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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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涧玥对着没头没脑的问题保持沉默,沉吟着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衣袖。
“你说呀,你是不是她?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她,我等了她那么多年,如今还要等下去!”陆羌苦涩的将头靠在陆涧玥的肩上,低喃:“连父亲都说我是个傻子!”
陆涧玥一怔。等她?微皱了眉头,难道在她幼时没有自觉的时候,许了什么承诺?
幼时的陆羌,懵懂憨厚,不谙世事,孩童的纯真比之平常一般也多出了澄澈。即使长大,也还是毫无保留的带着那时的纯净。
然而那样异样刺人的干净纯洌却不容人乐见,明晃晃的讽刺着世俗的浑浊。
所有人都说陆羌是个傻子。
他父亲祖父的睿智神武只能更凸显出他的拙笨。
他志不在功绩,一心留恋返璞归真的清明,傻傻的相信仗剑走马的江湖便是他醉酒狂歌的逍遥。
执拗的不肯回头。
可惜无人理解。他的父亲给他予字璇玑,带着深切的殷望。爽朗的少年僵硬的行走在权势的战场。
他讨厌杀戮,讨厌血腥,讨厌算计。他宁愿他还是那个成天跟在陆涧玥身后,单纯而欣悦的孩童。
只因为无心的陆涧玥幼时曾经说过一句,“倚马拍栏,拄剑问红尘,陆羌,你是个幸福的人。”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孤独。
有的人习惯将就,无非是因为明了得不到,而有的人在踽踽独行中一意孤行,却是因为,还留有希望。若是有那么一个人,曾给予了慰藉,贪念温暖气息的孤独者必不会放手。
他一直坚持着不被认可的信念,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梦想。
午夜梦回,陆羌的心惶恐失落……
那个天真的孩童,苍白空茫的脸迷离模糊,紧抿着嘴唇维持自己的倔强,兀自不肯掉下一滴眼泪。暖暖的冬日拖着昏黄的残影快要消失在地平线那边,他维持着双手平伸出的姿势,等待着拥抱某个苍白的剪影,而后再勇敢的告别离去。等待一个拥抱比等待一个黎明漫长,虽然,一个拥抱只需一瞬。
昏黄褪去,光影俱散。他对着空空落落的晦暗伸着双手,想象也许下一秒那里会浮出一个人影。
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呢?会轻轻的许诺如果我情愿便自由的行走,而不是忽视,如果我失败会给与我谅解而不是痛斥,了解我像我了解我自己?
潜意识里坚信有那么一个人。他维持着一个人拥抱的姿势。多年等不到那个常将背影留给他的那个骄傲的女孩。虚空里浮现她飘渺的笑容,透彻,从容,安静。
那张淡漠的脸孔不屑谎言,不屑应付,总是洒脱的始终将剪影留给别人。
你要到哪儿去呢?他常这样在梦里问。
在梦中渐渐成长的女子转过来的脸模糊不清,嘴角却清晰的弯起。“我来带你离开啊!”
响亮的声音在梦里萦绕缥缈的消散。
而后天光放亮。
他醒来半靠在枕上疑惑,那个人真的是他记忆里的陆涧玥么?
年轻懵懂的陆羌在一直下意识地探索那种可能,却已经混淆了真实与梦幻。
他辗转遍寻,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闪现那双细长的眼睛,慵懒的,不以为意的,淡漠的。
这样的人是有的,他自言自语。
仅仅因为有这样一个人,陆羌便可以选择相信,他没有错,他并不是傻子。
于是等啊等啊,等到花期过了又回,等到相逢无绝期,他还是固执的相信,那个人会回来,然后如同幼时,淡漠的走在前面,让他追寻她的脚步。
“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是不是……”
有一瞬间,陆涧玥是疑惑的。她与陆羌的交情不过停留在七岁孩童时代。尽管她收刮完了脑海里的记忆,也没想出自己什么时候说了让人误会的话。何况那个时候,还是小孩子,不免会有些玩笑,转身即忘。
认错人了吧?
