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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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待陈纵之如此,左无舟作何感想,各大世家心中有数,只诈做不提罢了。
小皇帝看了一眼陈家来人,顿了顿:“你们代朕向左大尊转告,三日后,唐大尊出殡。来不来,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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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贯穿左家庄,潺潺流淌,自有几分山水之韵。不过,当左无舟在此冲洗喷得满身的鲜血,溪流顿染成长长的鲜红,血色晕在清澈的溪流中,漫舞丝丝,美妙得血腥。
左无舟赤裸身子,肌肉在春暖阳光中泛出一层微晕光泽,竟真如钢铁所铸一样。全身密密麻麻的伤疤一旦裸露出来,古一意三人顿心神大撼。
古一意细心如发,略数一番,脸色微白,心底泛起一丝恍若地狱深寒般的冰凉:“光是正面便有不下百道大小伤疤,他到底亲历过一些什么战斗,方能留下这许许多多的伤呀。”
“当日我没死于他手,实是侥幸之至。”张洞天和白观惊骇。
“洗干净一些,把血腥洗掉。”左无舟含笑交代一声,直到嗅不出血气,才安心。
“二哥,衣服,香粉。”左无晚吃惊而又崇拜的看着二哥的伤,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呢:“二哥,你要香粉做甚么,那是女子才用的呢。”
左无舟轻叱:“娘身体不好,怎能被娘嗅得这全身的血腥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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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疗伤为名义,不过是想要甩掉一些琐碎,洗干净一点再来见爹娘,跪在地上向二老磕头,含泪哽咽:“爹娘,无舟总算及时赶回来了。”
林冬梅形容枯槁,坐在轮椅中的她,激动浮现一丝反常潮红:“无舟,你又变得结实了,娘很高兴。”
有香粉遮掩,林冬梅还真没嗅到左无舟身上浓浓的血气。好容易看见儿子回来,只顾着兴高采烈了,一时憔悴的容颜都显得容光焕发。
见左无舟这等孝敬爹娘,古一意等一时触景伤情,动了子欲养而亲不在之念。可叹,他们修炼到这地步,年岁都比左一斗大了,父母怎会还健在。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古一意心叹:“此人乍看无情冷酷之极,其实却是有情,情在内心。”
张洞天心里唏嘘:“往日见此人战法大开大阖,刚猛凶悍,只道此人性情较粗豪。原来却是我看错了,此人其实心细如发。”
如果不是有情之人,怎会连皇帝都不见,第一时间就赶来见爹娘。如果不是心细如发,怎会记得洗干净掩盖血气。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惊住爹娘。
……
……
为爹娘介绍了夜叉和古一意等人,左无舟暗示众人各自先去休息,自己则是陪住爹娘,好好的弥补又是一年半光阴。
林冬梅是一年半前就一直卧病,好在常承左无晚推她出来晒晒太阳,到处走走转转。是以,林冬梅倒是很高兴的跟二儿子说起这一年半来的一些家长里短。
难为左无舟爽利性子,居然在娘亲的碎碎念中,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左一斗只管在一旁抽烟杆,偶尔加塞一两句话,正是一家人难得的温馨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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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庄子毁成这样,自然是有许许多多的重建工作。单是下人和门客的抚恤和安抚,都是要有人去做的,这林林总总的大小事其实很多。
好在没人拿这样的事来打扰左无舟,只要他还在,左家自然就有所依仗,不论毁成什么样,都能重新运转起来。
林冬梅休息了,左无舟庆幸思量:“幸好我这一年半,得了火液和奄龙兽内丹,娘亲的病不是问题了。不然,我这做儿子的就太不孝了。”
一边思量一边徐徐走动,正好左宗文派了亲儿子过来请他过去参加家族会议。左无舟沉吟片刻,这次回来如无意外,他应当会在左家呆上一阵,索性答铀。
一年半前,就连左家嫡亲都不知道左无舟是左一斗的儿子。但之前危难在即,左无晚和左无夕口口声声的二哥唤出来,岂能无人猜到真相。
一想起自己的堂弟居然是大尊,左如树暗暗激动,年纪虽比左无舟大。却不如左无舟经历多磨砺多,成熟稳重,一时将这颜色流露出来。
左无舟诧异,一道入了厅中,微微诧异:“好象左家的人都到齐了,这么大阵仗是为何?”
