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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漠长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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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是座空门,没人把守?马鸣风不禁思索,想到此打马出阵,但走了一程还没有出阵,这才意识到不妙,自己迷失方向了!这可如何是好?马鸣风心下焦虑,忽然身子下沉跌下马来,裂马枪脱手而出,原来是战马被脚下的绊马索缠住,失了前蹄!

“不好,此处有埋伏!”话音未落,四周围马蹄声响起,从阵中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将举枪向地上的马鸣风咽喉狠狠刺来,马鸣风眼疾手快,功夫深得乃父真传,却天生神力、练武的奇才,功夫反而要高出乃父一筹,当下就地十八滚,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刺来的长枪,来到自己的裂马枪旁,抓过大枪,扭转腰身旋空而起,裂马枪由上至下刺向来将,一枪贯穿其左胸,双脚着地将之挑下马来,失去主人的战马向阵中跑去。此时马鸣风已身陷官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不过马鸣风不愧当世虎将,夷然不惧,一条丈八裂马枪上刺马上之人,下扫人下之马,突进突出,血染征袍,留在地上累累尸首。

“嘶!……”战马嘶鸣,马鸣风的坐骑“霹雳狂雷马”已挣脱绊马索立起身来,向主人发出信号,奔主人跑来,马鸣风大喜,精神一振,踏步拧腰跳上战马,人借马力,马借人威,人马合一,如猛虎下山般冲出重围,向前狂奔而去。

“忠王”马子胥见儿子进阵许久都不出来,又听里面喊杀连天,爱子心切,已顾不上有没有埋伏,率领大军杀进阵来。阵中情景诡异,马子胥下令大军放缓脚步、小心前进,忽听地下传来“轰隆隆!”“咯吱吱!”的闷响,地面翻动,现出无数插有尖利木桩竹劈的陷马坑。马子胥只觉身下一沉,赶紧双腿夹紧马腹,运起灵力,人马合一跳过陷马坑。他的手下没他这样的本事,自然就没他这么幸运了,连人带马纷纷掉入陷马坑中,尖利的木桩穿腹而过,一时间哭喊连天,大军伤亡惨重!这时,烟雾散去,铁板重新合上,阵中杀出大队人马,足有十万之众!

“前军压住阵脚!”马子胥大喝一声,一马当先,提枪冲入敌阵之中,大军随后冲锋,双方展开肉搏混战。无论是官军士兵还是义军士兵,此时此刻都已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将手中的刀剑砍入对方的身体。他们的意识早已麻木,浑然忘却了害怕,忘却了站在对面的也是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战争的残酷激起了他们潜在的凶性,将他们推向了疯狂的边缘,也推向了死亡!他们向机器一样挥动着手中的刀剑,砍死敌人,或者被敌人砍死,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倒在敌人的刀剑下,杀人者连高兴的时间都没有,便紧步其后躺在被自己杀死的人身旁!

疯狂的战士们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血红,似乎生到这个世上来就是为了杀戮,他们从未考虑过自己生命的价值,甚至还没来得及享受大好春光,便被无情的战争夺去了宝贵的生命!也许对统帅来说这正是战争的魅力所在,“一将功成万骨枯”,岂不知“无定河边骨,春闺梦里人”?战斗结果异常的惨烈,交战双方都留下了几万具尸体,沙漠上一片赤红,迎风弥散着呛人的血腥气。官军撤进阵中,马子胥乘胜追击,率军直往官军中央大营杀去。

再说攻打东门的“智王”王士贵、“勇王”宋窗雨,两人率领十五万大军来到东门阵外,大阵内悄无声息,向里望去,只见白布幔帐层层叠叠,挡住去路,却不见人影。

“哈哈哈!”“勇王”宋窗雨大笑,“慕容宛晴那丫头该不会是明知此战必败,打算以后开个绸布店吧!”

“勇王说笑了!布幔之中杀气弥漫,定是藏了伏兵!”“智王”王士贵谨慎地道,“以道长所言,东门属木,敌军定是在此挖设了无数陷阱,里面遍插尖木竹桩,设立布帐多半是为迷惑我军,使我军不注意脚下的情况,从而中他们的埋伏,此等雕虫小技焉能瞒得过道长法目!幸好道长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命我们准备了探听地下虚实的听筒!”这种听筒是利用声音共鸣的原理制成,敲击地面时地下虚实不同,传回来的声音也必然不同,因此拿听筒一听便可知地下有没有陷阱。

“管他是虚是实,我去探路!”“勇王”宋窗雨手提大刀,一拍座下宝马“照夜玉狮子”,带领本部人马冲入阵中。前面工兵手执听筒边走边听,宋窗雨大军断后。越走越深,却并未如铁冠道人所料那般发现地下有陷阱,相反倒是地面平坦结识,似是浇水以后刻意夯过,莫说人马可以畅通无阻,就是粮草辎重也照样可以平安过去,绝不会出现车轮陷入沙土的情况。“前面别探了,快去告诉智王千岁,没有发现什么陷阱,让他别再疑神疑鬼的,快带大队人马跟上,慢了可别怪我抢了他的头功!”宋窗雨一马当先,带领本部人马向前方的幕帐冲去。他只注意脚下了,却没留意方才随着他的前进,四周的幕帐也悄悄地后退,隐隐传来“骨碌碌”沉闷声响,有些幕帐还以经绕到了他的后面,他所率的人马不知不觉中已被全部包围了起来!