她挑了挑眉,看着面前有些情绪失控的少年,觉得自己似乎一瞬间从少年时代进阶到了老年,要不然,怎么恁有孩童依赖嬷嬷的感觉?
“下次不要随随便便就这样拉住人不放,公子,你有些强求了。”
陆羌抬头直视面前白衣的公子,两眼不可置信。“你不是她?”他喃喃,状若崩溃,几乎要扯着陆涧玥整个人晃起来,“你居然不肯承认你是她?”
陆涧玥有些痛苦的抚额,太阳穴隐隐鼓痛,她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状况不明的少年,那人死扯着她的袖子不放,大有说不清楚就没完的趋势。
“你认错人了。”她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我认错人了?!”陆羌重复,忽然间大笑起来,引得周围的人侧目,“纵使孩童的相貌与成人的千差万迥,我绝不会认错你的眼睛和神情!还有你耳后贴近脖子的那颗痣!”
“你居然对我装作陌路!”
陆涧玥茫然。她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与陆羌的交情已经到了弥深的地步。居然能换得对方如此声泪泣下的控诉。好似痴情女苦等良人数载,最终只得薄幸郎一句陌路。真是引人有负罪感。
陆羌满眼昏昏暗暗,似乎人生里最后的星光也陨落下来。他等了那么多年的慰藉,手中紧紧抓住的稻草,最后证明,只是浮生幻想,梦里相思。
这样的陆涧玥,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陆涧玥!
可是什么样的陆涧玥才是你记忆中的陆涧玥呢?有一个声音这样问。
陆羌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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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暗流
满街繁华的灯彩下,陆羌紧紧拽着陆涧玥的衣袖,神色一片惘然。
“你确定你等的人是我?”白衣的公子挑起修眉,微吊的眼尾拉长,面目冷漠,自带疏离,隐隐有一种锋利的尖锐感。
陆羌徒然的松开手。
心里有个意识。她不是他要寻的人。
陆涧玥撤回衣袖,眼角撇到一边,眼色一冷。
“让开!”她陡然一声冷喝,陆羌犹自六神无主。皱皱眉,陆涧玥挥手猛的推开尚自发呆的少年,袖中的流光若鸿影一般荡出雪白的一道痕迹,而后消失无踪。
“哎呀呀,好险!”锦衣的男子疾步退后,一副怕怕的样子,刀刻般深邃的五官却流露出跃跃欲试的激动。
余后的剑气晃得夕桓熙衣衫咧咧作响,刮得肌肤生疼。周围的人亦有波及,待疑惑的转头四处看时,却又未有痕迹,似是凭空卷地而起。
好狠的人!皇子殿下暗道。也够强。
“欺负我赤手空拳啊!”锦衣的男子嚷嚷,“还好我闪得快!”
“公子。”在一旁观望的习砚缓缓走近。原本是碍于陆羌这个熟人才避开的侍卫,警觉的上前侧立在旁。
“无事。”陆涧玥拂了拂衣袖,淡淡的看了一眼惹她出手的男人。夕桓熙身后,她的老熟人优雅闲适的踱来。
陆羌面上闪过激烈的神色,最终恢复成一片宁静,默默的杵在一旁。
夕桓洛缓缓走到自家兄长身侧,朝着面色冷凝的陆涧玥一笑,“真是好巧啊,陆公子。”
“四皇子。”陆涧玥没有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笑的彬彬有礼的人,再扫了一眼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的夕桓熙一眼,淡淡甩了一句,“今日略有不便,改日殿下可以到敝处一决高下。”尔后竟是大袖飘飘,走得洒脱。
三皇子夕桓熙愣了愣,反应过来那人原是在跟自己订约,对着转身就走的白衣公子挥了挥手颇为高兴的嚷起来,“一定一定,届时与你打个痛快!”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三皇子转过头来,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弟弟,疑惑道,“凌霄,你怎么了?”
