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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明金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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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桓玄的父亲就是桓温,一听“温”字就想起了父亲,立竿见影痛哭流涕。
  避讳最为夸张的时代早已经过去,经历了蒙元之后,明人在避讳上并不如前人那般执着。同音字是早就不避了,即便当面误说了人家私讳,彼此也都能够包容,不会有魏晋人那般激烈的反应。
  张元忭为人至孝,不期徐元佐还能行古礼,心中感观更佳,道:“家父官讳上天下复,曾任云南副使。”
  徐元佐暗道:那就更没错了。


第181章 青藤先生
  张天复在云南副使任上遭遇兵败,被弹劾下狱。
  国朝对于武将兵败颇能容忍,而守土文官一旦兵败则往往处以重刑。
  眼看张天复性命不保,正是儿子张元忭驰往京师,上下打点,四处哀求,最终张天复得以削籍回乡,逃过一劫。
  这种不坑爹还能救爹出坑的儿子,足以令人欣慰了。
  张元忭也是因此名声大噪,孝名远播。
  张元忭知道徐元佐应该是知道的,只是礼不行不明,这个过场总是要走的。
  关键是要走得好看。
  果然,徐元佐接下去便道:“小子曾听闻有山阴人镇云南者,廉宪张公某因故落狱,而其子以至诚至孝,感天动地,使之平安而归。只因年幼,不曾知道详细,莫不然正是先生故事?”
  张元忭心中愉悦,笑道:“然也。”
  “我只闻先生文章学问蜚声海内,原来先生更是孝道楷模,失敬!”徐元佐又行一礼。
  此时人多淳朴,皮里春秋还是政坛老人精的专利,任张元忭学问精深,也不能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有这般功夫。更何况张元忭是真君子,就算将徐元佐剖开给他看,他也不能相信,更遑论怀疑。
  张元忭这回只是浅浅回礼,因为他从心里已经将徐元佐视作自己人了。
  短短一路走来,逮至偏厅,徐元佐就见徐阶徐г谧褂懈雒嫒葶俱玻雌鹄聪袷堑搅税吮沧友沟腻邋菸氖颗阕�
  徐元佐落后张元忭两步,方才腾出空间可以小步紧走上前,拜见大父、义父。张元忭根本不知道徐元佐跟徐У墓叵担飙'之前说过“吾儿”。又听他说起“徐元春”,还以为徐元佐多半也是嫡子。
  至于那个邋遢文士,好像对什么都不介意,一副哀莫过于心死的模样。
  徐阶笑吟吟叫徐元佐起来,道:“见你与子盖挽臂而来,似有故旧。”
  徐元佐一笑:我跟张元忭先生的重孙倒是神交久矣。
  张岱是正是张元忭的嫡长重孙。精通文史,兼善琴、棋、书、画、茶、戏、骨董、金石……有谦者说,张岱是晚明小品集大成者;若不太谦虚,则有“吾越有明一代,才人称徐文长、张陶庵,徐以奇警胜,先生以雄浑胜。”
  能与徐文长并称越郡一代文杰已然不易,而评价更在徐文长之上,可见一斑。
  可惜现在张岱他父亲还没有出世。他爷爷——也就是张元忭的长子,现在大概也只冲龄。
  “元佐年虽幼,不掩君子之风。”张元忭落座笑道,又指那文士道:“元佐,这位先生乃是我越郡俊杰,之于今日,诚如二陆、右军之于魏晋,四明、放翁之于唐宋。而论及奇谋定边。挥斥方遒,无人能及此君。”
  听到这么高绝的评价。在配上如此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徐元佐脱口而出:“莫不是徐青藤?”
