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俏巫医-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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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向这条唯一可能的坐骑传达请求和善意,竟然立刻感受到了蜈蚣诡异的小黑眼里传达回来的兴奋和亲近之意。这种感觉如此清晰和奇妙,蓝草心第一次感受到了通过巫蛊之术与昆虫沟通的美妙!
蓝草心震惊地沉醉在这种奇妙的感悟中,闭上眼,全副身心浸入其中细细领悟,完全没有注意到头一卡卡祖孙一路惊喜莫名的眼神。
这些昆虫在丛林中奔行的速度,竟比虎豹还要快!天快亮了的时候,蓝草心知道自己已经身处茫茫大山的极深处。
伴着山中的第一缕晨曦,蓝草心见到了苗疆巫蛊的最高首领——大巫医。
蓝草心原以为巫蛊人中相互会以巫师相称,来了这里才知道,自从华夏那个火红的年代来临,巫师全部退居深山,从大巫师到那些出去为族人治病禳解的小巫师,所有人对外都自称苗医,对内也只略略放开,彼此互称巫医。
如今的大巫医,正是原来小白的饲喂者,苗疆本地人人敬若神明。
茅屋的门扇缓缓推开,开门的是一只半人高的碧绿的蟾蜍。蓝草心在蟾蜍的“咯咯”声中顺着晨曦移动目光,看到了一个老婆婆。
粗布陈旧的苗族传统彩衣,花样繁复,浆洗干净,舒适地穿在一个身躯有些佝偻的老婆婆身上。老婆婆发髻梳得稳妥,头上戴着不多不少和寻常苗寨老婆婆差不多的银饰,颈中也一样挂着极宽大的银项圈,低着头看不到脸,树皮般粗糙黝黑的手中握着一根黑黝黝的树杈,正一圈一圈慢慢地搅动着面前土灶上小锅里半锅糊里糊涂的汤汁。
古怪辛辣的味道从汤锅里飘出来,蓝草心下意识地想要闻味儿辨识是那些草药,刚一打开鼻腔却连打了七八个大喷嚏,心里十分诧异刚刚门没开时怎么一丝味道都没有闻到。
坐骑蜈蚣已经被蓝草心放了归林,头一卡卡带她来到门口一丈远处就恭敬地行礼离开了。蓝草心是自己一拐一拐连走带跳地进来的。她不是没有药治疗这并不严重的崴脚。相反,正因为这脚伤实在是崴得太不严重,她专门没有治疗,唯恐它好得太快。
这伤,还有用。
不过来到这没桌没凳就几个草团一个灶台几个锅碗的茅草屋里,蓝草心七八个喷嚏一打,单脚站不稳当,身子就有些歪歪倒倒。忽地身后什么东西一撞,蓝草心一个踉跄跌向了老婆婆的汤锅对面。
汤锅对面是一个草团,蓝草心栽过去身不由己地坐倒,扭头一看撞自己的那只碧绿的大蟾蜍转着两只鼓泡泡的大眼睛还在咯咯地叫,那叫声这次倒有点像咯咯的笑声……蓝草心下意识地抽搐了下,十分佩服自己超常的想象力!
本想离老婆婆的汤锅远一点,甚至先退出去,免得自己打喷嚏的唾沫星子迸到汤锅里,这一下冷不防直接跌到汤锅对面,蓝草心被那古怪辛辣的味道刺激得受不了,连句对不起都来不及说,顿时喷嚏连连,眼看着眼泪鼻涕与唾沫星子齐飞,不少都飞进了老婆婆的汤锅里。
老婆婆却好像并不介意,不但不介意,还十分满意的样子,加快速度搅动了几下,就那么伸出手指在翻滚的汤锅里蘸了一下,又把手指放进嘴里尝了尝,眯起眼睛仿佛很怀念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很慈祥地说:“巫神很看重你啊,姑娘!”
蓝草心有点懵。这大巫医有点神了哈!这怎么就从一锅溅了她眼泪鼻涕唾沫星子的汤里面尝出小白对她的看重了呢?
