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掌天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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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二姐那双粉色的大眼睛咕噜噜地乱转,似乎要从张友仁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可是,张友仁沉浸在怒火之中,无暇他顾。否则,他必将发现,卯二姐还有许多话都没有说完,天庭之事,也非卯二姐这种小妖所能够了解透彻的。
“实力,本尊不但需要强大的助力,还需要自身也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在这乱局中力挽狂澜!”
可是,他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王母娘娘被围困,几个得力助手又被镇魔台所镇压,除非他亲自回去,才能解除封印,将他们释放。
更关键的是,天蓬被贬下界,令他大脑里有些凌乱。
“难道天蓬真的逃不过取经的命运?”
“对了,卯二姐,你可知道天蓬现在的具体情况?”
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心境平息下来的张友仁,不得不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要想杀上天庭,手中无兵无将,仅凭关羽、白素贞、敖钦等人加上还不成气候的天狮、天水两军。不但报不了仇,反而会将会将自己再陷囫囵,得不偿失。
因此,关注当前才是王道。
天蓬,这个与过去不相符的天庭第一帅哥,如今会怎么样?
他静静地看着卯二姐,生怕她说出心中所思虑的结果。
“天蓬大哥被贬下界之后。投身于东土世界,但是,尚未恢复修为。难以查找到他的下落。老娘,呃……小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这枚棋子上,查找到他的气息。”
卯二姐说出些话时。拿出一枚黑色的围棋。有些羞涩地递给张友仁道:“这,这是天蓬大哥那天与仙子论道手谈之时,小妖顺手藏……不,是拿过来的。”
张友仁没在意卯二姐的失态,借过这枚围棋,仔细辩认了一下。果如卯二姐所说,这枚棋子上果然有天蓬与嫦娥论道之时所产生的大道气息。
凭着这丝微的气息,就将天蓬圈定在这一片。紧后落到高老庄这个范围,还真多亏了这个痴心的丫头。
“那么。天蓬究竟会不会真如原著中所说,投到猪胎,变身猪八戒呢?有张友仁的加入,这个西游世界会不会仍然将历史的倒车开回去呢?”
张友仁心乱如麻。
“不行,不能再耽误下去,得赶回高老庄,万一……”
他有些不敢想下去。而且,余旭师徒来得有些蹊跷,为何会恰逢卯二姐前来寻找天蓬之时,他们就这么碰巧地下山游历,借宿至高老庄,为此而出头?
要是自己不适逢其会,心血来潮地到西游之路走一遭,卯二姐这战就算胜了,难道还抵得过道家源源不断地追杀?
从这方面分析,还真的很难说余旭身后有没有道门的影子。
目前,孙悟空这个分魂几疑被道佛两门识破,现在,他的核心力量也在一个又一个被剪除,虽说出手之人是勾陈,但却不得不防背后有佛道两门的推手。
天道所限,张友仁并不害怕佛道两门直接向自己出手,却不敢放心他们不朝自己身边的力量出手。
因此,张友仁心情急躁起来。
他吩咐了卯二姐一声,驾起云头就往外赶,必须抢在余旭等人的前面,将天蓬找出来。
卯二姐看到张友仁心急火燎地往高老庄赶,顾不得矜持,快速驾起一片彩云,紧随张友仁而来。
“大天尊,等等我,小妖随你一道,也好辩识天蓬大哥。”
……
张友仁离开之后,高老庄内,除了明白内情的高老太爷等杳杳几人,其余人士全是一片欢腾。
赶走女妖精,再次回到和谐之境,又可以安生快乐地过简单的平凡人生活了。虽说余旭师徒对付这件事情上有些不清不白,但是,这只是当家的高老太爷关注的事,与下边小厮下人们毫无关联。
他们只知道可以杀猪宰羊,美美地吃上一餐就足够了。
这些长年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普通人,期盼一年时间,也无非不过能吃顿饱饭。如今,因为余旭之故,他们能得到高太爷应允,敞开肚皮撑一顿,当然会欢快无比。至于刚刚弄出来的不快,也在马上临近的口腹之欲面前,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下人老陈,带领几名小厮到猪圈拔弄得更欢。
“陈大哥,就那头,那头膘厚油肥,又整天唧唧哼哼,最是烦人,正好将它宰了,让兄弟们饱食口腹。”
其实人类吃兽类,与一些暴戾的妖族将人类当成血食,又有何区别呢?
