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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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头两排是清一色手执巨斧的牛头妖,再往后来是尖头尖脑的喷火妖,第三梯队则是在阳寿时才初见的山岭巨人,还有蝠翼妖、巨型蜘蛛……林林种种一时竟也瞧不出有多少种妖怪,那千多平的大厅被挤得满满腾腾,就我这身材想要插空穿过去那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能杀过去!
显然张道临比我的觉悟要高,他甚至停都没停一下,就带着那漫天光影冲了过去。
那光影越舞越多,越舞越急,刹那间整个空间都充满了那尖锐的惊心动魄的破空呼啸之声。前方的妖怪仿佛秋天里被收割的庄稼成片成片的倒下,尸体在我们前进的路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我眼中的世界变成一片血红的颜色,让我(炫)恍(书)然(网)间如同走进了某个幻觉中的凄厉场景。
浓重的腥臭味道让我的鼻子麻木得失去了功能,腥红的赤目颜色晃得我眼前一片花乱。
惨叫声、怒吼声、撞击声、脚步声、还有鲜血喷涌的声响、锋刃切割肉体的声响混合成一曲诡异阴森的交响曲,奏响在地下的世界中。
路是鲜血染就的。
当冲到第九层入口的时候,整个第八层除了我们两个外再没有直立活动的生物,残肢碎尸堆起了一座座小山,流淌的鲜血淹没了脚面源源不绝地向下层淌去。
第九层的妖怪更多,结果却也只是比第八层多了更多的怪异尸体。
张道临简直就好像个不可击败的杀人狂魔,再强大的妖怪在他面前都如婴儿般不堪一击。就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要想杀光这些妖怪的话,只怕一个人就足够了,估计我最多就是一个添头。事实上从始到终,我都只是跟在他后面瞎跑,殿后根本就是个笑话,他走过的地方如同死神的镰刀割过,根本就再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第二十七章 妖穴之战(五)
第十层!实验基地最底层,最最重要的演化中心,我们此行的目标,那个可以让生物发生变异,可以让我把送回到未来的演化器,就在这一层。
张道临没有说错,当我踏进第十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端端正正地放置在整个大厅中央的巨大青铜色鼎状仪器。
三足双耳,高近五米,直径超过六米,通体泛着一种淡淡的青色光彩,表面雕刻着奇异地充满韵律感的花纹,仿佛隐含着某种深刻的寓意,又仿佛这只不过顽童的随意图鸦,让人看不明猜不透。
我感到了极度的震惊和不知所措。
咳……不要误会,我的震惊并不是来源于这奇异的鼎状演化器,而是来自于第十层的防守状态。
在进入第十层之前,我曾有过各种各样的设想,但唯独没有想到过会是眼前这种情况。
整个第十层大厅居然空无一妖!
静,死一般的安静。
小河样的鲜血正顺着台阶从我们脚下流向大厅深处,延过一条弯曲的红轨。
我可以听到自己拉风箱般的沉重呼吸和激越鼓点样的剧烈心跳。
为什么会这样?做为整个基地最重要的核心部位居然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迟疑地停下了脚步,极度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不要停,快走。”张道临却是不管这些,拉着我几步就跑到了鼎前,喝道:“把安可达鲁之门装上。”
我来不及细想,只得依照他的指示,取出怀里的老古董镜子嵌入那圆形的凹槽内。
嘟的一声轻响,老古董镜子表面泛起一丝淡蓝色的光彩,仿佛有水银在其中缓缓流动。
那淡蓝的光迅速从老古董镜子上扩展开去,顺那些鼎状演化器的表面花纹流动,眨眼工夫整个巨鼎开始散发蓝光,那些奇异的纹路射出淡淡光彩,由光凝成相应的符号停在巨鼎表面前的空中,慢慢地绕着鼎状演化物开始旋转。
“进去吧。”张道临说这话的同时拎起我的衣领,把我掷到了鼎状演化器上方。
不用这么着急吧,就算是赶着回去,我还想说两句告别的话呢,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相处了这么多天,说两句话总是应该吧。
砰的一声,我重重摔到了演化器上,屁股痛得好像成了八瓣。
真是太出人意料了,这鼎状演化器居然不是中空而是实心的,整个鼎口平滑如镜,仅在中央位置有一人形凹槽。
“快,快!”张道临急吼吼地喝道,“快来不及了。”
不是说要把安心他们一并送回去吗?我自己就走好像不太对劲吧。
我正犹豫着,眼前忽地闪过一片花亮的光彩,仿佛一大把彩色玻璃碎片一扬而落。
张道临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古怪的神色,然后他的身体齐腰折断,整个上半身向后栽去。
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张道临身旁。
平凡的身材,平凡的脸,甚至比大街上平凡的你我还要平凡,站在那里毫不抢眼毫不突出,没有任何特色。
我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已经预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可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见。
伊罗!竟然是伊罗。
他竟然一击便杀掉了强悍的张道临。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演化器上方,呆呆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伊罗,直到砰的一声把我惊醒。
那是张道临的上半身摔到地上发出的声响。
他的下半身依然站立着,截断处并没有鲜血或是内脏,密密麻麻的残破原件和不停噼啪冒起的细碎电火花。
他的上半身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仍挂着那种错愕的表情,眼睛失去了神彩,右手紧握着长剑,左手僵直伸向前方,手指微曲似乎想要去抓点什么。
“这个傻瓜果然真的来送死了。”一声娇笑猛然响起,安心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随即一个又一个黑影自她身后闪出,快速地沿着整个大厅边际向两旁移动,片刻工夫就将整个大厅围得严严实实。
这些黑影我也相当熟悉,可不就是那些达摩西机器人?只是……它们怎么会跟安心混在一起?