  徐渭瞟了一眼徐元佐,嘴角抽了抽,轻轻抱拳一拱:“正是不祥。”
  徐元佐一时间竟然忘了明朝礼数,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徐渭。
  关于此人的典故无须多言,徐元佐只记得某年他去澳门看《青藤白阳》展。几个连中文都不认识的欧洲人,站在徐青藤的狂草前低呼长叹。也有某位他曾相交的画坛前辈,说每次看到徐文长的字都会忍不住掩面而泣。
  这份艺术感染力,五千年中罕见。
  他的青藤画派开一代画风,让郑板桥愿为他门下走狗。齐白石恨不能为他铺纸研墨;
  他的文章可以引领越中灵逸文风,又能作表成赋,进呈天子;
  他的曲艺直接影响了汤显祖,《南词叙录》是第一部南曲理论专著。
  他的诗词直抒性灵,为公安派所继承;
  他在胡宗宪幕府之中,出谋划策,计略徐海,策定王直,布衣为督抚师……
  徐文长几乎达到了一个布衣隐逸的巅峰。
  只可惜正应了“命运多舛”四个字。
  九次自杀未遂,发狂杀妻入狱,只能“独立书斋啸晚风”。
  徐元佐终究是文科生的灵魂,情感上远比讲求逻辑和精准的理科生丰富。此时看着徐渭,就像看到了一出悲剧,几乎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倾慕久矣。”徐元佐缓缓下拜,一拜到底。
  徐渭并没回礼,只是道:“愚承蒙徐公援救,方能坐此。”
  徐元佐望向徐阶,脑中再次恢复了清明,起身落座。
  徐渭杀妻入狱是在嘉靖四十五年,也就是三年前。隆庆二年的时候因为治办母亲的丧事,短暂出狱,旋又被羁押牢中。如果没有徐阶的强势介入,恐怕他只有等到万历改元,大赦天下才能出狱了。
  这绝不是徐元佐抬高徐阶,因为徐渭有两个同乡挚友,一位是同列“越中十子”的诸大绶,一位就是眼前的张元忭。
  诸大绶是嘉靖三十五年丙辰科状元郎,如今为侍讲学士掌翰林院院事,深受天子器重。他一路清流,若非天不假年,必然是阁辅中人。
  即便如此,诸大绶也没能救出徐渭。
  徐元佐再望向徐阶,感激之中却带着不解。
  徐阶在徐元佐看来是政治生物,属于尼采所谓的“超人”,已经超越了凡人的境界。
  徐阶断然不会不知道,徐渭是胡宗宪的幕僚,被胡宗宪视为布衣之师。
  当时徐渭常常与朋友在市井饮酒,总督府有急事找他不到,便深夜开着大门等待。有人报告胡宗宪,说徐秀才正喝得大醉,放声叫嚷,胡宗宪反而加以称赞。
  胡宗宪权重威严,文武将吏参见时都不敢抬头,而徐渭戴着破旧的黑头巾,穿一身白布衣,直闯入门,纵谈天下事,旁若无人。
  而胡宗宪被构陷下狱,死于囚中,徐阶虽不能说是主谋,但见死不救肯定是有的,落井下石推波助澜也说不清。
  更何况,徐渭还曾为首辅李春芳幕友,顺理成章将这位政坛好好先生气得不清。那位麓石公可是徐阶的政治盟友,目今的元揆。
  徐阶肯出手救他,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
  徐元佐这回终于见到兵法所谓“善于功者动于九天之上”了。虽然所有人物和关系在他心中都有张谱系,但是中间明显缺了一条主线串联,以至于云山雾罩,完全看不清楚。


第182章 言为心声
  徐渭徐文长的名声太大,以至于其他人对徐元佐的反应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不过徐渭的名声终究还是被徐阶的气场压了一头。
  徐阶只要一开口,没人能够开小差,全都静静倾听。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曾任元揆而具有的威势,也因为他的学识修养而产生的气质。
  “文长是彭山先生弟子,元佐是夫山的弟子,子盖是龙溪先生弟子,老夫是双江公弟子,今日之会,可称‘山水之后’也。”徐阶开玩笑道。
  众人皆笑:可不是么?双江龙溪都是水,彭山夫山都是山。
  徐元佐一笑之后方才回过精神,心中暗道:龙溪是王畿的号。王畿从阳明公学,开浙中派,如此说来张元忭还真是根正苗红的心学弟子。
  只是徐渭名声太大,反倒将他师父季本季彭山的光环掩盖了。想想也是,徐渭只靠一介秀才功名行走宰相大吏之门,不为人知的资源肯定不少。
  自家师父何心隐老先生虽然就只教了《论语》的读书法,但一字师都是师,何况传授秘法的师呢!徐元佐自然不会否认自己身为何心隐之徒的身份。
  如此说来,纯粹是因为王学这道门户,叫众人汇聚在此?
  徐元佐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未尽之意。
  徐阶又对徐元佐道:“此中你年纪最少,所学最杂,根未深而枝叶已成,这是老夫最为担心的事。”
  徐元佐精神一振。
  他最初见徐阶,眼中只有一根黄金大象腿。
  随着后来步步深入,徐阶的面孔总在光与暗之间变幻。
  这两日徐元佐在海上,见日出鱼跃,海波不息。隐隐有些感悟,曾经的是非、美丑、爱憎,好像淡去了许多。
  此时此刻,徐元佐总觉得徐阶能为他破除心中迷惑,不由专心。等听到徐阶说他“根未深而枝叶已成”时,真是深契于心。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恐惧、烦恼,好像都有了答案。
  答案便是他没有根。
  或者说,他的根不在这里。
  哪怕他可以行礼如仪,但总觉得自己是个外来客。
  只听徐阶继续道:“此番林石洲看我薄面,将你提来绍兴考试,入学多半是可行的。”
  ——原来林大春果然是因为徐阶才题考自己。
  徐元佐心中暗道。
  “我也与石洲说了,你年纪太小,要他挡一挡你。”徐阶道。
  ——不挡都可能要露馅,挡一挡还怎么入学?
