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之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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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鸡是能连续行事的,尤其是雄壮如这只红色大公鸡,似乎根本就无心觅食,不一会儿又逼向另一只黄母鸡,接着便是如法炮制……
他虽然骂过马宏达“流氓”,但发现了鸡“过喜事”,也愿意与马宏达分享,就反过身去,不停地用眼珠子向窗外指。马宏达看见了,也狠狠骂他一句“流氓”。他便抿住笑去看黑板,心里却想着:马宏达这家伙在身后肯定又看过几次了。
与此同时,胖子李黑牛也有了发现。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黑牛向马宏达和他连连招手,他们走到黑牛面前,黑牛即刻神神道道地把他们拉得更近一些,闪烁着一双眯眯眼说:“喂,我看见了‘过喜事’!”
他们一听,心里便全然明白。但马宏达是个很鬼的家伙,佯装惊奇地嚷道:“什么‘过喜事’?快说快说。”
黑牛倒急得吞了一口涎水,呼哧呼哧地说:“在二队村头,一只黄狗压着一只花狗,那屁股动得……”
“哎呀——”不等黑牛说完,马宏达大叫起来:“你真流氓!看这种流氓的事情!我要告诉老师去!”
黑牛立时吓得脸上泛白,连忙结结巴巴地辩解:“又不是我要看的,难道我能闭着眼睛走路,它们就在路边那样……反正我是撞见的,我是撞见的,撞见的也有错吗?”
马宏达却不依不饶,以他老子马老师那样尖锐的口气和气派唬道:“即使撞见了,也不能多看;即使看见了,也不能讲。你一讲,不就是毒害了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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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目光折断3(2)
黑牛便彻底蔫了。但黑牛家祖上生意做得好,自有遗传的狡黠。他抬起耷拉的头,满脸委屈地看着马宏达,老不情愿地说:“算了,明天我给你们一人送一个火烧粑,你们也不要去告诉老师,算了。”
马宏达便痞笑道:“这还差不多。”
“说话算数吗?”他觉得开心,赶紧补上一句,自以为知道一点黑牛的作风。
黑牛就掉头来诧异地看他,眼珠子定定的,像是说:你妈的个巴子,你小子小我两岁多,你也敢欺负我!马宏达便扯扯黑牛的袖子,“刘浪问你呢?”
“算数算数”黑牛的气焰又落了下去。
“要是不算数呢?”马宏达紧逼着问。
“不算数是王八蛋。”黑牛脱口而出。
第四章 目光折断4(1)
第二天,黑牛果然从家里偷来两个火烧粑,给他和马宏达一人一个。他和马宏达接过硬硬的火烧粑,立在通顺河堤上,歪了脖子大咬大嚼,只感到涎水供应不上来。
黑牛不知是小气,还是忘了给自己也带上一个火烧粑来,现在两个火烧粑给了他和马宏达,自己只好空着双手,一脸馋相地盯着他俩的嘴巴运动,让喉咙一鼓一鼓地吞涎。看到黑牛可怜的样子,他便有些恻隐:觉得黑牛亏了火烧粑本来难受,看着他和马宏达吃自己的火烧粑而自己吞涎便更加难受。于是,他停住嚼咬,将剩的火烧粑掰下一半,干脆地递到黑牛面前:“黑牛哥,来,你也吃。”
黑牛的眸子立时夸张地发亮,几乎有水珠子要滚落出来,却迟疑地抬起手来迎接。
马宏达也是软性子,凑了过来,掰下一块火烧粑,往黑牛手中塞,连声说:“有福同享有福同享。”
三人各自将手中最后一块火烧粑塞进嘴里后,马宏达精神大作,拍拍双手,鼓着腮帮子说道:“今天,我们谁都不干别的,打流氓行为去!”
