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骑士-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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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我看见她哭了，因为我，在那之前我从来都没看见过任何事情或者任何人能够让她伤心过。更不用说哭泣。她怕那些女侍不会尽心地照顾我。她就放下所有事情守在我身边直到我好起来，她怕我着凉。怕我地防冻靴穿起来不舒服……我知道对我严厉她也心疼，所以我更不能让她失望，不是吗？”说完，星辰抬起头来看着我：“……父亲。”

听着星辰叫地这声“父亲”我愣住了。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这个孩子对我的称呼，或许他称呼我为“殿下”地时候我能够更自然一些。对这个孩子，我只是让她的母亲怀上他而已，从行为上来说我根本就没有做过配得上“父亲”这个称呼的事情。许久的沉默之后，我只能讪讪地吐出这几个词语。

“不，我没怨恨过您。”说着，星辰摇了摇头。

“因为我对父亲这个名词的最大期望也只不过是知道他活着，然后再见见他而已。您是神圣拉纳帝国的摄政亲王殿下，不是吗？您的父亲身份仅仅是对于我一个人而言，我是亚夏贵族，本来这就是不可共存的。这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困扰，反正没人敢问我父亲是谁……”星辰笑着摇了摇头：“就算他们都知道，不管是我的父亲还是母亲都不是他们敢议论的。我把您当做是朋友或许更好。对于您地才华，我很钦佩，殿下。我的母亲也希望我有一天也能够给她画一幅肖像，她想看看在我的心目中她是什么样子的。而您所经历的每一场战役，我母亲都会让将军们送到我的面前，详尽地解说给我听。我看得出来，她希望我能够像您一样出色，或者超过您。”

“你的确很出色，而且终有一天将会比我更加优秀的。”

星辰：“呵呵……那样的话。您不会很困扰吗？要知道，我还有个和我同龄地异母兄弟。”

“你说凯洛？呵呵……他也很优秀，但是为什么要为这事情困扰呢？你的一切是你的凯洛的一切是他的外祖父给予的。不管他人和史书如何评价我以及因为我而导致两个国家将来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我认为我所做地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而已。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得的，你们会因为我所做的事情而在史书上更加显赫吗？”

听罢，星辰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你很自私。”

“嗯。没错！”

“若是我恨你的话。你是不是会觉得更好受一些？”

“呵呵……你可以试试。若说作为一个父亲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那就是我没有被自己儿子拿酒杯砸过。从这点看，我比古典时代香堇北部城邦王国的腓力二世情况要好得多。”

“哈哈……可是你连一个容不下我地王国都没给我。腓力二世至少能够对他的儿子说找一个与你相称的王国吧，孩子，我给你的王国容不下你。你能说什么？说去找一个与你相称的王国吧，孩子，天鹅堡已经归你地异母兄弟吗？”

“嗤——哈哈哈哈哈……你那么想要天鹅堡？”

“为什么不？没有天鹅堡就没有我。给我的话我肯定要。”和这个孩子谈论了这么长时间。直到这个时候，星辰看上去才像一个撒气的孩“你知道天鹅堡的价值

“知道，有了天鹅堡可以非常便利地威胁整个神圣拉纳帝国的各种铸造产业的核心地带——石堡地区。也可以让亚夏大公国的核心地带波图城有了一个安全的屏障。”

“错了，孩子。”

“是价值二十万哥顿军队。谁有气魄在天鹅堡牺牲十万精锐而不皱眉，谁就有资格占据那里。当然。我说的只是现在，这是我的估计，在天鹅堡开战双方都要准备面对对方源源不断地援军。而随着时间地推移，国家实力的增长，这样地数字只会不断的往上堆叠。或许在数百年后，这个数字会变成以百万计。”

星辰：“或许我真应该恨你，你已经为我那个异母兄弟准备好了各种作战计划，还盖了不少要塞。”

“呵呵，我现在说的都是我自己估计的，而更详细的计划则是由于他外祖父留给他的军官们帮他制定的。怎么能怪我？”

“我会有十万大军的。比哥顿军队更强的大军。”

“那可得花不少钱。有那样的军队还不如去攻打穆图帝国的哈吉拉港，那可比天鹅堡值钱多了。”

星辰：“我都要。”

“呵呵……”说实话。喜欢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不忍心让自己的母亲看到他不够稳重的一面，反倒是跑到他爹我这来怄孩子气。

微笑着不置可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再慢慢地讨论这个问题。”