细细观察,左无舟倒是隐约有些察觉,蜃暗想:“爹和大哥和无晚都参与了左家重建的会议,看来,我们家真的和大伯二伯家融在一块了,成了一家人了。也好。”
“无舟,你来得正好。”左宗文起身招手,示意他坐下:“先前无晚和无夕唤你二哥,家里许多人都听到了。怕是瞒不下去了,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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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沉稳的先向长辈行礼,随意坐下,淡然:“大伯,瞒不瞒都无关紧要了,嗯,对外暂时先封锁这消息。”
左无舟敢如斯说,自有思量:“如今我修为应当逼近魂武君,凭瞬爆等数项优势,对敌魂武君应有相当胜算。如此一来,能危及我的魂修士,就只有魂武帝了∫的年纪真相,就是公布出去都不要紧了。”
只要突破为魂武君,天下之大,皆可去得,何况年纪真相。不过,眼下既是还没突破,索性对外瞒得一天是一天。
左宗文和左宗武两家人本来就有些揣测,如今闻言,顿是哗然大喜。却是没想到,这位据说曾是他们“长辈”的大尊,居然是和他们的年纪相差不多。
这是左一斗一家认祖归宗以来,左无舟第一次参加左家家族会议。很乏味,他毫无兴趣,很快就阖目沉思魂修难题。不论其他人是如何的激动如何崇拜,他都不过是一忻之。
碍于还不能公开,左无舟归宗之事只有继续往后拖。终于谈到了唯一一个和左无舟相干的事,那就是云霄宗。
不论左宗文还是左宗武,其实都没有怨怼之心。但此时仍是难免有些好奇,到底左无舟和云霄宗结了什么仇,引来云霄宗如此强烈的报复。
归根结底,言下之意还是左无舟能不能挡得住云霄宗。如果挡不住,左家就需要重新谋划后路了。
左无舟细心思量,沉吟片刻,眼波流转森冷:“放心罢,从今往后再没有云霄宗了。”
“好了,就是这样了,爹,大伯二伯,诸位,我是时候修炼了。”左无舟抱拳致意,转身就走。
空留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人,左一斗急忙道歉:“我家无舟从小性子就有点冷淡,莫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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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是真亦是假,左无舟不耐这些俗务是实。
天下这许许多多的俗务,如果什么他都要过问,还要不要修炼了。若没有这一点专注,这一点轻重,他又怎能有如今修为,正如他不耐所想:“琐事尔,交与旁人就是了,何须问我。除亲人好友,魂修之途,我心中别无他物。”
……
……
夜深了,蟋蟀呼鸣不绝。
白天打完就消失的纪小墨,融入夜中,化做一团墨黑悄然降临。刚入左无舟的住处院子,左无舟淡漠的声线就恰倒好处响起:“如果你是想来拿‘无想印’下半卷,今晚你会失望。”
纪小墨目光骤冷,袖口微翻,细剑悄然无息落在手中,冷声冷气:“这么说,你是想毁诺了。”
吱嘎,房门开,左无舟徐徐走过来,眼波森然:“唐笑天死了,因为你没有及时出手,他死了。”顿了顿,杀心大起:“唐老哥于我有恩,既是因你而死,此事一过,我必杀你。”
纪小墨冷笑:“我只保护左家,唐笑天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此事一过,你道我会放过你。”
左无舟和纪小墨心知肚明,这一番只是一次雇佣一次交易,绝计不会动摇杀彼此之心。
左无舟森森然:“我不废话,保护我家,你只做了一半。事一半,过几日我去杀人,你再杀一个魂武君,下半卷‘无想印’再给你。”
“好!”纪小墨迟疑,果决答应,目光冷冷,身形一晃,没入黑暗中,留住一声线飘来:“如果你再食言,莫怪我无情。”
正文 第133章 不惭世上英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惭世上英
陈纵之想笑,却只笑得咳嗽不已:“死不了,放心∫在战场上都没死,怎会死在这几个卑鄙家伙手上
“陈家。”左无舟目光一凝,声线渐冷。知道陈纵之是单独赶来,他就知晓陈家的心态了:“你想怎么办。”
