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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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梅成功运气不好,考场不得意至今,但是这个人颇有些闪光点。比如义气,比如耐受性强,又比如一条道走到黑的毅力……当然他的学历虽然低了些,但是学识恐怕是园管行里最高的。
除非徐元佐在学术上再苦心孤诣修行几年。这却也是不现实的,因为人各有志,徐元佐前世今生哪怕来世,恐怕都志不在此。
徐元佐得意之余,又打量了一番这家客栈。从水牌上能够看到,店例银是四钱。就这种一床一桌两个凳子的内装,敢要四钱!能活下来也算是他运气好。等我家客栈开到了郡城,你们就都乖乖去开大通铺吧!
徐元佐走出客栈,一时浑身轻松,在松江城里逛了起来。好几次没把住好奇心,径自走到居家街坊里。唐宋时候这些街坊都有大门,还有老军看着,不许陌生人随便进出。如今虽然没有这么严格,却还是被人拉住盘问了两回,幸亏徐元佐随口撒谎,方才没有惹出事端。
“佐哥儿,佐哥儿!”
徐元佐听到有人叫着,回头一看,却是徐元春的小跟班墨茗。
“你找我?”徐元佐看墨茗一头汗水,显然跑了不少路。
“总算找到佐哥儿了。”墨茗长舒一口气:“春哥儿在太白楼摆了席面,晚上要请府县学里的同学聚餐,也要请你去呢。我在学宫外面等了良久,一打听才知道佐哥儿早就出来了,累我跑了大半个郡城。”
徐元佐一笑:“我没见过世面,到处走走看看,只觉得这里的屋舍都比朱里的要好看呢。”
墨茗拉着徐元佐往太白楼去,一边笑道:“佐哥儿没被人当贼么?”
“公子我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大家公子,谁那么眼拙!”徐元佐知道如今的主仆关系颇为和睦,虽然尊卑隔路,但是彼此之间倒是像朋友的时候多些。
墨茗掩口笑道:“既没有书童,也没有小奚,还自己提着考篮,一看就是个装样子的穷措大……哎呦!”
徐元佐轻轻一掌拍在墨茗脑后,打得他夸张叫了起来。
徐元佐把考篮往墨茗手中一塞,道:“替我拿着。”
墨茗装腔作势摆出一副被人欺负了模样。
“回头给你打赏。”徐元佐道。
墨茗登时摆出一副喜气洋洋的姿态,跟在徐元佐身侧,真像是他的小奚奴。
第129章 饮宴
小奚者,男仆也,乃是地位的象征。
世家豪门衣着朴素的很多,这是家教。
然而无论再怎么朴素节俭,出门的长随健仆,书童小奚是不能少的。否则就是失了礼仪,非但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家族的脸。若是生员举子,更是丢了学校的脸,丢了孔圣人的脸。
“墨茗,你是怎么跟的春哥?”徐元佐问道。
墨茗笑道:“我是Т笠陕虻囊遄樱有【透糯焊缍恕!�
徐元佐哦了一声。
不想墨茗虽然只有十三四岁,却格外伶俐,道:“佐哥儿是想找个书童?”
“正有此意,这不是要进学了么。”徐元佐道。
墨茗笑道:“佐哥儿说的是,最稳妥的法子就是问我家春哥儿。他们同学之间,常有送小奚奴、送婢女的事。”
“咳咳,那种就算了。”徐元佐知道这种“小奚”和“婢女”的用途,很能干,但是未必能干活。
“为什么?”墨茗还没开窍,不由问道。
“呃……”徐元佐想了想,还是不要污染少年人,道:“我正是不想什么事都麻烦大兄,更何况我与他的同学又不相识,贸然说起这事,好像我讨要人家的一般。”
墨茗似懂非懂,道:“还有便是找可靠的人牙子买了。有些婆子也做这种事,不过我不很清楚,要问府上管这事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人市上插标卖身的可不能买,不知道来路底细,麻烦得很。以前琨二爷买过,结果人家偷了他的一对宝瓶跑了,气得他半死。”
徐元佐微微点头:“这倒是个问题。人得可靠。”
“最可靠还是府里挑一个。”墨茗道:“不过等你真的进学了,想来爹会送你一个。”
墨茗是徐Р陕虻囊遄樱酝馐墙小碍'大爷”,习惯上叫“爹”。
徐元佐点了点头:“那先不急,看看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径自往太白楼去了。
这个时代说是请吃晚饭。但是可以从下午一直吃到午夜,纯粹是看兴致。
这种任性的生活在隆庆三年还是上流社会的专利,等到了万历三十年的时候,几乎普及到了平民阶层,可见这个时代的变迁之快。
有了墨茗这样的标准小奚奴跟在身边,徐元佐的社会地位顿时上去了数个阶层,无论大店小铺,只要掌柜的站在门口,都会朝他微笑致意。有不太矜持的还会出声问候。推销一下本店特色。
来到太白楼,小二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倍加殷勤地请徐元佐上楼上雅座。徐元佐想起上回跟陆夫子请万鑫荣吃饭,也是这小二招待的,却没今日这般爽快。曾经只知奴仗主家的势,如今才知道是主人沾了奴仆的光。
墨茗将徐元佐带到了徐元春包下的雅间,只见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清一色地遥婪浇怼C婺课氯螅婺硕潦槿耸且病V皇撬堑哪昙拖嗖钜泊蟆D昵岬娜缧煸褐挥卸舷拢昙痛蟮娜从腥氖辏晌酱笫逡印�
徐元佐进门之后朝大兄一笑,团团作揖:“见过大兄,见过诸位先辈。”
众人都知道徐元佐的身份,也知道他今日参加县试。身为县太爷的弟子焉有不过之理?纷纷起身回礼,权当他学校晚辈看待。
徐元佐顺着大兄的安排落座,面带微笑听人聊天。
大明最最眼高于顶的是什么人?
