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外-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来我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真正高手还差得远呢。
这人应该没什么敌意,要不然他就不会说话,而改用刀子招呼了。
尽管想到了这点,但我仍谨慎地握住腰刀,慢慢转身,同时支楞起耳朵,要是万一不小心听到了书里说的兵刃破空之声,那我得快闪才行。
那高挑身影就站在小巷的另一端,一袭白色长衫正随着傍晚清冷的山风微微拂扬,背挂长剑,负手而立,满身尽是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从容自若。
这是个绝对超一流的美人。只不过随随便便往往那里一站,便已经抢尽了视野中所有的光彩。天地万物,一时间都成了陪衬。
我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咳,不过先不要误会,虽然这种美丽着实是眩目,但让我如花痴色狼般目瞪口呆的原因倒不是这惊人美色,而是因为这美人是个熟人!
一个我绝想不到会在这里,会在这个时代见到的熟人。
严格说起来我们两个实际上只见过一面,但在这一千年之前再次重逢,那实在是算得上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了。
“安心!”
仿佛呻吟般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个名字,正是造成我莫明其妙跑到这一千年前妖怪丛生之地的罪魁祸首啊!
听到我喊出这外名字,对面的美人居然皱了皱眉头,显得相当疑惑,“你认得我?”
废话,不要说这种美人对于正常男人来讲只要见一面就绝不会忘记,也不说她长出翅膀的诡异一幕会足以成为我以后三十年恶梦里的常客,单只是她造成我回到过去的这件事情就足够我记她一辈子了。
“我当然认得你,安心小姐。”我咬牙切齿地特意把后面四个字的语气加重。
“那你是……”安心脸上的疑惑不解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是大人物,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呢。”我冷笑道,“我顾东要不是拜你所赐,怎么可能来到这里。真想不到啊,你居然也回来了。那几下真是没白撞了。不知道伊罗先生是不是也一块回来了?”要说这伊罗也是祸首之一,要不是他拉住我要我做什么见证人,那么后面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我现在很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喝着热牛奶上网泡妞才对。
都是这两个非人类搞出来的事情。
“顾东?”安心摇头道,“我不明白你说些什么,不过我想我们以前并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那面老古董镜子晃了晃,“那想来你也记不得这件东西了?”
安心眼睛一亮,惊呼出声:“门!安可达鲁之门!”呼叫声中,身形一晃,刹那间冲到我身前,举手就抓。
要是以前这一下也就让她得逞了。但鄙人现在也非吴下阿蒙,要是让她如此轻易就能得手,岂不是把古今中外所有超人同行的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了?
随手将镜子揣进怀里,锵的一声抽刀出鞘,对着安心当头就是一刀。对着这种长翅膀的非人类,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是要不得的,我可还清楚记得她往外喷火的可怕情景,那要是毫不逊色于一头暴龙。
安心冲过来的速度快,我砍刀的速度也不慢,以至于就好像是她一头往我的刀锋上撞过来一样。
“咦?”安心颇为惊异的低低唤了一声,不闪不避,曲指对着刀锋轻轻一弹。
叮的一声轻响,脆如珠落玉盘,回响不绝。
一股大力随声涌来,顺着刀身直冲入手臂。我整个身子都不由得震了一震,手中刀被弹得高高扬起,险险没有脱手飞出。
我咬了咬,左手反手曲肘撞向安心胸部,同时飞起一脚踹向她的小腹。
安心微一曲膝,斜肩撞在我的手肘上,探手抓住我踢过去的脚,随手向外一抛,我百多斤的身子便好像气球一样被抛得倒飞出去。
我在空中顺势连翻了六七个跟斗,才算稳住身形,落到地上稍感头晕,但还等回缓过来,眼前白影一闪,安心再次冲到近前。
我可没学过武,近身肉搏那是自找死路。兵法云以强击弱,我的强处在于速度,而不在力量和技巧,刚才我正是以弱击强,所以才被很没面子的扔出来。此时回过味来,当然不会再让她冲到近前。
仗着速度快,我也不去看她,只是抡起胳膊,对着面前那一片空间,一刀接一刀一砍下去。一时间刀影模糊一片,利刃破空的尖锐啸气充满了狭窄小巷。
第十一章 故人重逢 雷霆一击(下)
红光忽现,热浪袭人,四周温度瞬间上升,竟连空气都在刹那间变得滚烫。