第二卷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一样的眼睛

对白蔷薇城新一阶段的进攻开始了，一个星期之内圣战十字军同盟东部，北部和西部联军轮番对白蔷薇城发起进攻。在连续一个星期里的进攻里，根据联军将领会议时一起统计的结果，我们至少消灭了城中的三万穆图军队。是遗憾的是我们依然看到穆图人有足够的士兵守在城头。若是按照之前的统计结果加上现在的三万那么我们应该已经将城中的敌军消灭殆尽。但现在情况似乎并不像我们统计的那样，也就是说，原来的统计结果都是错误的，我们必须将原来统计的战果减去一半以后才接近实际的成果。

在北方联军里，我并不打算更改奥斯坦的攻城计划，也没有打算接管他的指挥权。毕竟奥斯坦作为北路联军统帅是由我自己和帝**务部亲自任命的，到目前为止奥斯坦都做得很好。而且此次我来白蔷薇城的目的并非是收回奥斯坦的指挥权，而是来和拉纳教宗阿里山德六世进行会面的。

在等待阿里山德六世的这段时间里，我和星辰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这个孩子有着许多和我一样感兴趣的话题，而她的母亲似乎并不打算妨碍我们的这种亲近。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星辰一直频频光顾我的居所。

“世界上所有伟大的文明都遵循着一个规律，从束缚到自由，从自由到富裕，从富裕到满足，从满足到冷漠，从冷漠又回到了束缚。想要改变历史。我们必须打破这个循环，为了那些已经忘记历史会重演的人们………而掌权者必须通过自己的权柄来时刻提醒人们这一点。否则当这个循环地起始来临的时候，将是以旧有权利拥有者地鲜血作为新秩序的开始。”放下手中地书。星辰细细地品味了一番刚才书中的话，然后回过头来对我问道：“您写的？”

“呃……事实上，不是我写的，这些是闵蒂女士写的。”星辰手中地书正是那本由我述说，然后由闵蒂记录将来要交给凯洛的书。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够将这段话抄录下来。可以吗？父亲。”房间里就我和星辰俩父子，在经过几次的互相了解之后，父子之间倒是亲近了许多。现在这个孩子在跟我谈话的时候已经没了原来的那么多顾忌。

对星辰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孩子。我也相信你将来能够善用自己手中地权利。”

“嗯，谢谢您了，父亲。”说着。星辰抽出了一张白纸，然后拿起笔抄录起书中的话。一边抄写一边笑着说道：“呵呵……父亲，您留给我那个异母兄弟的东西显然要比留给我地多。”

“你指什么？”

“比如这些。你在教他如何统治一个国家。”

“我想在如何治理一个国家以及使用手中权利这个问题上，你母亲做的比我要好得多。你应该学她而不是学我。”

“可是……”星辰抬起头来。将手中地羽毛笔放下。“我觉得您要比母亲大人更受到尊敬。这是我亲眼所见。我可以看地出来您麾下地将军和士兵们尊敬您。将军们乐于与您交谈。而母亲大人手下地将军们则害怕与她交谈。”

“呵呵……星辰。亲眼所见地东西有时候未必是真地。慢慢地你也会了解到这一点。若是没有畏惧。又怎么会有尊敬呢？弱者对强者地善意叫敬畏。而强者对弱者地仁慈才是施与。我记得曾经有个恶棍说过。说好话地时候手里拿把枪会更有效果。明白吗？这才叫仁慈。”

“尊敬……母亲大人告诉我想要获得尊敬地话。首先应该公正地使用手中地权利。”

“我不能说你母亲所说地错了。只是不够充分而地意思？”

“作为君主。应该注意地是公正地将自己地权利分配给合适地人。若是公正之事只有君王一个人来做地话。那样所能够得到地公正非常有限。所以。君主地首要责任不是公正地行使手中地权利。而是公正地分配权利。其次。公正与权利本身就是两个不同地名词。权利这个词语所包含地东西很多。

所谓地公正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做出为大多数人良知所认可地决定。若是大多数人认为屠杀穆图人是公正地选择。那么下达这样地命令就是正义。你母亲所做地决定正是基于这一点。然而权利则要更加复杂一些。行使权利时两个迥然相异地决定有时候也能够达到同样一个效果。

比如君主制定法律，又将审判罪犯的权利赋予法官，然后法官根据法律给罪犯定罪这是权利，也是公正。然而若是当法官根据法律给罪犯定罪之后，君主用自己的权利赦免罪犯的话，则是一种更深层次权利的体现，这时候权利所代表的含义就是仁慈。”

