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九重天-第6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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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心中一震。清楚地想起了当时的情境。
当时……
楚阳脱离了杜世情的队伍，只身一人，呼啸北来！
在铁云城外，与铁补天第一次相见！
两人目光遥遥交锋。
当时，楚阳的眼光冷静锐利骄傲狂野，便如极北草原的狼王，尖锐如剑，冷酷如冰。在这双眼中。充满了无情！
在这样的眼光之中，天下众生，皆蝼蚁、可屠戮；九重天阙，如草芥、任践踏！
但铁补天的眼光却是温和温煦平静无波，如同海纳百川，天高无上；但却如同是从九霄云里俯瞰苍生，一股高高在上的王者气息，顺风蔓延！
我在此，就是君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但却是不约而同的全力以赴！
这是一场较量！
但这场较量，却没有胜负。若楚阳的目光是海浪，铁补天的目光就是礁石。海浪激卷，卷起千堆雪。礁石屹立，岿然不动。
究竟是礁石击碎了海浪？还是海浪淹没了礁石？孰胜孰负谁又能说的清楚？
但就这一眼之后，楚阳就如一股疾风，从铁补天人马之旁四五丈处，一停不停。旋风一般刮过，咻的一声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城门方向。自始至终，眼神都没变过。
铁补天的目光，也平淡的收回，若有所思。
在这一刻，楚阳的眼前分明似乎出现了斑驳破碎的时空倒影一般。这是一种玄奥到了极点的感觉。
这是一次完全在宿命之外的，相见！……
……
楚阳有些出神的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
没想到在那时候，不仅仅是自己有这样的感觉。铁补天也有同样的感觉。
完全的不该相见的两个人，宿命之外的，相见。
只有楚阳知道两人当初的相见是多么的不应该出现：因为前世，铁补天兵败身死，铁云覆灭；是自己今生预知了这一切，改变了这一切，才导致了相见！
“若仅仅如此，还没什么。但你到了铁云城之后，立即开设了天兵阁！”铁补天淡淡的笑着：“在你来之前，我跟皇叔谈论起目前形势，我曾问，如何才能转败为胜？皇叔说道：现在的局势，已经无力回天。若要转败为胜，除非天兵天将出现在铁云！”
听到‘天兵天将’这四个字，楚阳心中一震。
“前一天，说完了那句话；第二天，就出现了天兵阁！”铁补天笑了笑：“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前去看了兵器……楚兄可还记得你的第一个顾客，一个青衣少女？”
楚阳恍然大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叔也在第一时间赶去了天兵阁！”铁补天微笑：“天兵天将，向来只出现在传说。但，你出现的太巧……让我和皇叔在绝望之中，都有一种‘绝处逢生’那样的感觉！”
“甚至都在怀疑，这件事，是真的吗？难道，是真的天兵天将吗？虽然明知道这很无稽，虽然明知道我们两个铁云国最高层的人相信这种事有些闹笑话，但那时候，我们实在是已经绝望！已经束手无策！”
“所以，事情才会那样的继续。否则，你真以为，你一个外地人，来到铁云，挂几把刀剑，就能引起军方第一重臣的注意？呵呵……”
铁补天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
“然后我们开始接触，第一次见面，也对你说了心里话；我并非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苦难也从未说过……但那时候，我却固执的认为，若是铁云还有希望，那么，就让天兵天将来扭转！”
“虽然很荒谬，但我那时候，真的已经绝望！”
“然后你就成了天兵阁阁主！当我看到你用一群乌合之众，将奸细一个个的揪出来，铁云迅速地变得干净；看到你利用任何一点线索，就将隐患消除……我觉得我没有看错人。一直到你利用多方面的因素。与金马骑士堂在铁云城大战，并取得上风，让金马骑士堂的王座折在这里，我就突然有了信心。”
“你在努力的时候，我付出了比你多数十倍的努力，因为我不能让你的心血白流。慢慢的……一切都步入正轨的那个时候；我发现，我很依赖你的帮助。慢慢的，从无到有。很依赖很依赖你。你在奋斗，我处理一切事情，就充满了劲头；若是听说：楚御座今天心情不好，那我也失去了处理公务的心思。”
“或者这就是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男人可以压下去这种奇怪的心思，女人，不可以！再坚强的女人，在绝望中。也会寻找一个依靠，而你，就在那个时候，给了我一个依靠的感觉！”