“没事。”三皇子淡淡答道。
“哦。”夕桓熙挠了挠头,一拍弟弟的肩膀,“真是期待啊!早就听说那陆十三连玉绝尘都自叹弗如,今日见来虽然长相颇不讨喜的阴阳怪气,但也算身手一流。真有点儿斗气昂扬的味道啊!”
华灯下三皇子笑的兴味盎然,四皇子神色间别有殊意。
“璇玑,你小子愣在这里干嘛?刚刚那个陆十三你认识?”恍然注意到陆羌,三皇子上前拍了拍兀自六神无主的人。
“呃,不认识。”陆羌呆了呆,矢口否认。
“那干嘛?回去,回去!今晚还没喝上两壶呢!你小子刚跑的跟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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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习砚谨慎的跟在陆涧玥身后一尺,神色间颇有犹豫。
“想问我刚刚为什么不承认?”陆涧玥背手浅行,缓缓侧了脸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习砚沉默,一如既往的如子夜星空下暗沉的石塑。
陆涧玥暗叹一声,这样的人啊,整天一副面瘫,何日才能修成正果呢?
渐渐走至河堤,白衣的陆涧玥眼角觑着树下静立的人,面上渐渐浮起冷色。
还以为就这么被晾在这方等着发馊呢,终于还是找上来了。
青衣漠然的年轻男子,眉尾一颗痣平添妖异与妩媚,漫天华彩下表情木然,一手拿着永不离身的青竹钓竿,如一幅镌刻隽永的浓墨画安谧沉寂的临水倚树。
陆涧玥瞅了瞅他百年不变的姿势,默默替护城河里的鱼虾哀悼片刻,清咳两声,“说罢,安排了什么事情?”
青衣公子一扬手,鱼线在空中荡过优美的弧度被抓回手中,有着无比妖丽的眉尾痣的人转过头来,从怀中拿出一纸信函递了过来。
陆涧玥接过,浑然不以为意的在晦暗的光线下打开,上面只有大大的浓墨两字。
安乾。
她冷冷一笑,握紧五指,白纸转眼化为粉末。
“回去告诉他们,我没空。”
拂身朝着与河岸相反的方向行去,冷漠的陆涧玥走的毫不迟疑。身后沉默的侍卫却略有犹疑。
“神生。”
倚树的人轻吐出两字,缓缓立直了颀长俊秀的身子,沉默的眼睛看向顿足的白衣陆涧玥,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来,“他们会给你‘焚天’。”
“哦?”陆涧玥侧脸,树下那人的表情晦暗不明,她微吊的眉眼略有讽意,“一条人命换独霸天下的‘神生’解药,看起来,我是占了很大便宜啊。”
她回过头,目视长街那边的流光溢彩,突然静静的问了一句洛嘉未曾预料的问题。
“你还记得,当初我接过大师兄锻造的流光时,曾说过什么话么?”
