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美术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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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无奈一笑，道：“既然答应你了，我自然不会食言，不过你真的想清楚了，要是我为你的路灯妹妹附灵一段时间，她会怎么面对你可是我能决定的。”为路灯扶灵对于莫天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这是他的老本行了。
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南瓜灯的单相思，这千年来，莫天已经好几次想为路灯附灵了，但是每一次到最后，都被南瓜灯自己打断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南瓜灯其实是一个脸皮很薄，连初恋都还没有过的纯情小南瓜。这一千年的挂念，要是真的被路灯拒绝，莫天觉得南瓜灯一定会崩溃的。
果然，被莫天这一问，南瓜灯原本高昂起来的瓜蒂，又像是泄气了一般低低垂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瓜生死相许啊。哎，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南瓜忧桑离开的背影带着说不出的落幕。（人）
唯有知道底细的莫天和地狱美术馆的一干人等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它，果然在半分钟之后，刚刚走进房间里的南瓜灯又冲了出来，飞身扑到门口的路灯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啊，路灯妹妹，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放弃，哪怕到海枯石烂，到天涯海角，哪怕……”
众人一起做了一个作呕的表情，灰心一笑，打不倒，爱不绝，这才是南瓜的爱。
不管你是不是爱我，反正我就是这么爱你。
第七十七章第二道封印
对于南瓜的爱莫天只能报以摇头，如果它还是面对，终有一天路灯是会生锈，然后被废弃，就像是美人易老，或许那个时候南瓜会有勇气去面对这份感情。
安置完所有人，莫天又回到自己的书房，那一列长长的书架前，把手中的金色的创造之书放在了书架上，只听咔嚓一声响。整个书架开始向右边移动，露出了藏在书架后的一扇暗门。
每一次进入这个独立的空间，莫天的心情都会很复杂。大殿中央那七块一人高的巨石依旧耸立着，以北斗七星位高高竖立，天空中的星图似乎以为莫天的进入变得更加明亮了几分，像是欢迎，召唤。
其中有一颗星是血红色的，正是北斗七星之一的天璇，地上天璇的位置上的巨石已经变成了一个双首鹰身的恶魔形象，赫然正是贪婪之魔玛门。
那四对石化的鹰目宛如活物，从莫天进入这个空间开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珍珠少女默然跟在莫天的背后，在她的手上捧着的正是莫天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宝物‘鬼谷下山罐’。
莫天接过珍珠递过来的青花瓷罐，缓缓走到第五颗巨石之前，只见巨石上篆刻着小字“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
莫天接过青花瓷罐，另一只手中召唤出了那把四五米高的暴食之斧，周身隐隐有风雷响动，魔火炎炎。
这次莫天当然不会再傻乎乎地高举起罐来召唤了，紧握着手中的斧子，用力砍在那块巨石之上，在巨斧斩到巨石耳朵一刹那，巨石上忽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石头上传来‘卡卡’的响声，就像是上一次一样，巨石一分为二，露出了平整的一面，平整的页面上只有一个深陷下去的巨斧印记，却没有像上次的‘离婚咒’一样铭刻着什么咒语。
莫天手中的巨斧好像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黑火磷磷中，巨斧缓缓缩小，最后凝聚到恰好与石壁上的印记一丝不差。
莫天手中的巨斧缓缓移到那印记前，还有一寸的距离，却停在了半空。莫天的脸上阴晴不定，那一寸的距离却如同一弯不可跨越的鸿沟。
“珍珠，你说，我一直找寻的东西对吗？”莫天忽然回过头对珍珠道，就在这一瞬间莫天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柳菲菲的身影，所以他犹豫了，现在他的生命出现了情，是不是该一点点收敛心性，然后和自己的心爱的人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就像林邵文那样的疯子现在都已经安分下来了，那自己呢？
“如果说连你的存在都被世界所允许，这个世界，或许很多事情真的不需要弄的这么清楚，对吗？”
珍珠的身世，就算是莫天也不清楚，这个如画般的女子本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在地狱美术馆的最深处，有一张空白的水墨画卷，莫天第一次看到那幅画上举着油纸伞，在山崖巅静静守望的影，心里深处最柔软的弦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那是在美术馆的老头离开后的第二天，莫天打开了被老头视为绝对禁忌的美术馆深处的大门，然后就像是神迹，那画中的女子带着浅浅的笑意从画中走了莫天的面前，在莫天的身旁陪伴了千年。
