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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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时候会念诗文了?”
斯诺拿起一块干饼在手里撕扯着:“都是没吃过苦的人。别理他们,习惯就好了。”
包光光没想着他能说话,不假思索的随口接了一句:“是啊,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两人同时愣住了。斯诺固然是惊异于这小家伙连流晶都敢调侃;而包光光发愣,却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实在是太熟了!熟到就像成天挂在嘴边上一样。但是记忆中自己确确实实是第一次说,而在这之前,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时候门外响起低沉的念诵声,屋内的温度随之急速降低,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冷风灌入,吹得堆放在角落里的材料漫天飞舞,桌上摘抄的书页也跟着快速翻动起来。
包光光突然发现,书中的小人动了!指手画脚的好像在诉说什么,显得十分有趣。
……
满屋子的狼藉,本来还烫手的肉汤也结':。。'了一层白霜——看到这样的景象,刚刚进门的法师不禁暗暗责怪自己鲁莽,好在人没事,小家伙正乖巧的缩在一堆兽皮里,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线看书;而斯诺头发上沾满了草屑,仍坐在桌边不紧不慢的撕他的饼。
饼撕的很细,一片一片很虔诚的摆在面前的木碗内,然后他站起身,端过已经凉透的肉汤淋上,最后又用木勺按了按,保证每一片饼都能得到充分的浸泡。做完了这一切,他才抬起头,也不说话,就那样默默地看着流晶。
“我用了冻结术,”法师明显的感受到了压力,讪讪的说:“外面的罐子都冻上了……怎么样?气味是不是好了很多?”
“不对,”斯诺冷冷道,“这是极寒吹息。什么时候你们奥术师也能使用神殿的法术了?”
被当面戳穿的流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尴尬的咳了两声,道:“别这样,斯诺。人人都有秘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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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的疑惑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魔法师大体上可分做两派。
一是凯奥凯承自古代埃布尔里亚的传统奥术师一脉,也被称作学院派。其中又细分了预言、幻术、塑能、防护、操魔、召唤、改变、咒法八个分支。像流晶就是操魔师,而炼金师,差不多也可以归在改变系里面。
另外一派,自然是神殿的元素法师们,他们按照各自信仰的神祇分类。当然元素法师也可以兼修,前提这两个神祇的关系不能是敌对。
而现在,一个专精于心灵攻击的操魔师,施展出冰系的高级法术,这里面问题就大了——凡是两条腿走路的基本都知道,凯奥凯与神殿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
都是老大当惯了的主,谁甘心去当老二?
正文 第七章 传说的尾巴
流晶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这种事也没得解释,更何况在场的还有一个孩子。(陆K文学网)
此时包光光正捧着那本“传奇炼金术师':。。'雷鸣之手记摘抄”,看得一包子劲,流晶背着手踱过去,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看得懂吗?”
这就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了。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缓和屋里的气氛——里屋施耐德半天没有动静,大概被熏晕过去了;还能说话的统共就那么三个人:自己,小家伙,斯诺。
虽然作为一个独行侠,斯诺本身并没有什么立场,但毕竟一起厮混了这么久,一直被自己瞒着,心里肯定痛快不了;再加上这厮的性格如此孤僻,多半也不会搭理自己。
他当然知道小家伙是看不懂的,只是随口那么一问。那本书里,少说也用了十几种生僻的语言文字,其中还有不少是象形及符号文字,对于没有系统学过文字学及密码学的小家伙来说,那就是天书。
但出人意料的是,小家伙的竟然回答“嗯哪”!
“嗯哪”是这里的一句俗语,意思是“是的,没错”。
“你真能看懂?”流晶好像看到了地老鼠在天上飞。他俯下身子,指着当前页面上,一群小人儿中骑马持枪的那个问,“那我问你,这是什么?”
“是骑士!”
流晶当然知道那是骑士,他问的可不是这个。“骑士”在炼金术的语言中,代表了守序,暗指某些结构相对稳定的金属。他也不说破,手指移到画面右上角大大的太阳上,问道:“那这个呢?”
