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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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多了!
徐元佐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心脏。
“我真是参与不了。”徐元佐看了一眼那个瓷瓶。若是没有瓷瓶的事,或许还能冒一把险,但是眼下还是得优先保住自己的工作。这份工作是他积累第一桶金的保障,也是来到大明之后最可靠的金大腿。
牛大力颇为气闷,道:“你也算有本事的,怎地混得这么差劲。”
“哥哥啊,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物?”徐元佐叹道:“徐盛是大掌柜,所以他能做这事。我只是个小小的站柜伙计,怎么能做?安六爷能做的事,你能做么?你手下那帮弟兄能做么?”
牛大力转念一想,叹了口气:“你说得倒也有理。”
徐元佐面露无奈,道:“大力兄弟,这回虽然没法一起发财,等我在徐家站稳脚跟,却未必没有这等机会。”
牛大力起身道:“既然如此,咱们日后再说吧。”
“就是,赚钱不急于一时嘛。”徐元佐像是在安慰牛大力,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路送牛大力出去。
此时园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主宅的下人在收拾打扫,看到徐元佐无不侧目。他们大多听说了徐盛要收拾此人,也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否真长了三头六臂,敢跟一府管事叫板。
徐元佐对此熟视无睹。送走牛大力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厢房,关上了门,抱出被子,扑了上去,将头埋在被子里,哈哈哈狂笑起来。
——终于让哥哥我抓到了这个好机会!
徐元佐欣喜若狂,等他捂着被子笑够了,脸上又恢复了平素的憨然木讷。
第039章 你会保我
目今的社会风气并不似后人所想的那般封闭。
豪门大户造了园子,虽然是彻头彻尾的私家园林,但是在入住之前,也会有对乡梓开放,只要衣衫齐整都可以进去游园。但这种游园终究是有限制的,不会留人吃饭用餐,更不能穿堂上楼,窥视门窗。
徐盛发出的请柬其实更类似这种游园邀请。
就算借给他一个豹子胆,他也不敢让一群乡绅贸贸然出现在阁老面前。
这若是惹得阁老不悦,他在府中的管事差事也好,在布行的掌柜职位也罢,统统都将离他远去。所以他请来的客人,只是局限在正门进去晃一圈,然后安顿在偏院吃一餐饭。
如果他运气好,阁老压根就不会知道园中还有这拨客人。
若是运气不好,阁老问起来,那也是松江府有名的乡绅,仰慕阁老风采才来的。而且松江府华亭县就这么大,要找关系怎么都能找出来一些。
何况他上头还有徐二爷这顶保护伞,五两银子一张的请柬他卖了三十张,白白赚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其中一百两是要孝敬给二爷作为私房钱存起来的。
考虑到隆庆时候的物价,这一百两也绝非小数目了。
初十日上午,徐阶到了自家的新园子,只看布置景观倒是真心满意,可惜如今自己失势,滴点不慎就会引来御史的疯狂攻击。他相信自己的衣钵传人张居正能照顾他终老,但高拱高肃卿的强势却不是张居正三两天就能抗衡的。
等老朋友都来得差不多了,徐阶与众人缓缓地看了两个小园,便回到正堂休憩说话。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已经八十开外,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一群耄耋老者实在没有体力和精力逛园子。
其中绝大多数又跟徐阶一样,是聂豹的门生弟子,坐在一起更喜欢饮酒作乐,清谈学问。
聂豹是正德十二年进士,以华亭知县开始自己的仕途。他还有个身份,正是阳明公王守仁的心学传人。他来到松江任职,自然也将阳明心学带到了此地。后来聂豹还做过苏州知府,故而在江南心学一脉中分量颇重。
徐阶在朝中是首辅大臣,在学界也是执牛耳者。当下讨论致良知之学,倒是没有寻常文士聚会饮酒行令、作诗风雅的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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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徐琨正在园子里四处溜达,只差抓人问他:“那个打碎的青花瓷在哪儿?”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修补一新的青花瓷,徐阶那边已经开席了。然而这瓷器修补之后别有一番意境,虽然出自匠人之手,却也不能昧着良心一概抹杀。否则反倒暴露了自己缺乏艺术审美,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怎么这般不小心!谁管这园子的,让他收拾铺盖走人!”徐琨早就想好了台词,只见这葫芦瓶的确是补过的,当即发作起来。
徐元佐当然知道今天自己的主要目标正是这位二少爷,一直若即若离地吊在远处。听到花厅里传来二少爷发作的声音,知道成败就此一举,连忙现身挡在路中。
果不其然,徐盛很快就从花厅里跑了出来,远远见到徐元佐便狞笑道:“你做得好事!打碎了御赐的花瓶,还不与我去见二爷!”