想到这里蓝草心突然发现,从老婆婆尝了汤,她忽然就不打喷嚏了!汤中依然飘散着古怪辛辣的味道,她却闻着十分舒服,浑身感觉十分通透,一点也不想打喷嚏了。
蓝草心懵懂升级了。她好歹也在世界最顶尖的医学院学医半年,在这之前更是已经遍览中外医药古籍,更在白夭矫身边浸染了不少日子,今天竟然完全摸不着这老婆婆药草中的门道。
这锅汤里面没有巫力没有蛊,她感觉得到。那就是一锅汤,纯粹的动物植物熬成的汤。
“老婆婆……”蓝草心一开口发现叫错了,赶紧纠正,“不是,大巫医……”
大巫医终于抬起头来,橘皮一般的脸上绽开愉悦的笑容:“叫我老婆婆?呵呵呵,有趣!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姑娘,来,再给我一滴你的血。嗯?姑娘?”
蓝草心啊的一声从看到大巫医的脸时无比的惊诧中回过神来,赶忙伸出一根手指递给大巫医。大巫医却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向着那只碧绿的大蟾蜍怒了努嘴。
蓝草心眼前一个细长的影子一闪,指尖一痛,下意识地缩回手指,这才发现手指上已经被蟾蜍的长舌头舔了一下,刺出几个小小的孔洞。
蓝草心瞪着大蟾蜍惊诧莫名。什么时候蟾蜍也和猫一样,舌头上长倒刺了?
蟾蜍舔到了蓝草心的血液,忽然仰头狂暴地大声咯咯起来,碧绿的身躯缓缓开始膨胀,颜色也渐渐变化,从碧绿到青绿到青灰到灰黑到暗红,最后竟然变成圆滚滚的鲜红的肉气球!
蓝草心瞪大眼睛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她的血是剧毒吗?或者说是什么蛊毒的毒引?怎么一点点血就能造成这么恐怖的状况?
“好了!”大巫医忽然呵斥了一声,手中搅汤的棍子一甩,一溜汤汁飞入仰天大叫的暴怒蟾蜍的口中。
蟾蜍发出响亮的咕咚咕咚的吞咽声,神情变得极其惬意,身子一点点地缩小,颜色也慢慢地变回来,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恢复了原状。
恢复了原状的碧绿大蟾蜍伏在蓝草心脚边,比灯泡还大的大眼睛圆鼓鼓地对着蓝草心十分讨好地眨呀眨,喉咙里咕噜噜、咕噜噜地响个不停。
蓝草心直愣愣地瞪着它,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会觉得这只大蟾蜍在向自己卖萌撒娇!
老婆婆不再搅拌汤汁,加了点柴,从一旁拿过一个厚厚的木头锅盖来盖住半边,任由它自己滚着,很懒散地靠墙坐着,很有趣地看着蓝草心:“头一卡卡传话说巫神现在的去向跟你有关系,能给我说说吗?”
蓝草心当然不会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小白渡劫一直到化人之后留在她身边的事讲了一遍。
老婆婆默默地听完,双手虔诚地做了个行礼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地古老:“真正的大巫神保佑!我苗疆血脉终于重生了!”说着故里咕噜地吐出一大段苗语,听那唱诵的音调像是一段祷文。
蓝草心静静地看着老婆婆对天行礼祝祷。
老婆婆祝祷完毕,重新袖起双手,倚着墙放松下来,看着蓝草心的目光中有着奇异的光芒,似惊诧,似感叹,似期盼,似宿命。最终却仅仅微笑着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你累了,就在这里睡一觉吧。醒来以后让头一卡卡送你出去。”
眼看老婆婆就要开门走出去,蓝草心想起见她面容时心头惊疑的念头,赶忙扶着墙站起来叫道:“老婆婆,您认不认识一个叫蓝锦花的老人?她今年71岁!”
大巫医的身影停顿在阳光照耀的门口,背影黝黑,肌肉既没有收拢,声音也没有起伏:“她让人欺负了?”
