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传说之诛神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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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月冷冷地笑了一声,轻声说:“你们就慢慢地找吧,全是笨蛋。”
她转过身去,想要面朝着大海好好宣泄一下烦闷的心绪,视线却被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黑暗所遮掩。
“魂……魂悼大人……”融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里见到了魂悼,“我还没发现……你就驾临了……”
魂悼看着融月的头慢慢低下去,淡淡地说:“你应该发现我来到你身后的,融月。”
融月不敢抬起头来,“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融月,如果是平常,我走到你身后你会没有一点感应吗?如果是平常,你应该早就凝聚好黑光的力量准备转身袭击了吧。”魂悼大人有些不满地说,“融月,你说,我说得对吗?”
“大人,您的力量比我强大很多,我没有发现您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吧。”
“谎言。”魂悼大人挥开了黑色的袖子,衣服上黑色的光晕吞噬着周围的光芒,“你没有发现我走到你身后,是因为你心里装着事,而没有随时保持警惕。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恐怕你已经倒在我的脚下了吧。”
“大人……不是那样的……”融月的声音变得更加微弱。
“不要狡辩了。”魂悼大人的声音却越来越高,“那四个亡魂战士尸体上的伤或许能瞒过其他的亡魂战士,可是你认为可以瞒到我吗?”
融月扭头向一侧看了一下,四具黑色的尸体还躺在原地。她的额头上浸出了几滴汗珠,没想到魂悼大人已经检查过了亡魂战士的尸体。
“他们身上的伤分明是光系法术留下的。当然,你不要告诉我是修士队伍里的那个小法师杀死了他们。据我所知,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抵抗一个亡魂战士,更别说四个战士在一起了。”
融月单膝跪在了沙滩上,海水浸湿了小腿,冰冰凉凉。她说:“大人,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任由您处置。”
魂悼伸出了有些干枯的手掌,握住融月的手,然后把她了起来。他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布满周围的脸。头发有些花白,眉毛微微卷曲了。
“魂悼大人……”融月抽回了手。
“女儿,现在不是在教会,叫我父亲。”魂悼大人的脸上露出了属于父亲的慈祥笑容。
“父亲,您把任务交给了我,我却辜负了您的希望。”融月说。
“不,没有。”魂悼摆摆手,“在把权柄交给你之前,我就知道你会在关键的时候心软,放过那帮修士。”
“父亲……”融月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魂悼。
“而且,我没有准备惩罚你。我知道你那么做的原因,同样,我也希望你那么做。他们放过你一次,你也放他们一次。接下来互不相欠,战斗起来也不会再存有顾虑。知道我为什么把黑暗骑士的指挥权也交给你吗?”
融月安静地看着父亲。
“因为我怕你的计划被黑暗骑士打乱,我怕下一次你依然会带着那些顾虑去战斗。”
“父亲,谢谢你。”融月扑进了魂悼大人的怀里。
“傻孩子,谢什么。”魂悼笑了起来,笑到眼里满是泪水。泪水溢出,滑过那满脸苍老的褶皱,滑进融月黑色的发丛里。
他的心里,默默地絮叨着:“融月,其实,我真的该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带进这场无边的杀戮里,不该让你效力于教会,不该让你成为一名杀手,不该让你去修士之间做卧底。可是,所有的不该,却都被我做了。我怕,我真的好怕,这所有的不该会在你身上烙下伤痛的回忆……”
“融月,我唯一的女儿,真的,对不起……”
第七十五章
葬龙山谷里,当顾幽将破碎的石头一块一块移去,却没有发现幻梦中的那个坑洞。碑基下,是一块嵌在岩石里的正方形黑色石板,四面紧紧贴在岩石里,没有一丝缝隙。
“好几百年了,石头都缝合在一起了。”炼舞一边清理落在凹槽里的石片一边说。他将一小把石片扔到一边,手正要伸到凹槽里去,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双手握在一起,轻轻地搓了几下。
“怎么了?”顾幽问。
“奇怪。”炼舞把自己的手递给顾幽看,“下面这块黑石板上……有油……”
“油?”顾幽低下头看了看炼舞的手,并没有发觉到什么。他把手伸到凹槽里去,指尖在石板上划了一下,然后说:“确实,有一层已经凝固的油。”
“什么油,为什么我们看不见?”站在旁边的蚀烛仔细地向下望去,却看不出抹了油的痕迹。
炼舞笑着对蚀烛说:“你是火法师,让远一点,不然一不小心把石板烧着了。”
木冶蹲了下去,挤在炼舞身边,手指伸到石板上,沾了一下,然后抽回了手。他把手指递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然后说:“这是一种很名贵的树脂油,贵族们常常用这种油来保护珍贵的书画或是雕刻。在器物上抹了这种油,可以防止器物掉色。”
“石头也会掉色?”炼舞挑衅似地问。
木冶看着炼舞,说:“当然。只是,相对于其它质地的物品来说,石制的物品掉色会慢很多。这种黑石板是用乌玉石打磨出来的,而乌玉石在石头里算是最娇弱的一种石头了,虽然坚硬,却很容易褪去它本身的颜色。”
“那为什么其它的纪念碑或是墓碑没有抹油却没掉色?”炼舞继续找茬。
木冶笑了一下,说:“炼舞真会开玩笑。那些石头没有掉色,说明它们并不是乌玉石啊。乌玉石虽然只是石头,可是它的价格在迪拉王朝时代却比普通石头高出千百倍。而且,这种石头非常稀少,一般都用作雕刻国王的权杖或是打磨成珠子做成珍贵的项链。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意让人拿去做墓碑呢?”
