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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极魄孤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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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慢慢调养,也要大病一场,身体稍弱一点的,当即便会一命呜呼,老白毛虽是一只狼,身体算是强壮,也受不了,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它的命了。

一般魄师摄魄,夺了魄后,要立刻收回体内,然后觅地静修,将夺来的魄慢慢练化,以自己的魄彻底吸收,借形修成魄术,但桑八担摄住老白毛的魄,却没有收回体内,眼光反而转向陈七星,杰杰怪笑:“小子,但愿你莫让老夫失望。”

第九章 种魄

赤炼蛇魄带着老白毛的魄,竟然直向陈七星射了过来,陈七星惊叫:“你要做什么?”突然明白了:“你是黑暗魄师,你要种魄。”急要竭力挣起来逃跑时,又如何跑得了,赤炼蛇魄往陈七星头顶一扑,带着老白毛的魄钻入他体内,随后自己钻了出来,但老白毛的魄却没有跟出来,而是留在了陈七星体内。

狗肉胡跟陈七星说过黑暗魄师与光明魄师的区别,总的来说,两者都是练魄,这一点并无不同,借句文雅点的话,就是法无定法,万法归宗。

但即然是万法,修练的途径自然就有不同,相对来说,黑暗魄师修练的方法,流于急切,霸道,凶邪。

光明魄师第一步一定是修草头魄,但黑暗魄师第一步,绝大部份却是修的兽头魄,相对于草头魄,兽头魄的威力更大,等于一起手就占了先机,就好比两户邻居,一户拿些竹子围了个篱笆,也就是起个拦护作用,另一户却喂了只狗,不但能看家,还能放狗咬人,狗的作用自然就要大一些。

但是莫忘了,狗的前身是狼,要把狼训熟成为看家的狗,是很要冒一些风险的,你扎个篱笆,顶天给刺一下手,出点儿小血,无论如何不会有性命之虞,但训狼就不同了,稍一不慎,狗没训成,你自己到有可能成了狼点心。

黑暗魄师往往七魄不全,就是因为前期过于急切冒险,经常魄力没增,反把自己的魄给丢了。

不仅是第一步急切,随后的修练也有不同,光明魄师在兽头魄后一般修器物魄,黑暗魄师在兽头魄后,却往往不是修器物魄,而是修尸魄,就是找一些百年千年古坟,坟中尸气不散凝聚成魄的,摄之修练,修成的尸魄,邪恶阴毒,让人见之胆寒,尸魄无法达到灵变之境,但一股死气,亦是别有一功。

然而黑暗九流之所以被称为下九流,一个下字,还不是尸魄挣来的,是种魄。

什么是种魄,就好比农夫下种,将一个魄,种到另一个躯体内,让两魄相争,胜的那个魄,吸收了败的那个魄的全部精华,魄力大增,这时就到了魄师收获的时候,搜魂夺魄,将这个大大强壮了的魄摄而食之,这就等于一次摄食了两个魄。

将一个魄种于另一个魄体内,两魄相争然后吃掉胜者,这好象也没错啊,不但没错,而且是个大大的好办法啊?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个好办法,如果黑暗魄师只是将禽兽之魄互种,那无所谓,但黑暗魄师邪恶下作的,是将人魄与禽兽之魄互种,或将人魄种于禽兽体内,或将禽兽之魄种于人体内,这等于拿一个人去喂狼,把狼喂壮了再吃狼肉一样,不是人做的事情。

尤其是对付敌人,黑暗魄师最喜欢做的,不是一刀毙敌,而是把敌人抓来,将他搜魂夺魄,种于禽兽体内,让禽兽灵魄吃了仇敌的魄,他再摄食禽兽的魄,这和吃人肉,有什么区别?

