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孙-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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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去了一趟护国寺,没想到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养好脚上的伤,青远作为表妹的未来夫君,难道就忍得下这口气?”
祁青远眯了眯眼,倒吸一口凉气,陈东行这厮是摸准了他对怀安公主有歉意,故意拿她来当说辞的吧。
他就说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期间虽然陈东行有约过他两次,但都被他推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他还疑惑过陈家的态度,在私盐案爆出来伊始,他以为是陈家把精力都集中在整垮承恩候府上,暂时放下了对刺客的追查。
敢情陈家是把算盘打到他身上来了,他的确有意无意地暗示过陈东行,他的身份不仅仅只是个国公府的庶长孙这么简单,他也相信陈家对他肯定有一番调查。
不过他更相信神龙卫会掩饰一些关于他的痕迹,所以不管是对祁国公府,还是陈家,他的底细,从来不怕被人查。
只是没想到陈家现在居然打这个主意,想把对刺客的追查,交到他手上,这是对他的一次试探,也是陈家的确没有任何有关刺客线索的无奈。
陈老太师曾是武顺帝的讲经师傅,对于当今陛下的性情自是了解颇深,朝廷对刺客的追查雷声大雨点小,实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护国寺只提供了做午膳的地方,护国寺的师傅们没有接触到荣亲王和众人的午膳,又有国师作保,只查封了两日,就结束了对护国寺的调查。
而禁卫军,对勤务营一众官兵的审问一直没有进展,连下迷药的人都没抓到,皇上只下令贬了禁卫军的一干将官而已。
皇帝的态度明明白白的摆了出来,加上后来私盐一案皇帝对陈家明显有补偿的意思,陈家既没线索,也不敢死盯着刺客一事做文章。
不过陈家虽不知道祁青远隐藏的身份,但祁青远在陈东行面前,曾暗示对刺客一事颇为了解,陈家一合计,成,反正他也不是外人了,既然他对刺客了解得多些,那这事干脆就交给他来办,还打起为他未来娘子讨公道的大旗。
听懂陈东行的话外之音,祁青远一口浊气卡在胸口处,憋得他胸闷,哀叹,他现在也算是个武人,这弯弯肠子还真敌不过这些读书人陈东行看祁青远胸口波澜起伏,面色变幻,装模做样道:“怎么,青远有为难之处?”
祁青远脑子飞快盘算,黄澜舟等人已经去了河东,想必就算找不到刺客的踪迹,也会有其他的发现,而他现在掌管神龙卫的情报往来,一旦河东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陈家与其说是想抓刺客,不如说想拿到指证幕后主使人的证据,外加探探祁青远的底,祁青远沉思,既然陈家都拿怀安公主来说事了,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祁青远瞬间做出决定,不妨先答应下来,至于到时候怎么说,等河东的消息传回来,再慢慢斟酌,毕竟陈家也清楚,想查到幕后主使的证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整了整心神,祁青远答道:“东行兄所言有理,青远也心疼殿下受了委屈。”
“是么,”陈东行目光闪烁,似笑非笑的说道:“那青远有何打算,表妹在宫里还等着青远为她出气呢。”
祁青远一噎,古怪的看了陈东行一眼,这厮真会忽悠,不过既然是你先拿怀安公主说事的,他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朝未来大舅哥笑了笑,祁青远也不回答陈东行的话,倒是颇为羞涩的说道:“青远护卫不力,让公主殿下受了伤,青远深感自责。
现圣上已为青远和殿下赐了婚,青远更是担忧殿下的伤势,奈何宫墙深深,青远不能探望一二,甚为焦急。
青远曾应承过送殿下一件事物,之前就斗胆拜托东行兄当了一次送信使者,现在恐怕又要麻烦东行兄了。”
陈东行被祁青远的神转折和大胆的要求惊住,愣是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哭笑不得道:“成人之美乃君子之风,青远觉得如何。”
祁青远含笑道:“的确如此,青远在此多谢东行兄了。”
陈东行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叹息,“彼此彼此。”
两个小狐狸心照不宣的又谈妥了一桩交易,祁青远眯着眼睛感叹,他和怀安公主的亲事虽然是落定了,但怀安公主对他多半是恨得咬牙切齿。