轰的一声闷响,我似乎砍到了什么东西,软软如同海绵,带着无可抵挡的巨大力量冲击而来,震得我踉跄后退出十几步,然后又腿一软,很丢人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觉得整个右臂都失去了知觉,五脏六腑似乎都碎掉了,喉间腥甜,眼角鼻端似乎有液体渗出。
这长翅膀的美女好强啊。
我坐在地上一时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安心并没有趁势追击,反而停下来,皱着眉头看着我,冷冷说道:“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我们都一样啊。”
咳,她这叫什么话?我们都一样?无论是从外貌、生理特征、力量强弱任一方面来看,我们都没有什么一样的地方。真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安心接着道:“你是哪里的?来这里只怕没有登记过吧,难道你不清楚这里是划定的禁区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登记又是禁区的,难道当我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加鬼时代吗?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反正杀掉之后,看看你的原型,总能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安心冷笑着说,“你已经违反了禁令,还敢在我面前大摇大摆的出现,那就不要怪我了。”
靠,美人放屁与常人无异。谁大摇大摆在她面前出现了,明明是她莫明其妙地冒出来凑热闹。
安心不再说什么,嘴角噙着一丝泠笑,抬起右手。白玉般的手掌周围冒出一圈红色的火焰,看起来好像整个手掌都烧着了一般。
温度再次升高,逼得我满头冷汗转眼工夫就变成了热汗。
我注意到她瞳孔几乎就在手掌燃烧起来的同时变成了通红的颜色,火一样的红,血一样的红。
她是真的要杀掉我!强烈的危机感刹那间涌上心头。
“死吧。”安心低喝一声,手掌旋即向前拍出。没有任何声息,本来就已经极高的温度刹那间又上升了好几倍,整个空间灼热沸腾,让我有种在三伏天穿着棉衣蹲在火炉旁连烤了三天三夜而且还连一口水也没喝过的感觉,似乎身体内所有水份都消失无踪,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被烤成了肉干。
诡异的忽忽之声随即响起,好像狂风过境,只不过此过随声吹过来的,却是猛烈的火焰。
我的视野里一片艳红,只能看到那扑天盖地的火焰充满了整个小巷,如怒涛似山洪,汹涌而来,势不可挡。
可以想像,要是被这团烈焰吞掉的话,我这几斤几两十成十会连点灰渣都剩不下。看起来这狠心的翅膀美女最先的目的是干掉我,至于探查身份那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
难道就这么死了吗?不,我绝不甘心。
我拼尽全身力量,怒吼一声,猛得自地上跳起来,打算扭头就跑。但还没等我把逃跑的念头付诸行动,忽觉一股暖流自体内涌起,瞬息间流遍全身,一时痛楚消失,无穷无尽的精力弥漫全身。那暖流转遍全身并没停止,最后全都涌入我原本失去知觉的右臂。
我可以感觉到澎湃的力量在手臂中跃跃欲势,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来,与那扑面的热浪一较高手。
“喝呀!”我忍不住大喝一声,高高举起手中战刀,迎着火浪奋力劈下。
那股暖流沿手臂直冲入战刀。
噼啪急响,仿佛无数玻璃珠子不停爆裂着,青白的电光自手掌冒出,迅速爬满整个刀身,将刀锋炽得灯泡一般雪亮。更多的电流不停流出,狭小的刀身眨眼间就已经无法容纳,一道道电光激射而出,如同正牌的闪电一样,将墙壁土地击打得泥石飞溅。
轰隆一声巨响,电光四射的长刀与奔涌而来的火浪重重撞击到了一起。
好像炸弹当场爆炸似的,强劲的气流自撞击处旋转着散开,带起一股凛冽的旋风,火点电花在旋风中如同急雨般四贱飞射。
两侧的土墙轰然崩塌,竹楼摇摇欲坠发出可怕的断裂声。
泥土灰烬砖石砂尘在旋风中搅得一片混沌,整个小巷都弥漫在了灰雾之中。
我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得整个人倒飞出十几米远,好像个破口袋样重重摔在地上,全身骨架都散开了似的,勉强爬起来,一手拄刀一手撑地半跪着抬起头,迎着仍未消散的狂风,眯眼瞧去,只见漫天灰烬之中,那个醒目的白色身影也后退了足有十几米的距离。现在我们两个几乎是分别站到了小巷两端,而在我们中间的通道整个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深坑。坑中泥土焦黑,冒着缕缕青烟且仍有细碎的电花在其中噼啪乱跳。
