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主-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足够震慑一切牛鬼蛇神了。只要徐г谕獾惫伲匀幻挥腥四芏∷夹猩狻�
“那是那是。”徐盛顿了顿,又道:“二爷,您看是不是去老爷那边露个脸?”
“去,自然要去,否则风头都让老大抢了。”徐琨站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像是准备打仗一般往正堂去了。
谁知徐阶已经和友人到了秋园小花厅,徐琨只好又匆匆赶去。
如今正值秋日,秋花绽放,艳丽之中藏了几分萧瑟。
徐阶等人就花下酒,正是半酣未醉。看到次子姗姗来迟,心头不悦,又因为酒劲发作,嘲笑道:“偏你来得最迟,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经世济民的大学问。”在座的都是年高德重的宿老,看徐琨不过是个孩子,哪里会顾忌他的自尊,开怀而笑。
徐阕慌裕匀灰彩谴杖さ匦α恕�
徐琨看到大兄跟着嘲笑自己,心中邪火大作,顶嘴道:“孩儿自然要料理家中俗务,哪有机会无所事事。”
徐е佬扃饣笆浅遄抛约豪吹模粑帐种芯普担蚋盖住�
“早就关照你要多读书,做好学问,整日里以家务推脱,倒有脸说!”徐阶脸上一板,恢复了平素的威严,顿时压得徐琨几乎窒息,再不敢冒犯。
徐Ъ肝豢腿肆成弦灿行┠停档酪簧捍丝陶鞘被�
他朝前坐了坐,面容上酝酿微笑,柔声道:“父亲,儿子近日闲住,在这学问上倒是窥得一径。”
徐阶放过了徐琨,转向长子,道:“此间皆是鸿学大儒,大可说来听听,以求指教。”
徐С钗凰蘩瞎笆值溃骸靶∽咏账茫灰痪浠埃菏朗露疵鹘匝剩饲榱反锛次恼隆!�
此言一出,徐琨自是不以为然,心中还怀疑大兄是否借机嘲讽。然而徐阶等老人却是沉默不语,陷入沉思之中。
徐б菜闶侵猩现剩欢槟沙稣饷匆痪浠袄慈词橇Σ荒艽9识礁盖缀鸵恢谘懦け渤聊挥铮闹胁幻忪蚬摹�
在场诸儒望向徐阶,竟是不肯开口。
徐阶在沉思之后,转向儿子,良久方才道:“你的学问的确是进益了。”
徐琨一愣,暗道:大兄莫非真的没有嘲讽自己?
徐б彩瞧奈靡猓⑽⒋故妆硎厩贰�
“你近日来与谁为友?”徐阶继而又问道。
徐б汇叮骸岸咏从肼郊沂佬滞础!�
徐阶闻言微微摇头:“不对。”
徐б汇丁�
“陆家是理学世家,子弟不习心学,如何能给你这般启发?”徐阶问道:“若真是陆家子,且叫来见我。”
徐耐芬徊档溃焊盖孜收饣埃词且饰已世蠢D亲匀徊荒苡寐郊易佑Χ浴H欢盖子昧恕捌舴ⅰ币淮剩鞘撬的侨搜示乖谖抑希�
徐Р坏貌怀腥希约壕龆ㄓ谜舛粤洳└盖缀酶惺且蛭饩渥悠牡眯难叮劣谄渲醒侍逦蛉词怯邢薜煤堋�
“你以前学问并未到达这般境界,能有此得,足见那人功夫还在你之上。”徐阶倚着软垫,又道:“虽未直指本心良知,下的功夫却也不少了。”
徐г径宰约旱拇Р饣褂谢骋桑盖兹绱似兰郏讶皇蔷次妨恕K灾凶艘蛔值溃骸案盖祝羰怯纱怂道矗匆彩且蛔媸拢慌绿仆涣酥钗幌壬!�
明儒在神异事件上的兴趣恐怕是历代之最。非但将唐宋传奇演绎成了大大小小的话本小说,更是将易学的卜测之术发扬光大。上至首辅阁老,下至贩夫走卒,整个大明都不缺神秘学的元素。甚至有许多地方官员,依据风水之学迁址孔庙、学校,从而成为美谈。
“甚么奇事?”果然有人问道。
徐阶也道:“本就是闲散谈笑,只要不是淫邪之事,谈何唐突?”