在炼金术的语言中,日月一般代表了金银。但是用膝盖想也知道,作为“最接近神的炼金师”,他所留下的方程式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黄金,本来就是一种结构非常稳定的金属,如果这个太阳还代表黄金的话,意思就重复了,先前的骑士也没有了意义。所以流晶认为,这里太阳应该有另外一层含义——熔炼或者煅烧。所以这页方程说得应该是对几种金属进行初步的处理……
“是太阳!”小家伙兴高采烈的回答道。
“果然!”流晶有些抓狂,“我知道这是太阳!大太阳!……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些东西组合到一起,有什么隐藏的含义?”
包光光搔搔头皮,露出思索的神情,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好像是说,他们出门的时候天气很好?”
流晶“……”
“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斯诺也凑了过来,“挺有趣的。”
其实斯诺并不在乎小家伙说什么,他说的“有趣”,纯粹是因为看到流晶吃瘪觉得十分解恨。不过小家伙可不知道这一点,很高兴的接受了面瘫男的鼓励,并自然而然的翻开了下一页。
画面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星体。这不难解释——如果先前流晶的推论正确,那相对的,这页中的星体,八成就代表了另外的处理方法,比如说其中的月亮,指的就应该是腐败。
不过画面中央的五芒星阵就比较令人费解了。这个符号在炼金方程式中相当罕见,而它的含义是——极端的力量。
“这是一艘船。”包光光说,“正朝着和太阳相反的方向开去。”
一时间流晶只觉得想要吐血:“什么样的疯子才会把船造成圆的?”但看着旁边兴致勃勃的一大一小,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
……
“后来,他们来到一个地方,碰到了另一艘船。”
“可是,那艘船上已经没有人了。大家把上面的宝藏搬了回来。”
“嗯……他们被惩罚了……好像宝藏都变成了怪物。”
“那个骑士朝怪物喷火……哦,魔法师在找棒子……”
渐渐的,事情开始变得奇妙了。小家伙的解释虽然可笑,但也勉强能说得通,难道说,这本书根本就不是什么方程式摘抄,不过是当初包错了书皮,其实内容就是像小家伙说的那样——“小人儿历险记”?
想到这里,流晶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夺过书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递到包光光鼻子底下,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告诉我,这页上面说了什么?”
画面的正中央是一道殷红如血的墙——那是叹息之墙。传说中地狱的尽头,万物的终点。
太阳被生锈的铁链锁在墙头,而墙的下方,还是那座小小的五芒星阵。在画面的空白处,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横着写的、歪着写的、打勾的、圈上的,不一而足。
小家伙看了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哦。书上说,最后船开进一座大山……”
“你们家的船都能上山!”流晶终于爆发了,“这是山吗?这是山吗?啊?你倒是说说看,世界上哪里有个样子的山?”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以至于非要和一个十岁的孩子辩个输赢。
小家伙被他吓了一跳,红着脸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只怯生生的伸出手来指着窗外。流晶疑惑的顺着手指朝外面看去,这一看之下,整个人却忽然变得僵硬,他喉咙抽*动着,有如搁浅的鱼般开合着嘴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白夜!无法落下的太阳!被余晖映照得如血般通红的断崖!
这岂不是和最后一页所描绘的一模一样?难道说,书中所隐藏的秘密就是这个?一艘被压在山崖下的船?
……
……
正对着店门的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树是冷杉,大约有二十多米高,孤伶伶伫立在那里。原本是村民们作为瞭望塔用的。在横枝靠近树干的部位,还能看见木架搭成的平台,不过现在上面已经空了。
斑驳的树皮默默地诉说着它的苍老和忧伤。而就是这样的一颗老树,却倔强的挺直了腰背,誓要把周围的一方水土护在自己树冠的阴影中;不向秋风屈服,不朝阳光献媚。
流晶安顿孩子睡下,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信步游缰的来到树下,却发现斯诺已经在这抱着膀子不知站了多久。大概是对脚步声有所警觉吧,斯诺回过头,略带询问的盯着他瞧。
流晶哂道:“没想到你也有惊慌失措的一天。”
斯诺没接茬,只是往边上挪了挪肩膀,给流晶腾出一个位置。
“作为一个射术大师,手竟然抖起来……你不用否认,在屋里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流晶靠在树上,眯起了眼睛望着远处被冥冥中某种规则束缚住的太阳,叹了口气道,“实在是太像了。”
“我的心还不够稳。”斯诺突然话锋一转,“你也猜到了?”
