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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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双蛇遇见于儿时,是在一处泉水旁,清冽的泉水没过于儿半个赤裸的身体,也不知是夏天天气炎热冻不着她还是她天生就是个小强的命,总之在水里扑腾的很悠哉。二白心思旁人不知道,总之认定了这个小凡人是要保护的对象,硬是将她拉扯到了八岁。
刚开始于儿遭到鬼怪袭击时,大白和小白都会将它们咬死,不留情面,永除后患。但随着于儿渐渐长大懂些事情,五岁的时候抓住一只小鬼问它,为何要吃她。那小鬼只说,吃了你可以还阳,我想回阳间照顾妻儿。再抓一只又问,无非是些普通的理由,一心求还阳。
于儿忽然觉得这些常年追着她,凭着顽强的毅力总能找到她的小鬼们,其实也很可怜。留恋人世,不过一个简单的牵挂。自此不准二白杀它们,只是自己不停地逃躲,熬过这一天,小鬼们就得回去阴间。
世人俱懂得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可却有如此多的鬼怪,满心要吃掉于儿的肉去还阳。这究竟是谁造出来的谣?!又,为何于儿的体质那么特殊,成为小鬼和妖兽竞相争抢的对象?!她真的是个凡人?!
薰池这么想,就这么问了出来,“院长爷爷,你说于儿到底是不是凡人?”
武夷向于儿招招手,示意她过去他让他瞧瞧。
于儿还是不肯起来,“弟子在进山院时没有事先禀明自己的情况,还存着侥幸心理,想借助山院之 力避开鬼怪的追逐。不敢起来。”那架势,就要在武夷房间里跪到死。
武夷无奈,只得自己手臂撑着老腰,走到于儿身边。他伸出一只手,动用神力,闭眼在于儿的头顶探了一会儿。最后睁开眼睛,并无多大的波动,无力道:“老夫探查不出你身上任何仙气,应该是个凡人没错。”
薰池皱眉,沉默。只在心里疑问,真的是凡人?就跟唐僧一样的凡人?不如去找找于儿的爹娘是谁,瞧瞧人家到底是如何养出的女儿,这么好的女儿又为何丢弃在深山老林里让其自生自灭……
“鬼怪来袭的事儿,怪不得你。按理这些小鬼,根本钻不进来山院,现在它们却进来了,只怕事情还没那么简单。它们背后,肯定还有黑手。此事你们切莫与其他师兄弟姐妹说,我会和几个夫子再加固山院的结界防护。”武夷撸胡子,心情沉重。到底是哪个杀千刀,不声不响居然把老子辛苦织出来的结界给捣了个大洞!!!
“院长爷爷,那于儿身上闹鬼的事……”薰池凑过去,满脸期待地瞧着武夷。
武夷甩甩衣袖,把薰池拒之千里,但嘴上还是悻悻地说:“你这鬼丫头心里在想什么,老夫也不说破你了。只一点要提醒你,可别净学你娘惹祸的本事!”
薰池见武夷肯帮忙,立即笑逐颜开,答:“若我像我娘,我想她一定是个善良热心的女神,可惜大多神仙没有发现她的本质。”
“这点倒是真的。”武夷呢喃,瑛雅顽皮归顽皮,良心其实极好,只是发现她优点的人,寥寥无几。转念又朝薰池瞪眼,“月圆时老夫说过要检查你们的功课,你不去恶补落下的课程,还赖在我这儿作甚?!老夫可不给你开后门。”
“薰池不敢。”连忙接了武夷的领子,过去拉于儿起来。她人背对着武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冲于儿眨眨眼睛,事情都解决了,还不快走,一会儿院长反悔可就麻烦了!
于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大方地站起来,对武夷深深鞠了一躬,就被薰池拉走了。
明日就算风言风语满天飞,只要有顶头老大罩着,还怕虾兵蟹将围攻么!“你看,我就说院长爷爷最明辨是非了,找他准没错。”熟稔地勾住于儿纤细的手臂,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于儿本不习惯有人亲近,这次却没有抽离自己的手臂。压下心头的不适,任由薰池挽着回了湄山居。
二白早就焦急地等在于儿房间的门外,尤其是小白君,心情毛躁,于是把自己扭得跟油条一般,远远瞧见于儿归来,蛇身忘记撸顺,竟是硬生生自己绊倒了自己。“嘶——”扭伤了啦。
※
薰池送于儿回房,人也有些困意,心情却是极好,蹦跳着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就在这月黑风高的鬼夜,忽然从身后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呼唤声:“大仙~~~”
薰池踉跄,险些像小白一样自己把自己绊倒,惊讶地回头,就看到湄山居底楼的某根柱子后头,生出了半截脑袋,殷切瞧着薰池。
“鬼书生,你怎么还在这儿?!”