那黑暗魄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吃掉仇敌的魄呢,这里面有古怪,人饿极了,确实吃人肉,但魄比嘴讲道德,无论如何,人魄不会吸食人魄。

三魂七魄为天造地设之灵,天造之灵魄尚且不食同类之魄,黑暗魄师却借禽兽之魄摄食,如此逆天的行为,当然人神共愤,一个下字,戴在黑暗九流头上,一点儿也不冤枉他们。

桑八担把老白毛的魄种在陈七星体内,目地不言自明,就是想让老白毛吃掉陈七星的魄,然后他再摄食老白毛的魄,两魄合一,大增魄力。

但这里面有个疑惑,陈七星灵魄未成,体内虽有七魄,却都是散魄,散魄没有灵力,吸得再多也是没有用的,桑八担把老白毛的魄种在他体内,是为什么呢?

这个疑念只在陈七星脑中闪了一下,惊急愤怒害怕之下,加之老白毛灵魄入体,他一下昏了过去。

陈七星好象做了个梦,到山里担水,突然一条狼扑到身上,是老白毛,咬他,抓他,吸他的血,吃他的肉,换做其他少年,给狼扑倒,或许就崩溃了,只会傻呆呆哭叫着等死,陈七星不,他心志强韧,内里有一股他人没有的狠劲儿,逃不掉,便拼死挣扎,老白毛抓他咬他吸他的血吃他的肉,他也有样学样,揪着老白毛的皮子,狠狠的打,拳头打痛了,他就狠狠的抱住老白毛,老白毛咆哮挣扎,他死也不松手,到最后索性一口咬住狼脖子,死死的咬住,狼血灌入嘴巴里,他就拼命的吸,吸啊吸,狼血灌了一肚子。

陈七星悠悠醒转,只觉肚子撑得难受,又好象不是肚子,而是整个身体里面,他发了会怔,猛地清醒过来,记起桑八担把老白毛的灵魄种在他体内的事,身体难受,是七魄给老白毛吸食了吗?

他猛地坐起,却见桑八担坐在不远处,一见他醒来,头一点,脑后魄光现出,仍是那条赤炼蛇魄,倏一下钻进陈七星体内,赤炼蛇魄行动实在太快,陈七星根本连半点反应时间都没有。

这次赤炼蛇魄没在陈七星体内停留很长时间,只转了一圈就出来了,桑八担收回蛇魄,猛地里哈哈长笑起来:“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以散魄而克灵魄,你小子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哈哈哈哈。”

陈七星本来想着,反正给桑八担种了魄,没个好结果,索性豁出去骂个痛快,可听了桑八担这话,他却有些傻了,什么叫以散魄克灵魄,他从没学过魄术,灵魄未成,体内自然是散魄了,老白毛的却是灵魄,灵魄种在他体内,难道竟给他的散魄吃掉了?怎么可能?

如果说把一魂一魄强修兽头魄比做一个十岁的孩子拿根棍子去打狼,那么陈七星这个,以散魄克灵魄,就好比才出娘胎的婴儿打狼,这是什么?天才?怪胎?胎里毒?无法解释,不可思议。

但桑八担显然用不着骗他,难道是真的,怪不得肚子这么饱。

“我竟然把老白毛的灵魄吃掉了?”陈七星惊疑不定,突觉一阵呕心,猛地呕起来,却是什么也呕不出,肚子感觉饱,其实空空,而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亮了。

听到桑八担的笑声,江进从岭上下来,桑八担道:“带上这小子,我们回山,这次收获不错,哈哈哈哈。”

老白毛的灵魄没能吃掉陈七星的散魄,反做了陈七星肚中的粮食,桑八担照理说是白忙一场,却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他当然有他的道理,只是陈七星不知道。

“回山?”江进却愣了一下:“谢三公子那边……?”

“谢三算什么东西,不要理他。”

江进犹豫了一下:“谢家不算什么,但谢家背后是安家,这个……我们又是拿了定金的。”

桑八担皱了皱眉头,谢家他不放在眼里,但安家显然让他颇为顾忌,想了想,道:“你即刻出山,先去告诉狗肉胡,太阳偏西之前没到野狗洼,他徒弟就喂狗了,顺便找一下谢三看,让他提前赶过来,老夫可是等不及了。”看一眼陈七星,又是一阵大笑。