“打什么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打狗呗。”马宏达像是早有谋划。
“对,打狗!”李黑牛忿忿地骂道:“妈的个巴子,让老子一下折了两个火烧粑。”
说话间,马宏达转身从一棵杨树上“劈啪、劈啪”地折下两根树枝,自己留下一根粗的,将另一根递给他:“刘浪,你小些,拿一根细的,跟着我们就行了。把枝上的小枝和叶子扒掉。”又对李黑牛喊道:“苕逼,站着干啥,还不快弄根棍子。喏,那一根蛮好的,自己去弄下来。”李黑牛便朝马宏达指着的一根树枝跑过去,撅着肥屁股一蹦一跳地抓树枝。
三人手中各有了一根棍子,马宏达将自己手中的棍子一挥:“出发!”大家便朝珠玑二队的方向进发。往日,二队村前树后总有大小各色的狗出入,那些大狗一般都忠于职守,见到生人就会“喔喔”地亮出獠牙迎上来;这天,却不见一只大狗,偶尔出现一两只猫大的小狗,看见他们三人浩荡而来,只会“汪汪汪”地虚叫,还不到搞“流氓”的岁数。马宏达就皱了眉头:“妈的个巴子,难道大狗都到外面去搞流氓了吗?”李黑牛立刻提示:“它们搞流氓一般都在田地里,有时也在河堤边的空场上。”马宏达就笑骂李黑牛一句:“你他妈的真是流氓专家!”但毕竟李黑牛的提示颇有道理,就带了他和黑牛走出村口。
出了村口就得上堤,刚走到堤坡道的半中,李黑牛突然拄着棍子停下,侧身向堤外的方向一指:“你们看!”
他和马宏达顺着黑牛手指的那边看去,在不远处的队屋的禾场边,果然就看见了一黑一白两只狗:黑在上,白在下,大约已完成了激烈的动作,正“沉浸”着……马宏达便命令道:“马上战斗!”一面率先向队屋的禾场冲去。
马宏达人高马大,脱缰似的飞跑,一个人扬着棍子冲在前面;李黑牛虽是一头小肥猪,但跑起来虎墩墩的,一手按着大肚子上的挎包,一手拖着棍子,也能紧随马宏达之后。他比他们小,本来就跑不过他们,忽然又有些莫名地不愿朝那“一黑一白”跑过去,疾跑几步后,不由丢了棍子,放慢脚步,很快便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只见马宏达渐渐接近那“一黑一白”,而那黑狗和白狗分明知道来者不善,却依然“沉浸”,只是偏过头来用眼睛不解地看着,似乎觉得它们“那样”并未“怎样”,你们人何以袭来?当马宏达冲到它们面前,已然举起棍子时,那身子在黑狗下面的白狗便“嗯嗯”的乞怜,且发出哀求的目光,而黑狗不得不无奈地“喔喔”警告;但马宏达还是不由分说地将棍子打下去,且连续打起来;那黑狗就不断地收缩身子,也不逃躲,依然捍卫与白狗的结合,只是将“喔喔”变作“喔哇”,示威地翻露出獠牙来。但是,马宏达打红了眼,并不住手;而李黑牛已经赶到,又加入了棍棒……在暴雨般的乱棍下,那“一黑一白”唯有选择脱逃,可是,它们已无法分离,彼此因了“流氓”死死地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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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目光折断4(2)
刹那间,他的目光被折断——立刻用手捂住了受伤的眼睛!他不敢再睁开眼睛来,绝望而无力地倒坐在路上,大口大口地吸气吐气,胸腔里犹如乱棍敲击的鼓点咚咚直响……这是他无法避开的时光和生活,他只能接受——承受——它带给他的强烈刺激或震撼!许多年后,这桩事让他确信:迄今为止,“兽性”其实并没有全然脱离人类;而且,文明社会里的人的“兽性”或许有时并无实质的功利——仅仅只是与生俱来的“兽性”而已,一旦遇上可以发泄的环境,便会随性出动,产生惯性,又因为加入了人的智慧,变得更加“兽猛”。他坚信这是人类最为深刻的耻辱和悲哀——因为它必然最终也是最为残酷地伤害人类共同的根本利益,并毁灭人作为人的价值!因此,他也就不可改变地认为:人的第一要义是不可伤及任何生命——尤其是同类!
