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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明金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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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佐应酬了别人拜年,初三日开始便要去朱里大户人家和陆夫子家里拜年。到底他家根基不稳,又图谋着挤进和春堂当个魁首,所以还是谦逊一些,免得人家嫌他骄狂,不带他玩。
  也正是这种低调谦逊的态度,让前辈们对他颇有好感,纷纷委托代问他父亲——徐О埠茫庇盅胨跷迦盏胶痛禾貌渭佑粕竦哪诓烤刍帷�
  徐元佐本来指望这种内部聚会有些内幕消息,谁知众人格局太低,根本没有内部定价之类高大上的商业讨论,全是说些家长里短的废话,吃了茶点就各自回家了。不过也正是这次小聚,让徐元佐认识了和春堂的头头脑脑,才恍然发觉小小一个朱里,原来是六家人家说了算的。
  破五之后,春节气氛稍弱了些。徐元佐跑了一趟郡城,给徐诚拜年,又给徐Э耐贰思乙彩歉盖住V皇敲挥屑叫旖祝挠行┮藕丁U饣蛐硎堑比招煸粞≡袢稀耙甯浮倍皇恰叭系钡暮笠胖ⅲ思倚旄罄习鸦实酆偷酃淹嬗谑中模阋桓鲂⌒』锛苹垢姨旨刍辜郏桓懔成丛趺茨苄校�
  如此念头通透,徐元佐也不强求,当日又赶回了朱里,开始了他的文抄公大业。
  说起来,文抄公这个职业并不是那么好做的。文字是一个人内心的体现,也是思路的具象化。锦衣玉食写不出《红楼梦》,皇子王孙也写不出《水浒传》。李煜要是没有当阶下囚,哪里能做出《破阵子》?
  徐元佐并非背不出纳兰性德的词章,然而背出来又怎样?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是他做的。这根本不用考查,只看此人平时言语格调,登时就看出来了。
  所以《幼学琼林》好就好在这上头,没有华丽的文藻,没有冷僻的典故,没有高深的哲学思辨。完全可以看做是个博览群书却不精通的读书人,在读书之余所做的笔记。至于人生阅历,更是半点都不曾涉及。
  所以这本书的书名也改成了《幼学抄记》。
  徐元佐先将脑中记得东西写了个大概,不说内容文字,就连体例分卷都有些残缺。他很清楚地记得此书是四卷三十三章,从天文地舆、岁时朝廷到释道鬼神、鸟兽花木,然而脑中记得的只有三十章,还有三章完全不记得是什么了。
  出师不利,徐元佐颇有些受打击,等到将剩下的三十章填空默写出来,整整花了十天时间,只得了一万余字。
  想想自己数十年前背过几遍的书,竟然还记得一半,徐元佐颇有些自得。这份自得连带着上元节的喜庆都被冲淡了。
  在姐姐弟弟上街看灯的时候,他仍旧在家里伏案疾书,往里填充,甚至在回夏圩的船上,仍旧不停地琢磨,时不时用炭笔在木板上将拾遗得来的语句记录下来。
  正是这样孜孜不倦,到了正月廿三日万寿节,徐元佐已经默出了一万七八千字,已然是蔚为大观了。
  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原本想着正月淡季没人回来,谁知道徐Ь谷磺肓酥刂T溃乓话锴蹇兔堑皆白永锢瓷脱┛椿ā�
  众人在暖阁中分坐,此时徐元佐已经不单单是徐家的伙计,更是徐У囊遄樱幸逦裰春寰疲谝慌苑獭S胨煌讨谌说模褂懈龃胶斐莅椎墓由倌辏笤际甙怂辏词牵烘稻灿倘缁ㄕ账卸帽确绶隽�
  正乃徐У兆有煸骸�
  徐元佐头次见了徐元春,只是心中一怔,暗道:徐家诗礼三代,果然出了伪娘!非但形象柔美,还自带背景音乐: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这一出场,整本书的文风都变了!
  徐元春也早就听闻了徐元佐的大名,原本并不十分乐见,尤其是想着:父亲已经有了嫡子,何必再收螟蛉?更何况本少读书上进,前途可期,而这螟蛉义弟却是商贾之子,耽于经营,拘泥锱铢……
  徐元佐自从来到大明之后,锻炼不缀,加上只有减肥营养餐可吃,此时一身肥肉尽去,肌肉线条流畅。正是精而不瘦,壮而不硕,尤其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徐元春此刻见了真人,见他如此形体神貌,不禁转了心思,暗暗赞道: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第099章 一本红
  “这兄弟二人,竟是颇有默契。”众人纷纷调笑。
  徐元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与徐元春对视得出神。
  徐元春脸皮不像徐元佐那么厚,等时红晕浮了出来,往后躲了一步。
  徐元佐到底是有阅历的人,呵呵一笑,道:“大兄令小弟想到了古人一句话,正是:眼前分明外来客,心里却似旧时友。这岂不是有缘么?”
