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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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扔进去。”看了眼被密封得分外严实的几只木桶,女狼人狠狠一笑。
“哐当!”
听到首领的命令,立即有狼人上前将其中的一只木桶扎砸开一角,然后抱起来,整个砸向了通道另一头的军火库入口。
当木桶再次着地,巨大的撞击力便使得桶身完全破裂了开来。立即,大股的黑褐sè液体伴着浓烈的刺鼻气味,向着黑刀以及其身后的区域蔓延开去。
“是火油!你这头卑鄙的母狼!”黑刀马上就闻出了那些深sè的挥发xìng液体便是极其易燃的火油,而且纯度颇高。
“呵呵,你说的对,这正是产自你们埃拉西亚东北部的地燧火油。真要感谢这个大黑市,简直什么好东西都有。来这里之前我还在为怎样善后而伤脑筋呢,没想到可爱的人类却已经把这些可以销毁一切证据的好东西都准备好了。”比蒙萨满似乎极为欢愉地道。
“他玛的,是哪个傻笔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都运进来了!被杀了也是活该。”为了不被火油碰到,黑刀不得不向后退开。
这时也不怕狼人战士再冲锋进来了,因为对方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你又何必咒骂别人?方才你也不是把武器卖给了我们这些敌人吗?或者,你也是个大傻笔?”女狼人尖刻地反问道。
“叉,你懂个匹!”黑刀恨恨地反骂了一句,却没有作出任何反驳xìng的解释。
而这时,其他的狼人则依次将另几只盛满火油的木桶扔向军火库。
一时间,流出的火油铺满了大片地面,连空气里都充盈着冲人鼻腔的怪味。看起来,哪怕只要是遇上一点火星,整座“黑刀军火库”就要爆燃起来了。
“铁匠,是时候该说再见了。有什么遗言吗?”女狼人带着手下迅速退远,同时将一块火绒拿在手中:“另外,记得代我向那个英勇的神弩手和卑鄙的法师一起道别。有三人一起上路,想来应该不寂寞了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黑刀也没有心情再与女狼人争吵了。他转过身,看向摩里亚蒂以及仍处于昏迷中的怀特。
“黑刀,想办法再拖延一分钟。我可以再施展一次‘风之息’为你加速,然后你就突围吧。凭八级战士的实力,又有了足够的速度,应该可以冲出去的。”这时,摩里亚蒂将怀特小心地在地上放平,然后站起身,平静地看向黑刀道。
“那你们呢?”黑刀的问题似乎有些愚蠢,但随即话锋一转:“或许我还能带一个一起跑,你要来吗?”
“那么带上怀特吧,不过要快,他坚持不了太久了。”摩里亚蒂眼中闪过一丝喜sè,就要将怀特从地上扶起。
这时的怀特,整条右手臂以及一半的胸膛都已被冰冷的蓝霜所覆盖,而且气息微弱。如果不是其本身有着五级神弩手的底子在,换作普通人早就因为体温过低死亡了。
“你愿意独自留下,葬身火海?”黑刀蹲下身,重新把怀特扛上肩,低头看着摩里亚蒂,问道。
“怀特已经救了我一次,现在该我还回去了。”摩里亚蒂看了眼怀特,微微笑了笑:“而如果今天必定要有一人走入地狱的话,我希望,独行。”
“知道吗,小子,你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个娘娘腔的法师,一点都不像!”黑刀定定地望着摩里亚蒂,眼睛睁得很大,仿佛是想把对方完全看透、看穿一样。
“是不像。因为我还只是一个法师学徒。”摩里亚蒂抱歉似地摇摇头。
能用自己的死,来换怀特的生,摩里亚蒂毫不后悔。这是摩里亚蒂做人的原则,也是一个真正军人的不悔誓言。因为,生的机会,永远是留给战友的!
“小子,能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吗?”黑刀又转身望了眼入口外面的方向,隐约中见到已有一朵火苗在远处开始亮起。
“摩里亚蒂。恩斯博格。你呢?”说完,不等黑刀的回答,摩里亚蒂便准备开始吟唱“风之息”的咒语了。
“伊万。冈萨雷斯!”看着摩里亚蒂的眼睛,黑刀突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高声道:“知道吗,摩里亚蒂?所谓的‘庇护之光’,其实就是大贼窝,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恶棍’和‘混蛋’。这些人不讲规矩、不识好歹、更不会在意那些苟娘养的骑士jīng神。但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有一首战歌却是永远会在每一个庇护骑士的心中唱响着。”
“什么歌?”摩里亚蒂诧异地中止了堪堪要开始的持咒,抬起头,望向冈萨雷斯。
“你永远不会独行!”
……
当你穿过一场风暴;
请高昂你的头;
不要害怕黑暗;
在那风暴尽头,是片金sè天空和百灵那甜美的歌声;
穿过风,穿过雨,你的梦想或许会破灭;
但带着你心中的希望前进;
你永远不会独行!
