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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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让乡党使用新园。
这使用也得有规矩,何处能用何处不能用都有分说,绝不是一个园子租出去概念。同时也约定,但凡造成损害,必须照价赔偿,还得支付园中雇工的报酬,算是先小人后君子。
为了保证大家不至于一拥而上,所以有本着“人无高低,亲有远近”的原则,在柜上存钱者优先安排。至于存的银子,可以抵作“礼金”,却不能获得分红孳息。
最为难得的是,全篇上下没有一个“租”字,将园管行与做买卖撇得干干净净。即便再有精神洁癖的士人都挑不出茬来,简直就是急人所急,慷慨好客的道德楷模。
“这写得倒是不错。”徐诚轻轻弹了弹纸:“你上哪里去找人存银子进来?”
“冬园。”徐元佐当即将今日自己做了的事一一禀报,道:“如今已经收到的现银定金是的八十两。三十人以每人百两计,总共是三千两。初期收益应该还算不错。”
徐诚暗暗吸了口气,心道:这叫“还算不错”?
这简直是太不错了!
三千两银子啊,折合三千七百五十石大米,乃是近千亩上好良田的收益!
而且毫不费工夫!
徐诚觉得自己都要背过气去了,身子晃了晃方才站稳,道:“他们都肯出钱?”
“签了契约文书,还怕他们赖账不成?”徐元佐笑道。
徐诚摇头道:“银钱入袋为安。如今这世道,赖账的人可也不少啊。”
“大掌柜说的是,但谁敢赖徐阁老的账呢?”徐元佐笑道:“他们只求咱们别赖他们的账就谢天谢地了。”
契约虽然貌似双方平等签署,但强势者白纸黑字要占便宜,弱势者只能给自己找些理由,证明自己也得了好处。至于契约履行层面,强势者想履行时自然死扣条文,一旦心存毁约之念,弱势者又能如何呢?
好在现在徐阁老大旗不倒,在松江乡绅面前仍是十足强势。
徐诚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摸了摸胡须:“这倒也是。”
“我已经炒了一把,今日之后若是再想进夏圩新园,可就不是一百两的事了。”徐元佐将坐地起价的事托盘而出。
徐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扬徐元佐了,抖了抖袖子,竖起大拇指放在这位“悍将”面前。他又道:“你终究年轻,各方面可曾都考虑周到了?”
“掌柜的,我想了想,也就是二位小爷那边的事。”徐元佐道:“二位小爷都有自己的商行。尤其是瑛三爷,什么事都丢给徐庆在管,咱们这边开门赚钱,他就更不会在意了。”
“琨二爷那边若是想插手呢?那些客人可都是他们的人。”徐诚担忧道。
“开不开门可是咱们说了算。”徐元佐笑道:“更何况我还写了发票。只有签了契书、交银子拿了咱们发票的,咱们才认账。有这两重保障,徐盛那厮就算想伪造也伪造不出!”
“把住大门是正经。”徐诚见徐元佐顾虑周到,方才放心,只是又道:“至于发票倒不似十分要紧。”
“发票也是方便往来对账。”徐元佐道:“契书终究只是一份,日后客人若是继续往柜里存钱,撕给他发票,留下票根,便是往来凭据了。”他见徐诚并不很重视,方才又道:“如今咱们产业小,还看不出什么,一旦铺开了去,这就十分重要了。”
如果客人来时发现柜上银钱不对,可以拿发票来证明自己付了钱。对于商行而言,也可以通过核查发票存根来核查账目。若是日后局面大了,账簿、票根互证互察,也是财务监督的基本手段。
徐诚听徐元佐雄心壮志,不由严肃起来,又看了看手里的文书,道:“防患于未然,你说得有理。”
徐元佐笑了笑,道:“大掌柜是不是去跟咱们的第一批客人打个招呼?”
徐诚此刻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成就感,也不需要再赖在花厅门口刷那点微末的存在感了,一振衣衫,健步往冬园去了。
第047章 银子去哪儿了
“混蛋!混蛋!”徐琨回到私宅,大声吼着,只差掀桌子掼椅子。
徐盛小心翼翼躲在门口,连看都不敢看。
虽然如今距离夏圩新园的筵会已经过去数日天,但徐琨的这场大火,却是在那时候埋下的火种。
之所以今天却又大大爆发出来,却是因为一个意外的消息。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初十日那天在离开夏圩徐园之前,徐盛已然是放了很大的心。
只要园子里的客人一散,他收钱卖请柬的事也就算揭过了。只是因为还有一丝一缕的顾虑,总是牵扯得心中不舒服,徐盛才找了个借口离开徐琨,前往冬园一窥究竟,顺便关照几个老熟人不要落下把柄。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徐盛正好看到徐诚在冬园里跟人聊得热络,徐元佐紧跟他身边,似乎也能插得上话。虽然徐家的伙计一向高人一等,但在这些有头脸的乡绅面前却仍旧得搂着,哪有这样不分尊卑的?