书生悠悠飘至薰池眼前,矮身对她略带幽怨地说:“大仙,我本欲听你的话,去京城找我媳妇。可是我不认识去京城的路啊,看您要忙,就想要等你忙完了问问你应该怎么去京城,没想到看到你把我的同伴一个个都丢下了山,又有些害怕你也会这么对我,就一直躲着没出来。等再想离开的时候,发现这里不知何时生出一堵无形的墙,小生,小生出不去了……”
……薰池怨念了。
☆、153。孽缘初成
如果这世间有一种缘分,叫做良缘。
那么必然,还有一种缘分,叫做孽缘。
薰池绝不以为,与这个鬼书生的缘分,能够归于善缘这一类。而在之后未卜的道路上,这厮还能给她惹出多少麻烦,简直无法去想象。所以当薰池接收到书生求助的目光时,果断选择了无视之。
“想出去?出门向左上山,距离你百米以外就能瞧见一处房舍,门扁上有三个字叫做‘大夫居’。你去敲三楼左手边第二间屋子,里面有个老头叫做武夷。他一定能帮你出去。”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踏入自己房间,锁门睡觉。(武夷刚要睡觉,猛打了个喷嚏。靠,谁又在说老夫坏话?!)
鬼书生心中大概有了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反正出也出不去,胆子倒是比方才大了许多,竟一路跟着薰池要一起回房。薰池狠狠剜了他一记,“去找武夷,不要找我!”(阿嚏~武夷又打了个喷嚏,莫非不是谁在骂我,是谁想我了?!)
“嘭!”地把门合上,眼不见为净。
薰池却忘了一件事,她跟前这一只不是人,而是小鬼啊,小鬼没有形体,一道门能拦得住他?书生毫不费力地继续跟着薰池进了屋子,目光凄楚。
这书生面相其实尚可,但薰池一转身又瞧见那张脸,还是忍不住延边嫌弃起他。你说你一额头饱满。眼宽鼻挺,嘴厚耳肥的富贵相,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给死了呢?!作死也就算了,我哪里长得那么吸引你,非要作死在我身上?!
“都给你指明路了,作何还跟着我?!”薰池小脸板起,十分严肃。不知道这是女子闺房么。看我尚幼你这色书生就没有自觉么,还是你以为你死成鬼了就可以不受礼数束缚?嗯?!
书生肩膀耸着,现在生出些惧怕之意。怎么说眼前这个小不点,也是个神仙啊。样子无害,但勾一勾手指头,指不定自己就又要死上一回了,而且是彻底的死翘翘。立即矮身扑过去,哀婉道:“大仙,我,我当时被你压在身下。你,你总是要负些责任的。”
薰池一听这话。顿时感到五雷轰顶,敢情这还是她调戏了人家,是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的流氓啊?!不说你一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一个小孩面前,多丢人;就冲着你已经不是人这一条现实。她薰池也犯不着强暴这路货色。
揉了揉眉旁突起的青筋,“你是要我怎么负责?”
“大仙,我其实也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因为被你留下来交流了一会儿感情,才叫我脱离了大部队。倘若我一直在大部队里头浑水摸鱼,现在也不过就是被冻成冰棍扔下山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可是于千万只小鬼中,大仙独独挑中了我……是不是。这会儿也能给我点优待……”磨磨唧唧说了一堆,薰池越听越迷茫。
咬牙吐出俩字:“说人话。”(这是三个字!!)