虽然珍珠从来不曾开口，但是莫天最喜欢得就是在她的身旁寂静的那种感觉，那种心安，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多言的，很多时候语言是伤人的利器，更多的时候是空虚浮夸的梦想，珍珠所带的是安静的美丽。
珍珠的身上的秘密很多，在她的身体里有和整个地狱美术馆相连的禁制，还有让莫天都为之颤抖的力量，如果离开地狱美术馆，她身体力量就会不受控制。
不管她的神秘来历，不管她的强大的力量，莫天只是希望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喜欢那种陪伴的感觉。
珍珠缓缓走到莫天的身边，白玉般的小手轻轻搭在莫天的胸口，飘飘长发依靠在莫天的肩膀，片刻后，她的伸出缓缓在莫天的胸口画了着小圈。
莫天抬起头笑道：“你是说，如果我心里的这个秘密不解开，我不可能和别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吧？”
珍珠美人的笑得眯起了眼睛，仿佛在说，你明明自己心里已经有决定了还需要问我嘛？
莫天大笑着把手中的暴食之斧印在墙壁的斧头痕迹上，在这一刹那，惊雷炸响，天空中北斗七星中的第五颗玉衡星变成了血红色！
黑云滚滚，遮天蔽日，只剩下天空中医科诡异的红星，红色的星光从天空落下，恰好落在莫天和他身前耳朵巨石前，再经历过一次之后，这些事再做起来就变得很轻车熟路。
一旁的珍珠美人这次自然不会这么冲动，乖巧地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在血光中莫天的身影。
莫天的眼前又回到了那时候亘古的黑暗，又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只是这一次，莫天看到的却是穿越过裂缝后那个男人的身影。
莫天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再见到那个古怪的女人，上次在千幻阵里的幻觉差点让莫天迷失了自己。
男人从无尽的黑暗走到了鸟语花香，五光十色的人间，就像是从山间村庄忽然到了车水马龙的城市，每一间东西都充满了新奇。
周围那一片片的绿色就是人间的青草，男人缓缓俯下身，指尖缓缓碰到那嫩绿新生出的小草，万年僵石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但是这笑意却像是冰霜一样冻在了他的脸上，仿佛是自己对自己的嘲讽。
只见那根被男子碰到的小草迅速萎缩了下去，就如在沙漠中被风干数千年的干尸一样，而且这种风干的趋势丝毫不减，几乎片刻的时间，草地里就出现了一大片地枯萎，男子脚下的土地也像是经历干旱的尼罗河地，满是干裂，每一丝生机都被腐蚀地干干净净。
忽地安静的世界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惨笑声。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向天质问！
为什么他破开了屏障，这个世界还是容不下他！
他不甘地怒吼，向满天神佛许下重誓，就算是燃尽自己的一切，也要在这个美丽的世界点亮一点属于自己的光亮。哪怕为此将世间所有，与他一同埋葬。
男人痛声长啸，这惨厉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动人心魄，催人泪下！
然后，莫天醒了，灵魂又回到了躯体。睁开眼，自己躺在书房的靠椅上，身边是珍珠美人和不知道什么到来的林邵文。
珍珠看到莫天醒来，脸上顿时挂上了淡淡的笑意，捧着早就准备好的热茶端了上来。
“你已经解开第二道封印了？”林邵文细细打量了莫天一眼，确定后者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莫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林邵文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莫天的性格，只要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他就一定不会后悔。
第七十八章三把火
“你的那个小情人现在怎么样了？”莫天指的当然是张初萍。
若是平时林邵文听到莫天的如此调侃，肯定已经是枪炮伺候了，现在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我把她带来了，现在就在外面陪南瓜玩呢。”
莫天‘哦’了一声，站起身在林邵文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放心吧，你的大老婆不会有事的，我们两个兄弟一起出手，什么时候失败过？”
莫天和林邵文在一起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两个人都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的疯子，想喝酒了就跑到酒仙的洞府抢上十罐千里香，想赏月了，就跑到月宫要那嫦娥仙子伴舞赏月光，他们也几经生死，那次他们大战力竭被世间十大高手围剿之时就险些丧命，但最后还是活下来，而那些和他们作对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了，活着的人，都躲着他们远远的。