这可怕的情景至少有一半是我造成的。看起来我那来得莫明其妙的超人力量还是大有潜力可挖的,等回头有工夫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尘埃落定,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站在远处的安心再不复刚刚出现时的潇洒模样,白衣上沾满了灰烬,变得黑一块白一块,而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俏脸却变得比那件长衫还要白许多,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血痕。
由人推己,想来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比她还要狼狈得多。
“怎么样?再来啊,看你能不能杀得了我。”我挑衅般的喊了一句,才发现整个嗓子都沙哑得不成样子,声音支离破碎难听得要死。
安心用手背擦去嘴角血痕,淡淡道:“想不到竟然还是个初阶演化体,我真是小瞧你了。”她的动作姿态依然优雅从容,看得我心里好不爽,打架也要认真点嘛,又不是作秀,干什么搞得跟准备开饭的王孙公子似的。
初阶演化体是什么东西?搞不清楚,先放一边再说。
“要打就打,少废话。”我现在属于典型的色厉内茬,连在这里跪着都是勉强支撑了,再要动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希望她也伤得不轻,可以被我这强硬语调吓跑吧。通常在小说里这招都是非常好使的,只要主角使出来,那些明显笨笨的反派都会被吓得胆颤心惊抛下几句狠话之后就会狼狈而逃,然后某个注定失身于主角的漂亮妹妹适时出现,以保证主角不会晕倒在又脏又硬的地上而是倒在温香的怀里。
安心嘴角微微一翘,似乎嘲弄的冷笑了一下,然后扬声道:“好啊,就让我见识见识你这个初阶演化体还有什么本事。”说着,反手自背上抽出了长剑。
大事不妙。小说里的计策果然靠不住,空城计完全失败。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利用刚刚积攒起来的那点力气掉头开溜呢?
安心轻轻一振手中长剑,发出嗡一声轻响,雪亮的剑身腾的一下子燃起熊熊烈焰,整个变得跟火炬一般抢眼夺目。
我提了提神,运了运气,做好全部准备,只等她一动身就转身开溜。
正在这时,一大群人影忽然自安心背后闪过,喧嚣声随即响起。
“在这里,快抓住他。”
“弄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是妖人。”
大队的士兵随着呼喊声呼啦啦挤进小巷,随即我身后也传来的大同小异的喊声。
终于来人了。虽然说人数多了点,性别正好相反,时间也晚了点,但终归是有人来了。我就说刚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人听到嘛。
我大喜之余,奋力挺直身体,一挥手中刀,大喝道:“我乃军都指挥史何大人麾下……顾远来,奉何大人之命追索此妖人。有生擒此妖人者,赏金三千,官升三级,有斩其首级者赏金一千,官升两级……”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听我的喊声,所有士兵轰的一声好像炸了锅似的,也不管这重赏是真是假,一窝蜂的冲向安心。
安心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冷冷道:“顾东是吧,我记住你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向扑上来的士兵冲过去。
惨叫声几乎在她与第一个士兵接触的同时响起。
红光闪烁,鲜血四溅,人头乱飞,那些普通士兵竟没有一个能挡她一剑的,呼吸之间就被她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小巷。
众士兵被她杀得破了胆,虽然重赏在前,却也无人敢追,只是装腔作势咋咋呼呼地原地乱喊一通,眼看着她逃得无影无踪,这才停止了叫嚣。
我也没希望这些小兵真能对安心造成什么威胁,看到她真的逃走了,提着的这口气松下来,只觉得全身疼痛欲裂,原地摇了几摇,眼前一黑便重重栽倒下去。至于摔到地面上还是掉到某人的怀里,这可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等醒了以后找人问问好了。
第十二章 暗夜来袭 怒发冲冠(上)
按照正常的情节发展来说,昏迷后的主角应该是昏到自然醒,醒来时恰好是个阳光温柔多情的黄昏,发现自己睡在一间一个看就是个女孩子闺房的房间的大床上,第一眼看到的人应该是房间的主人——一个美丽大方温柔无比善解人意的年青女子,再然后自然就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生死相守不离不弃,要是限制级一点的版本还要加一些嘿咻嘿咻的动作戏……
难道不对吗?难道正理不应该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我是被“轰隆”一声给吓醒的?
对于一个体力透支受到严重惊吓的人来说,这种遭遇未免也太过份一些了吧。
可事实就是这样让人无法理解。
那轰隆一声非常响非常响,即使是清醒的人猛然听到也会被吓一跳,更何况我这个正慢慢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病人”?