“我想我以前是错了,不该留下的⌒了那件事,他们看在你的情面巴结我谄媚我,却是再怎么都做不了一家人了。”陈纵之故作平静,其实眼中的哀伤怎么瞒得过去:“陈家,就由它去吧∫做我自己就好了。”
左无舟长叹:“都好,你想自立门户,我助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既然是朋友,总有互相伸手的时候。”
陈纵之卧床,咳嗽大笑:“你看我就那么像那般矫情之人吗,亏得你我曾一道出生入死,连这都不懂我。”
“也是。”左无舟失笑:“总之,不论你想做什么,就是想做皇帝,我也帮你就走了。”
“我,怎么看都不像皇帝吧。”陈纵之失笑:“还是好端端的做回自己,岂不是更好。”
从陈纵之休养的房间出来,左无舟心中快慰:“好在纵之总是看开了和陈家的那层关系,也算是真正替他开解过来。总不会郁郁了。”
“纵之早该如此了,不过,有点婆婆妈妈柔柔弱弱,这又才是他。”左无舟失笑摇头不已。
当日一道参战,刀七一道教二人战场杀敌求生之道。左无舟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反而是陈纵之花了足足半个多月才适应过来。
看完陈纵之,左无舟就去见了古一意三人。古一意三人都在疗伤,见左无舟过来,急忙迎接。左无舟恭身致谢:“多谢三位,如非三位,我左家就是完了
古一意三人坦然受了这一大礼,尽管是一时情绪激荡,所以贸然出手,险些送命。可到底左家是因为三人拖住,才拖到左无舟赶回来,这个重谢,他们受得起。
寒暄几句,古一意一想起左无舟的年纪,就苦笑:“左老弟,你的年纪,把我们打击的好苦。古某自诩是天才了,也不过是八十多才达到你如今的修为。如果我没看错。你应当是快要突破为魂武君了。”
“还差一些些。”左无舟失笑:“并非有意相瞒,只是为家人安全而已。”
“等左兄成了魂武君,这些便不必顾虑了。魂武君是仅次于魂武帝的强者,除去左兄这等人物,又有多少人敢得罪魂武君。”张洞天和古一意当然不在乎,大笑:“尤其还是这等年轻的魂武君,莫说没有魂武帝的大宗派,就有,也不敢轻易向左兄下手
“不过,依我看,等左兄成了魂武君。恐怕就不是毒手,而是各大宗派的拉拢了。”张洞天未免没有嫉妒,不过很快释然尔,坦然自若:“须知,古兄如不是重云夫君,只怕各大宗派亦是争相请他为外门长老。”
这到是,一旦成为魂武尊,那就是真正的踏足强者行列。成为仅此于魂武帝的魂武尊,那就真是没多少人敢招惹。
大笑又变做苦笑:“左老弟,你好象是二十岁才成为魂武尊,怎的还不到三年,又要突破了。难道我们这些魂修士的年岁,当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不过是玩笑尔,左无舟自然不会道出自己的秘密,随意闲话几句就扯开了话题。
古一意提及重云大尊会:“走了,唐大尊陨了。看来重云的大尊会,你必然要代表溪林前往了。张兄正好颇有兴致,打算前去见识一番,不如一道同行。”
“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办,可能稍晚一些才过去。”左无舟神情淡然,眼中杀机一动。见提起此事,索性问清楚一些胸中疑惑:“以往我在魂院念书,亦曾略微学过,曾道天下极大。可到底有多大,重云又有多大。”
古一意洒然:“散修是自在,可在学识上终是有些欠缺。即便左老弟这等天纵之才,看来也没法避免。”
“天下自然是极大,大得从来没人能走完整过。当然,也没有魂修士这等无聊。”古一意笑,流露深思之色:“天下之大,其实难以描述,只据说有万国之多。重云统率一地数十国,看似极大,其实像重云这样的大国,天下怕是有数百个之多。”
“许多像重云这等大国,往往都是魂武帝所立国。所谓魂武帝,正是取自帝王之意。许多大宗派和重云都没有魂武帝;但之所以:”占派。也是因为他们祖出讨魂武帝六““天下之大,非想象所能及。就是重云数十国,都需好些时日才能一一走遍古一意唏嘘不已,向白观微一蜃:“有六位魂武君,就可称得大宗派了。若只有三位,那就是寻常中等,若是三位以下,那就是已是没落的小宗派。”
“道理却是很简单,魂武君愈多,祖上愈走出过魂武帝,就愈是有可能诞出新的魂武帝。所以,才称得大宗派。宗派一时浮沉难免,毕竟魂修之途漫漫,魂武帝也不过五百年之寿,就是一时崛起,也保不得一世强大。”
说来甚是简单,对溪林这等小国,大尊就是终极武力≡重云这等独霸一地一区的大国,往往魂武帝才是终极武力。当然,没有魂武帝一样问题不大,因为终极武力往往是很少用,再大的宗派都不敢保证自己代代都有魂武帝。难免有没落之时,所以魂武君才是真正的中坚武力。
