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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时光之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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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怔地站住了。
  经了这个瞬刻的失望,他再次向学校的方向走去时,脚步更加沉重。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不愿去学校了。去了学校,便是天天都要去学校,便不能自由地去寻找老贤木!而且,学校里上课是一课接一课地讲,必须顺着课堂往下听,否则便断了链,难以续接;而他,满脑子的思绪,课堂上不可能不“走野”( 思想开小差 )。
  两个月前的一天,马老师放弃“家访”,骑上自行车直接去区卫生院向父亲摇头叹息:老弟,这次期中考试,你家老二算术得了60分,语文得了59分,平均59?郾5分,你看看你看看!父亲不说话,只是笑,等马老师拿出意见来。马老师踌躇一阵,试探着说:你家老二年纪太小,比同班同学起码小三个年头,是不是考虑再读一个二年级?父亲便连忙摆手:不行的不行的,分约等于60分,60分就是合格;我家老二虽然人小,心里“空着”( 明白与聪慧的意思 )呢;我和你读私塾时,你大我几岁?马老师就脱了眼镜来吹气,孩子似的笑笑:怎么把儿子的事和老子扯到一块了?父亲也笑着:反正我儿子是不能“留级”的;我把他交给你——你就拿我儿子当你儿子看吧。马老师只好无奈地摇头接受,然后戴了眼镜,严肃地说:“你可别怪我要求太高。”之后,父亲提前休假回家,向母亲、祖父及祖母通报他与马老师的交涉;当时,他目无表情地站在大人们的身后,几乎有些期待地等着父亲给他一顿劈头呵斥,可父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儿子,你行,超过他们!”他便想:父亲与马老师同学时比马老师小,我是他的儿子,应当捍卫光荣;而且,父亲认为我心里“空着”,我也不能辜负了他!随后的几天,他咬着牙让自己“聚精会神”,果然在一次“单元考试”中名列全班第一。可是,马老师的确“要求太高”,在他“名列全班第一”时,立刻趁机翻他的历史旧账,给他“敲警钟”;而不妙的是,马老师翻出的“历史旧账”随之点击了他关闭在脑子里的思绪,那思绪一经触及,便不能再被“牙齿咬住”,当心中的“惶恐”由“人都是要死的”继而发展到“地球也会灭亡”之际,倒是他用于读书的专注和聪慧被无边的“惶恐”咬住了!
  而且,这“惶恐”已在雪地里被老贤木确认!那一束“希望”的光芒,不在学校,在老贤木……
  
第二章 有些怀疑2(2)
他不愿去学校,他的脚步越迈越小。学校在不远的前方,透过冬日疏朗的树林,已然可以隐若地看见几排横竖的平房:临着河堤,低矮窄长,小小的屋尖,灰的墙面。在萧瑟而淡白的光照之中,那里像是一派孤寂、缥缈和弱不禁风的象征。他不由同情而拒绝这学校,陡然停下了脚步。
  然而,不愿去学校,并不意味着不去学校。他毕竟是一个明理的孩子。他曾因了祖母的爱和期许,一度用功学习;现在,想及父亲不讲道理的呵护,想及严厉的马老师拿他“当自己的儿子看”,他尚且不会不去学校,不会不去一课接一课地听讲。他只是突然幻想:要是能够“顺着自己”学,而不是“顺着课堂”听,该是多么的好啊!但他只是幻想了一瞬,他知道那样是违背学校、违背课堂、违背马老师的——自然也违背了父亲。这样想来,他在主观上并不自觉地反感去学校“顺着课堂”了,因为去了学校和“顺着课堂”,便是顺了父亲的心意——他甚至为此而责怪自己不愿去学校“顺着课堂”的念头。
  这次上学路上的思想,加强了他去学校“顺着课堂”及“超过他们”的信念。以后,尽管因了世事变化,他有过逃学的记录,但在他小小年纪的岁月,大多数的时候克己顺人,隐忍着身心的苦痛。他因此一度弄出一种生理上的状况:每临考试,铃声一响,同学们都往教室里跑,而他得先朝厕所的方向奔去。这毛病一直伴着他读完大学,直到后来得以“顺着自己”学习才不治而愈。马老师对此一生都不曾察觉,而且固执。二十多年后,据说马老师在书摊上买到刘浪的著作,啧啧连声:“这小子,多亏我管的!”然后回到珠玑小学教工办公室,颇有脾气地说:“看看现在这样教书,能教出什么名堂!”他那些昔日的同事均感诧异,心中虽有解释,但谁也无从解释。
  那天,他迟到了,学校已经开始上课。校园的教室外没有人影,操场因空荡而显得广阔,四面一派宁静。教室里交替传出老师们的讲课声和学生们的朗读声。有一个班上唱歌课,一阵阵传出齐唱的和声,歌声穿越操场,悠扬地向某一个方向飘去。他心里一阵着急,即刻去了一趟厕所。然后,他蹑手蹑脚地向二( 1 )班走近。到了门口,他发现唱歌的正是二( 1 )班,心里便略微有些安定——总算不是要考试的主课语文或算术。
  唱歌课是马老师教。马老师是读了县城师范的,什么都行;学校老师少,他除了教语文,也兼教别的。马老师教唱的是《 东方红 》。大约已经一句一句地教完,现在开始一段一段地连唱。他站在教室门外,贴着门框,不敢“报告”进去,也不敢露出身子。几只小麻雀大胆地向他的脚前一蹦一蹦地跳过来,就要到脚尖了,教室里一阵齐唱,麻雀们便一闪地飞开去。麻雀飞了,他开始小声加入教室里的合唱:
  东方红
  太阳升
  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他为人民谋幸福
  呼儿嗨哟——
  他是人民大救星
  这歌既好唱又好懂,用马老师的话说,主题思想明确。单是“呼儿嗨哟”的意思有些含糊。他默唱了几遍,大约能感觉出那么一点点儿意思,但毕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词。他想,大人们有的是词,为什么要弄这么个语焉不详的句子呢?呼儿嗨哟——嗨就是海吗,就是“不得了”的意思吗?