炼舞不屑地说:“你们那些卷养野人的习性真是奇怪,随便在路上踢到一块石头都能当宝贝。”
“那是物以稀为贵。”木冶总算占了一次上风,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那可不一定。”炼舞又在石板上抹了一把,“你们这种卷养野人不是也很好了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到你们贵呢?”
“这……”木冶瘪着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
炼舞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在心里说,跟我斗,你还差得不知道有多远!
顾幽一直把争来吵去的炼舞和木冶当作是空气,专心地读着石板上刻下的诗句。更加地佩服亚哲尔做事的谨慎,一道秘密的揭开,又一道秘密伴随而至。不过,顾幽更加坚信,亚哲尔在自己的坟墓里埋藏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顾幽翻开诗集,翻到第八首,读了下去。
“《足够的财宝》
七日的供奉,
七日的庆贺,
他们用各色的珍宝,
说要为我建立一个天朝。
黄金的植株,
可以结出华贵的果实。”
顾幽合上了诗集,说:“这首诗很短。和我们之前所说的一样,亚哲尔似乎在讲述谁送给了他无数的珍宝……”
“不,顾幽,你看。”顾幽的话还没说话,悬铃的声音打断了他,“顾幽,你再看看石板上,上面不止这几句诗。”
顾幽合上诗集,抬起头来看了看悬铃,然后低下头去,发觉石板上确实比诗集里多出了好几行字。他轻声说:“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下面的是亚哲尔后来才加的吗?”
“不应该说亚哲尔后来才加的。”木冶说,“应该说是亚哲尔故意没有留在世间的。一切,都在他死前安排好了。”
悬铃蹲在顾幽旁边,代替顾幽将剩下的诗句读了出来。
“我却看见,
神秘的力量在深渊召唤。
引我走向墓葬,
走过冥帝的殿堂。
而那无数的珍宝,
只不过是陪我沉睡的死尸,
或是无私献给冥帝。”
“后面……”残魂摇着头,说,“后面这一小段似乎不应该属于《足够的财宝》里吧。”
蚀烛点点头,说:“是啊,后面这一段加到前面的诗里,整段连起来显得有些别扭。前面还在说别人对他的朝拜,而后面却突然到了地狱。”
炼舞对木冶说:“卷养野人,你见过后面这一段诗吗?”