他们我行我素，逍遥天地间，尤其是林邵文的洒脱更在莫天之上，但是现在被情字缠身却处处拘谨，莫天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邵文看了莫天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出门去。
而在此时海棠山上，空山幽鸣，了无人烟。偶尔一丝冷风吹过，带着隐隐的鬼哭，海棠山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公墓，平日里只有在正午会有人上山扫墓，而到了夜间，整个海棠山就成了一座空山，就算是山上的守墓人也不敢上山。
曾经有不少在海棠山山角下的住户无故失踪，还有不少进海棠山上偷伐的人也纷纷失踪，于是就有传闻海棠山上闹鬼。
后来有人专门请了风水相师来看过，原来这海棠山的山势是一处少见的昂龙脉，如果在此处建家宅定定保证宅院主人世代收气运荫蔽。
但是偏偏在此处建了公墓，龙气抬头，极阳滋阴。这海棠山反而成了极阴之地，顿时就滋养了不少的阴灵，到了夜间，阴气最盛，一切修为不浅的阴灵就会出来为祸世人。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失踪，政斧终于安奈不住想要牵走这片公墓，但是中华的传统都讲求入土为安，那些先人已经安葬在海棠山上的人家自然是不肯的，其中也不乏一些有些权势的人。
所以闹腾了一阵，这海棠山上的公募还是没有拆，但是在海棠周边的住户都被遣散了，政斧还划了不少的抚恤金，而在海棠山山脚的周围也围起了一片铁护栏，警告人们不要在夜间进入海棠山，只有在正午的一段时间，公墓的大门才会打开，允许别人入内祭拜。
此时深夜，海棠山上一片寂静，守墓人最后一次在山腰巡视了一番，收起了寻灯，准备回家了。
因为到了子时，就是百鬼夜行的时间，依照守墓人的规矩，百鬼夜行，凡人让路。不然容易被鬼上身，这个守墓人已经在海棠山守墓了三十年，一直都按着老祖宗的规矩办事，一丝不苟，所以他是唯一一个深夜在海棠山寻走，却还活着的人。
而就在守墓人离开之后，不远处的铁栅栏的一块缺口处涌进了三个人影。头上顶着闪烁灯光的矿工帽，手里端着电锯，铁锹铲还有搬运用的小车，看这一身行装打扮应该是偷伐者。
“强哥，你说干这个真的赚钱嘛？”一个略显瘦弱的汉子有些胆怯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个生意，所以有些胆怯。
“妈的，小振子，不赚钱老子会带你来嘛！”三人中间的大汉重重拍了一下那瘦弱汉子的后背骂道：“老子是答应了三叔才给你这个机会，就去年，老子在这海棠山上挖到了一颗紫檀树，卖了十三万，要不是三叔眼红我的暴利，怎么会让你小子跟着老子来。”
“是，是”一听到十三万这个数字，小振子脑袋一热，紧了紧手中铲子，只要有十万元就能给自己的母亲治病了。
剩下的一个精瘦汉子看起来比另外两人要小心的多，一对鹰目细细打量着四周，口中还低低念念有词，细细一听好像是某种佛经。
“强哥，阿豹哥这是？”小振子还没有说吧，被强哥一把按住了嘴巴道。
“你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子能发家也是全靠阿豹帮的忙。”
小振子不敢再乱说话，心里也把阿弥陀佛，阿里路亚，上帝保佑念了个遍。
三人走了半天终于在半山腰找到一株大约四五米高的紫檀树，那个被称作强哥的大汉一拍大腿，大喜道：“妈的，赚翻了，赚翻了。阿豹动手，轻点不要把我的宝贝弄坏了，小振子你就边上看着，一会帮着抗就行，看来你小子带来运气不错，要是这紫檀卖了好价钱，你少不了一两千的报酬。”
小振子听到是紫檀树的时候心里狂喜，不过一听到自己一两千的报酬，就如同当头泼下一头冷水。
“强哥，可是…只有这么点钱…”
强哥走了过来，重重拍了拍小振子的肩膀道：“小振子，做人不要太贪心，我知道三婶的病也不容易，只要你以后跟我常来，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好了，要是你觉得不够，可以到边上砍几颗榕树带回去，也能卖上几百块。”
说着端起地上的电锯递给了他，而一旁的阿豹看到强哥派小振子肩膀的动作，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冷声道：“强哥，你怎么忘记规矩了。”
被叫做强哥的男人尴尬一笑，讪讪道：“对不起，兄弟，一时间忘记了。你继续，继续。”
阿豹摇了摇头，淡淡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去吧，明天晚上再来。”
“啊？为什么？”这次出声问的是小振子。
强哥讪讪一笑，抬起手想打小振子的脑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手停在半路，大骂道：“还不是因为你，妈的，不就是拍了你的肩膀，这点小破事，老子还真的不信邪了。”强哥这么说着，目光还紧紧盯着面前的紫檀树，明显他是舍不得这十几万的钱。
阿豹冷静地摇了摇头道：“人的身上有3把火，头顶一把，左右肩膀各一把，只要灭了其中一把人就容易引东西上身，而且今天这个山上有些不太对劲，味道太重。”说着，他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一旁的小振子一愣，他没有想到只是因为拍了一下肩膀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强哥也阿豹生冷的话憋的难受，大吼道：“哼，老子今天就不信邪了，开元节还要三天呢，现在就算是有鬼也在地狱里老老实实呆着，这颗紫檀树，老子要定了！”