铁补天凄婉的笑了笑：“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经常不断的过去找你聊聊天，或许，那就是喜欢的开始。”
“一直到你为了铁云，离开了铁云城，去了大赵，不顾生死的在大赵掀起漫天风云……我突然被你震撼了。”
“而你离开的那段日子。我天天祈祷你平安，天天盼望你回来……慢慢的，竟然在你不在的时候，就将自己的一颗心，陷了进去。”
“听说你间关万里闯回来，我心中激动，立即前去迎接；但那时候边关告急……到后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总算是接应到了你；但，却发现。这个为了铁云出生入死的天兵天将，中了春毒……”
“所以，我不惜一切，不惜清白，救你！哪怕事后会被人当做不要脸的女人，随便的女人，可我依然要你活着。”
“你走了。留给了我一个孩子，我伤心，却也高兴。”
铁补天再说这些话的时候。有脸红，有娇羞，也有黯然；但，两只眼睛却一直很明亮的看着楚阳。
“今天你来了。你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所以，我明白你的任何心情，你不必做任何解释！”铁补天深深道：“对你的任何话，任何行动，任何的情绪，我一一的都能够理解透彻！甚至我若解说，会比你自己解说的要明了的多。”
“我只问你。”铁补天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楚阳：“你以为我铁补天是什么人 ？＇…＇你把我当做了什么人 ？＇…＇”
“我……”楚御座瞠目结舌。
“你以为，我为你解过毒，将我的贞操献给了你；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铁补天脸上红晕满面，目光却是咄咄逼人：“你以为，我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你以为，你知道了事情真相，对我就有了一种权利？”
“请问，楚御座，九劫剑主大人！”铁补天掩着衣襟，逼了过来：“你将我铁补天当做了什么？当做了不用任何感情就可以随便供你发泄欲望的下贱女人么？”
“你知不知道，我虽然将贞操给了你，虽然给你生了孩子，可是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我一点都没有失去！”
铁补天目光灼灼：“你知道么？我比天下间任何女人，都要自尊自矜的多！！！”
“你把我当成什么？你一来就撕我的衣服，对我做这些事情！我是你养的外室？我是你认为的那种不要脸的勾引男人的女人 ？＇…＇我是你以为的那种青楼女子么？你知道我喜欢你，我全心全意的爱你，而且我的一切都已经给了你！”
“所以你是不是觉得，你肯放低身价回来找我，已经是对我莫大的恩赐？你无论对我如何，我都该甘之若饴？都应该感激你？感恩你？因为你终于要我了！因为你终于负责任了？我就应该感激涕零？就应该接受你对我做任何事情？”
“不不……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楚阳头上冒了汗：“这个，你听我解释……”
“你没有？”铁补天看着他：“但你却对我这么做了，你见过我女装的样子么？你见过我一次真面目么？你喜欢我吗？你对我有男女之情吗？你没有？那你为何如此轻贱我？”
“我可以给你一切，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但你对我如此，你喜欢我吗？！你根本不曾见过我真面目，何谈喜欢？你若根本不曾喜欢过我，那我……被你如此作践，与妓女何异？！”
第七部 九重天阙 第四百七十八章 老楚，你明白不？
铁补天心中正尴尬，自己与这家伙的母亲是师姐妹，却喜欢上了这个家伙……这个，脸面上很是有些下不来……现在一切都挑明白，见了面可咋办？
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啊。
这档口这家伙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当真是不知死活！
想起那位‘师姐兼婆婆’，铁补天顿时就是羞不可抑，无地自容。
“听说我妈见过你？”楚阳捂着肚子起来，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佳人。
铁补天顿时就是一阵气苦：“果然是师姐跟你说的。”
楚阳否认：“绝对不是。”楚阳心道，虽然妈也说了；但第一个说的，却不是她。
铁补天哼了哼：“那就是倩倩！”
楚阳叹了口气，道：“是倩倩；倩倩找到了我；然后……在一次战斗中，她为我挡了一次必死之伤，弥留之际，说出来你这件事……哎……”
“倩倩怎么样？”铁补天大吃一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弥留？她呢？”
“她暂时还在昏迷，我需要找到合适的药，才能救她醒来。”楚阳道。
铁补天稍觉放心，咬牙道：“楚阳，你若是辜负了倩倩，那你可就真的……不应该了。这丫头，太痴了……”