  徐元春听了,脸上更红了。
  徐元佐的笑容也有些尴尬:咱们好歹是名义上的兄弟,我套个近乎你脸红什么?
  “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成日介杜撰古人的话。”徐β睿置魇歉诵煸粢桓鎏ń淄献摺�
  徐元佐果然不负重望,笑道:“父亲冤枉儿子了,这些日子就算是在家过节,也是苦读不缀。有读书笔记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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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皆是饱学之士,岂可卖弄!”徐ё白餮党猓疵挥邪氲阈滓狻�
  徐元佐从怀中取出一册《抄记》,躬身奉上,口中道:“正是饱学之士面前卖弄,然后才得指教进益。请父亲大人过目,也好知道儿子没有惫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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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岳就在徐肀撸匀灰彩强醇耍种敢坏悖骸罢庾钟屑阜制蟆!�
  徐Х螅翘煳木硪唬�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
  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日月五星,谓之七政;
  天地与人,谓之三才。
  日为众阳之宗,月乃太阴之象。
  风欲起而石燕飞,天将雨而商羊舞。
  旋风名为羊角,闪电号曰雷鞭。
  青女乃霜之神,素娥即月之号……”
  徐Ы橐痪恚莞T溃Φ溃骸肮皇嵌潦楸始恰!�
  郑岳本就不对个蒙童抱什么希望,难道还指望他能写出惊世巨著来?不过接过书做个样子罢了。
  进士多有“一目十行”的能力,翻书飞快,面色也渐渐从诙谐而至严肃。不一时功夫,他放下书,传给身边的陈实,道:“前星耀彩,共祝太子以千秋;嵩岳效灵,三呼天子以万岁。这两句立意佳,文辞也不错,正应了今日的景。”
  陈实边看边笑道:“莫非厚厚一卷,就这两句文辞尚可?”
  郑岳却道:“此中可见元佐用心之细,文辞上无须强求。”
  “只是你犯了郑公名讳,若是在场里,必然是不取的!”徐О肟嫘Π肴险娴馈�
  郑岳连连道:“不妨事,我不计较这些小节。”
  徐元春突然出声道:“犯了老师名讳,该当重罚!且满饮这大盅!”
  明人行酒令有一整套玩具,杯子也从大到小不等。这大盅足足有海碗大小,一碗喝下去,不胜酒力的人可能会醉倒当场,每每都是游戏整蛊的高潮。
  徐元佐只是微微一怔,已经明白了徐元春的意思。当即端起大盅,咕嘟咕嘟一口气将碗里清酒倒入腹中,饶是酒精度数不高,喝得猛了却还是有些劲道。
  徐元佐一撩衣摆,犹如玉山将崩,恰似金柱欲倾,行云流水一般跪倒在郑岳面前:“学生未尝有幸拜入先生之门,却歆慕久矣。一时糊涂,犯了先生尊讳,还请先生宽宥则个。”
  郑岳颇有些迟疑。以徐元佐的资质和读书用心,收入门下做个弟子并非不行。只是此人身份有些尴尬,若是收了,怕被人说是谄媚徐华亭;若是不收,又当场得罪了徐А�
  噫!这对兄弟还真是有默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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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佐一听有戏。
  并非是徐Э冢侵T赖谋碜帧�
  徐元佐很清楚记得郑岳去年的表字是“乐峰”,仍有读书人纵情山林的清高气象。如今改字“永翰”,显然是在官场上有所追求。
  既然想在官场上混,身为亲民官能够不交好地方豪族么?就算不看徐阶的面子,也得给徐б桓雒孀影。�
  果然,郑岳坐正身子,捋了捋衣摆:“今日恰逢其会,便收你入门,可要专心读书,不使我门蒙羞啊。”
  “弟子定当牢记恩师教诲!”徐元佐已经有了拜师的经验,动作娴熟,念头通达。虽然何心隐待他不错,名头也大,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哪里能跟县官恩师相比?当然,圣人无常师,所以圣人弟子多拜几个师父,参学各家精义也是很正常的,更是虚心好学的表现。
  徐У奔慈眯煸粽寰凭词Γ朐诔≈钊私馐滤闶嵌ㄏ吕戳恕�
  陈实在一旁看得羡慕,心中暗道:人生机遇真是难以预料啊!此子原不过是小贩之子,伙计出身,却认了个好爹,又拜了个好师父!