徐盛越看越是心惊,当天回家也是寝食不安,只等翌日天明,连着走访了两三户故友,方才弄清楚了“园管行”、“借园子”的事。
那些故友大多跟徐盛有生意往来,自然不会为徐元佐隐瞒。又因为徐盛与徐元佐同顶着一个“徐”字,人家也来不及了解徐盛与徐元佐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说自己的确有用园子的地方,而这园子又处处合心合意,再看在徐盛的面子上,存个一百两只是小意思。
徐盛只听人说看他的面子,不由火冒三丈,这关他什么事!
他又拿不到一分银子!
“陈兄,那银子你已经给了他?”徐盛犹自不死心。
“是啊,当时交了十两的定金,昨日那小伙计带人上门来收的余款。”陈主薄虽然是朝廷的正九品官员,但是面对徐府的管事仍旧得存上一分小心。他取出徐元佐开具两张发票,道:“这是你家的新玩意?倒是比文契简单。”
徐盛取过一看,巴掌大的纸,最右边是“发票”两字抬头,然后写了以兹证明徐氏地产园林管理行收到了一笔九十两白银的款项。最右边是园管行的方章和掌柜徐诚的名章,背面还写了经办人徐元佐的名字——这就相当于财务章了。
虽然简单,却透着认真。
“这没说是给谁的?”徐盛脑中一转,心道:若是我将市面上的发票都收起来,岂不是能够证明徐诚徐元佐两人贪墨公家银子?
他以己度人,根本不相信徐元佐会照实出票,想着此票与账簿必然不会相符。否则徐元佐和徐诚在中间忙乎半日,奔前走后,就靠工钱吃饭?
陈主薄是何等人物,已经看出了徐盛的念头,当下也不要回发票,只是道:“我入他们的茶酒会,正是看在老哥哥的脸面上啊。”
徐盛恼火更甚,道:“我可是布行的掌柜,与这什么园管行没有分文关系,你们给的银子,我更是一分一厘都拿不到。这面子却看不到我脸上。”
陈主薄听了不悦,暗道:怎地这么大人了不会听话?我这分明是向你示好!
徐盛能够做到大掌柜,管理徐家生意,当然不是不会听话的人。只是他想到自己被个乳臭味干的小子威胁,自己“请”去的客人又被拉入狗屁的“茶酒会”,而且自己还莫名其妙成为招牌……这如何让人不恼!
人一旦恼怒攻心,自然也就离丧失理智不远了。
“我还有公务要办,请恕罪。”陈主薄端了茶盏,出言送客。
徐盛还在嫉恨徐元佐呢,也没注意到陈主薄的不满,起身告辞,又去找其他人核实情况了。
等他一圈走访下来,日子又过去了两日。
这两天里却让他越发心惊胆颤,因为他还听说了请柬上写买价的事。
虽然几个关系相熟的老朋友没有做这种背后插刀的事,但是架不住本来就有人高价买的请柬,与徐盛没什么交情。再经徐元佐一蛊惑,三五十两,乃至五七十两都敢往上乱写啊!
对他们而言,徐元佐既然放了大话,写多少抵多少,为什么不能多写?莫非徐元佐还能找转售之人去对质么?
只有徐盛知道,徐元佐压根没有想过要核实这数目是否真实,因为这一张张写了价钱的请柬,就是他徐盛脖子上的枷锁!
徐元佐非但在当日拿了他一把,竟然还想在日后继续卡着他的脖子!
徐盛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但此刻也不禁觉得手脚冰凉,只觉得原本一只蠢萌蠢萌的小乳猫,突然之间探出利爪,露出獠牙,变成了一头食人的猛虎!
镇静!
镇静!
徐盛强令自己镇定下来,心中又盘算起来:园管行收了这么多银子,会放在哪里呢?多半是在郡城里的老宅。到底夏圩人口少,地方又偏远,碰到打家劫舍的强人徐元佐肯定挡不住。
既然是老宅,那就有办法。因为老宅里也就两个人,年纪都大。徐诚一向谨慎,之前都不敢贸然招人,现在有这三千两藏着,更不敢轻易招人。只需要找个借口支开徐诚一天半日,派些可靠之人进去,定能翻出来!