  这时,教室里的歌声歇了,马老师咳嗽几下,走到教室门口来吐痰。马老师将痰吐出老远,掉头转去时瞥见了他。还好,马老师今天只是将眼珠子移到镜框外晃了晃,非但没有批评,倒是颇为惊喜地叫道:“刘浪,你的病好了!快,快进教室去!”他便被马老师扶着肩膀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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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又唱了几遍“东方红”,下课铃响起,马老师宣布“下课”。马老师的声音还没落地,同学们一串“呼啦”,涌到他的座位前,快乐地唧唧喳喳一阵,齐声一遍接一遍地喊起了“呼儿嗨哟……呼儿嗨哟……”。他便将一只手伸进帽子里抓挠头皮,开始憨笑,并与大家一起“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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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些怀疑3(1)
突然地,人群的外边传来一个凶悍的喊声:“抓住他——抓住他——”
  是马宏达的声音。马宏达虽然大他四岁,但因了马老师的“怀疑”而推迟上学,与他同班。马老师是马宏达的爸,也是马宏达的老师。
  这时,他嘴里的那句“呼儿嗨哟”还没唱完,不由卡在“嗨”字上,愣了一瞬,本能地往课桌下钻躲。
  可是,马宏达并没有向他这边冲来,倒是围着他一起“嗨”的同学们应了“抓住他”的喊声,随马宏达一起向教室外跑去。他在课桌下蹲了片刻,判定马宏达并不是要“抓住”自己,便慢慢移出身子,也跟到教室外去看。
  只见一个黑黑的大人向操场方向仓皇地奔跑,虽是跑,却不会前倾上身,也做不出大步蹬腿的动作,步子很小很快,像是疾走;两支胳膊左右斜开,磨擦着臃肿的黑棉袄前后划动。那样子既像一个乡村的妖妇,又像一只逃命的企鹅。他立刻认出这黑黑的大人就是老贤木!
  马宏达追赶在最前面,他身后几米外是一群三角形阵容的散兵。马宏达在班上个子最高,虽然瘦,却很有力气,他吹牛说他可以打赢大人。渐渐地,马宏达快要一把抓住老贤木。但是,老贤木猛然反过身来,端起胳膊,像开枪射击一样,用一个指头指着马宏达。马宏达不由立住,一时弄不清对方是猫还是老虎,就“呼呼”地喘着粗气说:“老疯子,你为什么跑到教室来捡粉笔头?老子要把你捆起来!”
  老贤木也“呼呼”地喘着,却是“嘻嘻”地笑。
  尾随马宏达的同学们已跟了上来,一个个又蹦又跳地喊叫:“捆起来!”“把他捆起来!”
  有人带头捡了地上的土疙瘩朝老贤木掷过去,许多的人也跟着掷起来。
  一片土疙瘩如冰雹落向老贤木,老贤木不停地拿胳膊往头上遮挡,一面仍是“嘻嘻”地笑。
  他顿时朝人群那边飞奔而去,一边大声地呼喊:“不要掷!不要掷!”
  众人齐刷刷回过头来,一片诧异而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恰在此时,只听“当——”的一声:上课铃响了!他便停了奔跑和呼喊。前面的同学纷纷转身撤退,一时如燕子般向教室的方向跑去。
  这天放学回家,他心里惦着老贤木,一个人耷头走在河堤上。他不喜欢同学们跟他不一样——对老贤木那么凶狠!他不知道同学们是否像他一样想过——我们都是会死去的人,地球也会死去的,我们大家何必彼此仇恨和伤害!而老贤木,他可能正在帮助我们的人类呢?此时,他不知老贤木去了哪里,他是否被土疙瘩砸伤?他在心中嗔道:这老贤木怎么那么傻呢,需要粉笔头,可以让我到学校来帮他捡呀?瞧他那逃跑的样子,真是不好看,哪里像一个伟大的人物!……他越想心里越糟糕。
  “刘浪——站住!”