蓝草心心里一喜,忙道:“我和养父还有姑姑都是她收养的孩子,她是我的奶奶!老婆婆,你认识我奶奶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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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进阶,缘故,遇见
大巫医微微侧了侧脸,苍老的面庞上渡上了一层黎明的光晕,有模糊的笑容:“我也姓蓝!”
大巫医没有多说一个字,说完那句我也姓蓝就关门出去了。蓝草心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猜疑,兴奋莫名中原本不该困倦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很快就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而且睡得极其深沉而又极其通透,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睡眠中身体和精神完全消失,分解为极其细小的分子,跟苗疆的十万大山,跟山上的云朵和空气、山体的林木鸟兽虫豸、山底的矿石岩层暗流统统融为了一体。
蓝草心仿佛觉得,只有那时在母亲的胎中,才睡过这样的觉。
醒来还没睁眼的蓝草心微微地笑了起来。她的联想能力最近有些长进得抽风了。母亲胎中的事,世上没有人会记得。
睁开眼来深吸一口气,惊讶地发现昨晚空空的巫力竟然已经完全地补了回来。不对!不止是补回来了这么简单!
脑海中一个兴奋的声音叫嚷着:“小主子!你这次又突破了!小主子现在已经是地巫中级高阶!”
没有为司徒青输送巫力之前,蓝草心原本已经快要达到地巫中级高阶,结果因为损耗太过,不但没能突破熬高阶,反而掉到了低阶。如今一夜明悟,竟然从久久不动的低阶一举突破到高阶!
蓝草心心情十分愉悦:“风币,这次这么快就出关了?怎么没见你这次有大成啊?”
“越往后的封印越难破除,哪有这么容易出关啊!这不是感觉到小主子心境破壁,更上层楼,我出来分享一下小主子的心得,比我自己闭关要好么。好了,小主子这一夜明悟,本尊跟着体悟了一夜,果然颇有心得,这就继续闭关去了。小主子,此地颇有灵气,更有难得巫法气息,小主子尽可能多带些时日吧。”
风币大人心满意足地再次隐了。蓝草心睁开明亮双眸,看向茅草屋。屋外光线似乎明亮,看不出时辰。屋内依然跟她睡着时一样安静无人。身旁的汤锅也依然盖着半边木头锅盖,咕嘟咕嘟地滚着,只是声音小了些,似乎汤汁少了不少。
蓝草心探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半锅汤粥已经只剩了一锅底粘稠的糊糊,颜色漆黑,看样子再熬个个把小时就可以搓药丸了。
半锅汤粥文火慢熬到这么点儿,她怕不是睡了整整一天?
茅草屋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头一卡卡苍白的脸上一脸郑重地走了进来:“神使,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蓝草心十分遗憾没能再见到大巫医,问清楚奶奶和苗寨到底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大巫医的什么人。她怎么就那么笨,奶奶姓蓝吔!姓蓝,汉族人中哪有这个姓!她竟然相信了姑父的解释,说奶奶和她户口上的“苗族”是为了蓝草心考大学时有加分而利用职权改的!
如果是为了考大学加分,为什么陆桃是苗族而陆大勇不是?为什么蓝草心是而林菱不是?显然,奶奶嫁了爷爷,爷爷是汉族,养儿要防老,因此养子要跟着爷爷的民族,而苗族刚好重女儿,男子蛊术成就不如女子,高深的蛊术都是传女不传男,习俗如此,即使是普通的苗家,女儿的重要性也要大些,陆桃就跟了奶奶落了苗族。同样的,陆桃嫁了林敬义,林菱是林敬义的孩子,自然也不能是苗族。而她蓝草心原来户口在陆大勇和蔡花名下的时候是汉族,自从改到了奶奶名下,民族也跟着改成了苗族。
想起改户口的那天,奶奶拉着她的手热泪盈眶地问:“妮儿啊!你是奶奶捡来的,以后跟奶奶,落个苗女的户口,你乐意不?”
那时她自小就听奶奶说过她的户口是落错了,听陆敬义的为了孩子考试加分就没改,奶奶问她这话时她又刚好要高考,虽然不需要这份加分,但只会感激奶奶的这份心,哪曾想到这中间有这种隐情在内?