“可是这样不是容易导致权利行使的泛滥吗？”

“呵呵……你很聪明，孩子。”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书桌边将手放在星辰的肩膀上：“君王乱用权柄，以他的权利干涉公正自然容易导致这种行为的泛滥。所以君主必须对于自己权利的使用更加谨慎，若是既想要维持公正，又想要仁慈的话，那么君主必须在赋予法官权利之外，善用自己所拥有的权利。第一点就是要维护法官的根据法律审判的结果，而不是在法官定罪之前就赦免那个罪犯。第二，你在使用权利之前必须认识到，你的行为不是基于只能够让你自己一个人获得利益的原因，而是能够被大多数人所认

我给你举个例子。在很早以前，我曾经在石堡和神圣拉纳帝国的皇帝一起旁听过一次公审。法庭所要审判地犯人是一个带着好几个孙儿的老妇。她因为战争失去儿女，只能带着自己地孙儿们颠沛流离。流浪到石堡。因为饥饿而偷窃了面包房的面包而遭到逮捕。法庭判决那位老妇有罪，她必须在赔偿几倍损失和牢狱之灾之间做出选择。但是她并没有足够地金钱来缴纳罚金，而若是那位老妇下狱，那么她的孙儿们则可能会饿死。

最后，遵照法庭的判决，石堡王室代那位老妇向法庭缴纳了赔偿给面包房主的钱。使得那位老妇免受牢狱之灾，你看，这就是仁慈，既没有妨碍公正，又能够得到认可的仁慈，权利地使用应该只限于这种不妨碍公正的范围内。让人们明白。他们的君王不仅能够给予他们秩序与安全感，还心怀仁义。从而让他们更加拥护这个国家的权利分配者，也使得权利分配者拥有更多的权利。

其实权利的使用跟农夫劳作。商贩买卖一样，没有付出。就不会有回报。这是必须时刻牢记地，君王只是一个世袭的终身工作。他要做的事情道理和市井商贩并没有多少不同。商人要做地是用金钱去买下货物，然后用那些货物去赚取更多的金钱。而你要做地就是给予那些愿意拥护你的人一些好处，让他们给予你更多地权利。

不过可笑的是，在历史上地大多数时候，没有多少君王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他们还真以为自己的权柄来自于上天。就像一个肆意挥霍祖辈经营财产，认为天上会不断掉钱的商人一样。这样的人自不用多说会是什么样的结

你要牢牢记住，孩子，权利来自于那些愿意拥护你的人。他们就像是商贩交易者一样，只要他们认为有钱赚，就算你踢也踢不走，他们认为无利可图的时候你抓也抓不来。不仅仅是你自己要记住，你还必须将这些告诉你的孩子，让他们和他们后代牢牢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免费的，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付出才能获取。父神很忙，他从来都没空去管权利的经营者是谁。”

语毕，低头去看身边的星辰，这个孩子早已忘记了记录抄写的事情，张着嘴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过了半响，星辰才回过神来，笑着了笑：“哇哦……父亲，您看，从来没有老师对我说过这个。”

微笑着拍了拍星辰的肩膀：“呵呵，孩子，我也从来不对别人说这个。”

“那么……您所说的别人里，是否包括我那个异母的兄弟？”

“哈哈，看来你很喜欢将他拿来做比较。不过我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所谓的别人并不包括凯洛，在我能够找出空余时间的时候，我总是不断地促使他的行为和决定向这一理念靠拢，并不单单只是我的语言。他现在已经开始学会作为神圣拉纳帝国皇室的代表，在我不在垂柳城的时间里由他的老师陪同出席每个月旁听法庭审理案件的皇室固定活动。而对于你……”看着星辰轻叹了一声：“孩子，我只能够在自己和你相处的短暂时间里尽量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教给你，你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我明白……”星辰低着头点了两下，过了半响之后才开口喃喃道：“知道吗？父亲，以前我很恨你，但是妈妈总是跟我说我不应该恨你，这是国家之间的事情。所以我就尝试着不去恨你，但那也只是不想让妈妈失望而已。但是第一次见到你之后，看着你的样子，我已经明白她说得没错，我的确不应该恨你，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再让自己去恨你。我很困扰……”

“你也让我重新了解了你的母亲，孩子……”

在书桌边，和自己的孩子相视一笑，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样的眼睛，然后父子两人沉默不语……

第二卷　

第五百六十章　夜阑劫掠声

“攻城前线指挥所有紧急军情汇报。侍卫长阁下……”临时居所的走廊里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与叫喊。这样的声响在午夜中显得格外嘹亮。

