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主-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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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中还是没人动弹。
巨汉干笑一声。努力叫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道:“有啥好顾虑的?你们辽海行势力大,这边地界上做买卖的谁敢惹你们?只是弟兄们要吃饭,照老规矩是要留下一半的红货。否则我也不敢乱来。”
人群中颤颤巍巍站起一个中年人,朝巨汉拱了拱手:“大当家的。小的跟辽海行往来颇熟,那布是正是小的的。”
巨汉仍旧保持着笑意,问道:“你知道这云山记号是啥意思么?”
那中年人一愣,打摆子似地摇了摇头。
他身后的小喽啰抬脚便踹了上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纷纷嘲笑道:“这都不知道,还敢说跟辽海行相熟?”
夏本煜看得眼皮直跳,暗道:我跟辽海行也可谓相熟了,但是他们说的云山记号是怎么个意思?
那巨汉将花布扔给喽啰,大手一挥,道:“没事了,走,回寨子!”
众喽啰一阵欢呼,叫新入伙的小喽啰干了劳力,风卷残云一般呼啸而去。这支有蒙鞑、有女真、有汉人的劫匪胃口颇好,什么都不肯放过。等大队人马离开之后,只剩下了一地死尸。
夏本煜被绑在头一个,踉踉跄跄跟在匪酋马屁股后面。只要一抬头,他就能看到一匹瘦小的蒙古马驮着这尊恶煞,好像随时都会散了骨架,颇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劫匪寨子就在林中深处,离开驿道并不算远,却也走了大半天。只看这条路崎岖难行,山林茂密,仿佛有无数条路,一晃眼却是完全没路。这等地势,官兵多半也不会劳神费力前来围剿。
寨子用木栅为墙,还挖了一条壕沟,架了吊桥。守寨的土匪见同伙回来,打着呼哨放下了吊桥,顿时寨子里一片欢呼声。
夏本煜只觉得自己走进了妖怪洞窟,眼前这些人各个都像是青面獠牙的妖物,吓得他勾头缩颈,不敢旁观,生怕看到串在尖木桩上的“烤全人”。
匪酋高声安排了几句,自带了一众手下去吃喝玩乐了。这些肉票被人领进一间棚屋,里面臭气熏天。就算是精铁打的汉子,在这里关上两天,也会被熏成锈渣。就连劫匪自己都受不了,将肉票关了进去便锁门走了,并不担心他们逃跑。
其实也无处可逃。
几个认识的商人相互帮着解开了绳索,发现棚屋里有一个茅厕,所以才会这般臭法。一群人并非没吃过苦,却没吃过这般苦头,纷纷聚在角落里,讨论着若是赎金来了,是否会被人撕票。
夏本煜本来还有一丝坚持,突然听到有人说:“咱们家在京城的还好些。若是家在江南,等千里迢迢把赎金送来了,恐怕骨头都熏黑了。”
夏本煜一听,顿时两道浊泪滚落下来,深深懊悔自己竟然财迷心窍,没听顾水生的劝告。
第395章 赎买
夏本煜被关在这臭气熏天的棚屋里,从屋顶缺漏处看着日升日落,艰难地度过光阴。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墙上留些记号,日后好歹能知道自己在这儿住了多少天,受了多少罪,说不定到了阎王殿,还能折抵以前的罪过呢!
这儿可比十八层地狱可怕多了。
夏本煜用指甲在朽烂的柱子上划了一条短短的横线。接下去的一整天里,他都反复地加深这条横线的深度,期待能够划出第二条来。有了这条小小的横线,周围人的痛哭、咒骂、哀嚎似乎就不能动他分毫,让他的心神有所寄托。他甚至对死亡都不再畏惧,好像它已经被这横线隔绝在另外一边。
“看,这人疯了。”有人指着反复在柱子上刻线的夏本煜说道。
夏本煜心里明明白白,回头看了一眼说话那人。只见那人蓬头垢面、披头散发,三分似人七分似鬼。
“看!这人也疯了!”
“看,这个也疯了!”
……
那更像鬼魅的人在黑屋里乱撞,拍着每个人的肩膀,将所有人都说成是疯子。
“你才疯了……”夏本煜轻声嘟囔着,仍旧将注意力放在了指甲划线上。
那人的确疯了。他很快就在这间条件有限的屋子里弄死了自己,直到晚上有土匪来送饭方才发现。于是他被拖了出去,不知所踪。一屋子的肉票都麻木地看着他离开,偶尔还有一丝羡慕。
能离开就是解脱啊!