“智王”王士贵得到宋窗雨的消息正要下令进阵,忽然发觉情况有异,微风刚好撩起幕帐的一角,在阳光下里面反射出星星寒光。

“王爷,为何还不下令?”手下第一猛将石宗山着急着进阵杀个痛快,早已摩拳擦掌按捺不住。

“再等等,前面有变故,事情跟咱们事先想的不大一样。”王士贵发觉不妙,此时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自保,其他皆属次要。

“勇王还在里面呢,那他岂不是很危 3ǔωω。cōm险?末将愿带一队人马前去搭救!”石宗山急忙道。宋窗雨嗜武如命,曾多次找石宗山比试,虽然每次都是石宗山输,但两人却因此结下了深厚的个人友谊,如今明知宋窗雨身处危 3ǔωω。cōm险之中,石宗山焉有不急。

“来不及了,这只能怨他自己命不好!传我军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出击,违令者斩!”王士贵只求保存实力,哪管他人死活。

“千岁!?”石宗山哀求道。

“你要违我军令吗?”王士贵寒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嗨!”石宗山急得双手紧握,不断捶打自己的前胸,却有无可奈何,眼巴巴地向阵中望去。这时阵中情况突变,白色幕帐一瞬间全部降下,露出里面庐山真面目:竟都是一丈见方的铜车!铜车四周包裹着二寸厚的铜皮,表面插有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点点寒光!车内有人推动,正从四面八方向被围在当中的宋窗雨所部冲去。石宗山不忍再看,低下头去,心中焦急、自责,虎目瞪裂,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敢骂王士贵见死不救、不仁不义,却破口铁冠道人。

再说“勇王”宋窗雨正在前进,突然鼓声大作,四周白幕帐齐刷刷降下,遍插尖刀的铜车如一排排刺猬般把众人围了个密不透风。这种铜车可比刺猬厉害多了,不但表面插有尖刀,里面还装有强弓劲弩,既可远攻,又可近搏,每辆车里面都有三十个人推动和操作,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宋窗雨从未见过此物,不知是什么东西,但一看便知此物肯定厉害非常,命令大家小心。

这时,铜车开始发动进攻,排排劲弩不断射出,天水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哀嚎遍野。宋窗雨赶紧下令反击,却是无济于事,铜车厚厚的装甲如同铜墙铁壁般把里面的官军士兵护了个严严实实,天水军射出的箭根本就不可能穿透两寸厚的铜板!同时,厚厚的铜车也把天水军困了起来,冲也冲不出去,有躲过重重箭雨冲到铜车跟前的天水军将领,被铜车连人带马搅成肉酱!宋窗雨看着这些随自己一同举事、同生共死多年的弟兄一个个倒下,心都在滴血,却又无可奈何,空有一身武艺派不上用场。铜车不断逼近,包围圈越来越小,眼看天水军便要全军覆没。正在此时,忽然阵内敌军后方一阵大乱,靠近阵内方向有一辆铜车翻了个底朝天!铜车阵被撕开一个口子,一匹白马冲了进来,马上一员小将,白盔白甲,生的俊美异常,手中一杆鸭卵粗细的丈八裂马枪,枪头刺向另一辆铜车底部,双臂一较力,一记海底捞月,又一辆铜车连人带车翻了个底朝天,来人又接连挑翻十几辆铜车,彻底撕开铜车阵,这才进入阵内来见宋窗雨。

来到不是别人,正是南门阵中迷失了方向的小将军马鸣风,他骑着马在阵中乱闯,却始终找不见自己的父亲。忽然听到这边喊杀连天,便催马过来观看,他在一处山坡上把这边的情形看了个通透,见宋窗雨被困在铜车阵,王士贵却按兵不动。事情紧急,无暇多想,马鸣风纵马冲下山坡,来到铜车阵前,面对这个浑身长刺的“怪物”,不知从何救起。小将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情急之下忽见每一辆铜车底下都留有一道缝隙,便把枪头刺入车底,想把铜车挑开冲进去,不想一辆重达两千多斤的铜车竟被他挑了起来,小将军大喜,故伎重施,又连挑十几辆铜车,这才杀入阵中,却也是两臂酸麻,“勇王千岁,快随我杀出去!”宋窗雨见状大喜,率队杀出重围展开反攻。来到铜车前,宋窗雨照着马鸣风的做法依葫芦画瓢把刀头伸入车底,也想把铜车挑翻,却只是移动了两下,又连试两次都未成功,这才罢手,“小将军真乃神人也,吾愿拜你为师!”宋窗雨便要下马给马鸣风行礼,马鸣风赶紧拦住:“都言勇王嗜武如命,初时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战场之上竟还有心思拜师学艺!”宋窗雨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还身处战场之上,正领兵杀敌,老脸一红,“此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去杀敌!”