“这老鬼明明吃了亏,可为什么这么高兴,一看我就笑,搞什么鬼?”陈七星暗转念头,却不知桑八担的鬼在什么地方。

江进依言打马出山,桑八担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子,倒一粒丸药出来,强塞到陈七星嘴里,陈七星想要不吃,却是抗拒不了,但想想应该不是毒药,桑八担要对付他,一个指头就够了,用得着下毒?他本来想骂,想想反正桑八担要出山对付狗肉胡,狗肉胡说不定能收拾得了他,自己这时候骂,只是白吃苦头,有希望,也就强忍着。

那药入嘴即化,下肚不久,肚中咕噜咕噜一阵气响,打出一连串响屁,本来肚中气胀,打了这一阵屁后,竟然就舒服多了,而且觉得神清气爽。

“这药怪,难道是助消化的?”陈七星暗暗诧异。狗肉胡说过,世间之物,最补的是魄,他吃了老白毛的魄,补得太厉害了,感觉气胀是正常现象,而桑八担这药,竟似乎是助他行气的,那可是好心啊,这老鬼有这么好心?

果然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桑八担突然低哼一声,脑后魄光闪现,却即不是赤炼蛇魄也不是虎魄,而是一具白骨,偏偏有眼有嘴,手中还拿着一把古怪的弯刀,象是白骨削成,悬在虚空中,飘飘荡荡,真若白日见鬼,陈七星虽然知道这是尸魄,却仍觉毛发陡立,全身冰凉。

白骨尸魄左手抓住他,右手骨刀往他肩头一插,陈七星一声惨叫,白骨尸魄松手,陈七星跌翻在地,还好,只刺了这一刀,桑八担就收了尸魄,不再管陈七星,而是到山上打了一只兔子烤了,居然还分了一多半给陈七星。

“这老鬼是个疯子。”陈七星肚子也实在饿狠了,拿过就吃,边吃边在心头暗骂:“莫名其妙刺老子一刀,却又拿东西老子吃,神经病。”他并没有注意,桑八担收回白骨尸魄时,尸魄手中的骨刀不见了,他不会魄术,没注意这个也正常,只是在心里暗暗担心,想:“胡大伯说,黑暗魄师的尸魄比一般的兽头魄要邪恶得多,同样是三魄师,只怕胡大伯对付不了这老鬼的尸魄。”

第十章 尸魄

吃了兔子,桑八担盘膝坐下,估计是在练功,他练功的时候,三道魄光齐现,在他头顶盘旋舞动,一蛇一虎一尸,犹如鬼怪与禽兽共舞。

陈七星看得胆战心惊,过了一夜,江进加在他身上的魄术好象弱了许多,身子虽然还有些发软,站立不难,他想挣扎着悄悄溜走,溜出十余步,忽听一声虎吼,那虎魄一纵就到了他头顶,陈七星啊呀一声跌翻在地,还好,那虎魄见他跌翻,到没有扑下来,只是冲他吼了一声,大有威胁之意,陈七星明白,即便桑八担在闭目练功,他想要溜走也是不可能的,只好跌坐不动。

桑八担坐了有小半个时辰,收了魄光,起身,将陈七星提起来,道:“小子,乖乖的,有你的好处,否则莫怪老夫不客气。”

他显然是要出山对付狗肉胡了,希望在前面,陈七星也就不吱声,任桑八担将他提到马上,桑八担坐在后面,纵马出山。

还没到野狗洼,谢三就带人迎了上来,到是满脸的笑,道:“桑先生,不是说三日后才取狗肉胡的狗命吗?怎么又改在今天了,我还在郡里百花楼定了酒宴,等着三日后为先生庆功呢。”

“三公子客气了。”桑八担心情不错,不再阴着脸,道:“本想容狗肉胡多活两天,但老夫还有点事要去办,所以提前了。”

说话间到了野狗洼,桑八担将陈七星提下马,自与谢三说话,陈七星缩到一边,心下转着念头,不知狗肉胡会不会来,来了万一打不过桑八担又怎么办?他不会魄术,帮不上手,看地下不少石块,悄悄拿脚拢到一起,想:“万一胡大伯落在下风,我就丢石头相助,即便打不中桑老鬼,也可岔开他心神,他一分心,胡大伯说不定就赢了。”