她没有苗女的血脉,却恰好获得了苗女的户籍,而她家青虫身份和苗疆八竿子打不着,身体里却觉醒着精纯的苗巫血脉……她和苗疆,或者他和苗疆,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奇缘?
然而这一切都暂时没有深究的时间,头一卡卡收到了国安局的消息,他必须立刻带蓝草心离开,不能把那些人的目光引到这里来。
骑着蜘蛛和蜈蚣走在路上,头一卡卡才详细地跟蓝草心解释了事情的由来。
在苗疆,凡是当地人的苗寨,都供养着低等巫医,或三五个寨子一人,或七八个寨子一人,视巫医的实力而定。越是实力强的巫医,一人可照顾到的寨子越多些。这些低等巫医只是由他们供养,并不一定生活在寨子之中。只在寨中遇到难事和急症或者疫病时前来,倾力解除苗民的痛苦。
巫医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必须要有一定的血脉传承,不然无法炼成蛊术。因此苗人虽人数众多,但巫医人数却极少,并且一般都是家族传承。
跲鲁村是苗疆外围的村寨,供养的只是个刚刚成年出道的小巫医,就是昨天头一卡卡身边其中一个说话的孙儿。孙儿蛊术有限,发现跲鲁村的异常时为时已晚,整个村子的苗民魂魄都已经不健全,三魂七魄生生地被人剥离了一魂一魄,整个村子的苗民浑浑噩噩,大多昏睡不醒。
孙儿大惊,赶忙找头一卡卡来看。头一卡卡带人连夜赶来,见到整村苗民的惨状也是十分惊骇。他不得已向大巫师求取了几十只绝命阴魂蛊,选村民中因吸毒原本魂魄就受损的那些人,以根本之力发动巫蛊禁术,将他们的魂魄渡进了其他人的魂魄中,补足了那些健康人的魂魄。
新魂入体,一时难以适应,所以会有短暂的迷糊,弄不清楚自己是谁和亲缘关系的状况。而那些吸毒者,则就地以血肉喂饲了蛊虫。
施行了这么大规模的禁术之后,头一卡卡自己也受损十分严重。正要回到大巫医处请求大巫医的救治,孙儿忽然发现了跲鲁村追踪蛊的动静。
头一卡卡万万想不到会有姚四出这样的一帮人做出如此歹毒险恶的事,抽取整个村寨的苗民生魂不过是他们毒计中的一环,他们害人之后隐藏起来,等到头一卡卡救人之后实力大损,他们又卷土重来,真正要剥取的是他们几个巫医的全部魂魄!
怪不得村民生魂都没有被剥尽,人人都只损失了一魂一魄。原来是诱使当地的巫医前来施救!如果村民都死了,巫医来了也不用施救,他们就没有把握一定拿得下来!
这些邪恶的修真人,对他们来说,当然以巫医的魂魄做补,更胜过寻常人千百倍!
实际上他们的奸计也差一点就得逞了!如果不是蓝草心恰好赶到……头一卡卡不敢去想那后果。
如果他和孙儿们的魂魄都被那恶人吸食了,他的修为又要大涨,那么苗疆还要有多少无辜者遭难?