……
微愣间,微哑的歌声已在摩里亚蒂耳畔徐徐响起。
不比比蒙战歌那般的雄浑、激昂,也无法为歌唱者带来任何实质xìng的力量,但是在摩里亚蒂听来,这首听似曲调平平的《你永远不会独行》却完整地表达了一个普通军人最朴素的信念和最单纯的希望。而这份朴素和单纯,甚至是可以穿越时空、穿越位面的。淡淡的歌声中,摩里亚蒂恍惚觉得自己远离了这yīn暗cháo湿的监狱深处,而是矗立在了那高高飘扬的战旗下。
“那个铁匠,唱得真好。”黑刀的歌声同样传到了外边,女狼人遥遥望着军火库的方向,静静听了许久,然后划燃手中的火绒,面无表情地扔向了远处已被火油浸透的地面。
“轰!”
立时,巨大的火焰窜跳了起来,沿着火油的足迹向着监狱最深处快速延烧过去。那火势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站在十余米开外的比蒙萨满和狼人战士们都几乎被火舌舔伤。
“走吧。”转过身,不再去聆听那沙哑的歌声,女狼人头也不回地带领手下离去了。
军火库里,蔓延而至的大火迅速向摩里亚蒂等三人扑来,而陈放在周围的那些兵器、防具也立即被火焰所吞没。
受到恐怖高温的逼迫,三人已经退到了最靠里的那面石墙前。但是,即便如此恐怕也很难再撑过一分钟去了。快速消耗的空气和大量的毒烟甚至将比火焰更先一步夺去脆弱的生命。
“你的歌很棒,谢谢你让我听到了它。”刺眼的火光里,摩里亚蒂神sè平静地对冈萨雷斯道,似乎已准备好了迎接最后的时刻。
黑刀奇怪地没有选择突围,摩里亚蒂心存疑问,却也不打算再问了。因为到了此时,一切的问题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也是我唯一喜欢庇护之光的地方。”冈萨雷斯似乎并没有任何就义前的凝重感,反而咧嘴笑了起来,满脸的大汗:“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帕格利斯会免费请你喝‘余晖’了。”
“我可是付了五百金币的‘场地费’的。”摩里亚蒂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是吃白食的无赖。
“那算个匹。”冈萨雷斯豪迈异常地甩甩手,丝毫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但随即,这个有趣的光头收敛起了所有的笑容,粗糙的脸绷得笔直,“仿佛”一个即将面临生死大战的骑士。
“因为你是一个真正的战士,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四周的温度已经升得很高,但冈萨雷斯的话音却带着寒铁的温度和坚硬:“接下来,你将会看到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很快忘记它。至少,在你喝下另一杯‘余晖’前,永远不要再记起。”
说完,不待摩里亚蒂有任何回应,冈萨雷斯直接伸出一只拳头,对着身旁那面石墙上的某块岩砖,重重一击。
“咔嗒…”
在巨大拳头的撞击下,那块看起来与周围墙面毫无二致的砖头忽然整个塌陷了进去。接着,在一连串隐约的锁链和齿轮的滚动声中,以凹陷的岩砖为中心,一块一米见方的石墙竟然整个向里退了进去,进而露出了一个黑暗的洞口。立时,一阵陈腐的风从门洞一下吹出,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几乎就要把人的胃囊捣烂。
强压下剧烈的呕吐yù望,摩里亚蒂站在洞口边,向里望去,却因为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走吧。火烧屁股了。”冈萨雷斯也看着洞口,无声地长叹一声,抱着怀特当先弯腰钻了进去。
随后,摩里亚蒂也立即跟上。
接着,石墙缓缓重新合上,只留下火焰继续在墙的另一边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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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那首《You’llNeverWalkAlone》借用了英超利物浦足球队的战歌,特此说明。