不是进士,不是举人,而是生员。他们颇有种天下责任在我。而我正是辰时太阳的自觉,看谁都不如自己,什么事都可以点评一番。
所以朱元璋说天下军民皆可言事,唯独禁止生员瞎哔哔。
这不是太祖高皇帝歧视生员,实在是这帮人太过于半瓶子水晃荡。
徐元佐只听了片刻,就发现徐元春在他们之中,简直就是老奸巨猾城府重重的滑头枭雄!
因为徐元春重来不会不懂装懂,更不会在自己吃不准的情况下大放厥词。对于政事天下事,徐元佐也不曾听他这位大兄发表过什么高论。
然而这些生员却一个比一个能说敢吹。
徐元春竟然也是笑呵呵地奉承着,好像由衷同意他们的观点一样。
徐元佐只觉得额头有些冷汗。
这样的人,要么是个真正的谦谦君子,要么就是个心机深沉的老油条——唔,貌似来到大明之后还没见过油条,改天考虑炸几根。慢着,油条是用发面炸,还是死面炸?
“元佐,元佐?”徐元春推了推在身边发呆的徐元佐。
徐元佐猛然间从油条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考试有些太过疲倦,刚才竟然恍惚了。”
一旁有个年轻生员笑道:“我们都看到了,你可是在想今日做的文章?莫若默写出来,让我等观摩一番。”
徐元佐嘿嘿一笑,暗道这里有没有大兄说的贱人?应该不会有吧,看起来都是大兄的亲近朋友。
徐元佐尚未说话,徐元春先道:“考都考过了,还说它作甚。咱们莫若玩个酒令,也好等那些迟到的人。”
徐元佐自告奉勇:“我来做监令官。”
明人的酒令可不是比嗓门,而是比文化。徐元佐自知综合文化水平比不过他们,还容易毁了自己神童的名声,所以自荐当个“监令官”,不需要行令,也免得暴露了自己的学问底子。
“无须监令,咱们挨着来就是了。”徐元春却没想过徐元佐会怕了这个,当即笑道:“咱们这里一共六个人,便从一开始,轮次作六字句,要数字迭进,要意思贯通,要……”
徐元春尚未说完,对首一人已经喧哗笑道:“震亨,这等玩得都乏味的令还是罢了。”
徐元佐这才知道自己大兄徐元春的表字是“震亨”,应该是取的《易》中震卦: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
只从这表字上看,师长对徐元春的期盼也是极高。尤其以雷震配元春,合于时,合于情,恐怕不是徐芟氤隼吹摹�
说不定是徐阶,也或许是徐元春的名师。
第130章 诗才
“你说玩什么?”徐元春满面春风问道,丝毫不怪人无礼。
“莫若玩个新花样,乃是我从闽中所闻,因为太难,那边也没什么人玩。”此人笑道。
其他人哄然大笑:“南风就别在这儿说了,震亨看不惯那些。”
南风的本意是闽南之风,源自北宋时福建人出仕颇多,带来与中原风俗不同的习俗风气。入明之后,这南风的含义就变了,及至如今竟成了“男风”的意思。
徐元春并不恼火,也是没心没肺地跟着笑,只道:“尚未开席,莫要败了胃口。”
“且听我说。”那人起身,却也是身高体长,一表人才。他道:“我举个例子,便以‘太白楼’的‘白’‘楼’为字眼做一联句,上下比中却不可带出字眼,又要有字的意思。譬如,我作句:蒹葭苍苍霜与露,钩月沉沉谁共言。”
另一人问道:“必要用古人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是《诗经》句子,钩月句显然是化用了“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故而由此一问。
徐元佐听了倒是轻松许多。他从小启蒙就是背诵古典诗词歌赋,见多识广。虽然没有诗才天资,但玩这样的文字游戏还有些困难。
“倒也未必,这上便随意了,就连言数都可自便,只是要工整。”那人道。
“这个有点意思。”徐元春笑道:“今日我做东,便从我来。”说罢,徐元春起身先饮了一盏,脱口吟道:“琼林飞觞我扛鼎,西指九边齐浮云。”
徐元佐尚在思考,已经有人抚掌赞道:“琼林宴上。飞觞举白,好志向;西指九边却错了,只能指到七边。”
时人所谓的九边是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固原、甘肃九镇。照徐元春的诗意,从琼林宴上西指,是指不到辽东和蓟州两镇的,因为这两镇在北京的东面。
徐元春道:“我便知道你要挑我刺。谁说我不能从朝鲜西指呢?”