“智王”王士贵见形势骤然逆转,战势对自己有利,连忙下令全军出击,石宗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有利战局向义军方面全面倾倒,官军的铜车阵已起不到多少作用,跑又跑不了,只有等着挨宰的份,天水军将士杀红了眼,把铜车掀翻,揪出里面的官军乱刃分尸。

石宗山杀到宋窗雨跟前,红着脸道:“哥哥,小弟救驾来迟了!”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哥哥不怪你!”宋窗雨不以为意。

这时王士贵也来到宋窗雨跟前,满脸含笑:“勇王千岁,受惊了,你不会埋怨本王心恨吧,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呀!”

“哪里的话,我能理解智王的苦衷!”宋窗雨憨厚一笑。

“本王早就说嘛,勇王定会旗开得胜,果然如此!”王士贵恬不知耻,“勇王千岁,你部伤亡惨重,暂且就地整顿一下吧,后面的事就全交给本王好了!”转身看见马鸣风,“马将军也在此,失敬失敬!”

“哼!”马鸣风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懒得理他,王士贵自讨没趣,拍马前去。

“哥哥,本想和你多待会儿,不想事不由人,小弟先告辞了,有空咱们哥俩再好好叙叙!”石宗山苦着脸道。

“兄弟先去吧,一切小心!”宋窗雨嘱咐道。

“哥哥也保重!”石宗山虎目含泪,打马而去。

“王士贵那厮见死不救,只让勇王的天水军冲锋陷阵,他自己却坐收渔翁之利,勇王真的毫不介意?”马鸣风走过来,一脸不忿。

“大家同为义军,本是兄弟,再说智王也是迫不得已,有什么好介意的。”宋窗雨语气平和,竟丝毫没有怨怼之意。

马鸣风吃惊地盯了宋窗雨半天:“勇王真忠厚长者也!换作是我,早一枪捅了那厮!”

“小将军为何会在此地出现,莫非忠王千岁已然攻入大阵,夺了金丝大旗,特让小将军来接应我们?”宋窗雨疑惑道。

“哎呀呀!”一语点醒梦中人,马鸣风惊呼一声,“方才只顾厮杀,却忘了正事!我是在阵中迷失了方向,与我父失散,误入此地的,现在要赶回去找我父亲,后会有期……”说话间已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望着马鸣风远去的背影,宋窗雨喃喃道:“真当世虎将也!”

攻打西门和北门的两路大军,遇到的情况与这两路大军的遭遇大同小异。“贤王”楚匡仁、“惠王”李从珂陷入火油阵中,十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民食王”赵元恒、“丐王”耶律川的十五万大军进入北门后便遇到大风沙,滚滚沙丘几乎将十五万大军全部掩埋,这两路大军损失最为惨重。铁冠道人制定的攻打四门计策全告落败,只是他见机不妙,出兵救援攻打西门和北门的两路大军,还倒起了点作用,攻打四门的各路大军总算全部攻入大阵,向官军中央大营汇集。

四座阵门全被义军攻破,诸葛平步有些坐不住了,急匆匆跑来见慕容宛晴和紫炎毓秀:“贤侄女、监军大人,四座阵门全部失守,贼军已从四门蜂拥而入,这可如何是好?”

“前辈勿慌,此事早已在我预料之中。”慕容宛晴胸有成竹,微笑道:“我这‘地歧阵’之所以取名‘地歧阵’,是取‘歧路亡羊’之意,外形虽酷似‘五行八卦阵’,实则不同,岂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我设四门,非为破敌,只在损敌,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待到敌军的残兵败将全部杀到中央大阵之后,只要他们一拔金丝大旗,不管多少敌军,都会顷刻间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中央大阵就是他们的丧身之地!”

第四十章  魂伤野孤

“此话怎讲?”诸葛平步追问道。

“实不相瞒,在建阵之初宛晴便命人在中央大阵地下埋下了十万斤从京都带来的上等火药,遍布周围几十里,试问他们以几十万血肉之躯怎敌得上我十万斤上等火药?地歧阵本来就是个圈套,他们当初接受挑战,便早已注定了败亡的结局,金丝大旗就是十万斤火药的启动开关,他们中的霸主将会亲自打开他们的死亡之门!”慕容宛晴说话轻声细语、悦耳动人,但诸葛平步却惊出一身冷汗,脸色苍白,心道:幸好与她为敌的不是我!