这群下人兴奋地将这头黑壮的大肥猪围住,赶到一锅沸水旁的石台前,老陈磨刀豁豁就要开宰。
“咕,咕……”
那头黑猪,闻到这股带着血杀之气的简易屠场,似乎明白自己的日子即将到头,发出一声嘶哑的厉啸,大脑袋朝老陈的胳膊上一甩,硬生生地将老陈顶在大木桶旁边,四蹄高扬,滚圆着身子快步就跑。
“孽畜,哪里走!”
正自准备转回客房休息的清平子,见到这一幕,也顾不得道人的清高,一道剑气自指尖发出,射向那头肥猪,只转瞬间,那道剑气就没入肥猪体内,暴虐地破坏它的机能。
“呜,呜……”
那头肥猪发出一声哀嚎,口鼻流血,散发出一股污秽的凌乱气息,一时委顿下来,被几名下人按倒在地。
“大天尊,那道气息越来越强了,等等,快,小妖感应到了,就在那里!”
张友仁顺着卯二姐的指引,抬眼望去,一头黑色的肥猪被按在石台上,老陈那双粗壮的胳膊握着一柄屠刀,正要刺进大黑猪的咽喉。
“坏了。”
张友仁道声果然,眼里射出一道精光,身如流光,快速朝高老庄后院疾射而来。
“住手!刀下留猪!”(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师徒各自飞
“住手!”
暴喝声中,张友仁寸步运行到极致,如浮光电闪一般,持刀正准备下手的老陈只觉得一阵风至,眼前就站了一个人,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苍劲有力,令他动不得分豪。
“你……啊,是大仙降临,俺,俺……”
老陈的手虽然如铁钳一般被握得生痛,粗犷的脸上却笑得花儿一样,对张友仁点头哈腰。站在这位能与妖精对决,并吓跑女妖的大仙面前,令他瞬间有种高大上的感觉,看向其它人都有些趾高气昂起来,连被捏得生痛的手腕也忘记了。
一旁的清平子见到张友仁这么快回来,而且竟然会出手救下一头待宰的黑猪,令他十分不解,但是,想到张友仁的实力,以及先前自己对他的态度,他就有些害怕,脚步慢慢地朝后移动。
“你也站住!”
张友仁转眼冷冷地盯了清平子一眼,语气中露出不容置疑之色。
“怎么回事?”
“好奇怪啊,大人一回来就扣下清平子道人是为什么呢?”
“不但如此,他干嘛还不准俺们宰了这头肥猪,这又是何意?”
看到张友仁的动静,围观的人群不禁心神窦疑,猜不透地纷纷议论。
清平子更是不堪,“本道,我……我……”
他涨红着脖子,本想抬出自己师傅,想到刚才战斗的时候,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能把打败师傅对手的女妖吓跑,他就没了那胆子,一个劲儿地缩头缩脑往身后看看有没有师兄弟去报信求救。
就在现场表现出诡异的平静时。一道白影带着香风飘来,令众人眼里一亮,待看清来人之时,清平子与这群下人脸都白了,指着卯二姐再看了看张友仁那张冷浸的脸色,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老娘怎么了,不想死的就快滚!”
女妖一句话,吓得这群表情各异的人群蜂涌而逃。
卯二姐吓退这些闲杂人之后。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看向张友仁,眼珠子露出一股小俏皮,似乎在说:看吧。对付这些小民。只需老娘出马,吓他们一吓,自然服贴,给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张友仁看到人群散去,这才走到那头肥猪面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卯二姐的眼神,得到肯定答复后,紫府中一道生生之息打入这头肥猪的体内。只转眼间,那头肥猪就不再哀嚎。抬头用略带苍茫的眼神看了张友仁一眼,似乎极其相信他似的,合眼呼呼大睡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带着这头猪回到云栈洞再叙后事时,高老太爷与余旭道长两人带着大群庄丁,面上散发出无边的怒气,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大仙,请问这作何解释?”
高老太爷一见面,就指着张友仁身后的卯二姐问道,语气甚为不善。
他旁边的余旭更是带着怒火望向被制住的大徒弟清平子,身上气息隐发,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势。
张友仁对余旭师徒倒也无所谓,论实力,论地位,这师徒几人都排不上号,就算要他们背后有道门的影子,也还轮不到与他们来较劲,平白拉低自己的地位。
所以,他根本没搭理余旭那张臭脸,转而朝高老太爷抱了抱拳道:“高太爷,不必惊慌,此妖已被本尊收复,定不会复出害人。”
卯二姐十分配合地点了点臻首,十分乖巧的样子惹人怜爱,令大家想恨也恨不起来。转而想到仙凡相隔,人妖有界,既然张友仁大包大揽地接下这场因果,他们做为普通老百姓又有何话可说,因此,高老太爷面上的僵容勉强松驰了一些。
不过,余旭看向张友仁的眼色就不一样了,他略带沉闷地说道:“上仙,不知你扣下本尊的弟子,又是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你还有脸说,哼!”