以怀安公主记仇的小性子,当年祁青远拿了她一个银稞子,她都能引得一群乞丐把他身上的钱全搜罗光了。
现在祁青远算计了她的一生,不知道小公主有多少怒气在等着他呢,他早就想讨好讨好未来媳妇,不过苦于没有机会,现在陈家主动拿怀安公主说事,他自是要利用一番。
祁青远已经在琢磨等下个休沐日,就去宠物市场瞧瞧,不只兔子,什么小猫小狗的,都让陈家转手送进宫去。
他的思绪都飘到八百里远了,等余光瞟到力行和桂玡两人在不远处一脸急色的样子,才拉回了心思。
陈东行也注意到了两人,识趣的找了个借口离开,祁青远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小声问道:“事情如何。”
力行压低了声音:“伍昊少爷调了四个人过来,已经在夏府外待命了,小的在前后门各安排了两人。”
祁青远点点头,又看向桂玡,桂玡快声道:“迎亲的花轿快回府了,夫人院子里传出的消息说,大夫已经开好方子,不过老爷把两位大夫都留下来了。”
“不急,”祁青远吩咐道:“夏大人估摸是想等拜完天地后,让两位大夫再给夏夫人看看,你们俩继续留意着,只要那眼生的大夫一出府,就盯紧了。”
桂玡二人领命而去,祁青远轻轻吐出一口气,听到门口传来鞭炮声,知道是迎亲的队伍回来了,换上了笑脸,迎了出去,在远处一直注意着他的陈东行,一脸好奇,召来小厮吩咐道:“留意那两个小厮的动静,若有异常,立刻来报。”
在震天的鞭炮声和众人的祝福声中,夏信鸿与吴家小姐拜完了天地,新郎把他的新娘子送进了洞房,来贺的宾客也坐上了酒席。
夏信鸿挑完盖头,趁出来敬酒的空隙,拉着祁青远急声问道:“可有异常?”
祁青远不着痕迹的安慰他道:“今日为夏夫人看诊的有两个大夫,一个是府里常用的,一个桂玡说看着眼生,估计就是他了,已经派人跟上去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就别操心这些了。”
夏信鸿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哽咽道:“定是我娘在天之灵的保佑,不然怎会在我大婚的日子让我知道这些,娘说过,男人成了亲才算真正长大了,我长大了,就能为娘讨回公道了。”
管霄翰忙侧着身子挡住别人的视线,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些事儿交给青远,还有几十桌宾客在等着你呢。”
夏信鸿赶紧调整了情绪,朝祁青远看了看,见祁青远胸有成竹的模样,放下心来,整了整衣衫,开始向来贺的宾客回酒。
夏府的喜宴吃到半夜,祁青远作为傧相,也是晕晕乎乎喝了不少,正准备打道回府,力行匆匆凑到他耳边道:“少爷,出了意外,那个大夫想跑路,现在被兄弟们擒下了。”
“怎么回事?”祁青远一听,酒醒了大半,他吩咐力行只需暗自盯紧了那个大夫,不要打草惊蛇,先把那大夫的老窝找到,再慢慢探查,毕竟还不确定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名医”,也没有证据证明夏大人曾对信鸿他娘下手过。
力行解释道:“兄弟们一直都是暗中跟踪着,一路尾随那大夫回了一个小药铺,小的几人也不敢离开,一直在药房周围监视着,幸好哥儿几个警惕,那大夫一入夜竟收拾包袱,鬼鬼祟祟准备从后门跑路,小的们没办法,只好把那大夫擒住了。”
“唉,”祁青远叹口气,晃了晃脑袋,思索道:“去把管少爷请过来。”
本来对那大夫的身份还有些不确定,现在他自己急慌慌的跑路,肯定就有问题了,既然已经惊了蛇,索性就去审审那人。
管霄翰摇摇晃晃的过来,大着舌头问道:“你是回国公府,还是回神机营。”
祁青远扶着他的身子,低声把事情一说,管霄翰立刻就精神了,迫不及待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去收拾那个庸医。”
第81章 审问
“放开我,你们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祁青远看着被蒙着眼的大夫不断挣扎嚷叫,皱了皱眉,示意力行把他嘴堵上。
管霄翰本就是暴脾气,岂容他放肆,一阵拳打脚踢招呼上去,那大夫被揍得死去活来,吓破了胆,缩成一团,再也不敢挣扎。
力行见状再次取下堵在他嘴里的布团,大夫呻吟着求饶道:“不知是哪条道上的好汉,有话好说,我愿意把全副家当献出来,给各位爷买酒喝。”
“呵,”祁青远见他服帖了,出声道:“小爷可不稀罕你的银子,要是想活命,就乖乖回答小爷的问题,若是有半点欺瞒,就莫怪哥儿几个下狠手了。”
“好汉您问,小人绝不敢有半点隐瞒。”大夫头如捣蒜,蒙着眼睛呼痛道。
力行给祁青远和管霄翰两人搬来木椅,这里是城西的一处小平房,是祁青远暗中吩咐伍昊置办的一个小据点,庸医突然跑路,力行几人匆匆擒下他之后,就把人绑到这儿来了。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皮肉之苦,能不受就不受,”祁青远冷声道:“老实交代吧,你做了什么缺德事,要大半夜的跑路。”