说到底，他还是不舍得这棵树，毕竟他们是摸黑走了这么久，要是这么回去了，明天晚上不知道又要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找到这里。
而且再过两天是中元节，按照迷信的阿豹的态度是肯定不肯办事的，也就是说十几万的钱要活生生晾在这山上好多天，那种心痒痒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回去，那自己强哥的面子往哪里放。
人这一辈子，最好的就是一点面子，很多时候为了面子丢了性命的大有人在。
所以他现在算是铁了心，怎么说也要把这紫檀树挖走不可。
阿豹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强哥，这些年我帮你是为了报答你六年前你给我一口饭吃救我一条命，而且我自己也能赚不少钱，现在这恩情我也换的差不多了，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
阿豹很利落地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临行前对强哥最后说了一句话：“最后我再送你一句话。”
他的声音忽然压地很低，让一旁的小振子听见“小心，不要把自己的背后交给这个小子。”说完就按着原路，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喂，阿豹，妈的，我就不行了，没有你老子会不行。”强哥对一旁的小振子道：“小振子，和老子一起挖了这棵树，这交易成了，老子给你五万！”
一旁的小振子顿时喜形于色，连连点头道：“谢谢强哥，谢谢强哥。强哥你教我该怎么挖这颗树。”
强哥大手一挥道：“笨，连挖树都不会，老子示范给你看。”脑海中忽然想起阿豹临行前的最后一句话，又道：“小振子，你先拿着铲子对树的那一边，我们两个一起用力铲。”说着把手中的铲子丢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人类的强大
“好的。”听到自己有钱拿，做事自然卖力不少，扛起铲子就走到了树的那一边，正对这强哥就开始铲土。
看见小振子这么听话，强哥的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强哥。”他忽然听到阿豹在叫自己，心里一喜，难道阿豹最后还是想通了要留下陪自己，他刚刚想扭过身子，但是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停止住了。结果他的身子极为怪异，上半部分已经扭过去了，但是脸却瞥向一边没有彻底地回过头。
因为在那一刻，强哥忽然想到，以阿豹死人似的性格是不可能回头的，但是身后的声音明明是阿豹的，强哥的脑海里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鬼喊人——如果半夜一个人在街上行走，听到有熟人喊你的声音千万不要回头，因为喊你的不一定是人，而是其他的东西。
强哥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冷汗在不停地往下流，“啊，豹哥你回来了，快来帮忙，强哥，我把树根挖断了！”小振子忽然大呼道。
听到小振子的呼声，他的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原来阿豹真的回来了。转身一看，在他的背后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在！
可是刚刚小振子明明喊着他的名字，对，小振子有问题！阿豹说一定不要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他！
隆，隆，强哥的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电锯声，伴着小振子嘎嘎的笑声：“强哥，我挖不开树根，我是不是太笨了？没有办法给娘赚钱治病啊？那我就把这树给剧了带回去，强哥，你说把树剧了值钱吗？”
身后的电锯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强哥的两个腿肚子在不停打颤，声音也带着颤抖。“不值钱，不值钱，这树砍了不值钱。我…我早就…担心三婶的病了…小振子，你放心…我说什么也会拿出钱来把三婶的病治好的。”
“强哥，为什么你不回头帮帮我，我一个人挖不动这棵树啊。”小振子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你不帮我，我娘的病怎么办？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强哥的手已经探到了自己的腰际，那是一把瑞士军刀，出来混本来就要防备一些，身上带着刀心里也会踏实，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聊以自慰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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