张友仁面上一冷,如三九寒冬。
“昨天晚上你派人杀死逃出庄门的家丁,嫁祸卯二姐,如此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胡说!”
余旭面上一变,一派正气凛然之色。
他观察张友仁的气质不凡,疑是某位大能下界,所以不敢当面指责张友仁,就指向他身后的卯二姐,分辨道:“大仙岂可相信一小妖之言而针对本道,难道不怕受天下人之嗤笑?”
张友仁轻哼一声,“嗤笑?只要与你道门作对就会受到嗤笑,那谁还守我三界天条律例。此事本尊已调查得十分清楚,确定杀人者是你首徒清平子所为无疑。本尊不管谁是你的后台,但是,只要敢为一己之私,伤害无辜百姓之命,定当严惩不怠!”
说出这话的张友仁身上开始浮现一股杀气,强大的毁灭气息弥漫,令人产生一种窒息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之下,余旭连说话都困难,别说反抗了。
他面色大骇,本以为张友仁的实力最多与卯二姐相差不多,就算要对付自己,也不是三五十招的事情,自己大可凭地利与其周旋,哪知道,张友仁这股气息散发出来后,他才知道自己大错而特错。
转过头时,看到卯二姐同样虎视耽耽的看着他,长袖不断擅动,让他的面色更加苍白。
咬了咬牙,余旭语气斩铁截铁地说道:“大仙,不论你是哪位高人,贫道仍然是那句老话,此事与贫道无关。”
他僵硬地扭转脖子,望向呆在那里不敢言语的清平子,面色越发森冷。
“一切都是这孽徒惹出来的祸事!”
“扑通!”
令人意想不到地,刚刚还一派正气,临危不惧的余旭道长,陡然双膝跪地,涕流双下,指着清平子带着哭腔道:“大仙,都是劣徒蒙蔽贫道,自作主张干下的蠢事,坏了贫道声名。还请大仙恩准,准予贫道宰杀此逆徒,清理门户。”
“师傅,你……”
清平子面色一下子变得灰败起来,仿佛天昏地旋,再也没有支撑站立的力气。
哎!
张友仁发出一声叹息,“师徒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姜子牙之算
张友仁实在提不起兴致看清平子与他师傅余旭道人之间的对杀,如今,揭过他们蒙骗世人的老底,给高老庄的人们提个醒,他也算做得仁致义尽了。
至于与道门的斗争,这两家伙只不过是被别人当枪使的出头鸟,从他们身上也不可能追查出更多东西来。
不过,张友仁还是探明了余旭的终南山道场出自于昆仑玉虚宫一脉。
昆仑玉虚宫是圣人元始天尊的道场,后来,洪荒异变,道祖合道之后,不准大罗金仙以上实力的仙人进入地仙界。元始开尊等圣人这才带着各自门人离开地仙界,到天穹开辟三十三重天。
元始圣人离开之后,昆仑玉虚宫道场也传给了封神一役啥都没捞到的姜子牙。
姜子牙在封神一役之时,因为受天道所钟,得天独厚的气运令他立下赫赫战功。但是,他封神之后,却因为被圣人窃取了功德气动,用于各自发展所属教派,令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丞相大失所望,连师门感情也淡了。
被窃取了功德气运的姜子牙本就十分背时,结果他离异的老婆马夫人,因为他成了大周丞相再次回归,被这个被称为扫帚星的马夫人牵连,姜子牙更是悲催,连走霉运。
封神的时候,将玉帝之位机缘巧合之下让给张友仁,此一辱;后来,渐渐失去周王的恩宠,封了属地,打发出周朝的核心圈子,再次受辱。
他修仙不成。世俗福运又转哀,与老对头申公豹两人有同病相怜之感。
想到申公豹至少还能修仙得长生之道,虽被镇压于东海海眼深处。终不见天日,但也无性命之忧,自己却是百岁就将寿终,实在对不起脑海中所修之法。
因此,痛定思痛的姜子牙弃文从武,将朝政事宜交于后世子孙,再无牵挂。从此一心诵读黄庭,再次转修道妙。
也许是哀至极处转为盛,再加上他将世俗完全放弃。令他心境超脱了一些,以前道法难以入门的他,竟然在短短时间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就,令元始开尊都大是意外。
因此。元始天尊离开玉虚宫之后。就将这道场传给姜子牙。
