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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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眼拳,中指骨节突出了一大截,好似闪电一样快捷,那昆仑奴根本看不清江鱼的动作,那骨节已经轻轻的点在了昆仑奴的喉结上。一声闷吼,这昆仑奴抱着脖子就倒在了地上,翻滚着呻吟起来。江鱼没有下杀手,可是这黑大家伙,起码也要好好的将养一个月才能痊愈了。
打退了两名突如其来拦路的昆仑奴,江鱼不屑的笑了几声,懒得多说什么场面话,领着两个随从就要离开。眼前人影突然一闪,六名穿着千牛卫皮甲,腰间佩着陌刀的壮汉从街边跳出,拦在了江鱼面前。当头的那千牛卫备身右手虚拦,不自觉的抬起眼皮仰望江鱼,随后愕然发现抬起眼皮不够,他只能将脑袋抬起老高,看着江鱼那比自己高了足足三尺上下的脑袋冷肃的喝道:“江大人,这边请。我家主人说了,请你过去见她。请!”最后一个字,这千牛卫备身刻意的运了点真气在里面。
懒散的耸耸肩膀,江鱼暗喜于自己的身高占据的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六位千牛卫,嬉笑道:“哦?你们家主人很了得,身边的打手都是千牛卫啊?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家二将军说了,花营不用给你们千牛卫面子,出了什么事情,他担待着呀?”说道这里,江鱼一声大喝‘阿呀呀~~~打’,就看他身体拔地跳起,右腿抡出一条弧线,将那六条大汉一人一脚踢飞了丈许远。他脚上也刻意的运了点真气在里面,踢得六名千牛卫面颊红肿,半天动弹不得。江鱼吁了一口气,低声骂道:“叫你声音这么大,没来由震得鱼爷的耳朵疼。”
两个昆仑奴、六个千牛卫躺在地上目光凶狠的看着江鱼,他们想不通,长安城里就怎么有这么惫懒和霸道野蛮的人呢?谁不知道,不是巨商富豪或者王公贵族家,谁用得起昆仑奴?不是王公贵族中最被皇帝宠爱宠信的人,又怎么会有千牛卫供他驱使?这江鱼明知道自家的主人来头极大,居然还这么不给面子,莫非他真的不懂得一点点人情世故么?
“嘻嘻,果然是条英雄好汉。”街边传来一声绵软温柔,好似春天中酿造的果酒那般醇甜的声音。十二名千牛卫簇拥着一架镶金嵌玉的马车自朱雀街边一条直道上行了出来,那马车边除了两名太监和两名侍女,更碍眼的是一个身穿玉白色僧袍,头皮刮得锃亮的和尚。
江鱼没有理会那马车,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和尚的身上。好一个整齐端正的年青和尚,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肤色是那种诡秘的玉白色,白净剔透好似有乳酪从中滴出来,显然他修习的是一种古怪的内家功法。玉白色的僧袍,玉白色的肌肤,加上那粉红色的精巧嘴唇,水汪汪带着一点春情媚意的大眼睛,若不是看到他的喉结,大部分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俊俏的小尼姑。
这和尚的腰间,佩着一柄只有半个刀鞘的戒刀,大半截刀身露在了外面,莹润光泽好似春水。这和尚面带微笑,双手合十的跟在那马车边,身上气息若有若无,若真若假,若虚若幻,寻常人看他,只觉得这人有点飘忽,好似风一吹就能吹走,但是武道高手就能发现,一旦自己的灵识想要锁定这和尚,那和尚身体四周的空气就是一阵自然而然的波动,让你一点都抓不住他的气息。
和尚脸上带着谦虚闲淡的笑容,可是他有意无意的将自己随时融于自己环境的举动,在江鱼看来,就是极其风骚的行为――这不就是在拼命的叫喊着:“瞧一瞧看一看哪,先天级的大高手啊,跨入先天级门槛的大高手啊,再进一步就是迈入修道门槛的宗师啊!快来瞧快来看啊,普通的江湖高手给我滚蛋哪!”