安心走到伊罗身旁,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然后厌恶地踢了踢张道临僵直的上半身,啐道:“这死机器人居然拒绝更改程序设定,我看它的脑子是进水短路了,就凭它也想成为主脑?机器人就是机器人,死脑筋,明知道咱们会在这里设下陷阱等他,居然还来送死,真是蠢到家了。”
“这就是忠诚,你们远远不及的忠诚。”伊罗淡淡的语气中似乎也有了一丝感慨。
“忠诚?你不觉得再说这两个未免太可笑了吗?”安心狂笑不止。
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当初在现代的时候拼得你死我活,怎么现在却亲密得好像刚刚通奸完毕的狗男女?
我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完全搞不清楚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顾东先生,请下来吧,欢迎你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伊罗的声音再度响起,依旧那么平淡,没有任何起伏,一如当初在拍卖大厅里强留我做什么见鬼的见证人时那样。
成为妖怪的一份子?成为外星人的一份子?成为机器人的一份子?我为什么要成为妖怪的一份子?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杀了我,却要让我加入他们?这里倒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觉得大脑乱成一团,一切功能完全档机,下意识地要按照伊罗的命令跳下演化器。
蓦得张道临下半身的残肢爆发出明亮如火焰般的光彩,随即轰的一声震响爆裂开来。一圈圈的光波如同水纹一样以爆炸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刹那间漫延整个大厅。
周边的机器人在光波中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异声响,仿佛生了锈一样,动作僵硬缓慢。
张道临倒伏于地的上半身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振手中长剑,幻起万千剑影将安心与伊甸的身影裹在了其中。
“快点按我说的去做!”张道临转头冲我怒喝,他的左手突然从身体上脱离,飞到鼎状演化器前,飞快地按动老古董镜子周围的花纹。
望着只剩下半个身体仍艰苦奋战的张道临,我一时呆在那里,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快啊!”张道临再次发出怒吼,左手猛得飞到身前,啪的打了我一个清脆的耳光。
这一下打得可不是一般重,我原地转了个圈,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又涨又痛。但这一下也总算让我陷入停顿状态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赶忙地按着指示躺到那人形凹槽内。
刚一躺上去,我便觉出似乎有种奇异的吸力在不停地向外拉扯着我体内充沛的电量。
我顺着这种拉力,不假思索地尽可能把所有能调动的体内电力都输了出去。
鼎状演化物的蓝光几乎在一刹那间转换成了白炽的光焰,(炫)恍(书)然(网)间我觉得自己似乎躺到了熊熊烈焰之中,灵魂轻飘飘地脱窍而出,慢悠悠漂到了大厅顶部。
那鼎状演化器的中央突然升起一片薄薄的白色光壁整齐地将那演化器、整个大厅以及躺在演化器上的我中央一分为二。
周围的那些黑色机器人全都好像提线木偶一样缓慢的挪动着身体,慢慢向交战中心跑来,那场面就跟电影的慢镜头一般,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两个身影自张道临的剑光中脱飞而出,一个白花花一个灰呼呼,正是变了身的安心与伊罗。
安心愤怒地吼叫一声,掣出一柄巨剑,只是轻轻一挥,便把那漫天剑影打得粉碎。
张道临残破的身体被震得飞到空,飞到我的面前。
他似乎看到了灵魂状态的我,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一路平安。”
这句话说完,他的头便离开了身体。
变身的飞天狼怪一爪揪掉了张道临的脑袋,飞起一脚把那破烂的身体踢得粉碎,随即落回到地面。
“这王八蛋。”安心抢过张道临的脑袋,掷到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没有用的,这改变不了什么。”伊罗淡淡地说了一句,拉着安心跃上鼎状演化器,注视着我的身体。
他们想要干什么?不会是要给我来个碎尸万段吧。
“已经启动了。”安心恨恨说道,“有什么办法挽回吗?”