剑客,跟雇佣杀人总脱不了关系。
“我不是剑客。”不兴卧底刺杀鞠躬尽瘁那套,所以没兴趣亲自上阵演出。看戏的人,不轻易僭越自己的立场,这是原则。陆涧玥举步走得洒然,如天穹苍月穿梭云间,带着缥缈清冷之意,携着冷香渐渐将身影又融入喧嚣。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青衣的洛嘉抚了抚额,喃喃,“这算不算没有完成任务呢?”握了宝贝的鱼竿,他一展双袖,轻轻跃上树梢,如黑夜里的纸鸢飘远。
习砚沉默的脸定向粼粼映着烟火的水面,竟是有些入神了。
良久,似是想到什么,他默默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朝着快要消失在人流里的人走去。
女装
第三十五章
且走且行的到了深夜,陆涧玥颇有兴味的还未归府。走到熟悉的一段街头,昏黄的灯下一面‘茶’字旗缓缓飘摇。陆涧玥浅淡一笑。
牌匾上携着‘清涧’二字,写意悦目。街道上犹能看见里面宽敞的通明。陆涧玥一撩衣袍,沿着石梯缓缓走了上去。
沉默的侍卫一声不吭的看了眼那牌匾,静静的杵在原地不动。“公子,习砚尚有私事需办。”
陆涧玥顿了顿,复又浅行,淡淡的答了一句,“请便。”也不过问身边这人大半夜能有什么私事,头也不回的在习砚的注视中上了石阶进了‘清涧’的门。
脸如石刻刀削般静默的人缓缓露出一抹苦笑,若是在人前,这个表情不知会多么轰动。{炫}只可{书}惜{网},独有他自己,品尝这份不同。他转身于夜里走的决然,安静。夜风吹的衣襟飘飘欲飞。
依旧是门庭冷清的大堂,池子上冒着涓涓的热气。陆涧玥了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扫视一眼,上次窗边的位置,坐了一个黑衣的公子,背对着门口,风姿绰约。从背影看,是个气质如兰的美男子。
陆涧玥讶异的挑了挑眉,走近坐到了对面。黑衣的风简墨毫不意外的抬头目视面前的人。
陆涧玥放松了身体,“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
“哪里哪里,我确实很意外。”风简墨放下手中细白的茶碗,淡淡答道,“只不过你身上的冷香着实特别,想不记住都难。”
“哎呀呀,小十三啊,稀客啊!”红衣的美人一个猛扑过来,“好久不见啊!你把老娘说的‘常来’当屁放么?”
陆涧玥习惯性的偏了下身子,躲过莲姬的一扑,“最近有些麻烦。”
“哼。”溢满讽意的凤目邪邪一扫,对面的人冷嘲热讽,“现在也知道麻烦了?”
白衣的陆涧玥一眯眼,没搭理。莲姬瞅准了空子,艳丽的指如愿以偿的摸上了陆涧玥的脸。“哎呀呀,皮肤好好啊,这么漂亮的脸蛋啊,终于摸到了……”
呼……陆涧玥的眼陡然一冷,拉了嘴角,笼在袖中的右手如闪电般挥出,狠厉的掐向兀自欢喜的人的脖子,莲姬呀了一声,蓝衣翩跹,弃了漂亮的脸蛋,急急忙忙撒手避开。
撕啦。蓝色的身影虽快,陆涧玥的手更快,看似简单的招式却是凶险异常,身手灵活的莲姬没能全身而退,左肩被撕下一块布料。
“我不喜人触碰,莲姬。”陆涧玥淡漠的脸转来看向微愣的女子,眉眼俱是孤高,似是建立威势的帝王般决断冷厉。
“陆涧玥,还是收敛一点吧。那可是我的姐姐。”黑衣的风简墨皱了皱眉。
陆涧玥未答,突然间又恢复到慵懒散漠的模样,对着撇嘴不以为然的蓝衣女子招呼,“按例,一壶‘暖霁’。不要糕点。”
莲姬跺了跺脚,暗骂:小气的孩子。看了看至始至终没啥表情的弟弟,愤愤,“阿墨,死小子,也不帮帮老娘!”风风火火的飘进去了。
一把屎一把尿拖扯大的弟弟,白眼狼一个。一年到头滚的影子都没个,胳膊肘也不知道往哪拐。典型的有了女人没人性。莲姬暗自悲催。
前些年的时候给他找了一堆女人,一个也没看上眼,风家就这点血脉,这小子一副我视女人如鸡肋的模样看着就来气。前年去别院的时候,那小子倒是多了些变化,只不过当时看见他书房里那幅画,当时着实吓了一跳。不为别的,画上的人是个年纪尚小的公子,眉眼俱是惫懒,细眼微吊若一斛明光,满身风华难掩,连她乍看之下都忍不住暗生倾慕,早年轻个十年,这小子一定拿到手。这是闲话,问题是这幅画出自阿墨暂且不说,画的极为传情也不说,描摹时投注的细腻的隐晦情感连她粗线条都看出来了。他一个大男人,书房挂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画像,还天天瞻仰,这是什么逻辑?那小子又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
所以,风莲心惊肉跳。这就是传说中的断袖?!还带恋童癖?!她老风家祖祖辈辈的祖宗,风家完了!