  前面有人闷声地叫他。
  他几乎吓了一跳,倒退半步,抬起头来。
  是马宏达坐在堤岸边。马宏达站起身子,拍打粘在屁股上的草渣,却不抬起头来,阴沉着脸,是一种不安的神情。
  见马宏达这副样子,他便知道他不是来寻衅,就停下来平和地看着他。
  马宏达也不说话,把斜背的书包移到前面,从书包里取出一件纸包的东西,将纸扯掉,露出一个乒乓球拍那么大的火烧芝麻小麦饼。然后,将饼子掰成大小差不多一样的两半,向他跨出一步:“给。”
  他犹豫地接过饼子,依旧看着马宏达。
  “吃呀!”马宏达自己先咬了一口手中的那一半。
  他迟疑地将手中的饼子拿到嘴边,慢慢地张嘴去咬饼子。他嗅到了饼皮与芝麻炕熟后交融的香味,干爽而纯净。这香味标志了饼糕的松软与粉白。他吃过祖母和母亲做的火烧芝麻小麦饼,此时,觉得马宏达的饼别有滋味。
  “我们坐在这儿吃吧?”马宏达说。
  他点点头。
  他俩便在堤岸边坐下,相距既不近也不远,彼此专心致志地吃饼,一时都有些面子上落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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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些怀疑3(2)
过了一会儿,马宏达终于爽朗地说:“刘浪,我们和好吧?以后我不再欺负你了。”
  他点点头,却说:“你是不是怕我爷爷,其实他——”
  “我知道,他是吓唬我。是我爸要我不欺负你的。”
  “你爸?”
  “是呀!我爸说,你不要欺负小同学,更不许欺负刘浪。”
  “为什么?”
  “他跟你爸是好朋友呢。”
  他知道马老师面恶心善,也知道父亲与马老师是好朋友。但此时,他忽然想起父亲和马老师坐在区卫生院围墙外的河边的交谈,那些话尽管他并不能全然明白,却在此时突然地令他心口怦然一动,有些莫名地同情马宏达。
  “你爸打过你吗?”他问。心里掠过一种担心。
  “我爸不打人,他只发脾气。”马宏达一点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他说:“我最怕你爸把眼睛挤到镜框外看我。”
  马宏达说:“我也是。”
  “你喜欢你爸吗?”
  “我喜欢我妈。以前,我爸说我‘有你不多、无你不少’,我妈跟他吵了一架。后来,他带我去‘打鼓泅’( 游泳 ),他说他要和我像朋友一样。”马宏达忧忧的,似乎在努力确立他和他爸的良好关系。
  “你应该喜欢你爸。”他觉得马宏达的脸与马老师是相似的。
  “是的,他总是我爸呢。”马宏达沉闷地说。
  这一刻,他坚定地相信,马宏达的脸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长成“马脸”的。
  饼吃完了,他们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向回家的方向走。马宏达与他不住一个村,他们都是珠玑公社珠玑大队的人,他是二队的,马宏达是三队的。二队和三队均坐落在通顺河的河堤边,相距一里。到了二队,他下堤回家,马宏达继续往前走。
  马宏达问:“饼好吃吗?”
  “好吃。”他说。
  “明天我还带来。”
  “明天我带棒糖,我爷爷买的。”
  两人说着,他已下到河堤的斜坡路。突然,他记起一桩事来,急忙转身叫住马宏达:“宏达,你帮我一件事?”
  “吗事——你说。”马宏达站在堤岸上,向下看着他。
  “你不要捆老贤木好不好?”他仰视着马宏达。
  “不捆就不捆呗。”马宏达干脆地说。
   
第二章 有些怀疑4
翌日,在离小学大门不远处,他看见了“黑黑”的老贤木。老贤木正隔着小学的篱笆向里面窥视。时值深冬,篱笆已退去绿色,现出稀疏的缝隙,老贤木隔着篱笆也是一目了然。


  “老、老……”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老贤木是大人,虽然穿得不好,但有学问,是不应当直呼其名的。他哽了一阵,终于喊出来:“老——老、老老师!”