徐Φ溃骸叭绱硕颖闼盗恕U馄舴⒍友手耍皇峭馊耍词且晃槐炯摇!�
“本家?”徐阶面色一凝,显然是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徐陟。
徐阶之所以想到徐陟,也并非没有缘故。首先家族之中谈得上做学问的,只有他与四弟徐陟。徐陟是嘉靖二十六年进士。长兄徐隆和三弟徐陈连进士都没有中,谈何学问?不过就是乡绅罢了。
其次,徐У脑栏讣竞疲胄熠旖磺樯躞啤�
有这重关系,徐в胧甯讣彝匆簿褪抢硭比涣恕�
然而徐阶这一代的亲兄弟关系却不怎么样。徐隆、徐陈早已经分家独过,无非就是仗着徐阶的名头占些虚名,并非名利场中人。
徐陟与徐阶看似同朝为官,但是彼此之间间隙太深,乃至到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地步。
在隆庆元年徐阶与高拱的政争之中,正是徐陟揭发了徐阶大量阴私,使得徐阶后院失火,险些饮恨朝堂。
徐陟作为自家兄弟的身份,在“政敌”的标签之下根本不足一提。
第042章 对手
徐Ъ盖酌嫔醭料吕矗屡沙勺荆桓以俾襞刈樱溃骸按巳四攴绞澹挠泄壹敝牵簟!�
徐阶这才面色稍霁,转而好奇道:“元佐?是哪房子弟?”
徐П揪图且淞眩斐纤倒槐榫筒辉恰5毕赂词龅溃骸捌涓该兀窍乩锿W婷玻婷冢咦婷濉1闶歉咦嫦凸巫印!�
松江徐氏以徐德成为高祖。徐德成有子徐贤,徐贤有四子:仁、义、礼、智。
其中徐仁、徐智死而无后,这两房便算是绝了。
剩下的两房,徐礼入赘郡城黄氏,徐义返家奉迁泗泾。所以徐家从第三代起就分居两处,一为徐义的泗泾徐氏,一为徐礼的府城徐氏。
徐礼就是徐阶的祖父,生四子,长子徐黼,次子徐黻,三子徐冕,四子徐旒。徐黼又生四子,便是徐隆、徐阶、徐陈、徐陟。
华夏最重视的就是“慎终追远”,稍有家底的人家都有家祠。在大明治下,要想参加科举就要上叙父、祖、曾祖三代,徐贤是徐阶的曾祖父,自然也在其中,不可能不知道。
如此算下来,徐阶与徐元佐的祖父徐安是从堂兄弟,按照六世而亲属竭,到这一代还算是亲属呢。
徐阶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泗泾徐氏一脉,年仅十五,的确可观。”
徐琨听到徐元佐的名号,心中火气又被挑了起来,冷声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人,仗着姓徐就乱攀亲戚。”
徐家并非簪缨世家,并没有家谱。
实际上在徐贤死得早,比其父德成公早死十三年。四子迁徙在外,正是因为家贫,而徐礼不得不入赘黄家,更可见一斑。徐黼虽然为官,却不是进士,最终不过是个八品县丞,亲兄弟之间都未有什么往来,哪里顾得上泗泾那一脉堂兄弟?