那人大笑道:“震亨这是强词夺理了,你如何会去朝鲜?”
“做庶吉士,讨个行人,岂不正好去朝鲜册封传旨么?”徐元春笑道。
那人只是笑着摇头。
徐元春又道:“这酒令倒也不难,莫若这样。咱们只能用古人句子。且传到下一人,必要说出上一人的出典,否则加倍罚酒。如何?”
徐元佐听了头大:真不该写《幼学抄记》刺激这个学霸的……
“正好下一个是我。”徐元佐猛然站了起来,笑吟吟道:“上比是左思的《吴都赋》。”
里宴巷饮,飞觞举白。已经有人喊出来了,自然是知道的。
“下比是‘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徐元佐道。
之前提议玩这酒令的生员道:“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你们的习惯是倒着轮?”
徐元佐这不是要抢占有利题目么,谁知道下一个会引用什么稀奇古怪冷门生僻的典故。
“无妨无妨,快对句。”徐元春催道。
徐元佐脑中飞速一转,清了清喉咙,道:“天上仙人抚我顶。玉京城中受长生。”
众人轰然笑道:“好讨巧,这个不算。”
徐元佐道:“诸位先辈兄长。喝酒我没问题,但是规矩可不能破啊。我这符合酒令。”
徐元春笑道:“酒令有难有易,叫人讨了巧有甚说的?你又不规定字数,说不定待会儿《三百千》还要出来呢。”
众人道:“若是用这等烂熟的句子,就没意思了。”
徐元佐终究是个高傲之人,暗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蠢萌猫?诗词哥哥我又不是没玩过,真道我怕了你们?
“既然是我坏了诸位兄长兴致,小弟愿自罚一杯!”徐元佐站起身,不顾元春拦阻,尽饮一杯。
“豪爽!”
“不似震亨!”
众狐朋狗友一并起哄。
徐元佐放下杯子。取了帕巾按了按嘴唇,道:“这令不熟,莫若大家还是玩个熟悉的,若是怕无聊,只捡难些的玩便是。”他不等众人发表意见,当即道:“莫若用古人诗句拼成一首,要对仗工整,意境贯通。若有杜撰者,加倍罚酒。”
这便是将游戏规则控制在自己的长处上,只说自己记得的东西便不会出错。若是被人考校典故,哪怕真书淫再世,也有挡不住的时候。
“这个不错,倒是考校诗才。”徐元春首先赞同道。
“怕你兄弟有所准备,还是得定个题目。”徐元春对首那生员道:“太白楼,就定个白字。或雪或梅,不可逾越,如何?”
徐元佐背负双手,微微挺胸,长吟道:“六龙寒急光徘徊,风卷汀沙玉作堆。即此神仙对琼圃,空吟溪树觅寒梅。不知明月为谁好,且免飞蝗入境来。欲作一诗撩谢女,风流不是出群才。”
席上登时鸦雀无声。
过了良久,之前那定题目的生员站起身,作揖道:“在下上海康彭祖,草字苌生,平日以诗词自负,今日得见高手,请赐教。”说罢,他也不管座次,手持一支木筷,凝眉轻敲席面,吟道:
“霏霏奕奕满长空,一色山川望眼中。彩笔遍题诗满卷,石泉冻合夜无风。更无尘土当轩起,长与耕耘致岁丰。也欲访梅湖上去,冻泥晴滴阻西东。”
徐元佐那一首用的是都是熟悉的典故,而康彭祖集句一出,席间就有人面露迷茫:“‘彩笔遍题诗满卷’是谁的诗?”
过了良久,徐元春也不得不望向康彭祖。
康彭祖微微一笑:“贤弟可知道?”