  陈实觉得郑岳是个好师父,乃是因为郑岳以三甲同进士的身份,分到了松江华亭当知县。大明有一千四百余县,华亭这样的江南上县是谁都能来的么?尤其是首辅徐阶住家华亭,吏部肯定得找个妥当人来才行。
  徐元佐却觉得这位师父可以庇佑自己三年。再按照大明的升迁惯例,只要这三年平稳度过,下一任就是科道言官,再往后是升御史,放地方就是按察佥事,运气好还能得个分巡道、兵备道之类的肥差。
  再往后,这就妥妥地是奔着封疆大吏去了。虽然万历之后非翰林不能入阁,但最后混个部堂大佬却并非不可能之事。
  怀里的大腿又多了一条,怎能不让人高兴!
  “你这书里教人骂人可不行啊。”陈实借着兴头,将话题再次引回《笔记》上,笑呵呵读道:“‘腰细曰柳腰,身小曰鸡肋’,这也罢了。‘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讥人不决,曰鼠首偾事’。这明明是你自家杜撰,也好说是考究古人?”
  徐元佐笑答道:“先生冤枉小子了。这是张吴兴的典故。”
  在座诸人或是用心科举,或是专精古文,《世说新语》虽是常书,却真没几人读过,一时连张玄张吴兴是谁都想不起来,都静静望着陈实。
  陈实给阁老当幕友文主,这书却是读过的。又怕刚才玩笑被人当真,毁了自己的文名,讶异道:“你果然读书驳杂,想试你一试却都不成。”
  他怕这样辩白缺乏力道,又对众人背道:“张吴兴年八岁,亏齿。戏之曰:‘君口中何为开狗窦?’张应声答曰:‘正使君辈从此中出入耳!’人莫能答。这条你都能记得?”
  “先生过目不忘,真是一字不差。”徐元佐随口捧了捧,也证明自己的确记得“一字不差”。
  郑岳正牌进士看不惯小举人“猖狂”,笑道:“人莫能答,你能答否?”
  徐元佐笑道:“学生就怕答得不雅,令师门蒙羞。”
  众人见他年纪小,纷纷起哄,要他答一个出来。
  这种聚会,本来就是老人消遣小孩子的,任你有甘罗之才,项橐之能,都只有乖乖被人调戏,否则就是不识逗,以后这些父执辈谁肯提携你?
  徐元佐当然不是不识逗之人,笑道:“若是犬辈出入其间,岂不是留下一口狗毛满腹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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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春在后面想笑而不敢大笑,憋得整张脸通红。
  众人哄然,倒是对徐元佐的笔记越发感兴趣了。徐元佐早就有所准备,将剩下几册取来,交给诸位先生们指点。
  《幼学抄记》,一本红!


第100章 收益
  有些书籍的作者如雷贯耳,却未必有人去读。
  有些书籍人人都读,却未必记得作者。
  譬如《三字经》、《千字文》,作为童蒙教科书数百年,谁记得他的作者是谁?
  可见影响力和声望并不一定成正比。
  徐元佐在“借鉴”《幼学琼林》的时候,并不指望它带来名著一般的百年声望,只是为了给部下提供更高效的学习教材。然而这书终究给他带来了时效上的极大声望。
  更为难得的是:不止读者用得上。
  此书一出,郑岳的收益更大。
  牧民官要想有政绩,关键两条:第一,税赋完成度;第二,地方文教成果。
  苏松两府作为天下最富庶的地区,税赋之重也是天下之最。而苏松富户又不是傻子,自然之道该如何与地方官周旋,所以这两府的地方官能够完税五成,就是会做官的高手了。能完税七成,足以令上司侧目,封疆大吏指日可待!
  据说完税十成能够直接入阁,召唤太祖英灵骑着神龙下凡嘉奖……反正都是神话传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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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地方文教。简单来说就是看任期内培养了几个秀才,几个举人,几个进士。考虑到官员三年一任。举人、进士也是三年一考,所以后两者全看运气。运气好,摘人家的桃子;运气不好,桃子叫继任摘了。
  生员要好些,但是名额很死,对于县令而言就是跟其他县抢位置。
  松江府只有两县,所以华亭和上海之间也没甚好抢的。
  在科举之外。还有“著述”一项。
  任内有年轻人写出了影响力巨大的书籍,也是牧民官的政绩。然而大明出书没有审批,但是要出一本大家都挑不出错。而且都佩服的书,却不容易。就连天下名儒写出来的书,也总有人叫板。即便当年徐阶在首辅任上,开讲心学还要被门里门外的人冷嘲热讽一番。
  徐元佐却无意间践行了老子的智慧。
  不跟你们争高端学术。就玩玩低年级教辅。
  你们那些大儒。著书立说还来不及,舍得花时间写这个么?
