不知道了。
一丝丝药香传递出来。
神魔鼎身躯突然一颤,那高频的颤抖居然带动着空气产生共鸣,明珏耳膜一阵刺痛,不由抬眼望去,这时,只见鼎间黑光一闪,好似一只急迫的大手突然将她抓了进去,她并未反抗,白麒也不阻止。
鼎内是通明的亮。
这是水火交融后的特殊奇效,类似与光灵素的效果。这,也是神魔鼎中第一次类似白昼。
“魔魔,叫我进来干嘛?”明珏眨眨眼,看着那缓步走来的无脸男子,问道。
他一笑,道:“你好久没进来了,我想你了。”
明珏挠了挠发梢,有些局促。男子虚无的手穿过她鬓角的发,垂首,又抬头,看着她,幽幽道:“你以前总爱拉着我让我陪你看烟花,如今,早不知过去了多少年,你似乎也忘了这些……”
明珏嘴唇动了动,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根本就不是那个人嘛!
他笑道:“如今,再陪我看一次,可好?”
明珏干笑两声,点头答应。
魔魔欣然,原本虚无的身体都晃动一下。明珏忍不住戳了戳他,打趣道:“看你高兴的身体都不稳了,小心乐极生悲等会烟消云散啊!”
魔魔一滞,笑道:“不会!我要永远陪着你!”
长久的相处,明珏早已对魔魔的肉麻免疫,连忙问道:“烟花呢?不是要看烟花吗?”
魔魔一指旁边劈啪作响的药材,明珏顿时耷拉下脸,“你不是说的就是这些吧?”
魔魔默默地拉着她坐下,二人并排,他虚晃的手朝药堆一弹,一缕黑芒破空而去,“阿明,把你的神辉也放出来吧!”
明珏照做,光灵素一出,好像找到了万年老友,当即就和那魔气纠缠在了一起,你侬我侬。
明珏无语抚额--这没节操的光灵气!
可是,下一刻,她的眼就唰一下亮了起来。
啪啪嘭!
空气中劈啪作响,甚至淹没了药材被火焰煅烧的声音。
她顺势望去,黑白两色的光芒在那药材上方不停对撞,却势均力敌,无数的火星迸发出来,最长的一条居然竖空直上,待到高处突然一爆,撒落漫天阴阳之辉。
神魔鼎中黑白两色细碎的光芒笼罩全部,挥洒而下,好似天际神界的芒,如帘似幕,灿灿生辉。
“真的是烟花!”明珏看痴了,这般烟花不知要比人间的美妙多少。
魔魔又是一笑,虚无的身子好似在这阴阳之辉笼罩下也变得清晰了不少,他伸出手揽住明珏的肩头,像是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那一刻,虚无的手没有穿透,而是稳稳地贴在她欣喜的脸庞,一如千万年前,那个初遇的夜晚。
黑芒再度飙射,明珏不甘示弱,同样横扫灵素。
黑白的光在这里碰撞,是伤害是激战,却也是另一种美。
周遭如梦似幻,明珏只觉自己变成了童话中的公主,心中郁结一瞬消散。而不远处,那阴阳之辉笼罩下的药材劈啪依旧,依稀闪烁起黑白相间的芒,阴阳之力萃聚期间。
屋外。
颜虎霍然扭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脖子扭了……
可他根本来不及喊痛,眼眸已是不可思议地闪了起来,“好强的阴阳之力,”深嗅一口,“药香……难道这就是天心凝识丹?居然真给她炼出来了!”
脚下的小心肥躯一抖,探出肥头,无言地看了眼那紧闭的大门。
神魔鼎中。
烟花灿烂一瞬,明珏却乐此不疲,十几年来,她从未见过这般的美好,现在的宁静更添美好,直让她心甘情愿沉迷下去,只愿这一刻永远停驻。
可是,世上所有的美好总是短暂的。
明珏“咦”了一声,转头看向魔魔,“魔魔,为什么不继续了?”
“我也很想继续,不过,”魔魔一笑,“总要留点力气敢别的事才好。”
明珏虽然心有不愿,却也点点头,没反驳什么。
这时,魔魔放开她,大步走向那药堆。她疑惑凝眉,他道:“天心凝识丹,不是这么炼的。”
明珏眼眸放大,“哇塞,魔魔,你居然还知道这丹,它有这么出名吗?”
他自嘲一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当年,我们二人兵戎相见,我以为你是利用了我,魔族一夜之间惨死五成,后来想想,一切原来都是他在作怪,神魔鼎都放下了,等的就是我们自相残杀……”
明珏不知道他说的“他”究竟是谁,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魔魔手掌抬起,明珏定定看去,这才发现他从来虚无的手竟好像雾色一般散开了原本清晰的轮廓,她心中大惊,他却微微一笑,漫天魔气温柔地震开她,像是两唇相贴轻轻一吻。
明珏眼瞳散大,愕然地看他,心头好似有什么野兽在无声啃噬,让她越发慌乱,破口而出:“魔魔,你答应要永远陪着我的!”
魔魔一愣,笑着点点头,身躯却越发弥散,最后竟化为淡雾一抹,随时都有随风消散的趋势。
明珏猛地冲了出去,掠到他身旁,猛一扑想要抱紧他,却只能从那虚无的一片中穿透过去,可就在她将要与神魔鼎硬质的地面亲密接触之时,那一团黑雾却又犹如软云一般垫在了她的身下。
一丝痛感都没有。
她垂头看去,黑雾当中似有沉沉叹息传来,她死死罩住那雾,一如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指路牌。
黑雾中金光一闪,她眼前一花,突然闭住眼,待到眼前适应再度睁开,那一直以来沉睡在沉沉金光中的俊脸第一次却也最后一次在她眼前舒展。
明珏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僵作一团。
这分明就是柳初阳的脸!