她与乌倩倩本就同病相怜，此刻听到乌倩倩在临死之前居然还忘不了提醒楚阳这件事，心中不由的感激。
她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陪伴楚阳，更没有想过将楚阳留下据为己有。但心中又岂能没有幻想过？
哪一个少女，不希望与自己相爱的人终生厮守不离不弃？铁补天纵然是君王，但也有着同样的少女情怀。
她，一样有梦！
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所爱的人为难。所以才强行克制而已。
乌倩倩这样一说，反而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便在这时，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小身影蹒跚着走了进来，扬起了头，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们完事了没有……我很饿……”
这一声叫就像一声春雷，两人顿时都有些慌乱。赶紧分开，各自紧张的检查自己的衣服……就像一对偷情的男女被人家老公或者老婆抓个正着一般。
楚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家伙，正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睛，有些好奇的、审视的看着自己。
楚阳眨眨眼，觉得有些不对劲。几乎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但仔细看去，的确没错。是的，这个面貌跟自己长得完全的一模一样的小家伙，的确是在用一种‘好奇、审视’的目光在看自己。
这目光，就像是在集市上看到了一坨猪肉。在纠结、犹豫、要不要买下来带回家中。
小小孩子，怎么会有这等眼神？
楚御座有些晕。
却见小家伙一步步的努力走过来，还有些摇晃，走到铁补天身边。一把抱住了小腿，仰起脸道：“母后。我饿了。”
铁补天这才想起来，慌乱之下。自己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寝宫，太子殿下居然还没人看管了，居然自己摸了过来。
“小阳阳；你怎么找得到这里？”铁补天同样的有些晕，将儿子抱了起来问道，自己这个儿子貌似才学会走路三个月，而且小家伙有些懒惰，一个人还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呢。
“这很难找么？”一岁多的小家伙睁着圆圆的眼睛，居然有些不屑：“母后你不是在勤政殿，就是在早朝，或者在寝宫，大部分时间是在御书房。”
铁补天眼珠子几乎掉了下来。
小家伙说话条理分明，自从学会说话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说这么多话，铁补天还担心儿子是否口吃担心了好久，如今这小东西一说话，居然这么连贯流畅。
楚阳本来想着立即上前逗弄，然后很块的拉近父子距离，成功的培养父子亲情，……最后再一致对外攻陷铁补天——楚阳深刻的知道，孩子永远是对付女人的最大利器！
只要儿子肯跟着自己走……哼，那铁补天不想走，也得走！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但他还未来得及上前，就听到了这一段话，顿时天打雷劈一般的站住，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下巴砸在地上的声音：这……是一岁多一点点的孩子在讲话？这……这、这口气，这语调，简直就是老江湖！
楚御座瞠目结舌的转头看去，迎面见到了这小子正滴溜溜的眼珠看着自己。
干咳两声，道：“小阳阳……咳咳，呵呵呵，你认识我不？”
小家伙翻了翻白眼，不理他，铁补天便要去招呼宫女做饭。
楚阳奇道：“你给他喂奶不就行了？”
一听说喂奶，小家伙顿时目光闪亮。
铁补天满脸通红，哼了一声，说道：“小孩子满了周岁，便不能喂奶；要锻炼孩子的意志力，便是从断奶开始。你什么都不懂得，胡说一些什么？这是我们皇家培训子弟的章程！”
小家伙一听不能吃奶，顿时很沮丧的垂下头去。
楚阳瞠目结舌道：“满一岁就不能吃奶？这是什么荒唐说法？这么说……我的……这孩子跟着你真是受苦了……”
铁补天大怒道：“我的儿子，跟着我还受苦了？你知道一些什么？这小混蛋，就是一个懒虫转世！除了刚刚开始会爬能站走路的那几个月还活泼一些之外，现在乃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走路绝对不会跑……这份懒惰，真不知道像谁！”
“这么牛逼？”楚阳瞠目结舌。
“拿来！”铁补天一伸手。
“什么拿来？”楚阳一头雾水。
“那块玉！”铁补天脸色羞红，咬牙切齿：“你就让我这么出去……不成？”
“哦哦哦……”楚阳急忙掏了出来。赞叹道：“真是好东西，不知道我若是戴上，会不会变成女的？”