“前辈该不会怪宛晴事先没有告诉您吧?”慕容宛晴发现诸葛平步脸色有异。

“哦,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中央大阵既然如此厉害,贤侄女为何还要在四门苦心经营呢?”诸葛平步心思电转,很快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这样!”慕容宛晴明知他在说假话,却并不揭破,“宛晴要将反军一网打尽,又怕中央大阵虽然厉害,只是地方太小,根本打发不了敌军百万之众,故而在四门先送一些人上路。”

“原来贤侄女早就算好了一切,看来是我多虑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回去安心睡大觉了!”诸葛平步哈哈大笑,起身告辞,心下却在思虑:想不到这丫头年纪轻轻,心计却如此狠毒,竟要一举歼灭百万大军!不行,我得给她捣点乱,不能让她把贼军全部清剿完了,不然我这个征南元帅也就当到头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兵权岂能就这么轻易交出去?!

义军此次攻打“地歧阵”折损甚巨,攻打四门的六十万大军加上铁冠道人后续的四十万援军共百万之众,等打到中央大阵时剩下的还不到四十万。出乎他们的意料,中央大阵竟无人把守,从四门陆陆续续赶来的各路兵马把插着金丝大旗的望龙坡团团围住。喜悦挂在每个人的脸上,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他们终于摘得了胜利的果实:金丝大旗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剩下的只是谁能夺得大旗成为义军盟主的问题。他们却不知道灾难早已悄悄降临到他们头上,此刻的他们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忠王”马子胥是第一个赶到这里的,但他却没有去拔大旗,而是原地等候其他六个反王到来。

“忠王,你既早已到达,为何不去摘旗?”其他六王相继赶来,“贤王”楚匡仁问道。

“此次破阵各家王爷都效了死力,只是由于各门情况不同,故而有个先后,马某早到只属侥幸,岂敢贸然贪功,将金丝大旗据为己有?为公允起见,只有等七家人马全部到齐后再行定夺!”马子胥不夺大旗却是为此,其他六个反王对马子胥的胸襟无不暗挑大拇指,寻思着要是换了自己恐怕早已将大旗拔下来了,谁能想到马子胥无意之举竟为他自己化解了一场灭顶之灾,这恐怕也是慕容宛晴没有料到的:义军中竟还有如此高风亮节之人!

七个反王当即商定七家各派一人前去夺旗,谁能抢到就算谁的。

官军此次的损失也不小,伤亡十五六万,诸葛平步的一路大军剩下不到三十五万,慕容宛晴的二路大军却丝毫未损,这是慕容宛晴刻意安排的,一来可以削弱诸葛平步的军权,二来保存自己的实力,为北上作准备。

诸葛平步一路小跑赶回府中,直奔书房,原来他的书房里有一道暗门通入地下密室。诸葛平步慌慌张张走进密室,密室中伸手不见五指。

“何事如此慌张?”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师父,大事不好了!”此人竟是诸葛平步的师父!诸葛平步把慕容宛晴要炸死全部义军以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莫非你要我出手杀了那个丫头?”那个声音阴阴地道。

“不,徒儿现在还不能杀她,徒儿只想求师父降一场大雨,以后的事徒儿自有主张。”诸葛平步说着跪了下来。

“大漠之中几十年都未必能降一滴雨,你竟要我给你下一场大雨,亏你想得出来!”声音嘲弄道。

“望师父成全!”诸葛平步磕头如捣蒜。

“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便是,唉,真是冤孽呀,都是我自作自受!”黑暗中的声音感叹道,似是不愿,又很无奈。

诸葛平步走出密室,又召集手下心腹,密商下一步军事行动。

“七路反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几个残兵败将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足为虑,本帅此次放他们一条生路利大于弊,唯一令本帅担心的只是一人而已!”诸葛平步向心腹吐露实言。

“元帅所虑是谁?”手下人追问。

“马子胥!”诸葛平步一字一顿道,“此人出身将门世家,深通用兵之法,他的护国军更是原来的官军精锐,不像其他六人都是泥腿子把式。此人不除,我心难安!”诸葛平步顿了一顿接着道,“此次良机千载难逢,待会儿我军全线出击,反军人困马乏定然溃败,马子胥要回天龙行省必走野孤岭!刘浴舟、江惟汉!”

“末将在!”左手椅子上站起两人。

“本帅命你二人各引五万人马埋伏在野孤岭,以逸待劳,可以放过任何人,唯独不能放过马子胥,如有失误,提头来见!”诸葛平步将此重任交给最得力的两员大将。

“如若失利,甘受处罚!”刘浴舟、江惟汉完成命令之志坚决。

“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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