至于徐义那一房更是连个八品小官都没有出过,世代务农,直到徐安这第三代身上才算积攒下了些许家业。这其中更有不少子弟流散田埂,断了联系。要想察明谱系来历,非得耗费巨大人力物力不可。
自从徐阶宰执天下之后,松江徐氏想与他攀亲的不知凡几。甚至还有许多根本不是姓徐的人都要冒充徐氏,所以徐琨说有人攀附,看起来倒也有他的道理。
徐У溃骸靶旌乜纪潜ü颐诺模鞠厣甭侥澄弑#衣宜担吭僬撸皇歉盖孜势穑也湃绱俗鞔穑思胰次丛郧灼菅吧厦爬础!�
徐阶不愿听两个儿子争斗,道:“此子拜师何人?”
“他不过就是个伙计。”徐琨见父亲对徐元佐上心,越发不悦道:“是才收在柜上的,归徐诚管。看样子便不是个机灵人。前日还打碎了御赐的道祖出关葫芦瓶,早该逐了出去。”
徐阶对一个瓶子却不挂心。他在中枢多年,拿到的赏赐早就记不清了。只是奇怪道:“伙计怎么会打碎家里的东西?”
徐琨反倒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内外不相通,否则家风可疑。
刁难徐诚是徐琨背后下的黑手,如何解释让人管园子却连个奴婢都不拨发?又如何解释将园子也算作产业,安了个空空如也的“掌柜”头衔就算了事?
徐α耍此铺娴艿芙馕В溃爸灰虼笕讼犹菝遥哉庠白泳兔挥辛硗獠膳桶仓茫肜险徊⒔桓斐洗蚶怼P斐系降孜薮臃稚恚阃辛寺缴谙缋锕透隹煽康幕锛拼蚶泶说兀闶窃簟!�
徐阶微微点头:“虽然有些不分内外,却也是个法子。如今国家事多,我虽在家,也实在见不得奢靡铺张。”几个老者纷纷赞叹,说阁老光风霁月胸襟洒脱。
徐阶等人恭维完了,心中又过了一遍那副联句,随口道:“既然就在园中,可叫来一视资质。”
徐鹕碛ε担矸愿廊ソ煸艋嚼础�
徐诚虽然被人排挤在外,但以他的资格要守在花厅之外也没人能拦住。就算是徐府如今的大管家徐庆,也只能暗中下手,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
见徐С隼唇淮斐闲闹幸欢老绕鹕淼溃骸靶〉恼饩腿ァ!�
徐庆已经听说了徐元佐的事迹,暗中觉得那小子实在是个祸胎。既然敢跟徐盛对着干,肯定是有徐诚撑腰,这种时候焉能让徐诚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等小事,唤个腿脚快的去便是,咱们还是吃酒。”徐庆拉住徐诚。
徐诚眼看有个机灵小厮跑了出去,一甩袖子,道:“老爷的吩咐,还是我去稳妥些。”说罢也不管徐庆脸上难看,径直追那小厮去了。
徐元佐此时正在冬园中与几位乡绅敲定文契,就是定金都收了好几十两,正可谓得意,突然闯进一个小厮,高声道:“徐元佐可在?有事叫你去秋园小花厅。”
这小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高呼其名,无非就是要踩一踩徐元佐的脸面,好叫众人知道此人地位之低,尚不如一个小厮。
徐元佐心中剔透,见当即就有大户放慢了手脚,显然是对他的身份存疑。
这等文契、印信,若是管事拿出来自然无疑,但由一个小厮相类的人签署,却大有可疑之处。
不会是诈骗吧!
徐元佐挺直腰杆:“是谁叫我过去?你又是谁?”
那小厮正要发作,突然脑后风起,只听啪地一声,却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记。
此人正是追来的徐诚。
“元佐,老爷在花厅待客,唤你过去说话。”徐诚面带笑意:“你此间有事也得放放了。”
此言一出,整个冬园都像是殷雷过境。短暂的窒息之后,众人纷纷道:“世兄,既然是阁老有召,我等岂敢耽你?速速去吧。”
徐元佐对徐诚颇为感念,先行道谢,又对众人团团作揖:“请诸位稍候,小子听了阁老教诲再来。”
“速去速去,阁老的事终究不能耽搁。”众人热情洋溢,恨不得亲自送徐元佐到徐阁老面前。
徐元佐跟着徐诚往秋园去,低声问道:“掌柜,不知有何事传唤?”