书生浑身一抖,毫不犹豫吐露心声:“不如大仙陪我一起去找那个武夷老头吧!我怕他没把我放走,反而捏死我!”(武夷打了第三个喷嚏,纳罕,这是有人想死我了还是想我死还是我感冒了?!)他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再无知的新鬼也晓得,不能去有神仙和道士出没的地方。这比一般的妖精还可怕,直接收了你进葫芦,八辈子也别想出来。
“不会的,武夷院长是个好人,你安心去吧。”薰池扯住书生的衣袖,朝他笑了笑以示安慰和鼓励,然后重重把他丢了出去。
“嗷——!”一声鬼叫。
之后,不过片刻,那打不死的小鬼却又重新爬了回来。真的是用爬的,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从墙壁外爬进来。更夸张的,这厮居然还把自己的头发特地弄得凌乱,半遮住俊脸,好像专门吓小孩的那些孤魂野鬼。“大仙~~我死的好惨啊~~~”
薰池暴汗,捏着拳头再次将书生狠狠丢出去,怎么一开始没发现这是只那么不靠谱的小鬼。可丢出去,他继续爬回来。如此周而复始数次,薰池忽然开窍,敢情这鬼书生,在作弄她啊?立即一脚踩在书生背上,不让他动弹,自己从怀里掏出珠玑笔,在墙壁上画了一道驱鬼镇宅符。
当符咒生效的同时,书生又一次被光荣地从坚实的墙壁处,丢出了卧房。薰池拍拍手,叉腰,这次进不来了吧?!还好小鬼没有重量,要是个大活人,她就没办法如此轻松丢出去了。比如白龙。
果然,书生这晚再也没能进来搞骚扰行动。他站在外头,对着忽然变硬的墙壁,发了会儿呆,不知心里捣鼓着什么,最后潇洒的一个转身。你以为他走了?这厮只不过是想把后摆铺开,然后盘腿而坐,尽量保持优雅地守在了薰池的房门口。
铁了心要与这小神仙绘尽孽缘。
他这般不管不顾,按现实来分析,十分危险。走廊上再过几个时辰就会人来人往,那些八卦心如此强烈的小妖精,要是看到薰池门外杵着那么一只奇葩小鬼,又不知会把绯闻传成什么样子。又,鬼,怕日光。
阴间这一日放大假,将它们放回阳间,但白日里它们也不能胡乱走动。要么早早回到老宅祠堂,享受后人祭拜;要么躲在避光之物下,比如伞,空罐子之类;要么利用遁地之术,在地底下穿行。反正要是什么防晒措施都不做就走在日光下,不出片刻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却又有道是,傻人有傻福,傻鬼亦如是。
天将亮的时候,薰池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小白龙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意识不怎么清醒地往薰池的房间行去,潜意识里是想去薰池床上赖一会儿。当走到大门口,非常顺利地遇见了守株待兔的鬼书生。
白龙一开始没注意到有这么一只鬼蹲在门口,等到要推门进去时,忽然意识过来,咦?!团子屋门口蹲着个什么东西?小狗?
于是这次转身,一龙一鬼,大眼瞪小眼须臾,小白龙仍是状况外。就问:“来者,何人?”
书生立即起身,有礼地朝白龙作揖。他做惯了这样的形式,行云流水间透露出一份儒雅从容,并不因为破烂的衣服而折损。他道:“小生姓张,单名一个楹字。”
张楹?!谁啊?!白龙眨巴了两下眼睛,又问:“干嘛,待在我媳妇,门口。”
书生一呆,你媳妇?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神仙,是你媳妇?真的假的?又上下扫视白龙,那这也是一只神仙吧?光长相上来看,金童玉女的,还挺登对。很淡定地回答:“回禀大仙,小生昨晚与您媳妇发生了一些说不清的瓜葛,欲请她出来负些责任,故尔等在此处。”
他说这些话,摆明了想让白龙误会,居心叵测。可那张书生气的脸,一本正经,那义正言辞的模样,好似戏本子里,得了艳福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呆头书生。
白龙脑袋也傻,回味了几遍张生的话,始终没明白他所指为何,再问:“啥瓜葛啊?”
“哦,就是昨天晚上女大仙看中了小人,骑在小人身上,上下其手,问了些问题。旁的事儿,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大仙还是别问了!”说罢,居然一甩衣袖,作娇羞状。
靠之,任白龙再傻,也瞧不惯这厮是在欲盖弥彰。敢和他媳妇有一腿,龙眼怒火一喷,直接提了他,一脚踢开薰池的屋门,欲叫团子自己来解释。
张生被拎进去的一刻,心里有些紧张,生怕这小少年也不能打破薰池的符咒,那这么生猛地撞上去,可不要疼晕过去!
不想,居然顺利进来了。
“团子,团子,这里有只鬼,一直守在你门外,你快来看啊!”白龙吆喝,一点不顾及的冲进内室。
薰池正睡得香甜,衣衫不整,突然被人闯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睡眼惺忪,愣了片刻才发觉两男性闯进了闺房,就站在自己床前,立即一声怒吼:“白龙!给我出去!”
白龙一哆嗦,灰溜溜提着张生又跑去了外屋,到了嘴边的问题,愣是没问出口。他觉得有些憋屈,就对手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作威作福,“你别急,等我媳妇穿戴好了,就出来拷问你。”
“小生,不急。”张楹公子忍笑。他个子比白龙高些,被白龙这么拎着,背驼了人也歪了,忍笑献媚的样子,就有些猥琐。
白龙越看越觉得不爽,总觉得哪里被这厮占了便宜,可是以他现在的心智,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最后不由分说挥拳打向张生的脸,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料白龙现在还不是神龙,揪得住张生无形的衣服,是因为他无意间动用了仙力,而那一记光凭力气挥出的拳头,只用的蛮力,所以压根打不着张生。只见那拳头好像空气一般穿越了张生的脸,挥去了别处。
“诶哟!”咕隆冬——
小白龙被自己甩出去的拳头顺势一代,人匍匐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154。节操无下限
薰池原想再眯一会儿,反正小鬼在白龙手里,量他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未想,听到白龙这么大的动静,貌似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无奈从床上爬起来,披衣去外室查看情况。
就见小白龙从地上一咕噜站起,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地盯住缩在角落里的鬼书生。他白龙斗不过黑大豆一样的少年鼓已经很憋屈了,今日居然还栽在区区小鬼身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龙呵斥道:“你这死鬼,我要你好看!”作势就要飞扑过去想咬他。(——!张楹:别死鬼死鬼叫那么亲热,好像我和你有一腿似的!)