  你们那些进士,吟春悲秋,感伤时势还来不及,看得上如此肤浅的东西么?
  又正因为肤浅,里面都是直白地宣扬仁义礼智信,管你理学心学,管你功夫派现成派。谁能挑出错来么?若是在这上头挑错,岂不是跟主流价值观背道而驰么!
  而且它的确实用啊!
  完全就是少儿百科全书。只要背下来,出门见礼不会丢人,买卖东西不会被坑,宗族聚会能出风头。所有内容都是将俚俗闲话翻译成了文言雅语,简直就是提高逼格速成教材!
  郑岳看完了这套《幼学抄记》,仿佛看到了一个乡无白丁,村有斯文的理想世界!
  “此子年不过十四,却有这份学力,足堪嘉奖。”衷贞吉看完了《幼学抄记》——当然是郑岳填补修改过的版本,心中所见与衷贞吉相类,已经将此书的存在提高到了文教盛事上。
  因此衷贞吉才特意将郑岳叫来,交流心得,道:“虽然童蒙之书,难得是由童蒙写就。而且照老夫看来,此书日后必能与《三百千》一样,流传百年。”
  郑岳笑道:“老黄堂所言甚是,下官也是这般所见。日后此书刊印,可令天下皆知我松江人文鼎盛。”说罢,郑岳从靴筒中取出一卷宣纸,展开递了上去:“下官冒昧草拟,请老黄堂指正。”
  衷贞吉取来一看,原来是一篇序文,前面只说此地有神童徐氏,元辅宗亲,受教于乡塾,感应于先贤,日积月累,成就《抄记》四卷三十三篇,叙述详尽,可为天下童蒙开笔。
  这是泛泛而谈,除了郑进士的文笔极佳之外别无看点。
  当然,这点在同样是进士,而且是二甲四十一名的衷贞吉看来并不存在。
  接下去一段才是重点。
  在这重点段落里,郑岳对衷贞吉主持松江府的工作大为赞叹。
  先从下属立场表明有这样一位前辈带着熟悉政务,指导施政,实在是太幸福了。然后又从地方百姓角度,夸赞衷贞吉是何等清廉,何等勤政,青天干吏,名至实归。最后又从朋友角度,“批评”衷知府过于刚硬,审案定狱严明公正,选拔人才不遗余力,唯独对自己太不宽容,日省其身,闻过则喜……
  最后点睛一笔:正是有衷知府这样的郡守,才能出徐元佐这样的祥瑞啊!
  衷贞吉饶是博览群书,考试成绩远高于郑岳,也不得不佩服郑岳的才情和文笔,就差说一句:小郑啊,等我死了,你帮我写行状吧。
  “甚好,只是略繁了些。”衷贞吉羞涩道。
  郑岳一本正经上前,就着书案又读了一遍,借了笔,道:“黄堂所言甚是,且待下官删改。”说罢,将前面一段删了五六句,后面一段删了一两句,道:“如此差不多便是一页,将将合用。”
  衷贞吉抚须考虑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又道;“这徐家子还是蒙童?”
  “尚未开笔,打算二月里观场。”郑岳退回原位:“下官见他字还入目,便收他做了门人,无论是年纪还是避嫌,绝不敢取他的。只等下官离任之后,才许他搏个功名。”
  衷贞吉不管郑岳是否正话反说,摇头道:“十四岁能有这样的学力,实属不易,你若是不取他,非但不是保全他名声,反倒是耽误了他。”知府老爷顿了顿又道:“不管他开笔作文如何,放泮肯定是要让他过的。可以报个神童上来,学道那边我自有分说。”
  这意思,分明是说府取也肯定过的了。
  如果从惯例而言,府县官推荐的童生,大宗师一般不会在院试中黜落,所以徐元佐的生员帽子可以算是戴实了。
  然而衷贞吉为何会以为徐元佐只有十四岁?
  因为郑岳就是如此说的呀!
  郑岳也有这个手段。他让人查了本县的鱼鳞黄册,发现徐家没地没田,户等在下中——濒临破产。
  徐元佐出生之后连户口都没报。现在登记在黄册上的只有徐家三口人:徐贺夫妇,外加一女。
  于是郑知县跟下面户房打了个招呼,给徐元佐落了户籍,直接写的就是嘉靖三十四年生人。
  这可不是十四岁么?而且还是今年才十四岁!
  “还有,”衷贞吉突然道,“别提元辅宗亲的事。神童一如灵芝,长在山野才是正货。生在富贵之家,无非芝兰。”
  土生土长的神童才是灵芝祥瑞,富贵人家那是浇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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