夏本煜昂着头,看着屋顶外的满天星斗,等来了天光渐亮,终于可以在昨天那条感情颇深的横线下再刻一条了。每多刻一条,他的家人距离索要赎金的书信就更近一步。他也有了活着走出去的希望。
……
顾水生见到石铁的时候,还是站了起来。他是徐元佐钦点的辽东总裁,只要在辽东地界上的买卖,他都可以做主。整个辽海行也多是知道顾氏而不知道徐氏,但是眼前这位石铁却是例外。
因为石铁做的买卖并不能见光。而且铁塔似的身高,对于江南少年而言。压力也是颇大。
“人都已经抓住了,逃了些护卫,都是渣渣,不用多虑。”石铁大马金刀地在顾水生面前坐下,并没有客气的意思。他跟着徐元佐走了一趟辽东之后,被留了下来,纠集了一群流浪的鞑子牧民,以及辽东地界上的亡命之徒,开山立寨。做起了无本生意。
一开始他的生意并不好,基本是靠辽海行养着的。不过这回他一举抓获了不少商贾,索要的赎金也是极大的数目,顿时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
顾水生坐了下来,干咳一声,壮了壮声势,道:“赎金不是关键,关键是要让他们对辽东有所畏惧。”
“那是不是还要回去找茬把他们都揍一顿?”石铁其实很难理解徐元佐的安排。具体执行上总是向顾水生问计。他看不出顾水生对他的复杂情绪,还以为顾水生与他是很要好的朋友。
顾水生道:“拷打是可以。但是打死了就亏了。我们还要借他们之口,回去好生宣扬一番。”
石铁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就是吓唬他们,顺便给他们吃些皮肉之苦呗。”
顾水生道:“然也。也可以让他们逃走几个……”
“那可不行!”石铁跳了起来:“我这儿也是一柜买卖,下面的人又不知道咱们的关系,故意放人逃走可是要坏事的。依我看。赎金肯定是要的,就是看谁来给。”
顾水生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让辽海行出面?”
石铁道:“这是常事呀。你们江南没这事么?帮忙先赎两个出来,随后人家家里把赎金给你们,还要承你们一份情。”
顾水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要彰显辽海行在辽东的特殊地位,但是不愿意直接跟“匪徒”扯上关系。否则人家说起来这是辽海行背后下的黑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一番苦心布置?更何况辽海行要吓退其他商行,同时也需要他们运货来辽东,说到底是为了辽东的独占经营权,而不是为了将辽东商道彻底截断。
“找都司出面呢?”石铁换了个角度。他在辽东开柜做买卖,怎么可能没有都司的默许?非但默许,还要加一分红利呢!辽东不太平,才能凸显李成梁的重要性,所以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顾水生道:“你这回抓的人里,有个叫夏本煜的吧?”
石铁想了想,道:“对,姓夏的货物最多,是头肥羊。”
顾水生道:“我找都司出面,赎买这人。其他人还是照规矩慢慢来。”
“你跟这个姓夏的有旧?”石铁好奇问道。
“一面之交。”顾水生淡淡道。
石铁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笑得顾水生莫名其妙,隐约觉得这笑声是在嘲笑他虚伪的妇人之仁。
——不跟你个粗人计较。
顾水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石铁非但没走,还张口道:“对了,进来这么久,你也不给我倒杯茶?”
顾水生顿时气噎,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正要发作,突然想起佐哥儿讲过刘邦的容人之量,硬生生忍住,道:“不敢让下人见到你,我亲自给你倒水。”
石铁把顾水生当做朋友,并不以为然,乐呵呵地喝上了顾大掌柜亲手泡的茶水。他哪里知道,顾水生已经在心里盘算起了卸磨杀驴的事,因为辽海行一旦占据了辽东商路,这么一支人马也就没有存在的需要了。这个问题佐哥儿早就有所暗示。
辽东都司在辽阳,赎买一个商人并不需要惊动太高的层面。在耀州找个百户,带上十几骑人马,穿上大明军的红胖袄,配上刀枪剑戟三眼火铳,足以把场面撑起来了。
这么一群人到石铁的寨子外面放上几炮,然后辽海行的伙计送上赎金,石铁放人,整出戏寡淡无味,若是碰上挑剔些的观众,难免要喊一声“退票”!这实在是比走过场还不负责任呢!