  徐元佐躬身行礼:“孙子学问尚未扎根。冒进科场的确不妥。”
  徐阶问道:“若是他要你在弱冠之前不应乡试呢?”
  儒学包括了学术和信仰两个层面。
  从学术上而言,只要水平够高,你管我几岁中举人几岁中进士?大明律又没有限制赴考年龄!
  从信仰而言,士大夫却不愿意看到良才美质因为过早进入名利场而失去修学的大好岁月。
  如果十几岁就能有中进士的实力,这样的绝伦天资,为何不多花几年功夫好好治学,努力成为一代大儒呢?
  这可不是神童骄子自己的前途私事,而是整个文教、万千生民、千古教化的大事。
  状元诚可贵。鸿儒价更高啊。
  三年一个状元,哪里比得上五百年才出一位的“王者”。
  徐元佐一乐:这算是给秀才的条件么?
  “孙儿希冀生员身份。无非是行走游学多承其便。莫说弱冠之前不应乡试,便是终身不碰制艺,也是无妨。”徐元佐毫无芥蒂,张口道来。
  徐阶面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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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渭苦笑:“冲龄。”
  张元忭却正色道:“得夫山先生真传矣!”
  徐元佐无心而出的一句话,正是暴露了他对做官的看法——只是一种资源。如果能够掌控这种资源,何必要跻身其中呢?
  只需要再微微引申。便是:我不忠君。
  徐阶是早就看穿了徐元佐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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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渭看到了自己曾经那股狂傲不羁。
  张元忭却被泰州学派目无君主,赤手搏虎的魄力撞了一下腰。他学的浙中派一直被诟病趋于老、佛,可想而知是一向温和恭让的。
  “就怕你这般应对。”徐阶轻轻道:“若被宗师误会隐逸,如何是好?”
  徐元佐微微蹙眉。
  儒者反对隐逸。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独善其身是在困窘时的蓄势。也就是《周易》中“潜龙,勿用”之义,而后还是要兼济天下的。就如“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并非逃避隐逸,而是有重开华夏,再破洪荒的意味。
  正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因为真人如镜,能映出毫发。用再多的知识,都不可能掩盖一个人内心的思想真相。
  “小子并非有隐逸之心,只是不执着于仕途罢了。”徐元佐解释道。
  “怀才而不仕,要么是君主无道,要么就是无父无君,你是何者?”徐阶缓声道。
  徐元佐皱了皱眉,恐怕这的确是这个时代儒者的共识。他试探道:“大父,为何就不能走出一条新路来呢?”
  “一条教生民以之为尧舜,执末业而达于至道的新路么?”徐阶反问。
  ——咦,给您这么一说,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呀!
  徐元佐颇有些碰到知音的感觉,不过他察言观色也知道徐阶只是点破、归纳了他的思想,远远谈不上赞同。
  张元忭摇头道:“泰州之学,过于偏激了。”
  就连徐渭都欲言又止,显然也不是站在徐元佐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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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阶端茶抿了一口,岔开话题,道:“明日你见石洲,我也不会替你说话。今日闲聚,便说两桩石洲轶事,大家权作玩笑谈资。”
  ——好耶!我最喜欢听人八卦了!
  徐元佐心中一乐,知道这是徐阶在给他划考试范围了。
  只要认识了考官是个怎样的人,那么猜到他的考题就很简单了,至于答案嘛,只需要想想看,如果是考官自己遇到这种题目会如何处置,自然呼之欲出。


第183章 林大春其人
  “石洲是潮州人。”徐阶缓缓道来,就像是给孩子们讲故事的老爷爷。
  “听说他小时候三四岁还不会说话,但一开口说话便能成文,又有过目不忘、一目七行的本事,所以乡党以他为神童。”徐阶说着,看了一眼同样是“神童”的徐元佐。
  徐元佐暗道羞愧。
  徐阶继续道:“石洲是庚戊科赐同进士出身,彼时严分宜正执文柄,凡后进有文名者皆招致门下。为此曾令严世藩和门客前往游说石洲为严嵩司奏记。石洲以疾辞,呵呵。及后,严分宜又派人暗示石洲,说吏部选新进士入中书值阁,已首列石洲之名。谁知石洲再辞不就。结果授了行人司行人,奉命出使秦国。”
  徐元佐暗道:原来是个刚正不阿,反抗严嵩的狂狷之士。是了,反抗严嵩就是徐阶主谋,既然林大春肯看徐阶颜面,多半也是徐阶麾下战将。
  徐阶缓了缓,又道:“各地藩王虽然表面风光,对于礼部却是十分巴结。行人传王命到诸府,则藩王多有馈赠,独林石洲不取一文。”
  徐元佐心中暗道:听起来又像是个海瑞式的清官……
  徐阶微微闭目,想了想继续道:“曾有一位新科进士在圣驾前告石洲‘私意废公’,将他原本能够点解元的卷子取在榜尾。”
  与进士登科录、会试录一样,乡试之后各省也都会出一本《乡试录》,民间也有《同年便览》、《同年序齿录》之类的名册。这种名册当然是以名次排列,当头就是头名解元,然后是第二名亚元,第三四五名经魁,第六名亚魁。
  这个文档通行全省。呈报礼部备案,甚至可能流传后世。对于家族而言,能出一个解元更是莫大的荣幸。
  而普通举人则在手册之后,榜尾恐怕就得倒着翻了。
  从解元到榜尾,这何止是心情低落?简直是吞了一只苍蝇!虽然有营养——能中式就很不错了,但是恶心人啊!