铁补天白他一眼，将那块玉戴在脖子上。顿时又恢复了一代帝王的风采。楚阳看的又是目瞪口呆一回。在这一点上，老子显然不如儿子：小家伙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反而没有反应。
“你在这里候着，朕去安排！”铁补天气势十足的一摆手。
“是，微臣遵旨。”楚阳阴阳怪气的一躬身。
两人同时扑哧一笑，顿时都感觉春暖花开。
铁补天走出去，招来了宫女，吩咐下去。
寝宫人员。尽数回归。
“陛下，王丞相等人放心不下，在大殿外等候陛下召见，已经多时。”尖尖的声音传来。
“我去看看。”铁补天眉头一皱。就要抱着儿子出去。
“孩子我先看着吧。”楚阳急忙自告奋勇：“你去忙你的。”
铁补天哼了一声，明白他的险恶用心，但还是将铁杨送到他怀里，自己匆匆去了。
楚阳只觉得温软的一团落在自己怀里，刹那间心魂俱醉。心中无限满足！这就是我儿子……嗯，我的儿子！
嘿嘿一笑，楚阳低下头，伸出嘴。就像在这张粉嫩的小脸上亲一口。
吧唧！
一口亲下去，却发现口感不对。一看原来亲在了一只粉嘟嘟的小手手背上；愕然一看，只见这小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将手掌放在了楚阳要亲的位置上。正一脸嫌恶的看着他。
楚阳挠挠头，小东西反应还挺快。一歪头又亲，小家伙挡了这边挡那边，挡了那边挡这边，但他毕竟是一个一岁的小娃娃，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刹那间就宣告失守，粉嫩的脸上被吧唧吧唧的亲的满脸口水。
“我说……”楚阳正亲得过瘾，却见小家伙也不挡了，反而口气古怪地开了口：“你嘴巴干净不？”
楚阳愕然以对；嘴巴干净不？
“亲来亲去的，你觉得幸福，可是我还恶心呢。”小家伙伸出一只粉嫩的手，用力的擦着脸上，歪着头一眼又一眼的白过来。
楚阳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家伙，一阵错愕。
忍不住将他抱远了些打量了一下，不错啊，也就二尺长短的小孩子，充其量，也就十五六斤重；这么个小不点，按说能够意义完整地说一句半句，已经是天纵奇才，自己这个怎么说出话来，居然跟自己的口吻差不多了？
“我是个爱干净的人。”小家伙伸出一根手指头，直挺挺的指在楚阳鼻子尖上，严肃的指控：“以后未经我同意，不得乱亲。”
楚阳晕头转向。转过头看向门口，急着要找铁补天，我靠，你生的……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胎啊……
“你这小家伙，你知道我是谁不？”楚阳皱起眉头，很是审视的看着小东西。
“闻名已久，如雷贯耳！”小家伙就在他的怀抱中，两只胖胖的小手抱在胸前，举了一举，晃了一晃，居然像模像样的拱了拱手：“楚阳！嗯，我的父亲大人。”
楚阳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险些手一松就将这小子摔在地上，两个眼睛瞪得成了两个圆圆的铃铛：“你认识我？！”
“废话！”小家伙翻了翻白眼。
“你怎么认识我的？”楚阳一对眼珠子几乎掉了出来。
“哎……我母后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穿女装露出本来面目过……第二，她睡着的时候，梦里经常叫你的名字……”小铁杨翻着白眼：“而且，我出生了……”
小家伙很不爽的看着楚阳：“老楚，你明白不？”
老楚？！
楚御座如同被五雷同时轰顶，顿时就在风中凌乱，刹那间就是头晕目眩七荤八素……
第七部 九重天阙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本楚狂人
小家伙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这是一个还不到一岁半的小孩子能说出来的吗？
“哦～～～～”楚阳捂着额头，真心的崩溃的败退了。
一岁小孩子谁木有见过？那一个不是一把屎一把尿？叫奶奶都得叫‘矮矮’，叫妈妈都要叫‘蛮蛮’……
裤裆里随时垫着尿布，一不小心，就尿你一身；一不高兴，就拉你裤子上……
这个岁数，能够清楚流利的称呼自己的亲人长辈而不会认错，那就已经是出乎众人预料的惊喜了。
但楚阳的这个儿子，显然是比这个人尽皆知的阶段更加往前窜了十万八千里！
直接的到了可以与楚阳讨论人生说说理想议论议论泡妞的事情……
楚阳觉得绝对可行。
甚至，他觉得，在这个妖孽一般的儿子面前，自己与他讨论一下天下大局，说一说九重天的形势……貌似也是绝对可行。
向来都是楚阳给别人震惊，但这一次，楚御座被自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一岁零两个月的儿子直接震惊的头晕目眩，外加七荤八素。
现在，这个小家伙就在自己怀里，被自己抱着；而且正在老气横秋的称呼自己：老楚，你明白没？
楚阳纠结地说道：“我不明白……你说让我怎么明白？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