到时候谁说得清是真的被人偷了,还是监守自盗?
——怕只怕银子放在了大爷身边,那就不好办了。
徐盛刚刚打开的一条思路又被堵了起来,心里顿时严丝合缝,憋得一点气都透不进。
就在徐盛考虑该以何种方式告诉二爷时,琨二爷却意外地撞破了银子的事。
亦或许并非意外……
就在今早,徐琨前往布行总号巡视,这也是他的日常习惯。只是一进门他就觉得从二掌柜到伙计,都不如往日热情。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的大兄徐Ь妥诤竺婵吞钩惺郑盟ァ�
徐琨心生警惕,生怕徐袄幢乒K斯裉ê竺娴目吞实溃骸按笮衷踉谡饫铮俊�
“来柜上存些银子。”徐训每送嫘Φ溃骸八蕉嗖粕萍郑勇裨诮牙锓⒚共蝗缒美从!�
徐琨这才放心,换上笑容,道:“大兄早该如此。咱们自家人,派息自然也是要高些。”他见徐盛不在柜上,叫了二掌柜过来:“大爷的利息怎么算的?”
“每两给三分银子。”二掌柜赔笑道。
“混蛋!”徐琨脸色一变:“这是我的亲亲大兄,徐家嫡长,怎么能够跟外人一样!”给外人的最高红息是每两五分,也就是百分之五的利息。这百分之三其实低了,徐琨不愿在这小数目上得罪徐В匀灰⒆饕环埠孟允咀约盒值芮樯睢�
二掌柜正要分辩,只听徐琨道:“每两七分银子!照最高的来。”
二掌柜只得垂下头去,道了声“是”,连忙去改文书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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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琨在徐率肿耍Φ溃骸坝械朗巧险蟾缸颖蚧⑶仔值埽笮衷谑苛肿叨饲樯峡恍。艿芪易匀挥Ω冒锍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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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徐元佐完成了银钱称量,拿着布行开出的文契走了进来。他一门心思都在琢磨这张原始的存单,猛然抬头才看到徐琨也坐在客厅里。
“二爷,您来啦!”徐元佐打人打脸,心狠手黑,换个场合却一样可以温文尔雅,热情洋溢。
徐琨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刹那之间都误以为徐元佐跟他十分亲近呢。
第048章 打虎亲兄弟
“什么!二千五百两!”徐琨吼了起来。
徐元佐无辜地看着徐琨:“我们的园管行最近收了一笔款子,终究是存在自家账上要好些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么这些非银行的银行业务如何让银子生银子呢?
答案很简单:放贷。
在整条金融产业链中,富户收拢了大量的货币,然后放贷给小商家和小地主。小商家和小地主用这笔银子投入生产,然后以产品或者利润还贷。
这在嘉靖之前是很难想象的,那时候人们主要是靠邻居、亲戚帮忙,或是起一个“会”互相帮助。直到嘉靖中叶,白银涌入,一下子就盘活了大明的市场经济,从而使得各种商业模式飞速推广。
可以说苏松一带的大户,没有一家人是不放贷的。而小地主小商家,也几乎没有一家是不借贷的。
就算徐元佐家,也是这两年才告别了借贷经营的境况,可以算是徐贺营业有成,使得家里多了一份安全感,但是生活境况却并没有改善。
依照《大明律》规定,民间放贷利息不许过十分之三,同时是不论年月,只能一本一利,利息不能计入本金再取利息,也就是禁止复利,所谓“利滚利”者必然要被告官查处。
然而趋利是人的本性,即便朝廷法度不许可,还是有富家以先扣利息之类的手段规避。朝廷为了禁止这种复利盘削,又规定“不拘年月,利息不得逾本金之半”。这种退守底线的行为,等于变相承认了利息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
大明开国以来皇权不下乡,别说自耕农不知道朝廷的法规,就连小地主都没听说过这些保护政策,仍旧被豪门大户剥削。嘉靖末年,苏州甚至出现过两石本金,而月息就取一石的超高利率。
所以各商号以百分之三的利息收纳存款,然后转手放出百分之三十的高利贷,这中间的利润何其可观。
就徐家布行而言,借贷者多是多年往来的织户,借钱购买生产资料,以产品为抵押,坏账风险极小。所以布行给出贷款的利息并不是高得离谱,而在接纳存款的门槛上,就要比别家更苛刻一些,利息也少。
现在徐琨耍大方,给了大兄七分利,却没想到本金数额竟然高达两千五百两!