“是啊。如果传说都是真的,那世界上还真就有圆形的船,并且和五芒星也能挂上关系。那就是——”
说到这里,流晶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一字一顿的接道:“月精灵的战舰!”
正文 第八章 梦境回朔
长久以来,法师间便流传着一个传说:那本摘抄,其实关系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但没有人能够将它破解。自打得到了这本书,这个谜团就像块巨石一样压在流晶心里,如今一夕间阴霾尽扫,他又怎能不笑?
——怪不得当年雷鸣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炼金师,几年间便名动天下,谱写了无数传奇,原来是他在偶然中得到了一艘月精灵战舰!
月精灵!这三个字足以让世界上任何强者都为之色变了。
传说中,上古高等精灵有四个分支:黄金精灵、木精灵、大精灵和月精灵。其中月精灵的战舰,正是圆圆扁扁的像个碟子。这艘战舰在黄金时代可能算不上什么,但现在可绝对称得上是王牌中的王牌!
要知道它是能飞的!只有你打人,别人可打不到你。而你就算是从上面扔一个铜板,落到地面都能嵌到人脑袋里,更不用说战舰上那些威力恐怖的魔动炮了——凯奥凯的空骑兵?让他们和骑兽一起啃三年,都不见得能弄掉块漆去。
如果这都算不上“极端的力量”,那什么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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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晶是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不可自抑,前仰后合的稳不住身子,最终扶着树干蹲下,就这样,嘴里还哼哼叽叽的,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喷将出来。
可斯诺一个动作就让他消停了。
因为从流晶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斯诺脱了一只靴子握在手里。他急忙跳开两步,惊怒道:“你要干什么?”
斯诺平静的说:“你抽风了。”话虽然才说了一半,但手中晃荡的鞋皮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十分明显——你抽风了,我只好抽你。
“你才抽风!”流晶叫道,“难道你不觉得很荒谬吗?我的导师、我导师的导师……他们到死也没弄明白,后半部书中困扰了无数强者的方程式,原来是给孩子看的连环画!真相;竟然如此简单!”流晶又笑了起来,笑声在晚风中激荡,有如夜枭啼哭般刺耳。
“啪!”一只靴子端端正正拍在流晶脸上。
“禁声!”斯诺盯着发狂的法师,磨靴霍霍,盘算着是不是在他另外一边脸上也补一下,“你觉得简单吗?”
书是炼金方程式摘抄,落到懂炼金术的人手里,自然会被上面大段的注解所误导,造诣越高,反而就越容易钻牛角尖;而不懂炼金术的人,谁又会对这种天书一样的大部头感兴趣?充其量也就摆马桶上面撑撑面子罢了!
退一步说,就算是碰到了和小家伙一样半瓶子晃荡的家伙,如果不是身在此时,身在此地,又怎么能想到世界上还有白夜这种,只有在北方极地才能看到的独特景观,更不可能猜到在这里还有一座平整的断崖,会被夕阳映照成血一般的颜色!
一切都是巧合,仿佛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借着这几人的身体揭开了谜底。而那只手,则属于某个强大的意志。
比如说,神?
……
……
看流晶平静下来,斯诺将靴子套上,摊了摊肩膀问道:“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亲自去看看是一定的。”流晶揉着面颊道,“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好多东西还没准备……比如说队伍的补给,就是个大问题。”
斯诺皱眉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流晶愕然:“比这还大?”想了一会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果然够大,因为知道整件事的还有一个外人,
包光光。
虽然这孩子很亲流晶,但人家毕竟与土著们一起生活了十年;远近亲疏先不论,谁又能保证,他平时和人谈话中不会说漏?更为关键的是,作为一个队伍的领导者,流晶又敢不敢把几人的身家性命,交到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手里?
直接把人杀了灭口也不行。当地土著又不是傻子,在他们的地头杀他们的孩子,那和当面挨个抽一嘴巴,再啐上一脸唾沫星子有什么区别?