  尤其不同于宋朝。举人是一次性的。明朝的举人已经可以有官身了,属于国家储备干部,这个名次就是铁板钉钉,伴随一身的。所以对于那些看重荣誉的人而言,取不中解元,宁可不要上榜,下回再考。
  显然这位告御状的进士就是这种人。
  “石洲淡然对曰:此君卷中把‘羣’字,写成了‘群’字。君羊并列,不合国朝考体。有欺君之嫌。上命礼部察试卷,果然如石洲所言。”徐阶隐去了那位进士的名字,不过可想而知他的前途有多黯淡了。
  徐元佐听了微微有些担忧:这很严格啊!
  张元忭见徐元佐蹙眉,不由动了助他一臂之力的念头。他笑道:“石洲公是潮州人,想来不是阳明公弟子吧。”
  徐阶道:“石洲的确不是王门中人,不过他与陈五栗交情匪浅。”
  陈子号五栗,本名文学,字宗鲁。阳明公被贬贵州龙场任驿丞时。他曾师事之,开阳明心学黔学一派。
  林大春虽然不是王学弟子。但是与这样一位开派大弟子往来密切,多少会受到一些熏染,起码不会对王学视若洪水猛兽。
  徐阶停了停,问张元忭道:“我听闻石洲两任督学浙江,开门讲学,吴中人士渡江问业者日益。子盖可曾去听过?”
  张元忭道:“石洲先生在浙江有两大的盛会,一是于武林选拔诸生入贡太学;二是在浙中搜求有关人物,著为列传若干卷呈进,以充修《实录》。至于讲学其实并不多,也无甚出人之语。”
  徐元佐知道张元忭是个谦谦君子。只会扬人之善隐人之疾,断不会贬低别人故作高妙。一句“无甚出人之语”,可见林大春在学术道路上走的并不深入。
  徐阶显然对林大春十分熟悉,并不以为怪,旋即又问了绍兴地方史志的话题。
  张元忭对答如流,如数家珍,尽显风雅。
  众人谈了一会儿,移步饭厅,一人一张食案,婢女呈上攒盒。
  徐元佐一直以为攒盒是临时带饭带点心的饭盒,没想到正餐上也可以用。
  那婢女又为徐元佐将攒盒里的一格格不规则的小格子取出摆在食案上,倒像是小孩子玩的七巧板玩具。
  徐阶抚须笑道:“越人真是灵秀。”
  张元忭脸上一红,道:“学生也是从俗之人,如今用攒盒就餐渐已成风,倒也是有些好处:节俭。”
  徐元佐看着这些做工精美的漆器攒盒,只一个小碗入手便极沉,显然是名木所作。外表描金绘彩,根本不是便宜货。若说节俭……恐怕是跟官窑瓷器、金盘银碗比较而言。
  不过越菜清雅精致,注重“清香”两字。尤其是张元忭这样的官宦之家,还要用各种花露花酱调味。一餐完毕,齿颊留香,腹中虽然不饥,却有种没吃过饭的感觉。
  ——还真是养生。
  徐元佐用茶漱口,发现这漱口茶竟然不比自己平日办公时用的茶。
  ——外表看起来冲上清雅朴素,随意一个小细节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啊。
  徐元佐心中暗道:这种生活中释放出来的美学,果然可以秒杀一片大红大绿金碧辉煌的艳俗暴发户了。
  徐阶因为上了年纪,便回雅舍小憩。
  徐文长本要告辞回去,被张元忭留下下棋,徐怨邸P煸粼蚪栌檬榉浚词榱纷郑急赣肌�
  过了个把时辰,张氏宅子又热闹起来。
  原来是张元忭的父亲张天复带着孙子从鉴湖别墅回来了。
  徐阶这个层面的客人到访借住,张天复是无论如何不得不回来的。
  徐元佐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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