庸医哆嗦着身子答道:“小人冤枉啊,小人只是一个看病的大夫,平日里安分守己,小人收拾包袱只是,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管霄翰就上前赏了他两个大耳刮子,恶声道:“让你老实交代,老实交代,你当小爷是傻子呐。”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庸医吃了两个耳刮子,被打得眼冒金星,求饶道,“小的说,小的全说。”
祁青远冷哼一声,“再敢胡说八道,伺候你的就不是拳头了,废话少说,把你做的臜腌事都老实交代。”
庸医再也不敢心存侥幸,被祁青远一吓,又被管霄翰暴力伺候,一问一答间,一股脑儿的差点把祖宗八代的老底儿都掏出来了。
原来这庸医叫夏秋柱,竟是夏大人的同乡,夏大人虽出身寒门,但他曾是金灿灿的探花郎,一身才气,又长得俊秀,入了老昌乐伯的眼。
不仅把昌乐伯府的庶小姐,也就是夏信鸿的娘嫁给他,还大力支持夏大人在官场上的发展。
待夏大人得势后,夏秋柱来帝都投靠于他,夏秋柱家世代都是学医的,传到夏秋柱这一代,虽然早已落魄,但夏家祖传的医术,夏秋柱还是学到了几分。
夏大人看在同乡的情分上,帮夏秋柱在帝都落了脚,还开了一间小医馆,但帝都大夫多,医馆也多,那些大药铺、大医馆身后还都有后台。
他的医术虽然不错,但并不善于经营,夏秋柱曾幻想在帝都大展宏图的理想,并没有实现,一来二去,他的医馆接待的病人不是地痞流氓,就是暗娼小姐。
今夜他之所以想逃跑,是因为从夏府出来后,他察觉到有人跟踪他,他平日里给妓馆的小姐卖落胎药,给那些地痞流氓卖祸害姑娘的药,赚的都是黑心钱,心虚之下,就想出城暂时躲两天。
祁青远和管霄翰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回应该是抓到正主儿了,挥退力行几人,祁青远沉声道:“恐怕你做的缺德事儿不只这些吧。”
夏秋柱忙表衷心:“小人不敢欺瞒大爷,小人不敢。”
“不敢?”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管霄翰怒声道:“你个黑心肠的王八羔子,说,你有没有害过夏炳元的夫人。”
“小的冤枉,”夏秋柱痛声道:“夏夫人有孕在身,近日操持夏公子的婚事,多有劳累,小人祖上有秘传下来的保胎方子,小人上夏府是给夏夫人保胎的。”
祁青远劝住愤怒的管霄翰,一字一句道:“不是如今的夏夫人,是夏大人的原配,今日成亲的夏大少爷的亲生母亲。”
夏秋柱浑身颤栗,脸上的恐慌一览无余,哆嗦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制住又要暴起的管霄翰,祁青远取出绑在小腿上的短刃,抵在夏秋柱的脖颈上,冷声道:“说,还是不说。”
冰凉的刀锋紧贴着皮肤,夏秋柱吓得面如土色,动都不敢动一下,颤声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夏大人吩咐的,是他吩咐的。”
祁青远收回短刃,冷哼道:“如实招来。”
“大爷开恩,是夏大人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夏秋柱此时终于明白他被绑的原因,叩首求饶道:“夏夫人有心气亏虚的老毛病,心气不足,鼓动无力,心悸气短,神疲体倦,最忌生冷,我在给她开的药方里加了一味蕉葵子,蕉葵子大寒,夏夫人身子本就孱弱,自是受不住。”
听到他姨母真是夏炳元害死的,管霄翰肺都气炸了,一身怒气无处可发,狠狠朝夏秋柱踹过去。
祁青远知道管霄翰现在不是在和他唱双簧逼供了,是真想打死夏秋柱出气,忙把守在外面的力行等人唤进来,拉住管霄翰。
劝道:“他对我们还有大用,你真想踹死他,也先忍忍。”
管霄翰狠狠瞪了缩在角落被打了个半死的夏秋柱一眼,气呼呼地道:“人就交给你了,我出去透口气。”
祁青远无奈的摇摇头,朝伍昊派来的几人道:“今日辛苦你们了,晚上留两个人看住他就行了,明日我再派人来。”
力行来事儿的递给几人一包碎银子,几人接了赏连连保证一定把人看得牢牢的,祁青远相信伍昊的眼光,这几人都是伍昊暗中为他招揽的好手。
从平房里出来,已经过了亥时,祁青远打了个呵欠,问脸色臭臭的管霄翰:“我准备找个客栈将就一宿,你呢。”
在夏府接到消息的时候,祁青远就把力勤打发回国公府,向国公府的长辈禀报,说他醉了酒留在夏府了,现在已经是深夜,神机营离这儿又远,想着明日夏信鸿肯定还要亲自审问夏秋柱,干脆就近找个客栈歇歇。
管霄翰也累得不行,点头道:“时辰不早了,我与你一起吧。”
两人找了个小客栈,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正吃早饭呢,没想到伍昊居然找了来,一脸愧色。
“二表兄?”祁青远放下碗筷,虽然疑惑为何伍昊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高兴的招呼他道:“用过早膳没,没用就一起吃点。”
伍昊挥了挥手,喘着粗气道:“青远,那个庸医跑了。”
“跑了?”管霄翰高声道:“你们怎么办事的!”
