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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步步逼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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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的男子。
  恍若未见,九凌漆黑的眼对上手中闭眼苦撑的女子,苍冷的眼停在她面上,“柳芳菲,你真如你表现得那么大义凌然么?”
  脸色苍白的女子死死咬住唇瓣,守住面上的冷意,“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利用我去威胁他……唔……”
  五指遽紧,女子呼吸陡然一滞,红衣的优四公子目眦欲裂,黑衣的九凌却妖鬼一般带着无情的笑意,“哦?是么?”
  她抬首看阁楼上状若疯狂的优四公子,漫不经心却句句一针见血,“为什么不在扇宓劫你出天牢的时候就自尽?”
  “情深不寿,所以盼望着死前见最后一面足以?呵呵呵……”她幽魅的眼一转,微吊的眼浮出细碎的光芒,“痴情的女子啊……”
  “也是聪明的女人。”黑衣的女子执手一捋红衣女子的长发,眼神却斜望着阁楼上的人,唇边的笑意诡秘,“又或者,你是想,若是在他面前誓死不屈,便能显出你的痴你的义对吧?苦肉计引得他心中愧疚牵挂,就算不幸死了,也能被这男人记一辈子,就算没得到两情相悦,至少也不是一场空对么?”
  “啊,还少说了一点。”她唇边露出隐秘的笑纹,道出的话却让柳芳菲几乎忘了呼吸,“你是落在我手中啊,若是见了我折磨你,优四公子会怎么想呢?昔年凌海阁的优熙梵对陆涧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何断了这个念想呢?你想让他对陆涧玥恨之入骨,若是死在我手上,再怎么深沉的迷恋也该磨完了吧?”
  黑衣的女子幽冷的笑了笑,对上红衣女子睁大而惊怖的眼,眉一挑,“觉得我很可怕么?”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她眯了眯眼,“敢爱敢恨,不动声色,以性命投注……”
  子夜一般的眼光一丝嘲讽,九凌的声音恍若来自地狱,“只是不知道,你以性命相赌的情缘,在优四公子心里能有几分重呢?”
  手渐渐收紧,她低头对神色痛苦的红衣女子轻语,“你猜,你若是死了,优四公子会不会伤心若狂枉顾师兄弟的性命,来与我决一死战呢?”
  魔鬼……红衣女子苍白的脸微微颤抖,蓦地死命挣扎起来却无法撼动那只手一分,唇已无一丝血色,她眼里滚落大滴的泪水,突然尖叫起来,“魔鬼!你这个魔鬼!”
  “呵呵……”然而那女子却笑得畅然,冷漠的声音一字一句打在柳芳菲心底,“魔鬼么?柳芳菲,我不过是说中了你心中的恐惧罢了!”
  优四公子的心中,到底你能占几分呢?你迫切地想知道优熙梵会不会为了你与我彻底来个你死我活,却也怕知道答案。
  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因为那另一个筹码的存在,会让你的分量永远的模糊不清。谁能清楚,优四公子的妥协,优四公子彻底的憎恨,是因为你,还是因为同门师兄弟的性命呢?
  你若死了,他难道就敢如你所愿的动手了么?你以为你的分量真能重过手足的情意?
  “魔鬼!”红衣的女子疾呼,悲声哀戚。
  “优熙梵。”黑衣女子苍冷的眼对上阁楼上要失控的人,扼住脖颈的手蓄力待发,“要她活命么,优四公子?”
  “住手!陆涧玥!住手!”红衣的优熙梵蓦然爆发出声声厉喝,歇斯底里的提着墨衣男子的衣领将风简墨剧烈的晃动起来。
  九凌的眼一凝,眯眼见墨衣散发看不到脸的男子似乎微微抖了两下,眼底更见冰冷。左手一晃一把拖过红衣的女子,猝然收紧,柳芳菲苍白的脸对上楼上的人。
  “到底要不要换?!”
  “换!”红衣的人阴冷的眼爆发出耀眼的冷光,破釜沉舟一般挤出沉重的字眼,“还,有,我,的,师,兄,弟!!”