“这是不可逆程序。”伊罗的语气仍旧没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似乎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不过这没什么关系,门既然已经开启,就已经不是任何人或事能够结束的,就算是他能成功,也只不过是迟缓事态的发展罢了。未来,仍旧是我们的。”
安心冷哼一声,举起手中巨剑向我的脖子上砍去。
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恶毒啊。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即将身首异处,却没有任何办法,一时大急。
也就在此时,那薄薄的光壁中突然喷涌出浓浓的如云样的阴影,眨眼工夫就将我眼前的世界吞没。
安心的巨剑重重落下,溅起一篷灿烂火星。
这是我看到的最后画面
尾 声 重返未来
尾 声 重返未来
黑暗,无边的黑暗。
安静,死样的安静。
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了高速行驶地赛车上,一直在不停地向前驶去。
蓦得,眼前黑暗的世界突然间扭曲起来,似乎有一只无形地巨手抓着两端奋力拧动,把那黑暗拧成了麻花。
急速向前突然转为向下坠落,仿佛从九霄云天直坠入无边地狱,
“啊!”我大叫一声,猛得坐起来,一股子浓浓的泥灰烟尘味道窜入鼻端。
我剧烈的喘息着,手抚在猛烈跳动的胸口,一时却不敢睁眼。
我真的回来了吗?或者仍滞留在那个莫名的妖地。
侧起耳朵仔细聆听,耳畔没有任何声响。
吸入的空气污浊难闻,这让我对于回到现代的信心加强了不少,要知道宋时可没有这么差劲的空气。
我就那么闭着眼睛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等待情绪平稳一些,鼓了鼓勇气,这才缓缓睁眼开睛。
一片光亮跃入眼帘。
最先入眼的就是那熟悉的宽大弧形落地窗,窗外正是细雨连绵,窗上的玻璃已经破碎,略显阴冷的微风夹着细雨闯进屋内,将窗前那一片空地打得精湿。
大厅里原本摆放整齐的椅子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墙壁上满是水雾湿迹,而且还有大块大块的烧灼痕迹。屋顶的消防笼头在不停地向下滴着水珠。
我仍旧躺在拍卖台上,身上满是碎玻璃碴子,扭曲的支架就倒在身旁,只是那老古董镜子已经不翼而飞。
我真的回来了!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喊,从地上一跃而起,但我的动作马上僵住了。身体竟然变得如此沉重虚弱,哪有当初变成超人时那种充满力量的半点感觉?
怎么回事儿?
我试探着想要聚集电荷驾云飞起,却发现体内根本就没有半点电力。
我的力量消失了!我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或许是那时启动鼎状演化器时我把所有的力量都输出去的缘故吧,那力量本就来自于老古董镜子,重新还回去倒也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又或许,那所谓回到过去的一幕,只不过是我的南椅一梦,因为摔倒而产生的幻觉,其实我只不过是躺在地上睡了一觉罢了。
我不想再计较这些事情,从地上爬起来,走出拍卖大厅,沿着长长走廊向电梯走去。
大概是因为拍卖会上发生的变故吧,原本总是人流往来热闹非凡的长廊里没有一个人影。两侧的房门大都虚掩着,室内一片凌乱,仿佛人都在那场变乱中仓皇逃走了。
现在的人啊,整天在宁静日子里过久了,稍有点小事都吓得屁滚尿流。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走到电梯旁,却发现电梯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停电了?
我如此猜测着,只得改走楼梯。
一层层走下来,我却越走越是心慌,原本回到现实的那种喜悦完全被不知所措的惊慌所取代。
直走到一楼,我都没有遇到一个人。
整个大楼仿佛死了一般,再没有往日的喧嚣与繁忙,便连一楼正厅都没有半个人影。
难道整个楼的人都跑掉了?那闻讯赶来的警察与消防队员总该在吧,为什么也见不到影子?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站在一楼大厅里扯着嗓子大喊:“有人在吗?”