“正巧见过。”徐元佐回以一笑:“元四家的虞集。”
康彭祖手中木筷敲得明显快了两拍,颌首道:“不愧是我云间神童。”
徐元佐笑道:“我又有了。”
众人这回听了,不是肃然起敬,而是骇然色变了!
集句虽然看似用的都是别人写好的现成货,但是要在短时间里寻到韵,再组合情境恰当的句子,恐怕比自己写一首出来更难。
“况自难逢值腊中,霏霏有韵舞微风。闲听不寐诗魂爽,对远方知色界空。何逊能诗意无限,袁安僵卧道非穷。逡巡好上高楼看,幻出瑶台第一宫。”徐元佐已经吟诵而出。
这下就连康彭祖都变色了,因为徐元佐给自己加码,更上一层难度——与他那首同韵。
第131章 正餐
有明一代的诗坛,俊杰迭出,流派众多,各有其面貌,各有其精神。虽然不如唐诗那帮波澜壮阔,但在流派和花样上却让唐人都不得不说一句:明会玩。
只是玩诗词才艺者,一般都是中举无望,或是少年高中,学有余力的。
士子多将诗赋视作八股的副产品,而不会早早走上荒废正途的道路。如果大明取士仿照唐人,以诗赋为上,那情形肯定不一样了。
按照明代读书人的阅读选择,首先是正途经传、时文,以此博取官身。其次是历代古文,因为古文可以增长见闻,锤炼文笔;再次是史书,以此来扩充眼光,以证经义。
其后好文者多读唐宋笔记,好医者多读医家典籍,好玄者多读释道文丛……不一而足,而真正选择诗词作为兴趣爱好的人,就变得有些小众了。
如果罗列明代读书人的副职选择,排名在前的肯定是书法、绘画、瑶琴、医术、相术,……,诗词。
康彭祖就是这样一位小众爱好者,而今天,他遇到了徐元佐。
经历了时代变迁之后,徐元佐成长时的时代,流行副职已经成了:书法、音乐、诗词。
康彭祖以小众对抗徐元佐的大众,尤其面临着极大的信息不对称——他千幸万苦找来的诗集,徐元佐可能只需要百度一下就可以下载了。
胜负之数一目了然。
雪和梅是诗中热点主题,双方平日都有积累,开头尚且还只是让人惊骇,到了五首之后,两人都是信手拈来,越来越多的冷门诗歌也跳了出来。
徐元佐怀疑康彭祖往里混杂了自己的诗句。但是两人一开始就没有报作者名,如果自己追问,岂不是说明读诗太少?
——既然你有作弊嫌疑,那么我作弊也就心安理得了。
徐元佐把牙一咬,再不顾什么明人清人,就连民国诗人和自己的习作也都往里用。
又是两轮下来。康彭祖终于吃不消,连筷子都不敲了,问道:“落红不是无情物,这是出自谁家手笔?”
徐元佐情绪稳定,道:“南宋时候道士王重阳所作。”
“这句悲悲切切,真是全真教主所作?”康彭祖虽然不怀疑徐元佐造假,但总觉得味道不对。
“这诗还有下句。”徐元佐慨然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如此一来,康兄还觉得悲切否?”
康彭祖醍醐灌顶:“加了这句便是死中有生。灭里求活,果然是修士文笔。”
徐元佐已然得胜,笑道:“今日就到此打住吧,我尚未见过新进来的几位朋友。”
徐元春站起身,收起脸上诸多表情,道:“正要等人都到齐了好给你介绍。”他朝在座诸位拱手道:“诸君,这位本是我家宗亲,过继给家严为儿。未冠,双名‘元佐’。”
康彭祖抢先道:“这也是我的挚友知音。大家不要与他生分了。”
徐元佐感谢地朝康彭祖颌首。
接下去便是介绍在座诸君,共是三个府学生员和四个县学生员。在徐元春介绍之下,各个都是俊杰,人人都有专精,好像整个松江府的精华全都在这间雅间里了。
徐元佐当然不会真的相信他们如此杰出,只会觉得徐元春有掌控团队能力。能够一碗水端平,没有半分厚此薄彼。而且为人宽厚,总是能从人身上挖掘出闪光之处,实乃极佳的性格。
也因此上,恃才傲物而又好显拍的康彭祖、温厚老实的陈君、贪小便宜的艾君、内向封闭的王君……各种性格的人都能团在徐元春身边。彼此和睦融洽,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今天这席晚宴,一方面是徐元春请同学欢聚,另一方面也是引荐徐元佐加入这个小团体。
徐元佐一一学校前辈见了礼,又发现一件事。
席上这些人虽然爱好有别,性情各一,但无一例外都是醉心科场之人。即便有个号称“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