然而被折磨了数日的肉票并不会这么想。
一群肉票被一根麻绳串起来,牲口一般拉扯到了寨子门口。他们看到有官兵在,已经痛哭流涕,好像看到了亲生爹娘一般。匪徒又将他们一字排开,那个铁塔般的匪酋瓮声瓮气喊道:“你们赎买哪一个?”声音震得树上的叶子都飘落下来。
肉票们顿时燃起了求生的希望,情不自禁地往前挤,好像只要站在了第一个,就会被人赎走。有几个被打得狠了,挤不上去,已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辽海行派来的伙计认识夏本煜,朝他指了指。自有土匪将夏本煜放出来,又验了银子,方才推给辽海行的人。
夏本煜泪流满面,喉咙哽咽,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抱住那伙计放声大哭。他这一哭不要紧,那些再被牵回去的肉票哭得更是惊天动地,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石铁叹了口气,放声道:“我日你姥姥的,哭得你爷爷我都不忍心了!算了,赎金也不要了,全剁了喂狗。”
哭声戛然而止,有两个直接就憋得晕了过去。
夏本煜连头都不敢回,将这几天来的委屈和恐惧一股脑地发泄了个痛快,方才渐渐平复下来,抽泣道:“不知贵东是哪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伙计们当然也不知道上层玩得这些弯弯绕,被哭声感动得不行,勉强道:“夏掌柜,您不记得我了?我是辽海行的伙计呀。”
“啊!原来是顾大掌柜出手相救!”夏本煜仔细辨认,这伙计果然是见过的,叫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家掌柜说,您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套。”那伙计道。
夏本煜垂下头,眼泪又连珠般落了下来:真是悔不当初听人劝呐!
第396章 民心所向
芒种之后的第一个丙日就下了一场雨。这场雨正式宣告江南迎来了黄梅天,也就是入霉了。
徐元佐踏着青石板小路,独自撑着伞,走进徐家在天马山的别院。从他稳健的步伐中,看不到一丝慌乱,反倒是为他开门的下人面色惨白,明显在惊惶之中。
徐诚站在廊檐下等了徐元佐许久,见他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老爷等你许久了。”他不等徐元佐说话,又道:“城里如何了?”
徐元佐这时才道:“官差还未能进城。”
徐诚松了口气。
徐元佐道:“不过二叔和三叔还是不可能逃过此劫。他们躲得越久,以后路上吃的苦头就越大。”
徐诚面不改色,口气颇有些冷淡,道:“二位少爷想必自有计较。”
徐元佐不知道徐阶对于二儿子和小儿子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状态。在他看来颇有些缺乏父爱。从常人情理而言,父亲是不会讨厌儿子的。可现在看起来,徐阶并不打算出手展现一下护犊之情。
“放心吧,义父坐镇宅中,大事是不会有的。”徐元佐道:“何况如今松江群情激愤,官差到底能不能进城都是问题。”
徐诚领着徐元佐在冷寂的园中穿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座精舍前。门前站着两个侍女,见了徐元佐深深福身。
徐诚示意徐元佐进去,欲言又止。
徐元佐整了整衣衫,方才踏步而入。
徐阶坐在太师椅上,看上去有些疲倦。碰到这种事,任谁都不会轻松。他完全可以推动朝中人脉对高拱的打击报复进行反制,也可以动用士林的力量在舆论上对高拱进行反击,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对抗。这或许是古老智慧。但是在徐元佐看来却有些太过“智慧”。
如今只是抓了徐阶两个儿子,而在另一个剧本里,徐阶子、侄、孙辈遭到牵连的有十余人,甚至连松江宅第都被“百姓”围攻,不得不迁回浙江老家。相比万历年间的“民抄董宦”,恐怕还要更加激烈些。
徐元佐并不能揣摩徐阶的“智慧”。某些人做出了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是因为这些人思维回路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有两种,一种是高明得令常人难以理解,一种是常人对他而言都高明得难以理解。
徐阶的历史地位和社会身份已经证明他属于前者。
既然如此,徐元佐只要知道徐老先生大人神志清晰就够了。至于能否理解,那只是次要的事。更何况徐元佐并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已经真正了解了大明的社会生态,尤其是自己从未踏足的政治生态圈。
“大父。”徐元佐上前行礼。