在我感觉来说,似乎是在头顶上打了个炸雷,吓得我一激灵,睁开眼睛的同时从床上一跃而起。
一片黑暗。
隐约间似乎可以看到这是间狭小的房间,房间顶上破了个大洞,隐约有一些暗淡的光亮透进来,一些不明的碎块正从洞口纷纷扬扬落下,随之下来的还有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巨大黑影。
那黑乎乎的身影忽通一声重重落到房间中央,腾的一下先在背后张开了一对巨大的翅膀,然后示威般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叫什么叫?当我怕你吗?怪物我见得多了,叫两声我就会怕吗?
虽然晕沉沉的仍不太清醒,但本能的危机感触使我做出反应。顺手往腰间一摸,没摸到腰刀,那黑影却已经怪叫着扑了上来。
没刀也不要紧,我看准那黑影的来势,飞起一脚。
砰的一声闷响,踢个正着,落脚处生硬,仿佛是一块石头,却也被我这一脚踢得往下猛然一凹,诺大个身影顺势倒摔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再是一声大响,把单薄的墙壁撞出个大窟窿,飞出去没了影子。
搞什么玩意,昏一会儿也会有个长翅膀的家伙从天而降搞恐怖袭击,难道我上辈子跟长翅膀的妖怪有仇吗?
踢飞了来得莫明其妙的怪物,晃了晃头,定了定神,这才发觉混搅了种种动静的阵阵杂乱声响正从房间外传来。
这声音好熟悉。
听,那“啊”一声是惨叫,那“咣”一声是兵器交击,那“忽通”一声是身体摔倒,那“嗤”一声是鲜血自伤口喷溅。
战斗,这是战场上战斗所发出的声音。
脑海中迅速得出了这个结论——外面在打仗。
我不是在上思州吗?昏倒前明明还是很和平的地方,怎么醒过来就开战了。难道我跟打仗义这种事情很有缘份不成?
我跳下床,两步跑到门口,推门而出,那轰乱的战斗声响突然间大了起来,灌满双耳,再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
时值暗夜,月上中天,深邃高远的夜空却被火光映成了凝固血块般的暗红颜色,滚滚浓烟自四下冲天而起,使星月全都失去了颜色。
喊杀震天,风里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半空中到处都是石像鬼那上下起伏的丑恶身影,只是从数量上来看,却远不及昨夜那场大战。
我回身看了看,发现自己刚刚所呆的屋子是间简陋的土房,四下里都是类似的民居,估计是被军队给强占了,那些士兵以为我是真正的将领,所以把我安置到了这里,战斗一开始,便没有人顾得上我了。
好在我醒得及时,要不然准得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不可。
转身跳上房,伸长脖子四下观瞧,但见城中火头处处,浓烟滚滚,烟火中模糊的人影妖影晃动不休,都显得分外狰狞。再往远处的城头观望,视线略一调节,便可以看到大群的士兵在城头奔跑呼喊,已经有一些怪里怪气的妖怪冲上城头,双方正拼死搏杀。空中箭落如雨,滚石乱飞,更离谱的是还有不少妖怪团成一团好像石头一样被抛进城来,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敢死队打法。
那些空中的石像鬼此时已经散乱的进入城中,不知道战事刚起的时候,它们是不是又先来了一回闪电攻击。
战事正酣,瞧起来一时半会也打不完,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等战斗打完了再出来。想到此处,却忽然间有些担心夜思语,但转念一想,她也是妖怪又机灵得要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我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可人越是怕事,这事情就越找上门来。大约是我站在房顶上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的形象太过醒目了,还没等我跳下去找藏身的地方,头顶风声疾响,抬头一看,一只石像鬼已经飞扑下来。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它们基本上是小菜一碟,轻轻往旁一闪,习惯性的一脚踹出,那石像鬼便啊啊怪叫着飞出去,将附近一间小房撞得塌了半边,砖石泥土哗啦啦落下,把那倒霉的石像鬼活埋在其中。
小房中立时传出了惊慌(炫)畏(书)惧(网)的喊叫声其中夹杂着婴儿的啼哭。
坏了,那房里居然还有人躲着。
我心里叫了声不好,急急忙忙跳下房头,还没等冲过去,就见那堆废物轰的一声爆裂,黑漆邪恶的身影自其中一跃而起落入了尚完好无损的另一半房中。
“啊”的一声惨叫,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自房中抛飞出来,正好落到我脚下,血红溅得我满脚满腿都是。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壮族老人,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了,鲜血流满了他脸上深深的沟壑,虽然已经死了,但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恐惧、愤怒、悲伤种种情绪深深地刻在已经失去了光彩的眸子中。
我被吓了一跳,动作不禁一僵,就见那半间房子轰然崩塌,那石像鬼自其中展翅飞出,缓缓升到半空停下来,剧烈的哇哇哭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