当时,他坐在地上,于慌乱之中想到一个唯一可用的主意:即刻大声“哎哟——哎哟——”地叫唤。他一面大叫,一面从手指缝里偷看马宏达和李黑牛,这两个畜生在他叫唤了许多声之后才将棍子停在空中,掉头向他看过来。他便更加大声地“哎哟”,直到他们向他跑来。
“怎么了?”马宏达拖着棍子站到他面前,满脸冒着红红白白的热气,显出慌乱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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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拿开捂眼的手,茫然地看着马宏达。一时间,他竟然觉得马宏达的长相变异得不知是谁了。
“是不是脚崴了?”李黑牛赶过来与马宏达并身而立,丢下棍子,不停地抹脸上的汗。
他本来只是想用“脚崴了”哄骗他们撤退下来,不要继续追打“流氓”,既然他们已经回来,他便不愿继续演绎哄骗。可是,他坐在地上,心口依然瑟缩着,想对他们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迟疑了一会儿,他仰望着他们,带着颤栗的声音问道:“以后要是你们也像黑狗白狗‘那样’……有狗来咬你们……”
马宏达和李黑牛愣愣地转头对视,目光即刻缩了回去,随之落下眼帘来。
艳阳之下,三个人都沉默了那么一瞬!
还是李黑牛这家伙会闹气氛,他装着忽然间记起什么,拍了一下搁在圆肚皮上的挎包,喊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火烧粑!来,三人分了吃。”于是,从挎包里取出火烧粑来,利索地掰成三块,给马宏达一块,再向他递来一块。他从地上站起来,迟迟地接过火烧粑。
然后,马宏达丢了棍子,咬一口火烧粑,转身往村里走。而他,一点也不想吃,将火烧粑塞进了书包。路上,李黑牛又意味无穷地自语:“狗搞流氓的样子真丑!”见马宏达和他都不应和,就问马宏达:“你说,这狗为什么不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去搞呢?”马宏达不屑地说:“狗是狗呢!”李黑牛又问:“为什么打都打不散?是不是?……”马宏达侧头翻他一眼,“明知故问。”李黑牛仍不肯罢休:“那人‘过喜事’也一定?……”马宏达就骂道:“妈的个巴子,你真流氓!回去问问你爸你妈!”李黑牛急了,与马宏达对骂起“妈的个巴子”来……
他跟在他俩身后走,被他们的脏话弄得浑身芒扎,见他们吵起来,就学着他们的腔调岔开话题:“李黑牛,你妈的……真狡猾!明明带了三个火烧粑,那会儿只拿出两个来,硬是用馋相骗走了我和马宏达一人一块!”
李黑牛就得意地笑,一面又反唇相讥:“哼,妈的个巴子,你不狡猾吗?你要是不倒在地上骗我们,老子们肯定连狗###都打断了!”