第五十三章地道,丛林与海洋,铁门
钻进洞口,四周一片黑暗,不见五指。
随着身后石墙再次严密合上,那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道立时一下积聚起来。摩里亚蒂不得不尽力压缩自己每次呼吸的幅度。否则,即便不是被外面的火焰烧死,他担心自己也会死于中毒。
不过这时,身旁忽然传来一声火石撞击的“啪嗒”声。随即,一点亮光打破了黑暗的闭塞。摩里亚蒂立即循光望去,只见冈萨雷斯的手中已多了一支青铜护手的火炬。而那火炬上的光竟然是青幽sè的,宛如墓地上飘荡的磷火。
“继续走。”扶了扶肩头的怀特,冈萨雷思手执火把带头往前走去。不知是不是空间密闭的关系,冈萨雷斯的脚步声听起来特别得沉闷,就好像踩在了坚硬的棺材上。
跟着前方的青sè光亮,摩里亚蒂快步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
这是一条净高堪堪到达两米的狭长地道,甚至冈萨雷斯在前行时只能低着头。上下四周均由岩砖构成,一如刚才那面带着神秘机关的石墙,是完全的人工建筑。地道的地势是斜向下的,而且很长。摩里亚蒂走着,真有些步向冥土的错觉。
因为青铜火炬的光照有限,所以摩里亚蒂并无法看清道路的前面到底有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那股越来越浓烈腐烂气味正是从前面未知的黑暗中飘来。
一路沿着地道走下去,冈萨雷斯和摩里亚蒂都没有开口,就像是担心于会惊扰起某些长眠于地下的亡灵一般。只有一前一后两组单调的脚步声,宛如机械的钟摆。
大约走了有近十分钟,摩里亚蒂相信自己已经深入地底相当程度,忽然,前面的冈萨雷斯停了下来。
〃接下来,无论看到了什么,我都请你保持沉默。〃没有回头,冈萨雷斯沉声道。
〃好的。〃
继续往前走,幽长的地道终于来到了尽头。再前方,便是一个巨大的暗寂空间。远远望去,似乎可以看到无数飘浮的光点在其中无规律的漫游,仿佛无家可归的弃儿。
没有再等待摩里亚蒂,冈萨雷斯当先走了进去。而摩里亚蒂则停留在了空间的入口,目光随着青铜火炬的亮光徐徐向着黑暗的深处延展。
仿佛是感应到有新鲜的气息闯入,当火炬光芒不断深入前行时,那些原先四散飘零在空间各处的光点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蜂拥地聚拢了过来。而与此同时,更多的光点却如同从死一般的沉睡中苏醒了似的,缓缓亮起,进而也向着冈萨雷斯的方向漂浮了过去。最后,所有的这些光点竟然直接汇集成了一大片朦胧的旋转光带,以青铜火炬为中心,将整个空间照亮了起来。
而随着这抹珍贵的光明,摩里亚蒂也第一次看清了那隐藏在无边黑暗背后的残酷真实。
尸体,无量的骨肉,数不尽的残肢断躯,好像破败的积木玩具一般,被随意地堆积﹑重叠﹑压缩着。一层层、一串串、一片片,塞满了摩里亚蒂的全部视野,不见边际。
不知为何,这一刻摩里亚蒂的脑中突然接连闪过了丛林和海洋画面。只不过,那丛林是一座枯骨的丛林,无数只挣扎着伸向空中的黑sè手臂便是“茂盛的枝叶”;那海洋是一片死亡的海洋,滚滚蒸腾的腐烂气雾便是“永不停歇的海浪”。
摩里亚蒂无声地看着这一切,双手缓缓攥紧。
也许是因为空间密闭的原因,尽管近乎所有的尸体都已**,但却是不露白骨的。干裂皮肉和枯燥毛发紧紧包裹住了每一具尸身,显出惊心动魄的乌黑sè,甚至比地狱还要黑沉。
只是略略扫视了一圈,摩里亚蒂便已经能够很清楚地从这些尸体中辨识出,哪些属于男人,哪些属于女人,哪些还是稚嫩的孩子,哪些已是垂暮的老人。
死神就像是一个最好的画师,将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某个悲惨的rì子。
深深地叹了口气,摩里亚蒂举步,走进了这座无名的坟场。
依照与冈萨雷斯的约定,摩里亚蒂无声地穿行在由死亡构筑起的孤独迷宫里,步伐很轻、很缓,目光暗沉。
似乎是担心于摩里亚蒂会迷失在这座死寂的巨大坟墓中,青铜火炬在独自前行了一段距离后,便停了下来,等待着。而摩里亚蒂则仿佛毫无察觉,继续一步一步地走着。身后,一道模糊的背影拖沓地跟随着,一一抚过那些**的躯干、断截的手足、干枯的头颅,直显得越来越长。
“啪!”