徐元佐站着不动,等徐盛走进了,方才笑道:“徐掌柜的,之前多多得罪,还望海涵。”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直壤徐盛咬牙切齿。他道:“多说无益!快去见二爷听候发落!”
“掌柜的,我可不是布行的伙计。”徐元佐笑道:“为何要听二爷发落?”
“哼哼,看你还不死心!”徐盛阴笑道:“你打碎了天家所赐的宝贝,还以为徐诚能保得住你?还是你打算赌一把,看大爷是不是保你?”
“不敢。”徐元佐笑道:“我是相信你能保我。”
“我为何要保你,你想多了吧。”徐盛负手挺胸,小人得志。
“掌柜的,”徐元佐不卑不亢道,“刚才我在冬园跟来客们聊了两句。”
冬园的客人就是买了请柬来的松江乡绅。
徐盛脸上一阴:“你想以此要挟我?”
“正是。”徐元佐摆明车马。
徐盛阴气更甚:“那你便去给二爷说,就算闹到老爷那边,我也不怕!”
“掌柜的,话不能说满。”徐元佐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私卖请柬的事有二爷参与,你自然是不怕老爷知道的。不过二爷是否知道你一张请柬卖十两银子呢?”
徐盛登时暴怒:“胡说八道!我只卖了五两!”
徐元佐一言不发递上了宣纸。
徐盛接过一看,果然有些人名字后面写了五两,有些写了十两。
“这是他们私下专卖,关我何事!”徐盛将纸揉成一团,用力掼在地上。
“二爷信么?”徐元佐轻声问道。
徐盛脸上神情凝滞。
他能有今天,全靠二爷的信任。如果二爷对他起了疑心,他的靠山自然不稳。
“二爷身边,就连个争宠的人都没有么?”徐元佐又轻声道。
徐诚的心理防线露出龟裂的纹路。
他这个位置油水多,又风光体面,不知多少人盯着。大家都是徐家的老人,办事能力也都在伯仲之间。若是这事被有心人拿去嚼舌根,的确令人恼火。
“现在他们不跳出来,无非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打蛇不成反遭蛇咬。”徐元佐正色道:“我若是要被赶出去,可就没什么好顾忌的,少不得当这个出头鸟。”他见徐盛面色犹自凝滞,沉声道:“打破瓷瓶的确是我的过失,不过你若是想以此赶我走,那就做好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打算吧。”
徐盛心防彻底崩塌,恶狠狠道:“我去与二爷说,你且在这儿等着!”
徐元佐摇了摇头:“我还有差事,哪里能在这儿等着?二爷若还有话说,再传我去也不迟。”他说罢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徐盛那张黑脸。
徐盛知道这回被徐元佐抓住了痛脚,要想就此赶他出去已然没了机会,只是头痛该怎么跟二爷说。若是实话实说,无疑二爷心生疑窦,这可是大大不妙。唯一能够两全其美的法子,恐怕只有自己将银子的缺口堵上……
他在地上找了找,终于找到了自己扔掉的纸团。展开一算,徐盛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那些狗大户竟然有这么多人转售请柬!除非自己愿意贴银子进去,否则根本抹不平!
是银子重要?还是赶走徐元佐以消心头之恨?
徐盛走了两步,最终还是站在了银子一边:徐元佐只是个蝼蚁般的小人物,日后多得是发作他的机会!
徐元佐走出月牙门,转头去看徐盛,只见他初时两步走得极慢,后来突然加快了步速,知道他这是下定了决心。以徐元佐察人观色的功夫,判断徐盛多半会选择银子,所以刚才那张纸上的数字多有夸张。
罗振权悄声走到徐元佐身后,低声问道:“如何?”
徐元佐回过身,道:“咱们得速速过去。只要那边的事情敲定,别说徐盛,就是徐琨都不敢闹起来。”
罗振权原本心里还是没底,总觉得一个站柜伙计要跟人家大掌柜、少东家掰腕子有些不自量力螳臂当车,但是再看看徐元佐这副信心满满的姿态,反倒怀疑自己是否杞人忧天了。
第040章 借鸡生蛋
“钱员外,听说您儿子要娶亲了啊,恭喜恭喜。以您这般德高望重,想必嘉宾如云,家里摆得开么?”
“陈主薄,听说令婿是进士出身,年底要来访您,还要多方会友,家里方便么?”