又想:“胡大伯肯定是光明魄师,第一个魄是草头魄,不知是树还是花,器物魄至少要到第四个魄才能修,胡大伯三个魄,后两个该也是兽头魄,胡大伯说,两个兽头魄,一般是一飞禽一走兽,却不知是什么,就只怕对付不了桑老鬼的尸魄。”

胡乱想着心思,远远的,一个人影施施然而来,正是狗肉胡,陈七星一眼看见,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他虽然有叔叔伯伯,却并不觉得亲,一直以来,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他怕事,他胆小,是因为背后没靠山,闯了祸,没人给他撑着,看到狗肉胡的刹那,他突然就觉得,在这世上有了依靠。

他猛然就跳了起来,尽死命扯长嗓子叫道:“胡大伯小心,这老鬼叫桑八担,也是三魄师,他的三个魄是蛇魄虎魄和尸魄……”

把桑八担的底细预先透露给狗肉胡知道,狗肉胡就可以先有点准备,打起来也就不至于中桑八担的暗手,他怕桑八担阻止,这一嗓子叫得急叫得冲,叫完了,自己呛着了自己,猛烈的咳嗽起来。

桑八担和江进其实都没动,似乎并不介意他透露桑八担的功夫,到是狗肉胡叫了起来:“星伢子,你没事吧。”

“我没……没事。”陈七星猛喘两口气,摇头:“胡大伯你要当心,不要把我放在心上,我没什么了不起的。”

狗肉胡哈的一声:“你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即然扯上了我狗肉胡,那就了不起了。”斜眼看向桑八担:“八担儿孙子,十年不见,越来越出息了啊,居然知道抓小孩子做人质了,来,叫声胡爹爹,爹爹赏你个大爆粟儿做见面礼。”

陈七星本来担着一肚子心事,可给狗肉胡这么一叫,一颗心突然就松了下来,狗肉胡永远是狗肉胡,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桑八担却是啧啧摇头:“胡文庆,狗肉胡,你这点儿德行看来是永远都不会改了,说句实话,我若是你师父,也得把你踢出门去,否则迟早给你气死。”

狗肉胡哈哈一笑:“所以说我师父他老人家明见万里啊,踢了我出门,这些年精神是越发健旺了,不过八担儿孙子,十年不见,你孙子见老啊,是不是徒弟收得不好,也是给气的?”

桑八担知道嘴上说不过狗肉胡,脸一沉:“废话少说,胡文庆,让老夫伸量伸量你,十年不见,看你功夫也长进了点儿没有。”

缓步跨出,嘿的一声,脑后三道魄光齐现,狗肉胡哈哈一笑,面上神色不变,两眼却微微一眯,一声冷哼,脑后也现出三道魄光。

谢三等人本是冷眼旁观,眼见两人正式对上,顿时又退开一段,魄术相斗,可不象刀剑,威力太大,尤其两人都是三魄师,靠得太近,看是好看了,稍一不好,只怕就会遭了池鱼之灾,陈七星却没退后,反而上前了两步,脚下还暗暗带上了两块石头,一见不对,蹲下身就可以捡石丢出。

桑八担十年前吃过狗肉胡一点儿小亏,虽然十年过去,功力大进,更修成了第三个魄,而且还是尸魄,但心中仍不敢孟浪,两眼紧盯着狗肉胡脑后的三道魄光,不敢轻易出手。

两人对峙一阵,到是狗肉胡不耐烦了,身子微微一动,一道魄光射出,魄的施放,用不着动身子,纯以心意即可,但一般人都喜欢动一下身子,摆一下头耸一下肩什么的。

这道魄光象一条红蛇一般,在狗肉胡身前三丈扎进地下,随即生出异变,地下居然长出一排向日葵来,并且不仅仅只是长在狗肉胡身前,而是身前身后都长了出来,少说也有四五十株,每一株都有四五尺高下,株杆毕直,葵叶葱绿,顶端一个大大的葵盘,果实饱满,金黄亮眼,狗肉胡给围在中间,就仿佛站在金黄的葵海中,又仿佛他就是一粒葵花子,只不过这葵花子的形象有些儿差。