  “可以。”携着红衣的女子的九凌犀利的眼光一扫,“你放了风简墨,我自然会给他们一条生路,说到自然做到!”
  “慢着!”阴鸷的男子一喝,“你单独上来!”提了昏迷的人,优四公子稍进空荡的厅房,躲开了楼下的视线。
  “主上,恐防有诈!”扇宓冷眼扫过红衣的背影,讽刺的叱喝,“此等心思歹毒之人,焉有顾及同门之心!”
  “闭嘴!”黑衣的女子冷喝,转首不容置疑的吩咐十丈之远的竹施等人,“看好人,不准擅动!”
  “主上!”
  “不用说了!”她一甩衣袖,携着柳芳菲足尖一点轻飘飘跃上。
  半空飘起的黑色衣衫上银色的苍鹰一现倏忽又隐没不见,九凌缓缓落脚,深黑的眼幽深如古潭,冰冷的看着红衣男子的脸。
  “换人。”她淡淡吐出两字,目光一霎不霎的定在对方脸上似要看到优四公子的灵魂里去,竟也没看一眼红衣男子掌下的风简墨。
  优熙梵妖娆迷魅的眼恍若彼岸花般邪气森然,忽而扬唇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好。”微扬的眼角竟露出阴暗的感觉来,他缓缓提了墨衣公子的后领将人扯起来,长发下那张苍白失血的脸露了出来。
  九凌的眼一沉,微微敛了眼帘。墨衣的风简墨的上身这才明明显显的暴露出来,血痕自下巴下蜿蜒,黑色的布料仔细看,全是濡湿的,衣衫上破了许多口子,泛出腥红的颜色。被优四公子扯着翻过身来,墨衣的公子竟是虚软的,眼目紧闭,双唇略紫。
  “风简墨。”黑衣的女子拖了柳芳菲上前,突然冷冷唤了一句,然而漆黑的眼余光却是冷如利剑般刺向优熙梵。
  一阵风吹过,卷起风简墨的衣衫,九凌敛了眼,看他应声似乎动了动身子。
  还没有死。她漆黑的眼睫不动声色的摇曳了两下。
  只是她忘了注意优四公子脸上古怪的笑意。柳芳菲的眼定定无神,没有错过那男子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红衣的男子笑的诡异森然,破釜沉舟般带了扭曲的快意。
  绯衣的女子无声的在心底叹息一句,闭了闭眼,终于了然而坚定的张开清晰的视线。
  仇也好,爱也好,都一无所得了。剩下的还能有什么呢?心魔。
  九凌的手触上了风简墨的肩膀,左手推着柳芳菲到了优四公子的身侧。“风简墨。”她低首又唤了一声。
  意外的是,男子真的睁开了眼,似乎是倦极,有些没有焦距。
  优熙梵的手已经拉到柳芳菲,他的眼神豁然一变,嘴角诡异的一挑,带着毁天灭地的情绪,“陆涧玥!”
  剑光一闪,如闪电劈下!
  就算玉石俱焚,亦绝不独赴地狱!
  九凌漆黑的眼中寒光一划,右手急急拉着风简墨,左手弃了柳芳菲探出快如闪电,狠准的拍向优熙梵胸口,势必要一击将他毙命!
  只在那一瞬间,绯衣女子了然的脸忽然就对上了优熙梵,下一秒,女子苍白了容颜,口中绽开的血花染上妖娆扭曲的俊面,慢慢的绯衣女子闭了眼枯萎的花一般凋零委落。
  黑衣的女子苍冷的眼却陡然空茫,瞳仁中惊愕的情绪一目了然。
  黑衣的男子已经凝聚了视线,落在面前雪雕一般的容颜上,转了转眼珠,没有力气皱眉,喟叹若风般消散。
  “跌的可真惨啊……”
  他倒在她肩上。剑刃贯胸而过。
  黑衣女子的眼微微波动,右手覆上他肩膀,阴冷的视线对上呆怔的红衣公子。
  优熙梵愣愣的看向委地的女子,缓缓抬头看了九凌奇怪的脸色,脸上浮起隐秘的笑纹。
  不管信不信你会放我们,我早已放弃一切,魔已出,万劫不复又何如……他脸上透出的神情很明显。
  一起毁灭吧……
  绯衣的女子动了动手指,灵魂中风声呼啸,坠落不息,终于触到那人的鞋尖颤了颤,叹息,“如你所愿……”再无声息。
  如你所愿,让她一辈子恨你,让她一辈子无法忘你,让她一辈子后悔。
  哗!腥红的液体飞舞,弥漫了九凌的整个视线,她微吊的眼似无底洞一般诡秘空茫。优四公子疯狂的大笑起来,反手拔出长剑带起一道血花,“陆涧玥!”长剑如闪电般劈下!