木冶严肃地摇了一下头。
“废话,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见过呢?”炼舞得意地说。
木冶瞥了炼舞一眼,说:“难道你没发觉到底是谁在这里说废话?请注意,我刚才根本没有说话。”
“嗤??”炼舞不再理睬木冶。
“亚哲尔不想收下那些财宝。”狱奴淡淡地说。
炼舞猛地抬起头来,像发现了怪物似地望着狱奴。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啧啧,顾幽,你看看,你家狱奴终于说了一句很有实质性的话。”
狱奴果断地举起手来,狠狠地在炼舞额头上拍了一巴掌,拍得炼舞满眼的星光灿烂,不停喊疼。
狱奴说:“什么谁是谁家的,死炼舞你再乱说,我把你打成大中华帝国的某种国宝。”
“别别,狱奴好姐姐,我不说了。”炼舞捂着额头退了好几步,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相思果都送了,还说自己不是顾幽家的。”
顾幽站了起来,对狱奴说:“你发现什么了吗?继续说。”
狱奴恬淡地一笑,说:“我刚才把整段诗看了一遍,想法……只有一点而已。”
顾幽点了点头。
“亚哲尔不想收下那批财宝,因为他害怕会遭到一种灾难。可是,他还是收了。在他死后,那批财宝和他埋葬在了一起。最后一句说,他是为了把财宝献给冥帝,可是我却不这样想。”狱奴说。
“为什么?”木冶问。
“如果照你们说的,亚哲尔自诩为神,那么他是不会敬畏冥帝的。而他在诗里的两个‘冥帝’,前一个是古代传说中的冥界掌控者,后一个却不是。既然他不用敬畏冥帝,那么更说不上‘献’。”
“那么你认为,后一个‘冥帝’是指的谁?”顾幽问。
“或许,是借代的另外一种人。”狱奴说到这句的时候,眼神与悬铃的视线碰在了一起。悬铃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她有同样的感觉。狱奴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下,继续说,“或许,是指我们。”
“我们?冥帝?”炼舞喊了一声。
狱奴含羞地低下头去,“我知道,这样的解释有点牵强。用黑暗的掌权者来代我们,确实很别扭。可是,我却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亚哲尔是把那些财宝留给了我们。”她看了一下木冶,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说法,“我的意思是,她把可以逆转空间涡流的东西留给了我们。”
“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奇怪。”站在一边的炼舞附和了一句,却不知道是在夸奖狱奴还是表示他不同意狱奴的想法。
“我们先不管为什么亚哲尔要用这样的词语来代我们,我想知道,是什么人献给亚哲尔那些财宝?”顾幽看着狱奴,说。很明显,他相信狱奴的直觉。
“他们用各色的财宝,说要为我建立一个天朝。”狱奴读出了石板上的一句诗,然后说,“如果说,这句诗里的‘天朝’指的是‘王朝’,那么我想送给亚哲尔那些财宝的人应该是迪拉王朝的敌人。”
木冶侧了一下头。
“我觉得,送给亚哲尔财宝的人想利用亚哲尔,帮助他们推翻迪拉王朝。后来,亚哲尔死后,迪拉王朝就真的败落了。”狱奴说,然后看向炼舞。
炼舞愣了一小会儿,然后明白了狱奴话里隐含的意思。他摇摆着双手,说:“虽然迪拉王朝被自然和谐信奉者推翻,但是我敢保证赠送财宝给亚哲尔的人不是自然和谐信奉者。”
“为什么这么说?”蚀烛问。
“因为在自然和谐信奉者的心中,大自然里的一草一木才是真正的财宝。而那些经过工匠精心打造的宝物,价值却不比花草高。”炼舞解释说。
顾幽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的意思是说,当时还有另一个信仰种族想推翻迪拉王朝?”
炼舞指着木冶,说:“你问他吧,他们的卷养什么官写的史书说不定提到过。不过,我所看的史书里却没有出现过相关的内容。”
顾幽看向木冶,可是木冶的眼神却落在黑色的石板上,像一块木头般一动不动。
“木冶?”顾幽问。
没有回应。
“木冶?”顾幽拍了一下木冶的肩膀。
“啊?什么?”木冶像是被惊吓住了,看着顾幽,愣愣地说。
顾幽笑笑,“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木冶用手指输理了一下长发,“你们,问我什么?”
炼舞大声说:“我们在问你,你们的卷养什么官写的史书里面有没有记载迪拉王朝败落之前,是否除了自然和谐信奉者之外还有另外的信仰族在打你们王朝的主意?”
木冶想了一下,摇摇头,说:“应该……没有吧。”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没有吧?”炼舞故意把声音拉得好长。
“没有。”木冶对炼舞微笑一下,“我确定,没有。”
狱奴皱了一下眉头,“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就有点矛盾了。难道说,亚哲尔收下了财宝,却没有帮助送礼物的人做事?”