冷冷的看了那和尚一眼,江鱼突然出言讽刺道:“和尚,你修禅?”
和尚微笑,合十行礼道:“然也,贫僧修禅。”
“大乘禅法还是小乘禅功啊?”江鱼有点吊儿郎当的看着和尚。
和尚不怒不愠,面带自然的笑容再次行礼道:“贫僧修的大乘佛法,讲究的是普渡众生,积累无上功德而成正果。”
“原来如此。”江鱼点了点头,抱着双手坏笑道:“原来如此呀,和尚你杀人放火的普渡众生,实在是辛苦,辛苦,有劳,有劳。”他瞥了一眼和尚腰间的戒刀,皱眉道:“刀,凶器,和尚你随身带刀,显然心中也是随时有刀的。和尚心中的刀,杀得了你自己么?”
听到江鱼的第一句话,和尚的面色微微一变,可是听得江鱼的第二句话,和尚眼睛微微一亮,笑道:“杀不得,杀不得,等功果到了,贫僧自然引刀杀了自己,那就彻底干净了。”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眯了起来,上上下下的看了江鱼半天,心里诧异道:这江中游的那第一句话,莫非有所指?可是他的第二句话,却又是打机锋的句子,怕是无所指!高深莫测啊。他,不可能发现我的行止罢?
“好了好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江鱼,你又不是和尚,打什么机锋啊?没来由败了人的兴致。”那马车内传出几声笑声,窗帘子一挑,一张嫩嫩的小脸蛋露了出来。江鱼顿时鼻子一痒,差点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美女,绝对的美女,扬州城的大大小小近百家妓院的红牌姑娘没一个赶得上的极品美女啊,难得还是这么年幼,却已经有了万般的风情。
这马车中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骨肉丰腴,尤其胸口两团凸起,让江鱼看得是目眩神迷。一件大唐的低胸宫裙穿在这少女的身上,粉嫩的肩膀和大片白花花的胸脯以及半个乳房都露在了空气中,好似感受到了江鱼那刀锋一样的目光,这女子的肌肤上起了一片小小的鸡皮疙瘩。而她的面孔,更是让江鱼有一种干掉在场十八个千牛卫、两个昆仑奴、两个太监、两个侍女外带一个和尚,将这女子抢回家中压在某处就地正法的强烈冲动。
那是一张稚嫩精致的面孔,那美丽精细的容貌,让江鱼想起了李林甫收受的贿赂中,一件极品羊脂玉雕成的玉美人儿。如此径天真面孔中,却蕴藏了一股子极其妩媚的成熟风情,眼波流转,就好似有一丝丝暖面面暖洋洋的酒波喷洒出来,拖着人坠入那无边的深潭里。而她的脸上的皮肤,更是好像那刚刚红了一点点的桃子,还带着一层细细的淡黄色绒毛,显然这女子还是处子之身,却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无边风情。
“完蛋了,他奶奶的,这是秋天,可是老子发春了。这是谁家的女儿?抢了来啊,抢了来啊。”江鱼心中哀叹,自己终于像是那山中的猛虎一般,找到了让自己感兴趣的雌性生物了。他那颗晶莹剔透的自然之心清楚的告诉他,他不爱这个女子。但是呢,他想要这个女子,说白了,他只是想要和这个女子来一段或者两段甚至好几段超脱友情但是绝对不会参杂爱情纯粹的很干净的没有任何后遗症的肉体关系。
咳嗽一声,江鱼走到车窗边,毫不犹豫的将那和尚挤到了一侧去,自己靠着那车厢站定了,笑着对那少女道:“不打机锋,不打机锋,这机锋只是和尚拿来糊弄人的东西,显得他们高深莫测而已。我说小丫头,你是哪家的姑娘?巴巴的来找我江鱼做什么?”后面和尚身体一动,江鱼的身体立刻一旋,死死的堵在了那和尚的前面,就是不让和尚靠近这车窗。
少女‘咯咯’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这才眯着眼睛看着江鱼指点道:“你管我是哪家的,我就是来找你哩。这几天听我大哥说你武功很是了得,今日见了,果然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你和明机大师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一点?”少女从车窗中探出手来,拍了拍江鱼的脑袋,让江鱼弯下脖子,然后指着那后面满脸平和,但是眼里隐隐有一丝恼怒的和尚笑道:“这就是明机大师,我请了他来教我佛门典籍的,一身武功更是到了先天的境界,你有他厉害么?”