“陆老板,您生意做得那么大,往来的都是豪商巨贾,总要找个更别致的地方招待人家吧?”
……
若是单单问人这些话,难免有小觑他人的嫌疑,然而在听了徐元佐接下来的话,却没人觉得受到了冒犯。
因为:
凡是存在一百两银子到徐家柜上,便能以每日十两银子的“礼金”使用夏圩徐园中的一个小园子。
“存在柜上的银子虽然没有红利,但可以抵价。”徐元佐对冬园众乡绅一一解释。
冬园的客人之所以花大价钱来参加跟自己半文钱关系都没有的聚会,正是因为他们不差钱,只差地位!整个松江府,又有谁的地位能高过徐阶徐阁老?
徐元佐现在卖的根本不是夏圩徐园的租赁服务,而是徐阁老的声望影响。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能够跟徐家扯上关系,对自己是何等助益。尤其是接待宾客,或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人家可不知道这是花钱租来的,只会以为是此人神通广大,能在徐阁老跟前攀上关系。
这股借园子待客提高自己身价的风气,于万历之后方才大兴,徐元佐如今也算是开了风气之先。
“存在柜上的银钱……可靠么?”自然有人对这一百两十分上心。
一来这一百两银子的确是笔大数目,二来这银子的孳息也不是小数目!
在商业发达的江南,就是寻常小镇上卖糖的铺子都有人往柜上存钱,年终获取利息。至于那些有名的大商号,更是对存钱的客户有诸多要求,以免发生提前支领之类的矛盾。可以说这是银行的雏形,也能算是无法律界定的集资行为。
仅以徐家的布行为例,一百两存里面一年,三五两的红息是有保证的。若是胆子大点,直接入股海贸走私,只要船能回来,收益就是十倍以上。总而言之,这一百两银子已经可以算是个很有价值的数目了。
徐元佐却没有回答可靠与否的问题。这种问题是谈不到底的,有些人胆子小到了买只毛笔都怕被人骗的程度,你跟他说可靠?说到明年这个时候都说不完。
所以徐元佐只说消费。
“租个这样的园子,一日十两;租正堂,十五两;花厅八两;戏楼三十两。”徐元佐随口报价,也不管高低:“这一百两够用什么?诸位老爷恐怕还得再添呢。”他又道:“这无非就是立道门槛,以免大家要用时撞在一起。我家只放二十个名额。”
凡事有了名额就有了竞争。在场的有三十人,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乡绅,若是只有二十人能够得到这个机会,那么剩下十人就是落选者,少数派。当别人满载而归,他们空手离去,再看看人家日后往来徐家,大吹牛皮,自己欲入而无门,岂不悲惨?
徐元佐略一撩拨,几个年内就有大事的人家纷纷下了定金,或是签了字条,只等徐元佐空了就可以上门取银子。徐元佐也拿出连夜写好的契约,上面却没有一个“租”字,反倒是高高在上说了徐家愿意在方便时借给某某使用。
这是势家豪门的颜面,其他人自然是有种被轻视之感,但无欲则刚,有欲则软。现在是卖方市场,谁能不服软?
徐元佐叫了罗振权帮忙,看他们签下契约。
罗振权不是没脑子的人,见几个大户略有迟疑,当即高声道:“徐柜,这契约是否要叫二爷来?”