“哎呀,你们真是的,越说越复杂了。”炼舞眨巴着眼睛,说,“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究竟亚哲尔留下这首诗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你知道吗亚哲尔想告诉我们什么吗?”木冶直截了当地问。
“废话,要是我知道还问你们?如果我知道早就说出来了,又何必听你们在这里说谁想推翻迪拉王朝然后送了财宝亚哲尔收下了东西却没有帮着做事导致如今留下了这些神秘的事情……”炼舞一口气说完,累得直喘气。等到气息稍稍缓和过来,他没有忘记对木冶加上一句,“你一定是内分泌失调。”
第七十六章
多多从残魂的袖口里钻出来,嘎嘎地叫了几声,然后扑打着小翅膀腾上了天空,去山谷外巡逻。炼舞继续和木冶斗嘴,顾幽,狱奴和悬铃则围在岩石的凹槽旁,解读了七百年前遗落下来的秘密。
蚀烛一边看炼舞和木冶你来我去,一边关注顾幽等人的进展,时而竖起右手的一根手指,燃起一团火焰,再握进掌心,将火焰捏熄。
顾幽那手探到石板上,试图找到石板下是否隐藏着东西。可是,石板镶嵌得太精妙,以至于七百年过去后,黑石板已经与岩石完全咬合了一起,融为一体。
“如果把石板打碎,会不会找到亚哲尔隐藏的东西?”顾幽的眼神一直凝固在石板上,仿佛在自言自语。
狱奴说:“我觉得,石板下面没有任何东西。”
顾幽的头微微侧了一下,“为什么?你继续说。”
“我想,亚哲尔不会把自己的坟墓藏在他所设的路标下面。”狱奴说,“而且,这么坚硬的岩石下面,也很难建造出一个墓室。”
“那么,这首诗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顾幽的手又一次触摸过有些滑腻的石板。
悬铃偷偷看了一下顾幽紧皱的眉头,然后说:“诗歌似乎只是在说一个故事,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可是,我觉得亚哲尔一定通过另一种方式隐藏密码。”
“另一种方式?”狱奴问。
悬铃点点头,“亚哲尔应该不会每一次都用同样的方法来隐藏他要传给我们的秘密。纪念碑上的秘密是通过词语借代告诉我们下面有东西,那么我想这块石板一定不是通过诗歌的字面来传达亚哲尔的声音。”
顾幽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雪花斑纹。他揉揉双眼,觉得已经有些疲倦了。慢慢站起来,脑袋微微晕眩。
“蚀烛??”炼舞喊了一声,“借把火给我,把这个所谓的王子头发全烧掉。他非说我所看的民间史书里记错了很多东西,真是……”
“内分泌失调。”蚀烛将火焰握进手掌中,代替炼舞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炼舞对蚀烛说:“不愧是好朋友啊,这么懂我的心,连我要说什么你都知道。”
蚀烛无奈地摇摇头,“你那句话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谁都知道你要说什么。”
“快,借把火给我。”炼舞像站在几步之外的蚀烛伸出手。
蚀烛说:“不是我不借给你,我怕放到你手上把你给烧伤了。”
听到蚀烛的话,炼舞赶忙抽回了手,然后指着站在一边微笑的木冶,对蚀烛说:“没事,你就放心地把火借给我吧。不过,不要给我,直接放到木冶头上去。”
“疯子。”蚀烛笑着骂了一句。
顾幽呆呆地看着蚀烛那火红色的背影,看着随风轻扬的袍尾,看着蚀烛手里明明灭灭的火焰,心里重新有了疑问。独自琢磨了好久,他低下头去看着石板。
突然,心里像是被一点火光点明,他抬起头来,问木冶:“木冶,乌玉石在密封的时候会掉色吗?”
木冶不屑地对炼舞冷笑一声,然后走到了顾幽身边。他说:“乌玉石很娇气,只要遇到水就很容易褪色。”
“水?”顾幽又看了一下岩石里的凹槽,“可是,这里面没有水啊。”
木冶摇摇头,说:“不,空气里含有水分。乌玉石在空气里暴露太久,也会褪色的。而抹在它表面的树脂油,就是为了防止石头与空气接触。”
“那么密封的时候呢?”顾幽指着凹槽,说,“这块石板是被密封的。”
“密封……密封的时候没有空气,当然不会掉色了。”木冶不解地看看黑石板,又看看顾幽。他猜不透,顾幽究竟在想什么。
“那就对了。”顾幽说,“既然石板被密封起来不会掉色,那么亚哲尔又何必在石板上抹上树脂油呢?”
“或许,这只是一种习惯。”木冶解释说,“贵族们对乌玉石的怜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很奢华的习惯。”
顾幽奇怪地笑了一下,仿佛已经发现了黑石板上的秘密,却不急着说出来。他说:“我换一种说法。即使这块石板不是被密封的,它的颜色完全褪去,甚至变成了白色,但是形状不会变,对吗?”
“没错。”木冶点了一下头。
“那就对了。亚哲尔没有必要让石板的颜色永远存留下去,因为他要留给我们的是石板上的文字,而不是石板的颜色。”顾幽说。然后,他看着蚀烛,说:“蚀烛,借给我一把火,好吗?”
“怎么你们都爱借火?”蚀烛疑惑地问。
木冶看着顾幽,说:“你要用火?我说过了,在乌玉石上抹保护油是贵族的习惯……”
顾幽打断木冶的话,“可是你应该知道,这块石板的主人不是普通的贵族,而是亚哲尔。相信我,秘密就将被解开。”
蚀烛走了过来,手里已经燃起了火焰。
木冶挡在蚀烛前面,对顾幽说:“你想烧掉石板上的油?不行,这种树脂油燃烧后会在乌玉石上形成一层无法祛除的白斑。”
“木冶,你还是不懂我说的话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