只要持续拥有魂武君,一个国家就有了像重云一样独霸一区的实力,一个宗派也算有屹立不倒的资本。
“重云一带,有没有魂武帝!”这是左无舟的最后问题。
为难住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古一意皱眉徐徐道:“据我所知,应当没有。”
送左无舟出来的时候,古一意和他走了一会,压低声线展颜一笑:“左老弟,看来你是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了。届时,我会告知你一件只有魂武君才能知晓,才必须要知晓的大秘密。”
“秘密?”左无舟心中一动,古一意神秘一笑。
三日后。
溪林举国苞。守护百年的唐笑天出殡。许许多多的人不识得唐笑天。从未接触过唐大尊,甚至唐大尊是高高在上的,比皇帝还要尊贵如溪林的神灵一样。
但这绝计不碍人们记起唐大尊的好,记起这百年来的和平都仰赖唐大尊。如今唐大尊陨了—林举国为其奠灵,仁安城人人走出街头,安静而哀痛的为唐大尊送行。
这许许多多的人,就好象全城的人都出现了。一眼望去,左无舟暗暗震动不已,黯然与古一意等人往皇宫。
在皇宫终于等来了唐笑天的棺木小皇帝与唐笑天感情非同一般,堪称情同爷孙。亲自为其批麻戴孝。唐笑天的两名真传九品徒弟哀伤的跟着一身素白的小皇帝。
犹如皇帝一样的最尊贵仪仗队伍,浩浩荡荡的在悲戚声中行将出来。
左无舟眼角微润,毅然大步流星走出去,在皇宫正门拦截住这一出殡队伍。古一意等拖之不及。仁安城的平民怎么认得他,顿时群情激愤。
小皇帝怒目而视。
左无舟面色如铁,抿嘴坚毅走向棺木。小皇帝怒斥:“左无舟,你敢对唐爷爷无礼!”
恰在这时,左无舟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他拂袖柔柔震开一人,亲自以肩膀担住棺木,神色淡然:“我来为唐老哥抬棺!”
皇宫前人头攒攒,目瞪口呆的看完左无舟出人意表的举动。
以大尊之躯,亲自为另一位大尊抬棺,对唐笑天可谓尊荣了。
左无舟不如说是一时热血冲劲,做出这番举动,只想:“唐老哥为我做这许许多多,为他抬棺亦不足回报一二,我自当如此。”
大丈夫想做就做,何来这许许多多的顾虑。身份也罢,地位也罢,尊荣也罢。总是不及一番情谊,更是不及满腔热血。凡事畏首畏尾,又岂能成大事,又岂是真男儿。
古一意等人忽然胸中自有一股热血激流,眼角微润,大步走出:“好,唐老哥可敬可佩,我等敬重于他。”
三人各自担住三角,与左无舟一道担住棺木,送唐笑天出殡。
以三大武尊,一位魂武君亲自抬棺出殡的阵容。可谓极是难得,极是罕见,尊荣之极。
皇宫前平民们终于反应过来,爆发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声!
小皇帝眼眶一红,泪水终是忍不住滑了下来。
春雨在酝酿了许久后,终于是绵绵凄凄的洒往人间。
一路扶棺而来,得知是四大武尊(平民见识浅薄,以为大尊就是最强了)亲自为唐大尊扶棺,平民沿途爆发多次呼声。
墓地在皇家别院后山一处,向阳的,视线开阔的所在,环境清雅淡然。
小皇帝凄凄然,再落泪:“唐爷爷生前最喜欢这里,说葬也要葬在
“正如唐老哥心胸一样豁达,此处绝佳。”左无舟蜃:“莫哭了,先葬了唐老哥。”
古一意等人不无感触,人活一生,能得几许人肯记挂呢。许许多多的魂修士,都悄然无息的从此葬身在深山老林,无人得知,再无信息。唐笑天却得了溪林举国的记挂,人活至此,其实已没多少遗憾了。
左无舟默默看着唐笑天被下葬,念及张洞天转告的那句话,隐约含泪凝望,心中只想:“古语有云。人以国士待我,必以国士报之。唐老哥,你千金一诺,豁达开朗,可敬可佩∫左无舟自当对你千金一诺!”
“我左无舟虽生性冷漠,可也知快意恩仇,人待我若何,我就何等待人。
他心意斩钉截铁一样的坚定:“溪林想来是心了的心愿了,我必不负你重托
“既然要承担责任,就是时候和皇帝谈一谈了。”怀有这等心思小皇帝的邀请,左无舟答铀。
一道来了皇宫,在一处向阳所在,却只见得细雨绵绵滋润人间。小皇帝触景伤情,哇的一声又是流下泪来。左无舟不快:“男儿汉哭什么哭,有事说事。”
小皇帝果然不哭了,却以极是古怪的目光看着他,就连不远处的再卫闻声,都是吃惊和诡异之色。
左无舟神色不动小皇帝咬住嘴唇,赶走侍女和侍卫,恶狠狠看着他,眼泪又滑下:“我想哭就哭,要你管啊。你做了这许久的大尊,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