  “主上!”楼下的扇宓闻声察觉不对,足尖一点急扑而上。
  视线触及厅内的情景,扇宓惊怔。
  纤长的手抬起握住了锋利光华婉转的剑刃,黑衣的女子右肩上靠着静默无声的男子,她止住了劈来的一剑,幽深鬼魅带着死气的眼微转只扫一下定在栏杆上的扇宓,恍如神座上静谧冰冷又可怖的神祗。
  “呆在那边。”她平静简单的吩咐。沉定的眼对上疯狂的优熙梵,说出的话似能冻结住空气一般冷然,“你废了他的武功?”
  血流自手指接触到剑刃的地方重叠着先前的蜿蜒而下,那样浓烈的颜色似乎令优熙梵有了滔天的快意,他挑了眉罂粟花一般歹毒的笑,却仍旧只是念出那个名字,“陆涧玥!”
  黑衣的女子忽而一笑,说不出的妖异鬼魅,扼住长剑的手一动,凭空疾风遽起。
  啪!滴着血的指夹着折断的剑横扫,流光一闪,映着剑身上浓烈的色彩,仿佛虚空划过一道绯红的流星,自长笑的人脖颈横扫而过!那动作如此之快,竟已完全超越了人之所想!
  红衣男子恍若未见,一动不动,只是笑的肆意畅快,重复着唤一个名字,声音越来越高,“陆涧玥!陆涧玥!”
  “陆……”
  哗!血液翩跹而舞。绯红的剑光一闪,横扫而过后丝毫未顿的折身一刺,曼珠沙华一般形状的溅出花朵,那截断刃准准的没入声竭的人胸口!
  回手拍了风简墨的大穴止住血势,左手贴上他后心,绵长的劲力源源不断透入,黑衣的九凌扶着人缓缓踏向倒地的人。
  那人口中腥血汹涌而出,身躯抽搐颤抖。她的足尖踏到那人头顶,裙角挨着他的发顶,她冷漠的脸微微俯下,倒着看那张睁大眼的脸庞。
  “手足也不要了?只求让我后悔莫及?”这种执念竟然盖过了父母之仇,盖过了手足情意,竟然盖过了己身性命。“所以说,人是种奇怪的存在。辗转寻觅,久而不得,终于忘了初衷。”
  “咳咳……”大片的血涌出污浊了那张无数春闺少女梦中的俊容,无声翕合的唇执着的开开合合。
  那口型依旧是那个魔咒一般的名字。陆涧玥……
  “这世上没有陆涧玥,只有独孤九凌,一直都是。”黑衣的女子直起身,左手微动,一道指风洞穿额心,血泊中的人彻底的安静。
  “所以说,情爱让人变得奇怪……也……”她微转了目光看倚在身上的人,眼中的情绪复杂难懂,“也特别……”
  所以说,她天生不愿沾染那种东西。碰上情爱的人,心思复杂的连她也抓不准了。优熙梵,显然超越了她的想象。
  “主上……”临风站立的女子担忧的眼定定,
  “去华岩寺。”头也未回的携着风简墨飞出阁楼,黑衣的女子苍冷的眼中霜寒如冻,“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已经没用了,一并解决。”她冷漠的声音穿过飘舞的红叶传进一直守候在外的人耳里。
  “陆涧玥!”一道身影快速的从远处奔来,“陆涧玥!”