风莲怒不可竭,差点儿就上去一巴掌拍死那个臭小子。为着风家优良的血脉传统,还是忍了下来,找着赤葛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那小子被她骂的晕头转向,最后才搞清楚状况,哭笑不得,好容易才解释清楚了。
搞半天不是公子啊,倒是个倾城美人。当场风莲就拍板,这门姻缘,准了,可以上门说媒去了。
结果风简墨听完她的长篇大论之后,黑着脸把她强制送回了本家。
乍看到陆涧玥本人,风莲自然是激动无比,缘分啊缘分,这人跟她老风家有缘分啊!这闺女比那画上的漂亮了何止百倍,最重要的是,这气质,完全和她风家吻合!比那死小子强多了!她盼了多年的妹妹爹妈没有给一个,老天现在送来一个养眼的,真不错啊。
可惜这快两年,那臭小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哎,原来心高气傲的风简墨这次遇上的是个更难搞的对象啊。看他满脸一副别人都是俗不可耐的清高样子,狗屁的自尊比城墙还高。风莲暗暗咬牙。死小子,早晚有天,叫你哭爹喊娘!
风莲端着茶盏,笑的异常兴奋。嘿嘿,看见风简墨吃瘪的样子,还是蛮开心的。
这个陆大小姐,一看就是跟风一样的琢磨不定,想到风简墨以后都只能满脸辛苦的追在一阵风屁股后面跑,心情真是好到飙!忍吧忍吧,死不理人这么久,一个纸条搞定,你还不是乖乖的跑过来守株待兔?我倒要看看是你先忍不住,还是那位大小姐先一脚飞了。
蓝衣的莲姬一脸诡异的表情端着茶过来放下,几步一回头的进了内室。陆涧玥摸了摸鼻子,看看莹白茶盏中斟满的碧绿茶水,该不会里面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用茶盖抹了抹,拨了拨茶叶,陆涧玥敛眉呷了口,细细的在口腔里回味,一时也没什么话说。
女装
第三十六章 秘密
“不打算说说最近的情况么?你似乎看了不少好戏呢。”风简墨放松的躺进椅背。
这个死人妖,越来越懂得享受了。连个茶楼都设得这么有品。陆涧玥学样在椅上铺就的绒毯上蹭了蹭,慵懒的不想说话。
“不说么?我倒是知道了你不少好事呢。”风简墨一扯薄唇,低低溢出丝滑的笑声,“真是不知道收敛的人啊。”
当初听说她进了四皇子府的时候,除了冷笑,风简墨真的是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
这位明显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自发的投进这个漩涡里,身处凌海阁与朝堂的中间做着不知死活的连接链条。凌海阁在第一时间选择与皇子暗中来往,很明显是抓住这个契机别有目的的要往上爬。至于什么情意,不值一钱。
陆涧玥,你是嫌活得太久了么?
他当时是这么想的,不过,在后来无意之中得到一个信息后,这已不算什么让人吃惊的行为了。
“风简墨,注意你的分寸。”陆涧玥的面色冷凝。“虽有约定,但你我各不相干,我没有隐忍你对我放肆的义务。”
隐忍?凤目眯了又眯。到底是谁,一再触及他的底线?说好了每年中秋碰面,居然敢两年不见人影,他忍了又忍,一再告诉自己不要自取其辱,她要死要活随她去,却还是犯贱的跑出来找人。她混的风生水起,他暗自纠结,还要他注意分寸?
墨色衣衫下的手不自然的紧了紧,凤目一凛,又是常态,“陆涧玥,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