“这是胡大伯的第一个魄草头魄了,他的草头魄居然是葵花仔,真是……”陈七星看得眼光发直,真是什么却说不出来,他一直在猜,狗肉胡的三个魄到底都是什么,第一个草头魄又会是什么,是参天大树?毕直的水竹?或者什么奇花异草,结果居然是最普通的屋边后到处都可见到的向阳葵,真的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另一个意外,则是向日葵的多,他原以为,狗肉胡的魄也和桑八担的魄一样,蛇就是蛇,虎就是虎,树就是树,花就是花,因为一魂三魄只是形变啊,没达到灵变神变之境,修的什么魄,施展出来就是那个形,不会有其它变化,但狗肉胡的向日葵居然可以变出好几十株,列成一个阵势了,看上去,气势就要强大得多。

桑八担也在盯着狗肉胡的向日葵魄,他暗数了一下,总共是四十九株,暗想:“上次是三十六株,长了十三株,看来他虽然给逐出师门,到并没有灰心丧气,魄术没退,反有长进。”

魄的修练,不是一成不变的,修成一个魄,就永远是那个样子,魄力如潮水,有涨有退,修为深,固然能修得新的魄,但原有的魄魄力也会有长进,反之则会退步。

“长进了啊。”桑八担嘿嘿一笑:“看我的。”左肩微微一耸,一魄射出,却是虎魄,恶虎出林,猛往狗肉胡的向日葵阵撞去,看那势头,别说是向日葵,便是一排林子,只怕也会给他撞倒,陈七星一颗心立时就揪了起来,但出乎他意料,虎入葵林,葵株向两边一倒,随后竟又合拢起来,数十株向日葵将虎魄围在中间,包得结结实实,桑八担的虎魄左冲右突,咆哮如雷,利爪尖牙之下,向日葵触者株断葵落,东倒西歪,但一株倒,一株生,总是紧紧的缠住虎魄,仿佛不是向日葵,到是一蓬丝,而桑八担的虎魄就象落在蛛网里的大头苍蝇。

“胡大伯说草头魄进攻不行,防御却不错,凭的就是一股韧劲儿缠劲儿,果然是这样。”陈七星揪着的心顿时稍稍放松。

虎魄一时冲不近狗肉胡身子,桑八担到也不急,头一摆,赤炼蛇魄冲出,直上半空,凌空下扑,见了他的赤炼蛇魄,狗肉胡第二道魄光也射了出来,却是一只怪鸟,黄嘴黑羽,到象一只乌鸦,但应该不是,乌鸦是晦气鸟儿,冲着谁叫谁就倒霉,狗肉胡怎么会修一个乌鸦魄呢。

但马上陈七星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狗肉胡嘎嘎笑了起来,道:“看我的大嘴鸦,嘎嘎,吃了你的赤炼蛇。”

还真是乌鸦,狗肉胡果然就是狗肉胡,想让人不佩服都不行,他平日的嬉笑怒骂,看来不是装的,还就是他的本性。

乌鸦不吉,这鸦魄魄力却强,迎上赤炼蛇魄,爪抓翅打嘴啄,不但不落下风,反而大占上风。

“这厮功力果然大进了。”两魄无功,桑八担心下焦燥起来,嘿的一声,第三个魄放出,白骨尸魄飘然向前,到向日葵前,鬼爪伸出,将向日葵往两边搂开,尸魄魄力远强于虎魄,虎魄挣不脱向日葵阵的缠绕,尸魄却是一扫一片,步步前进。

“草头魄果然阻不住尸魄,却不知胡大伯的第三个魄是什么,能不能挡得住尸魄。”陈七星暗暗着急起来,身子蹲下去,两手各捡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情势不对,就发石打桑八担后背。

他暗暗担心,狗肉胡却是不慌,哈哈大笑:“八担儿孙子哎,爷爷就知道你没出息,果然就弄了这么一个死鬼出来。”

笑声中,他身后一株向日葵猛然长高,变大,尤其那个葵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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