挺了一下脖子,让自己的脸狠狠的在那少女的手掌上擦了一下,感受了一分那手掌上的滑腻和温香,江鱼怪笑道:“比武,我不是他的对手。拼命,我十招之内可以砍下他的光头。和尚,你承认么?”江鱼斜斜的扫了明机和尚一眼,身上突然透出了一股狂暴的气息。以自然之心操纵体内的气息,江鱼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自己的气息给人的感受。如今他驱动的就是他在昆仑山中看到几头猛虎相互厮杀感悟来的‘战虎气’,一身气势霸道至极,充满蛮荒杀机。而他控制了自己的气息境界,给明机的感受就是――这高个子正处在先天后天的门槛上,还没入门哩。
明机和尚微微一笑,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闲淡出尘的笑容,他自信满满的看着江鱼,笑道:“出家人,不与人胡乱私斗。佛门武功,只用来维护佛门。”他很矜持的瞥了瞥江鱼,不再将江鱼放在眼里。哪怕江鱼身上的杀气再重、煞气再深,只要他还不是先天级的高手,就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甚至哪怕江鱼的内功修为还超过了他,只要他没有领悟出天人一体的先天之道,也不会是他明机的对手。最多最多,明机会多耗费点手脚,多费点时间而已。
少女叹息了一声,眼波朝着明机一转,明机连忙合十鞠躬,脸上带上了谦卑讨好的笑容。少女又朝着江鱼看了一眼,江鱼耸耸肩膀,目光中闪动着深邃的神光,看着少女温和的说道:“若是姑娘你想要的话,鱼爷我今儿个就把这秃头给劈了怎样?大慈恩寺有个叫做宝玄的和尚失踪了许久,这明机和尚和那宝玄肯定有勾结,天下和尚是一家嘛。”
明机气得脸色发青,他恶狠狠的瞪了江鱼一眼,两只手掌已经带上了一层充满死气的青白色,好似那上好的万载空青的色泽。一丝丝凉气从他十指缝隙中隐隐飘出,一缕灵识已经锁定了江鱼的后心。
少女笑了笑,朝着明机看了一眼,对江鱼温和的说道:“明机大师是洛阳白马寺的高僧,怎会认识宝玄那妖僧?江鱼,有空来我府上多行走行走,我大哥也想认识你哩。”她突然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凑到江鱼耳朵边用那细微不可闻的声音低笑道:“三峰堂的买卖是你全部接手了么?弄得本公主都没有钱买胭脂水粉了。我大哥要我给你说,三峰堂所有买卖的红利,你交上来五成就成,明白了么?”
猛的呆了一下,江鱼看着这娇滴滴的少女,心里隐隐起了一层戒心,他皱起眉头问道:“你是?你大哥是?”