祁青远见伍昊涨红了脸,满含愧疚,示意管霄翰稍安勿躁,温声道:“表兄别在意,这是我一个朋友,他天生是个急性子。”
伍昊听祁青远并没有多少怪罪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后半夜才知道的,小五他们昨夜留了两个人看守那庸医,没想到后半夜却有人暗中潜进了我们的宅子。
小五两人被惊醒,就追了出去,人没追到不说,等小五他们回来时,连那庸医也不见了,他们连夜找到我,可大半夜的我也通知不到你,今日一早去神机营和国公府打听了,才想到你可能住了客栈。”
有人潜进了宅子,惊醒了守卫,调虎离山么,祁青远惊异,如果是有人想救夏秋柱,那会是谁呢,会是夏炳元么?
管霄翰也是一脸震惊,他也想到了夏炳元那儿去,想到昨日才成亲的夏信鸿,管霄翰担忧的问道:“青远,是我们打草惊蛇了吗?”
祁青远也是一团乱麻,叹息答道:“我也不知道。”
又安慰伍昊道:“这事儿不怪表兄,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想到会有人来救那庸医,表兄光是找我都找了大半宿,先回去休息吧。
至于那宅子,暂时空置下来,我们还没来得及去官府登记房契变更,之前房子的主人也早已离京,就算有人想查,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来,表兄不用忧心。”
伍昊点点头,本想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帮忙的地方,但见祁青远一脸沉思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听了他的话,辞别而去。
伍昊走了,祁青远两人也没心情吃饭了,讨论来讨论去还是觉得劫走夏秋柱的人,可能是夏炳元,两人一合计,干脆决定到夏府去瞧瞧,如果人真的是夏炳元救走的,那他们也能帮衬夏信鸿一二。
两人火急火燎的赶到夏府,今日是夏信鸿大婚的第二日,按习俗是新妇敬茶认亲的日子,他们俩现在登门是很失礼的。
不过事急从权,也不顾上这么多,幸好还不到新人敬茶的时辰,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见到了夏信鸿。
夏信鸿也一直挂心着那庸医的事,见祁青远和管霄翰匆匆而来,还都一脸忧色,心知不好,忙把二人迎进了书房,还没等他发问,祁青远就一股脑儿的把事情说了。
第82章 搅和
夏信鸿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脸色苍白,好半天才惨笑道:“这些年一直没找到证据,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错怪了他,他是我爹啊。”
夏信鸿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半躬着身子,茫然道:“真的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娘……”
管霄翰也红了眼眶,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安慰道:“表哥,你别这样,你还有我们,我们一定不会让夏炳元那个畜生好过的。”
祁青远肃声道:“信鸿,最多还有半刻钟就是新人敬茶的时辰了,现在不是讨论为什么的时候,我们该商量的是怎么办。”
“怎么办?”夏信鸿捏紧了拳头,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一张脸狰狞得可怕,“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正好今日夏家族人都在场,我就当着众人的面,好好问问我那敬爱的父亲,为什么要害死我娘。”
“不可!”祁青远一听,险些晕过去,高声道:“你疯了么,子不言父之过,更何况现在没了夏秋柱做人证,你说的话谁会相信,到时候夏大人一顶大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一辈子都毁了。”
连管霄翰这个暴脾气都被他表哥鱼死网破的想法给震住了,连声附和:“表哥,你别冲动,夏炳元最要面子,你要是当众让他难堪,吃亏的肯定是你。”
夏信鸿沉默不语,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祁青远又道:“想想你娘,想想吴家小姐,今日是你成亲的第一日,你若是出了事,让她一个新妇如何在夏家生存。”
听祁青远说起他娘和昨日才娶过门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