  黑衣的女子携着人足尖一点,停驻在树上,眼神冷漠的看远处的人。
  “手下留情!陆涧玥!”
  冷哼了一声,九凌一点树枝,飘身走的毫无犹豫,“无用,珈弈。”
  “陆涧玥!”咬牙拼尽全力,锦衣的公子奔来截住她,“手下留情!”
  黑衣的九凌左手贴着风简墨的后心,微吊的眼眉俱是冷意幽魅,波澜未起的吐字,“无用。”
  “陆涧玥!”锦衣的公子脸色惶急,“念在同门一场!”
  然而感受到身上昏迷的那人越来越弱的气息,黑衣的女子眼中冷厉更甚,右手毫不留情的劈开不死心的人,足尖一点瞬间搂着人去的远了。
  “除了洛嘉废去武功留一命,其余一个不留。珈弈,你最好也不要出现在本尊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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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 妥协

  “少主。”觉明翕开了眼,看闯进来的人。
  白昼光亮,来人带来的气息却恍如寒冬。她紧紧扶住肩上的人,一手稳稳的贴于那人后心,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冤孽。觉明慢慢的起身,苍老的脸已经又老去了许多,隐隐有种死气慢慢透出来。
  “本殿允诺的事,未能亲自兑现,算食言。”黑衣的九凌扶着人慢慢进殿,身后竹施等人沉默而凝重的脸透出堪忧与畏惧来。
  一向高傲的独孤少主九凌,微微敛了眉眼,平生第一次承认不是。她一向骄傲,横行无忌,字典里从来没有过错失当,亦没有责任守诺的必然担负。
  只是这一次,她竟然退步了。
  “涟青会带回陆羌。如此,亦算不负你的请求。”她淡淡的抬了眉眼,身侧的男子呼吸微弱。
  “觉明明白了。少主,”和尚叹息的躬身一礼,“请跟觉明入内室,其余各位在此安心等候吧。”
  黑衣的九凌未语,扶着风简墨沉重的身躯跟上,背影依旧是挺直而骄傲的模样。
  “觉明,姬未央的医术如何?”
  沉默中,苍老的和尚听闻这样一语,眼里浮起了惊讶与欣慰的神色。
  独孤家的少主,也知道什么叫牵挂了么?
  “少主,觉明会尽力。”
  扶着人坐上榻,九凌的手一直未离开风简墨的后心,觉明找来针药,瞥眼见了,浮起赞赏之意。
  一直以内力护着心脉,难怪那小子至今还吊着气。
  熟练地剥了风简墨上衣,纵然是历尽沧桑的觉明也忍不住惊心。昔日美如墨玉的公子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斑驳的血痕,鞭伤剑伤不计其数,左胸赫然破了一处可怖的血窟窿,正危险的置于心肺之上。想是封住了大穴,血已经止住了,只是那胸口的起伏已经微不可见。
  抹去那皮肤上的血,错综交错的伤痕宛若上好瓷器陡然裂开了无数的痕迹,怖然夺人心魄……
  优四公子的恨意有多深,可想而知。
  子夜一般的眼也陡然一凝,九凌一向淡漠的脸浮起霜寒。
  觉明取针封了几处穴位,对上那处穿胸而过的伤,眼神有些沉重。
  “少主,风公子肺叶重创,索性未伤及心脏,觉明现要为风公子清理伤口,而后以独门手法施针稳定伤势……”
  顿了顿,和尚对上九凌冰冷的脸,“烦请少主护住风公子心脉。”
  黑衣的九凌低头看了眼靠在榻上的人,答了句“好。”
  ……
  打理完了,已是天黑,风简墨身上已缠满了布条。风莲闻讯静默的闭在屋中,竟也不吵不闹。九凌神色略显疲惫,却未言一语。
  “少主,可以松手了。”觉明感慨的投去一眼。
  黑衣的女子缓缓松了手掌,将人慢慢放躺下,盖了被衾,转头冷静的问,“如何?”