这无数时光过去,姜子牙倒也混得风声水起,不但传者甚重,以清静道尊自居,还一统地仙界道教派别,威风一时无两。
以至于,地仙界现在听到清静道尊之名如雷灌耳,却不闻姜子牙之名。
道门三教之中。人、截、阐,各各不同。人教重德。截教重勇,阐教重心,三教争执非常大,经常因教派信仰纷争不止。封神之后,三教名存实亡。人教只有玄都**师一人传徒上洞八仙,逐渐分枝发芽;截教因通天教主心灰意冷,渐失去有教无类,守望互助的传统,分崩离折;唯有元始圣人治下的玉虚宫威望依旧,所以,三教经常要借助姜子牙的势力,将触手借向地仙界这块香火之地。
这就导致了姜子牙这个清静道尊越来越势重,普通帝王将相在他面前也不得不俯首低头,与佛门在西牛贺洲势力相仿,只不过,他深知东土传统,不敢明目张胆地将手伸向世俗朝政,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众生,接受众生的膜拜。
终南山道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走入玉虚宫的视线,如今,道佛两门与天庭之主以天地气运为赌注,定下十年之约,赢者入主仙庭,掌控天宫,让姜子牙眼里一亮,觉得机会来了。
因此,姜子牙将触手慢慢伸向三方势力均在不断插手的西游事件中,隐隐有成为第四方的态式。
不过,姜子牙吃过几次暗亏,被师门卖过,被世俗朝庭卖过,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都是卸磨杀驴的货,令他也不敢不留退路,只想见缝插针,为自己谋利,以小博大,慢慢积累自己的实力,以待将来图谋自己的野心。
抱着这种心态的姜子牙从天庭暗线中得知勾陈将天蓬打入凡界,他迅速出动力量,四处探查消息。也合该他与张友仁这个老对手对上,姜子牙派出的余旭到高老庄,看到高老太爷家道殷实,本来准备打秋风,结果碰上了卯二姐循着天蓬气息而来,才发生了一系列后事。
张友仁旁敲侧击地分析出这些内容之后,看着缠着一团,将清平子缚住正要准备下杀手,在他面前表现得大义灭亲的余旭道人,露出厌恶之色,暴喝道:“够了,你们几师徒自废修为之后,给本尊滚!”
“不!”
余旭师徒闻言大悲,顾不得满面血污,连爬带滚地爬过来,苦苦相求。举凡修士,谁没得罪三五对手,如果被人知道已经废去修为,还不得被虐得死去何来。何况,看向高老庄众人的眼神,如果废去修为,能否走出这庄院都是两个字。
张友仁看着鼻涕齐流的余旭师徒,冷喝一声,“不废则死!”
吓得几人目露悲色。
余旭咬了咬牙,怨恨地看了一眼清平子,一掌拍向他的丹田,在清平子痛哭声中,再次废去另外几徒的修为,目露绝望地逆转自己的经脉,瞬间气息降至普通人之境。
他恨恨地看了看张友仁,目带死灰气息地转身朝庄院外跌跌撞撞地跑去。
“站住!”
“大……大……大,大仙,您还有何吩咐?”
清平子牙齿打颤,在张友仁的威压面前兴不起半分反抗念头,听到他的呼喝,还以为张友仁会拿他祭刀,一股骚臭味自裤裆中散溢出来,令得一直跟在张友仁身后的卯二姐秀眉大皱。
张友仁厌恶地挥了挥手,喝声道:“从今往后,你终南山一脉不得再派人到高老庄方圆千里内骚扰,否则,本尊不论你后台有多硬,都将掀翻你的老巢!”
他是想给高老庄留一份清静,免得这些一半坑蒙拐骗,一半借助百姓的愚昧来打秋风的道人修士,误了天蓬将来的高翠兰出世。何况,一饭之恩,一宿之德,张友仁必报以一世之清静,保他五百年的平安!
看着余旭道人领着几个徒弟连连点头地应承下来,张友仁才长舒一口浊气。
道家也罢,佛门也好,才刚结教而生之时,都顺应形势,与百姓同乐共苦,以求获得支持,状大发展。但是,当他们发展到一定境界之后,就开始脱离原生的教义,走上一条歧路,只图谋自身之利,而全然忘记了这些利之根本全在百姓!
不管这条歧路是金字塔顶端的人所做的决策,还是中间执行之时的错漏,总之,这种没有建立在三界众生基础需求上的缥缈信仰,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必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