“抱歉,你以前就不喜欢我这张脸,说它祸国殃民,连你都被骗了,所以,我才……”魔魔笑道。
轻轻的一笑像是杨柳扶风,完全不同于他的霸道冷冽嗜血慵懒,她开始怀疑,这个他究竟是不是他。
魔魔轻笑一声,笑容有些不舍,却看透了她的心思,“不用怀疑,我从来都是那个我。”
明珏一滞。
“遇上你的,是我,爱上你的,是我,伤了你的,是我,最后让你殒命的,也是我……”语气充满愧疚,却依旧直言不讳,“你要相信,不管我是哪个我,我首先都是那个最爱你的我。当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风水轮转,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明珏突然清醒过来,连忙抱住他,却只得失败,“你想做什么?”
“当年你在我这里留下了一枚种子,现在,也该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那你会怎么样?”
“……阿明,人还是不要那么聪明的好。”
泪突然涌下,毫无征兆却也挡无可挡,明珏看着这般俊朗的轮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柳初阳,也就是楚旭真是他的转世,那倒真如他所说,一边爱她却一边伤她。
前世今生,无一遗漏。
就在她失神的一刹,那与柳初阳一模一样的俊脸从她身下缓缓浮出,沉沉的黑雾幻化出那一刻他最美的样子。
铠甲长鞭黑金长靴,那一刻他便是战神,垄断了她狭小世界里所有的争斗。
心中的愤恨一瞬平息,他的俊脸倏地俯下,这一刻,不再虚无,那冰凉的触觉覆在她的温热之上,泪,更加汹涌的一分。
轻轻的一吻,如蜻蜓点水,如春风过隙,却亘古永远。
这是跨越千万年的纠葛,也是沉寂了千万年的心灵一绽而放的烟花。
一瞬,已一生。
“虽然很想继续下去,可是,似乎没那个时间了……”他笑着说道,眉宇间满是温存,眼角扫到那已然化为药水的药堆,面色顿时肃然起来。
五指成爪,他霍然自己的胸口,穿透过去,速度之快,明珏根本来不及反应。穿心之痛,他眉梢皱都没皱,整个灵体生机已绝,倏地驱散为雾,化作那满眼氤氲。
明珏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他,还是她的泪……
她唯一清楚的是,他,这一次,是真的不在了……
黑色的雾骤然浓缩,化为那一枚小巧不及一指大小的种子,汩汩黑芒反射出来,但见它飙飞而出,直接钻入那即将流出神魔鼎的药液。
无数黑色的触角带着吸盘伸了出来,药性一丝丝回扣。他精致的嗓音也一点点衰弱,却长久留在了她的心头。
“别怕,我一直与你同在……”
嘎吱!
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门终于在颜虎幽怨的碎碎念中再度开启。他好似蝴蝶般飞扑上去,围在明珏身周喋喋不休,好似苍蝇。
“丫头,快点,让我看看天心凝识丹长个什么人神共愤的样子?快点快点!”
小心蹭着她的裤脚,喵呜喵呜地献着殷勤,似乎也想一睹那丹药的芳容。
白麒一脸幽怨地行了出来,冷哼一声,她连我都不愿给看,又怎么会告诉你们?不过……它偷偷斜瞟了明珏一眼,她这个失魂落魄双眼通红的样子究竟是个什么节奏?
“可算找到你了!”有气喘吁吁的声音忽然自院门传来。
两人两兽同时怔怔地望去,但见宫明洵满脸是汗,面色凝重,看着明珏眼眸闪烁,好似有光波嶙峋。
“快回东陵,那边出事了!”
明珏瞬间清醒,猩红微肿的双眼看着让人愕然也让人心痛,她飞速扑出,一把攥紧他胸口的衣襟,大声道:“出什么事了?”
“我刚得到的消息,是血函……”
☆、第二百一十五章 陨落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五章 陨落
唰!
空气中一声轻响,像是青草拂过微风的后脚,弱的不能再弱,明珏却是一瞬消失,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白麒。
颜虎眼眸一凝,小心肥躯上的白毛都是竖立起来,他问道宫明洵,“血函,是什么?”
宫明洵看他一眼,似乎在考虑回答他的必要性,不过先前明珏既然敢出现在这里,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必定非比寻常,他也如实相告。
“血函是我宫家分发给各脉脉主的保命符,除了……”他深吸口气,“除了灭族大祸,一般无人启用。”
颜虎、小心的眼眸一瞬散大,颜虎扬手一道空间裂缝,却被宫明洵一把拉住。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行,老子徒弟有难还不能去救吗?”颜虎瞪大了眼。
“想清楚你的身份,你是灵院的导师,而攻击三脉的是……”宫明洵皱紧眉,覆在他耳侧轻轻道出了一个名字。
颜虎的身躯一下子萎陷了下来,小心身上的毛也软了,倏地蜷成球窝在他脚边。
宫明洵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也是放松下来,可他根本来不及松下一口气。
耳边有什么闷声响动,一抹白色的亮光流星般飞入那裂缝当中,雪白的毛迎风招展,颇具风骚气质。他愕然长大嘴巴,手下紧紧圈住的人一闪而晃,那空间裂缝已是适时关闭。
“做事畏首畏脚,你爷爷当年的气魄,你是一点都没继承到!”
宛若惊雷般的质呵响彻在他的耳侧,宫明洵浑身一颤,顿时有些愧色。确实,他不敢动手去救!他是一脉仅存的血脉,且不说那对手如何强悍,单单是若被二脉、家主知道他与三脉的纠葛,等待他的绝不是死那么简单。
他仰头望天,满脸纠结,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