原本此事到这里,姚四出损兵折将逃走,苗疆又已经有了防范,姚四出绝不敢再轻易在苗疆出手,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可是,此事惊动了官方,国安方面来人了。
头一卡卡除了几十年来教导靠近外界的低等巫医,还承担着苗疆蛊术对外的一个神秘职责:传话人。
苗疆巫蛊传世千百年,历朝历代的朝廷都有专设的秘密机构负责与这样的神秘力量沟通。而今的华夏,负责做这个工作的正是国安系统的一个特别部门,负责人是一个50多岁的男子,名叫党正。
党正代表执政方与华夏各个实力雄厚的玄异界都有协议,华夏不出动军方剿灭这些建国前就存在的玄异门派,但玄异界也不许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威胁到普通群众的生命和安宁。
就在刚刚,头一卡卡收到了紧急消息,党正带着三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来到了头一卡卡所居住的寨子外,正等着头一卡卡回去。
不用说,一定是他们确定了跲鲁村的惨案跟巫蛊有关,专程过来要头一卡卡一个交代。
头一卡卡刚刚将养了一天,重伤未愈,但他宁可死在自己的寨子里,也不愿因为自己的迟滞,让官方搜索到大巫师这里来。
来到一个距离寨子已经不是太远的山岭下,头一卡卡尊重地询问蓝草心接下来要去哪里。如果她要回城,他可以在这里召唤苗民过来给她带路。
蓝草心含笑摇头:“我认得方向,迷不了路。还是先陪您一起去感受一下官家威仪吧。”
吴湛的心情很不好。已经一天两夜了,蓝草心说好的时间也过了,等在她下车那里的大队长却没有传来她的消息。战士们在山里的搜寻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大个子已经几次问他要不要向上报告失踪,或者,就近请国安上的特别专家帮着找找?
吴湛没答应。蓝草心出没出事还不一定,但如果他那么做了,一定会给蓝草心惹来一辈子的麻烦。
为了不让局势扩大,他果断地命令战士们撤了,都回营该干嘛干嘛。大队长问怎么回事,他撒了个谎,说收到了女朋友短信,她好好的,还在山里采药呢,他再派人找,她就跟他掰了。
队伍都撤了,可他心里的担心只有增加没有减少。草儿,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不开机?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一个和蔼的声音笑道:“小吴,放轻松。虽然是持枪警戒,但苗寨这个地方,能尊重人家的地方还是要尊重。你这么一直端着枪绷着脸,连我都快要觉得你下一秒就要开枪杀人,你让人家怎么放心让我们进寨子?”
在另外两边警戒的兔子和金鱼嘴角扯了扯,对视了一眼,相互做个鬼脸没敢说话。这个和蔼的老党同志一片好心地跟吴副队长开玩笑,可惜他不了解情况,吴副也严禁两人透露,人家这哪是因为警戒才臭着个脸啊?明明就是女朋友进山不让找,吴副这是憋的!
吴湛醒了醒神,努力做出放松一些的样子,回头对老同志笑道:“老党同志您说得对,我这就改正。”
老同志和善地笑笑,再次拍拍吴湛的肩膀。
寨门口忽然有人疾步而来,匆匆打开了紧闭的寨门,不再像昨天那样警惕地隔门说话,而是跑过来按照苗族习俗对着老同志行了个礼,客客气气地用汉话说道:“几位客人,巫医回来了,请你们过去。”
老党站起身,却不迈步,挑眉问道:“怎么?这次不但给我吃闭门羹,回来了也不迎一迎了?你们这个巫医,确定是以前的那个巫医头一卡卡?”
吴湛刚刚勉强放松的神情又立刻绷紧,警惕地望着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苗民。老党同志的身份他大概猜到几分,如果最近的跲鲁村的惨案是因为前面的巫医这里出了问题,有人篡权什么的,那这个寨子可真的不能轻易进去。
老党已经告诉他们,之所以必须在寨子外面等,是因为里面遍地都有普通人不好对付的玩意儿,人家不来迎接的话,绝对不能硬闯。
那苗民再次行了个礼表示抱歉:“的确是头一卡卡巫医。不过最近外面不太安定,巫医走时嘱咐了,他不回来。谁都不许随便开寨门。所以委屈几位客人在这里等。巫医现在回来了,可是他受了伤,而且很严重,客人是进去呢?还是我再回去禀报一声?”
“头一卡卡受伤了?还很严重?”老党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你们苗疆的地域上,头一卡卡竟然会受伤?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客人还要不要进去?”
“当然要进去!走。”
吴湛伸手拦住老党,蹙眉看着他,意思是不能轻信,如果是骗局呢?老党摇摇头推开他的手:“我有感觉,应该是真的,我们进去。”
走进寨门,苗民步伐轻快地走在前面,老党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