“你真黑心!”他狠狠地骂道。
这天回到家中,他忽然发现黄狗虎子不见了,立刻就出门去找。他是从村前回家的,路上没有遇见虎子,他就绕过屋山头,去村后找。穿过屋后的竹林,正要上路,他看见了虎子:它正与一只比它的毛色更加金黄的狗在菜园的一角“沉浸”于“过喜事”之中!虎子也看见了他,但它只“嗯”了一声,眼神是凝固的,表示它已然痴迷,不能放下它的作业。他便掉头退了回去。
第四章 目光折断4(3)
可是,他想起马宏达和李黑牛今天的行为,不由心跳。他不希望有人来破坏虎子的“沉浸”!于是,他在竹林边坐下,从书包里取出图画本《 十万个为什么 》来,一面看书,一面注意听菜园地那边的动静。时间过得很慢,他不停地翻看书上的插图,一个“为什么”也没有弄明白。
夜幕降临时分,他听到菜园地那边轻柔地“啊”了一声,虎子解脱出来。一会儿,虎子回到他的面前站住。一天不见虎子,虎子已瘦去一圈。他赶紧从书包里取出李黑牛给的那块火烧粑,递到虎子嘴边。
虎子含了火烧粑,身子落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
第四章 目光折断5(1)
在我们人类( 乃至生物界 ),性的确是好的。也许因为太好,以至于常常泛滥,便要压抑,并弄出许多互惠和互不破坏的公约来,奉为道德。像中国的刘浪这一族( 辈 ),性的启蒙多数由观看动物表演交媾而实现;当时,他们尽管在本能的颤栗中体味着新奇的快意,且感受迅即放大,暗自惬意到无比的程度,但一般均用道德进行排斥或者加以匡正。而当中国的时光到了二十世纪末和二十一世纪初,性的传播猛然鼎盛,情形则大为不同。大约不会有人抹煞这样的结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孩童至少百分之六十以上( 以传媒的发展、普及和开放而论 )直接看到过成|人的大半个Ru房、小半个肥臀以及男人压住女人的“前奏”,或许还听到了野猫一样的怪叫;设若上网,则是“三级”到“五级”的饕餮大餐。生活在这样的大好时代,孩童们有怎样的性觉醒、性意识、性心理、性观念、性操作、性快乐,委实让老派人士不得而知,只是令人自以为好心地忧心忡忡或者大不以为然。实际状况到底如何,恐怕只有等到当下的孩童成长到能作“忏悔录”时才会大白于天下( 人类至今没有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会在性的方面忏悔 ),至于他们未来如何看待“未来时”的孩童,则又有他们的“老派”态度。一般来说,在性
的问题上,后来的人总是自以为前面的人可笑和不幸。总之,性是好的,最初的刺激是必然的,一个时代与一个时代是不同的,发展嬗变是一定的……一切由得当事人去万分激动!
一九六六年的春天,对刘浪等人而言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季节。随着童年的身心的发育,抑或是“疯长”,当自然界猛然间扯开幕帘,将那些与生命意义契合的性景观植入童年的眸子时,童年的心便有了一次萌芽的爆裂。
自然,这“爆裂”带给童年的是颤栗的激动和无可延展的冥想,且在这激动和冥想中长出奇异的认知的“疯枝”来。然而,童年又是无法自察其心灵变异的,如若不是一任生命的本质自由释放,便是照着别人的样子牵强自律。在珠玑小学三( 1 )班的同学中,男生和女生开始按性别分化成两个流派:男生们突然间“野性”四射,彼此逗打时力量沉重,看人的眼神充满挑衅,尖声尖气的怪话遍地喷射;女生们则是日渐温顺,动作变得细小,目光短短的,即使嘴唇不停地翕动也听不清说些什么,而且总是三三两两挤在一起,像是彼此取暖。上课铃响,女生们散开蓬在一起的头,男生们从教室门口蜂拥而入;下课铃落,女生们又蓬起头来,男生们则跨栏式地越过课桌。在三( 1 )班的教室里,童年的眼睛、嘴巴、手脚及心灵开始无法安宁。
就这样,他的八岁的初夏被时光孟浪撞击,心头烙下许多的印痕,虽然明晰,都不甚明了。
接着是盛夏的推进。平原上滚滚而来的绿色使这个盛夏的时光显得异常葳蕤,一切的生命更加蓬勃。童年亦是盛夏的童年。童年的身躯突然间轻飘地躁动,童年的心灵因了新奇而慌乱,童年的眸中注满了迷离和茫然。
盛夏的一天,上学路上,他与马宏达、李黑牛等人在珠玑二队的路口相遇。事实上,并不是相遇,而是马宏达等人在路口等候他的到来。
李黑牛见了他,老远便扬手招呼:“刘浪,快过来!马宏达有最新消息,你不来他不肯说。”
待他走过去,马宏达偏爱地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禁不住激动地说:“好了,现在发布新闻!今天大清早,我们三队的胖大婶右手拿一把菜刀,左手拿一个砧板,她举起菜刀往砧板上砍一刀,骂一句。”马宏达一边说,一边演,说到这儿,戛然打住,巡视众人问道:“你们说她在骂什么?”