忽然,一声干涩的轻响打破了空间中的宁静。
摩里亚蒂停下身,抬眼看去,只见一团圆形的黑影从前方不远处的一堆交错扭曲的肢体中滚落下来。接着,便顺着某条不可见的轨迹,徐徐滚动着,直到轻轻撞上摩里亚蒂的鞋尖,才终于停下。
摩里亚蒂默默地看着脚下,接着弯下腰,伸出双手,将之捧起。
那是一个孩童的头颅,黑灰sè,坚硬,小得像只蜜瓜。已经无法辨别男女的小脸上,两只深陷的眼窝空洞无物,仿佛通向无底的深渊。单薄的嘴唇几乎都已经消失了,只漏出两排凹凸不平的小齿,微微张开着,似乎还在“呀呀”说着话。
看着手中的残骸,摩里亚蒂有些不由自主地慢慢将自己的身体前倾上去,就好像是要与那个可怜的孩子低语一般。但终究还是在半途时僵硬地停住,不能再发一语。
又沉默了片刻,摩里亚蒂才垂下了手臂,然后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把孩子的首级仔细包裹在内,扎紧,最后放回了脚边。
“快走吧!”这时,冈萨雷斯的低沉话音从前方传来。
摩里亚蒂随即站起身,重重呼出一口气,神sè黯然。时间的确已经不允许他再作过多的停留了,在无声的告别后,摩里亚蒂轻轻地从孩子的上方跨过,向前行去。
待摩里亚蒂来到自己身旁,冈萨雷斯默默地看了对方一会儿,然后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接着,便转过身,继续前进了。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摩里亚蒂还是看清了冈萨雷斯那个无声的嘴形。
那是:“谢谢…”
之后的路途,有一种寂寞的伤感始终萦绕着冈萨雷斯和摩里亚蒂。不约而同的是,两人都将头微低着,仿佛不愿自己的视线再去触及周遭的什么。
而那些萤火虫一般的小光点,在一路跟随着青铜火炬的光亮许久后,也终究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一般,慢慢散落开去,又一次无奈地回归到无垠的幽暗中了。
空间里,便只剩下了火炬的青sè光芒。
又走了有约一刻钟后,冈萨雷斯带着摩里亚蒂终于离开了那座巨大坟墓,进入了另一条向上的走道。与之前进入时的地道不同,这条走道的坡度很大,几乎接近有六十度的仰角。好在其地面并不是那么平整,所以在攀爬时多少还能多少借上一些力。
开始时,冈萨雷斯似乎有些担心摩里亚蒂的体力并不足以支撑其攀登完全程,毕竟法师身体的孱弱一向是闻名的。但是,大大出乎这位强大战士的意料,摩里亚蒂并没有任何求助的意思。而是完全依靠自己,紧紧地跟住了冈萨雷斯的上行步伐,自始至终不曾有丝毫的掉队。
对此,冈萨雷斯也禁不住在心底为摩里亚蒂叫了一声好。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之前的大半年中摩里亚蒂是怎样辛苦的每rì锻炼着自己体魄,无论是晴是雨,都不曾有一天的中断。而冈萨雷斯更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摩里亚蒂已然具备了一级战士的实力,而做出这一判定的正是严格的汉密尔顿骑士。
也许,有人会轻视所谓的一级战士,认为那不过是战士的最底层,不值一提。可实际上,一级战士却是普通军士与真正职业者的分水岭。一个平民在经过大约三个月左右的基础训练后,便可基本达到一个新兵的要求,成为一个低级军士。但是,要想从一个军士成长为一级战士,却必须在体能、战技两方面有明显的提升才行。如果硬要简单比较的话,在同样持有武器的条件下,一个一级战士大致可以战胜甚至杀死五个普通军士,而本身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因此可以想见,摩里亚蒂作为一个法师学徒,却同时拥有了一级战士的等级实力,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但是付出总有回报,并且在摩里亚蒂的计划中,一级战士还远不是一个终点。
经过连续不停顿地攀登了三分钟后,冈萨雷斯和摩里亚蒂登上了一个狭小的平台。
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摩里亚蒂向着平台内部望去,只见其中空无一物,唯有一扇紧闭的铁门竖立在平台最里端的石墙上。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摩里亚蒂慢慢屏住呼吸。接着,一丝微弱的风通过那铁门下一条狭窄的缝隙,从石墙的另一边徐徐吹入,继而来到了摩里亚蒂的指尖。
绝不会错,铁门的后面应该就是外面的世界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冈萨雷斯直接将青铜火炬插入了平台一侧墙面上的一个凹洞内,接着大步走向铁门,伸手握住了门上突出环手。
第五十四章意外的回归,反思与自省,戒严
没有什么jīng巧的机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密码,只是如同打开一扇普通的房门那般,冈萨雷斯握住铁门的环手,一转一拉后,门便无声地开了。
立时,一股清凉的风从门外“呼”地吹入进来,带着清新的生命力,带着午夜的微凉,带着一缕似曾相识的酒香。
青铜火炬的光焰已经熄灭了,但是一盏烛光也足照亮视野。
摩里亚蒂站在门内,望着门外,似乎愣住了,又似乎有些恍然。
原来,经过漫长诡异的底下旅程后,最终走到的神秘出口,竟然便是罗兰酒吧。
一瞬间,摩里亚蒂有种很真切的不真实感。仿佛刚刚过去的那几个小时的奇特经历都只不过是醉酒后的幻觉,而真正的自己始终都未曾离开过一样。
不过,现实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因为这一刻,摩里亚蒂没有再坐在吧台之外,而是站在了吧台之内。
已是凌晨时分,按照酒吧的老规矩,罗兰的客人早就自觉散去了。
大厅里,所有的圆桌都已撤去了桌布,露出黑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