徐诚道:“我也不知里面说了什么,不过是大爷亲自出来叫你。”
徐元佐恍然大悟,心中暗道:徐е站渴钦业交岚涯歉绷淠贸隼戳恕�
第043章 折磨
带着后世的知识穿越前朝,许多人都面临着“知识产权”的问题。
有时候是无意地侵犯,比如一时应景带出了某句经典诗文。
有时候是有心的剽窃……虽然有道德洁癖者是此为卑鄙下流,但是在没有任何风险被揭穿的情况下,剽窃又能带来极大的收益,能有多少人拍着胸脯发誓说绝不剽窃?
退一万步说,他们敢不敢先发誓:从小到大的测验考试没有偷瞄过同桌的卷子?
徐元佐能在职场青云直上,最终能在商场上占据一席之地,肯定不是一个有道德洁癖的迂腐小儒。所以早在他衡量自身水平,规划人生道路的时候,就将剽窃诗文创意都参考进去了。
世人只以为百十字的文章诗歌抄起来简单,然而只有懂家才知道一句“人间正道是沧桑”之下藏了多少沧桑。
徐元佐正是深谙此道,所以迟迟没有抄袭的机会。这回从徐率郑逗炻ッ巍返拿渌Τ隼矗彩谴媪艘环纸男摇V灰芄淮胄旖锥校陀谢嵋环沙逄臁>退阈飙'没拿出来,或是拿出来没有受到重视,反正自己也没甚损失。
看来天意眷顾,徐Х堑昧顺隼矗颐挥刑澳停约毫艘桓錾咸ń椎幕帷�
徐元佐一边整理思路,一边随着徐诚进了花厅。一进花厅他便觉察到不友善的目光,正是徐府的管家徐庆。想想自己冒着重重阻拦投入徐Щ潮В桓霾恢笫值娜耍拐媸切枰笥缕。�
一进花厅,徐元佐就认出了半卧半坐的徐阶徐阁老,麻利地给他行礼。
徐阶只一眼看去,便嫌徐元佐“油大”,挥手让他坐了,道:“你只是个伙计,可读过书么?”
徐元佐心中暗道:哥哥我两个硕士学位在身,你问我读过书么?
“回老爷的话,小的识得几个字。”徐元佐谦逊道。
徐阶坐直了身体,问道:“你识得几个字?”
徐元佐偷看徐В飙'面露微笑,更知道这是徐阁老的考校。若说堂堂阁老轻辱一个十五岁的伙计,就算乡中老妪都会笑掉大牙。
“两个字。”徐元佐垂着头。
徐阶显然已经猜到了答案,面露微笑,像是逗孙子似地堵死了徐元佐的后路:“那你若只认识‘良知’两字,便出去吧。”
徐元佐心中一惊:徐阶果然是老当益壮,脑袋转得比年轻人还快!这种包袱根本没法在这老人精面前抖啊!
“良知两字,小的其实不知。”徐元佐昂首道。
徐阶是心学领袖,徐元佐的联句能做敲门砖也是因为隐喻心学。阳明心学的核心就是“致良知”,所以徐阶可以轻而易举猜出徐元佐要抖的包袱。
然而徐元佐当场否认,却让他有些意外。
徐元佐道:“小的只认识……”
“若是知行二字,也请出去。”徐阶笑意更重,堵死了第二条路。
知行合一,阳明心学的总纲。
徐元佐吞了口口水,暗道:这老头子是非要逼出我的本来学问啊。
“心、理二字也不用说了。”徐б哺糯杖ぃ幼判旖椎幕安缧Φ馈�
徐元佐微微点头,憨笑道:“老爷少爷都高估小的了,这些字小的一概不知。”
众人见徐元佐年少憨然,纷纷笑道:“你也别木着了,快些说罢,否则一套《说文解字》都被禁掉了。”
徐阶也是大笑,想想十五岁的少年能懂多少?也不再逼问。
“小的只认识‘折磨’二字。”徐元佐道。
徐阶睁开双眼,眼白虽然早已混浊,却仍旧透着精光。
“人非圣贤,不能生而知之。既然不知,必要从学。小子以为,文章句读不过小学,申明经义方是大学。小学可以寻师访友,大学之道却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师不能传,父不能授,唯有从折磨入手,苦我心志,劳我体肤,折去虚荣,磨掉恶念,方能一见。”徐元佐朗声道。
徐阶面露郑重之色:“你老师是谁?”