“不知道。”众人纠合了目光盯着他,一起摇头。
“嘿,”马宏达故作老到地叹了一声:“骂别人搞了她!”
“啊——”众人的目光惊得四处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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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宏达略停片刻,重新眉飞色舞起来:“昨天晚上,曹大婶在禾场上乘凉,半夜里睡着了,一个男人解了她的裤带,爬到他身上,把她弄了……胖大婶醒来,觉得有些不对头,用手摸那人的头,那人是个光头——谁都知道,胖大婶也知道,她的男人是一个长头发的瓦片头!”
第四章 目光折断5(2)
“哈哈哈……”众人立时笑得前倒后仰。
“来来来,还有呢!”马宏达抬起双臂,两只手扇风似的向大家连连招手,等众人直了身子,接着说:“你们不知道,胖大婶骂的话才叫过瘾呢!她砍一刀、骂一句,骂那光头男人像饿鬼一样,乱搞乱搞的,他的男人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人……”
不等马宏达讲完,一阵“哈哈哈”打断了他的话,马宏达只好也跟着嘿嘿地笑。
李黑牛抱着大肚子,哽咽着说:“那狗日的光头,准是妈的逼狗脱的生,不然怎么会乱搞!”
“那后来呢?”有人问。
“后来呀,”马宏达努力抿住笑,“后来,村东头的毛家婶拉住她,对她说:嫂子,别骂了,不骂别人还不知道,一骂全村人都晓得了。可胖大婶眼珠子一翻,跟人家毛家婶吵了起来:你还说得巧,不是搞了你的……吧,要是搞了你的……你也会叫!”
这时,众人再度爆发出“哈哈哈”的大笑,直笑得全体东倒西歪,哑了嗓门。李黑牛控制不住,就趴到地上去,一面抡起巴掌猛拍草皮,一面大喊:“好过瘾!好过瘾!”
恰在这时,路上有一群女生向这边走来,杨柳青也在其中。他便上前去扯李黑牛起来,心中无比鄙视地提醒他:“看你这丑态样儿!有女生来了呢!还不起来!”李黑牛就站起身子,用手揩眼睛上的泪珠。
一会儿,杨柳青她们从男生堆的旁边走过。不知为什么,今天男生和女生都有些异样:女生们经过男生堆时,全勾着头,目不斜视,也不打一声招呼,迈着小碎步疾走;男生们则不约而同地愣头愣脑,一动不动,没有声响,单是目光随着女生们移转,仿若哑剧一般。
等女生们走过去一会儿,男生这边渐渐醒过来,开始有放松身体的动作,却是那种蠢蠢欲动式的动。
李黑牛咳嗽一声,问道:“喂,你们说,前面哪个丫头长得最漂亮?”
大家便抢着发表意见:有人说是春芳,有人说是桃红,有人说是秋香……接着便争吵起来:还是春芳最漂亮!还是桃红最漂亮!都不是都不是,应当是秋香最漂亮……
马宏达一直不吭声,当众人争吵得激烈时,晃了晃脑袋,颇不以然地“嘁”了一声。
“那你说是谁?”李黑牛听见了马宏达的“嘁”。
马宏达甩头一笑,“凭什么告诉你!”
李黑牛小眼一转,赖皮地说:“凭我们两人的关系,凭我给过你火烧粑,凭我们一起打过‘流氓’,凭……”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