这他得少赚多少银子!
少赚等于亏啊!
徐琨只觉得心头滴血,满脸通红,却只能恨声道:“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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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还想让我帮你去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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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琨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徐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徐Т潜穑质侨绾位氐郊抑械摹5人逍蚜诵憧夹沟桌铮瓶诖舐睿澈觳弊哟帧�
徐盛在这个当口,哪里敢进去讨骂?只是在门口倚着,脑中寻思该如何解决徐元佐的问题。从二爷目今的反应看,恐怕光是将徐元佐赶出去都未必能够平息二爷的怒火。
“徐盛,你来,我有话问你。”徐琨终于发泄完了,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平复呼吸。
徐盛连忙进去,点头哈腰,叫了一声二爷。
“徐盛啊,”徐琨掏出绸缎手巾擦去额头的汗水,“夏圩的园子谁修的?”
“当然是二爷您啊。”徐盛连忙顺着口风道:“那是二爷的一份孝心,真真的!”
徐琨吐了一口浊气,又问道:“园子请谁布画的?”
“上海张南阳,鼎鼎有名的大匠。”徐盛道。
徐琨点了点头:“谁给的酬劳?”
“当然也是二爷您啊!”
“园子里树木花草池塘怪石屋舍家私一砖一瓦……这些都是谁出的银子?”
“当然全都是二爷您啊。”徐盛越答越心惊。
徐琨重重一拍扶手,几乎暴跳起来:“全都是我出的银子!我的银子!凭什么他们拿去赚钱!凭什么!”
徐盛不敢直面,垂头退了一步。
“他们拿了我园子,用我布行的人脉,赚了银子之后再存入到我布行柜上吃息……”徐琨越说越气,重重拍打着扶手:“这是用我的鸡舍养我的鸡,捡我的蛋,还要让我孵出小鸡再还给他啊!”
徐琨骂着骂着,突然呜呜哭了起来:“怎能这般欺负人啊!”
徐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只能温颜劝道:“二爷,这事还没完!权当咱们做善事,帮扶他们一把。来日方长……”
“你!你鬼点子不是挺多的么!快想一个出来,我要徐元佐滚蛋,横死沟渠!要徐诚身败名裂逐出徐家!要徐Ъ宋以偬Р黄鹜防矗 毙扃荒成系难劾岜翘椋藓薜馈�
徐盛低头沉思,就差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咬一咬了。他知道徐元佐手里有那些请柬,一旦抛出来足以让他着实摔个跟头。想徐元佐光棍一个,自己却是拖家带口有家业的人啊!
正所谓穿鞋的忌惮光脚的,徐盛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徐元佐厮杀。赢了没什么好处,不小心就惹一身腥膻。
至于那徐诚更是不用想了。人家从老爷进京赴考就跟着伺候了,在老爷贬斥福建时不离不弃,又跟着一起守过太爷、太夫人的丧。这种人给他安排个地方养老没关系,要想赶出去,真当老爷死了么?
“对了!咱们把这园子要回来!这买卖不难做,我们自己来做!”徐琨自己先想到了,扬声道。
徐盛面露难色,道:“我的爷呦,当初安顿徐诚的时候可是说好了,那里跟老宅都是归他管了。现在去要,就怕他闹到老爷那边,说是咱们挤兑得他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徐琨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当初让徐诚管宅子,已经是形同养老了,这要是再讨回来,该怎么安置徐诚呢?
“那就让他们还钱!”徐琨脸上腾起一股杀气:“园子的钱,统统还给我!”
徐盛脸上苦涩更重,先躲开半步,方才道:“爷啊,虽说园子的银钱都是您出的……”他顿了顿,见徐琨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方才继续道:“但是这又没存什么凭据,他们不认可怎么办?”
徐琨面色深沉下来:“你今日怎么这么笨!他们若是不肯认,就打到他们认为止!”
“二爷说得是……”徐盛暗叫不好,自己的形象大受影响啊!
“快去讨账!”徐琨道:“还有徐元佐!不能让那小子好过!”
第049章 小心打行
徐元佐并没有徐琨想象得那么好过。
他现在已经是园管行的大伙计了,实际上整个园管行的经营、账目都是他一手操持。五百两的流动资金也放在他房里,让他格外小心,生怕有人铤而走险。
徐诚已经知道了徐元佐在花厅里的事迹。虽然当时在里面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