张生觉得自己也挺委屈,莫名其妙惹了这个少年神仙,明明是这少年一会儿抓得住他一会儿又抓不住了。不过看着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要是就这样被他撕烂了自己的魂儿,那可如何是好?你不想活,我还想还阳去呢。
千钧一发之际,正巧薰池从里头出来,立即“跐溜”滑到薰池身后,抓得她肩膀紧紧,对白龙道:“这位大仙,我真不是故意的。看在女大仙的面子上,您饶了我吧!”张楹还不知道,其实白龙是个被雷劈傻的,就只当他血气方刚。
白龙一看小鬼还敢寻他家团子当靠山,立即一跃而起,也跳到薰池跟前,伸手就要再去拽那鬼书生。“你出不出来!出不出来!”
可是小鬼没有形态。你不用灵力去抓,根本逮不着他。此时的白龙就属于完全将灵力忘于九霄之外的状态,把薰池抱了个满怀,胳膊从薰池的脖子两旁越过,来回舞动,想揪出她身后的张生。
张生内地里机灵着呢,哪里会给白龙逮住。
薰池脸黑。沉默地在中间放任他俩闹腾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手一推,把白龙推出去三步,然后转身,垫脚抓住张生的领口,把他拖到屋子靠门边。
张生光洁的胸口,在薰池手下若隐若现。他以为这女大仙又要丢他出去,激动地连连哀求,双臂乱挥:“大仙。大仙求求你,求求你别丢我出去。外头太阳出来了,我会被晒死的!”
“你死也死了,紧张什么!”薰池白他,但也并未丢他出去。
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那是真的死了。再也当不成人的死了,求求大仙发发慈悲,不要将我丢出去。大仙我不去京城了,你收留我吧!”
“你一只小鬼,叫我如何收留。我又不是阎王。此去京城的路,我给你画个牵引符,你遁地去。晒不着太阳。今夜子时,京城附近一定有接引你们回阴间的鬼使等候,你再跟着大伙儿一道回地府,乖乖投胎,重新做人。可明白?”薰池不是个能狠下心肠的人,看多了麻烦鬼可怜兮兮的脸,也确实有些可怜他。谁生前没个执念,是不是?就放软了几分语气好言相劝。
张生却牛头不对马嘴来了句,“大仙,小生姓张,单名一个楹,小字林之。”
……灵芝?!
薰池无语,“我不管你叫什名谁,你若听了我的建议,今日 还有时间见你未过门的妻子最后一面,若执意在此耗费时间,晚上也逃不过被鬼使揪回去的命运。莫以为你躲在我这里就可以逃过一劫,就算我让你躲过鬼使的追捕,也没有能力让你还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楹没想到薰池会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他自以为自己这装傻充愣,见缝插针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脸上僵了僵,忽然对这个表面看起来只是个稚童的女大仙有些刮目相看。世人皆喜以外在定夺事物,原来他自己也不过是无数庸俗世人中的之一。
神仙,又岂是他能够算计染指的。
薰池见张楹沉默,也不再多花,等着他自己想明白。小白龙这时候也很给面子的处在旁边,只虎视眈眈盯着书生,没有其他动作和声音。一时间,屋子里严肃的气息流转,仿佛书生轻飘的身子也有了重量,看上去分外沉重。
最后,张生凄楚一笑,道:“真是什么也逃不过大仙的法眼,既还阳无望,那小生这就走了……叨扰大仙之处,还请大仙多多包涵……”说罢,垂着脑袋,竟是要直接往外头飘去,门也不用开。
外面的日头从东面升起,此时已经露出大半张脸,清晨的阳光虽然不算最毒辣,但张楹这样走出去也足够他有去无回。
可他的心都死了,还管这太阳毒不毒做什么?
“我说,鬼灵芝。”薰池于心不忍,在书生穿出房门的前一刻,喊住了他。
书生听到清脆悦耳的呼唤声,脑袋即刻蹭地抬起来。好像是料定了薰池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