  老贤木没有被人叫“老师”的经验,并不以为是在叫他,单是因了他的声音响亮,方才本能地掉头朝这边张望。
  他便向老贤木连连招手。
  老贤木会意了,冲他笑,脚步一颠一颠地走过来,像电影里士兵“摸哨”的样子,却分明是滑稽的姿态。
  老贤木永远穿着那一身多处露出稻草或布条的黑袄子,袄面含混的油垢在光照下一白一白地闪烁;大约因了他的招呼而兴奋,眼睛在蓬乱而含混纠结的头发胡子之中忽闪忽闪,小的三角脸也白得放出光亮。由于这日的气温升高,在老贤木离他大约还有两米远时,一股怪味袭入他的鼻腔,如猪仔从圈中带来的气息。这气息发生在人的身上,实在令人嫌恶。他从老贤木袄面的油光中看见了自己有些犹疑的神情,但这个被马宏达追赶得狼狈不堪的老贤木居然冲他嘻嘻直笑,他感到了自己心中有一种令自己不安的反感情绪。但是,这毕竟是次要的。
  他的目光移向老贤木忽闪忽闪的眼睛,问道:“我们见过,你还认得我吗?”
  “当然,在雪地见过的。”老贤木一副得意的样子,却一点也不知道别人不喜欢他身上的气味。
  他便告诉老贤木:“我叫刘浪,珠玑小学的。”
  老贤木连连点头,语意含糊地应道:“好的,好的。”
  他说:“你不要去学校教室了,在河堤上等着,上完三节课后,我给你送来。”
  老贤木又是连连点头,然后像他们在雪地相遇一样,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转身晃荡着离去。
  从此,他便开始进行一项“地下”工作:课间休息时,去讲台的地上捡粉笔头,捡过两个课间,第三个课间便溜出小学大门,跑过一段篱笆路,向河堤方向飞奔而去。老贤木总是守候在堤脚下,见他跑来,也以“疾走的小步子”迎接。
  “谢谢你!”老贤木一面气喘吁吁,一面激动地说。
  “不,谢谢你。”他也气喘吁吁的,心里却想着:不仅仅是我要谢谢你,而是全珠玑公社人民、全中国人民、全世界人民都要谢谢你呢!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次,老贤木从河堤那边向他迎来时,脚下被绊了一下,沉重地扑倒在地;只见那黑袄的胸口处喷出一道白色,粉笔头顿时撒了一地。他正要去扶他,老贤木却快捷地翻身而起,带着满嘴泥巴,如饿鸡啄米一般捡地上的粉笔头。他便帮他捡,将捡起来的粉笔头从老贤木胸口处放进黑袄的“口袋”,一面紧捂着鼻子。满地粉笔头还没有捡完,上课铃已响,他起身撒腿往回跑……
  
第二章 有些怀疑5(1)
这天又是马老师的课。马老师正背对着同学们往黑板上写“常识”二字。他迟到了,趁机闪入教室,溜到座位上去,但他还是弄出了桌椅碰撞的响声。马老师转过身来,见同学们窸窸窣窣地掉头看他,便机敏地将头一勾,迅即把目光从眼镜框的上方向他射来。他的心口怦怦直跳。
  这时,教室内的另一角突然发出一声“咳——”的脆响,应了这“咳”声,同学们一起转头向“咳”的方位看去,马老师也就端着目光掉转视角。
  他偷偷向“咳”声瞟去,是马宏达!宏达既然“咳”了一声,便“咳嗽”似的连“咳”几下。
  马老师终于将目光收回去,吞下一口涎水,抬起头来讲课:
  “今天,我给同学们讲‘人是怎样变成|人的’。”
  “嘻嘻——”同学们集体“嘻”了起来,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题目。
  “有谁先试着回答一下‘人是怎样变成|人的’?”马老师今天想用“启发式”讲常识。
  有人抢答道:“人是妈妈变成|人的。”
  一阵哄堂大笑。
  “妈妈又是怎样变成|人的呢?”马老师的眼角边罕见地浮出几缕笑意。
  “妈妈是妈妈的妈妈变成|人的。”
  一阵更加强烈的哄堂大笑。
  马老师索性笑了,笑得身子直抖,更像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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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课堂上开始活跃。一名被“启发”得厉害的男生喊道:“不对!人是妈妈与爸爸在夜晚变成|人的!”
  喊声清脆响亮,像一道剑光在一群嬉戏的老鼠头上划过,教室里陡然安静了一瞬。但是,同学们立刻以为这个说法大胆而不可思议,不由“叽叽”、“嘿嘿”、“哈哈”地笑,继而由鼠笑演变成鼠闹,以致桌椅碰撞得乒乓直响,几乎欢腾成一片。
  突然,又一道剑光划过,一个尖厉的女声喝道:“流氓!”
  全班同学顿时愣住了。
  这是杨柳青的声音。杨柳青是珠玑二队的,跟刘浪的哥同年生,比马宏达还大半岁,母亲让他叫杨柳青“柳青姐”,又托柳青姐在学校照看他。杨柳青是班主席( 后来叫班长 ),字写得又小又好看,经常指出同学们的缺点,像大人一样。
  杨柳青这声尖厉的大喝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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