“朱里陆夫子。”徐元佐答道。
徐阶转顾四周,有宿老出声问道:“他又是从何人教?”
时人极重道统,师徒授受,传承有序。若是能够对得上名号,徐元佐也就算是自己人了。
徐元佐虽然对心学传承颇为了解,但冒认道统比冒充别人儿子更不靠谱,只能摇头道:“好叫老爷得知:陆夫子只是教授小子识文断字,阳明公之学并非从他处学来。”
“那是从何处学的?”那宿老又问。
“并无人教。”徐元佐道:“闲散处听得几个字眼,有缘时翻过些许篇章。”
徐阶道:“见文而臆断其旨,可为学乎?”
“见一文,生一义,证一知。得一知,便得一行。”徐元佐应声对道:“虽不得大悟,积少可致良知。”
徐阶听他能够阐明“知行不二”之旨,放下盘着的双腿,踩在鞋里,道:“你怎知所见所得乃是良知,所折所磨可致良知?”
“我以无善无恶之心眼阅世,万象不出我心,万物并无善恶。而心念动时,善恶即分,趋善灭恶,如此而已。”徐元佐不假思索,应声答道。
“何为善恶?”又一老者问道。
“天理即善。从善入道,违善入恶,二者一体两面,不可须臾分离。”徐元佐在这个问题上不敢节省字眼,否则被人误会“天理”“人欲”两分,立刻就堕入朱子邪道去了。
“如何知道是行善是入恶?”这次发问的换了一人,头发花白,口音也有些怪异。
徐元佐一顿,意识到前方陷阱,道:“人之初,性本善。凡诸善者,必有感于心。心中有感,则为善,是故可知善恶。”
“为何不法圣贤,不以三纲五常、功德言教为善?”这花白头发的老者继续问道。
徐元佐暗中奇怪,这里面的人都是徐阶的朋友,地位之高远非自己一个伙计能够得罪的。为何这人竟然撇下身段,两次设下陷阱诱他。他细细看这发问之人,只见他布衣粗服,满脸沟壑,但是精神抖擞,目泛精光,应该是在场诸君中最为年轻力壮的了。
“若是有感于我心者,即便是贩夫走卒的话,也是善的,何况是圣贤之言?”徐元佐道。
“那若是无感于心,即便孔圣人的话你也不听咯?”那人道。
徐元佐觉得有些偏了,望向徐阶,却见徐阶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照我的本心来说……”徐元佐吸了口气:“若是不能感于心,无论是孔圣还是父母,都算不得善。”
那人笑道:“你要说便说,为何还要吞吞吐吐戴顶帽子!”
“因为我怕坠入泰州旁门。”徐元佐垂下头:“此是小子心病。”
那人一噎,双目圆瞪:“你知道老夫?”
“并不知道。”徐元佐顿了顿,又道:“不过先生两次诱我,恐怕就是想听听非孔非圣之言,与传闻中泰州之学颇似。”
那人面色如常,声闷如雷,道:“心斋公乃是阳明公座下弟子,你哪里来的底气敢说他是旁门!”
“先生连孔子都敢非议,为何听不得人非议心斋公?”徐元佐反问一句。
那人面不改色,望向徐阶,摇头道:“是我传人。”
徐元佐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我何心隐的传人啊。”那人又大声说了一遍。
第044章 站队
徐元佐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何心隐。
对他而言,何心隐非但是一位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