听到声响之后连忙从书桌边站了起来。披上自己的军衣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随着打开的窗叶。一阵冷风袭来。吹散了房中弥漫的烟味。让我打了个激灵。

紧接着敲门声响起。拧灭了卷叶烟的烟头之后。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房门之外站着一位年轻的哥顿军官。手持信筒向我汇报道：“殿下……亚夏人已经打开了城门。奥斯坦和博克两位军务大臣阁下紧急派我来向您汇报他的进攻部署。这是由两位军团长大人一同签发的通行证和我的证明文件。”

那个年轻的哥顿军官将信筒交到我的手中之后。只听见远处炮声隆隆作响。回头朝窗外看去。只见四处一片漆黑的小镇突然之间开始在远处的一阵阵火光映照中闪亮。走到窗外朝攻城部队所在的南方看去。虽然从窗户所在的位置看不到白蔷薇城的城头。但是我能够清楚地看见夜空中映照着火光的云彩。

连忙将信筒之中的证明文件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对那个年轻的军官说道：“快进来。”

说完之后从书桌边放置地图的桶中抽出了两张不同比例薇城地图放在桌上展开。然后对那个哥顿军官问道：“亚夏人从哪里攻破的？”

“这里。殿下。”年轻的哥顿军官将走到桌边之后将身子板得笔直。左手别在身后。右手准确地在地图上指了白蔷薇城东门附近地一个点后又迅速地收到了身后。保持着那副站姿。双眼盯着前方。目不斜视。

“亚夏人从突破城门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如果您的座钟与攻城前线指挥所的座钟时间一致的话。刚好一个小时。殿下。”

“嗯……很好。”点了点头。对这个年轻军官的言语地准确报以肯定。“那么……奥斯坦和博克两位大人是否完全是安全原来的计划发起进攻？”

“是地。殿下。”年轻军官迅速地点了一下头：“因为战情与计划预计的情况并无差异。所以两位阁下并未修改原定的作战计划。在亚夏人攻破城门之后一小时准时地对白蔷薇城北面城墙发起进攻。”

“嗯……刚才我听到了。这样很好。”前线指挥所原来定制的计划是在其它联军攻陷一个城门之后。以哥顿军团的重型投石机和火炮对白蔷薇城北部城墙发起毁灭性打击。在敌军短时间内无法再向这一区域城墙派遣足够士兵的情况下北部联军各个军团直接从北城墙登城。力图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控制白蔷薇城的北部区域。这是攻城计划地重点。在围城之初奥斯坦和博克也曾考虑过从其它方向对白蔷薇城市发起进攻。因为白蔷薇城的北部城墙没有城门。这将使得攻城难度加大。但是考虑到白蔷薇城所有关键的建筑全都集中在城市北区。所以最后我们选择放弃从南墙城门发起进攻。而制定这个通过攻取北墙以最快速度占领城市北部区域的作战计划。

在东部联军与西部联军有一方攻破城门之后。另外一方势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向另外一个城门发起进攻。而此时城内的穆图帝国守城将领必须重新做出兵力调整。这个时候也是北部联军攻取白蔷薇北墙的最佳时机。我们的目的并非是要尽灭城内的穆图军队。无论他们是要退守白蔷薇城里那个并不具备多少防守功能地城堡还是向南城门退却都能够保证我们在最快的时间内攻取白蔷薇城的北区。若那个穆图帝国地守城将领有脑子的话就不会向南门逃窜。从白蔷薇城向是一片大平原。而联军大部分的骑兵都被部署在了南门外。骑兵在那里杀死溃逃的穆图军队要比在城市里杀死他们要容易得多。

奥斯坦在战前已经认定穆图帝国的守城将领不会从南门溃逃。穆图人一定会在城市里抵抗。城门陷落之后在城市街区里发生的战斗最短都会持续到天亮。所以他放弃了从其它友军占领的城门进入城市。而选择在东部联军或者西部联军夺取城墙之后。将帝国训练地白蔷薇军团调往友军攻取地城门。再以哥顿军团对北墙发起突然进攻。现在看来他的这个作战计划正在按照原先预计地那样顺利进行。

“另外……殿下。两位阁下希望您能够亲临前线指挥所等待胜利的消息。”

“好！我们立刻动身……帮我把窗户关上。中尉。”

“是。殿下。”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北部联军攻城前线指挥所。指挥所里挤满了北部联军各个军团的军团长以及军团联络官。

“立——正！”当我带着自己的随从和那位年轻军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