众人纷纷停下手头的毛笔,望向徐元佐。
徐元佐假意瞪了罗振权一眼:“屁大点事都要惊动二爷么?这银子是交在柜上的,又不是交给二爷的。诸位老爷,日后只有在夏圩新园才能缴费,而且咱们还要开具发票作为凭证,千万要认准此地、本人、发票,三者合一方能给银子。否则无论谁上门收钱都别给,怕的就是有人冒名诈骗。”
他这话看似宽慰,实则是扯了徐家二爷徐琨做幌子,又断了徐琨自己收钱的路数。
“这内容大家可以看契约上第三条的两款文字。”徐元佐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有文字崇拜,只要是白纸黑字,就好像充满了神圣的力量。如此重要的条款自然是要落在纸面上,即便日后有人脑袋发晕,将银子交给了徐盛,自己这边也有足够的法律依据拒绝承认。
众乡绅读了又读,终于翻到了最后,看到了一个样子略显怪异的朱砂方章。
这方章边长三寸,匠气十足,朱色阴文上刻着:“徐氏地产园林管理行”。
这是徐元佐临时找人刻的木章,连名字都是自己起的。
说起来这是挺犯忌讳的事,照罗振权看来,怎么也该跟徐诚徐管事说一声。然而徐元佐自有他的道理,若是这事老爷首肯,自然是徐管事的主意,若是老爷不乐见,觉得丢了脸面,那就是自己这个临时工的擅作主张。
“做下属的,如果不能替上司背黑锅,人家凭什么信你?”徐元佐对罗振权道。
罗振权觉得徐元佐说出这等话来实在有些疯魔,竟然心生畏惧。
徐元佐又缓缓道:“若是上司要叫属下背黑锅,这种人不跟也罢。”
罗振权在脑中捋了一遍,方才把这两句话捋顺,暗道:这其实就和当初海上打劫一样。做打手的自然要卖命冲在第一线,好证明自己的武勇,获得重用。那些领队也得拼命冲在最前面,否则下面的人就不能心服。
“若是老爷怒了,要将你赶出去呢?”罗振权道。
“那也没法子。”徐元佐道:“但那样我也交好了徐管事,日后徐大少爷掌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罗振权微微摇头:“徐堑惫俚娜耍抑胁刀荚诹礁龅艿苁掷铮幢啬苁盏没乩础!�
徐元佐暗笑:徐琨和徐瑛两个倒霉蛋,等海瑞来了自然会收拾他们。徐Х堑苷萍遥叶有煸阂丫窳斯伲凑赵肪绫窘诹旰螅簿褪峭蚶曛薪浚票爻晌谌募易搴诵摹�
而且徐家气运并不仅限于此——徐元春的长孙徐本高,也会荫职锦衣卫千户,最终做到太子太傅,左都督。那位徐本高还将是王衡的女婿。王衡在历史上以杂剧家闻名,更显赫的身份则是万历首辅王锡爵之子,自己也中了榜眼。
如果说要在这个时代投资政治家族,还有哪个家族比徐氏之中的徐Ц型蹲始壑档模�
尤其如今徐氏看似式微,徐菜葡兄茫庵站坎还抢飞弦簧炼乃布洌萌眯煸舫兹胧小�
第041章 学问文章
冬园里见不得光的运作仍在悄悄进行,徐琨也从徐盛口中知道了徐元佐鱼死网破的决心。
“这小贼竟如此猖狂!”徐琨愤愤道。
徐盛才是真正被威胁的人,当下劝道:“二爷,人说穿新鞋不踩狗屎,这事闹到老爷耳中虽然也没甚么。但是外人不知情的,还道二爷有多么看重银子呢。”
徐盛对徐琨的影响力颇大,因为这么多年来徐琨已经坚信徐盛的所有考量都是从他的立场出发。
这就是“忠心”!
徐盛十分清楚这点,绝不会偏离主旨,永远都把自己的目的藏起来。
不过这回徐盛低估了徐琨对徐元佐的愤恨。
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衙内,徐琨就算在梦里都不会出现被人轻视的情节。
因为没人能够轻视他,除非他爹徐阶。
这则铁律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伙计打破了,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哼,竟然敢威胁我!”徐琨攥紧了拳头:“我还不信这个邪!就算让父亲知道我卖请柬又如何!就算这银钱进了我的腰包又如何!父亲难道还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我么!”
徐盛暗暗叫苦。他也不相信徐阶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责罚儿子,但是现在的关键是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徐元佐这种“他骂我,我打你”的无赖行径,实在让人不耻!
“我的爷啊。”徐盛劝道:“老爷固然不会为这事发怒,但是有那位大爷在,少不得一番明嘲暗讽,何苦去惹这个气受?”
徐琨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抚摸着桌子,道:“大兄那边的确有些讨厌。你说他还不到四十,就真在家闲住,不出去当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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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谁都知道徐家两门产业之中,布行的收益最大,而且行情每天都蹭蹭往上窜。而米行却日益萎缩,家里许多地都改成了桑园,因此带来的收益是种稻米的两三倍。即便如此,要想赶上布行的收益看起来也很遥远。
这也是因为徐家的丝绸、生丝生意都归在布行。而桑叶作为生丝的生产资料,当然不可能超过商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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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今这状况来看,大爷倒是想休息些日子。”徐盛道:“不过他既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大约也是有些别的考量。”难得徐琨转移了注意力,徐盛自然不会再把话题兜到徐元佐身上。
徐琨顿时轻松了许多,道:“这么看来,他还是有心要走的。只要他肯出去当官就好。”他指望着徐С鍪说共⒎切枰;ど。依镉行旖渍庾鸫蠓鹱颍丫愎徽鹕逡磺信9砩呱窳恕V灰飙'在外当官,自然没有人能动摇他布行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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