少女骄傲的一挺胸脯,笑道:“本宫乃咸宜公主,本宫的大哥,自然是寿王李瑁咯,你怎么这么笨,这都猜不到呢?”她看着面色有点古怪的江鱼笑道:“好啦,你大哥也是我们的人,大家都是自己人,三峰堂的那些产业放在你手上打理,总比放在那三个蠢才身上好。”
身手拍了拍江鱼的脸颊,咸宜公主笑道:“你办事,我们都放心的。眼看要过年了,今年的红利,你准备一下罢。”娇笑声中,咸宜公主手轻轻的摆动了一下,马车顿时磷磷朝着宫城行了过去。那明机和尚经过江鱼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江鱼一眼,眼里是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里的高傲,一种自己双手可以主宰一切的骄傲,以及那种要江鱼不要靠近自己猎物的警告。江鱼很熟悉这种眼神,他在昆仑绝顶打坐的时候,那飞过他头顶的异鸟金翅大鹏,就是这样的骄傲不可一世。
“啊呸!”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江鱼低声骂道:“你也配用金翅大鹏来比较?他奶奶个臭咸鱼羔子的,大哥身边有奸细啊,否则他们怎会知道三峰堂的产业被老子给暗地里夺走了?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花营里面有他们的人?毕竟是一个王爷,安插几个人手进花营,总很容易罢?”寻思了一阵,江鱼突然冷笑起来,晃荡着身体就往花营总部行去,他一边走,一边低声骂道:“寿王?咸宜公主?好了不得么?一半的红利?你打劫啊?惹毛了鱼爷我,鱼爷我给你来个白箭子进去红箭子出来,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敢从我净街虎嘴里抢食?”
想到凶狠处,江鱼体内的那柄古怪的木弓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一股极其苍老的气息流遍江鱼全身,让江鱼通体上下凉沁沁的受用不尽。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体内的真气似乎又精纯了不少,就连他褡裢里的那条小火灵蛇,也都舒坦得‘咝咝’低鸣。
就在这个时候,好似一块巨石突然在那平静的湖面升起,江鱼那包容万物的自然之心中,那平和的水面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物事激荡起了道道涟漪。惊愕的回过头去,江鱼看到一个头戴青木高冠,身上穿着一件淡绿色道袍,银白色的长须漂浮在胸前,枯瘦的身躯好似一棵黄山上挺立的大松树的老者,正背着手,缓缓的行走在朱雀街上。
这老者好奇的在大街上的店铺门前驻足,面带微笑的看着几个穿着暴露的胡姬在那里扭动着青春的身躯,渐渐的,老者拊掌大笑起来。他虽然放声大笑,旁边的行人却好似没看到他一样,在这老者身周一丈外骆绎行过,好似一切都理所当然一般。拥挤的朱雀街上,就这老者身边一丈之内,没有一个行人,而这古怪的一幕,却又是如此的自然,好似一切都契合了天地至理一般。
江鱼那水波一样绵绵密密的灵识毫不客气的纠缠在了老者的身上,他心头一阵,惊骇的抬起头来――先天大成的境界,比江鱼如今体内的真气还要浑厚数倍的内功修为,以及那对于天道领悟极深的心境道德。这老者已经是人间绝对站在巅峰处的高手,若是他放下某些执念,立刻就能修成道家的元神元婴,步入金丹大道,起点会比如今的江鱼更要高深十倍以上。
如今神龙一般的人物,江鱼心中对于他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大唐游侠儿有将近二十万人,其中一流高手超过六千,绝顶高手不过九百,先天高手两只手就能计算得清楚,而站在那最巅峰位置的,有宗师之名的,只是区区三人。而看这老者那古怪的形容,显然他就是三大宗师中最为著名的‘苍松云鹤’苏道远,在太宗时期就成名的一代大师。
“这种老怪物,怕是他以武功施展的招式,都有低级道法的威力了罢?”江鱼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心里对无凡就是一阵怒骂:“你这甩手掌门做得可好,说什么鱼爷我在天下难逢敌手,怎生这么强得离谱的‘武’人都跑了出来?你去西方蛮夷之地逍遥快活,留下那几句莫明其妙的话,鱼爷我可被你坑苦哩。这么强的人跑来了长安,叫鱼爷我怎么安心混得下去?”