  觉明苍老的脸透出一种青灰般的死色,和尚擦了擦手,镇定从容,“就看今晚,若是无恙,便有命活着。少主也不要太过担心,以风公子的为人,相信必是洪福齐天……”
  黑衣的女子唇角浮起讽刺的弧度。
  “他武功俱废,一身真气已无一丝剩余。觉明,能有几分生机?”
  觉明不语。
  九凌挑眉看他,微微敛了冷意,“依你的气色,大限要到了么?”
  “人固有一死,少主,觉明已经活得够久了。”和尚微微一笑,“这具皮囊已经开始走向腐败了,摧枯拉朽,这已然不可强求。”
  就算是得道的高僧又如何?走向死亡的时刻,亦是避免不了破败的死相。
  轻摆洁净的袍子,觉明微微一躬身便离去。
  身后黑衣女子的眼神晦暗难懂。
  天已经黑了。今夜是个有月亮的良夜。
  “你不过是想要一个承诺罢了。”满室寂然之中,黑衣的女子淡淡开口,榻上的人无知无觉的躺着。
  窗外明月皎然,清辉一般铺洒而进泼了女子一身银光,她的脸上无悲无喜,似禅定的僧人一般脱离了贪嗔痴怨。
  时光,空气,连着光线,似乎都是静止的。
  良久,黑衣的女子微微一动,满室停滞的气息全都活了过来,光线缠绕着细小的飞虫上下飞舞。
  她的膝触到了床榻边缘,终于停下脚步,冰晶雪莲一般的脸庞俯下,低到风简墨安然苍白的脸庞,双瞳中似浓墨翻滚。
  “把命留下,独孤九凌,如你所愿。”
  满室回响清冽从容的声线,似缕薄纱缓缓沉入潭水般缥无轻灵,黑衣九凌的脸上渐渐沉定了复杂的表情,她直起身,面容若苍山冷月般寂寂却不苍凉,转身不看垂死之人只剩憔悴的俊逸脸庞,静驻半响,终而只再说了一句话,“风简墨,也许与你比肩并非什么坏事。”
  丝绸摩挲的声音微微响起,黑色的衣摆擦过门扉,墨色如缎的长发在身后飘过缓慢的弧度,轻轻拂过门,消失无踪。
  堪破迷障的人不易陷入情爱,她理智而高傲的心已然走得太远。风简墨的痴迷于她来讲并非没有悸动,只是理智的可怕的九凌早下断言:迟早他会于绵长的岁月中,不早不晚,遇见更适合更美丽的人和事。既只是风景,那便不必再走近。
  她不会停下脚步,能与她比肩的人必要做到不落她身后。能让九凌甘心一顿脚步的人,是让她陷入绝境的人。决然的提醒或是撼动,这个无情的人才会给一个反应。
  破釜沉舟抑或是釜底抽薪。风简墨。你做的比慕容奕玦更高一筹。
  她已然已为之顿住了前行的脚步。
  她做了最大的妥协,若要索要承诺,请亲自开口。
  风简墨,你是要退后一步,还是要再上前一步?我拭目以待。
  她不在乎生死,只是担不起罪孽。无情尚未做到绝情,这是独孤九凌的死穴。
  这个男人看准了这点,所以矢志不渝的缠了上来,天长地久,慢慢的水滴石穿。她已然已经做不到无动于衷。
  “阿墨,机会来了,看你能不能抓紧了。”蓝衣的女子一闪而入,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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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尾声

  清新的晨光透过窗探进。风简墨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忍着胸口和周身的痛意,他微微翕开眼,窗前一抹纤细的黑色人影背立。张了张嘴,喉咙发不出声音,他只好定定望向那人的背影。
  许是感查到了,黑衣的女子转过头来,雪莲一般淡漠的脸定定看了他。两双漆黑的眼就这么对上,片刻她慢慢的踱了过来,俯下身对上他略有些朦胧疲惫的眼,“醒了?”
  风简墨未答。事实上,他也不知应该说什么,抛开了其实也说不了什么的这一情况。
  这女人,对优熙梵端的是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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