何况流晶还下不了手。
“别问我,”斯诺躲开法师求助的眼神,“我只是追随者,不是智囊。学生是你的学生,事情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
……
所以说,头儿就不是那么好当的,到了关键的时候,就需要你豁得出来冲得上去。冲不冲得上去不知道,但流晶明显是豁出来了。他将几个追随者召集起来,放了一个静音结界,然后简要的说明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梦境回朔。”流晶侃侃而谈道,“用这个法术抹去他一天的记忆,已经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邦妮,你确定这孩子的身体状况没有问题?”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又转头吩咐铠武士道:“把孩子抱床上,然后你去找条绳子来。”
被绑了几天的施耐德闻言一阵狂喜——终于有人要享受和他一样的待遇了!他才不在乎这个人是谁,重要的是,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遭罪!他不是一个人!
还没等他美够本,斯诺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绳子他身上有!”
“等等!”瓦丽芝小姐叫道,“为什么要把人绑上?这个法术其实很危险,对不对?”
流晶皱眉道:“凡是直接触及灵魂的都是高级法术,没有人敢说结果一定完美。所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会怎么样?”
流晶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斯诺替他回答道:“疯掉。或者忘记一切,变成白痴。”
瓦丽芝小姐愤怒了:“怎么能这样!他只是一个孩子!”
“好了!”流晶将手猛地一挥,“邦妮,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至于这孩子,我只能答应你,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会带他离开。有我在一日,就保他衣食无忧。这是我——流晶之哈德起斯·黑尔特·泽·斯凯茨·唯尊,一生的承诺!”
正文 第九章 史上最矬穿越
包光光睡的正香,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推搡自己,他不满的嘟囔了两句,打算翻个身继续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来:“孩子,睁开你的眼睛。(陆K文学网)”
小家伙迷茫的睁开眼,发现一张胖脸近得几乎要贴上来了,而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漩涡一样缓缓转动,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整个心神就被吸了过去!
“成功了?”问话的人是我们的瓦丽芝小姐。
流晶知道现在是突破受术者心防的关键时刻,顾不上回答她,只紧紧的盯住小家伙的双眼,道:“说出你的愿望,孩子。告诉我你现在最想看到什么?”
小家伙浑浑噩噩的回答道:“我想看狮子……”
“狮子?”流晶转过头疑惑的问,“这里还有狮子?”
几人一齐摇头。最后还是女人心软,劝道:“什么人跟他提过吧。真可怜……他想看你就让他看嘛!”
流晶点点头,转回来用魅惑的声调继续说道:“我可以满足你!现在,你会做一个悠长的梦,在梦里,你将会见到狮子……”
……
……
于是包光光真的梦见了狮子,只不过是被关在铁笼子里那种——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包光光真的做了一个相当悠长的梦,长的足足有……二十年!
梦里有一个奇妙的世界。在那里,他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过着一种全新的生活。最为奇妙的是,在那个世界里,他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以包光光的身份在小村度过的这些日子。
然后,梦醒了。一切又回来了。
睁开眼,看着眼前晃动的那张胖脸,一时间包光光有些恍惚。因为在梦中,也有张一模一样的脸——那人是一家录像厅老板的儿子。对梦中的自己来说,他算不上朋友,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又无比重要。
是他!引领着自己进入了某岛国的感官圣殿;是他!和自己共同见证了那一个个光芒万丈的名字:
饭岛爱。
武藤兰。
麻生早苗……
于是当法师一脸关切问包光光需要些什么的时候,他很自然的压低声音接了句:“还有压箱底的货么?”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流晶首先反应过来。他翻出一副通体泛红的手套,用相当诚恳的目光望着包光光道:“这是烈焰蝾螈皮做的,防火耐酸。以你目前的水平,也不算辱没它了。一定要记得戴啊!尤其是,当你配制荧光药剂的时候。”
“果然!连回话都差不多。不过那时候你给的套子可都是胶皮的……”包光光觉得整个世界都疯掉了,现在他很想大声的问自己一句:“妈巴子的,老子这算是穿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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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整整一个上午,包光光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还叫包光光。
有关穿越者的资料,是得自他梦中的二十年。按一般的规律来说,以包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