“幸好,幸好我望月一门的法诀就是无耻到家了,鱼爷我的灵识,是那苏道远死活发现不了的,各种藏匿形迹的法门却也到家了,打不过这老怪物,逃走总是可以的。逼急了鱼爷,背后暗箭射死他这个老王八羔子。”恶狠狠的诅咒了几句,江鱼深深的看了苏道远好几眼,这才带着两个随从,匆匆的跑向了花营的总部所在。
那站在一家胡人酒肆门口看胡姬跳舞的苏道远突然皱了皱眉头,仰天看着青煦煦的天空,惊疑道:“奇怪,似乎刚才有人注视于我?是我的错觉?不至于,若是有人用灵识暗地里窥视,就算是……也不可能避开我的感应呀。”大袖挥动了一下,苏道远摇摇头,微笑道:“怕是多心了罢。那破天罗被杀,怕是他的那兄弟又会跑出来闹事,这次却要看看,破天罗、破地网,这两兄弟背后,到底是不是他们在捣鬼。”
轻轻的笑了几声,苏道远身体轻轻一弹,已经消失在朱雀街尽头,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花营总部内,江鱼懒洋洋的好似一条死鱼一样躺在李天霸面前的胡凳上,眯着眼睛叫起撞天屈来:“我的二将军哩,你老人家金口玉牙亲自给咱说的,咱可以有一场假哩。好容易鱼爷我将那双尊帮、三峰堂的一群混蛋收服了,如今净街虎正要打出招牌来,您老人家又要派我去出公差,实在是太没道理了罢?”
李天霸悠闲的用一块麂子皮毛打磨着他那原本就油光水滑的紫金锤。细细的摩擦声响了好一阵子,李天霸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江鱼用那种‘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的口气说道:“小鱼啊,你来长安也有两三个月了,你看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啊。宝玄和尚、稚子剑阴九、破天罗藏身于大慈恩寺,破天罗被杀,宝玄、阴九却失踪了,这是一桩。匠作监私下里给破天罗的属下打造了三十六柄宝剑,修复了破天罗的那件邪门铠甲,铠甲却一直没有找到,这是另外一桩。然后,就是双尊帮、三峰堂的勾当,原本以为这是额外的一桩事情,可是追查到最后,却发现几件事情都凑在了一起。”
瞥了李天霸一眼,江鱼哼唧了一声,在那胡凳上翻了个身,冷笑道:“您慢慢忽悠,啊!那国子监的司业,一个糟老头儿,反正也跑不出多远,过个三五天咱再去擒拿他,却也没甚差错。”
阴笑一声,李天霸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紫金锤,低声叹道:“嗯,那,本将军就继续慢慢的说?双尊帮的后台是当今太子李瑛,他也没做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告不倒他的,双尊帮被你拿下了,谁也没话说。可是,那三峰堂的几个舵主,却被发现他们和杜不平有勾结。花营派出人手抓捕那杜不平,却……”
“却怎么?都被宰了?”江鱼讥嘲的笑起来,直起身子,江鱼摇头叹息道:“一代不如一代呀,一个七十岁的糟老头子。”
李天霸瞪了江鱼一眼,青紫色的脸上满是骇然和愤恨:“六名紫牡丹、十八名白牡丹,被那杜不平一剑斩杀。”
“啊?”江鱼这可就真的傻眼了,他呆呆的看着李天霸,皱眉道:“不是罢?这样一个大高手藏匿在国子监,还和江湖帮派私下有接触的,怎会没被花营抓出来?唔,你们怎么查到他头上去的?”
“你大哥的属下有两个出名的酷吏,其中一个叫做吉温的被我们借调过来,严刑拷打那三峰堂的几个重要舵主,从他们最里得来的。”李天霸的脸色有点难看:“三峰堂的那些汉子,果然也是好汉,在我花营的酷刑下硬是一言不发。可是那吉温来了才半个时辰,就问出了口供,实在是,他奶奶的。就因为这口供,让我们损失了二十几个人手,这抚恤金哪!”
江鱼不敢领教李天霸的抱怨,他连忙跳起来问道:“那,你们惊动杜不平,就眼睁睁看着他溜走了不成?”江鱼心里明白,这吉温过来审讯,怕是屈打成招,而且这口供么,也怕是李林甫早就吩咐好的。只是