徐阶抬了抬手指:“坐。”
徐元佐挨边坐下,道:“京城那边送来消息,春哥前日已经登船了。”
徐阶微微点了点头。
徐元佐又道:“蔡国熙调动的人马并刑部官差还在城外,府县正堂官正勉力安抚百姓。不叫产生民乱。”
徐阶微微闭目:“非我所乐见。”
徐元佐沉默了。
在新科进士们的努力下,在徐元春超水平发挥下,隆庆赦免了徐У淖镌穑窍虏恳榈氖焙颍墓偃跃杉岢忠崛ス偕怼U獾比灰彩恰岸髯陨铣觥钡某9媸侄危媒谢实鄄祷夭恳椋允咎於骱频础2还∏斓壅饣夭恢涝趺聪氲模剂烁蟛康囊饧V簧饷饬诵飙'的罪责,夺了官身。贬为庶民。
至于徐琨徐瑛两兄弟,据说民愤极大,以至于仍旧判了发配边疆。
有了判决,自然要执行。朝廷的官差来到松江之后,却发现事情有些不一样。松江府百姓一致站在了徐家一边,听说是来捉拿徐氏的官差。店铺不肯卖给他们食物,旅舍不肯接纳他们投宿,到了郡城,甚至有上千百姓齐聚城门,静默站立。一不让道二不发声,就是堵着城门不让官差进去。
这些外地官差本来就是“上使”,还有锦衣卫撑腰。蔡国熙就近调动了卫所和巡检司——作为兵备道他也掌握了有限的武力。若是别的地方,百姓被这么一恐吓,恐怕早就鸟雀散了。可是在这里,百姓却不肯散去,摆出一副对抗天兵到底的姿态。
官差没有耐心,动手打人,于是非暴力的对抗变成了暴力对抗。数千百姓用砖头、木棍、农具围攻了官差。官差虽然口里喊着“造反”,但是终究不敢拔刀杀人——他们可不想跟这些刁民同归于尽,何况法不责众,自己真被打死也无处喊冤。
还是郑大令赶到,方才将被围攻的官差们解救出来,如今两方在城外对峙。百姓要官差回报上峰:徐家是被奸人陷害;官差则很无奈:自己只是执行者,就算要上报民情,那也是御史的事。何况这一来一回起码一个半月,退一步就是渎职,进又进不去,只能干耗着。
徐阶打破沉默:“你觉得是否该让他们进城?”
“小子看高新郑其实当不了几天首辅,人去政息乃是常情。张相继任首辅之后,肯定也是要为大父反正的。”徐元佐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掺入丝毫个人感情。眼下这种情节,让他隐约有种看家斗剧的感觉,而他的家斗层面远高于婆媳纷争或是妻妾争宠。
可以说徐元佐成功的基础就在于他姓徐,是徐氏宗亲,是徐У囊遄樱切旖兹峡傻男旒彝肀病H绻谡馐律贤撇ㄖ剑恍旖字暗乃信Χ蓟峄谟小6桃獾挠希不崛萌司频男旖赘兄酱说匚抟男男椤�
最好的办法就是客观,大气。从大局着眼,保大弃小。相比徐氏在松江的根底基业,两个儿子作为弃子也不算过分。在另一个剧本中,徐阶付出的代价可不止两个儿子充军,还有自我流放呢!
徐阶轻叹一口气:“这个先例其实不好。”
徐元佐转了转,明白徐阶的意思:以民抗官,也可以视作以下犯上,是正统卫道士所不能接受的变乱。
“然则也是民智开化,人心所向。”徐元佐道。
徐阶没有表示反对,一双浊目仿佛洞穿了时空的界限,缓缓道:“天地翻覆啊。”
第397章 市民崛起
在权力的游戏中,皇权一直高高在上。在徐阶所知的历史中,能够与皇权分庭伉礼的,有卿大夫士人——虽然那时候还没有皇帝,还是称天子;有外戚;有宰相;有宦官;有世家;有高门;有太学生;有官僚;有士林……然而草民从来没有资格站在皇权的对立面。
草民一旦站到了皇权的对面,结局只有一个“你死我活”。要么是改朝换代,成为新的皇权;要么是以不赦重罪被凌迟枭首,死无葬身之地。
政治这个妥协游戏,从来不带草民玩。
松江城外发生的对峙,却是一个秦汉以来都不曾有过的现象。草民站出来对抗朝廷——皇帝的朝廷,这正是一种对皇权的反抗。没有士林的呼吁,没有官僚的推动,没有重赏之下的勇夫,他们甚至是自己带着干粮来保护徐家。这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在推动?
这是一股陌生的潜流。
徐阶盯着徐元佐,问道:“你不怕来一场官逼民反?”
徐元佐还没看到徐阶的深度,道:“逼不反的。这些百姓肯站出来,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徐家的恩惠,而不是因为朝廷逼得太紧。打两个官差还可以,但是郑师以命官之身还能控制场面,可见百姓并无反心。”
“你觉得能有什么结果?”徐阶道。
徐元佐觉得头皮发麻。他真想再重申一遍,这些人不是他出钱雇的。甚至不是他煽动的!只要对徐家家事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与徐琨徐瑛远谈不上和睦,怎么可能为了那两个米虫冒这个风险?他只想让徐琨徐瑛乖乖去山陕边疆受教育,自己耳边也能清静些。
只是这回之所以会闹出这种群体事件,关键是有谣传说官差抓了人之后。还要查封徐家的产业。
现在徐家在华亭的产业可不是几家店铺,谁都想知道这所谓的查封是否会牵扯到仁寿堂,乃至刚刚冒出风头的云间集团。徐阶可以大智若愚地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