一声声回音不停响起,却无人应答。
我茫然地呆站了一会儿,缓缓向楼外走去,却惊愕地发现整条街道都空无一人。
搞什么?这可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啊?为什么连个鬼影都没有了。
“有人吗?”我沿着街道向着狂奔,一声接一声地喊着。
为什么这街两侧原本华美崭新的房屋都破破烂烂的?
为什么平整的街道上布满了大坑小洼,看上去好像刚刚被炸弹洗礼过?
为什么街上满是垃圾都没有人清扫?为什么有那么多破烂汽车横七竖八的停在车边都没有人来管上一管?
蓦得,耳畔传来轰轰巨响,我愕然抬头,只见万千如流星般炫烂的光迹自天两边同时升起,迅速划过苍穹。
一部分光迹迎头撞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好像烟火一般满天爆开,流火如雨。
但更大部分的光迹还是交错而过,各自向着对面的天际飞去落下。一时间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破败的房舍纷纷颓倒,街道上扭曲开裂,遥远的地平线上腾起冲天的火光与黑烟。
炽热的气流随着风,自我身前与身后吹来,一时间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似乎随时都会被烤成灰烬。
更多的光点开始在我身前身后落下。
然后就是一声接一声爆炸,整个城市都翻腾了起来,火焰四射,石木乱舞,泥尘如同怒涛海啸一般掀起几十上百米高,将天与地都涂抹成了一团混沌的色彩。
潮水般的呐喊声随即在这一片轰鸣声中响起。
我呆呆回望,却见不知多少身材足有三四米高下的巨大妖怪举着战斧,呼喊着沿街冲来。
我不是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怎么又有妖怪来追杀我?
这似曾相识的梦中场景让我打了个寒颤。
难道我现在还是在作梦吗?
我缓缓转头,重新望向前方,果然看到大批的机器人队伍正从街头跑来。
妖怪与机器人部队转眼的工夫就在我身边交汇一处。
血腥惨烈的肉搏混战随即展开。
妖怪血肉横飞,机器轰然爆炸。
我可以看到那爆炸的机器人中有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碎块飞出。
我也可以看到那些高大的妖怪长得很像我在上思州所见的牛头人部队。
飞溅的血肉与残块很快就在我身边积满了厚厚一层,将我半个身子都埋在了其中。
喷涌的鲜血在其中汩汩流淌着,仿佛是一条红色的大河。
我伸手在身上一摸,果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小的打火机。
啪的一声,微弱的火苗在我眼前跳跃出来,随即被扑来的鲜血溅熄。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泪水却已喷涌而出。
第一部 我的自白书(完)
第二部 妖世纪
第一章 命令(一)
天是阴的,乌云就好像盖子一样压在城市上空,在狂风中如同不安的浪潮翻卷滚涌。
隆隆雷声从打昨晚就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不停响起,如同一辆老式火车不停在空中驶过。闪电一次接着一次,象一条浑身带火的赤链蛇,飞过天空,照亮了那浑沌汹涌的浪潮卷滚着的云海。
但那雨却是细雨,轻柔得如同早春二月润物无声春雨,打在人脸上冰凉却不寒冷。
洛雨侧身坐在沙发上,斜望着窗外,回想着来时在路上见到的那一幕悲凉地逃难场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话,战前总指挥部门前的街上却是门可罗雀,只有神色紧张的军人匆忙进出着。
端在手中的茶杯冒着丝丝热气,那是刚刚冲泡好的上品绿茶。但实际上她并不喜欢喝茶,可将军这里却只有这种苦涩的饮料。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进屋以后,将军只是让她坐下,并亲手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然后便坐在椅子上用一种狐疑的目光审视着洛雨。
“还只是个女孩子啊。”方明在心里嘀咕着,眼前这个女孩儿虽然挂了少校的军衔,但却只不过刚刚二十三四的年纪,配着干练短发的清丽瓜子脸不仅让她显得瘦弱而且还要比实际年龄更小上几岁。
他轻轻敲打着桌面上那摞人事档案,最上面翻开的那份便是洛雨的。
黑白的大头照有些失真却让主人显出了几分老成,就那么瞪着大眼睛直直瞅着桌后的将军,但实际上这照片里的真人却坐在沙发上有些心不焉地望着窗外。
“洛少校,战线崩溃的事情,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方明最终还是开口了,事实上他也没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是的。”洛雨回答的很简单,就算是不知道,可是看到逃离的难民也就可以猜到了。尽管战线崩溃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